讴歌圣国 第六章 十七节 母亲的哭泣

“性能上的试验很成功，一切正常毫无变化，我们要返航回到原来的时空里继续开始先驱调查……” 帝飒择逆对其他姐妹们叙述着本次的合体情况，依旧和从前一样没有变化。

“你有什么心事吗？” 贝利尔特看着十分认真的田茉终问，田茉终看着地球上的那些影像，是贝利尔特、梅琳达等人把自己封印一百年的那个时候，田茉终看了皱起眉头，她有些不知所措。

“是你把我的记忆……”

“抱歉……我当时还是棋者……我的意思是我当时还在执迷不悟。” 贝利尔特连忙握紧田茉终的手小声说道，田茉终也终于想起来那天封印自己的事情。

“没什么事情，只是这种记忆突然在眼前真实的复刻一次，就会觉得别有韵味，这次只有我和你，只有我是赴死者，我会尽可能的为你们开拓这条道路，将只剩下十二年的生命切切实实的贯彻到人类未来的这条道路上。” 田茉终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身体所带来的痛苦，即便这已经不算什么，已经处于在麻木的状态。

“你要丢下大家离开吗？十二年，我们或许可以延长到更久，不是吗？” 贝利尔特不想放弃田茉终的生命，想要劝说她尽可能的去坚持。

“这个玩笑该结束了，我知道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子。” 田茉终看向那无边的黑暗，远方一点繁星的踪迹都没有，只能看到隐匿在宇宙之内的红色血影。

“单枪匹马有点难度，田茉终。” 贝利尔特感觉到了那逆创世的力量，那是她此生见过最大的棋则，没有之一，整个棋则紧紧吸附着无数的星球和未知物质，这些都是贝利尔特可以用棋者的视线观察到的。

“一，把我送上去，二，与我建立棋者的链接利用棋则通讯，三，在开出第一炮之后立刻返航，不用担心我的事情，我现在是个累赘还是个‘窃听者’，我在这里，身上有棋则，那些药物已经全部配备在我的维生装甲里面，就把我放在提阿玛特星系，至多需要一个星球与星球之间来回航行的飞船，我就能带来极端可靠的信息，足够廉价。” 田茉终对贝利尔特点了点自己的头，这些作用和计划都想好了，只差实践。

“顺便回去的时候，告诉黎晓熠，让他成为医生吧，我放弃了，让他飞吧，让他自由的飞吧，怎么飞都可以。” 田茉终整备着身上的那些装甲，把一些炸药什么的携带在自己的身上，远方那猩红的暗影正在因为帝飒择逆的航行不断的逼近。

“一往无前的前进，什么也不用畏惧，就像我一样，永别了，贝利尔特。” 田茉终挥挥手跑向备战室，那里面有专门配备的飞船，是田茉终提前安置好的专用飞船，根据黎晓熠返航与提阿玛特的战斗数据改装的对血硅特制飞船，这并不是一场毫无意义的赴死亦或者根本不是赴死。

“那么我要走了，记得开炮，你完全可以放心，我不会死，我会回来。” 田茉终驾驶飞船飞出了帝飒择逆，就像宇宙里的彗星一样飞速撞向那猩红色的血影，二十八艘女武神已经准备好了主炮的蓄力，时刻盯着前方好为田茉终开路。

“或许根本不会有什么牺牲，也不会有什么复杂的事情，我们只要全心全意的相信着你的判断就好。” 贝利尔特看着那飞逝的彗星一般的飞船，田茉终就在这里不断的接近那些怪物群。

“开炮。” 贝利尔特下达了命令，银色的光流轰隆隆的涌动出前所未有的力量，在田茉终的飞船周边散开，包住田茉终的飞船，直冲前方拦截的怪物群，那些血硅在高热的光芒中不断的分解消失，直到这一切的光芒不再笼罩田茉终的飞船。

“撤离！撤离！” 田茉终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嘶吼着，贝利尔特才发现不对劲，在女武神的上方有更多的ark级战舰，那哪里是宇宙的黑暗，只是一个最为巨大的……黑暗的ark级，悄无声息的弥漫在宇宙的最顶端，末日棋则已经在凝视帝飒择逆这些女武神。

“至此，已成终焉。” 贝利尔特听见了声音，世界在她的眼前尽数崩坏，空间被撕裂，时间不复存在，眼前熟悉的那些人都在枯萎成一片接一片的幻影，人类文明的那些棋者连同末日一起迈入了终焉，最后是整个世界河的倒流，大家纷纷重生，笑着不断的回溯，最终回到母亲的子宫，直到历史的零点。

“醒醒？” 帝飒择逆把愣神的贝利尔特晃醒，她发现这不是噩梦，末日就在宇宙的上方确确实实的存在着，而且这些女武神根本觉察不到它的存在。

“只有你才能看见，叛徒。”

“返航！快返航！” 贝利尔特命令着，她清楚的看见那双崩坏宇宙的大手正在伸向二十八个女武神装甲，如果这二十八艘女武神战舰全被摧毁的话，几乎是没有什么胜算的。

“不要回头看！返航！” 贝利尔特急匆匆的对着帝飒择逆喊，不过就算是这样，贝利尔特还是回头看了一眼那黑暗边缘的光芒，田茉终在继续航行着，仿佛宇宙里倔强燃烧的烈火一样，在无尽黑暗之中作为那距离的标识，让贝利尔特相信自己离开了那些所谓的噩梦。

“时限棋者，接下来是我们两个人的厮杀了，不要以为我看不见！” 田茉终的双眼变成了金黄色，瞳孔变成了水晶一般的亮丽，手里蔓延出那金色的粒子。

“你做了什么？”

“那之后，我把自己铸造成了历史之剑的一部分，我牺牲了我的身躯，于是我的身躯才会恶化成那个样子，让你有了可乘之机，你现在知道了吗？”

“什么意思？”

“我的肉体成为历史之剑的剑身一部分之后，我身体里的那些血液之类的就已经与历史之剑交融在一起了，现在我可以保证，我正在保持的是我自己，时限棋者，我要肆无忌惮的使用你的力量！” 田茉终看见漫天的怪物，跳出飞船，站在飞船的顶端，拔出两把历史之剑。

“你要做什么！”

“我要杀进去，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你是棋者，你又死不了，也能保证我十二年死不了，所以我会放心大胆的，杀戮！” 田茉终的双手掀起光芒的飓风，飞船穿梭过那茫茫的黑暗，飓风撕裂那猩红色的墙壁，无数的魔兽觉察到田茉终的存在，朝着田茉终纷纷涌动了过去。

“时限！” 那些魔兽被田茉终设定了五秒的时限，在五秒之后哗啦啦的破碎，飞船正在不断的加速，田茉终操纵飞船，绕过那些足以撕裂万物的引力场，尽管这里的提阿玛特十分密集，但永远都会留下一丝引力场的缝隙方便田茉终。

田茉终向前穿梭，黎晓熠也在天空中朝着战场飞速前进，快马加鞭，直接从那急速飞行的运输机上打开机舱门，从几万米的高空中一跃而下。

“下面就是战场中心，尸横遍野，他们搞了不少的雇佣兵，运输机和你已经被锁定！要小心！” 运命觉察到了远方的几百枚导弹，那些玩意正在朝着黎晓熠射击过来。

“来吧，boy，让我会会你。” 帝刻驾驶战斗机不断地接近黎晓熠，并且不断倾泻出大当量的核导弹如同洒落的暴雨一般密密麻麻的包围了黎晓熠。

“他们似乎知道你是领导者，黎晓熠！”

“界越黄昏，逆流黎明！” 火红色的烈焰将天空染红，将那些核导弹一扫而空，爆炸的光芒近乎闪瞎了那些雇佣兵的眼睛，史尔特尔冒着火焰挥舞着苏格鲁剑柄从天而降，穿透且焚烧云层，狂风将远方的暴雨刮在史尔特尔无法熄灭的身躯上，那些雇佣兵的眼睛都被史尔特尔闪耀的火焰弄瞎了。

“啊啊啊啊……”

“啊啊啊……救命！”

“怪物！怪物……有怪物…” 那些雇佣兵和平民的嘶喊让黎晓熠从战争中回过神来，自己此时已经异常高大，而他们都是已经失去战力的……平民了，这是黎晓熠第一次感觉到杀人的纠结。

“devil！devil！” 有些亲人抗议的挡在那些受伤的人们身边，对黎晓熠化身的史尔特尔辱骂道，也许是因为黎晓熠的仁慈并没有屠杀他们，也许是他们发现了巨人的纠结，便想要阻拦这场战争。

“咚咚咚咚咚！” 远方那些国家的士兵和帝刻率领的士兵还在对史尔特尔射击，更多的士兵跑到这些伤员的身边进行救治，史尔特尔身后那陈天骄带领的士兵与那些士兵交火，陈天骄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斩下那些人的头颅，潇洒利索的解决了黎晓熠眼前的那些敌人。

“你在犹豫什么？黎晓熠？” 陈天骄问，“这是你第一次指挥，为什么迟迟没有发出自己的指挥号令？” 陈天骄带着些许的训斥对犹豫的黎晓熠吼道。

“听我的一句指挥，尽可能的俘虏士兵和平民，不要把战争变成屠杀，你们分别突破他们的两翼，正面的战场就…交给我吧，我去支援罗兰。” 黎晓熠的双手在颤抖，他第一次知道战争是这么残酷的事情，即便罗兰已经提前的给黎晓熠做好了心理准备。

黎晓熠直奔正面战场，街道上那些断臂残肢，有些还在燃烧，还有不少没法救的人在街道上挣扎直到死去，那些士兵甚至有的向史尔特尔伸手，他们身中数弹，带着对黎晓熠的敬意的死在战场之上。

“与他们血拼，那些人好像不知道什么痛苦呢……” 罗兰负责的正面战场与他们缠斗着，这是帝刻与葵芽合力指挥的，所以极其难缠，他们的战术穿插和火力覆盖都利用到了极致。

“轰！” 黎晓熠撑起一道火墙阻碍那些飞来的子弹和核导弹，只听见掩体外一阵阵轰隆隆的爆炸，黎晓熠化身的史尔特尔站在所有人的面前，手中的火焰扛起那些暴风雨一般的弹幕，朝着帝刻他们驻守的堡垒冲锋。

“这不够，这还只是南口市，我们的身后早已经有了大片大片的殖民地，不过我为你的到来感到庆幸。” 帝刻这样默念着，黎晓熠还是下定了决心。

“当你决心要剿灭某些事物时，就别对那些人抱有怜悯，战争是残酷的，一方的doctor亦或者一方的devil，很多人都要为此牺牲。” 罗兰的话语在黎晓熠脑海里回忆起来，史尔特尔的机械长枪贯穿了城墙，火焰将周围的一切熊熊燃烧。

“左翼和右翼因为正面战场的击溃而溃散了，做得好！” 陈天骄和卡拉修斯异口同声的在通讯器里喊，葵芽手里的剑锋吸收那些百姓的尸体作为仪历尔的身躯，周围的一切都在飞速冻结起来，冰蓝色的冰晶结合那些鲜红的血肉凝固而成的巨人仪历尔屹立在史尔特尔的面前，一拳头将史尔特尔击退。

“你以为你是谁，一个小屁孩。” 葵芽操纵着那全身的血肉，连续几拳把史尔特尔打到更远的地方，好在黎晓熠都挡住了，只不过是仪历尔的力气很大，那些百姓的血肉在冰晶里面伴随着仪历尔的运动变得粉碎，好似一团鲜红色的浆糊。

“你觉得你是谁？你凭什么会坐到这种位置，你不会觉得可笑嘛！” 葵芽用冰晶拟造出那些百姓排斥他的场景，大家都在骂他恶魔的场景，百姓在那个场景中支持起了资本主义。

“你的道路走错了！devil！你和田茉终就是一群杂种！” 那些百姓在黎晓熠的眼睛里是这种模样，他们都在否定黎晓熠，他们都在否定田茉终，他们都在否定这个社会的一切。

“既然决定要走向这条道路，那就什么也不用怕，这条道路就要开拓出那第三主义，而资本主义已经走向了死路，我们能走的这条路还远远没完……” 乌特拉的教学历历在目在黎晓熠的脑海出现。

“na．mah．sa．ma．nta．va．jra．nam．ham……呃呃，这个原来是不动明王火界咒啊，这个代表了什么吗？史尔特尔。” 黎晓熠在过去的记忆里看到的这些书，那时候他在问史尔特尔。

“不了解，大概是不受任何世间邪魔鬼障之类的影响，清心什么的代表吧，你以后也要这样才行，因为自我是很重要的。” 史尔特尔敲了敲黎晓熠的头。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田茉终耗尽全身的气力，撕裂开那层层叠叠的障壁，飞入提阿玛特星系的核心地区，即便已经体力透支，依然坚韧的挺立在船头，握紧了历史之剑，跪倒在船上，那些魔兽紧跟在田茉终的身后，她似乎快不行了。

“你快不行了吗？黎晓熠？醒醒！”

“轰！” 火焰焚烧了黎晓熠面前的那些百姓，幻境随之破碎，黎晓熠可以看得见，仪历尔的全身都在燃烧，带着那些百姓的灵魂痛苦的哀嚎了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要拿那些平民要挟！你这个该死的混蛋！” 黎晓熠挥舞着机械长枪，随意的一扭，变成了机械权杖，冲天的火柱瞬间贯穿了仪历尔的胸口，将仪历尔的临时身躯一下子在内部点燃。

看上去这场战争似乎就这样很轻松的胜利了，但实际上到处都是死亡的人民，到处都是人民死亡前挣扎的痕迹，到处是废墟，什么也没能留下。

“要继续进攻吗？”

“先守住南口市吧……” 黎晓熠心里一直在颤抖，他一直在恐惧之中，能打到现在都是靠着愤怒硬生生撑下来的，他看不惯这么多人的死亡，更看不惯人与人的战争，怜悯和善良在这里成了黎晓熠的弱点，也是强项。

“俘虏了很多人，他们都要培养成士兵或者伺候好他们，然后放他们走就好，他们还有家要养……” 黎晓熠想到了这些，看见了那些面露难色的俘虏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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