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六章 四节 槐荫下

“请…求修补…收到…………回复…一下…” 周破晓看见陈天骄发来的通讯，通讯时间来自于2182年的十二月底，可是现在还是2177年，他们在未来已经抵达了边境，正在准备返航，周破晓推测到了这个消息。

“通讯依然传输不出去，界能在地球被封锁了，通讯只能进不能出，他们也只有未来的通讯可以发过来，现在的时空是发送不过来的。”

周破晓摸着下巴，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出去迎战，而是稍作思考，毕竟现在真正的仙界人还没有出现，田茉终他们剿灭的也只是获得了永生的人类。

“我们也无法确定，现在这则通讯，是不是他们的现在，如果是他们的现在就好说，如果是已经过期的消息我们会完全摸不着头脑。” 帝刻坐在周破晓身边，眼神紧盯着通讯器上的时间，面色凝重。

“好了，抛开这则通讯吧，先解决眼前的事情再说，周破晓，一会去看左钟灵有没有和另一个我交手，顺便援助左钟灵，率领新世的士兵从他们降临的极京市两侧包夹，田茉终还在指挥克鲁克的那些战斗，是没时间支援我们这边的。” 帝刻命令周破晓，周破晓从窗户上一跃而下，翱翔在天空之上。

“阿尔离亚？战况如何？” 帝刻用了聚和能的方式把界能连成线射穿封锁打到阿尔离亚的通讯器里面。

“非常不妙！轨长城对它完全无效！” 阿尔离亚在破败的轨长城残骸上来回翻跃，那些火力不断的轰击血红色的兽面星球，星球上爆炸不断，肉体不断剥落，但是生长速度极快，那星球还在不断的膨胀，上面仅属于人类的生殖器官互相交错繁衍出各式各样的魔兽。

“我说我得到星球上去，明孤离，秦骊暮！” 姬鹿用玉牌切碎那些魔兽，踩在轨长城上对秦骊暮和明孤离大喊，通过那些喊出来的界能传输到他们的通讯器上。

“需要掩护到什么地步？”

“帮我开路就好！” 姬鹿自信的跳出轨长城的残骸，全身武装了那青绿色的陶瓷装甲，带上了青灰色的面甲，那绿色的玉牌在姬鹿的手上不断的环绕，流淌出诸多星系的图案，那些图案正在不断的扩展，姬鹿在宇宙中展开了属于她的恒定命运系统。

“将命运定向，引向万物生存之道，拒绝阴亡，迎往生阳。” 姬鹿强行改变了命运的部分走向，在那些星系图案中拔出一柄长剑，横冲直撞的飞向那庞大的星球。

没想到的是，第二个恒定命运系统竟然也在那个星球上展开，而且命运系统定向的是灭亡，两者相斥的瞬间直接爆炸，定向的波动激荡坏了命运走向的齿轮，这下谁也无法预知命运了。

“现在正是靠双手争取的时刻！” 姬鹿转着剑，她看见了，从远方走出来另外一位自己，那些魔兽如同当时旧神州的那幅画一样，伸出他们血红色的、足以抓握星球的巨爪，环绕着太阳系，在太阳系的边境看得清清楚楚。

“我也看见了，它复制了我们地球上的所有人……” 阿尔离亚看着远方迎面缓缓走来的自己，一切都变得离奇诡异起来。

“这是属于我的帝国，新世的人民，放弃抗争！” 帝刻的声音在雾气中回响，威严回荡，真正的帝刻早已经无法通过雾气发声了，而且那个假的帝刻竟然还能握起血刃，对着那些百姓们进行无差别的屠杀。

“逆创世，她捏造了我们所有人，我们所有人的逆向力量，想要让我们失去公信力，或者复制第二个地球文明，代替我们…重归那些诅咒吗？” 帝刻疑惑之时，周破晓已经把那血红色的白泽刀放在帝刻的脖子上。

“就算是逆向的你，也是你自己吗？” 帝刻的嘴角扬起微笑，握住了那红色血硅构造而成的白泽刀。

“别骗我们，我们究竟要对抗的是什么呢？她也许没有疑问，但是身为第二个造物，我需要了解。” 假周破晓询问帝刻。

“提阿玛特的复制体，她有无数个复制体，每个复制体都带有棋则—逆创世，她真正的生物兵器还尚未出现。”

“我们……为什么会诞生？”

“她创世的那一批生物因为与生俱来的贪婪蚕食了她的子宫，患上了可以拿取世界概念的诅咒，这造就了巴比伦神话的诸神，他们并非人类工程师，是第一批棋者，现在他们不出意外的话，会降临。” 帝刻挪开假周破晓的白泽刀，看向这个虚假的周破晓，她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迟疑。

“每个创世的神话，每个神话创造出来的人类，都会有棋者混入其中，他们通常是毁灭文明和世界的关键，当毁灭文明到一定次数，世界河就会倒流为零，这意味着，很早那意志就在看着人类了！当我们学会抬头望向星空的那一刻！创造人类的他们就已经成为了那些所谓的棋子，他们的创造，就是为了他们的毁灭。” 帝刻点明了真相。

这一个消息如晴天霹雳，白泽刀掉在了地上，她搞不明白帝刻为什么要隐藏到现在才会诉说，她更搞不明白人类的创造为什么就是为了灭亡。

“我知道你想问为什么，为什么人类这么多年来从未团结一心，为什么人类非得有那么多恶劣的事迹，为什么人类总是步入轮回，为什么节点的支柱文明要选为人类，因为人类就是毁灭节点的关键，他们的劣根性是任何文明都无法比拟的，而节点的毁灭必须得是这种劣根性极大的文明……”

帝刻想了这么久也已经想通了，她研究了诸多的历史和神话，或许早已经在人类历史步入轮回的那一刻就已经给出了人类文明一个绝望到彻底的答案。

“我不信……我不信……”

“没有什么无法相信的，经历了这么多次的苦难和毁灭，多少人死在了欲望里，多少人又为了改变献出生命，答案是不计其数，历史再多的文明存在过，他们也从未步入过这停滞不前的欲望怪圈，因为人类，节点是得以维持，也是因为人类，节点才得以毁灭。” 帝刻握紧了拳头，假周破晓已经提起来了白泽刀，她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摇着头。

“人类文明从一开始就是毁灭世界河的因果律炸弹，这是那个上帝为什么要杀死我们的原因，因为人类文明和人类工程师只要存在就是世界河的定时因果炸弹。” 帝刻把话说得更加明白，这是为什么很多力量都在阻止人类的前进，很多事物都在刻意的封锁住人类的脚步，这是世界河自身正在反抗人类。

“你别太绝望…周破晓，因为，如果世界河反抗我们的话，我们就让世界河变成我们自己的世界河，毁灭世界河的所有文明，独留下有利于人类的一切，将这仙界和提阿玛特全部摧毁，最后利用我们自己的世界河这一概念冲出世界河的河外，像安雨说的那样，击毁那正在观看我们的意志。”

帝刻叙述的这些在假周破晓的眼里过于宏伟了，以至于很难相信帝刻的脑子是不是坏了，这种痴心妄想的事情似乎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这样，人类文明就等于拆解了世界河因果律的炸弹，用自己贪婪到底的欲望线，吞噬世界河的本身，让世界河的存续以人类的意志来延续而不是世界河的意志。”

帝刻握住了假周破晓的手，郑重其事的看着假周破晓，帝刻也知道，假的周破晓是和真正的周破晓相连着的，因为她和周破晓是一个意识，只不过性格不同。

“我喜欢这种贪婪，请不要停，贪婪到连命运都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周破晓与帝刻的界能通讯器连着，飞奔在极京市的高楼之间，单刀赴会，吸引那些天兵的注意力，不过周破晓总感觉来的天兵是不是少了一些，而且有些似乎还是残兵败将。

“我知道真正的你一定会喜欢这个结果的，不过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不要告诉田茉终那些人，田茉终的棋则……必然有末日搞的鬼，这种消息被我发现了之后就一直藏着，如果被庞大意志发现，那么他们一定会有更加强大的力量来再次推翻现有的理论吧。” 帝刻悄声对周破晓说道，假的周破晓则是愣在旁边有些崩溃。

“轰！” 轨长城正在被提阿玛特攻陷，姬鹿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强了，那假的自己有着自己所有用过的能力，不断让群星来轰击轨长城，轨长城被群星砸的千疮百孔，明孤离一直在不断的修复轨长城，修复的速度已经跟不上破坏的速度了。

“保守派的我是必须要死的，我一点也不喜欢保守，左钟灵。” 帝刻把界能通讯器连上左钟灵，对左钟灵大喊。

“我当然知道，就这样让你死吧！” 左钟灵身后展开五色的羽翼，举起了羲和剑。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羲和的巨影灼尽苍穹的云雾，剑光挑起大地的轰鸣，让那些永生抗议者们畏惧，就这样赫然屹立在天地之间，流淌着五色的光羽，挥剑指向那无数包围着左钟灵的天兵。

“来吧！” 左钟灵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从羲和的脚下腾空而起，帝刻的肉体也流显出五色的巨大的身影，那些黑色装甲的旧神州士兵没有任何畏惧的冲击那些银色的天兵，铁蹄踏破了苍穹与山河的距离，呐喊声震天。

“你都是已经快死的人了！” 帝刻的影子与羲和的实体对拼，羲和剑与帝刻渺小的拳头擦碰出火花，帝刻只是徒手就能将左钟灵击退，握紧拳头蓄力的瞬间就将整个天空的空间抓了下来拉向大地，左钟灵一下子切割开天空的时空，顺着那流淌的时空无限的将天空灼烧。

一把握住帝刻的身躯扔向茫茫巨大的宇宙，随后朝着虚无的天空翱翔，全身的装甲不断的爆展，露出疯狂运转的机械内构，碰撞出许多的光焰，射出数百万颗光弹轰击帝刻，帝刻那肉体在天空中飞速的旋转，将那些足以贯穿星球的光弹捏的粉碎。

“我只要耗到你全身支离破碎就行了吧，傻子？”

“羲世荣光！承和不息！” 那异类的羲和展开身后的机械双翼，紫红色的雷电顺着纪世息手中的羲和剑从帝刻身后疾速闪击过来，被帝刻猛地回头夹住羲和剑，阶梯已经扩展到了地球的周围。

“秦和、姬卧、左明……” 帝刻的肉体轻声呼喊，三道黑色的光芒从阶梯上飞跃，带领更多的天兵袭来，那山河在云雾缭绕的过程中被不断的创造，左钟灵与纪世息背靠着背，两个不同世界的羲和，此刻建立起颇深的牵绊。

“原本还有一位将军，可惜他死在了大家称谓的救世主的手下。” 左明踩在那些星球上面，一身制式的天兵铠甲，其他两个人也是如此，而且都带着奇兽的面具，要不是他们背后插着光芒的旗帜，根本看不出他们是将军。

“你就是旧神州的帝王吗？杂种，这种力量很快你就会承受不住了。”

“这是母亲赋予我的宿命，我生而为这个世界所破碎，这是我必须做到的事情，我是旧神州的领导者，旧神州早已经没有帝王了！现在也只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战士与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杂种！” 左钟灵全身都是五色流光的裂痕，握着羲和剑，面无惧色向前冲锋，和他身边的那些士兵一样。

“上！那些都是最恶心最可恶的杂种，除了羲和之外。” 秦和的身后出现一柄巨大的机械剑，那柄剑射出诸多的银色剑流，左钟灵横起羲和剑弹开那些剑流，帝刻也屹立在那剑柄之上不断的聚集界能轰击那些冲锋的士兵。

纪世息一直在左钟灵身边为左钟灵清扫那些突袭的火力网，以雷电的形态不断充斥在左钟灵周围。

“好啦，贪婪的蚕食这个世界，既然人类无法做到良性发展，那就一直劣根到底，贪婪狂妄自大到吞噬这一切！” 帝刻指挥道。

“战线得到了有效控制，铟狱方舟的效果太棒了，我们封住了那些云雾。” 田茉终惊喜的说道，克鲁克的战线也很恶劣，是血硅怪物和仙界的双线作战，能维持着不沦陷已经是一场奇迹。

“找到了吗？” 黎晓熠问史尔特尔。

“嗯，小心一点，他应该也有化身另一个我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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