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六章 八节 玻璃球

“这颗星球的生物，没有任何意识，他们都在遵循一个目标，那就是将人类的文明杀戮，他们都在极力排斥我的存在，因为他们都在畏惧我的刀刃而不敢进攻。”

周破晓在这绵软的血肉星球上行走，那星球上四处都是野兽的脸孔，不断的张嘴、闭嘴，血色的口水凝聚成了这个星球的血硅，那些血硅不断仿造出周破晓的形象，但是那些周破晓的意识都是周破晓本身的意识，根本造不成任何攻击性，反而给周破晓创造了更多的帮手。

“你们真的是在逗我一般，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们这副样子，退去吧。” 周破晓一言一语就让那些被仿造出来的周破晓土崩瓦解，直到她看见这个星球中心，那宛若女性生殖器官一般的大洞。

“那是那个生物的阴道，跳下去吧，一起，周破晓。” 贝利尔特突然抓住了周破晓的手说，看她一身的血硅，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跑到了这颗星球上面来寻找这个地方了。

“你很喜欢干这些脏活嘛。”

“我要赎罪嘛。” 贝利尔特说着，和周破晓一起跳进这生物星球的阴道之中。

“我们不能靠近，它的引力太强了，已经在它的周围创造了足以让宇宙陷入坍缩的创世黑洞，这是足以将世界重置的！” 帝刻分析着眼前的情况，对所有人紧张的喊。

“ya……” 那吼声让那些黑洞不断的扩张起来，黑洞里面飞出许多质量堪比银河的剑形生物，他们闪烁着灭世的彩光。

“那是恩奇都，兵器，别让他们坠落地球！” 帝刻命令道，那些巨大的剑形生物分裂成了诸多的彩色河流，贯穿轨长城并将其染化成彩色的星球状物体，好像以前年代的那些孩子们玩的玻璃球一般，在太阳系上建立了自己的轨道不断的流转。

那些星球状物体射出更多的剑形生物，每个生物都带着堪比黑洞的引力，摧残着周围的星球，以至于差点擦到太阳，直冲地球而去。

“来！” 纪世息用羲和的肉身接住那巨大的剑形生物，这次纪世息也开始用起了替羲和承担伤害的功能，全身顷刻间被剑形生物贯穿，那黑洞一样的引力正在崩坏羲和。

“纪世息！混账！快停下！” 田茉终驾驶铟狱方舟带队看见纪世息那惨淡的样子，纪世息正在正在消化那生物的引力和质量，羲和的全身都快扭曲成了一头奇异的野兽，倒不如说是逼近了兽化，身上的装甲和独眼面罩正在不断的被红色的血肉挤压破碎，獠牙在羲和的身躯上长了出来。

“纪世息！” 田茉终的手中拔出的不再是历史之剑，而是羲和剑。

“羲和……？”

“你的时日无多，但，别无选择了不是吗？暂时的，来一次吧。” 羲和的声音在田茉终的耳边回响，卡拉修斯和米希儿早已经驾驶xr冲了出去，企图用太空牵引绳来帮助纪世息控制住。

“对，对，江寻雨，江寻雨，我也要战斗。” 田茉终握紧了羲和剑，“记好，指挥权依旧是我，跟着羲和，我化身的羲和，引导铟狱方舟创造封锁地球的墙壁，我和纪世息，还有后来的那些士兵，作为地球的最后一道防线。”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田茉终和曾经的那些英雄一样，举起羲和剑，铿锵有力的说出这句话，金色的风暴在宇宙中席卷，羲和的身躯化作光芒轰开了那些生物，让纪世息得以喘口气。

“依然存在吗？时限……” 田茉终摸了摸自己胸前的水晶，现在它长在了羲和装甲的胸口上面，正在不断的输送着紫色的时限之力，田茉终为远方那些恩奇都设定了时限，将热量扩散到最高，延缓他们飞来的时空，时限流逝之后那些恩奇都纷纷破碎。

“yi……” 几个灰黑色的人形魔兽从那彩色的星球状物体中走了出来，仿佛是一个巨大的人影一般，七个颜色的宝石穹顶将太阳系瞬间封锁，那些人影锁死了地球文明的概念，将棋则直接禁用。

“吉尔伽美什，要靠你们的硬实力了，他们甚至可以封锁界能的存在，不过仅限七穹顶之内。”

“简单！在他们封锁界能之前！” 只见纪世息的羲和已经化为了在宇宙中爬行的血红色蜥蜴，浑身都是獠牙，整个人形的头颅也长出了一些锋利的牙齿，巨大的尾巴已经虚化成了鲜红色的电流，冲入了别的时空。

“哇啊啊啊啊啊！” 周破晓一进去，四肢就被引力和斥力折磨的粉碎，包括身体里的器官也在不断的破碎生长，贝利尔特因为棋则的禁用直接昏厥在了半空，周破晓在里面没有什么立足之地，好不容易用白泽刀插到了一个地方，又要被斥力和引力来回粉碎手臂。

“没事吗？女儿？” 墨绿色的光粒子在周破晓的手边环绕，那是自己母亲的呼唤。

“你觉得呢……”

“那就为他们展示你的第二棋则吧，无法被束缚的……棋则…”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周破晓的全身都无法稳定住，一直都在分崩离析和完好无损之间跳跃。

“对，你的自我，吸引来的是希望，因为希望是独一无二的可能，希望只有第一个，绝无第二个，这也是你的欲望，人间地狱之下就是那所谓的希望，无论它是虚假、真实、亦或者根本不存在，它始终是希望，就像你，始终都是你一样。”

“希望……吗？”

“对，无限分解之后，你的自我，吸引来的，只有希望而已。” 周琦出现在周破晓的面前，强行顶着伤口用量子调律分开了引力和斥力，周琦仅仅是这样，嘴巴里就流出一丝血来。

“来吧，在我还能撑住的时候，将你的自我，贯彻到底！” 周琦搂住周破晓，与周破晓对视着，她墨绿色的瞳孔与周破晓那青蓝色的兽瞳对视，周琦不断的扰乱着她的自我，周破晓不断的维持着自我，力量就在这其中开始产生。

“噗……” 周琦忍不住痛苦，一口血吐在周破晓的胸口上，周破晓的胸口竟然生长出了一枚银白色的水晶，那个棋则正是与末日对立的希望，能够演变出明日并且重新合并成无限的唯一。

“轰！” 周破晓握紧了白泽刀，白泽刀的震荡伴随银白色的棋则力量消除了那些玩弄自己的力量，贝利尔特正在不断被周破晓吸引，以至于吸引进了自己的身躯。

“这是什么！” 田茉终发觉自己也正在被吸引向那股力量之中。

“咚咚咚……” 帝飒择逆竟然自己超越了异空间，和二十七艘不由自主的被莫名其妙的强制牵引，远方出现了许多的星星，像是当时棋者来袭一样。

“我……好像被什么牵引了……” 安发现自己的身躯与黎晓熠聊着聊着飘了起来，随后黎晓熠自己也飘了起来。

“不行，不行！这是，这是什么情况！” 周破晓发现自己的母亲也正在跟自己融合。

“希望棋则就是个强行吸引所有棋则与自己融合的棋则，这是个……棋者的信标！我觉得我们好像上了周琦的当！” 田茉终看见那些星星才想到了这个问题。

“不行……不行……我开始乱了，为什么我的意识正在不由自主的轮换……” 周破晓捏紧了白泽刀，一直在提阿玛特阴道之下不断的坠落，她因为这个棋则的牵引而失去了力气 ，只能看着自己坠落做不到任何事情。

此时周破晓看见的不是提阿玛特体内的恐怖景象，而是那无数朝自己冲击而来的棋者们，那些棋者撞碎了提阿玛特携带而来的星系群，并且在撞到星球的瞬间无法成为有性棋则而强制爆炸。

【无字棋陨】

“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让大家见证到了这一点，那些怪物正在用棋则破碎代价不断轰炸，周破晓的瞳孔变成了紫色，崩坏的黑白棋盘在提阿玛特体内直接扩张到体外，那宇宙竟然随之倾倒，那些棋则如雨般落在棋盘之上不断的湮灭那些袭来的怪物。

墨绿色的光粒子在棋盘上飘荡，还有更多棋则陨落，犹如一条银色的瀑布，从宇宙的上方毫无规则顺序的落下，提阿玛特的七穹顶被强行突破，只不过突破的同时，希望的水晶也随之消逝。

“妈妈……” 周破晓松开了白泽刀，身上出现了许多的黑色电子纹裂痕，时不时流淌出一些紫光，最后周破晓晃了晃头，清醒过来握紧白泽刀，她已经被周琦和贝利尔特带到了提阿玛特的体外。

“你被希望侵蚀的很严重，果然不出我所料，希望棋则还是深埋最好。” 周琦看着周破晓脚下和自己皮肤相仿的提阿玛特，它的逆创世被诸多棋则碰撞凝聚成了杂质，正在渐渐地解体。

周破晓的全身都被希望和时限双重侵蚀的不成样子了，可是周破晓自己还没有感觉到，只是很茫然的看着周琦和贝利尔特担心的那个表情。

“很严重吗？一点痛苦也没有。” 周破晓抱住周琦小声问。

“是的，十分严重，已经将你的皮肤侵蚀成近乎不可逆的模样了，虽然皮肤可以随着你的恢复复原，但是皮肤的这些纹路都会在你战斗的时候展现出来，最终会在用力过度的瞬间把你支离破碎……” 周琦担心的说。

“没有问题的，我的用力不会有什么过度一说，再说了，棋者不是死不了吗？” 周破晓安慰着母亲周琦。

“希望棋则剥夺的是那些棋则的生命力来存活的，你之所以能活着，是吞噬了那些棋盘上陨落的无性棋则，现在你并非拥有希望棋则，而是希望棋则拥有了你。” 周琦眼神中带着躲闪和对自己女儿的歉意，她又一次拿周破晓，这个陪伴自己的女儿当做实验室的小白鼠了。

“我……吗？不敢相信。” 周破晓后退了几步，看着周围逐渐平和的战场，提阿玛特的确是死了，只不过是复制体，而且献出了周破晓的大半条命和许多战士，还有整个太阳系的轨长城。

“嘶……我也不想这样，总之就是这枚水晶啊……” 周破晓看见自己胸口上这枚怎么刮都不会消失和破损的水晶，甚至连划痕都没有留下来一点。

几个小时后。

“抱歉……是不是吸收的时候侵蚀到你……” 田茉终路过周破晓身边，困扰的问周破晓，周破晓摇了摇头，郁闷的走到了自己的卧室里。

“接下来再怎么样都没有办法了吗？帝刻，我知道你一直在我的房间里。”

“至少你不能用第二次希望棋则，你用的真是太早了，只是减少了一些小小的牺牲，完全没有什么关键的地方。” 帝刻从窗帘里面走了出来，对周破晓说。

“这次死的人可不少，我只想快点结束这场战斗，我还是希望你能为我治疗这次的伤口，尤其是身上这些纹路……”

“这是不治之症，它会随着你的战斗逐渐展现出你从出生到现在受过的一切伤口，这是希望的代价，因为打赢的概率渺茫，越渺茫的概率，付出的代价越高，你只不过是把那些牺牲的成本全算到了自己的身上，你迟早会承受不起的！你母亲害死了你！” 帝刻弹了弹周破晓胸口的水晶愤怒的说道。

“让我一个人承受最好，反正棋者死不了不是吗？我就算是粉身碎骨，牺牲也只会发生在我的身上。” 周破晓听到这里开心了，擦拭起了自己手上的白泽刀。

“这不是什么个人英雄主义时代，明明大家可以不用失去你的……”

“你没必要认为会失去我，我要走的时候自然会和你们说那些所谓的形式主义再见，这是我自愿接受的，连母亲也是我自愿抱在怀里的，我从来不会在乎母亲会给我怎么样的宿命，我只要帮助大家赢得最后的战争，哪怕没有希望。” 周破晓坚韧不拔的对帝刻说，她面无惧色，甚至有些轻视帝刻的担心。

“你会后悔的，陈天骄会后悔的，你的母亲也会后悔的，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少用…”

“够了。” 周破晓关上自己的卧室门，只留下机械身子的帝刻坐在沙发上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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