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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暖情(1-12) - 1,2

[db:作者] 2025-08-13 14:02 5hhhhh 8810 ℃

  可是贺梅却犹豫了。沉醉其间是她今晚的目的,这条睡裙却不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正确选择。考虑再三,她还是穿上了一套中规中矩,就是为了睡觉这一目的的两件套睡衣裤。

  选了一部老电影,斜躺在沙发上。前方茶几上,放着丈夫的那些大人物病人送的,来自法国普罗旺斯的古老酒庄的红酒以及西班牙火腿。朦胧光影里,贺梅慢慢地享用着美酒,美食。这近乎是一种仪式,是对她生活的一种抚慰,一种确认。

  丈夫回来的比平时要晚。和她胡乱打声招呼就去洗漱。已经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二十来年,这个无趣的人,在贺梅面前还是不会掩饰自己的感觉。贺梅已经有点迷迷糊糊,丈夫的木讷让她倍觉安心。看着丈夫的背影,她开心地笑着。一晚上的期待,此刻化成了无限的柔情,让她变得柔柔软软,体味到一种近乎母性的爱情。

  等卧室里传出来响动,贺梅也起身进去。只见王忠田背对着她这边,侧身躺在床上。只有她这一侧的床头灯亮着。

  贺梅也侧身躺下,然后移到丈夫身后,妥妥帖帖地靠在了一起。一只手臂绕到男人身前,抚在那仍然结实的胸部。

  王忠田一直有裸睡的习惯。人有点闷,这样的人常常也很自律,他多年保持着健身的习惯。人届中年,身材仍然结实匀称,拿手术刀的手稳定准确,腹部没什么赘肉。当那个东西进入状态时,雄壮挺拔,很有些气势。

  贺梅的手保养的极好,柔软光洁,纤细却不显瘦弱,无论视觉和触感都极佳。此时这只手画着圈,以进二退一的节奏,慢慢地滑向那紧要之处。

  尽管这只小手看起来业务娴熟,却是有些贪玩,不务正业。它停在了那蓬毛发处,用五指梳笼着,或是用食指和中指缠绕着玩。接着,它不理那只小怪兽,放弃了这个战略要地,划了半圈,直抵阴囊。

  这只手这时并拢起来,兜住那袋沉甸甸的东西,好似要称一称它的重量,又像是要把手心的炽热传递给它。然后,轮换着捏住那两个蛋蛋,一会儿顺时针,一会儿又逆时针的轻轻揉按。

  接着,好像是要丈量一番,贺梅的手掌摊平,从阴囊的根部,一直抚到龙头的部位,并用指尖在已经奋起的龙头四圈探索了一番。

  已经有点紧张的男人刚要松口气,这手又一下子垂到茎身的根部,再次划了半圈,重新抵达阴囊部位。似乎是因为茎身的挺起,皮肤已变得紧绷,此时的袋袋已经收缩,紧紧地兜住那两个蛋蛋,已不方便揉按。

  于是,这柔荑接着向下,在阴囊系带处按揉抚慰。接着是会阴部位,最后来到男人的肛门部位。在那里,用两个手指,时而转圈,时而轻怕,甚至在那最中心点轻轻点压,力量逐渐加大,仿佛在测试内部的压力。

  男人终于忍耐不住,抓起这次调皮的小手,凶狠狠地放到了早已坚硬的长枪上面。

  女人轻笑一声,像是受到了鼓舞,在男人的后背响亮地亲了一下。上身更紧的贴近男人,左手从丈夫的颈下穿过,抚上男人的胸膛,两根手指顺势夹住男人已经变硬的乳头。右腿抬起,盘上了男人的右腿。

  这手终于开始认真工作了,频率也在加快。先是圈住,在茎身套动。接着用指尖,围住包皮,在冠状沟撸动。然后用大拇指,把从马眼溢出的黏液,涂抹在龟头上。大拇指每次在马眼勾取,都刺激得越来越硬的阴茎难以抑制地跳动。

  男人的呼吸已变得粗重。他猛地转过身来,与贺梅面对面,双手开始脱她的睡衣裤。贺梅看着丈夫这熟悉的急切,脸上漾着无限的柔情,配合著丈夫退下自己的睡衣。

  王忠田的双手握上贺梅两个小巧的乳房,手指同时拨动着同样小巧的乳头。

  贺梅浅浅一笑,轻咬下唇,翻身骑在了男人的身上。

  手扶着男人硬邦邦的阴茎,把那涂过黏液后亮闪闪的龙头,对准自己的私处。

  那里还不够湿润。贺梅用手指捏着男人的硬家伙,用龙头在自己的私处一下下的拍打,然后左右摆动龙头,拨开自己的层层花瓣。像耕梨梨开焦渴的土地,粗壮的龙头,反复冲撞几次之后,终于顶破重重阻碍,深入到一片温暖之中。

  贺梅双手撑住床上,缓了口气,适应了一下闯进她身体深处的异物,撅起圆润的屁股,开始慢慢地上下运动。

  热热的液体汩汩流出,腔道越来越润滑,贺梅上下运动的幅度也在加大。

  忽然,在运动的最高点,她猛地停了下来,就像是因为站起太快而眩晕的人,一动不动地等着这一阵头晕目眩过去。

  接着,她直起身,双手撑在男人的胸部,紧紧实实坐在男人的身上。这时,男人的龙头和茎身,已经完全没入女人的身体里面,两人的接合处,也变得滑腻。贺梅咬紧牙关,吸一口气,收紧会阴部位,开始一圈圈的研磨。

  贺梅的身体太过敏感。总共也没有摇动几圈,她就又颓然倒了下来,后背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香汗。头枕在王忠田身侧,股部仍在男人的身上,交缠在一起。

  男人双腿紧紧圈住女人,也侧转身,含笑看着自己把自己搞的狼狈的女人。

  贺梅着实缓了有一小会儿。眼里水波荡漾,双手抚上男人的脸颊,她忍着羞意说:「老爸,女儿的骚逼就给老爸一个人操,永远只有老爸一个人的大鸡巴操女儿的小骚逼。」

  老爸的大鸡巴仍然插在女儿的骚逼里。贺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腔道里的阴茎猛地一跳,龟头忽然涨大了一圈。男人身子用力,就要翻身上马,发动总攻。

  贺梅赶紧靠前,吻上男人。两人双唇相对,热烈的亲吻。再次分开后,贺梅把男人的上唇,下唇,舌尖,像是舍不得吃掉的美味,一个一个的,细致的,轻柔的触碰着,舔弄着,轻咬着。

  看到男人的冲动缓了下来,贺梅接着说:「女儿每天接触那么多人,知道男人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他们找的女人什么样。女儿肯定是最好的,比那些人强太多了,女儿一定会给爸爸喂得饱饱的。」

  她看着男人,手抚摸着男人结实的胳膊,又小声说:「如果真有一天,女儿的小逼逼松了,干了……」

  还没等贺梅说完,王忠田一翻身,骑到贺梅身上,凶巴巴地说,就是松了,干了,也操它,把它给操坏了也操。一边说,一边掀动屁股,猛干。

  王忠田王主任的武功和郭靖郭大侠是一个套路。都属于名门正派,大开大合,大起大落,不整那些虚的,全靠实力说话。

  这一套直教风云变色的降龙十八掌打完,贺梅早已花容失色,花瓣凋零。她的足尖伸将出去,两条大腿绷的笔直,似乎已从床上完全抬了起来。双手紧紧扣在男人的两个肩胛骨处。两个人的上身紧贴在一起,一动不动。只有贺梅的腔道内部在一下下的抽搐,间或带动两条大腿也跟着抖动一下。男人也是只有两瓣屁股在不时地耸动,催动深陷于泥泞幽谷中的大炮射出浓稠的炮弹。

  风平浪静。学医的两个人,好在在这方面都没有洁癖,只做了简单的清理。

  王忠田把还没调匀呼吸,看上去已经手脚酸软的贺梅抱在怀里。

  已经是老夫老妻,明白今天女人这番深情且淫荡的表白的由来。无须说破,早已心领神会。关键的问题是保证两人之间,没有芥蒂。

  女人背转身,背靠在男人怀里。把男人的手臂拽过来,紧紧抱住,甜甜地说那你宁可把它干坏了,也要干吗?

  男人抚摸着女人出过汗后变得凉凉的圆屁股,缓缓说到那个时候,我的也早就软掉了。

  女人两手掐着男人结实的手臂,说不许你软,不管怎么忙,你也要一周健身三次,不然我就给你戴绿帽子。

  4。

  贺梅来探视的那天下午,就给高玲玲转过来五千元。这样,加上杨乐山那边付的护理工资,已经超过了她在病房时,手忙脚乱照顾几个病人的收入。

  这让高玲玲很不舒服,包括心理上的和生理上的。

  以前在病房,同伴之间常说的就是感慨人生,什么命运无常,想开点,及时行乐之类的话。可是感慨归感慨,他们这些人还是「勇敢地」迎接命运的挑战,「奋不顾身」地工作赚钱。充实也好,麻木也罢,在这「悲惨世界」的现场,每每想到自己银行余额的不断增长,仍让她的心里感到踏实。这是她四十多年的人生中,第一次对自己的生活获得了一种掌控感。

  开始照顾吴默村之后,他的朋友们对她的那种家人般的亲切,吴默村对她越来越明显的信任和依赖,这些,都让她感到心中紧张,甚至周身不适。包括有一张专有的床铺供她每晚入睡,而不是像以前那样在某张临时空下来的病床上,甚至就是在局促的折叠躺椅上面。

  她有些伤感的想到,自己实在是太长时间,在那种紧张,压抑,伤痛的氛围中生活,工作,似乎已经忘记了普普通通的真实人间的样子。而令她更加伤心的,是想到更在那种紧张但是充实的生活之前,实际上她的日子过得是更加的不堪,那时的贫困,忧愁和软弱,虽已经过去了好久,每次想起,还是让她感到悲伤和恐惧。

  之前再怎么辛劳,甚至微贱,也是凭自己的诚实劳动赚钱,她还是很为自己感到骄傲的。毕竟还有好多人,即便是付出了许多,也不见得就有回报。

  那天贺梅的新提议,她虽然感到新奇和突兀,却也没想太多。毕竟是那样华贵优雅的贺梅提出来的,而且是在自己的丈夫——德艺双馨的王忠田大主任面前,大大方方的讲出来的。

  可是,她能够做的,也就是按摩时更加的用心。并且不再回避那个部位,甚至是故意在那儿周围增加了力道,延长了时间。

  第二天早上,当她帮着吴默村排晨尿时,忽然觉得这个她每天都要接触的小家伙有了些变化。如果说前些天这个东西就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流浪儿童,那么今天至少是像一个正常人家的孩子了。她不敢确定,是因为她以前都没有留意过的原因,还是确实出现了一些积极的征兆。

  当她刚开始过来照顾吴默村时,每次需要做这些比较私密的活,吴默村都颇为抗拒,非常的不自在。现在他已经习以为常,完全不在乎,就像是她在为他擦擦手而已。

  反倒是她,一抬头,发现吴默村正平平淡淡地看着她。深怕被男人发现了自己内心所做的观察和比较,一下子感到慌乱。赶紧匆忙处理了一番,没等小杨大夫到,就出去买菜了。

  中午,王忠田主任过来了。他今天看上去容光焕发,发自内心的高兴。吴默村闭着眼睛,没怎么理他。他也没和吴默村讲什么,拉着高玲玲,在外屋悄声交谈。

  高玲玲艰难地讲了她头一天所做的按摩情况,说吴默村的脚部确实对于她的按摩和刺激有反应。王主任赞许地点着头,没有接着谈论医嘱,而是说道,这个家伙,从他……爱人出事以后,就这个颓样子了,可能确实应该像贺梅说的,首先让他对生活有信心才对。

  他爱人和孩子不是在加拿大吗?

  噢,那个是他……前妻。

  说到这儿,王忠田也不作进一步的解释。高玲玲抑制住自己的八卦之心,对于平时需要仰视的王主任也不敢细问。王忠田拿惯手术刀的大手,搭在高玲玲的肩上,郑重地说,那就拜托你了,现在,细心的照顾,可能比医疗还要关键,好多事情……我们这些亲友,反倒是不好出面。

  对自己的护理专业早已驾轻就熟的高玲玲,干活时很少出现这种心里忐忑不安的情况。她一边给吴默村做着日常的护理——忽轻忽重,毛手毛脚,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脑中一会儿是清新亮丽的贺梅大方坦荡的请求,一会儿是专业而威严的王主任郑重亲切的嘱托。

  一边做,一边还不时地瞟一眼吴默村的那个小兄弟。那个小家伙「天真无邪」地歪躺在两腿之间,看上去充满了童真童趣,一副与我何干的无辜加混蛋的样子。

  你女儿不是说要来看你吗?一直很少主动吭声的吴默村忽然对她说道,听上去有点突兀和别扭。

  嗯?噢,她说实习单位那儿还没有最后确定,可能还要一两周吧。除了菜市场新闻,女儿也是他们最近的话题之一。

  王忠田又和你说了什么?突然转移话题,愈加突兀,可能这才是他真正关心的吧,不是说什么都无所谓,不在意了吗?

  这个简单的问题,却让高玲玲有点脸红。她稍显迟疑,斟酌着回道,他拜托我好好照顾你,你现在情况不错,对……刺激有反应……没想到吴默村一脸的不屑,嗤了一声,头转过一边,闭上眼睛,不再言语。

  这倒一下子激发了高玲玲的斗志。她看着吴默村那混不吝的样子,咬咬牙,已经下了决心。

  实际上,一旦上了手,挺简单的,一点都不复杂。高玲玲开始的策略就是既不特意绕开它,也不特意照顾它。就像按摩大腿时,不会因为那里有一块胎记而特意绕开一样。

  当然,毕竟是一块儿「活肉儿」。触感不同,甚至可以说有一点可爱。按在手下时,不能和按摩大腿那样的用大力。而且随着心中愈加坦荡,有时随手多揉几下,或者进一步,轻轻圈住,套弄几下也是有的。

  日子飞快,对于瘫痪在床的人也一样。吴默村在好转,脚上可以用上一点劲儿了。高玲玲帮他试着用力绷紧,转动,吴默村看上去一脸不情愿的样子。已经对他有所了解的高玲玲知道,他这就是典型的又想当那什么,又想立那什么。她心中也在好奇,不知道王主任所说的,那个让他如此消沉的出了事的爱人是什么情况。

  小朋友的进展也很明显,这次高玲玲非常确定。那个家伙不仅不再像是一个营养不良的流浪儿童,早晨尿液充足的时候,甚至可以说是近乎一个营养过剩的小胖墩了。

  诊所很忙。吴默村现在的状态,已经不需要小杨大夫每天早上过来帮着用药,他现在过来的时间不固定,经常一整天都没有时间过来一下。

  这天下午,2,3点钟的样子。天气很热,外面人流稀少,非常安静。可能是个难得的清闲下午,杨乐山过来看望吴默村,同他一块儿来的,还有一个女孩子。

  小杨大夫比以前瘦了一些,看上去有些憔悴。和他同行的女孩长得瘦瘦高高,非常精神。最特别的是她的发型,头发剪到仅剩下短短的一截发茬,像个男孩子,看上去酷酷的。

  女孩穿一条宽松的高腰长裤,上面是一件纯色的浅灰圆领T恤,下摆掖到裤腰里,英姿飒爽,一进来,把整个房间都照亮了。

  女孩子叫黄怡真,和外婆一起住在他们诊所所在的社区。老太太患有高血压和心脏病,是他们诊所的常客。吴默村谢绝了所有的来访和探望,这是杨乐山领过来的第一个「外人」。看着杨乐山那种既骄傲又慌张的样子,也就不难理解了。

  来看望吴默村大夫的黄怡真,一句应景的探望病人的话也没说,倒是吴大夫关心了一下外婆的身体。临了,吴默村注视着女孩,轻声问现在还在酒吧卖啤酒吗?

  只是在这个时候,女孩显出了一丝扭捏,瞟了一眼站在病床另一侧的小杨大夫,眼中荡漾着与她的爽利的外表全不相称的柔光,低声说没有,早就不干了。

  走的时候,黄怡真先出去,站在外屋。高玲玲听到吴默村叹了口气,对着杨乐山说,何必呢!

  小杨大夫咧了咧嘴,尴尬的笑笑,一语不发,也出去了。

  等高玲玲送完人回来,发现吴默村大睁双眼望着天花板,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似乎是满腹的心事。

  每年秋冬之际,天气刚开始变冷后,黄怡真祖孙两个就会出现在诊所。和许多老年人一样,外婆也不相信西药,认为是药三分毒。排斥稳定持续的用药,高血压必然控制的不好。一遇天气不好,或是情绪激动,感到又严重了,才临时抱佛脚。

  吴默村曾经给过他们那种按照周日到周六排列的小药盒。每天一个,总共七个,事先把药丸放到里面,希望外婆不会忘记吃药。可是,对于一个老人来说,当天是星期几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常常是到周五了,才发现周二,周三盒子里面的药片还没有动。

  已经从医二十多年的吴默村,见多了人生惨淡,也深知人性的弱点,对这类事,只能采取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

  那天是小杨大夫给他们看的病。祖孙二人一进来,就互相埋怨。外婆埋怨说净浪费钱,老病,随便吃点药就好了。外孙女说老太太平时不认真吃药,犯了病让她不能上班,才是最浪费的。

  杨乐山记得很清楚,那天非常冷,两人穿的是同一品牌的羽绒服。黄怡真是长长的乳白色的修身款,外婆是酒红色的宽松的款式。在那个令人沮丧的天气里,特别具有视觉上的冲击力。

  老太太一坐下,女孩就拿出来厚厚一打病例。做过的检查,开过的药,按照时间顺序,清清楚楚,整整齐齐。

  病不是疑难杂症,也根治不了,就是一个维持和保养。小杨大夫能做的,也就是开几天点滴,暂时缓解一下症状。黄怡真平平淡淡地谢了一声,就扶着还在嘟嘟囔囔的老太太过去拿药了。

  过后,杨乐山从吴默村那里了解到,本来黄怡真是跟着离婚的母亲过,后来母亲改嫁,就把当时年仅9岁的女儿送回来,给外婆带。

  又见了几面之后,得知黄怡真请假很不容易,杨乐山主动提出来由他平时留意照看外婆,还在外婆的老人机上面,把他的手机号设置了快拨键。

  白天空闲了,小杨大夫就过去一趟,看着外婆把药吃了,再回来。

  有时候下了班也过去。偶尔黄怡真下班早,两人碰见了,说几句话,黄怡真总是非常客气。

  黄怡真的家在巷子的中部。所谓巷子并不具有「雨巷」的清幽,而是逼仄,阴郁,甚至嶙峋。各家各户都极尽所能的向公共领地扩展,各式看上去稍显脆弱的建筑,互相推挤着,窄窄的巷道里几乎终日不见阳光。在阴冷的冬日夜晚,好似有内心阴暗的怪兽,隐伏其间,伺机出其不意的给你一击。

  那晚,黄怡真送杨乐山出来,两人默默地走到巷子口。黄怡真站住,抬头看着杨乐山,轻声说我是蕾丝。

  哦,好。这就是杨乐山当时说的。回家后他反复回想,当时他是听明白了,只是身体的所有其他部位,包括舌头和嘴都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黄怡真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又稍稍大声,尽量清晰地说,我喜欢女孩。

  啊,这个呀,这也很正常呀,都什么年代了。小杨大夫也尽可能清晰地说,眼睛望着他们刚刚走过来的阴暗的巷道。

  那……你回去吧,路上小心点。

  你先回,我站这儿看着你。

  好。

  蕾丝女孩黄怡真转身,走回来时的巷子里。

  这就是那个冬天发生的事情,好像止在了所应止处。是后来又发生的事情,才让吴默村发出了「何必呢」的感慨。

  5。

  吴默村身体的恢复进展不错。高玲玲给他按摩的时候,他时常会感到有一股热流在体内窜动。有时这股热流是如此激荡,让他有种要把腰腹挺起来的冲动。

  这些进展在好多方面都有体现。比如在清晨,高玲玲需要耐心地等一小会儿,有时还要在吴默村的会阴部轻轻地揉按一下,才能让「怒气冲冲」的家伙冷静下来,履行它的职责。

  对这些「医学成就」,高玲玲颇感骄傲,工作也愈加的认真。

  这天,例行的复健做完之后,高玲玲站在吴默村身侧,认真地做着那项更具挑战性的工作。

  实事求是地说,这个东西在干护理的高玲玲眼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它碰巧是吴默村复健进程的一个关键因素而已。而她做起来比较认真专注的原因,也仅仅是相比于大脚趾,它更加富于变化,比较有趣,仅此而已。

  高玲玲当然了解这个富于变化的东西的秘密,包括它通常的喜好,和具体到吴默村身上的个性。按照高玲玲的理解,对这个小东西的按摩,不是为了达成它一时的痛快,而是和按摩大腿等其他部位的目的相同,是为了疏通气血,恢复肌力。当然,鉴于它好冲动的个性,也要不时地给与它适当的刺激,让它向受损的脊髓神经射出激颤的电流。

  比如,高玲玲对于周边——会阴,腹股沟,下腹部,甚至阴囊和两个蛋蛋,比对那个柱体的关注要多。对茎身比对龙头的关注要多。而且手法更多的是顺着茎身的捋按,而不是套动。当她感到这个家伙整个都被她疏通了一遍,整体有所膨胀之后,也会一手轻压在根部,用另一只手围拢住包皮,在冠状沟周围运作稍顷。此时,如果她的手上加把劲,加快频率和幅度,可以感到另一只手压着的腹部紧张起来,男人的胸腹部位也都一起跟着鼓胀。

  也就仅此而已。她要给与它的是刺激,而不是痛快。通常情况下,她会给它两个循环——先是悠闲的散步,然后来个小步快跑;接着轻松片刻,再次小步快跑。

  给它来一次痛快的,这样的事她想都没有想过。同样也没有想到的是,经常让这位兄弟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是不是也会对其主人的某些相应的机能有一些负面的影响。

  现在,她做完了初步的疏通,正在准备让它来一个小步快跑。可是,今天的效果没那么明显,没有感到男人的小腹紧张起来。她正尝试要调整把握的部位和用力的方式,一直没出声的吴默村忽然说道,你……是不是在按摩我的……那个?

  高玲玲一怔,没有想到第一个疑问来自被按摩的病人。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底气不足地说,嗯,这个……可以刺激你的脊神经……王忠田说的?

  不是,贺梅说的。说到贺梅,高玲玲恢复了信心,觉得可以增加她操作的权威性和可信度。

  那你算什么?竟然是气哼哼的问话。

  像是被人兜头揍了一拳,高玲玲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是呀,我算什么?这是她四十多年的人生中,首次发出的天问,惊得她既羞又愤。呆了一下,把被子摔到吴默村身上,扭头而去。

  医院对面的这家咖啡甜品店原本只是一个单层的店面,几年之间已经把二楼也租了下来。常有在医院里盘桓过久,感到人生灰暗的各色人等,到这里点一客甜蜜的蛋糕,一杯香浓的咖啡,为自己的人生增加一点色彩。

  收到高玲玲的五千元转账信息,贺梅思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简单发了条信息,约高姐在这里会面。

  从最开始做出那样的建议,贺梅就知道,还有一个重要的环节,没有打通。

  她曾抱着一种逃避的心思,暗地里希望朝夕相处的吴默村和高玲玲两个人,能自己把这个环节疏通开。就像俗话说的,肉烂在锅里。

  根据从王忠田那里听到的这边的情形,她可以猜到问题是出在哪一方。这也进一步说明,有些伤痛,要从中走出来,需要付出怎样巨大的代价和努力。

  高玲玲一坐下,把贺梅为她点好的咖啡,咕咚咕咚喝下去大半杯,像是在喝一杯清凉饮料。看着对面优雅的贺梅,一大堆话堵在嗓子眼,一时之间,找不到一个豁口,倾泻出来。

  贺梅笑笑,缓缓说道,高姐,是不是吴医生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

  这着实帮了高玲玲,堵在嗓子眼的话开始倾泻出来。抱怨,辨白,等等等等。贺梅一边听着,一边说着当然,明白,我理解,以及其他表示赞同的语助词。

  高玲玲越说越多。到后来,已经不仅仅是关于吴默村的误解,还有她这些年做护理的艰苦和辛酸。越说越失去了条理,逻辑混乱,越说她甚至越恨自己,恨自己无法停止诉说。因为非常清楚,是对面的这个风度优雅的女人提出来的那个建议,她当然明白那样的一个建议意味着什么。而且这个高贵优雅的女人还是当着自己受人尊敬的丈夫的面,就那样大大方方地提出来的。

  说的过程中,她还恨恨地想到,谁让你是收了钱的呢?随之她有些伤感地发现,自己似乎有点留恋这个工作,留恋这种朝夕相处的模式。

  终于,高玲玲突然停止了诉说,把眼前的半杯咖啡又一口气喝干了。

  贺梅欠身把桌子上的那碟蛋糕往高姐那边让了让,同时低着头说,吴医生实际上是一个很好的人,也是一个很好的医生,他肯定明白咱们做这件事情的目的,所以他的话不是针对你的。

  她直起身,面对着高姐,眼睛却像是望着远处,缓缓说道,吴医生曾经有过一个非常相爱的人,多年前也是死于车祸,他一直没有走出来……他肯定是把这次的事当成是他应得的报应了。贺梅这样说着的时候,小D的形象在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贺梅停下,喝一口咖啡,正对着高姐:我丈夫和吴医生,还有我,我们三个在医学院时就是好朋友。那次出事的时候,吴医生已经是副主任,接着升职也是指日可待。那件事之后,他就辞职去开了这家诊所。我觉得……说到这,贺梅意外地停下来,她低头再喝口咖啡,然后抬头直视着高玲玲……我有时觉得,帮他也是在帮我们自己。

  高玲玲初中没有毕业就外出打工。她一直知道,有些人,有些事,她这一辈子只能仰望。有些话,她永远也不知道怎样说出来。而一旦听到,就明白,那就是她心里一直要说的话。

  两人静默着坐了一会儿,都在低头小口吃着蛋糕,若有所思的样子。贺梅小声说,那个转账,我不收,过两天就自动作废了。

  不,你收了。

  贺梅抬头专注地看了一眼高玲玲,说,好。

  高玲玲急赤白脸地说了一大堆的抱怨,辩白,实际上她有一个非常有力的论据没有说出来。这论据甚至她自己也几乎忘记了,或者说,她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忘记了。当然,这些辩白是否有力也没什么要紧,因为身为始作俑者的贺梅当然早就清楚,整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玲玲之所以初中没有毕业就出去打工,是因为一起突发事件。这事件起因于她那有些漂亮的姐姐和初恋情人私奔,或者更早一点,起因于她的母亲棒打鸳鸯,为了彩礼把她的姐姐嫁给了邻村游手好闲的姐夫。

  姐姐和初恋跑了以后,姐夫经常喝得烂醉,来家里闹着要人。那年高玲玲初三,秋收的农忙季节,学校放假让学生回家帮忙。每天早早就要起来,去地里干活。午饭过后,累得全身瘫软的高玲玲,总要美美的睡个午觉。

  那天中午,睡梦中被重担压得喘不过气的高玲玲终于惊醒,吃惊地发现浑身酒气一脸狰狞的姐夫,精赤条条压在她的身上,正在试图解开她的裤子。

  高玲玲哭喊,挣扎。厮打之中,姐夫说是你妈妈让我睡你一次,就当是还债了。听了这话,已趋力竭的高玲玲不喊了,也不挣扎了,一动不动。当身下的剧痛传来时,也没有出一声。

  农忙过后,高玲玲没再返校,和同村的姐妹外出打工去了。一直到三年以后,她要结婚的时候,才第一次返家。

  对那次事件,高玲玲就是觉得脏,混身不自在的那种脏。起早贪黑的在地里劳作,汗水夹着泥水。每天疲累的倒下就睡,好多天都没有清洗。高玲玲可以闻到自己身上的味道。她觉得所有这些肮脏,都被粗暴地捅到了她的身体里面。她有时会不受控制地觉得周身难耐,有一种要挠破自己身体的冲动。

  她在一个玩具厂打工。一次怀疑得了乙肝,一个老乡工友毫无惧色的照顾她。十多天后,她好了,发现是虚惊一场。她已决定嫁给他。

  那人比她大了十多岁。她觉得在他身上,似乎找到了缺失已久的父爱。

  对男人如此热衷的那件事,以前她是觉得厌恶。结婚之初,因为爱意,对于男人如此殚精竭虑,费尽心思,费尽周折,就为了那几分钟的颤抖,她觉得可笑又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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