讴歌圣国 第六章 二节 萤火虫

“他们只能被吞噬，不能被杀死，所以杀死他们，也是在恢复我的伤口和灵魂，我不是杀死了他们，我是吃了他们，这是仙界的根本法则，依赖互相蚕食，进一步的登向最强。” 姬秋泽用张鸣野的记忆对艾德黎思说，仙界似乎就是这样的存在，大家都不会死亡，只有通过互相吞噬来成就一个人的大业。

“那是所谓的，永生的仙界，吸引凡人来追求，但是唯有那几家才能稳坐顶峰，他们吃人的差距是那些新晋者比不上的，他们只能把血肉奉献出去，那些历史中的礼仪相敬，最终归化于血肉的蚕食。”

姬秋泽用张鸣野的记忆谈起那仙界的故事，利用那些家族层层叠叠的关系网重合起来的，绝无可能崩塌的封建王朝，无视法律，自身即为规则的永恒之界，其稳固的墙壁足以抵挡任何事情的发生，与因果同存在，与世界同呼吸。

“她也只是其中的一角，那最低下的修炼者，始终都是痛苦的生存，这里是他们新生的地狱，现在那印象中的帝刻也不过是小卒啊。” 姬秋泽起身，想到了记忆中最让自己深刻的帝刻，在知晓了这些记忆之后，姬秋泽才发现自己还是短浅。

“那是黑暗的世界，没有翻身机会的世界，就像现代那个吃人的城市一般。” 姬秋泽在艾德黎思的计算机里拿出地球那城市的照片，发现并不是自己熟知的城市。

“这是哪个世界…” 姬秋泽觉得这座城市完全不像人类的科技。

“其他世界的人类，我们从未造访过主宇宙，因为其他宇宙的人类陷入危机，他们没能用我们来解决他们的危机，反而促进了他们的内战灭亡了……” 艾德黎思愧疚的说，他们竟然用这些能拯救自己危机的事物来打内战和掠夺各种星球的资源。

“我不知道你们会如何，但你们宇宙是最后一个节点了，我选择了你，事实证明，你是一个……正确的人选。”

“高看我了，我不过如此而已…” 姬秋泽说罢躺在旁边，心里又想起那个孩子，叫什么名字又想不出来。

“那是你不该惦记的，这个世界比你的孩子更重要。”

“我的孩子比这个世界更重要，休想再让我踏上老路了，我只会帮你们完成这个世界河现在的那些事情。” 姬秋泽不满意艾德黎思的话语，反驳道。

“你的生命，现在是我们…”

“那就解除合同，我从不惧死，只是讨厌请我做事还要得寸进尺的混蛋。” 姬秋泽转身把手放在艾德黎思的脖子上，“你必须让我见到我的孩子。”

“你真是这个世界的悲哀，致力于追寻那虚无缥缈的事情对你来说很有趣吗？”

“那是我的孩子，他怎么就会虚无缥缈呢！你们这些不孕不育的低贱种不懂得人类的话，恐怕就是因为你们的到来那些节点才会被毁灭吧！” 姬秋泽情绪激动的喊，对这个不会关心亲情的混蛋呵斥道。

“啧，行吧，和其他节点的那些人一样无可救药，但我们又不得不选中你。” 艾德黎思摇了摇头，把姬秋泽的手轻轻地推开，转身离开了，只剩下姬秋泽正在眺望宇宙远方的星空。

“我们的航线是，直接拦截天兵对地球的进攻路线，削弱他们的战力，超越折叠的时空，与帝飒择逆汇合，现在我们已经快要到达了，横穿那仙界铺设的凡之阶梯，削减他们的兵力。” 艾德黎思对姬秋泽命令道，二十七艘女武神已经兵临城下，然而只有姬秋泽一人从那艾德黎思的身躯中跃出。

凡界的阶梯是诸多怪异的兽面和植物组合而成的，阶梯则是由那些人类曾经铸造的剑刃…已经断掉的剑刃交织而成的，远远比银河系都要辽阔，那茫茫多的天兵个个都穿着精致的装甲，正气凛然的样子好似征伐妖魔鬼怪的大军一般，可惜这副样子很快就被姬秋泽发射的舰炮冲垮，舰炮射出的光柱犹如高压水枪把那些天兵冲垮，袭击天兵，这是任谁也没想到的。

“已逝者，你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天命，为何亡魂不散！” 声音回荡宇宙，舰炮冲击而出的光柱被一柄巨大的机械剑阻挡，那剑柄之上站着一个人，他的机械铠甲是金色的，随着他的呼吸律动着上面的机械鳞片，再多的光束射击在他的身上，鳞片都会通过他呼吸的律动来震开周围的时空，躲避那些攻击。

灰色的长发如银河一般散开，头发刺入那些丧失战力的天兵，汲取他们那永恒的生命，染红他的长发，他带着金色的机械龙首头盔，只露出后面的长发，健壮如牛的身躯与那高高在上的目光，他似乎有足以轻视万物的底气。

“你问起我？我一直是你们阴魂不散的亡魂。” 姬秋泽站在那凡之阶梯上，一人单刀直指千亿天兵，“我反对你们的社会，我拒绝你们的制度，更要阻止你们对无爪牙者的屠杀。”

“有这么强大的仙在这个垃圾场里，为那些垃圾而战真是委屈你的力量了，天之，这是最后能听见的将军名号了。” 天之从剑上一跃而下，他们已经被食婪界那些亡者的灵魂吞噬了道德，只剩下那对人类的残忍，那些士兵被吸得只剩下了装甲，长发收束回去，机械剑随着他的想法砸向姬秋泽，与此同时袭来的也有那些士兵。

“无能者的名字，为那些无能者战斗真是委屈你身上的装备了。” 姬秋泽握紧白泽刀，横起刀来向前猛冲，撞飞并吞噬那些士兵，二十七艘女武神的舰炮掩护着姬秋泽，天之震开那些火力，转着长枪撩动那些云雾，他的巨影突然出现，那庞大的双掌拍向姬秋泽，他握着长枪从天空中螺旋下落直冲姬秋泽的天灵盖。

姬秋泽把那些冲过来的士兵斩的七零八落，身上大部分的装甲早已经被天兵的各种火力弄的粉碎，露出她那曼妙且生长出许多洁白色羽毛的身姿。

雷鸣声贯彻天际，姬秋泽高高跳起来，与螺旋下落的天之对冲，白泽刀与长枪激烈的碰撞，世间的万物都因此支离破碎，那些雷电顺着天之的身躯轰击在姬秋泽的身上。

“你和那些道德高尚的仙一样，化作了自由且不被束缚的……可是你明明不会聚和能。”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力量。” 姬秋泽全身的装甲破碎，那些羽毛如雨般从她裸露的身躯上纷纷脱落，“但是我知道，我不需要这股力量！” 姬秋泽全身出现蔚蓝色的裂纹，裂纹中迸发出的力量震碎那千亿天兵的机械铠甲。

“你可以永生，现在要引爆这来之不易的力量，来换取一时的安宁吗？” 天之的长枪被姬秋泽切裂，姬秋泽挺着震荡时空的阻力硬是把白泽刀刺入天之的胸口，姬秋泽的身上全是那些士兵的箭矢，仙只会虚弱和重伤，虽然不会死，但那个时候也已经失去战力了，所做的只有引爆现在的身躯。

“反正，我不是没有天命了吗？” 姬秋泽一拧白泽刀，蔚蓝色的爆炸轰杀了那些天兵和天之，但是前面那些天兵已经离地球近在咫尺了，那是姬秋泽管不到的事情了。

“哼……” 姬秋泽的身上再也没有了仙的气息，一身的伤痕躺在阶梯上，直到艾德黎思把她抱起送回到自己的身躯里。

“你真顽强啊，再坚持着战斗一会，很快我们就会与帝飒择逆汇合了。” 艾德黎思为姬秋泽治疗着那些伤口。

“欢迎，我们又……相聚了，虽然和你不是很熟。” 姬秋泽睁开眼睛的时候，陈天骄就在自己的眼前，如同自己的老友一样看着自己，姬秋泽才想起来自己早已经与陈天骄汇合了，只不过莫名其妙的睡了这么一觉，睡梦中的这些回忆让姬秋泽有点茫然。

“二十八艘女武神已经齐全了，我们不出意外的话，马上就要返航了。” 帝飒择逆和艾德黎思异口同声的说，窗外那些轨长城还在不断阻击着那些陨石和怪物。

“真好啊……” 姬秋泽向前挺着身子，伸出手想要坐起来，陈天骄把姬秋泽拉了起来，随后姬秋泽倚靠在一旁，看见周围的大家，攥紧了自己的袖子，“不过还是少了很多人…”

“没事的，接下来，我们并肩作战。” 陈天骄伸出手，姬秋泽握住了陈天骄的手，热泪盈眶，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是任何人都体会不到的。

“答应我一件事…你得活着，不能因为我牺牲。” 姬秋泽想到了陈月锋的模样，搂紧了陈天骄，陈天骄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她不是陈月锋，只是姬秋泽所认为的替代品。

“姬秋泽姐姐！晚上好！” 黎晓熠吃完饭和安一起走到了姬秋泽的病房，姬秋泽听见声音看了看黎晓熠，随后摇了摇头：“只有声音像我的孩子呢，我知道很败坏气氛，但是我好想找到一些属于我的…”

“友谊和亲情都是培养出来的，接下来就会越战斗越熟悉啦。” 黎晓熠走过来捏了捏姬秋泽的白发，此时的黎晓熠已经十八岁，时间也已经来到了2182年的年尾。

“那么，就准备返航吧。” 陈天骄下达了命令。

2177年，2月23日，地球。

金色的棺木被缭绕的云雾轻轻掀开，帝刻的全身重新布满了金色的条纹，身躯被云雾推动着挺起，真正的帝刻正在看着那间密室的监控，只不过监控很快就被云雾缭绕的看不清了，全地球的电子设备全部失灵，那些卫星都在因为云雾的缭绕不断的坠落。

“除了机械能照常运作之外，其他的设备基本上全部失灵了，好在轨长城还可以继续使用。” 周破晓用起机械通讯器来与帝刻进行通讯，那些云雾是空的，所以在地面对人大喊连声音都无法传播到十米之外，人类在这一战的开端就已经丧失了所有的消息。

“这是对全人类的幸福，全人类将会在这场云雾获得永生，成为仙界的贵客，我们诚邀我们的祖辈，让我们的祖辈变得完美无缺，也是赎去我们的罪……” 那个女声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句很大声的辱骂阻止了。

“放你妈的屁！” 左钟灵威严的声音从云雾中荡气回肠，“今天谁敢接受它的长生，谁就是和他自己作对！” 左钟灵率军前行，在云雾充斥的世界中行军，进军极京市，旧神州士兵现在雾中唯一行进的单位。

“我抗议！我要接受永生！” 人们举起拳头抗议围住那些旧神州士兵们，云雾贯穿他们的肺部，让他们的身上的肌肤变得美丽漂亮，使死者复生，生者重回年轻，那些士兵毫不犹豫的推开这些暴民，尽管再多人阻止。

“你要替他们做出选择吗？你要拒绝他们死去的话，就应该接受永生。” 米希儿给准备作战的田茉终出了这个建议，“因为我们几乎没有力量去击败仙界。”

“他们的永生是什么呢？吃猪肉，吃的是速成猪肉，他们就是来人间吃人晋升的，他们要把人类文明当成他们的营养猪肉场。” 周破晓过来敲了一下米希儿，米希儿不高兴的瞪了周破晓一眼，她开始不喜欢这个地方了，自己的建议一直被落下。

“好啦，接下来，我们能一起作战就行，没有那个计谋就别乱出。” 卡拉修斯拍了拍米希儿的后背，田茉终整理好身上的黑色维生装甲，将运命安装在手臂上，和她年轻的时候一样，带领那些克鲁克的士兵，出征极京。

“OK，就让他们来吧，这个世界，要拒绝长生了，可惜我还没有这个机会。” 阿尔离亚看向远方那正在缓缓前行的庞大星球，明孤离吓得赶紧醒过来，一下子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剑刃。

“那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啊，永远没有本体的克隆体小姐，大家要小心自己身边最熟悉的人什么的。” 姬鹿手里玩弄着玉牌，她意识到这会是一场最惨烈的战役。

“啪……啪……啪…” 那些血色的硅趁着云雾的视野和屏蔽效果落在地球，用逆创世造出许多正在奋战者的…他们自己。

“呵呵呵呵……” 拟造的帝刻等人在那山峰的顶端对这个世界发出嘲笑，他们裸露的身躯很快被拟态的衣服掩藏住，走向这场混乱的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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