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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8

[db:作者] 2025-08-13 13:57 5hhhhh 6190 ℃

  「啊......!」

  「怎麼了?」

  才正享受著久違的親暱,姫彩這一叫令冴挑起眉來。

  通常這種時候都不會是什麼正經事。不過,他還是會下意識的在聽到姫彩的嗓音時往她那兒看去。

  「要是那兩個孩子找不到對象怎麼辦?我沒給他們找青梅竹馬......」

  「......姑且只針對這個問題。就算是詣也已經十六歲了,妳現在才意識到啊。」

  他和姫彩從嬰兒時期就待在一起,能夠長時間維持情愛而未被友誼定義彼此的關係,這種緣分並不是隨處可見的。

  冴知道姫彩大概是一半在認真擔心、一半純粹在閒聊,但他還是有堅持嚴肅的在意之處而開口,「我娶妳不是只因為我們一起長大。」看著她雖不語卻露出了微笑的樣子,他注視著片刻後又補充道,「他們要不要建立家庭跟我們沒關係,就讓他們為自己的人生選擇負責吧。不過......」盯著這張至今他依然沒有看膩的臉,冴微微垂下眼簾,「雖然還不成熟,不過照這個樣子下去還大有可為,才能方面妳不用替他們操心。至於臉,既然他們像妳也像我,這就足夠證明他們不會沒對象。」

  儘管小的時候還沒有特別的想法,自從年少時久別重逢後,姫彩便感覺到冴愈發帥氣,而且那也確實並非因為愛慕他所產生的錯覺。每年情人節一到,冴所屬的事務所都會收到大量寄給他的巧克力,網上的評論也不分男女的稱讚他的容貌,這讓姫彩確信她「看見」的和大眾一樣,先不說顯而易見的足球成績無庸置疑的增添了強大的光環,冴光是相貌就已經是個極其出眾的帥哥。

  即便已步入中年,姫彩仍能因為看見冴的臉蛋而心花怒放。她其實從未問過在他眼中她的樣貌究竟被打上多少分,她只知道他所作的任何選擇從來都是最滿意解。今日聽他這麼一說,她總算是有確切的答案了。

  那麼一個好強的人主動將她和他相提並論,不是為了哄她,事實上他也從不拿無根據的事情這麼做,他就只是把一直看在眼裡的事實說出來罷了。

  只實話實說而導致直白的太過刻薄的習慣,用在她身上卻處處都是蜜意。

  像真理一般理所當然的將她視作同樣層級的人,冴的態度總是如此毫不遲疑,總是,令姫彩欣喜的如此死心塌地。

  「......我可以把剛才的話視為再生一個的許可嗎?」

  「死都不要。」

  咯咯笑著,姫彩隻手捧著因他方才拐彎抹角的稱讚而微熱的臉頰,「可是我想要延續冴你不可多得的優良基因嘛!」眼簾微微低垂,她的眸子閃動著,「現在只能指望孫子跟你長得一模一樣了。」

  偶爾,冴會思考自己從小到現在是怎麼放任姫彩變得這般病態。每當他思索起緣由時,他總會很快的想起自己每一次都是怎麼得出結論的——因為姫彩對他的愛慕讓他感受極佳,於是他便從來沒想過要阻止她。

  「凜的孩子也都是男孩,怎麼辦......」

  「就算是女孩也不行,妳想無視法律啊。」

  看著姫彩閉著眼睛卻笑盈盈的,冴想著她大概在腦海裡欣賞著她口中所說的「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孫子」,就像她在作畫以前總會在腦袋瓜裡將破碎的常理拼湊成作品那樣,這讓他感覺她是認真的。

  姫彩是不想像的,她只「看見」——這麼多年來,冴也漸漸被她的這一說詞影響。

  他偶爾也會覺得她說的話不可理喻,但他相信姫彩那如直覺般的見識,而最後的結果往往印證了她的說法。或許,未來真的會有個和他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孫子也說不定,冴已經能夠這麼單純的相信。

  姫彩這副模樣也是他寵出來的,就算最後事情發展並非如此,他也甘之如飴的享受和她構築一些夢。

  沉默片刻用作思索,冴隨後開口,「我說姫彩,兩週後我有假,去一趟西班牙吧。」

  「可以嗎?」眼一睜就是閃閃發光,姫彩高興不過眨眼的時間,她很快的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將嘴角的上揚給收起,「但是啊,星不讓我去啊。」

  她這麼一說,令冴挑了挑眉,「星不讓妳去?」

  「小時候明明說『最喜歡媽媽』的星,說什麼『媽媽在會干擾到他』所以出國前再三提醒我不許去找他。」

  「......我大致上了解是為什麼。」

  「哈啾!」

  「睡覺的時候踢被子的毛病又犯了啊,詣。」

  「才沒有啊,就是突然覺得很想打噴嚏而已。」

  訓練中途,大汗淋漓的星與詣一塊兒到場邊補充水分。星本還在想著等會兒的練習菜單,卻被詣忽地嗆出的一聲吸引了注意。

  還待在日本的時候,他們倆都是睡在一塊的,連棉被都是共用。自從會半夜冷醒後,星便發現自己的弟弟睡姿極差這件事。從小到大他也不知道在夜半時分幫詣蓋過多少次被子了。

  要是詣著涼了,肯定是他晚上又亂掀棉被了——這種想法老早在星的腦裡根深蒂固。

  「我真的沒有感冒啦。」伸手擰了擰鼻子後,詣這才回過頭來看向星,「對了哥哥,你知道我昨晚做惡夢夢到什麼嗎?」

  「啊?能有什麼好怕的?」

  「我夢到媽媽哭了。」

  「......哈啊。」

  「超可怕的對吧。」

  那臉仍然是沒有給出什麼情緒,可身子就不同了。一聽見關鍵詞,星頓時一僵。

  要說什麼是糸師家最害怕的事,那絕對非他們的女主人哭泣莫屬。

  畢竟那是連他們那不苟言笑又一向冷靜的父親都難以處理的局面。那倒也不是說家裡的誰都安撫不了他們的媽媽,父親的陪伴通常就足以讓淚如雨下的母親在一陣子後重新展露笑容。但那樣冷靜的父親眼裡居然也會有閃過慌亂的時刻,這對兄弟倆來說簡直是奇景。

  見識過哭的比摔傷的詣還難受的姫彩以後,年幼的星便拉著詣一塊兒暗自發誓絕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比起單純的只是想變得和哥哥一樣堅強的詣,星的出發點更多的是不願面對情緒起起伏伏的媽媽。

  也許,他不像大家想的那樣和父親相像。他那張和冴如出一轍的皮囊,埋藏於其中的是如姫彩一般多愁善感的心。

  要說是個人堅持也好,是叛逆期也罷,甚至是作為兄長與長子的尊嚴,星一直小心翼翼的掩藏著自己和母親極為相似的那一部份。

  糸師星,是個自尊心極強的少年。

  「嗯——總感覺過沒多久就會看見媽媽。」

  「不要亂說話,詣。」

  伸手拿起馬克杯,冴啜飲了幾口後說道,「妳啊,別太寵他了。是我和妳去西班牙旅遊,輪不到他來干涉。」

  姫彩沒有說話,就只是輕笑著,為即將到來的假期感到雀躍。畢竟,他們倆因為工作的關係經常分隔兩地。

  眼角餘光瞄到時鐘,姫彩看了下時間,想著晚餐時間將至的她決定先去煮飯,以免自己又在沉浸於作畫之時不知不覺把家人給餓著。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做飯吧。」

  「這不是還差一點而已嗎?我無所謂啊。」

  兩人接連站起身來,姫彩搖了搖頭、伸手輕按冴的肩膀讓他坐著即可,「那你可會餓壞啊。」

  「我已經習慣等妳了。」拉著她試圖按住自己的手,不費吹灰之力與她同樣起身的冴注視著她,「只有在妳作畫的時候,我才會讓步。」

  紫藤的眸裡映照出的彷彿是記憶裡頭的那個男孩,是那個桀驁不馴的少年,是那個許給她後半生的青年。

  那樣一個只願做第一的男人,卻在面對繪畫時,甘願在她心中與之並排。細數過往,他自始至終都是如此,他從來不懂畫,卻把畫在她心裡的份量理解透徹。

  這世上第一道光,正是他給予她的。

  「冴......!冴......!」盯著自己的丈夫,姫彩忽地激動的雙眼瞪大,「等我一下!」

  明白她這番反應原因為何,冴就是看著姫彩連忙轉身提筆,在調色盤中創造可塑性,接著在畫布上畫龍點睛。彷彿用盡她全身力氣似的,整幅作品的靈魂在這一筆下終於誕生,令她不由得大口呼吸了幾回。

  小夜流姫彩,以黑暗畫作聞名,其最具特色之處,正是在於畫作裡頭總會有那麼一處明亮而溫暖的小豆色。許多人從她各個作品中推敲那抹亮色的意義為何,正反兩面的意見拉鋸著,但從沒有一方說法獲得證實,這也成了粉絲間樂於探討的問題之一。

  「感覺怎麼樣?」自個兒欣賞了作品一會兒後,姫彩這才回過頭來笑著問冴。

  那是一張畫有全家人的圖。色調依舊幽暗,以外人來看恐怕還會覺得不祥。不過,當團聚在一起的他們手中捧有如光芒般的亮點以後,畫面的意境再一次的大相逕庭。

  出色的畫作與出彩的笑容填滿了那雙綠眸,冴微微垂下眼簾,嘴角揚起淺淺的笑意,「很厲害啊,姫彩。」

  他依舊不懂畫,依舊,只懂得那份如傾落的陽光一般的愛將會伴隨著作品永遠留傳下去。

  那是屬於他們兩人之間的不言而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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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ixivimage:108225389]

冴(Sae)+姬彩(Mei)=星(Sei)、詣(Mai)

冴喜歡的音樂:tofubeats「水星(feat.仮谷せいら)」

星=星體、星球

詣=到達

冴和姬彩一起到達水星了呢

太好了

(Notice:下一章是Profile,之後才會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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