りんね

『我有話要問你。』

20分鐘前，燐音僅撂了這句話，便不顧他的意願，強行扯過他的手腕，將他拖帶到旅館。

將見面前買的東西甩到桌邊，燐音把還算手長腿長的他輕易地摔到了床上。當他彈在被子上頭還在暈時，男人就將自己的黑色T-shirt一脫，裸著上身直接壓了上來。

「燐音君！！！」

驚恐地推拒，但咬上頸側和撫上下身的動作讓他的掙扎毫無用處。被深吻住，踢向對方的腿無施力點，改用腳跟狠狠搥踢男人，男人一聲不吭，將手下滑抓起他的腳踝一扭，瞬間『喀』地卸了該處的關節。

「———！！！」劇痛令他腦內白了一瞬，回過神時只能意識到虛喘著的肺、額際的冷汗，及痛到無法施力、僅能抖抓著床單的手。已被翻成趴伏的姿勢，褲子正被扯下，臀部同時感受到冰涼的空氣及相同溫度的指掌。

後頭傳來打開瓶蓋的聲音，接著是空氣及液體擠出瓶口的聲響，在繃緊身體的同時冰冷的黏稠水液淋上臀面。肩胛聳起，瓶子擱在一旁桌面發出『咚』的一聲，隨即大掌貼抹著臀瓣沾上液體，手指潦草地在穴口按了幾下便將2指強行插到指根的位置。

「———！！！」揪緊床被，內穴不自主地緊縮，妄圖阻止體內異物即將的肆虐，拚命搖動著腰部想讓它從裡頭脫出，臀肉卻在此時被狠狠地搧了一下。

清脆的響音及帶來的羞恥與痛感讓他整個人都懵了，燐音君從未這樣對待過他。委屈的情緒升起但不想承認面對，用肘部徒然地往前爬了幾寸，男人看他還在掙扎便如他意抽出手指、在他還來不及反應前拉下褲頭拉鍊掏出陽具、用力地就著手上的液體潤滑摩擦幾下後，把粗硬的勃發挺入未開展的甬道中。

才進入前端而已便痛到無法出聲。蜷起的身軀被男人貼抱，用力一挺，陽莖狠狠地破入腸腔，對方用一個極為貼黏的姿勢操幹著他。

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燐音君像突然發瘋一樣、這樣對待他…？他愣愣地盯視前方潔白的枕頭，腦中同樣一片空白。

「把我的ニキ還來。」

肩部驀地被咬住，思緒被拉回現實，紅色的鬢髮刺著他的耳脖，極度憤怒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把我的、ニキ、還給我！！」

*

「到底在說什麼……？？」已經痛得無法思考，男人莫名的話語讓ニキ更加混亂。

「我是3年後的天城燐音。你，椎名ニキ，莫名的原因自殺了。」男人恨恨地揪起他左手的無名指，力道大的讓他意外自己竟然還有喊痛的力氣。「就在和我結婚隔天！」

「太誇張了……怎麼…可能…有…這種事……」指頭幾乎被後屈成90度角，正發生的一切對他來說實在太過荒唐。

「你是指怎麼可能從3年後來？怎麼可能自殺？還是怎麼可能結婚？」自稱天城燐音—味道也確實是燐音君—的傢伙將他翻身繼續操撞。「我替你辦了葬禮、親手剪下你的頭髮、把你燒得看不出原樣後將那些灰骨集起來放在小瓶子裏。我精心照顧好幾年、立誓要相伴永遠的人最後是用這樣的姿態陪我度過餘生！」

「我極度痛苦，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在要迎來幸福的人生時突然墜成這種結果？」抽插停止，天城燐音維持這個姿勢跪在他腿間，「我和魔法師達成交易，他會把我送到『發生問題的時間點』—出現問題點的就是這時候的你！」低頭看他的臉扭曲痛苦。「你！懷著想要消失的想法，表面毫無異狀地、這樣跟我們相處了3年！懷著想要消失的想法，答應了我的求婚！讓覺得終於能夠給你帶來真正幸福生活的我、發覺這一切都是幻影假象、甚至我才是那個給你帶來痛苦的根源、才讓你選擇用那樣的方式報復我！ニキ！！」

紅髮男人將頭抵在他的胸骨，熱燙的液體滴落在左邊胸口，「我竟然是！我是殺了你的那個人嗎？！」

光景太過異常，但這樣的燐音君，哭得讓他心口發酸。即便正處在這樣的情景，即便正遭受著暴行，他還是伸手摸向男人的腦後安撫。

男人整個一僵，捏緊拳頭，將勃發從他體內抽出，起身將一旁先前所買的食物丟給他，逕自走向了浴室。

*

身體四處都在發疼，他木然地嚼著飯糰，什麼味道都嚐不出。將噎堵在喉口的碳水化合物混著茶沖下，替自己補充基本的氣力。

浴室的水聲停了。希望等等出來的是正常的燐音君，這些事只是一場怪異的夢就好了。

紅髮男子走了出來，穿著褲子，裸著上身，第一眼就是確認他是不是還待在床上。

對方走了過來：「吃飽了？」

他望向那湖藍—依舊混著戾氣，眼眶下仍有著深深的陰影。

看來不是正常的燐音君。才點頭，便馬上被蠻橫地打橫抱起，「哇、要做什麼？！」

「你想繼續保持這樣的姿態嗎？」

「我自己去就好了！」

浴間離床不遠，喊出話時幾個步伐剛巧踏進其中。男人也不跟他爭辯，放下他讓他站立在磁磚上，全身的疼痛及無法施力的關節讓他立即軟了腳。

再度被抱在懷裡，燐音讓他坐在浴缸邊，適宜的水溫淋上頭髮，「眼睛閉起來。」

雖對方這麼說，但接下來完全沒有任何水流流入眼內。蒸氣氤滿室內，對方小心翼翼地打著泡沫，按上他的頭皮，輕搓耳後及頸部，沖水爬梳他的髮絲，照著這個流程做了幾次，接著溫熱的毛巾敷上面部，幫他擦去淚水淌過的污痕。睜開眼，看到的是對方有如呵護著易碎物品的表情。

「燐音君……」

「……」

燐音未搭理他，但他確定對方有聽到。

「我是怎麼死的？」

手的動作一頓。他繼續耐心道「我是怎麼死的？我們不是要找出問題點嗎？」

男人仍未理會，轉身將浴缸水龍頭的開關扭到最大，朝裡頭注入熱水，接著將沐浴露擠在尼龍浴巾上，搓出泡泡後開始擦洗他的肩膀。

「！！都說了我自己來！」

雖抓住了對方的手停止動作，卻也未能再進一步推開。

鮮紅瀏海後的鈷藍睨向他，男人開口了，卻不是回覆他的疑問。「魔法師說，他不能保證我在這裡的時間。」

「…欸？」

意外的突擊。他一愣，對方趁隙繼續動作，又丟出一句。

「你覺得，『這個時間點的天城燐音』在哪？」

「這個時間點……」

「你的時間會繼續流動，當『我』不存在於『此』，而『那個天城燐音』回來時，他會不會有『今天』的記憶？」沐浴巾移到了胸腹，隨著一句句話語，繼續擦洗著側腰、手臂、背脊。

「在我佔據這個身體時，他其實也沉睡在這個體內嗎？」

「還是魂魄現在就立在門口，自始目睹我對你做的一切行為而在一旁無能為力？」

他不自主地看向門邊—當然什麼也看不見—無法阻止對方的動作，一個一個的推測都將他砸得無法反應、啞口無言。

連腿部都在不知不覺間清理完畢，男人取下蓮蓬頭，替他沖去全身的泡沫。水流至排水孔，與泡泡形成了漩渦，同他們的思緒，一圈又一圈。

「或者與我交換了，去到那個沒有你的未來？」

將視線從排水口轉向對方，對方依舊冷著臉。脫下褲子，小腿腳背依序從窄窄的褲管抽出，男人屈身抱起他踏入浴缸。

熱燙的水漫了出來，燐音讓他躺在胸前，開始掏洗他的內穴。掙扎的手打在水面，濺了兩人整頭整臉。

「裡頭的東西一定要清出來，你覺得自己有辦法處理？不要這個姿勢的話，就躺到對面去。」

回頭恨恨地看向對方，男人毫不動搖，他只能往前爬去，轉身以背靠著缸部的搪瓷內面，捂著眼張開腿讓對方繼續動作。

燐音壓了上來，一手扶著浴缸邊側一手再度伸入後穴，掏弄裡頭的潤滑液及其他液體。

腿部極度緊繃，溫熱的水流拂過肌膚灌入甬道，陸續將剩下的外物帶出，突然指腹擦過前列腺，他瞬間踢了一下，整個人滑入水中。

「！！」「！？」

「咳！咕！咳咳咳、咳！」

「在做什麼啊你！」

撲騰著手臂，被狼狽地拉出水面，他窩在對方懷裡狂咳，燐音抹去他臉上的水，抱著他摸著他的背替他順氣。「連這樣都會溺水！你怎樣才能讓人省心啊？！」

是他的問題嗎！？要不是剛剛…摸到那一處，他會落得這境地嗎！？

喉間的水都已咳出，他還攀在男人胸前喘息調整呼吸。燐音的聲音軟了些，捏捏他的後頸安撫，「再一下子就好了，乖，再忍著點。」

從未想過會跟這人這樣互動，ニキ聽話地趴伏在對方肩上，讓他為自己處理最後的清理作業。

*

裹著浴袍，再度以橫抱的姿勢被運出，燐音讓他坐在椅上，熟練地幫他吹著頭髮。

手指插在髮內，輕輕順撩起髮絲，熱風未曾燙到他的肌膚和頭皮，自始至尾都是舒適的溫度，讓人昏昏欲睡。

這個人真的是3年後的燐音君啊…？

他半睜著眼，看著鏡內的男人專注地捧起他的瀏海，快速地連同頭頂撥弄吹掃。在將來，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拋下這樣的燐音君、離開對方所敘述的『幸福生活』呢？

吹風機的運作聲嘎然而止，在燐音放置物品時他從後抱住了對方。

燐音僵直身軀。他沒想過自己還能被愛人如此相擁。對方最後一次抱著他時，就是口流鮮血笑著對他說的那句

『燐音君，我真的…很幸福，要不是因為你…我絕對體會不到這些快樂…是在這個情形下死去，真的是…太好了…』

『我最愛你了。』

拳頭攥放了下，燐音轉身面對ニキ，聲音很溫柔。

「你的腳還痛不痛？」

他一愣，要不是對方提起，他都忘了關節被卸一事。對方繼續說道「我先處理，你忍耐一下。」

燐音蹲跪在他面前，執起他的腳掌，包握他的踝部，稍一使力，把關節接了回去。他舒了口氣，稍稍轉動著腳，確認方向運作。

「我不會道歉喔。」

一句話從頭頂落了下來。男人已站起，陰影打在他身上，他發覺自己整個人都被籠在其中。對方的手撐在椅上兩側的扶手，壓低身軀將臉貼到他面前，半乾的髮絲戳刺著他，讓他不禁眨了眨眼。

「燐音君？」

「你能不能對自己多上點心？」對方愈發接近，氣息噴吐在他的臉上。「怎麼會有人會忘了自己的傷痛？而且那個痛楚還是新鮮的、持續的、未癒的。」

壓迫感好大。他想遠離對方，但身體已貼到椅背，再無可退。

「讓我們來解決問題吧，椎名ニキ。」

*

「看你這表情，也不清楚問題點到底在哪吧？但如同早先所提的，我也不知道能在這裡待多久。」

燐音看他害怕的模樣，像是終於覺得夠了，將他拉起走到床邊，疊了枕頭讓他的背能夠倚著。

「魔法師只能將我送到這裡，其餘的人事時地物都需要我自己去摸索，在不清楚有多少時間的倒數時限內。」

「很不負責？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但那傢伙

『搞錯了吧，天城前輩，我只是提供一個解決問題的“手段”，真正該去解決問題的人，是你和椎名前輩才對。』

和他爭辯下去也沒任何意義。到了這裡後，我釐清了目前的所有情況，但可恨的是，我找不出任何可疑的地方。」

確認ニキ歇躺的姿勢不會對後穴撕裂的傷口造成二度傷害，燐音在床邊坐下。

「時限就像是個未爆彈，若再這樣下去，走向的一樣是那個最爛的結局。我將所有事情錄音紀錄在手機、給『這時候的天城燐音』，接著就是過來找你。」

「在強上了你之後，就算那傢伙突然回來、也該意識到狀況有多嚴重了吧。在知道婚前呵護的行為會換來那樣的後果，想必他也會替隨時消失的我接續後續的工作。因為只有用這個手段，才能將那條軌道強行轉向、讓命運接往你存在的那個未來。」

「回到先前說的，我在這個時間點完全找不到癥結，前前後後沒有發生任何活動、事件，就是平凡無奇的生活。那就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而將那該死的自滅種子埋在你心裡。」

「所以我開始推測，會不會是更早的時間點？魔法師雖然將我送回這時，但會不會其實

『你一直覺得何時死去都無所謂』？」

不同色度的藍對視。一瞬令人呼吸停止的沉默。

「沒有餘力再讓我一個一個驗證推測了，我直接來找身為問題核心的你，透過與你的相處，我確認了一點。」

「你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創傷』，而且連你『自身』也未意識到這一點。」燐音的表情心碎又痛苦，「ニキ啊，在我對你說了那麼多、做了那麼多之後，」

「你還是沒有好好地正視『你自己』嗎？」

*

男人的這個問題他根本無法回答。

他一直覺得現在的生活順遂，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自殺—畢竟那聽起來就很痛。倒不如說若是跟現在的所有人宣告『椎名ニキ3年後就會迎來死亡！』他絕對是最驚訝的那一個。

但可掌握的訊息實在是太少了，他需要再透過打探未來的消息才能看是否有辦法回覆燐音的問題。

即便那提問形同將在對方身上的血淋淋創口再度狠狠地刨拉開。

「燐音君，我到底是怎麼死的啊？」

知道這個問題無法迴避，男人別過頭，吐了口氣，咬牙低聲道。

「車禍。」

意外的答案，不過他也不清楚自己將來的想法到底會變得怎樣。

「……我…突然衝到人家的車頭前…嗎？」

「是為了救一個小孩子。」

出乎意料的回答，ニキ覺得更疑惑了「？？？但你說、我是自殺？？」

「一開始只是單純的車禍。你為了護那孩子而被捲入車底、腿部骨折。被拖出來後、在現場等待救護車時，對向一輛車內部零件故障，突然失控打滑，偏離車道，直接把來不及逃走的你夾撞在車體間，你肋骨也斷了，骨頭穿刺肺部，內臟多處破裂。」

「………好痛的感覺…這聽起來就是個意外啊？」

「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直到聽到你之後說的話。」

燐音又扯起一個陌生的、無溫度的笑—ニキ實在是不喜歡他這個表情。自認識以來，這人的表情總是含著情緒—即便MDM那時隱藏起真心，至少也還有顯現出譏諷、欺騙、嘲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如同沒有靈魂的木偶，只是為了一個不知道成功率為多少的目的，反覆將自身浸泡在痛苦的泥淖中，來鞭策驅使自己嘗試任何行動。

對方不知他心中思緒，繼續說道。「你或許是看我趕來時那個表情太過哀傷了吧，竟然這樣安慰我」

『燐音君…不要哭…以這樣的方式結束人生…我心滿意足…』

『我至少還是對這個世界有些貢獻的…終於…比雜魚還強了吧？……嘿嘿……』

『都說不要哭了…真是的……怎麼眼淚流…更多了……好吧…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跟你相處的、所有日子…都是我…最珍貴的寶物喔…我其實…很怕…這麼美好…的生活、突然就如同泡沫一般…消散了…所以或許…我有點在、期待這樣一天的到來、也說不定……』

破裂的內臟讓血液隨著斷續的話語咳出，死白的唇染上血沫，海藍的焦點越來越模糊，原先硬忍住的巨大痛楚開始吞噬殘存的意識，已無法再施力的手仍努力想環抱住眼前顫抖不已的男人。

『啊啊…時間…差…不多了…燐音君，我真的…很幸福，要不是因為你…我絕對體會不到這些快樂…是在這個情形下死去，真的是…太好了…』

『我最愛你了。』

「你臨終的發言實在太過弔詭，我去調了事發當時所有角度的影像，發覺『你本來是逃得掉的』，但你的行動卻同你那時說的，『如果在此時死去，就不用承擔怕失去事物的痛苦』，而停下了逃跑的動作。在承受巨大撞擊的那一刻，嘴邊竟然還牽出一抹笑。」

燐音眼中一片死寂。那個笑顏不知在他腦海裡播映了幾萬次，讓他的精神每次都如承受極刑。在終於受不了的時候，使用『一切手段』，回到現在。

故事說完了。但ニキ仍無一絲實感。

他承認聽到『害怕失去』時，心中浮現了先前至親離他遠去的情景。所以以後的自己很可能就是在第二次事故將要發生時，那份心情不知怎地被突然喚起、才做出了被燐音君『認定自殺』的行為吧；未來如果真的又發展成那樣，一定得管好自己的嘴……

…不是吧。他搖搖頭甩開這個想法，在看到燐音君這麼破敗的樣子，他還忍心再走上那條路嗎？

未來的燐音君回到『這裡』找自己算帳，好像也情有可原。

「……燐音君，如果…我是假設…如果你『回去』時，我還是死了，你會怎麼辦？」

鈷藍掃向他，他瞬時被震懾地有些後悔說出剛剛的問詞。

「該做的事都做了，如果還是那樣的結局，你應該清楚我會怎麼做。」

對方將問題丟回，大概是見他受驚的表情，眼中的銳氣消散了些；但在那裡，卻轉現湖底永凍的冰寒。

好冰冷的眼神，但該說的話還是得說。ニキ嚥了口唾液，坐直身軀靠近男人。

「就算是那樣，你能答應我、好好地活下去嗎？『我』會努力的！雖然不知道『那個送你過來的逆先君』在讓你回去時，會不會根本就是『平行世界』、即便『現在的這個我』努力後，『未來的我』還是死了；如果你還是到了『我死亡的世界』時，能不能想起『現在這個跟你說話、並試圖改變未來的我』有好好活下去、並連同『我』這一份一起努力，去見識更多事物呢？」

ニキ真切地看著燐音，期望再為那空寂燃起一絲生命的火焰。

但枯槁的靈魂已燃不起火種，男人看著他，用著好似詛咒般的話語對著自己及他說道

「如果你足夠努力，我就不會回到你死去的那個未來」

「如果我回去—回到像你現在想彌平衝突而假稱該處為平行世界的地方—而未見到你時，」

「我會選擇『跟你一樣的死法』、同你所說的，『將生命價值最大效益化』，」

「屆時最愛這種光怪陸離事件的媒體就會以『Crazy:B成員受詛咒？接連意外車禍身亡！？』為標題，在我倆死後繼續為HiMERU和こはく帶來困擾。」

男人扯了一個沒有溫度的笑。

「為了避免這種狀況，你就不要管我到底是會回到未來還是平行世界，」

「只管活下去就對了。」

ニキ不知該如何反應。這個男人好像不打算相信他，就算現在自己承諾保證不讓歷史重演，男人也不會寬慰多少；不過即便他有『前科』，但那也是『未來的他』所做出的『犯行』，現在的自己還是無罪的吧？！

沮喪地坐回原先的位置，ニキ立起膝蓋，以雙臂環抱，將下巴擱在上頭。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段時間，ニキ以自語的音量喃喃道。「是說，燐音君說話，都完全不用『咱（俺っち）』了呢…感覺有點寂寞…也有點懷念…」

「………」

「是因為之後在我面前都固定這麼說了是嗎？還是又和我們初遇時一樣、變回那個認真的燐音君了？」伸手點向男人的眉眼，對方還是無語，但湖藍的冷冽淡了一些。「跟我多說一些以後的事嘛…或許能增加我求生的意志喔？」

手被捉住，那體溫難得的較自己為涼。ニキ也不怕，將手縮回自己胸前，以另手再將兩人的手包握住。

「如果你還是不開口，那就由我繼續說囉…我也告訴你一個你早就知道的秘密吧…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燐音君了…」低頭注視著自相識以來，『現在的自己』所主動做出的最親密的舉動，ニキ羞赧地笑了笑，連耳根都漲成一片艷紅的色彩。

「未來終於答應跟燐音君結婚的我，一定是真的幸福地好像快要死掉一樣；現在的我也清楚地知道了『失去我的燐音君』會變成這副瘋狂的模樣，所以我一定一定、會好好活下去的；而且不只如此，我不會再忽視心裡所有的聲音，而會將一切一切、都倒出來、壓在你身上，強迫你跟我一起分擔、盡情地給你添麻煩……這樣可以嗎？」

抬起的海藍不斷溢出淚水，透過水體看著的對方雖然模糊，但那俊秀的臉上終於因為這份真心的允諾而逐漸找回了生氣—啊啊，是『復活』的燐音君。

原先如同死水一般的表情開始流動，太好了。他伸手抱向對方。

或許這也是上天給『這時的自己』的一個機會，讓他能把燐音君給拉回來、拉回這個人世間。

*

兩人情緒平復了些，ニキ抬首望向燐音，雙方對視了幾秒鐘後，他不自主地湊向對方，但就在唇要吻上時被閃掉了。

「………」

「………」

他不放棄，將手搭上瘦削的肩骨，側頭吻著對方的眼睫。

「喂…ニキ……」

「沒關係吧？燐音君不是跟我結婚了嗎？」

唇被掌捂擋。進旅館時強上他的男人現在又變成那副傳統的童貞模樣，讓ニキ有些不滿，「我們之後不是結婚了嗎？為什麼不讓我親你？」

「現在的你還沒和我締結婚約。」

「？？！但你、一開始還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有什麼立場禁止我？現在、現在我們好不容易互訴了衷情、而且、你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離開嗎？那我們不是更應該好好把握這段時間親密、增進感情嗎？！」

被懟得啞口，燐音輕嘆了口氣—他承認失去對方的打擊讓他的想法及作為都變得偏執，所以傷害到了對方—抓著戀人的肩膀，將對方壓入鬆軟的枕被裡。ニキ以為又要被糊弄敷衍，在欲反擊而撐起上身前溫軟的吻貼上鼻樑。

「………」

大概是他愣住的表情太有趣了，燐音笑了出來—雖然那表情因摻雜了太多情緒而比哭還難看—繼續點吻而下，「『咱』的技術很好喔，相信現在的ニキ只要體驗過一次，就算還有離世的念頭，也會被快感遠遠地拋到後頭去吧…繼續活下去就能一直體會到那種欲罷不能的、欲仙欲死的感受，比起一了百了，還是繼續活下去、跟燐音君做愛才能一直攀上高潮的巔峰喔。」

請你繼續活下去吧…讓我有能夠繼續寵你愛你的機會，而且唯有你活下去，我那剩餘的人生才有繼續的動力，才有生存的意義。

燐音未說出這段話，只是將它嚥到心口，讓那重量沉沉地壓在自己的心上。

「！？////什麼葷話……嗚嗯！」戀人無從得知他心中所想，臉漲紅著回話時被靈巧的舌頭鑽入嘴內、以極度情色的手法舔吻勾纏。

不是…一開始只是想要單純的親親而已…雖然是自己說時間可能所剩不多、但還是想要循序漸進地來啊。

但在交換的唾液中嚐到燐音君時，他改變了想法—這就是跟心繫之人接吻的滋味嗎？那味道讓他迷醉，讓他緊緊攀住戀人的肩膀、貪婪地索求更多。即使要喘不過氣、即使肺葉對氧氣的需求已快炸裂，他還是不想主動鬆口。

吻了一段時間，燐音終於放開他，看著ニキ嘴角流下涎水的迷亂表情，湊往對方耳邊的唇角勾起。

「勃起了喔。」

看向下方，不到完全翹起，但也具有一定硬度了。那東西半勃著，將浴袍撐開了一條細縫，春光若隱若現，勾起他人探入的慾望。白皙的手伸入、一同隱於袍面之下，布料隨著擼動起伏，像通了電流的微小麻癢從下腹竄上。

「啊啊……」腰部不自主地抽了下，叫出的聲音令他感到羞恥，他看向挑弄自己慾火的人，對方正深情地注視著自己，那眼神讓他心臟漏了一拍，竟然隨即射了出來。

「也太快了…出乎我意料。」

「嗚嗚……」害羞不已地掩住面龐。即便暫時看不到對方了，但那面容好像印在眼皮子底、繼續注視著他、讓他躲無可躲。

沾了白液的莖部因接觸空氣而變得微涼，卻在下一瞬間被納入濕熱的空間中。

「！！」他撤開手低頭一看發出尖叫「燐音君啊！！」

男人伸舌舔過囊部，含著自己的東西從根處吮到頂端後吞下了所有的液體。

吃下去了…他吶吶無法正常言語，燐音舔了下唇角，又湊過來吻他。

「唔唔—」無力地推拒敞開領口的胸膛，情境似曾相識但兩人的心境已大不相同。淡淡的自己的味道融了對方的氣味渡入口中，又讓他的腦袋變得迷茫。稠密的液體攪動聲令人臉紅，他伸手虛環燐音的肩，在對方的溫度下移至頸側胸口時喘出快意，他看著天花板，記憶身體被吮出一個個印子的感受。

再多做些記號吧…讓明天醒來的我知道這不是場夢，讓我的身體深刻地記憶下你說的那種快感，讓我眷戀這樣的關係、這樣的撫觸，讓我沉迷其中不願離開這世間吧！

浴衣大大地敞開，赤裸的部分身軀展現在對方面前，但比早先兩人在浴室坦誠相對時還要讓人害羞。微微屈起的腿部被燐音按住，他再度吻住ニキ，唇面依戀地相磨，「交給我吧。」

還以為會被再度撫慰莖部，沒想到這次對方的目標轉向後頭。垂滴下混雜液體的舌在穴口來回舔弄，手指也時不時地在穴周揉按，身體興奮了起來，也帶出了強烈的羞恥感。他挺起上身連忙想阻止。但在對上那沉靜的湖藍時，

「交給我吧。」

對方只是再複述了這句話，眼神透出了無盡的認真，深情。

『怦通』

心律又不整了一次。見他變得乖巧，男人又接了句安撫，「我不會插進去。」

好葷…這個時候的燐音君說起這種話好像家常便飯，反而是自己的反應就像童貞一樣…不對、他本來就是童貞啊、所以這反應也是正常的吧！

但都做到這種程度了，為什麼…「為什麼…不插進來…」問出的話語簡直讓人羞愧地想死，不過更想知道為什麼不進來的原因；如果…如果是一些無關緊要的理由，自己能夠接受嗎？

「因為我害你受傷了，」燐音輕撫著因沾著液體而濕亮的會陰，讓張著腿的ニキ敏感地抖哼出聲。「這裡頭已經有裂口，如果我再插入，傷口會再裂開的。」

視線移向對方的襠部，那邊的浴袍已撐起一個形狀。想起在浴室時對方未特意遮掩的、未勃但頗具份量的尺寸，他嚥了口唾液，妥協對方的說法。

「但那裡很、」「剛剛我們不是清理過了？不用擔心。還是不相信我？」燐音戲謔地笑了聲、移回下方，輕輕對那處呵了口氣，看到身下人的顫慄，滿意地笑了，「而且真的很舒服喔，就當作讓我彌補吧，ニキ只管敞開心胸、好好享受就行了！」

無法再為推拒。剛剛還吻著自己的唇，現在卻吻起自己極度隱私的部位。想夾起的腿部被燐音固定住，他喘著氣，眼角因為陌生的快感而逼出了淚花，「那邊……不行……啊…啊啊……」

他人身體的一部分鑽了進來，與內部緊密貼合，在裡頭柔軟有力地探舔。舐到傷口處時，傳來一陣綿密的刺痛麻癢，既舒服又煎熬，矛盾的感覺讓ニキ無所適從，不自主地揪緊床被。燐音像是知道碰到傷處了，放輕了舔弄的力道，但卻讓ニキ更覺被柔羽輕拂般地搔癢難耐，極度渴望能再用力一些、以紓解已然滾沸的慾求。

身體時不時地躍離床面，男人呼出的熱息灼著敏感的私處，穴肉已滿滿地糊上了對方的涎液，好像催情一樣讓他想要更多。

「…嗯……好、舒服……喜歡………啊…燐音君……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喜歡你………嗯！……」

燐音溫柔地斂著眼，以膚感受愛人因他而高升的體溫，以息感受愛人因情潮所散出的誘人氣味，以耳感受愛人的呢喃愛語，以舌感受愛人對陌生快感的震顫。

以心感受，曾一度離他而去的愛人的所有。將這一切深深地深深地烙印在心頭腦海，讓五感及五感以外的、再度將戀人的全部銘記刻劃在身體所有的細胞裡。

ニキ…不要再離開我了…否則我絕對會承受不住、絕對會變得比現在還要支離破碎……

吮吸的力道大了些，ニキ突然全身一繃，絞緊內穴；漂亮的薄唇與愛人的私處緊緊貼合，任何撫過內壁的細微動作都引出陣陣巨大的快感，他如同知悉愛人所渴求，將舌施力舔過腺體與傷口，唇也吮吸著敏感的會陰，特殊的酥麻鑽進脊髓竄上腦部、讓這個初經性事的處子發出了料想不到的淫聲。

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真的要去了、明明都沒有碰前面…自己的身體竟然還有這種未知的一面，這男人比自己還清楚這個身軀，知曉他所有想被觸碰的位置，也將所知付諸實行，讓他只因這樣的接觸就舒服不已，這就是『未來的燐音君』與『未來的自己』所相互探索出的甜蜜感受。

海藍變得更加迷濛，好奇怪，明明就沒有射出，但快感一直留在體內，好像托起他讓他飄浮在雲端。不自主地伸出手，對方注意到他的動作，也伸手握住了他，在兩人的溫度相貼相觸時，ニキ滿足地吸了口氣，突然下腹的肌肉相互牽動，帶起一陣舒服的浪潮，溫和強勢地漫過他整個人，霎時他像置身於廣大的溫暖水體中，全身隨著強大但溫和的底流晃盪，陽光從高處穿透，在深藍裡放射出漸變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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