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erlock Holmes（夏洛克·福尔摩斯）站在窗边，看着夜色里的街道。他抽了口烟，慢慢地吐着烟雾。

房间里面隐约传来呻吟声。他叹了口气。

Doctor John H. Watson（约翰·H·华生医生）的呻吟声已经透过房门传了出来。他每晚每晚这样嘶喊，总是被噩梦侵扰。

Holmes每晚都能听到，但他却束手无策。他并不擅长应对别人的痛苦，因为他只会揭露它。但他最近感觉自己好多了，也能照顾别人一点了。这点可能跟Doctor Watson的熏陶分不开。

Holmes掐灭了烟，再次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想失去这位好友兼合租（尽管他有段时间并不睡在自己隔壁）。他想过很多办法来帮助Watson，但在脑中推演之后都因收效甚微而放弃。

他甚至还去巴恩斯(Barnes)的店里寻找关于梦的书籍。巴恩斯推荐给他一本新出的纪传体书籍，但没有办法把这本书亲自拿给他，不过还是可以给他一些线索来找到它。

Holmes从窗边移动到书桌旁。他坐下翻看着这本书。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意见！只是描述症状的话实际经历过的都会讲！Holmes被里面房间的动静烦到，神情有些激动。他重重地合上书，回想这一切的开始。应该就是从灯塔回来后的那一晚开始的吧！

Holmes靠在椅背上，手指按压着鼻翼两侧，陷入沉思。

Watson的尖叫声把Holmes从沉思中惊醒。Holmes没有睡着，他习惯性躺到床上先想些事情，然后再睡。但是当时他已经快要睡着了！他睁开了眼睛，眨了眨。他听着隔壁传来的Watson的声音。那声音不停呢喃着：快停下来！Holmes救我！

Holmes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Watson能够再一次入睡的那一刻。

第二天的时候Holmes没有询问Watson关于昨晚的事情，而是从侧面观察他。如果是平时的Watson，就一定会突然转头怒视他，或者朝他怒吼“我不是你的观察对象！”但是这一次，Watson只专注于他面前的稿纸。他写得飞快，就好像一旦停下来，之前写下的字就会消失一样。

Holmes皱起了眉头。

当晚，Watson不再尖叫，转而变成不知所云的呻吟。这其中唯一能被辨认出的词句只有：求求你，停下来。Holmes，救我，求你了。

Holmes坐在床上听着Watson的呓语。他没有办法帮助他，帮助这个他最最亲密的朋友。因为想不到办法，他坐在床上一夜。

天亮，Watson吃过早饭，依然奋战在他的书桌旁。Holmes没有看他，而是站在窗户旁看着外面的街道。平时，如果Holmes有这样的举动，Watson会拐弯抹角地问他是怎么回事，还会变着花样不让他暗自消沉。

Holmes点上了烟。此刻，他的头脑里只有Watson的事，人来人往的街道在他眼中也只是一段段非静止画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吸引力。

他想不能让Watson再这样继续下去了！没有想到小领主的这件事给自己造成的影响很小，却给Watson带来了如此巨大的痛苦。他走到Watson的身边，询问着他已经知道的文字内容。

Watson只是草草回应一下，就又埋头于他的创作。不，或者说是自传体写作上来。

“你写得这些不应该被发表。”Holmes轻描淡写地说着。

不知Watson有没有听到，他只是胡乱哼了一声。他的手握着笔，好像被人操纵着一样，字被飞快地写在纸上。

Holmes站在Watson的旁边，低着头逐字逐句看着他写的文字。

晚上，Holmes没有回房间，而是坐在椅子上发呆。微弱的光打在他的脸上，他听着里面房间里Watson虚弱地呼救声。Watson不断重复着“Holmes救我”，可他却无能为力。

不知过了多久，Watson的房门打开了。“Holmes，你还醒着吗？”Watson虚弱的声音试探性地问。

“是的，我还没睡。我听到你在说梦话。你又做噩梦了？”Holmes的声音假装很平静。

“是，我又开始做噩梦了！但是这次感觉特别的真实。”Watson的脚步声，但他没有走得很近。“就好像这一切又回来了！他们又回来了！”Watson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

“这说明你就快要忘记了。”Holmes的声音里注入了坚实的肯定。他回过头来，从下望向深处、站在黑暗里的Watson。“他们正在从你的记忆里离开。”

“哦，我倒是希望你说得是真的。”Watson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松口气。

“但我们经历的这些都不应该被公开。”Holmes看着Watson，轻轻地说。

“是的，它们不应该被公开。”Watson说得很轻松。

Holmes眨眨眼。

隔天，Watson没有再写他的稿件，而是出了门。这让Holmes松了口气。看来自己那番谎话最终还是起了效果。他站在窗边往下看着。然后皱起了眉头。他决定现在就去巴恩斯的店里，一刻都不能耽搁了！

晚上，Holmes和Watson吃了一顿无言的晚餐。尽管哈德森夫人(Mrs. Hudson)的饭菜很可口，但他们两人还是没有说一句话。Holmes从侧面观察着Watson，但Watson似乎没有在状态。他根本没有在意Holmes，而是机械式地吃完饭，道完晚安，关上房门。

Holmes坐下来看着巴恩斯推荐的书。症状的描述过于抽象，毫无意义的修饰占了一大半，没有任何建议。Holmes失望透顶地合上书，为自己花的钱不值。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Watson求救的声音缓缓从门缝穿过，流入他的耳中。就好像有魔力一样，那声音引导着Holmes，走进了Watson的房间。

陈设和自己的不尽相同。合租这么久，Holmes还是第一次进入Watson的房间。他先环视四周，然后走到Watson的床前。他低头看着熟悉的人和不熟悉的陈设。他轻轻坐在Watson的床沿上。

他看着自己的好友正满头大汗、不停呻吟着。他不知道如何帮助他。他和许多天之前的他一样，面对Watson的痛苦，无从下手。

他缓缓抬起一只手，抚摸着Watson湿漉漉的脸颊。手指摸到Watson的额头，好像要为他抚平抬头纹一样，轻轻按摩着他的额头。

Holmes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他的朋友平静下来，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帮助他的朋友摆脱梦境。他只能轻轻摩挲着Watson的脸颊，看着Watson一点一点进入沉睡。他只能帮助Watson抚平那因恐惧而变皱的面容，和一刻不停地紧盯着Watson，仅此而已。

隔天早上，Watson和Holmes聊着今天的计划，期间还赞美了哈德森夫人的厨艺。Holmes微笑着看着Watson离去。他走到窗前看着Watson叫了辆马车，往西方驶去。直到马车没了影儿，他才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他点起了烟。

晚上，Watson没有和Holmes多说话，只是互道晚安便去睡觉了。Holmes没有回房也没有换衣，就这样静静地坐在客厅里等着，等待着Watson的呼唤。

Holmes推开门，来到Watson的床边坐下。Watson的呼救十分轻微。Watson的表情十分痛苦，但他却没有持续呼叫Holmes来救他。但Holmes已经在他的身旁，准备着手救他了。

Holmes的手指抚摸着Watson的脸颊，手指描绘着Watson脸颊的形状。他的手指顺着颧骨往下，理着Watson的胡须。Watson沉重的呼吸砸在他的手上。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滑向Watson的嘴唇。他犹豫了一下。但他还是用手指描绘着Watson嘴唇的形状。

Watson的呻吟声消失了。Holmes并没有因此停下动作。他的嘴唇微微皱起，轻轻地吻了一下Holmes的手指。

Holmes的手指颤动了一下。随后他又一次描绘着Watson的唇形。

Watson的气息变得匀称。

Holmes的手指久久不愿离去。

隔天，Watson和Holmes谈论着伦敦的天气、同样赞美着哈德森夫人的厨艺。Holmes只是笑着倾听，眼睛并没有从Watson的身上离开。

直到Watson推门下楼，Holmes都没有听到Watson的抱怨：你怎么回事，为什么一直在看我。Holmes在窗边看着Watson离去。他转转眼珠子，点起烟抽了起来。

晚上，Holmes为Watson演奏了他喜欢的曲目，引来哈德森夫人上楼来抗议。今晚Watson一反这几天的常态，并没有早早去睡觉，而是坐在客厅里，静静地看着Holmes的一举一动。

Holmes也不在意，他专心等着Watson说要去睡觉。

半夜，Watson一连打了几个哈欠，和Holmes道了晚安便回房睡觉。

Holmes独自坐在客厅里，点起烟，抽了起来。

Watson的房门被打开了。但Watson站在门口并没有出来。

Holmes吐出嘴里的烟，静静地等待着。

Watson犹豫地开口了：“你，你今晚...”

Holmes转过头，笔直地望向Watson。

“你今晚，还来吗？(Well, will you come to my room tonight, Holmes? )”Watson的声音犹犹豫豫的。

Holmes掐灭了烟，站起来走向Watson。

“会的我亲爱的朋友，会的。(I will, my dear Watson. I will. )”

两人走进Watson的房间，Holmes带上了房门。

—fin—

注1：要问关门后他俩做了没有，我觉得肯定做了。而且第二天早饭的时候花生的表情就有点不太自在了，话也变多了。

注2：通篇抽烟的情景里抽的都是雪茄。但是因为写“点雪茄”和“抽了口雪茄”字多不如“点烟”“抽烟”简洁，所以都写了后者。特此说明。

注3：虽然文中只提到了可能五天不到的时间，但其实灯塔回来之后到花生变基本正常大概持续了小半个月。因为其中很多天几乎重复所以都给合并写了。虽然觉得合并不好，但本来我这篇时间观念就已经很淡薄了，不能再增加混乱了，所以见谅！

注4：最后的英文只想表达中文表达和英文表达的区别。但因为我的英语知识全还给老师了，如果写错还请无视这两句英文（拜托！）只看中文就好！

写在后面的话：

对不起我有病！为什么要写这么难懂的人和这么难懂的感情还写的这么奇怪！虽然他们啥也没有（在这篇里）但他们真的是福华！真的！虽然啥也没有！（再次！）

诶，其实我小时候看原作的时候就觉得他俩有问题（而且看起来就是福华）但是因为没明说我就认为不是。老觉醒又很原作（而且老觉醒时期花生的英文配音又特别棒！）所以没办法，越看越像！就瞎写了！

感情这东西！太难写了！还是写肉比较简单！如果还有下篇！肯定还是写肉了！（要问我他俩做了没有，我觉得做了。晚上想了一下，似乎还不错的样子。你说花生都把自己送老福嘴边儿了还不吃怕不是不举（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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