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六章 五节 炊烟

“纪霄宸跑的太快了，我估摸，他应该也有化身羲和的能……乌……乌特拉？为什么，在与那个假的我交谈…我…” 黎晓熠看见了乌特拉竟然站在假的自己周围，对他教导一些战斗的技巧什么的，只不过她和黎晓熠印象中的似乎不一样，她教导那个假自己的时候，总有一些不耐烦的感觉。

“冷静点，那是假的，它在根据大家的记忆来进行创造。” 史尔特尔捡起地上的一根步枪枪管放在嘴里，嘴里的火焰把枪管烧红冒出一些烟雾。

“喂喂，姐姐的身体经不起抽烟…啊，这是啥？” 黎晓熠想去打史尔特尔的嘴，突然发现不像烟。

“枪管而已，我不抽烟，只是想作为一把武器。” 史尔特尔从嘴里拔出枪管，黎晓熠只能心疼的看着自己姐姐的仿生皮肉被烫出通红的印子又不能做什么。

“砰！” 枪管被史尔特尔投掷出去，贯穿了乌特拉的心脏，史尔特尔从通风管道上跳下来用苏格鲁剑柄劈向假黎晓熠，假黎晓熠反应速度很快，反手顶出长枪挡住了史尔特尔的进攻，黎晓熠握着机械长枪跳下来的同时把长枪劈向那个虚假的自己。

“咚！” 长枪被乌特拉挡住了，黎晓熠的心软了，他看见乌特拉的面孔，从本能上想要松手，但还是要握着，握得紧紧的，当他想狠心的时候，长枪已经被乌特拉一脚踢飞。

“黎晓熠！” 史尔特尔看见黎晓熠有危险一时分心，被假黎晓熠推开，乌特拉已经握紧拳头砸在了黎晓熠的头上，连续几拳竟然把欧若拉装甲砸裂砸开，最后一拳直接贯穿了黎晓熠大腿，猛地掏出黎晓熠的大腿骨，疼的黎晓熠嗷嗷直叫。

“轰！” 乌特拉的身躯一阵爆燃，史尔特尔把剑柄里的火焰全都宣泄在假乌特拉的身躯里面，烧成飘散的灰烬，随后夺过腿骨塞回倒在地上的黎晓熠大腿，欧若拉装甲愈合，为黎晓熠治疗伤口，假的黎晓熠早已经再度逃窜了。

“不行，我下不去手……太困难…”

“我迟早有一天会不在，敌人迟早有一天会利用你，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让你足以致命的缺陷所在，继续追击，我倒要看看，他会把我们引到那里，明明有与我们正面对抗的资本又在一直逃亡。” 史尔特尔率先跟了上去，黎晓熠凭借欧若拉装甲快步跟上了史尔特尔，穿过那无边黑暗的走廊。

“田茉终，是你吗？还是说，你也是那所谓的假货呢？” 江寻雨握着突击步枪，瞄准了正在实验台上的田茉终，她翘着二郎腿，面带着邪魅的笑容，仿佛早已经等候江寻雨多时了，那身上的伤痕之类的和真正的田茉终一模一样，除了那残忍和笑意的眼睛之外。

“对，是我，但也不是我，我恨你，因为我过于爱你了，所以我并没有采取那些所谓的偷袭，我想的，是我要堂堂正正的在这里解决掉你这个存在，那个你脑海中她所爱着的你了。”

假田茉终抬起手中的突击步枪，对准了江寻雨的胸口，她武装了全身的装甲，扣动扳机的瞬间，江寻雨已经突刺过来抱住她的腰甩到了墙上，全身展开机械羽翼挡住田茉终不惧疼痛射出的子弹。

“姬秋泽？” 江寻雨看见旁边闪过一道白光，连忙后退数十步，那激烈的震动掀翻了这间实验室所有事物，那是被拟造的姬秋泽，真正的姬秋泽还在冷冻舱里。

“我得避免这场战斗，那些冷冻舱的人没有突破的话，你们就过来吧！”

江寻雨转身向后奔跑，姬秋泽和田茉终追杀过来，江寻雨躲在门后一手搂住一个人的腰强行给他们按在了一个冷冻舱里面开始冷冻，这些血硅遇见了冷冻舱仿佛失去了活性一般，但让他们静止的肯定不是冷冻，因为这样就丧失了在宇宙作战的能力。

“是液氮什么的吗？很有趣呢，那么强大的生物竟然害怕这些化学物质？”

江寻雨看着冷冻舱瞬间失去行动力的两人，但还是有另一个答案，那就是冷冻舱里的特殊光线，这是为了防止血管被凝固之类的特殊加热光线，既能保持血管不被凝结和器官低温下的缓慢运作，又不失本身温度的降低。

“有趣，有趣。” 江寻雨拔出匕首，把步枪放在肩膀上开启自动瞄准防止意外，打开冷冻舱，她们果然没有什么动弹，江寻雨一刀插在姬秋泽的胸口，将心脏利落的剥离出来，又是一刀插在田茉终的胸口，将田茉终的心脏轻轻地拿到了手上，然后随手关闭了冷冻舱的舱门。

“哈，这就是怪物的器官，他们遇见这种加热的灯光的确会立刻停止运转，原来他们如此脆……弱？” 江寻雨走了几步，发现在地面上的通讯器，那是陈天骄遗落的，上面有2177年的通讯，周破晓发过来的。

“碰个运气，如果他们在过去也遇见这种怪物的话，喂，收得到的话，用宇宙冷冻舱的加热光线可以让那些假人停止行动，无论他们有多么强大。” 江寻雨拿起通讯器叫了几声，随后便从一个空置的冷冻舱上卸下加热灯光装载自己的突击步枪上。

“黎晓熠，你们走的太快了，你们扔我扔那么快干嘛？” 安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抓住了黎晓熠的手。

“会有牺牲，我不希望是你，我也不希望是姐姐，所以……我甩开你很正常。” 黎晓熠有点支支吾吾的说，捏着安那细滑的小手，总觉得很尴尬。

“要一起面对，至少，要答应我，和我体验一次爱情。” 安刚说完，黎晓熠奔跑向刚刚那个假自己奔跑过去的地方，史尔特尔早已经等不及过去了，黎晓熠自己也跟了上去。

“看来，大家都在这里啊，这是你们记忆中的遗憾之处，你们放不下的亲人，都会在这里一一展现出来。” 那诸多的假人之间，有一位冷艳的女人，她一身黑色的长袍，带着兜帽，有着漆黑的长发染着蔚蓝色的挑染，她的腰间有一柄寒冷的剑锋，除了配色和有刃之外和苏格鲁剑柄并无二致。

“你是谁？”

“葵芽，你们前进的阻拦者，我企图拯救那些濒临灭亡的节点，无疑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是还存在着人类，杀尽人类，连我自己都杀死为止，让这个世界河得以存续，那些文明都得到了一致的同意，就算你们真的挺过去这些灾难，其他文明也会把你们歼灭！” 葵芽拔出腰间的剑刃。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要将我们那么多的牺牲视而不见吗？” 黎晓熠握紧机械长枪，内心有些激动，“这是大家应该团结统一奋战的时刻，你竟然要把这一切归于人类？”

“没有人类，棋者就无法诞生，没有人类，战争就不会持续，没有人类，庞大意志根本无法涉及到这条世界河，你们又在想什么？上帝不正是你们杀死的吗？” 葵芽的身后出现了冰霜的巨影。

“不明白你在自我高贵什么，我不想跟你废话了！他妈的！” 黎晓熠才没时间理解她这些胡言乱语，握着机械长枪对着那女人就贯穿过去，一阵冰风将黎晓熠吹飞，史尔特尔抱住黎晓熠。

“创界唯绝，无希延世！” 那葵芽的全身被寒冷的巨影覆盖，银蓝色的水晶装甲在葵芽的身躯上生长，银蓝色的冰霜之风顺着长发流淌而出，银蓝色的面罩盖住了她无神的双眸，男性的声音从她的嘴里发出。

“仪历尔，你果然与我走上了相反的道路呢。” 史尔特尔握紧苏格鲁剑柄，只见仪历尔完全侵占了葵芽的身躯，握紧那寒芒，剑指黎晓熠，而不是史尔特尔，全身的水晶正在熠熠生辉，冒出冻结时间的寒霜。

“我要那孩子为那些被毁灭的文明生物偿命，史尔特尔，你要为此付出代价，提阿玛特已经答应了我的说辞，现在你们孤立无援。” 葵芽刚说完，黎晓熠已经趁其不备一枪将仪历尔扫退，尽管他是始祖的巨人，但他的实力上没有身躯依然达不到巅峰，所以黎晓熠还是可以过几招。

“我没有心思听那些话！我只想杀了阻拦在我面前的人！因为我知道我们的努力没有任何错！我们的战斗也没有什么错！至少在保证我们的生存上！生存是没有错误的！” 黎晓熠接过史尔特尔扔过来的苏格鲁剑柄，火焰劈开他的冰霜，但是剑锋与火焰的碰撞又将火焰熄灭，火焰又在黎晓熠的愤怒下燃烧。

“他们管史尔特尔的火焰叫莱瓦汀，可以燃烧理智和情感，亦能燃烧灵魂，你已经在牺牲你的生命在战斗了，不是吗？你希望你死在这里吗？”

“我全都不想听，火焰是我的火焰，是仅仅属于我的火焰！这是我的力量！才不是什么莱瓦汀！更不是苏格鲁剑柄！” 黎晓熠的怒火飙升，他那反复的问句让黎晓熠觉得虚伪和荒唐，火焰与仪历尔的冰锋交错，火焰从未熄灭，也没有狂燃，锋芒只是互相擦过两个人的身体。

“就是这样，黎晓熠，不需要听那些敌人的话语，只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就可以了！”

“他在欺骗你啊！他是棋者，我是切切实实的人类啊！” 仪历尔劝说道，黎晓熠的火气更大了，苏格鲁剑柄已经燃烧了黎晓熠身上的装甲，灼烧那些假人的同时把仪历尔撞到了宇宙之中。

“你的话很烦啊！” 黎晓熠的火焰连葵芽身躯的长袍都点燃了，那冰霜的暴风在宇宙之中席卷，将温度冻结到已经无法燃烧火焰的绝对零度，黎晓熠的苏格鲁剑柄依然在熊熊燃烧着火焰，在时空冻结的世界之中横冲直撞到让仪历尔都有些畏惧的地步。

“砰！咚！哐！” 固态的火焰与那冰寒的剑锋不断的碰撞，激荡出许多的火花，两个人的剑锋彼此交错，两个人的立场彼此碰撞，火焰与冰霜在两个人的心中早已明确。

“轰！” 仪历尔技高一筹，抓住了黎晓熠暴怒的破绽，贯穿了黎晓熠的装甲，直击他的右臂，寒冷在黎晓熠的右臂蔓延，黎晓熠也不要命的冲向仪历尔不断刺击的面前，直直贯穿了葵芽的胸口，黎晓熠自己的代价则是被刺的千疮百孔，史尔特尔的火焰及时穿入黎晓熠的身躯，帮黎晓熠修复了身躯。

“咳，上！” 葵芽捂着胸口，示意纪霄宸和假黎晓熠上场。

“无羲天地，吾和唯一！”

“陨破黎晓，近昏归夜！”

由血硅化成的羲和与史尔特尔在宇宙中蔓延而出，那血红色的全身，流淌着黑色的光芒，展开他们的血色羽翼，覆盖了身后的那些星芒，星芒透过他们薄弱的羽翼，映射出血红色的光，面目狰狞将面罩卡在血肉里，浑身的獠牙与巨爪在肉体上成为他们的铠甲，不断的跃动。

“要上了！史尔特尔！界越黄昏，逆流黎明！” 黎晓熠高举苏格鲁剑柄，冲天的火焰燃烧出欧若拉装甲的金属增生骨架，肉体和鲜红色装甲顺着烈焰铺设开来，烈焰的结界顺着黑暗的宇宙流淌切割那些袭来的血硅怪物。

“你从来没变。” 仪历尔看着远方的史尔特尔说。

一身被烧的通红色装甲冒出那野兽一般的紫炎，那无数的火焰卢恩在史尔特尔的身边爆炸成无法逾越的屏障，头上的机械刃角瞬间展开，此时此刻一切都失控了，黎晓熠握紧手中的机械权杖，舞动着那结界，结界让周围的那些血硅怪物逐渐坠落。

“你们都给我去死吧！” 黎晓熠怒吼，将机械权杖变成机械长枪，巨人的身影在大家的面前再度显现出来，轰鸣着这个世界，蓝色的火焰伴随长枪的挥舞化作白泽刀的幻影，与那羲和袭来的红色即死剑对击，互相抵消在黑暗爆炸。

随后黎晓熠一下子转身，握紧长枪与虚假的史尔特尔对峙，羲和却在身后偷袭，帝飒择逆的光芒将羲和轰退，江寻雨在瞄准镜前对黎晓熠默默竖起大拇指。

“速战速决了，黎晓熠，拖不得。”

“嗯！” 黎晓熠斩开那个虚假的自己，举起机械长枪，紫色火焰在长枪之上爆燃，升起这个宇宙的紫色黎明，火焰竟然在瞬间贯穿数万亿年的距离，黎晓熠的理智与灵魂在一瞬间燃烧，连同史尔特尔的一起，以谁也无法比拟的速度扫过羲和和虚假的自己。

【一幕·黄昏】

羲和与史尔特尔在烈焰中消逝，只剩下黎晓熠的史尔特尔，依然屹立在大家的面前，如同那永不落幕的黎明一般，亦或者是被托起的黄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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