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双手抓着草，艰难地从山谷里爬上来，此时他已经摔的全身淤青。从昨天到现在肚子里只有一碗馄饨的他，居然有这般力气从谷底爬了上来。他站在山腰上抱着一颗大树。此时余震还没有消除，他的脚摇摇晃晃都站不住，所以只能抱着树站着。远处的楼房都已经倒了一片，水坝也破开一个口子，漪漪地往里面进水。他此时甚至都分辨不出平常的街道了，因为建筑的碎屑瓦砾已经把整个小城都覆盖了。他连自己的家都找不到。

“父亲……母亲……”白洛想起了他们，好在他们都在外面工作，家里此时没有人。

他此时浑身乏力，又饿又累。山谷里面他不敢歇，外面却又是一片焚寂。他只得左右为难地站在树下。

余震稍微平息了。他抓着山上的树一点一点蹭下去。废墟里寥无人烟。他只得浑浑噩噩地走着。

他歪歪曲曲地走着，竟然首先来到了自己的学校。围墙上破着一个大口。原本矗立的教学楼此时像一堆烂泥一样坍塌在地上。

他希望教学楼里的人在地震来临之时都逃出来了。希望这堆砖块下没有埋着自己的同学。

往前走了两步，背后响起奇怪的滴答声。

白洛站住了，转过身，看到在一堆齑粉上面，掉了一个黄色的像是电流表一样的东西，正在滴滴答答发着响声。

他上前看了一眼。

“汪！”

白洛又回过头。

路上有一条脏兮兮的小狗，此时恐惧地注视着他。白洛没有闲心情，不耐烦地踹了它一脚。它旺旺两声之后就跑开了。白洛见它钻到一堆废墟之下，又旺旺了两声。

白洛奇怪了，绕过瓦砾，来到狗钻进去的地方。透过半人大的缺口看进去，赫然发现里面有人的手臂。

白洛后退了一步，随后立刻扯着嗓子叫：“救命！快来人啊！”

“来人啊！有人！救命啊！快来人啊！有人被困住了！”白洛嘶声力竭地叫到。

有两个灰头土脸的中年男人从后面上来。

“这里有人！来这里！”

他们帮助白洛上前搬开瓦砾。小狗从下面窜出来，跑到别的地方去了。

越来越多的人参与到施救当中。搬开水泥板之后，下面躺着一个奄奄一息的妇女。

“孩，这是你妈吗？”

“不是，我也是路过的。”

其余人看到人被救出来了，立刻又去别的地方施救了。汶川小镇上下到处都是这些自发的救援队，他们是营救的第一人手。用自己赤裸的双手搬运大块大块的瓦砾，尽力把埋藏较浅的一些伤者搬运出来。但对于埋藏更深的一些受灾者，他们无能为力。

白洛就在他们之间忙活了一天，在大量的碎块之间穿行。因为没有工具，他细嫩洁白的双手很快就磨破了，渗透出鲜血滴在石板上。有一个工人发现了，立刻把他自己的手套脱下来。

“穿上这个！你手破了！”

白洛摇着头不肯。

“你这细皮嫩肉的！不穿手要坏了！我手糙着，没事！”

白洛于是戴上手套继续搬运。就这样一直忙活到了晚上。

在把另一个小孩搬运出来之后，白洛蹲在墙角下稍作歇息。旁边有人给他递上一支烟。

“谢谢。”白洛低声说，尽管他并不抽烟。

此时他抬头，放眼望去，山上竟然亮着一道蓝色的光柱，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十分地突兀且压抑。

白洛腾地站了起来。此时，他长时间不进米水的身体终于坚持不住。眼前一黑，脸朝着土登地倒了下去。

“……”

“父亲……”

梦里他隐隐约约看到了父亲的身影。随后是图书馆，实验室，秘密的房间，锁住的电梯，矗立的高楼，真空机，飞舞的丝线，地下火灾，从电梯里走出来的男人，实验室，一个看不清脸的男孩。

当白洛再度醒来的时候，他正躺在行军床上。眼前是昏黄的帐篷。旁边的木箱上放着一瓶矿泉水。

白洛渴极了，他马上抓起水瓶，旋开盖子。

“咕咕咕咕——咳！咳！咳！”

白洛一手捏瘪瓶子，一手抓着脖子，水撒了一地。他咳了一阵子才缓过来。

帐篷打开了，两个穿着迷彩服的人抬着一个浑身灰土的人进来，把人放在另一张床上就出去了。

白洛把水瓶放回去，跌跌撞撞地走出帐篷。迎面而来的是巨大的光柱，还有毛毛细雨。天上咆哮的直升机正在把光柱投向废墟。一群又一群身穿迷彩服的人登上废墟用工具掘开这座冰冷的混凝土坟墓。路旁已经清理出的一块区域正在紧张地架设吊机，要想办法把压在数百人身上的水泥天板吊起来。

白洛感觉浑身一阵发紧，又一阵发冷。刺的他把脖子伸直，又缩了回去，身体似乎小了一半。他仿佛置身于巨大的冷库之中，又像是被关在了名为汶川的棺材中。

他不敢再留在这里，只想快点逃离。于是逆着人群，迅速离开了营地。比起绝大部分前来营救的解放军战士，他更加熟悉家乡的地形。于是他一边躲避着人群，一边重新朝着山上前进。这次他换了一个方向，想要从另一边绕过去。但没走两步，他的肚子就咕咕叫了起来。

“真是……到现在还是没吃东西，只是喝了点水。”白洛捂着肚子。听到背后有淅淅索索的声音。

“谁！？”

“呜呜——汪！”

又是那条小狗，白洛松了一口气。

夜色里，那条小狗身上沾了雨，月光一照好像在反光。它只是汪了一下，就往后跑去了。

“你去哪？真是怪事。”

他顺着小狗追过去，原来是野炊营地。临时没有吃的，所有人都在生火煮泡面，香味直往他的鼻孔里钻。

白洛不能忍受，于是上前看能不能捞到一碗。他从旁边拿了个塑料板凳，坐在了一个男人后面。男人正在给他的孩子捞面。白洛越看越觉得那个人眼熟。直到他“咦”的一声出来。那个男人回头看他。原来正是之前吃的那家馄饨店的老板和他家孩子。

“你还在啊！真好，来吃面吧，免费发的。”老板热情地给他盛上一碗。

白洛无法推辞，谢过之后就接过碗，立刻狼吞虎咽地嚼了起来。

“吃慢点……吃慢点……真是的。”老板关心地看着他。

“家里人没事吧？”

“没事……我还有事，先走了！”白洛放下碗就走。

“诶！不再吃一碗吗。”

他不知道，白洛此时寻求真相心切，他不仅不敢在这里久待，还要回去看一下蓝光是在哪发出的。

“滴滴滴——滴滴滴——”

白洛又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定睛一看，自己竟然又转回了自己熟悉的学校。还是白天那个位置，那个地上放着盖革计数器，此时还是在噼里啪啦地响着。

白洛见四下无人，于是拿起计数器，笨拙地塞到自己的口袋里。说不定，这个东西会提醒自己危险。

于是，他继续前进。路上绕过了很多正在抢救群众的战士，一直摸到后半夜，才又回到了山脚下，不过此时他不会原路上山，还是又绕了半天，走到了峡谷处，自己曾经进山采药的地方，才放心上山。这里他曾经探过路，半山腰有一处可以歇息的地方。

但是走到一般他就发觉不对劲了，这里肯定有人来过。正在寻思时，突然有一束光照过来。吓得他连忙趴下。

他不知道的是，这里就是档案局设置的营地。即使解放军已经赶到，由于交通闭塞，他们也无法马上全部撤走。所以只好顶着压力在这里继续驻守。就等明天直升机到，先把关键领导和重要物证撤走。

光束漫不经心地从他的头上扫过。白洛往前又爬了两下，随后爬起来往前跑，等到光束经过的时候再趴下。就这样接近了营地。

营地没有围墙，只有临时支起来的铁丝网。就这样的铁丝网架的也很粗糙。有一条排水沟从下面穿过。没有加装任何防护。白洛毫不犹豫，立刻脱掉上衣挂在铁丝网上。然后从排水沟下面钻过去。随后把上衣从铁丝网外抽起来。擦了擦身体拧干穿上。就这样进入了这个可以说毫无防备的营地。

他迅速躲在临时房后面，等到守卫经过见缝插针，跑到另一处地方藏着。这途中，他看到几个身穿全套防护服的守卫经过，中间的一个提着手提箱，正在往营地角落里的一个房车去。

白洛并不急于立刻过去，他首先推开了这间房子的房门，看来主人还没有回来。他脱下脏的衣服扔到屋外的垃圾桶里，随后换上屋里的衣服，从桌子上拿起几块面包塞在嘴里。再拿起桌子上的文件，也没有看，塞在腋下。大摇大摆地走出去。

一个荷枪实弹的警卫从他面前走过去，竟然毫无察觉。白洛于是就更加肆无忌惮地到处乱晃。从一个白色的帐篷外面经过时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许多穿白大褂的人正在里面对着很多仪器忙碌。

“他们在研究什么？”

经过一个黄色的帐篷，他又看到里面有几张白板，上面勾勒了很多线条，贴了很多照片和纸条。

“他们又在研究什么？”

白洛想到了那个被守卫拿着的手提箱。视线看向角落里的那个房车。

“……”

他朝着房车走过去。

“你好，请留步。”

背后有人叫住他。

白洛怔住了。转过身，原来是两个值班的守卫。

“你有什么事情？”

“哦……我找……我有事情要和他谈。”

“什么事情，请出示你的证件。”

白洛装作摸了一下口袋。

“哦，我证件在车上，不好意思我去拿一下。”

两个守卫怀疑地看着他离开。他们正守着房车不让其他人靠近。

白洛赶紧离开，摸了额头都是冷汗，抹在大腿上。

“该死……怎么过去……等等……”

白洛意识到自己裤子口袋里还装着一个盖革计数器。它已经很久没响了。

他把计数器从口袋里拿出来，往前走了两步，计数器又滴滴地响了起来。后退一步，又不响了。

四处寻找一番，他发现响的根源在一个垃圾桶里面。

他上前翻了一下垃圾桶，但是只发现一些石头，毫无收获，不过……他看向远处的守卫。

“咚！”远处响起扔石头的声音，随后又响起了“哔哔哔哔”的声音。

“是谁？”其中一个守卫举起枪，观察了一会时候，往发出声音的方向走。随后只看到地上有一块石头，压着一个黄色的东西。

“谁！站住！”另一个守卫看到不远处有黑影闪过。他举起枪，“出来！不然我就开枪了！”

黑影闪了闪身子，守卫感觉自己好像看到火光，于是立刻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传遍了整个营地，瞬间警铃大作。

正在会议室开会的黄芩抬起头，在场的所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黄芩的脑子里却立刻进入一个念头。

她当即扔下报告，走出会议室，向自己的房车走过去。

“发生什么了？为什么开枪？”值班队长走过来。

“我看到那里有火光，还有扔东西的声音。”守卫指着那里，房屋拐角的地方。

一群人走过去，看到地上有几块石头，还有一个燃烧着的纸屑。

“这是我发现的，我以为有人企图埋伏我。”另一个守卫走过来，展示了手中的石头和一个盖革计数器，此时计数器还在发出哔哔啵啵的声音。

“所有人！提高警惕！回到你们的岗位！还有，营地内禁止用明火！”值班队长下了命令，所有人都走散了。

“你们两个，继续值班，不准离开岗位，更不准随意开枪。怪我没提醒你们，这次就算了，下次直接处分，听懂了没有？”

“听懂了。”两个守卫刚答话，立刻立正敬礼。

值班队长转过身，也立刻立正敬礼。

黄芩点了点头，从他们身旁绕过去，走向房车。

她打开房车门，四处巡视了一遍，最后沉默地走到卧室。卧室只有一张干净无比的大床，在床的内侧堆满了枕头。

她从背后抽出手枪，对准枕头。

“出来吧，不用藏了。”

没有动静。

“我知道你在枕头后面，你不出来我就开枪了。”黄芩淡淡地说。

一只手从枕头后面伸出来，随后是另一只手。白洛赤裸着身体，从枕头堆里起来。

“藏可以，别把我的床搞脏了。”

“我只是想看一下那个箱子。”

“你已经看过了，一个石头做的球，对吗？”

“不止，还会发光。”

“会发光？”黄芩欲言又止，定定地看了白洛一会，转身出去了。白洛还没反应过来，她从外面把箱子拿了进来。随后打开。

果不其然，黄芩看到了，原本毫无反应的石球，在白洛面前隐隐约约发出蓝色的光芒。

“你是先行者？”黄芩有些愕然。

“嗯哼？”

黄芩扣动扳机，一个飞镖从枪口里飞出。

“我去……你……竟然……”白洛捂住胸口。无法坚持住，很快仰面倒在了床上。

白洛隐隐约约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被人扛在肩上，手脚都被捆了起来，随后被人扔到了直升机上。

“呜呜呜呜……” 白洛还想挣扎，很快屁股上又被人扎了一针，顿时再度昏了过去。

等到再次醒来的时候，白洛感觉头疼欲裂，四肢僵硬，手脚都伸展不开。

他被关在一个巨大的白色房间内。四面墙壁都像发着光。他只能眯着眼睛看向四周。

自己脖子以下被装在一个厚实的白色不透明袋子里面，身体只能像蛆一样扭动。他想扭动离开，但是脖子上的项圈拴住了他。项圈的另一端连接在墙上。把他牢牢铐在墙角。

房间的中心有一个台子，上面就放着那个石球，此时还是在发着光。

他看到房间顶上有监控摄像头。怒火攻心的他冲那个摄像头狠狠骂了几句。

“样本清醒了。”监控大屏幕后，一个人附身对黄芩说。随即递上实验申请书。

黄芩低头，只看了一眼就打开公章盒，旁边人为她打开印油。

【黄芩】

【实验立刻进行】

【圣堂科学技术部门】

咚咚咚三声。

旁边人立刻收下文件。迅速举起台上的电话。

“把0223号实验体带到E308实验室。”

门打开了。几个身穿全套防护服的人走了进来，解开白洛项上的锁链。

“喂喂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啊！喂！到底要干什么！”

白洛被套上头套，随后被几个人抬着到E308。

等到白洛被摘下头套，他已经被浑身赤裸的绑在手术台上了。

“这会使你感觉好一些。”又有一针打到了白洛臀部。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洛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在极度的疼痛之下反而出现了愉悦的感觉，酥麻愉悦的感觉从下。体扩散到全身。

“啊啊啊……不要……不要……”白洛在极度的快乐下翻起了白眼。

助手迅速在他的身上贴满电极片，还在头部固定了大大小小的表面探针。

“你可能需要忍受一下，这会有点疼。”助手从旁边拿起一根像是铁针的东西对准他的后脑。

“呃呃呃呃……呃呃……”

随后，白洛发出了嘶声力竭的惨叫。极度的快感和极度的痛苦混合着。他的全身痉挛起来，全靠着皮带固定着他，才不至于从手术台上弹起来。

白洛感觉自己双眼都变红了，看到的世界都是红色的。看到两个穿着厚重防护服的人共同端着那个石球，把石球放在一个挖了一个碗状洞的铁台上。随后又合上盖子。盖子上面掀起一块液晶显示屏，上面顿时显示出复杂的波浪线。

白洛一时间什么都看不见了。

“正在读取DNA结构，正在读取基因谱图，正在读取遗传数据”他只能从遥远的地方听到这些声音。

“已载入全部DNA，正在进行模型拟合，模型拟合完成，正在读取先行者链条。预测比对值32~35%，正在比对。”

“比对完成，先行者基因约占32%，A2，A3结构高度吻合，符合第一规律，直觉效应已启动、正在加载反冲……”

“好了，启动意识探针。”

白洛突然看得见了，自己正站在一个巨大的白色空间中。除了全身还有些麻痹之外，基本正常。

“初步加载圣堂空间……”

白洛看到远处有一些人影正在走来走去，但如果自己靠近就消失了。随后又出现了一些蜘蛛。

“正在加载……”

他发现蜘蛛正在朝自己走过来，他惊恐地看到，这些蜘蛛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小。

白洛从来没有看到这么巨大的蜘蛛，每一只至少有大象那么大。有三只，不，五只都朝着自己走过来。

直觉上的恐惧感让他倒退几步，随后转头就要跑。但是他一转头就发现，还有五只蜘蛛从后面朝他走过来。

“不不不……不要……不要……我不要死在这里……放我出去！”白洛赶快往旁边跑。但是十个蜘蛛迅速咔嚓咔嚓迈着腿冲上来。

其中一个蜘蛛猛地下潜，然后咚的跳上三层楼的高度，随后落在了白洛前面。

“我靠！这么能跳！”白洛往旁边一扑，躲开了蜘蛛的拦截。两个蜘蛛撞在一起，但是并没有事情，还是一起朝着他追过来。

后面的蜘蛛接二连三地往白洛前面跳，白洛只能一会往左跑，一会往右跑，但还是在蜘蛛的掌控之下，等于被蜘蛛逗着玩。

也许是蜘蛛对这种游戏感到厌烦了，其中一个张开自己的下颌，突地从嘴里喷出几条丝线，抓住了白洛的双腿，拖着他走。

“不不不！不要！！不要！！！”白洛拍打着地面，但还是被蜘蛛拉走。蜘蛛猛地一甩，把白洛扔到空中，随后用自己的前腿接住，开始迅速喷吐出蛛丝，把白洛团团围绕在里面。

“不呜呜呜呜……呜呜呜……”蜘蛛迅速拉扯着蛛丝，给白洛编织成精致的蚕茧。白洛变成了一个小巧的只能扭动的白色茧子，在蜘蛛的手中反复挣扎。

蜘蛛编完之后，似乎并没有想吃他。也没有白洛意料的被蜘蛛侵犯的结局。这似乎是一只母蜘蛛。

不过他很明显也有自己的去向。母蜘蛛把白洛抱在怀里，随后张开自己下面的皮瓣，两只腿托着白洛一点一点往里面塞。

“呜！呜！呜！呜！”

手术台上，白洛身体抽搐，眼睛翻白。几个人都紧张地看着他。助手正盯着屏幕。

“不行！Γ2-1！要把他拉出来了！”

白洛此时正在被母蜘蛛的下。体一点点吞噬，首先是被包裹的腿部。然后是臀部，一点点都被吸进去。白洛双腿努力想向外蹬，但是被蜘蛛按着头，一点点塞进去。

“呜！呜！呜！”白洛的腰部都被吸进去，很快连自己的肩膀也被蜘蛛的前腿按到里面，自己的身体已经被肉壁紧紧包裹着。就剩下被蛛丝包裹的头部还露在外面，但是很快，这最后一点自由也丧失殆尽了。白洛的身影消失在了母蜘蛛的大胯下面。皮瓣合拢，把白洛紧紧收在里面，只有几根蛛丝还垂在外面，表示里面还有一具躯体存在，不过只是母蜘蛛的玩物罢了。

它正在用前腿抚摸自己腹部的一轮凸起，白洛被紧紧包裹在自己的肉瓣里面。无处不在的压力让白洛几乎窒息，同时。它还发情地张开子。宫颈，似乎要把白洛一直送进去。

“呜……嗯！呜……嗯！呜……嗯！”白洛几乎听到自己的身体被紧缩的肉壁环环扣住所听到的噼啪的声音，还有自己骨头慢慢被压碎的咔咔的声音。

“他不行了！把他拉出来！快点断开联系！”

“不行，要是直接退出，他绝对会变成植物人！是圣堂要杀了他！”

此时，箱子里的石球正在高速运转着，发出诡异的金蓝色光芒。

“执行512程序！512！我们不能失去他！”

母蜘蛛的子。宫颈张开了，白洛好像看到了几束光芒。

“该死！无法断开连接！圣堂正在抹除他！不能这样！”

白洛正在逐渐接近那个闪耀的核心，在母蜘蛛的子。宫里。

“我们要失去他了！”

旁边一个人突然上前推开助手，猛地打开箱子，看到那个石球此时闪耀着金色的光芒，在球体上还显现出几道耀眼的纹路。

“你干什么！你干什么！”

那个人迅速把石球从仪器里拿了出来，扔在了地上。

石球滚了几圈，光芒消失了，随后一切都停了下来。

实验室内一片鸦雀无声。显示屏上面只有一条平静的横线。

白洛睁开眼睛了。除了脑后还留着几滴殷红的液体。

随后，他被包扎后带回了安置处，石球则被放到另一个储存的地方。那个突然把石球扔掉的实验员则被冲进实验室的警卫铐上带走。

随后又经历了几次类似的实验，但之后，白洛连蜘蛛都没见到就被圣堂拒之门外了。失败之后，他将再次被带回安置处，继续不见天日的强制睡觉。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多久，直到某一天他被叫醒，牢门打开了。

黄芩走了进来。

她看着白洛，摇了摇头。

“我本来以为以你32%的浓度足以成为打开圣堂之门的钥匙，没想到还是我天真了。初次见到你的那一刹那，我还以为我做了无用功。不过幸亏，我的理论还是正确的。对于圣堂来说，你不够格。”

黄芩说完之后，也没等白洛的反应就转身走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说，“处决他。”

白洛再次被几个穿着全套防护服的人抬起来，不过这次是抬到一个焚化间。面前摆着许多小炉子，其中已经有一个被打开了。

白洛已经失神了，此时根本无法作出任何反抗。但就在几人要把他关进焚化炉前。天花板上突然释放出一些气体。

“咳咳咳……啊……咳咳！咳！”

几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冲进来，手里举着突击步枪。一阵交火之后，除了白洛之外的人身上都多了几个弹孔。其中一个人给白洛也按上防毒面具，随后把他从台子上扛起来。

“得到目标了！我们快撤。”

走廊里警铃大作。几个人一边开火一边往电梯撤。到了电梯之后，除了一个人留下来阻击，其他人都上去。

白洛被扔在地上，其中一个人举起防弹盾牌，紧张不安地等待着开门。

门开了之后又是一阵交火，防弹盾牌掉在地上。白洛被人重新扛在肩上继续往外跑。

此时，档案局的前进基地乱作一团。原来有一批又一批的解放军战士正在冲击基地防御阵线。双方进行了热烈的火力交流。此时，一个漆有档案局标志的直升机降落在停机坪上，没人注意到。但结果却是来抢白洛的。

黄芩正在地下室指挥防御作战。从监控显示屏上看到白洛正被人抬上直升机，只是看了一眼就无动于衷，毕竟保全圣堂才是她的主要目标。直升机于是在枪林弹雨中升空，随后飞往北部。

“喂，白洛，醒醒白洛！”

“……嗯？”

“白洛，你安全了。你没事吧？没中枪吧。”

“没……没事。”

一个氧气面罩按在了他脸上，过了一会他才缓过神来。

“现在感觉好多了吗？”

“好……好多了，我觉得我还好……”

“你当然好了，有我们在，你不会不好过的。”说话的那个人，声音白洛有些耳熟。

“你……你是谁……？”

“我，我是郑文，你叫我令鸿就好了。我第一次救过你，要不然你可得被圣堂整死。”令鸿说，“不过我这次给你带来了个你绝对意想不到的惊喜，你绝对会高兴的。”

“什……什么？”

“看看是谁来了？”

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白洛面前。竟然是白洛的父亲。

“爸……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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