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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开啊洁！”

“洁——！！”

“躲开啊笨蛋！！！”

伴随着几声呼喊，洁的脸被迎面而来的球完美砸中，陷入了昏迷之中。

*

等我头脑昏沉地勉强睁眼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几张大脸。

在这几张脸中我精准地看到了凛的那张脸，还有凛头上那对黑色的、三角形、毛绒绒的猫耳，我意识恍惚，那对猫耳还冲着我抖了抖，像夏天冒出荷塘的荷叶尖尖被细雨打得在池塘中轻晃。

……啊，这一定是幻觉吧。

本来已经起来我又缓缓地倒下躺了回去闭上眼。

长着猫耳朵的凛超可愛い！！！

再次昏迷过去之前，我听见了蜂乐大喊我名字的声音：“洁——”，还有凛喊着我的声音，不同于以往的冷淡染上了些许惊慌之意。

不过，长着猫耳朵的凛果然超可愛い！！！

在彻底昏迷过去之前，我这么想道。

等我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医务室白花花的天花板，我从病床上坐起，蜂乐刚好推门而入：“洁！你醒啦？”

其他人也跟着鱼贯而入。

我点了点头：“嗯，让你们担心了。”

虽然脸上还有些疼，但并不明显。

千切围过来：“刚刚听说你训练的时候被球砸中昏了过去，没事吧？”

现在暂时是队友的时光两只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洁没事吧？现在我们队暂时还需要你，不然没办法参加后面的比赛，啊，这句话好像在怪罪你，我不是这个意思，又说错话了，被讨厌真是活该呢……”

蜂乐拍拍时光的肩：“洁不会有事的啦。”

蚁生一如既往地独特：“你现在这样真是不时尚，快点好起来吧。”

“谢谢……”

我应对着大家对我的关心。

大家围坐在我的病床前聊了一会儿，千切说待会儿还有训练，先离开一会儿，蜂乐时光和蚁生也这么说，不过临走前蜂乐对我说：“洁昏迷的时候小凛很担心喔，第一个上去摇了洁，然后把洁背到了医务室，到医务室的时候都已经气喘吁吁了，把医生都吓了一跳。”

我有些意外，不过一想到踢中我的那一球出自凛的手也就不是很意外了，只是单纯的对把人踢昏迷了有愧疚感吧。

不过就算是这样，我也还是有些受到了特殊待遇的那种受宠若惊又有点小开心的感觉。

蜂乐走后，我因为有点头晕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放在桌边插在透明花瓶中盛开着的紫色风信子。

奇怪，我睡前有这株花吗……

安里小姐过来和我说了下医生的检查结果，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脸上有些淤青，如果有感受到头晕再进行检查。

我谢过了安里小姐，安里小姐照常关心我几句后就离开了，安里小姐走的时候把门打开又关上，就在她打开门的那一瞬间，我好像看到了门口晃着的猫尾，黑色的毛发，细长的一条。

我揉了揉眼睛，结果安里小姐已经把门关上了。

是……错觉吗？

我莫名想到了二次昏迷前看到的长着猫耳朵的凛。

下午的时候已经能够自由活动了，我便顶着脸上的瘀伤去找蜂乐他们照常练习。

蜂乐看到我很高兴地过来勾肩，我一边应付着他，一边用余光偷偷去看凛。

凛站在足球场边上喝水，下巴上沾着少许水珠，黑色的猫耳在墨绿色的发间竖立起，非常明显。背后的猫尾在我的注视下也是放松地轻轻摆动。

幻觉……依然在啊。

总感觉凛都变成了类似于猫妖的那种生物。

为了确保凛头上的猫耳和背后的猫尾只有我能看到，我去问了下蜂乐，得到的却是蜂乐：“洁也觉得小凛很像猫吗！”的回答。

这下不用想都知道这是只有我能看到的幻觉。

凛那一脚究竟是用了什么样的力道，能给我踢出这样的幻觉？

我站在凛的身边，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看起来特别生疏，完全不像一个队的。正思考着，手腕却有毛茸茸的触感，低头一看凛的尾巴缠上了我的手腕，还用尾巴尖尖蹭我的手腕皮肤。

毛茸茸的，有点痒痒的，但这种感觉意外的不差，而且好真实。

抬头一看，凛的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无感情，但是缠在我手腕上的尾巴触感却那么真实。

凛头上那对三角形的猫耳在我的注视下抖了抖。

似乎是我盯得时间太长了，凛看过来：“怎么了？”

我转过头去：“不没什么……”

暗地里却用手去轻轻地回蹭了凛的猫尾，好柔软，像一朵蓬松的蒲公英，有点上瘾……好像有点理解被高傲的猫咪选中了的爱猫奴们的心情。

有点开心，像吃了裹着满满的红豆馅的金锷烧。

吃晚饭的时候，因为长出猫耳和猫尾的凛太过惊奇，我特地磨蹭的晚了一点，等到了来吃饭的凛，然后端着饭碗过去问他：“我可以坐对面吗？”

扒着饭碗的凛腮帮子鼓鼓，嘴巴被饭菜塞得满满当当的，这种时候倒是会难得显露出一点很有年下感的孩子气。

“……随便你。”

吃饭的凛和平常做瑜伽放松心神的时候一样很专心，吃得大口又认真，给鳗鱼挑鱼刺的时候动作也很秀气，倒是多少有点理解平时蚁生总是盯着凛看说他时尚优雅。

头上那双猫耳竖立着，肉眼可见的对熟悉的环境的放松，身后的猫尾也是轻轻地摇曳，像水塘里被风吹过的芦苇。

吃到喜欢的食物头上的猫耳会抖抖，尾巴摇得会跟欢快一点，但吃到讨厌的食物猫耳就会微微耸拉，不高兴的感觉，仔细看的话，也能从凛微微蹙起的眉看出一点讨厌的感觉。

总感觉凛和猫咪的适配性好过头了，自然合适到让我忍不住问出了一个很傻的问题：

“凛…你是猫吗？”

凛：“？“

“哈？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被球砸傻了吗？”

“诶……”意料之中的恶劣回复。

总而言之——接下来的这几天，我就光盯着凛的猫耳和猫尾了，之前是球场上总被凛吸引，现在是场下也开始观察凛。

甚至感觉能总结出了一本猫咪心情日记。

凛的猫耳和猫尾某种程度上能反射出主人心情，大多数时候都是保持在耳朵竖立，尾巴直立不动的情况，踢球的时候进入到高度集中的状态就会摆出压低尾巴的姿态，像是准备狩猎的猫咪。

猫这种生物都是一惊一乍的，放在表情万年不变的凛身上大概并不适用，但是最近我发现其实不是，凛去吃早饭的路上如果被蜂乐从背后突袭一下，尾巴会瞬间炸毛，三角形的猫耳也会绷得紧紧的，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但表情上却不会有什么变化，只是对蜂乐摆出不耐烦的脸。

被乌挑衅到时尾巴会很烦躁地一甩一甩，和士道相撞的时候尾巴上的毛全都炸起，下一秒就要抽上士道的脸攻击他一样。中场休息的时候，我偷偷站到凛的身后，顺着捋了捋那条毛发炸起显得格外蓬松的尾巴。

在我的抚摸下，绷直的尾巴慢慢放松下来，接着又缠上了我的手腕，中场休息结束后，就又会松开我的手腕。

进球之后，耳朵会开心地抖抖，尾巴也会轻晃，让我知道原来凛也不是完全没有触动。

不过后面的发展就有些超出想象了，比赛结束后，士道一拳打到了凛脸上，我、千切、冰织、七星四个人一起都压不住他，最后是电击装置让他昏了过去。

凛好看的脸上多了一道明显的擦伤和淤痕，被送往了医务室。

晚上干完所有事后的我，想着去看看凛的伤势怎么样，就趁夜没敲门溜进了医务室。

医务室里凛躺在病床上，鼻梁贴着白色的创口贴，闭着眼睛睡得很香的样子。

也是……今天的凛又踢球又打架又受伤，肯定耗费了不少体力。

我搬了张凳子坐到凛的病床前，那双软趴趴平躺成飞机耳的猫耳在我进门的时候就竖起来，像警惕的猫科动物。

但凛的尾巴又缠上了我的手腕，用尾巴尖蹭蹭，我摸了摸那条尾巴，想得却是尾巴和主人完全就是两个性格。主人性格那么冷，但是尾巴却粘人的很。

我单手撑着下巴，一手撸着凛的猫尾，一边观察着凛的睡颜。

睡着了的凛比平时更加无害一点，场上场下都会用犀利的言语包裹着毒刺刺向别人的凛意外地有着乖巧可爱的睡颜，平时总是专注在他不俗的实力，而忽略了他和足球实力一样不俗漂亮的脸蛋。

…不，那张脸想要忘记和忽略是不可能的事，倒不如说是比起关注脸，更加关注他的实力，而且平时也没有机会像现在这样仔细观察。

凛的睫毛又卷又翘，长又密，no.1就算是这种方面上也不会输给别人吗？睫毛也比别人长一截。

大概是这个夜晚静谧过头了，我开始想些奇怪的东西。

不过……我的目光移向凛头顶那双猫耳。

果然很想摸一下。

我有些心虚地看了眼凛，确认睡得好好的后，一只手拨动凛墨绿色的软发，用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那对猫耳，在得到不抵触的信号后大胆地上手揉弄。

上手之后我就为那种奇怪但有点上瘾触感惊叹。

好软，好舒服……

掌下的猫耳温热，触感也是一级的棒，毛发柔顺毛茸，很少撸过猫的我甚至萌生出了想养一只猫的想法。

大概是我的错觉，感觉凛被揉得耳朵向下塌成飞机耳，脸上的表情感觉也带着点被摸舒服了的意味。

凛……好像猫。

仔细想想，凛会耐心潜藏在一旁等待别人的弱点出现然后一击必杀，冷傲不好接近的性格也很像猫科动物。

揉弄着那双触感极佳的猫耳，我逐渐把目光下移到凛的嘴唇。

红红的，看起来很水润……好适合接吻。

好想亲上去。

凛的睡颜大概是有一种魔力，让我不自觉看着看着就入迷了的我，且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想法有多不合适，只是咽了咽口水，缓缓靠近。

耳朵摸了都摸了，亲一下嘴巴不过分吧……

但就在快要亲上去的那一瞬间，一道冰冷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你在做什么？”

我被吓得立马睁开双眼。

睁开双眼之后才发现我和凛的距离到底有多近，近到我的眼里只剩下宛如宝石般的青碧色双眼，近到我能够数清楚凛的睫毛。

咫尺之间的距离，唇上能感觉到凛的微微呼出来的气流，轻柔地像是被凛的尾巴扫过，连呼吸都在此刻交融在一起。

我：“！”

后知后觉的我用手臂挡在唇前身体猛地向后退，结果因为动作太大，椅子承受不起，直接连带着我一起翻了过去。

椅子砸在地上发出重重的一声，窗外隐约有扑棱的声音，许是站在树枝上不睡觉的猫头鹰被吓得飞走了。

因为摔得太狠，连凛都忍不住从床上坐起来：“喂，你是笨蛋吗？“

在凛面前摔了个底朝天的我脸上热热的，不用猜都知道很红，此刻我的心情是又羞又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或者干脆变成猫头鹰飞走，既是因为偷亲被当事人发现也是因为在凛面前丢脸。

“那、那个。”我从床上爬起来，头被摔得有点痛，伤刚好就又摔到头，我的头还真是命途多舛……我苦中作乐地想，我从地上爬起来后，就靠在医务室的门上，随时推开门出去的样子。

凛：“你……”

在凛的目光下，我更加觉得无地自容，脸上的温度愈发高了，好像架在火上烤一样。

“啊啊！凛你好好休息！我、我先走了！”

我第一次打断了凛的话，现在的我指颜无地，凛嘴里的话语只会让我感觉更加窘迫。

不顾凛想要说些什么，在背后“喂”地叫我的声音，飞速推开门溜走。

推开门之后，我没有离开回到宿舍，而是靠着医务室的门，身子慢慢滑下去，然后把脸埋在膝盖上像不愿面对现实的鸵鸟一样逃避。

我的脸红的不得了，张开嘴无声的尖叫。

啊啊……看看我都做了什么啊……

绝对会被讨厌的吧。

被一个男人在睡后擅自偷袭kiss，这也太坏了。

我把自己代入了凛，对自己的行为痛斥。

但是内心深处又有一丝可惜。

没亲到，好可惜……

好奇怪。

心跳的鼓声在我耳边砰砰作响，属于心跳的噪声杂乱到我无法冷静思考，闭眼就是凛。

好奇怪。

这种感觉好奇怪。

为什么心会跳的那么快？简直……就好像是喜欢上了凛一样。

意识到这个念头的我发现自己的心脏跳得更快了，就好像是为了说明我的这个看起来很不靠谱的想法是对的。

*

“早……”

“哇！洁！”

蜂乐被没睡好，怨气满满的我给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回到宿舍后在床上换了无数个入睡姿势都没能成功入眠，好不容易被困意打败，结果梦里也不安稳。

梦到了自己成功偷亲凛后，直接被凛以性骚扰的名义扭送进了警察局。

真实到可怕的梦。

我走到洗手间，挤着牙膏开始慢吞吞地刷牙。

没过一会儿，我就听见蜂乐在洗手间门口的声音，开朗活泼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啊！小凛！休息的怎么样？”

凛的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平稳冷淡：“嗯，让开。”

我差点把牙膏沫给喷出来。

怎、怎么巧？

我匆匆漱了漱口，把嘴里的泡沫都混着水吐出去，然后用毛巾擦了擦脸。

但凛已经进来了，我把毛巾攥在手里，脑子乱糟糟的，刘海睡得七翘八歪，眼圈还有些青黑，完全就是一副没收拾好的狼狈的样子。

我又想到了昨天晚上偷亲凛被发现的事，我有些沮丧，我和凛大概因为这件事不会再有交际了吧，毕竟被一个男人偷亲什么的，正常人都会先远离吧。

但意外的是，凛开口了，对我说：“喂，拿一下牙膏。”

“哦、哦，好的！”

我双手捧着把牙膏贡献出去。

在凛把牙膏拿走的时候，我注意到凛的左手边其实也有一支，我刚刚冷静一点的大脑又开始混乱起来。

明明手边有，但是却开口问我要……是没看到吗？我立马否定了，不，这个距离可不能装没看到。

那也就是说…凛是故意找我搭话吗？

意识到这个大胆的想法的我心跳再次加速，与此同时，凛的猫尾也卷上了我的手腕，亲昵地蹭蹭。

没被讨厌真是太好了…被发现偷亲了却没有生气还主动过来搭话，那是不是说明凛也有一点喜欢我呢？

我大胆地妄想着，然后忍不住傻傻地微笑了起来。

没被讨厌真是太好了。

*

意识到自己大概是喜欢上凛后，我比平时都要关注凛。

与日本代表队正式比赛的前夕，我和凛在同一间健身房训练。

我那天送给凛的水杯摆放在我们二人中间，动作幅度太大，我不小心把水杯拂落，就在捡起水杯的那一刻，我感受到另一只手放在了我手的上面。

“啊……”

我抬眼，凛的脸离我很近，距离近到我只要轻轻侧头就能亲上他的感觉。

这样的距离和场景，不管怎么看都是暧昧丛生的氛围。

好、好近……

我近距离看着凛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脸，像入迷了一样，心脏又开始不受控制的加速跳动，大脑不停散发着喜欢的信号。

糟糕心脏有点超负荷了……脑袋都有些晕乎乎了。

我又想到了医务室那个没有成功的吻，或许我是鬼迷心窍了了吧，我竟然生出想要继续那天那个吻的冲动，并且用行动实践了。

我偏头，抬高下半张脸，亲上了凛的嘴唇。

在亲上的那一刻，我的呼吸止住了。

凛的嘴唇柔软的就像亲在了一片花瓣上，虽然只是单纯唇轻触着对方的唇这样纯洁的鸟啄式的轻吻，但还是让我感受到莫大的满足，是无论吃多少个金锷烧都比不上的甜蜜和开心。

怦怦跳的心脏，心动的感觉，还有现在的心情都是凛带给我的，我或许醉在了凛的映着我的身影的眼瞳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吧。

“你。”分开以后，凛突然开口了，他与我对视，“那天想要对我做的事就是这样吧。”

凛语气笃定。

我的手握上了他的手腕，最后手指顺着凛的指缝插进去，强势地、严丝合缝地紧紧扣在一起，水杯早就掉落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响声，但我们都没有余韵去管它。

我的额头抵着凛的额头，另一只手抚摸着凛的脸。

“可以吗？”

凛没有说话，但他的猫尾又缠上了我的手腕，像是某种暗示。

我又靠近了点，在我吻上他的双唇前，他闭上了眼。

我不满足于只是唇碰唇的接吻方式，用牙齿轻轻咬了下凛的唇瓣，在凛下意识张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我趁此机会把舌头伸了过去，用舌尖舔过凛的口腔上颚，凛的身子一抖，嘴里发出含糊的：“唔……”声。

这是凛的敏感点吗？

我乘胜追击般用舌头不间断地刺激，凛也反应过来，不甘示弱地用舌头推拒着，我们两人像攻略城池般纠缠、战斗了起来，连空气都好像夹带着火花一样。

我贪心地用我的目光描绘着凛的眉眼，因为距离离得近，我能看到凛微粉的脸颊，微蹙着的眉毛，还有像被蝴蝶扇动着翅膀般抖动的眼睫。

可愛い……

在我观察的入了神的时候，我一把被凛推开，我被推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的时候还有点懵：“……凛？”

凛用手臂挡着嘴，脸颊明显通红，胸口大幅度地起伏，像刚运动完一样喘着气，蒙着层水色的眼睛瞪着我：“混蛋……要窒息了……”

凛的声音有些沙哑。

“诶……凛不会换气吗？”好意外。

凛语气不好：“那种事情谁会知道啊。”

好意外……居然在这种地方显露出了末子感和纯情个性的凛。

“接吻要换气，凛难道不知道吗？”

“我又没那种经验……”

暴击——！

红着脸，略有点害羞，用冷淡的脸遮掩神色，但脸颊和耳朵已经完美暴露，头上那双猫耳好似也在羞窘地扑棱，坦白又别扭的吐露着自己其实并没有多少恋爱经验的凛世界第级别的可愛い。

难得在某些方面上胜过凛，显示出前辈气概的我有些得意忘形过头了：“凛是新手呢……”

凛眉毛蹙起，恢复成往日的冷面：“这么说，你是老手？”

“……诶？”

“色狼。”

凛抱着双臂，被亲的红肿水润，看上去格外诱人的双唇一张一合，吐出沾染着冰冷气息的词语，随后就拿起水杯离开了。

……诶？

望着凛离开的背影，我还有些回不过神。

难道说……我被喜欢的人打上了花心滥情的标签？！

“等、等等凛！”

“别靠近我，花心滥情的家伙。”

“你听我解释——”

“闭嘴，好色的家伙。”

“事情不是这样的！”

“不想听，离我远点，浮気男。”

“凛——”

*

完全睡不着！

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到宿舍后的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数羊还是数星星什么的都尝试过了一遍，直到数到快一千的时候都没能睡得着，意识还是很清醒。

一闭上眼，就是和凛在健身房的那个吻。

现在想起来心脏还是在怦怦跳，心潮澎拜。

当时完全就是被海妖蛊惑了一样，头脑一时热做出的举动，现在事后复盘才察觉出几分大胆的意味。

我在心里无声哀嚎了一声，现在完全睡不着！

不过……

我用手碰了碰唇，心跳的感觉还残留体内，那上面仿佛还留着凛的气息。

好开心。

我不自觉地露出嘿嘿的笑容。

“早……”

“哇唔！好大的怨气了！”

没睡好的下场，就是这样。

*

U-20正式开赛前，每个人都领到了一套配色是蓝黑色的队服。

我蹲在地上系着鞋带，虽然也有参加过很多比较正式的比赛，但与日本代表队比赛这种级别的赛事还是第一次。

这些都是蓝色监狱带给我的。

系好鞋带后，我默默给自己打了个气。

好！绝对不能失误！绝对要赢下这场比赛！

就在此时，换好衣服的凛身后掠过，他表情紧绷，比平时更冷一些。

果然是期待已久的和哥哥的比赛吗……

我偷偷观察着凛的神色。

这些日子，我和凛默契地都没有提起那天的事情。一方面是因为我也在迷茫于和凛的关系，可以kiss，但不是恋人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和日本代表队比赛的日子将近，没有心情和余裕去思考。

不过……

只要看着凛的话，就好了吧。

我想。

比赛正式开始后，我就感受到了难言的感觉，好像是血液在身体沸腾，浑身细胞都在燃烧爆发。

场上的大家都发挥到了极限，凛更是比往日更加耀眼夺目。

糸师冴不愧是新世代十一杰，不逊色于凛的实力，开场就让我们感觉到了棘手。但正是这种与强者战斗的感觉，才更好的点燃我们的意志，蓝色监狱的意志。

毕竟我们这边可都是一群胜利的利己主义者，将所有人都当作垫脚石踩在脚下以此来锻造通往世界巅峰的道路。

中场休息时，七星在休息室一边说着辛苦了，一边兴奋地夸赞着大家的表现，凛就是被夸赞的其中之一。

大家都很兴奋，我也是，比赛快开场的时候，我主动去找凛，看到了独自一个人坐在长椅上的凛。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上前提醒了凛比赛快开始了，凛应了，但在我们快要走到和大家汇合一起上场的时候，凛突然揪住我胸前的衣领，把我扯向他那边，把我扯得脚步踉跄，还没等我说些什么的时候，凛就粗暴地吻了上来，嘴唇被撞得有些生疼，凛咬了下我的嘴角，然后就松开嘴，注视着我，一字一句道：“你要好好的看着我，给我再努力点，洁。”

凛身后的猫尾没有再缠上我的尾巴，而是向下压着，狩猎的姿态。

凛……从来没露出过的表情。

我回手也揪住了凛的领子，撬开凛的嘴用舌头在里面乱搅了一通回敬了他以后，然后才满是战意地道：“我可不是你的垫脚石，凛。你才是要多注意点，我会吞噬掉你的。”

把你当做最美味的食物，一口一口地吞于腹中。

说完这句话，我们又接了个并不温柔的吻。

回到场上后，我在凛的身边热身。

不是恋人，却能kiss，扭曲又健全，彼此对着对方都在虎视眈眈着，互相吞噬着，对付对方绝对不会有一丝松懈，我和凛是最特殊的关系。

*

“干杯！为了今天的胜利☆”

“大胜——”

“各位辛苦了——”

“我开动了！”

杯子被举起到空中相碰，杯壁碰撞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被热闹和比赛胜利后的气氛所感染，就算是凪这个懒鬼天才都举起了装着果汁的杯子和我们碰杯。

一群人吃嗨了一样，蜂乐坐在我旁边大口地吃肉，把嘴塞到说不了话。马狼坐在对面教训他先吃完碗里的再夹菜，和马狼隔着几位的凪懒洋洋道：“诶——马狼是妈妈啊。”

千切捂着嘴窃笑：“说得真准确啊，凪。”

坐在中间的玲王和二子替凪挡住了马狼一边喊着“啊你在说什么啊？麻烦精！”一边要起身捶他的动作。

玲王无奈：“凪……你少说几句吧。”

雪宫：“今天大家都很兴奋呢。”

我一怔，是啊，今天大家都很兴奋。

“不过，那家伙是例外吧。”

马狼说。

例外就是唯一没来庆功宴的凛。

对着我狠狠地放了一通狠话的凛在我换好衣服出来后就不见了。

问了其他人，其他人也不知道。

蚁生说：“大概是又在一个人训练了吧。真是不合群的时尚。”

哈……刚赢了比赛就去训练？扫兴的家伙……

我嘟囔着。

庆功宴举行到后面，有好几人说着要收拾回去的行李提前离开了，因为担心留下来的人乱来，我好好地待到了庆功宴结束。

第二天坐着蓝色监狱的汽车回到家的时候，父母已经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等我。

母亲的笑脸一如既往地让人感到熟悉和温暖：“欢迎回来，世一。”

我握着行李箱的拉杆，笑了笑：“嗯！我回来了！”

晚上，躺在床上的我盯着天花板，思绪拐了个弯，转到了凛的身上。

宿敌吗……

*

蓝色监狱的第二阶段开启后，接下来的日子都在很充实地渡过。

我见到了我的偶像诺艾尔·诺阿，见识到了更广阔的世界，足球技术已经得到了精进，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发展，按理来说，我已经没什么不满意的了，但想到凛的时候还是莫名会感觉有点不甘心。

与法国队比赛结束的那一天，我在走廊上遇到了凛，凛穿着P.X.G的队服，脸上还流着汗。

运动过后的我的每一个身体细胞都在兴奋、活跃着。

我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大脑发热，也可能是运动过后容易兴奋，在凛与我擦肩而过，被他的猫尾蹭了蹭手腕的瞬间，我扯住了凛，在他措不及防的时候，吻上了他，用牙齿咬了咬他的唇瓣，直到咬出血。

分开的时候，凛揪住我的领子，把我压在墙上，有些怒火：“你在干什么啊？！”

我猛地一下子被压在墙上，不受控制地咳嗽了几声。

凛看到后，皱了皱眉，松开了我，怒火也好像平息了一点，变得冷静了些。

他什么也没说地离开了。

“可恶……”

为什么会不甘心啊。

没有问出口的话盘旋在我心中。

*

我和凛接下来在蓝色监狱度过的日子都是一句交谈都没有，就算是对视，也是他先转移开视线。

就算在路上也是目不斜视地与我擦肩而过。

真是的……这算什么啊。

就算是我也被搞的有些恼了。

蓝色监狱的第二阶段告一段落后。

我和其他人一样拿着行李，各回各家。

在凛也准备拿着行李回家的时候，我私底下找到一个二人独处的机会，叫住了他。

“你……”我打断了凛的话。

“凛，我有话要说。”

凛沉默下来，半响过后别过头，用不耐烦的语气说：“有话就快点说，如果是废话就不必说了。”

我深呼吸一口气：“为什么这些天都不理我？”

“如果是来跟我说这些的话，就没必要说了。”

“凛！”我高声打断了他，“我喜欢你！”

大概是凛要离开，和想象到今天过后我和在脑海中描绘的和凛的交际可能止步于现在，像两条往着反方向行驶的线再也没有交错的未来让我一时心急，我大声地喊了出来。

凛：“你……”

“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我再一次打断了凛，“我想说的是，请和我交往吧！“

啊啊，等一下，我在说什么啊？

不光是凛开始惊讶起来，我的头脑也开始混乱起来。

算了不管了，在这种时候说出来的话一定是真心话吧。

“我想说的不止是这个，还有我想和凛一起做除了kiss和踢球外的事情，我想和凛发展出不止是停留在球场上的关系。”我说出了长久以来的真心话，“我一直在描绘着与凛一起牵手、拥抱的未来，如果可以让那个和凛一起的未来变成事实的话，就请回应我吧，凛。”

凛沉默着，没有回答。

我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答案……只有‘yes’对吧，凛，”

不等凛回应，我就笃定道。

明明在这之前，想到表白会很紧张，能预见被拒绝的场景，但在真的脱口而出“我喜欢你”以后，紧张、犹豫和不安等情绪反而都像烟云一样被风吹散了，心境冷静又稳定。

也许是因为……我很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只是没有察觉到。

“因为凛一直都是别扭又不坦率的性格。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完全让人猜不出。”

早该知道的，缠住我手腕的猫尾，默许我靠近的行为，与我的接吻时没有拒绝而是顺着我闭上了眼……凛在很久之前就告诉我答案了，只不过现在的我才迟来的察觉到。

“医务室床头的紫色风信子，是凛托安里小姐插上的吧？”

紫色风信子的花语是“对不起”。

凛啊，一直都是一个不坦率又很别扭的人。

凛脸色一变，色厉内茬地说道：“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完全不明白，意义不明。”

“你没有拒绝我对吧。”我难得在与足球无关的事物上展露出被温和包裹着的强势的一面地说道，“如果真的讨厌，那为什么不在我亲你的时候干脆利落的拒绝我呢？”

我说完这句话以后，就不等凛的回应，先一步把他和春风都抱在了怀里，然后亲上了他。

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的话，在这种时候一般都会拒绝吧？

我目光紧盯着凛的脸，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结果就是，凛顺着我的动作闭上了眼，只余一句模糊的话：“哪有人接吻的时候睁眼啊笨蛋……”

“啊，抱歉。”

我稍稍退开一点距离，接着又用手按着凛的后脖颈，把他的脸压下来，仰起头，闭上双眼和他接了一个吻。

在闭上眼的那一瞬间，微凉的春风刮过我们的脸，我碰了碰凛有些冰凉的手，抓住了那只手，与其十指相扣。

我现在意识到，我和凛十指相握着，在这个微凉的春天，以恋人的身份接吻了。

*

几年后。

已经成长为明星选手的洁在世界级的比赛射出扭转胜负的一球后，全场像是不可置信一般静默了几秒，随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声，洁躲过了队友上前飞扑的动作，精准地将离他不远的凛抱起，进球的兴奋让他来不及思考什么，当着全世界的面亲了凛的脸颊。

“我们赢了！凛！”

凛捂着脸：“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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