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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H】于是她直面死亡,1

[db:作者] 2025-08-13 08:21 5hhhhh 584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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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过远洋的阿波罗战斗机上,安洁拉着飞机杆,在频道里面不停的和北联的UEG大使确认着自己的行为,直接跑到纽约的军事基地偷飞机的行为的确有些过界了……但是安洁不在乎,她在乎的东西很少,不包括这一件事。

  【对对对,因为没时间了,我直接跑到机场抢的飞机……妈的,白鹰当然用的是白鹰的飞机啊,难不成白鹰的机场有你们北联的米格?】

  对方尬尴的沉默了一下,安洁继续说:【这他妈是紧急事件,指挥官都他妈要死了,我的助手现在应该开着米格往北极赶才对……手续和流程可以之后走嘛,指挥官的人命关天啊。】

  对方还想说什么,安洁一句话堵上了他的嘴:【我就一句话,要是指挥官在北联死了怎么办?你负责面对契卡洛夫的怒火和国际制裁么?】

  对方不说话了,过了一段时间才说道:【有两架米格将会伴飞。】

  【可以,这倒是可以接受。】安洁无所谓的点点头:【对了,莫斯科第一人民医院的手术室记得空出来,我要用。】

  白色的无影灯,耀眼的光,有人躺在这一片刺目而柔和的光下,双眼无神,口溢鲜血,绿色手术装的安洁用尖锐的手术刀划开指挥官的手腕,鲜血如泉一般泵出,他的血压已经高到了不敢置信的地步,渗析机上红光频闪。

  【8个小时……还挺快的。】安洁赞赏着米格的速度,等她到达手术室的时候,自己的助手已经做好了准备,指挥官被抬到了手术台上,身体表面不正常的泛着红色,像是每一寸皮肤下面都有磅礴的血气,下一刻指挥官就会像是气球一样炸开,把手术室重新刷漆。

  【接下来可能会有些痛苦……希望你能够撑住。】

  其实指挥官不知道安洁在说什么,他只感觉自己像是窒息了,被泡在无边无际的水里,眼前是无尽的乳白色,周围冰冷得像是深海。

  过了很久,他终于沉沉的睡去,紧绷的拳头慢慢的舒展开来。安洁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出门吩咐自己的助手把指挥官转移到普通病房。

  【博士,UEG的新消息。】助手递过来平板,上面通红一片,安洁有些惊讶的看着红色醒目的标题:白鹰公然违法国际法,在北极攥养塞壬,威胁北联国家安全。

  下面的配图是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所有的场景都在动,拍摄者既不专业,也不聪明,什么东西都拖着一条长长的残像,只有企业傲立在正中央,清晰可见的提刀指向贝加罗斯。

  【……我猜北联和白鹰又吵起来了。】安洁耸耸肩:【流年不利啊,北联。先是东煌,然后是白鹰,都把事情摆到台面上来,契卡洛夫难道想一个人和两大势力起冲突么?这样的事情就先应该在私下下问责,敲诈白鹰什么的。】

  【契卡洛夫已经试过了,白鹰一口回绝。】助手说:【白鹰有完完整整的不在场证明,自己那个时候还在训练室里面训练,怎么可能跑到北极去。】

  【哈哈哈,我猜北联肯定说白鹰伪造了记录和录像。】

  【是的。】助手说:【所以这件事就被摆到台面上来了,北联要白鹰赔偿损失,不光是对舰娘的,还有对指挥官的。现在大家都知道指挥官进手术室了,东煌的反应很大,她们很少见的说了狠话……不过到现在为止,逸仙小姐还没有表态。】

  【这……】安洁有些哭笑不得:【这下指挥官又上了风口浪尖了。有够他头疼的。】

  安洁说得没错,这个时候最重要的证人就是指挥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接触过各方势力的指挥官最有说服力,只要他说那个舰娘是企业,那么她就是企业,不是也是。

  可是指挥官现在在病床上昏迷着,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够醒来,安洁含住棒棒糖坐在床边,手里的书已经半个小时没有翻过页了。最后她把书轻轻的合上,附在床边,慢慢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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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挥官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的梦。

  他好像回到了那个初中时期的假日,自己,逸仙,镇海还有滨江,大家刚刚被植入完心智魔方,在远离城市和乡村的地方度假,那个时候自己还小,拉着逸仙相看对眼都能看一天。

  他又回到了这里,夕阳从蒙着报纸的窗户外传来,一片暖洋洋的色调,他慢慢的从玄关往里面走,身旁是镇海为自己口交的模样,他看着镇海忘我的含着自己的肉棒,才发现原来她跪着的时候脊背弯成了一张曲弓。

  往里面走是客厅和餐厅,滨江在这里的沙发上第一次强吻了自己,她唇上的荔枝汽水的味道指挥官还记得清清楚楚,滨江姐放开他,调戏着问自己味道怎么样?

  所谓的餐厅就是一张圆桌加上环绕的几张椅子,他看见自己在这里和逸仙偷偷的做爱,逸仙跨坐在他的腿上,捂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月色照在女孩的脸上像是一层淡霜,高潮之后逸仙慢慢的起身,双腿之间留下浑浊的一条丝线。

  他看见了一切,但是都不做停留。他走上二楼,这里有自己的卧室,他推开门,看见了几年前的自己,盘腿坐在床上,目光冷淡,直勾勾的盯着未来的自己。

  指挥官走过去,也盘腿在床上坐下,两个人沉默着,都不说话。

  日夜交替着,月光和日光在自己和自己的脸上忽明忽暗,漫长的时光之后,过去的程中歌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语气平淡的像是故人相见。

  【那么,除开女人的肉体,你还知道什么?】

  【逸仙很爱我,她也很爱东煌。】指挥官说:【她用重樱的物资买下了阿芙乐尔的身体,也在北联里面埋下了第一根刺。很快,第二根刺基洛夫也顺利的刺下,也许这是北联走投无路的表现之一,总之逸仙的计划很不错,不愧是我的爱人。】

  【嗯,即满足了自己的性癖,给我找了……女伴,还在北联的内部刺下了东煌的刺。】程中歌赞赏着说:【可惜她还是忽略了一个问题,这件事的收益很不错,可是一旦暴露了怎么办呢?】

  【是啊,逸仙在这方面还是差些考虑,没人会觉得这是逸仙的安排,而是觉得这是指挥官的安排。指挥官的中立身份马上就消失了,没有一个势力会希望指挥官在自己的内部钉下东煌的钉子。她们本来就对指挥官的东煌出身极为忌惮,大部分的舰娘喜欢你,爱你,但那也是有前提的,她们不可能因为指挥官,来出卖自己的势力。这种有着巨大漏洞的计划不可能是滨江指示的,如果是滨江,她的计划大概率是花钱让阿芙乐尔来给指挥官挡挡酒,唱唱歌,一步一步慢慢来。】

  【一旦事情暴露,你再也不能游历全世界,挑选强力的舰娘来复仇了。】程中歌说:【这才是真正的损失。】

  【是啊。】指挥官点点头:【这件事必须被解决,一个好方法是通过向外扩张领土,帮助北联拉到国际援助,这可是白纸黑字写在UEG的纲领上的内容:每一个势力,组织,个人,都应该为每一个扩展人类行动边界的行为做出自己的支持。也不仅仅只有这样的方法,乔治地岛下有丰富的渔业资源和石油矿藏。】

  【石油?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知道,但是很明显,旧联盟的人知道。那帮人绝不可能平白无故在乔治地岛建立一个港区,然后又在它南方几百里的地方建立一座谢韦尔岛港区,这可是极其消耗物资和时间的事情。谢韦尔岛有着完整的防御体系,可是乔治地岛什么都没有,很明显还没有开采旧联盟就解体了,大家分食这巨人的尸骨,对于巨人正在做的事情完全忘记了。】

  【国际的援助,还有石油。】程中歌笑了:【感觉很不错,应该够了,还有事情么?】

  【还有企业和阿芙乐尔的事情。我总感觉北极的企业和白鹰的企业不是一个人,我曾经在大平洋的深处见到了和海伦娜完全不一样的另外一个海伦娜……这个世界是不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巨大的异变?我可能有必要问问了。】

  【问谁,安洁么?】程中歌点点头:【这家伙,其实和你很合得来啊。】

  【还有阿芙乐尔。我……对她挺愧疚的,我一直把她当老师,还有偶像来看来着。旧联盟还没有解体的时候,她举着红色的火炬要把世界上每一寸痛苦的地方都照亮,可是现在……】

  【不得不出卖自己的肉体么?】程中歌的语调渐低:【你不也是?她会寻求自己的毁灭,而你只不过比她慢一些而已……就像是慢性死亡。】

  【……】指挥官没有反驳,只是徒然的说着:【有人说,一个侦探能从一滴水里面看见一整片大海,从一片花瓣看见一个季节,从一封信里面看见另一个人的情思。可是我看不穿逸仙,总感觉很奇怪。你觉得,逸仙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我忘记了。】

  程中歌拍拍手,这拍手的声音响彻整个房间,世界在微微的震荡,窗户上的报纸慢慢的掉落,露出外面耀眼的白色光芒,潮水一般吞没了整个世界。指挥官再度睁开眼,看见了安洁在自己的床边,打着响指。

  病房外面有悠悠的鸟鸣,能看见外面车水马龙,生机盎然。

  【好久不见,程君,你昏迷了三天。】安洁和指挥官打招呼:【说起来今天是个好天气,很适合晾晒被子什么的。】

  安洁手里的动作不停,手里的平板不断闪动着数据和刨面图,指挥官的身体恢复得很不错,血压和肾功能一切正常,肝脏没有硬化的迹象,肺功能有一些损伤,但是都可以靠时间恢复过来。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出去看看?】指挥官微微的攥紧拳头,又慢慢的松开,感觉身体好了很多。

  【也许吧。】安洁没有掩饰什么,直白的说:【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阿芙乐尔,你把她晾在港区了。】

  窗帘被大力的拉上,房间里面一下就阴沉了很多,但是欢快的鸟鸣声依旧传来,整个房间像是沉入了昏黄的水里面,天花板上面都是光芒流动的痕迹。安洁掀开指挥官的鹅黄色绒毛被子,把指挥官捻了出去。

  【我救了你一命,你也该去救其他人了。】安洁递给指挥官一根棒棒糖:【来着安洁的神奇小道具,口服型的安神剂,用于治疗失眠和严重焦虑。】

  【救谁?】指挥官下意识收下那一根棒棒糖:【我状态挺好的。】

  【嗯,确实。】安洁没有过多解释:【现在,赶紧滚回港区吧,外面有一架米格随时待命等你呢。你跑了,可是乔治地岛还是一片混乱呢。现在你该回去收拾烂摊子了。】

  茫然无措的指挥官被安洁牵着手,半推半就的送上了楼顶的停机坪,安洁看着指挥官和米格一起飞去,身后脚步声渐起,越来越乱。

  【博士,我拦不住了。】助手跑到安洁的身边,低声汇报:【他们上来了。】

  她还没有说完,身后便有一个怒不可遏的高昂女声响起:【安洁!】

  【啊哈,契卡洛夫!】安洁回头看向来者,假情假意的说:【好久不见啊,看来最近又消瘦了不少呢。】

  【混蛋,指挥官呢?】

  【当然是回港区了,那里才是他的工作地点啊。】安洁嬉笑着说:【现在叫他回来太晚了!可惜你慢了一步。】

  安洁吹着口哨,当作没有听见后面传来的谩骂。他悠悠的看向远方,指挥官的尾迹消散在了天际,什么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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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边的天际线有什么东西飞来,带着一层淡淡的音爆。那是北联的米格战斗机,垂直起降,可变后掠翼,还有极其珍贵的1.2马赫的高速。有的时候舰娘会把它当作一架普通的交通工具,舰娘被强化的身体完全不用担心过载问题,只要机械机构受得住就好。

  而现在指挥官从天边而来,下了飞机却看见基洛夫焦急的走来,脸上的神色不言自明。

  【塞壬袭击了?】

  【不是,是阿芙乐尔失踪了!】基洛夫抖开手里的纸片:【她的……遗书。】

  很朴素的遗书,上面写着阿芙乐尔的遗言,冰雪般纯洁的女孩留下的遗书带着一股淡淡的酒精味道,闻起来清新醉人。上面只有一句话。

  【再见了,基洛夫要好好的活下去。】

  指挥官没办法想象阿芙乐尔为什么要写下这样的文字,更无法想象那个女孩会怎么写下这样的文字,她面若死灰的样子在想象中被一大团黑线遮掩了脸庞,说到底这位北联的大姐大从来就没有露出过那样的神情。

  指挥官震惊的和基洛夫对视:【现在你们找了那些地方?】

  【港区都找过了,该死,这两天她变得不太爱说话,我还以为只是一时的心情不好!】

  【……带我去她的房间!】

  脚步声凌乱,指挥官站在阿芙乐尔的房间之外,看屋内布设素白。

  真的是一片素白,她在指挥官的印象里面就是一片素白的女孩,纯洁得像是北极洒落的雪花,喝了酒会大胆,没有喝酒的时候会羞涩。素白的床单上印着淡淡的兰花,桌子被安置在狭小的舷窗之下,一道白色的晃眼雪光像是聚光灯一样打在了桌子上。

  指挥官感受着女孩的气息,慢慢的在椅子上坐下,雪色的光打在指挥官脸上,素白得像是朝圣的信徒。

  基洛夫站在门口,大气都不敢喘。

  他把遗书按在聚光灯的中间,白得耀眼的光在抬头的一瞬间射进眼眸,那一刻指挥官恍惚着,以为看见了上帝的天国之门。

  阿芙乐尔会怎么做呢?

  指挥官无力的伸手,想着聚光灯慢慢的摸去,那一刻他的身影和阿芙乐尔的身影好像重合了,基洛夫好像看见了一个痴迷的演员,上演着一出无声的悲剧。

  最后他没能摸到天国的门,冰冷而坚硬的舷窗挡住了他的指尖。指挥官的眼里迸发出来了无数的情绪,他把指尖按在舷窗上,指尖的尽头是一座雪山,那里是谢韦尔岛的山峰,最高的那一座,天地一色,白雪披山。

  而阿芙乐尔沿着一条小路慢慢的往上走,脚下是积雪漫过脚踝,身前是渐渐浮起的整个世界。

  她走到了最高点,这里天空像是触手可及,好像身处其中。她弯腰去清理什么东西,手在积雪里面抚来抚去,不多时居然硬生生扫出来了一张石凳,还有石桌子,石桌已经裂成了两半,无力的倒在两边,阿芙乐尔坐在冰冷刺骨的石凳上,望着天空发呆。

  她突然想起了一句东煌的古诗: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单独拿出来看有些说不明道不楚的温馨,风雪的夜里,有人回家了,家里的狗嗷嗷的叫着,为主人指引方向。真是一幅温馨的场景,阿芙乐尔读起来首先泛起的却是一丝凄冷。

  是因为风雪么?还是在风雪之夜都要外出讨生活的夜归人呢?

  其实她知道答案的。旧联盟的解体不仅仅是一场巨大的世界级的重磅炸弹,对于阿芙乐尔这样的舰娘来说更是诛心的杀招。你为之奉献一辈子的东西就这么轰然倒塌,那些带着血和尘土的勋章只能换两个面包,甚至第二天只能换一个面包了。

  哈哈哈,阿芙乐尔张开口笑着,笑声里一点感情都没有。

  一把粗糙的小刀出现在了阿芙乐尔的手上,如果基洛夫在这里的话应该能看出来这是谁的遗物,老朋友们留下的东西不多,这片生锈的小刀是为数不多的留存下来的东西,它上面有着黝黑的血迹,怎么擦都擦不掉。

  没有过多言语,也没有太多犹豫,阿芙乐尔很累了,只想要一个安静的解脱。天地之间的雪峰就很好,有四季间永不停止的风和自己一起长眠,阿芙乐尔这般素白的女孩会成为雪峰上的点缀,冰雪为她铺盖一层遗憾和不甘。

  她其实是有些不甘的,只是太厚实的无奈盖住了刺痛头骨的悔恨。

  请看看我的心吧!

  阿芙乐尔,可怜的阿芙乐尔,天使一般的阿芙乐尔将生锈的小刀抵住自己的胸口。

  请看看我的心啊!

  它在跳动着,它在泵出血液来!它像是金子一样的美丽而纯洁,为了一个伟大的,不朽的理想在跳动着!

  可是我已经堕落进入了无底的地狱,此后只会越走越远,越陷越深!和魔鬼的交易充满了算计和背叛……魔鬼没有背叛我,是我背叛了我自己!

  生锈的小刀布满了暗红的铁锈,还没有插入阿芙乐尔的胸膛就已经像是饱饮了鲜血,粗钝的刀尖抵住白色的厚实外衣,慢慢的被推进,皮肤开始能够感受到这一层尖锐异物了,像是有巨大的锥子钉在胸口,身后是庞大的十字架。

  我背叛了我自己!阿芙乐尔无声的双眼流下两行清泪,狠心的直接发力,粗钝的刀尖刺穿皮肤,有血缓缓的流下,染红了衣服也染红了雪峰的点点雪地,像是一朵妖艳的梅花。

  她继续推入,痛苦的声音再也压制不住,求生的本能开始向大脑进攻,要她把手放开,可是她却继续压住刀柄,刀尖已经全部进入女孩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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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你说得没错,在微小的节点做出一些大胆的改变就能扭转未来。】安洁在昏黄的病房里面和大洋彼岸的实验室通话,电话另外一头是谢菲尔德,她此刻正在实验室打扫卫生,用头夹住电话,手里的抹布不停。

  【这不是我说的,这是指挥官的安排。】谢菲尔德说:【阿芙乐尔的死对指挥官很重要,他的朋友兼偶像被自己和女朋友杀死,这是指挥官第一次陷入崩溃。】

  【陷入崩溃?我还以为他那种冷血的人只会在葬礼上说点无关紧要的话,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可能是谢菲尔德对这句话感到不满,也可能是她不知道怎么回答,她只是说:【指挥官不是这样的人,他有的时候不得不冷血。】

  【是么?】安洁说:【希望他能够对每一个和他上过床的舰娘负起责任来啊。】

  【一定会的。】谢菲尔德肯定的回答安洁:【只要一切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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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界从这里发生了分裂,有焦急的沉闷踩雪声从身后传来,就算是在山顶呼啸的风里也还是清晰可闻。

  阿芙乐尔迟滞了一下,握着刀柄转身看向来者,指挥官和基洛夫出现在了山径的拐角处,脸上的神色严肃而担忧。

  【阿芙乐尔!】

  【别过来!】

  基洛夫要走上前,却被阿芙乐尔喊住了。指挥官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道怎么说才好:阿芙乐尔弯着腰半跪在地上,徒流着两行清泪。双手按着胸口处的一把生锈的小刀,血液染红了一片雪地,刺目得像是妖艳的彼岸花。

  三人之间不过五步,指挥官却感觉隔着一道天堑。

  【请,让我离开吧。】阿芙乐尔慢慢的说,恳求着二人:【基洛夫,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不可怜。】

  【为什么啊,阿芙乐尔!我们明明马上就能够好起来了!】基洛夫不解:【我们收回了以前的领土,马上就要有更强大的装备和更丰富的物资,契卡洛夫那个家伙再也不能对我们指手画脚了,我们马上就要更好了!】

  指挥官默默的往自己的身上探来探去,只摸到了一根坚硬的棒棒糖,是安洁给他的,治疗失眠和严重焦虑。一道冷光在指挥官的脑子里面炸开,安洁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基洛夫,我们苏醒的时候,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为了全人类的解放和幸福。】基洛夫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她立刻明白过来阿芙乐尔为什么要自杀了,这个理由她在那些老朋友的嘴里也听说过,她们说我们失败了,与其忍受接下来的耻辱,不如和旧联盟一起死去。

  【你还记得我们要做什么来着么?我们在火炉边说要把世界上的所有牛鬼蛇神一扫而空,要让所有人都幸福!那是个艰苦而伟大的梦想,如今还记得这件事的人在哪里?在这里么?就我和你?】

  【……】

  【我打响了第一炮啊!在莫斯科那里。】阿芙乐尔的情绪突然爆发了,不停的说:【我们救出来了卖身的妓女,救出来了被压迫的农奴……可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改变了。】

  阿芙乐尔惨笑着,嘲弄着自己,羞辱着自己:【甚至于,我都在做着这样的事情啊。】

  【敌人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他们根本性的,从系统上改变了这个世界,此后的一切都可以用利益来考量,再也没有了什么崇高的东西,有的只有昂贵的东西。圣徒献身的行为带着前现代性的愚昧和偏执,可是现代性的狡诘就是我们真正想要的么?】

  【基洛夫,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未来的世界没有我的位置,我也许还会被心智魔方唤醒,现在请让我好好的睡一觉吧。】阿芙乐尔的表情渐渐的低沉了下去,这个女孩第一次露出了疲惫的神情。

  【好么?】

  指挥官觉得很不好,非常的不好,他往前走,抬脚抬入了远如天堑的五步之内。

  【阿芙乐尔,你真的就这么放弃了么?】指挥官说:【那些你坚持的所有东西。】

  【我只是,想暂时放下。】

  低温让血液流动得很慢,但是女孩的脸色还是一点点的向着了无生机的白纸靠拢。阿芙乐尔没有对指挥官的靠近说什么,只是无力的抬眼,希望看他最后一眼。

  【这个世界很苦,至少走的时候要吃一点甜头吧。】指挥官剥开安洁给他的棒棒糖,一股甘草的香味顶着寒风散开,阿芙乐尔无力的笑了:【我看见电影里面都是为临终的人点一只最后的烟,怎么指挥官拿着棒棒糖出来了呢?】

  【因为吸烟/戏言有害身体健康。】指挥官很认真的说:【你也不希望升入天堂之后发现自己的肺是黑色的对不对?】

  【不,我们这种人不会去天堂的。】阿芙乐尔说:【世界上没有天堂。】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了,含着棒棒糖的模样看上去滑稽极了,指挥官把手按在她的胸口上,原先摸上去像是水袋一样的乳房上只有一层黏糊糊的血,阿芙乐尔握住刀把的手被指挥官握住,摸上去极凉。

  【拔出来吧。】阿芙乐尔说着,没有了刀的阻挠,血液流出的速度会更快,她真的就救不回来了。

  指挥官给了基洛夫一个眼色,基洛夫点点头,无声的展开舰装。

  【你要活下去啊,阿芙乐尔,就算是为了那些未来的可能性,哪怕只是有微弱的星火呢?】指挥官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过去传来,阿芙乐尔有些恍惚,不知道是失血太多了,还是自己要死了。

  【我很喜欢阿芙乐尔啊,如果只是出于爱恋的话,我其实很愿意和阿芙乐尔发生什么的。】

  【呵。】

  【我第一次见到阿芙乐尔,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吧,那个时候我还在孤儿院,看着你的海报贴在大街上,洁白的身影号召大家抗击塞壬来着。那个时候你还不认识我,我却已经记得你了。】

  【指挥官……】阿芙乐尔确实记得塞壬侵袭人类的那些日子,不过她确实不知道指挥官居然在那么小的时候就看见过自己的海报。

  【我也还记得我在ER3时第一次正式和你相见,那一次你就把我喝倒了。】

  【嗯。】

  指挥官怀抱着阿芙乐尔,看着她的眼眸慢慢的低垂,慢慢的低垂,他讲着意义不明的话,说起了一些很多记忆深刻的往事,阿芙乐尔权当是灵堂里面的钟声,要为每一个逝去的灵魂送终。

  她的意识断线了,双手无力垂下。指挥官下意识的脱下衣服,盖在女孩身上,眼色焦急的示意基洛夫前来。基洛夫无声的在雪地上滑行,抱起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阿芙乐尔就往下冲。雪山并不高,救人心切的基洛夫直接从山峰下跳,一时间一道悠长的雪尘跟在她的身后。很快,又出现了一道雪尘,指挥官也和她一样展开舰装下跳,飞速往基地里面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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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风呼啸的声音回荡在耳边,阿芙乐尔慢慢醒来,发现自己还没有死去,嘴里吊着的棒棒糖已经快要剩下一根棍子了,她转了转舌头,猜测自己才睡过去不久。她的确觉得自己是睡过去的,因为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之前的压力和焦虑一扫而空,连从窗缝里面渗进来的风都带着一股清新的凉爽感。

  医务室什么人都没有,外面的天空还是泛着蔚蓝,这里安静得像是刮着狂风的孤独墓地,阿芙乐尔慢慢的掀开洁白被子的一角,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痛楚,被刀尖刺穿的皮肤被针线缝上,此刻又渗出几丝血迹。

  失血的女孩此刻像是雪人一样美丽,什么都没有穿着的阿芙乐尔就这么把自己的上半身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素白的女孩胸口上绽放着一朵妖艳的花,她很想伸手摘下这一切,可是却又迟疑了,只是抚摸着自己作下的伤疤,眼神闪烁着不明的光。

  有门滑开的声音,指挥官走了进来,面色凝重而低沉,终于有人来打破这安静的世界,踏在木制地板上面的声音像是敲响世界的大门。阿芙乐尔等着指挥官的第一句话,可是他只是接了一杯水,放在了床头的矮桌上。

  他什么都没有说,坐在床尾,和阿芙乐尔对视着。

  棒棒糖在阿芙乐尔嘴里慢慢的消失了,阿芙乐尔取出最后的塑料棍,开口想要说话,发现喉咙干涸的像是长满杂草的河道,什么都说不出来。这个时候她明白了指挥官那杯水的意义,她可能比自己想象中的睡得久。

  吞咽下那一杯水,阿芙乐尔用手抹去嘴边挂着的水丝:【棒棒糖,里面有镇静剂的成分么?】

  【还有安眠和麻醉的成分。】

  阿芙乐尔呵呵的笑了,根本看不出来这样一个笑起来像是风铃作响的女孩在不久之前把自己的胸膛划开。

  【指挥官算到了?】阿芙乐尔把那一根塑料杯一甩,稳稳的投进了远处的垃圾桶,她顺着那一道轨迹把视线挪远:【真不愧是指挥官啊,什么都瞒不过你。】

  温暖的手握住了一阵冰凉,指挥官牵着阿芙乐尔的手,决定直面这个要命的话题:【为什么要自杀呢?】

  死一样的沉默横在二人中间,阿芙乐尔的眼神闪烁着泪光,肩膀开始不受控制的抖动,白发顺着低下的头盖住了她哭泣的脸,阿芙乐尔哭起来就远没有平时那么好看了,五官扭曲在一起像是个丑陋的爱哭鬼。断断续续的抽泣声不停的表示自己的难堪,一会这样的抽泣声就渐渐的沉默了,徒留下扭曲的面孔。指挥官有些恍惚,其实每个人哭起来都不好看,撕扯着内心的痛苦的人怎么可能还保持着所谓的风度和礼仪呢?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可是每一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内心的挣扎和痛苦,有些事情远比死亡更加的不堪和可怕,有些时候死亡可能是更好的解脱。

  良久之后,阿芙乐尔渐渐的不哭了,低沉抽泣声也停止了,在又一阵呼啸声停止的间隙,她用冰冷而绝望的声音述说。

  【几十年前,我和我的朋友们解放被贵族攥养的妓女,她们高举着旗帜又去解放其他人。现在我成为了当年被解放的人,还拉着自己的朋友下水。】

  【真恶心啊。】

  阿芙乐尔说完之后又陷入了沉默,指挥官的心冰到了极点,他在之前阿芙乐尔歇斯里底的时候就有猜测,可是如今阿芙乐尔在自己面前道出一切的感觉像是大革命的断头台彻底降下三角的刀刃,自己的灵魂被切割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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