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

杨老板看向那个天坑，内心怦怦跳着。

就在今天，通向圣堂的路已经完全打开了。上午，他还通过网络连接远程找大师算了一卦，是吉兆，改变命运的时候就在今天。他要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人了。

就在他身后的两个箱子里装着两条丝袜鱼，多日的折磨已经使得他们疲惫异常，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他们不过是这场盛会中的祭品罢了。

即使今天天气下着小雨也丝毫不影响杨老板愉悦的心情，他的一帮工人此时正在后面等待着杨老板的指令。甚至说期盼着杨老板的指令，因为自从确定圣堂的位置之后，他们的工资就兑现承诺涨到了每天一千，他们自然把杨老板奉若神明。杨老板让他们做什么，他们就会赴汤蹈火地去做。

他们决定在下午行动，上午他们在庆功宴上饱餐了一顿，片刻休息之后，众人就急不可耐地赶到了矿坑。此时，这个多年来形成的盆地，在短短的一年内已经被人为地挖出，或者说炸出了一个深达百米的大坑。就在大坑的底部还有笔直向下的百米矿道，矿道下去还要走一段距离的隧道才能到圣堂。

“诺亚必胜！”杨老板说。

“诺亚必胜！诺亚必胜！”众人应和着答话，随后，众人抬着两个箱子走上矿坑上方的悬空廊道，前往矿坑中心架设的电梯。已经有人守在那里准备开动电梯了。

“隆隆隆隆……”随着电机发出的巨大声响，电梯载着一行人垂直下落。近日来雨水一直连绵不绝，矿坑底部都有所积水，几台抽水机一直在全功率运作，把矿坑附近可能渗入的地下水以及盆地积蓄的降雨都抽出去。过了一会，电梯沉入了地表。

穿过一百多米的地层，电梯停下了。众人熙熙攘攘地从电梯里出来，随后站上电车，开始往隧道深处前进。在隧道尽头，有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卫检查所有人的证件，随后挨个进入过渡室，在过渡室需要穿上保护服以避免可能的健康影响。等到所有人准备好之后，过渡室的大门打开。所有人从古老墙壁上的一个破洞爬进去。

圣堂的称呼和其实际情况完全不符，它看上去就像一个破旧的墓室，见方三十平米，全部都用石砖砌成。奇异的是，在两百多米的地下，在墙壁上还长满了绿色的藤蔓，不时还有青翠的液体滴出。但地板又绝对干燥，滴下来的液体根本看不见到哪里去了，即使用日光灯把整个墓室照的亮如白昼也看不见。在墓室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凹槽，圆形的凹槽中间又有一个半人高的石柱，石柱上面有一个光滑的石球。杨老板命令任何人都不能碰它。不过当然有人偷偷碰过，但是这个石球异常沉重，根本没有办法挪动他。

杨老板认为这是因为圣堂还没有被激活，所以不能取走顶端的圆球。只有激活圣堂，才能够使它展现出原本的力量。而他的手中现在掌握了激活圣堂的道具——黄苓和黑龙。

“打开箱子。”杨老板命令。

两个箱子被打开了，分别是一条黑鱼和一条白鱼，当然是两个被裹成鱼形的人。在杨老板的命令下，他们被放在圆形凹槽中。

“隆隆隆隆——”突然，墓室有了变化，四周的墙壁开始颤动。凹槽周围伸出挡板，将凹槽盖住。中央的圆球，似乎发出了一些光芒。

“快来了……快来了……”杨老板已经急不可耐。

“吱吱吱吱——”突然一阵诡异的声音响过，像是什么东西被踩碎的声音，又像什么东西被移动了。

一阵恐惧袭来，杨老板双腿一软，自觉不自觉地抱着石柱蹲坐了下来。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声音响过，顿时，密闭的空间里充满了哀嚎。墓穴四面好像突然射出了某种不可见的子弹，对着众人扫射一通。矿工们的胸口、肩膀和脑后绽开血花，随后就像倒空的袋子一样软绵绵地倒了下去。顿时，墓室里陷入了一片死寂。所有人的尸体交叉横躺在一起，除了杨老板蹲下刚好躲过了袭击之外，无一幸存。

并没有什么箭矢或者弹孔，也没有看到任何发射器，所有人都是被一种凭空的弹射物杀死的，墓室并不昏暗，四周放了很多日光灯照明。但是根本看不到任何飞在空中的东西，所有人都是被隐形的东西杀死了。

石球仍然发出暗暗的光芒。

杨老板的双腿抖的跟筛糠一样，此时根本挪不动路。

“救……救命……救……救命……”

外面的守卫赶紧进来，穿过尸体抓住杨老板，但是杨老板的双臂仍然死死扣着石柱。两个人根本拽不走他。

“圣堂……圣堂……圣堂在对我说话……圣堂……”杨老板双眼颤动，瞳孔缩小。两个守卫使出吃奶的劲，也不能让他离开石柱。

在地底下的人不知道的是，此时外面天气大变，刚刚还只是毛毛大的雨点，现在突然如豌豆大，噼里啪啦地砸在工地上，把铁瓦楞板都砸的哐哐响。同时还刮起了大风，吹的矿坑上方的悬挂长廊都吱嘎吱嘎作响。在上方留守的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想要和矿坑底下的人取得联系。但是平日无比清楚的无线电信号此时受到了剧烈的干扰，所有频道都只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有信号了！有信号了！”守在指挥室的员工突然说。

“哪里！是矿坑吗！快呼叫！”分管小组长说。

“喂喂喂，总台呼叫二班，总台呼叫二班！”

频道里出现了一个男声，正在用类似警告的语气说一种完全听不懂的语言。

“喂喂？是二班吗？二班听到请回答！二班听到……”

“砰！”操作室里的灯突然灭了。

“嘭！”墓室里的所有日光灯此时全部熄灭。此时，守卫才发现，墓室墙壁上充满了诡异的荧光花纹，中心的圆球，此时几乎变成了一个光球，根本无法直视它发出的光亮。

“快走！杨总！快走！”

杨老板突然浑身麻痹，双手自然松开。两个守卫立刻拖着他往外跑。

当他们跑出过渡室的时候，地道突然一震，三个人都摔在了地上。杨老板摔了一嘴泥，但仍然神志不清。两个人无奈，赶紧把他抬起来往外跑。一百多米的隧道把他们累的气喘吁吁，跑到电梯下面的时候才发现，整个设施都已经停电了，根本无法运行。

“救命！有没有人！有没有人！下面停电了！我们上不来！”

震动还没有停止，已经有扑棱扑棱的石块掉了下来。但是对讲机里仍然只有杂音。两个守卫把神志不清的杨老板抱在怀里痛哭流涕。

这个时候，电梯突然启动了。原来上面的人紧急接通了备用电源，几台柴油发电机勉强供应电梯，让电梯可以继续运转。

电梯载着三人垂直往上。此时由于大风的影响，电梯外层的框架结构已经开始小副摇动，空中连廊更是晃得跟秋千一样。几个人系着安全绳在等他们的老板上来。

好死不死的是，就在电梯快上来的时候，电缆突然被大风吹到了什么地方上硬生生切断了。电梯顶部爆发出一阵火花，随后卡在了垂筒上。上上不去下下不来。不过幸亏电梯是自动锁死的，要是直接下落，那就毫无生还可能了。

“老板！老板！”几个人急的大呼小叫。没办法了，当即推出一个人抓着绳子爬下去，不管怎么说要把老板救上来。电梯顶部有紧急舱盖，他降落到电梯顶之后，就打开舱盖。

“把老板递上来！快点！”救援的人急的满头是汗。

两个人遂抓着神志不清的杨老板，把他从那个舱盖里递上来。那个人迅速把自己身上的绳子和杨老板连接在一起，随后拉动绳子让顶上的人把自己拉上去。

“喂！喂！还有我们！不要走！我们还在下面！”

“你们自己爬上来！”那个人说。

“你好歹扔一个绳子下来啊喂！”

一个绳子从舱盖外扔了进来，两个人于是爬着绳子离开电梯，随后伸手抓住铁架。

“嘭！！”

电梯的止滑锁似乎是承受不住，突然断开。电梯一路带着火花往下垂落，随后传来重重的撞击声。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幸亏行动迅速，否则就都掉下去了。守卫眼睛看着下面，手脚还在往上爬。

“哐当！”突然，最下面一个守卫在伸出脚的时候，原本脚下的铁杆突然被踩断，顿时变成了双手拉着杆的悬空姿势。“啊啊啊！”

守卫双手抓着杆子，在空中不断晃荡。同时，另一个杆子也被拽断了。守卫只能双手抓着救援绳在空中踢蹬。

“不要走！救我！拉我上前！”

上面的一个守卫往下一看，立刻从怀中拔出匕首开始割绳子。

“你他妈在干什么！别！卧槽！”

守卫割的动作越来越快，很快就要把绳子割断了。两个人的步枪为了跑路方便都扔在隧道里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还有后手。

“你他妈不想让我活着是吧，那就陪我一起死！”

吊在空中的守卫立刻从怀里拔出一把手枪，对着上方连开两枪。一枪打中了另一个守卫的连接环，一枪一直向上，打中了和杨老板绑在一起的救援人员。

两个守卫一同坠入深渊。救援人员感觉到背部一阵钻心的疼痛。手一摸全是血，随后，自己的嘴里也止不住地流出血沫。

等到上面的人费尽千辛万苦把两个人拉上来的时候，只剩下意识仍然不清的杨老板和一具尸体。他们赶忙把两个分离，把尸体踢下去，抓着杨老板往外面跑。

当几人走到空中连廊的时候，背后响起隆隆巨响，垂直井再也承受不住，被狂风拦腰吹断，下半截倒在矿底，上半截还悬在空中。但是这悬在空中的部分与空中连廊挂钩，连廊直接被断井的重量拉的一沉。

“快跑啊！快跑！”几个人抱着杨老板死命往前冲，突然其中一个人脚下一滑摔在了地上，随后就开始往矿井滑落。

“不要！不要！救命！”那个人死命抓着自己腰间的安全绳。而几个人的安全绳都是系在一起的。

走在最前面的扶着杨老板的人见状立刻解开自己腰间的安全绳，把杨老板摔在地上，拖着脚脖子倒退着疯狂向后冲。随后，他看着空中连廊一点点崩塌，几个人都在追赶他，但很快就脚下一空，全部掉了下去。

“啊啊啊啊！”他抓着杨老板冲出了连廊，随后，矿坑底部传来了沉闷的响声。

杨老板的衣服此时破烂不堪，背部都被拖出了几条血印。他放下杨老板，在矿坑边缘躺着休息。

“呼……呼……”他感觉到体力恢复了一些，架不住好奇心，一点一点挪到悬崖边缘，伸出头往下探看。

“操你妈，你居然敢拖老子！我弄死你！”他的背后突然传来杨老板的声音，随后背上就挨了一脚。

“啊啊啊啊！！！”他被一脚踢出了悬崖，随后在空中旋转下落，过了几秒之后，砰的摔在了地上，爆出一摊红色的液体。

杨老板一瘸一拐地走向营地，一直到营地门口才倒在地上。焦急不安的众人见状喜出望外，连忙把杨老板拖了进来。

此时，外面仍然狂风大作，暴雨如注。矿坑里面的设施已经被完全推倒。抽水机也早已停止工作，雨水开始在坑底积累。

“……”

“醒一醒……醒一醒”

黄苓听到了某种声音，凹槽里白色的鱼儿抖动几下，随后出现了两条胳膊。

“……”

黄苓撕开了包裹在身上的丝袜，随后慢慢地从里面出来，发现头顶被什么东西关住了，想要用手慢慢推开。

凹槽顶部的石板被推开了，一双小手从里面伸出来，随后一个男孩从里面钻了出来。

整个墓穴都在发光，尤其是当中的一个发着光的圆球，黄苓想要用手触摸他。

黄苓刚一触摸，还无用力，圆球就突然脱离基座，往下滚动，随后掉在了地上，不再挪动。这让黄苓吃了一惊。

但这不只是让黄苓吃惊的地方。接下来黄苓看到了这辈子最让他吃惊的事情。

那个圆球慢慢地腾空而起，看上去像是有什么不可见的外力在托着它。一双看不见的手拖着圆球缓缓返回基座，随后把圆球放在了上面。就黄苓来看，像是圆球自己浮起回到了原位。

“砰……”

圆柱和凹槽后面的墙壁，黄苓前面的墙壁打开了一个大门。所有的光束都流向那里。

“黑龙！黑龙！”黄苓推着那个黑色鱼，但是黑鱼毫无反应。于是他就自己行动。

大门的后面，是另一个墓室，但是有着广阔的空间，四周都充满荧光，宛如崭新的殿堂。大殿中有上升的阶梯，通往另一个较高的平台，平台上有个类似祭坛的东西。

黄苓于是迈步向上走。

“黄苓！”

背后突然有人叫住他，而且还是熟悉的声音。

“导……导师。”

黄苓转过身，一个带兜帽的身影正站在下面几级台阶上。

“你过来。”ECHO用洪亮的声音说。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在哪，我就在哪。”ECHO说。

“我在你心里。”

黄苓下意识地捂住胸口，感受到那里正在激烈地跳动。

“为什么？为什么跟着我？”黄苓大喊。

“那就先问问，你自己是谁。”

“我……我是谁。”

一眨眼，ECHO手里出现一把手枪，他扣动扳机。

“砰！”

黄苓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口出现了一个血洞，随后倒在台阶上。

“站起来！你没有事的！”

黄苓摇摇晃晃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他把手指伸向血洞。

“嗯！嘶——！嗯！”

他沾满血污的手指掐着一个弹头。他把弹头扔掉。随后，伤口贴合起来，迅速合为一体。伤口消失了，只留下衣服上一个残破的洞。

这个时候，他突然感觉一阵反胃，蹲下来，哇哇一阵大吐，吐了一些猩红的液体出来。缓了一阵才恢复正常。

“因为是你，所以圣堂才启动了。”ECHO说，“但你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我……我究竟是谁？！”

“先行者，我的孩子。”

“先……先行……”

“你是档案局制造出最完美的一个个体！而且是通向圣堂之门的唯一一把钥匙！你的母亲因为制造出了你，而成为了最伟大的圣堂科学技术部门的部长。你的先行者基因纯合度达到了百分之五十一！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四亿年前人类的基因水平。这使得你拥有先行者的部分能力，不过会有一些副作用，但已经足够了。你可以激活圣堂，这就是证据。”

“我……可以激活圣堂……是一把钥匙。”黄苓看上去突然非常颓唐，一下子跌坐在了台阶上。

“是的，一把钥匙。所以杨风因此盯住了你，不过他没有料想到圣堂有自己的防御机制。除了钥匙本身之外，其他东西一概不能进入圣堂。不过杨风自己也有一定的先行者基因，所以防御机制没有消灭他。但他的基因纯度比起你还是差远了，他甚至只有百分之零点零三，所以基本上是没有任何先行者能力的。”

“黑龙呢？黑龙为何……”

“黑龙也有百分之五的先行者基因，而且他与另一个先行者家族有密切的联系。”

“米……米什么家族？”

“米拉家族。”

“哦……我算是想起来了……不过等等，你是我幻想出来的？”

“是。”ECHO说。

“那这个地方呢？是不是也是我幻想出来的？”

“确切地说，不算是，但它确实也只是存在于你的脑海中。实际上，现在你只是站在那个发光圆球的前面，你所看到的都是圆球给你的投影，不过我可以确切地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存在和这个差不多的地方，但你要自己去搜寻，你的母亲曾经短暂地接触过它。”

“所以，你是不是也是这个圆球投影给我的。”

黄苓明显感觉到ECHO笑了。

“没错，我也是。”

“因为我是半个先行者，所以你能够感应到我，投影到我，并且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是的，你说的很对。”

“你是否是一种自动程序？或者是人工智能？”

“是的，我是。”

“所以你叫ECHO（回响）？”

“是的。不过这也是为了方便你理解才使用的称号，你应该知道我们先人类和你们今天所使用的语言完全不属于一种。先人类直接使用脑电波沟通，可以准确无误地把信息传达给别人，不存在沟通上的差异。即使有发声器官也只是辅助使用。而你们人类作为我们制造的工具，只能使用发声器官进行交流，以避免发生一些不必要的结果。”

“我们的语言是否是你们制造的？”

“一开始是这样，末世之后你们彼此隔离，自然演化形成了不同的语言，我们并非刻意让你们使用不同的语言。”

“你刚才说，我们人类，是你们制造的工具？”

“是的，一开始只是代替我们劳动的工具。但实际上也没有那么多劳动非要由人来完成不可，基本上也只是我们的玩偶而已。”

“你说的玩偶，和我理解的玩偶是同一个吗？”

“是的，性玩偶，或者你们现在所说的肉便器。”

“你刚才提到了末世？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大约两亿年前，也就是你们熟知的侏罗纪时期。在侏罗纪时期前，银河系内部发生了不明扰动，扰动一直扩散到外围影响到太阳系，这直接导致了太阳爆发。我们应对危机的手段都失效了，太阳风摧毁了我们。但一部分爬行动物在辐射作用下变异成了你们熟知的恐龙。太阳风之后，小的碎片冲出星系形成你们所说的柯伊伯带，大的碎片则留下来形成了你们所说的小行星带。在扰动中，也有其他的星系碎片被我们所捕捉，月球就是这么被地球所捕捉到的，直接的影响就是在地球上产生了潮汐作用。这场灾难就是你们很多地质谜团的成因。灾难后期，大量的宇宙尘埃被地球所吸引下降到大气层，导致了自然界的重新洗牌，恐龙灭绝，但我们的造物：你们人类活了下来。”

“塔特尔陨石，是否是你所说的，在灾难中降落的其他星系的陨石？”

“不是，塔特尔陨石是我们的造物，但提供此信息需要更高的权限，我不足以向你提供这些信息。”

黄苓哑然失笑，自己看来只是知道了一点皮毛而已。

但即使是这一点皮毛，也超越了档案局之前所保守的全部秘密的价值。

“是否有其他的先行者。”

“有。在第一文明后期，已经有很多先人类与你们人类通婚了，你们人类仍然有大量的先行者基因存世，只是他们都没有人工制造出来的你纯度高罢了。不过就系统记录的，米拉家族有一位先行者，基因纯度高达百分之四十六，是自然演化所能产生的巅峰，他所展现出的先行者能力，只是比你少一些而已。”

“你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抱歉，我也没有权限向你提供这些，或者说，你并没有权限向我要求这些。”

黄苓再次失笑。

“所以，我之后要做什么？”

“找到圣殿。”ECHO拂袖说，“我的能源不够了，不过你也知道，你的意识里有我的副本，之后我应该还会出现，顺着我的道路找下去就行。”

黄苓一眨眼，ECHO就已经消失了，外面传来隆隆的声音。圣堂剧烈地摇晃起来。

“砰！砰！砰！砰！”几道水柱从顶部喷出，很快，黄苓被淹没在了水里。在一片黑暗中，黄苓凭着感觉，抓着黑龙往上游。

“呜啊！”黄苓浮出了水面，但并不是矿坑，而是另外一个湖泊。他一路抓着黑龙游上岸，随后撕开包裹他的丝袜，开始给他做心肺复苏。

“嗬！哈！嗬！”黑龙猛地坐起。

“我……你……这是在哪？”

“我也不知道。”黄苓照实说。

“我们去哪？”

“去找圣堂。”黄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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