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嗯……啊”

黄苓戴着眼罩，此时正趴在床上，手被床角的丝袜捆住强行张开，无力反抗陈明明的攻势。陈明明正抱着黄苓的臀部猛力冲击。

“嗡——嗡——”

“黄苓，你的电话。”陈明明拿起手机说。

“接，帮我接一下。”

“喂？”电话里传出沈光耀的声音。

“是沈书记啊，有什么……啊！什么事……啊！嗯！啊！”陈明明故意加速运动，让黄苓娇喘连连。

“黄苓，你要有事你可以不接我的电话，之后再打给我。”

“啊……没事！嗯！你说！嗯！啊！”

“导师委员会已经批准丝袜全包委员会的设立，由你任委员长。”

“好！啊！感谢档案局！档案局……啊！万岁……啊！”

沈光耀觉得有辱自己的耳朵和档案局的形象，宣布完事情之后火速挂断了电话。

黎明，飞机正在开上跑道。一群人早早在旁边等候。

站在最前面的是档案局三杰，沈光耀、钱明君和章国建。哦，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心不在焉眼睛睁不开穿着皱巴巴的睡衣好像没睡醒的黄苓。

不，还有一个人，那就是在远处航站楼上观望的霞姐，他正在盯着黄苓。

沈光耀瞥了一眼黄苓腿上的白丝袜，黄苓懒洋洋地回敬了他一眼。

技工把扶梯推过来，稳在客机前面。档案局的人闪开一条路。在他们后面是几个局促不安的外国人。

“我们遵守我们的约定，现在，你们可以走了。”沈光耀用流利的英文说，“我们对你们还算可以吧。”

“我们知道中国人优待战俘。”

“行，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到中国来了。”

黄苓向他们挥挥手。他们在舷梯上拜拜，然后逐个进了机舱。

“现在，还有谁对条约的内容有异议？”在七天之后的白天会议上，维德问。

与会的人互相对视，后排的人都紧张的一言不发。所有人都盯着桌子上草拟好的条约。

“那么，我想，我们可以签署条约了。”

“赞成本次签约的举手！”沈光耀说。

所有档案局和谈代表包括黄苓和后排的团队成员都举起手。

“谁同意签字？请举手！”维德说。

所有诺亚集团和谈代表包括陈明明和后排的其他勤务人员都举起手。

“现在！双方共同签字！并互换条约！”

2021年7月26日，档案局高层与诺亚集团技术部签署了《关于和平解决中国地区争端及共同合作问题的规定》，因为双方是在芜湖进行和谈，因此又称为《芜湖条约》，因为是在黄苓主持的十四号站进行的和谈，档案局方面称为《十四号站条约》。

《芜湖条约》的签订标志档案局与诺亚集团从对抗走向合作，是距4月17号南儿医会议之后双方外交取得的又一次成功，极富价值和意义。南儿医会议标志着东诺关系正常化，而三个月后的《芜湖条约》使得档案局与诺亚集团的合作从空想变为现实。

为了表示诚意，促成条约的签订，档案局释放了所有的在湖州战役中被俘的飞行员。

黄苓申请成立的丝袜全包委员会也得到了批准，他为此辛苦付出了不少。

条约内容主要陈述了双方的利益取向，保证互相友好，不加害对方，同时为双方的紧密合作提供了基础。这些陈词滥调的内容大部分人不感兴趣，因此在匆匆送过诺亚集团的代表之后，黄苓团队返回旅馆开会。

距离上次开这样一次商讨未来发展的大会已经过去了一年多的时间。而局势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诺亚集团现在不是档案局和黄苓团队的敌人，而是他们紧密合作的战友，说不好听点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这一下子解决了两个问题，一个是抓人的时候受干扰的问题，一个是抓到人之后卖给谁的问题。黄苓在霞姐的助力之下打垮了原有的中国人贩集团，实际上他就成为了新的中国人贩集团（中国人贩集团不是一个确切的名称，只是一个群体的概念），也就是实现了权力由小七集团向黄苓——梅海霞集团的转移。在诺亚集团的支持下，黄苓成为了中国人贩集团的合法继承人。其他中国人贩都属非法，也就是没有抓人资格。抓到的肉货，诺亚集团是拒收的。当然，我们这里说的诺亚集团，实际上指的是诺亚集团技术部，而且应该是技术部的人口资源部。但是由于人员合编（先前的组织被黄苓完全打散了），已经不分两个部门了，都是技术部。

诺亚集团技术部垄断了美国在亚太的人口资源供应。在以前他们以香港和台湾作为他们垄断的重心，但由于何氏兄弟的死亡和杰克马投向黄苓，现在这个重心已经转移到上海。也就是以陈明明为轴心，连接安徽芜湖和加利福尼亚两个地区。而在更早之前，档案局就已经毁灭了诺亚集团在中国的科研基地，碧游纺织旗下了三家伪装成纺织公司的科研机构。逐出了杨风集团，原本的中国项目总负责人赵恩铭在医院不省人事。同时由于档案局和黄苓的巧妙配合，令鸿无立锥之地只好亡命出走诺亚集团，也无法投靠档案局，带着芯片变成丧家之犬。由于没有芯片，诺亚集团的研究水平再次倒退，被迫与档案局展开科研合作。打破了诺亚集团技术封锁的幻想。米拉家族和档案局重要工程师黑龙也在此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如果没有黑龙及时返回大陆开展科研攻关，在合约签订之前展现档案局的科研水平，那么档案局也很难争取到科研合作。这一步米拉家族以退为进，借档案局之手遏制诺亚集团在欧洲的扩张。因为如果诺亚集团要在亚太投入资金，势必会拖慢其在欧洲的步伐。档案局吸纳更多的档案局资金，可以反手馈赠米拉家族，这样增强其欧洲后盾。防止诺亚集团绕一个半球从背后袭击档案局。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我们再从全球视野回归到中国地区。黄苓借助霞姐和档案局力量，依次消灭龙四海集团，何氏集团，小七集团。虽然确立了黄苓集团在中国人贩行业的霸权地位，但这种霸权是不稳固的。因此黄苓迫切需要档案局的支持，由档案局任命他为丝袜全包委员会委员长，专事人口贩卖和与诺亚集团合作，也就是承认了人口贩卖在档案局的合法性和黄苓集团的合法地位。同时，这也给予了黄苓自主权，以防黄苓存在自己会被档案局奴役的担忧。但是黄苓集团内部也存在相应的矛盾，因此黄苓必须在处理多方关系上严加斡旋。小七集团逐出后，中国人贩并不是只有黄苓一个人，还有霞姐的门下与其他残部。霞姐的门下可以收编，但对于残部，黄苓的政策就是将其消灭之。

如果只是稳固自己的统治，那么黄苓要处理的内容也就以上的东西了，发展问题都可以不管。但是黄苓就是为了发展的，而不只是坐着一个山头坐到死。国内形势对档案局来说很严峻，早晚有一天档案局要跑路。黄苓也清楚这个事实，因此他要做的就是为跑路提供资金。中国人贩行业已至穷途末路，必须早捞完早跑，而且必须捞的非常多，多到难以想象的程度。黄苓招来狐狸就是这个原因，因为黄苓本身对经济不太内行，只有狐狸知道如何高效捞钱。而不是沿用人贩产业的旧模式、旧生态，那样根本捞不出盈余。加上黄苓自己还要建军，这又是一笔巨大的开销，必须依靠庞大成熟且高科技化的自动半自动人贩体系来维持。

首先应该搞定的是法权地位，也就是对抗共和国法律，建立起档案局的法权地位。这种法权地位首先是通过社会工程，然后是通过军事武装。人贩行业从生到死就存在一个问题：被审判。公安检察院法院一条龙服务。黄苓要想方设法破坏这一条铁链中的某一环，使得整个审判流程瘫痪，并且要干的不动声色，不能暴露自身或档案局，这是黄苓的首要任务。过去的人贩一般采用暗杀或者贿赂的手段，促成某一个单位的腐败，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做对黄苓来说影响太大，非常容易暴露。黄苓尽可能地不采取延迟死亡的措施，而想方法从源头解决问题，也就是解决产生问题的人，这倒是非常容易。档案局的法权也就这么回事。

法权完了之后就是经济活动。原教旨主义、金融主义、广厦主义、自动化主义是黄苓团队里存在的四种意识形态。霞姐主张原教旨主义，也就是维持原有的人贩生产方式。几个人抓、几个人卖，包产到组，进行一种小团队式的经营。这是人贩产业适用几十年未曾改变的方法。这当然是适应了历史时期人贩的生产能力和思维水平。但黄苓也晓得这是霞姐为了维持自己权力地位的设计。因此黄苓要针锋相对地提出广厦主义，“安得广厦千万间”的广厦。也就是主张人贩集团大生产，通过建立大的生产单位，组织起大规模的人贩活动。这实际上也是人贩产业未来的发展趋势，也就是生产经营规模越做越大，外在表现就是有更多的单位和集体活动。但这种生产方式没有发展起来的原因就是中国人贩没有建立起相应的法权地位，更没有相应的法权意识。而且大生产所带来的超级产能需要市场接受，如果挖掘不出市场潜力，大生产是自寻死路。但产能问题黄苓可以解决，也就是诺亚集团创造的巨大市场缺口。从北美到西欧，巨大的人口市场已经被挖掘出来，有数十万数百万的上层社会希望得到他们的性奴来作为日常生活的填补。即使有各国政府的阻拦，但资本主义国家的政府也是其国家资产阶级的奴仆，只要国际社会看不到，人口交易就很容易得到允许。

只要人口贩卖取得在世界各国的法权地位（注意，法权地位和合法地位是两个概念），那么相应的金融体系就会建立起来。而在这种体系的苗头还没有出现，狐狸就已经凭借自己的思考构想出了一整套运转人口金融的策略，他的这套系统被称为金融主义（人贩金融主义）。金融主义实际上包括了自由主义和新自由主义两部分，并且和国家资本主义、凯恩斯主义并非绝对不相容的两套制度。狐狸指出，要促进人贩产业可持续发展，必须划归人口资料的所属权和产权地位，实现肉货所属权与产权的分离（我国法律没有所属权和产权分离的概念，实际上狐狸想表达的是肉货的所有权和使用权的分离），成立相应的人口交易所。肉货的所属权归人口交易所所有，而产权归客户。客户有肉货的处置权，但没有肉货的所有权。这实际上为后来黄苓为人贩立法提供了理论依据，可以说黄苓和狐狸是串通好的。那么有肉货的产权，也就是使肉货的增值空间划归客户所有。同时继续分割肉货产权，把产权按时间等量分配，将产权按每小时甚至每分钟卖出，但一定是等额的（这里的理论依据主要来自于肉货的租赁消费，将肉货的使用时间按小时计，肉货的每个客户拥有肉货几小时的使用权，这个还是中国人贩集团的独创）。那么就可以将肉货的物化个体化为交易市场上价值符号。让肉货进入金融市场参与流通，在供求关系中提高价格，进而实现金融流转。经济学属实给狐狸玩明白了。

但是这个理论也太过超前，别说其他人了，狐狸自己可能觉得都是天方夜谭。如果没有相应的实体经济作支撑，那么肉货股票化、期货化都是玩不转的。但是黄苓很明显注意到一点，就是诺亚集团的利益很大程度上由他的股市取决。技术部的股票就是与肉货经济相挂钩的。杰克马私下和黄苓商量过，希望黄苓能够采取行动稳固诺亚集团股市。也就是采取手段促使虚拟经济水涨船高。如果诺亚集团股市见红，那么诺亚集团可以反哺黄苓经济增长，黄苓不希望诺亚集团贷款给他，但是愿意诺亚集团购买档案局预计发行的债券，这样可以带动双方经济增长。同时等到第一批肉货投放市场，就可以公开市场价格，确定肉货指数。随后按照狐狸说的来，首先投放期货，赚取肉货差价，随后进行炒肉操作，馈赠亚太肉货体系。只要黄苓保持对诺亚集团股票的持有量，同时巩固交易所建设，赚大钱是妥妥的。

广厦主义在这个层面上可以说是对金融主义的补充，虚拟经济与实体经济相互促进发展。泡沫的制造需要真钱的注入和流动。黄苓还需要打出品牌，策划营销，这需要大量的人力成本。中国人贩集团留下来的遗产应该说是很丰厚的，中东部十多个省份处处都有人贩的根据地，但是绝大部分人贩从事的都是低效劳动。要建设高层次的集体经济。必须整合人力资源，而且要深化行业操作升级。简化重复劳动。黑龙也就提出了自动化主义，对肉货的储存、喂食、排泄等处理都可以由机器完成，包括递送程序都不需要人，只需要指令统一调控。人力应该去处理机器无法代替的劳动。这当然是个伟大的构想，但是目前对黄苓来说，还没有到达迫不得已必须实现自动化的程度。而且研发自动化的成本比较高。即使诺亚集团长期研究已经取得了相应的成果，黄苓并不会轻易尝试。

但就目前来说，四个意识形态都是在建设层面的相互补充，而没有互相冲突。广厦主义的基础构成也是原教旨主义，金融主义需要广厦主义作为支撑，而自动化主义不过是广厦主义的进一步发展。四者有机结合，并行不悖。在第一次会议上同时提出，并且成为了黄苓未来发展的方向，只是不同时期略有不同。

战略层面的思想无法代替执行层面的具体实施。黄苓需要考虑他的具体执行情况。首先应该募集资金，扩大经营范围，随后扩大基地规模。在此之前还要巩固法权地位。在发展的前提保证政治安全，同时处理好档案局、诺亚集团和团队三者对自身的关系，防止哪一天还没睁眼就已经被哪一方装兜里埋了。对此，黄苓会继续他的下一步计划，同时也要静候档案局或者诺亚集团方面有没有新的通知。

还有就是，丝袜全包委员会第一次会议上宣布了委员会的委员名单。

黄苓任委员长，已经没有异议了。

宋明丽任书记。由于档案局实行的是委员书记双重制度，因此小丽理论上与黄苓平级。

梅海霞任人力委员。

陈明明任外交关系委员。

狐狸任财务委员，财政方面的事务他经过黄苓和霞姐授权，全权负责。

黑龙任科研委员。他的职务实际上至关重要。都说综合国力的较量是以经济和科技为基础的综合实力的较量。黑龙实际上在此充当了科技一极，他研发程度的好坏直接影响黄苓的声誉，如果黑龙能够取得突飞猛进的成果，诺亚集团对黄苓的威胁会更小。

同时，黑龙取得的科技成果，能够直接运用到黄苓的人贩工作上，提供极大的便利。

如果黑龙和黄苓继续与屈平乃至诺亚集团搞好关系，黄苓能够取得更多的科研成果，并且，也许能够为档案局的最高事业服务。

当然，丝袜全包委员会是不断变化和发展的，他才刚刚迈出自己的第一步，也许到了明天，就又变了一个样子，谁说的准呢？

好戏才刚刚开场呢！

小说相关章节：丝袜全包（The Cocoon In The Shad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