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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的冷艳剑仙娘亲(10-12),2

[db:作者] 2025-08-13 18:25 5hhhhh 4040 ℃

  苏云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望着缓缓落到地面的师傅,那双绑脚低跟的藕白玉趾在碰触地面压触出的透红之色。

  「而师傅现在已经掌握了阵纹,这个阵法内的时间已被师傅改成了和外界不一样的流速,约莫是二十倍。」

  「二十倍?」苏云略微琢磨过后,对着师傅俏丽的容颜眨了眨眼睛,看起来不像在骗徒弟:「师傅没骗我?」

  岳侜儿投去一个肯定的眼神。

  苏云明白了意思,惊喜道:「那岂不是在这里呆一天等于在外面呆二十天?」

  下一刻,岳侜儿又无情的打消他的念头:「时间规则乃天道,就算是洞虚也影响不了多少。这阵法已没有了问道之威,短暂使用可以,长期使用是不可能的。」

  苏云悻悻然作罢,这等逆天之物果然无法长久存在:「那还可以用多久?」

 

  岳侜儿竖起两根纤柔的手指。

  苏云笑着说道:「两百天?」

  岳侜儿摇了摇螓首:「约莫二十余天,在这里就是四百多天。」

  苏云如今已经大概明白师傅带他来这里是干什么的了,索性道:「所以师傅是准备让我在这里修炼这的吗?」

  「没错。」

  岳侜儿确认了苏云的想法,随即从皓白玉腕上的纳戒青绳上取出两张蒲台,一张甩给苏云,一张丢到脚下,腴美的屁股轻轻压了上去:「不过也不是纯修炼,还要教你一些本事?」

  「本事?」

  见状,岳侜儿勾起嘴角,浅浅一笑道:「对了,徒儿在剑阁除了剑和裴皖的法术,还有没有学什么其他别的东西?」

  「学剑的同时,娘亲还教了些刀、枪、棍之类武器的用法,其他的就没有。」

  「这样,那就好。」

  拘龙山外风云变幻,苏云和师傅在山内安然的暂住起来,期限是二十余天。

 

  —————————

  来到剑阁。

  山上覆盖着白雪,不少房舍点起了燃灯,有境界不高的弟子,升起了炊烟为自己烹饪起了饭食;亦有不少的弟子,提着燃灯坐在门前,借着仅存丁点的日光打量自己早前在剑墓开放,得到的灵兵宝剑。

  雪花飘零的剑墓祭台,跑出去一个灰衫老仆的佝偻身影,灰衫带帽遮住了他半张面容,看不出是哪谁。

  其左肩渗着血,滴落到雪面染出一抹猩红,没跑出几步远,身后剑墓祭台的空间裂缝惊然迸发出一道剑气。

  老仆混浊的眼珠子陡然清晰起来,连忙摆动手中一直握着的布袋包裹的长条武器顶过这一下,但剑气刺骨瘆人,压根挡不住,剑气在划开布袋留下一道口子后透出,激射而过。

  勉强泄掉剑气大部分劲道的老仆,身子还是硬生生击飞,滚下台阶。

  忒——

  滚落到道场上老仆挣扎的站起身,往地面上吐出口血痰,咬着牙在一旁虚空打开一道过不了人的小缝隙,将手中一直抱着的「神龛」丢了进去,随后裂开一口带着污垢的黄牙:

  「能挨上官剑仙两剑不死,算得上人物否。」

  台阶之上无有回声。

  风雪冽冽落在地面,阶平庭满白皑皑,有绝色女子斜持一根梅树枝,徐徐走下,踩在阶梯中的白玉高跟沾上了雪泥,银制华胜在出尘的容颜发首上微微荡漾,衣诀飘飘宛若仙人。

  绝色的容颜上不见温怒,寒风吹过衣袖,梅树枝身上已浮起缕缕红丝,下一刻,上官玉合的手向着前方平刺,剑气破风声炸耳欲聋,传遍整个清净山。

  剑气途经雪花消散,所过处一切化为虚无,肉眼所见的空间变为扭曲。

  灰衫老仆裂牙道:「直直的一剑还想刺死人?」说罢,侧身双脚猛的蹬地,横跳出丈远。

  没料想,剑气呼啸裹挟罡风,等着老仆跳起的一刻随即转弯再次杀向老仆,老仆见状立马抬起手中的长条布袋侧着身泄过剑气,嘴上还叨叨着:「要死要死,要死了吗?」

  突兀出现的剑气惊醒了不少修为不错的弟子,和那些守在道场的近侍们,都纷纷探出头来查看。

  着弟子袍的清水剑侍走了出来,眼神惊讶,居然有人在剑阁和宗主打起来了?

  上官玉合有多强,无多少人知道。

  只记得她初初突破洞虚后,曾有三位修士登临剑阁问剑,分别是醉情轩棋长老,大夏国师柳舟月、和一个出言不逊的化蕴九境散修。

  而他们的后果,是一伤,一负,以及一身死道消!这稳压一名洞虚和伤杀两化蕴巅峰的战绩,使得上官玉合从此被修仙界公认为:「九州第一剑仙」。

  然则此道剑气,在碰触到灰衫老仆的布袋武器居然渐渐消散开来化为虚无,让老仆挡了下来。

  「消散了?」

  「我看没什么大不了的,宗主她连剑都还没拔呢,你看宗主手上拿的只是梅花枝而已。」

  「但没想到这老仆居然还能挡下宗主的剑,清水剑侍你看那灰衫老仆是什么境界,那手中拿的又是什么武器?」

  听着背后弟子的议论纷纷,清水近侍摇了摇头,以她化蕴七境的水平,看不穿这老仆的境界和手段。

  说明了,这老仆比她强!

  布袋插地扎入雪中半尺,灰衫老者用手擤了擤鼻腔流下的血,望向走落道场的上官玉合,裂开黄牙似笑非笑:

  「活得差不多了,死前还有最后一枪,请剑仙试之一试。」

  「枪开!!」灰衫老者单脚踏地,百丈道场的雪被刷啦一下震到空中,布袋化成条条丝带,一杆乌金铁枪现于眼前,随即老者踏后一步拧身纵臂,右手握紧枪尾后拉旋扭,浑身气机崩泄而出,枪声常鸣,化雪蕴为枪劲,凛冽而锋锐,霸道且惊世。

  然此枪一抬,远处上官玉合绝色的容颜还是一副古井无波的平静,只是片刻后,她手中梅树枝寸寸断裂。

  随后上官玉合转身,走进了后山。

  久久后飘来一句冷冷的话语:「这一枪,你值得半个枪仙。」

  数息后,反应过来的围观弟子才回首望向灰衫老者,发现他身上灰衫已被割裂成丝状,铁枪铁头扎在地面,枯朽的手无力地持握着,无彩的眼眸渐渐闭上,随后咽下口中腥甜,跪向西北方向:

  「枪仙,还是留给她当吧。」

  猩红血液滴落,昏黄的牢房内割裂出一道人无法通过的空间裂缝,一个神龛从裂缝中掉了出来,神龛的外表几乎和装着苏青山神魂的神龛一模一样。

  只是这神龛在掉落到地面的瞬间就碎成块块锈片,锈片乱堆中藏着一把金铜色钥匙,极为惹眼。

  房间深处,链子刮蹭地面的声音起伏。

  咯叽一声,房门打开。

  从牢房内踏出一只娇小布满血污的脚丫,脚腕上绑着的铜链在地面上刮出难听的声响,紫发掩面的少女走在两边时不时传出呻吟的昏暗通道内,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外走去。

  —————————

  后山竹林。

  潇潇雪花落在黄丰居住竹院的瓦面上,院门吊挂的灯笼散发著昏黄的光芒,上官玉合站在门前,清冷的绝色俏脸上浮现着丝丝烦忧,随后她伸出柔荑推开大门,迈起修长玉腿,白玉高跟踏入房院。

  「宗主,你怎么来了?」

  突蓦出现的声音让上官玉合都为之一怔,清冽的眸子望了过去:「裴皖,你怎么在这!」

  站在内院房门的裴皖现出身形,面若桃花的容颜笑了笑:「宗主让我给交换的弟子教剑法,莫不是忘了?」

  别说,最近剑墓的事情和药坊开办的事情,都太过繁琐,上官玉合一时间还真忘了这茬了。

  「这么看,宗主不是来找我的了?」

  「说来话长,不过……」上官玉合冷冽的剑眸望向裴皖身后的厢房的灯光,随后用神识和裴皖传音道:「那蛮族少主人呢,他从剑墓出来之后就闭关了,身上有没有带着什么东西?」

  裴皖侧过身子,展露出房门:「他从剑墓取了一把化蕴级别的灵剑,然后回来就闭关了,作为暂时的师傅,我只好给他守守门咯。」

  上官玉合剑眉轻轻蹙起,狐疑的瞧了眼房内:「真的?」

  「……」裴皖桃眸微颤,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腹中奴印随即一闪:「是的。」

  「那好。」

 

              第十一章:九鸢公主

  少年独步行大漠,天下云涌风起时。黑笼墨日道凄凉,仗剑温酒笑九州。——宗门大醮篇。

  腊月十七。

  蛮夏交境,刮过风沙后一片沙朦朦模样,就在凉州外百里的一处小小绿洲,里头扎满了人群,有做生意途经的旅客,有蛮人亦有夏人,虽说两国已有和盟之措,但双方取水仍旧是各隔一方,互相也不会有人员交流。

  就在双方表面上一片相安无事,风平浪静的时候,绿洲上徐徐走下一个穿着黑布麻衫的人影,此人兜帽蒙面,看不清面容,腰间挂着一个小小的水葫芦,从脚步看来应是个男子。

  「这沙漠中找口水泉喝喝,还真是有难度。」

  在众人的围观下,苏云走到湖洼边,看了看湖水中倒映的蔚蓝天空后,他解下了兜帽,乌黑长发散落披在身后,一堂剑眉依旧俊气,双眸泛着凛然的亮光,那张清秀的脸蛋比以往多出了几分坚毅。

  似乎是见两旁,无论是夏人和蛮人都在以一种奇怪的眼光审视自己,苏云脸上扬起一抹笑容,从腰间别下水葫芦灌进湖中:「各位,我打个水就走,别太在意。」

  听到此话,歇息在绿洲的夏、蛮人目光才从苏云身上移开。

  这时侧旁一个夏国商人给身边骆驼喂过草料后屁颠颠的凑到苏云身边,拉起了近乎:「看小兄弟的口音是京都人?」

  苏云接起灌满水的葫芦,喝上一口随意回了句:「嗯。」

  由于小时候苏云在京都住过一会,而且在拘龙山和师傅生活了接近一年半,虽然外界的时间流速也就过去二十日,但也足够让苏云说话不经意学上了京都口音。

  「京都人跑这么远倒难得。」商人继续拉近乎道:「小兄弟来蛮地做买卖的?还是买什么物件的,我这可有路子哦。」

  苏云这时摇了摇头,站起身:「倒不用麻烦你了,不过听你这么一说,现在夏蛮两国来往做生意的人应该多上许多了吧?」

  不是做买卖,又不需要买东西,商人与苏云拉近乎的心趣也少了许多,淡漠说道:「那是,现如今凉豫两州都多了不少贩子,无论是蛮人的物件卖到夏国,还是将夏国的绸瓷卖到蛮地,都能赚上不少。」

  原来如此。

  苏云将水葫芦别回到腰间,摆手辞别到:「水打完了我也该走了,店家未来生意昌隆。」

  「小兄弟现在这点出去?」

  嗯,这话说得什么意思?苏云转过头疑问看向商人:「这点出去有什么不妥吗?」

  商人谨慎道:「大家都是一国人,我可得给你提个醒喽。这蛮地沙漠一准备入夜就刮大风,刚过去一波小的,接下来估计就是一波大的了,这大风沙还走出去可是会死人的。这里那么多人呆在这,就都是想等风过去再动脚启程。」

  然而,作为修行者的苏云丝毫不在意风沙,摆摆手笑道:「无事,谢谢关心了,在下急着赶去凉州,这要是迟了就坏事了。」

  「现在去凉州?」商人眼珠子亮了亮,连忙开口道了句:「小哥莫不是山上人?」

  山上人?

  这是大夏凡人对修仙宗门内仙人的普遍称呼,知道人不多,这商家能知道,应该也是做生意跑遍两地见多识广了,苏云点了点头,给了商人一个答复。

  「那仙家可得慢行了。」商人嘴脸又回复到一开始的谄笑模样:「鄙人还是头一回见着仙家,仙家你可以出了绿洲向东走上十里,那有条蛮人常走的道,沙很实刮起沙不大,仙家也好走。」

  苏云视线向后瞥向商人,看着模样也不像胡说,道:「那便多谢提醒了,改日得闲回头再帮衬店家生意。」

  「得嘞得嘞。」

  然仙人两途,即便苏云改日真来帮衬,那时说不准一人仍青春年华,而另一人却已经须发皆白。

  这就是仙人两道的殊途。

  走出绿洲范围苏云环顾四周,确认了方位后转身向东边走去,此行他既没有骑马也没有御剑,这习惯自从走出横断之森便已有七日了。

  苏云如此行走还是因为临别前师傅的吩咐,说是要他在徒步穿行沙漠,给自己带来一种心境磨练。

  日暗月明,沙漠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

  沙面上的蝎子在刨着沙挖洞给自己度过漫漫长夜找个好住处,靠坐在一旁石壁的苏云已重新戴上兜帽,身子上满是沙石,提起水葫芦焖上一口的他自顾说了句:「风还真大,这两路做生意的凡人就是日日走这种路吗?」

  说话间想起方才四周的风刮的唦唦响,满目皆是黄沙,耳畔犹如厉鬼凄喊,九幽索魂的场景,连作为修行者的自己都不禁瘆得恶寒。

  叮铃~

  荒无人烟的沙漠中忽然响起了铃铛声,苏云瞧了瞧四周,没有人……!

  耳幻了?苏云挺起身并将水葫芦别回腰际。

  叮铃铃~叮铃铃~

  不对,苏云余光扫过西北角落的沙丘,一头白骆驼静静的站着那里,白骆驼上方坐着一女子。

  女子穿着一袭紫衣,轻纱蒙面,一双泛着紫光的眸子深邃望着苏云,女子神情淡若,但令人出奇的是,她娇小手腕和脚踝都绑着断链的枷锁,断处的链条在风沙中吹响下碰撞,发出着类似铃铛碰撞的声音。

  但不过眨眼间,女子身影随风而散再不见踪影。

  苏云不认识这名女子,不知为何她会停在沙丘上打望自己,兴许这女子是名修仙的道友,在荒野中遇到人看一眼就离去了而已。

  距离宗门大比的日子不远了,着急赶路的苏云站没有去寻找,只在心里留个心眼,再次独自一人走在了路上。

  山丘后的白骆驼咬了咬递到嘴边的食物,紫衣女子站在骆驼身前,偷偷探头瞧了瞧苏云离去的身影,细声说道:「小贝,刚才那人你说我打得过吗?」

  白骆驼当然不会人语,咽下事物后瘪瘪嘴,那意思琢磨是:主子这么强谁打不过?

  紫衣女子抚了抚骆驼的头,拉缰上驼:

  「走小贝,出发凉州城,去让他们瞧瞧什么是天下第一!」

  ———————————

  凉州城城门张贴「宗门大醮」的告示已被边域的风吹得有些残旧。

  北城门外驻满了一排排插着「东方」二字旌旗的军帐,她们是在此次盛事中充当守城的守备,也是曾令蛮族军队闻风丧魄的青鸾铁骑,由八百女性精锐轻骑建制,将士们均装配有天下最佳的战刀,最锋利的战矛,最多发的弓弩,最坚固的铁甲。

  其座下战马也是大夏最优质的马种,且一人配备三匹,日行千里奔袭都不过谈笑即至,天下有闻,八百青鸾铁骑就算是遇到剑仙也能碰上一碰。

  穿着黑袍麻衫的苏云给刚想走进帐中,没踏出一步,就被两根长矛拦了下来,这些女士兵全身重甲披挂密不透风,声音听上去倒是清灵,但声色中也带着几分戒备:「可有路引?」

  苏云将兜帽摘下露出俊秀的脸容,神色平和道:「各位将军,在下乃一届散修,来凉州城是为参与宗门大比,故没有路引。」

  咚咚——

  俩守门的女兵将战矛收回,齐齐扫了苏云一眼后,其中一人指了指右方:「报名参赛去东城门,从那边进城。」

  苏云微微点头,拱手谢过两女兵后走向了东门。

  来到东门,门前清净无人,只在大门前摆着一张梨花木桌子,木桌上燃香无断,乌金砚上金烟墨,笔台吊衬着三支霜毫大笔,分金、银、铜三种杆色,而案板上细薄光润的澄心堂纸上正趴着一个男子,男子衣着算不上华贵,但也简洁。

 

  同时,在这男人身后还陪站着一个穿紫衣的老爷爷。

  见到苏云走到近前后,那站在身后老爷爷便假意咳嗽两声,以此唤醒了趴睡的男子,男子哆嗦一下,抬起昏昏沉沉的头,样子看上去虽然不及苏云俊逸但也仪表非凡,瞧上去年纪和苏云应该差不般大:「哪来的,什么名字?」

  苏云此时站在桌子前,想起了数日前的场景。

  【「师傅,你让我去参加宗门大比?」拘龙山内的苏云收起剑,惊讶地望着前方用手抻着脸,表情玩味的岳侜儿。

  岳侜儿瞧着徒弟的模样,打趣一句:「你不想去?」

  「那倒不是。」苏云轻笑了声走到师傅跟前,取走师傅另一手上的绸巾擦了擦额汗:「只是怕被娘亲认出来,这拘龙山外的世界可就过了二十日,在娘亲心里我可还在欢喜寺闭关呢。」

  「嗯,你说这个师傅当然有考虑啦。」

  说着岳侜儿从袖子中取出一块面具,递给苏云:

  「届时,你就戴上这个面具参赛,只要你不主动把它摘下来就没人能知道你长什么样子,就是洞虚也不可能,而且到时候你还要用这个身份参赛……。」】

 

  往事恍如昨日。

  苏云回答起了男子的问题:「蓬莱岛,柳孤舟。」

  此言一出,男子停在在笔台铜笔前的手顿了顿,随后重复问了句:「蓬莱岛?」

  「没错。」苏云一脸平和道。

  坐在桌前的男子抬起头望向苏云,眼神中没有了昏睡神色,就这么和苏云对视了片刻,随后男子提起一支金杆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蓬莱岛,柳孤舟。兄台看在下有没有写错?」

  苏云低头确认了眼:「笔锋精练刚劲,写得一手好字。」

  「平日闲着没事就写写,现在看着还算凑合。」说完男子站起身,并从怀里拿出一小玉牌和竹卷轴递给苏云:「这玉牌是届时入场的凭据,而这竹卷记录了宗门大醮的比赛事宜,柳兄收好。」

  接过东西的苏云客气道了句谢,随后也没有久留走入了凉州城中。

  看着苏云离去的身影,男子吩咐了句:「承恩叔收拾收拾东西,准备走吧。」

  「殿下不写了?」

  「这边兴致已了。」那男子拍了拍身上衣诀尘土,继续道:「蓬莱岛柳孤舟。国师什么时候收了个弟子?这宗门大醮可算精彩起来了。」

  一番过后,天色已暗。

  走过城门的苏云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牌和竹卷,小声呢喃地说上一句:「如此浓厚的紫薇龙气加身,方才男子的身份不简单呐。」

  —————————

  凉州城如今的夜市里,斑斓灯笼和以及接壤不断的人群显得格外热闹。

  如果不算苏云在拘龙山内修炼的时间,在这里不过只是过去了月余,但变化已经和之前经过这里的时候不同,那种边境索条的意味已经被冲淡了。

  苏云走着走着,来到一处名为醉春堂的酒肆客栈,这种地方一楼卖酒和吃食,二三楼经营旅住,是江湖人心中向往的好去处,也是游子温饱肚子的不二选择。

  而这次归来,苏云按师傅岳侜儿的吩咐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故此不能借助剑阁的力量找居住的场所,那么酒肆客栈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走进客栈,一股粮窖陈酿的酒香率先扑入鼻腔中,若不是苏云有灵气傍身,换成是个未怎么喝过酒的雏儿,怕是进门一步便先来了半醉。

  酒肆内热气腾腾,铜锅红辣汤汁里酥肉丸子和笋干不断翻滚浮沉,有蛮汉甩起一张牛肚往锅里烫了两下,随即一口酒一口牛肚吃了起来,这常年躲在山里的苏云也是久不沾荤腥,望着这场景难免的咽了口唾沫。

  这时,腾出手脚的店小二已经凑上前来:「这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苏云说道:「住店。」

  「好嘞,客官楼上请。」说着,小二带着苏云走上了侧后方的楼梯:「咱们这,二楼有人字客房十间及地字客房七间,三楼侧是天字客房三间,不知公子选哪种?」

  住宿条件不能差,苏云也不是什么没钱的主儿,没有多想:「要天字。」

  贵客啊!

  打开三楼天字客房,两室大房布置得淡雅得体,中设红木大案摆有茶具茶壶,入夜月光洒落在窗台边绽放的白昙花上,已入冬的季节,房间中铺设了数条地龙,因此步入房中依旧温暖如春。

  苏云满意的点了点头后,随手阔绰地拿出一袋白银递给店家:「我估计得住上好几日,这银子可够几日?」

  店小二甸了甸钱袋,很沉估计得上百两:「够了够了,能住个把月喽,客官还有什么吩咐,若是没有小的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那劳烦送点吃食上来。」苏云回应道。

  「话说客官,这天冷打火锅可是一绝,客官要来点这个不?」

  「嗯,但不用太辣的汤底,另外牛肉切半斤,再来上点丸子牛肚和素菜。」苏云吩咐道,剑阁修道不戒荤腥,故此点菜也没有什么顾忌,只是有一点,苏云和娘亲一样都不怎么喜欢吃辣的。

  「小的明白了,但客官光吃菜码,要不整点小酒,咱们店里的老糟烧可香了,有说法是神仙喝三杯也得醉上一醉。」

  这店小二的嘴倒是巧。

  只是望向窗外斑斓的灯笼和人群,就是苏云都难免有些抚景伤情,宗门大醮三天后才开始,即便喝醉也无碍,接受了小二的推荐道:「那便来上一坛,不……三坛吧!」

  「好嘞,客官请稍等片刻,马上给您送过来。」

  的确没过去多久,烧炭铜锅、食材以及三坛老糟烧就摆在苏云的天字一号房内,在等着火锅汤热的时机,苏云拿出介绍宗门大醮事宜的竹卷翻看起来,顺道还给自己打开了一坛酒。

  酒香四溢熏人,落在杯子里的琼浆甚是美丽。

  凉州城中琼瑶轩的最高楼上,黄丰惬意坐在窗边上欣赏着美景之余,手中还提着一杯美酒:「绿酒初尝人易醉,一枕小窗浓睡。这凉州城的夜景好是好,但始终不及我大蛮半点荒凉,也没有清净山中那般玄妙美奂,所幸我身旁还有美人作伴,不错不错。」

  时隔多日不见,黄丰在闭关过后身高似乎高了些,唯二不变的是这身子骨还是和以往一样瘦得见骨,还有那张脸还是一样的丑陋黝黑!!

  说完一番话后,黄丰回过头望向前方,看向那穿着一身墨纹素衣剑袍,闭着眸安静坐在那宛如高上雪莲般的绝色剑仙,上官玉合。

  坐在酒桌上的上官玉合,没有半点欣赏夜色和陪黄丰喝酒的意头,她来这里单纯是和裴皖接头的。

  夜风袭袭,吹过道袍的衣衫隆起惊人的弧线,从黄丰的视角看过去,两个不逊色于裴皖规模的大团子要是让他摊在桌面上揉,估计能渗出奶来。

  桌面下的袍裙开叉,上官玉合似乎不曾料想过对坐的黄丰低头偷瞄,穿白玉高跟的两双长腿交叠而坐,要顺着裙叉往上看……

  噔噔噔的脚步声传来。

  听到声音的上官玉合缓缓睁开清冷的剑眸,对坐的黄丰也迅速抬起身子喝起手中的酒,喉咙轻咽,也不知是品这好风光,还是好美酒。

  楼梯倩影飘过,粉色百褶裙上绣着纷纷飘落的桃花,绣靴轻轻踩在木制地板上,身材丰腴多姿的裴皖手中拿着一玉牌和竹卷小跑了上来。

  坐到上官玉合身旁,硕大的胸脯在跑动后一颤一颤的,裴皖喘着气将东西递到上官玉合的手里,随后给自己倒上一杯东西焖了下去,酒入喉辣,呛得裴皖不断地咳嗽。

  「那是酒诶……这壶子才是茶。」上官玉合接过东西,瞧见在剑阁的好姐妹被酒呛到,连忙将茶壶移了过去。

  裴皖脸色涨红也没多说话,打开茶壶盖子喝了起来,姿态甚是豪迈,只是裴皖那对桃花美眸在喝茶时还不忘瞪着对坐的的黄丰。

  黄丰勾了勾嘴,丝毫不在意裴皖的目光,接着品了口杯中酒,心中甚至还有几分得意和惊喜,裴皖现如今这个状态真是好玩,妙极了。

  早在十日前,他闭关而出。

  经过吸收和岳侜儿双修的阴精后,黄丰成功突破了练气障壁,并且因为洞虚精华的庞大,他的境界在突破不久又一度暴涨到了归灵五境,因为他修炼欢喜宗功法的特殊原因,身体会随着境界而变化,身高也从五尺来到了六尺多。(本文中单位量词多参照秦汉之间,故此尺约二十三厘米一尺)

  在彻底结束修炼,黄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枚桃花簪停在了他的喉前半寸。

 

  「醒了?」盯着眼前满脸愤恨的裴皖,黄丰有趣道:「看来这媚药是真困不住高境界修士多少天,老住持果然没估算错日子。」

  裴皖握着桃花簪的手紧得渗红,下一瞬手臂微动,声音怒起:

  「我杀了你!!」

  一丝薄薄血珠点在黄丰的喉咙前,他笑了笑:「杀啊,刺进来!怎么不够胆子吗?刺进来你就解脱了,被我鱼肉之事再没有其他人会知道,事后你可以和苏云解释,解释你是被媚药所控制迫不得已和我……。」

  「别说了!」裴皖银牙紧咬说出这一句话来。

  这时候黄丰抬起手,握住刺向自己那双激动得颤颤巍巍的柔荑:「你没有力气了是吧,连杀死一个玷污自己身子的人都做不到。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苏醒神智之后的你是什么样子的?」

  黄丰笑着用另一手抬起裴皖的螓首,花簪取下的秀发闲散在脸上,拨开秀发后的容颜,黛眉紧紧拧后巴在一起,一双桃花美眸下流着凄怜的眼泪,如花般的面容被泪水侵蚀出红红的伤疤。

  足见裴皖已经彻底醒来了几日,而这几日,她是在闭关的黄丰跟前,在是否杀死他的决定前徘徊,犹豫不决的时候,一想起自己被媚药迷失身智时所做的荒唐事,就没日没夜的哭,哭得脸都被泪水侵伤。

  「哭起来多难看啊。」黝黑皮实的手抹过泪疤,黄丰略作怜惜道:「这么好的脸蛋,要是就这么被你哭毁了你说该有多可惜?」

  黄丰的声音就好像粪土,听在裴皖的耳中有多恶心就多恶心:「黄丰,你给我说清楚,那一日在桃花苑打开空间缝隙的洞虚是谁?你偷取青山的神龛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

  「别急别急。」

  黄丰嘿嘿一笑,面前美人愤怒得想杀了自己但又还下不了手的挣扎怒容,让他感到内心无比的兴奋:「你很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裴皖停在黄丰喉咙的桃花簪向后松了松。

  「告诉你没什么,只是……。」

  黄丰顺势往后一躺,身子脱离致命的桃花簪子落到床上:「爬上来坐到我的身上,我慢慢跟你说。」

  入冬的竹院,房中燎炉内的炭木燃烧得噼啪作响,丰腴的徐娘站在床前的身影被火光照射得有些摇曳。

  躺在床上的黄丰,猥琐的眼神扫视裴皖因为气愤起伏颤颤的身子:「是不是有点期待了,二十多日没有被滋润的肥田,恐怕已经很饥渴了吧?」

  「你!」房中洒下桃花瓣,簪子寒光露。

  然而下一刻,黄丰手中掏出一块天遁牌,光幕浮现:「老主持,可以进去了。」

  「嗯。」天遁牌内传出的声响,让裴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光幕内的景色她曾经见过,就在被媚药控制和黄丰做那苟且之事,云儿曾经联系过的时候。

  那时候云儿所处的洞府,亭台隐隐,溪水流淌叶落成堆,和现在黄丰手里天遁牌传来的影像一模一样,裴皖抬起头,声音已没了怒气:「你到底想干什么?」

  天遁牌内的影像还在继续,随着一双枯瘦皱皮的手按在了洞府的大门,洞府大门接然被打开,空荡荡的洞府,没有任何人的气息,里头的冥想石坪上依稀散落几件苏云用过的衣服和空药瓶。

  黄丰关掉天遁牌:「你说,苏云去哪了?」

  「你什么意思?」听到这句话的裴皖明显愣了愣,心中微凉,难道黄丰他怎么……可能……接着裴皖从尾指纳戒中取出天遁牌,看着光幕内熟悉的名字。

  裴皖在意识醒来后未曾主动联系过云儿,她害怕,害怕下一次见到云儿的表情。

  所以裴皖如今只是想问出黄丰的谋划和行动目的,将一切告知上官玉合后,便选择道消骨陨,离开这个世间,但这个世间永远有一个人会让她留恋,那个虽然和她没有血缘关系,但却是她照顾着长大的孩子,于是裴皖按下了通讯苏云的天遁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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