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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标题无节操》作者:白夜卍恩泽(未完结但作者已经封笔)(一),7

[db:作者] 2025-08-13 18:26 5hhhhh 1010 ℃

“不是……我不喜欢他。”他又转了个身面向着我,屋子里很暗,但是也不是完全的黑暗,所以我能隐约看见他的眼睛折射的点点微光:“他看我的眼神让我很不舒服,好像我抢了他的东西一样。”

“你抢他啥了?你不会把他的第一次抢走了吧?”前面的第一次雷昂是抢不走了,不过他的后面雷昂还是有点盼头的——慢着不会我出门的时候小狮子就已经被雷昂给日了吧?

“呸!”他吐舌头冲我作了个鬼脸,屋子里很黑所以看上去特别的滑稽:“我不喜欢他。”

“你都说了三次了,用奇怪的眼神瞅你的人多了去了,怎么他就不招你待见呢?”

“因为……因为他站在你旁边的时候,我感觉他抢了我的东西。”

……

“你说啥?”

“我不喜欢他。”

——————

人都有种奇怪的特性,那就是当一个和你关系特别好的人与一个你跟他不熟的人他们俩关系很好的时候,你会莫名的对那个你不熟的人散发出连你也不知道咋回事的敌意——日,怎么跟绕口令一样。

心理学上管这叫占有欲——人跟动物也就那么回事。

虽然我很清楚这种心理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听见雷昂能这么说,我还是很高兴。

“我靠,你不会也看上我了吧?”我用惊讶的语气问雷昂,我知道雷昂这时候的脸肯定红红的。

“虽说……虽说你长得的确很漂亮,但是你又不能和我结婚,我怎么可能看得上你?”

“听说国外男的和男的好像都可以结婚了。”

“但是不能生孩子啊……咱们跑题了吧?”

“好像是这样。”

“我不太理解他那种取向,但我也不歧视,只是……我不喜欢他,他粘着你的时候我就很不爽,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声音有点干涩,可能他也说累了:“让他离你远点,我不喜欢他。”

……

我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诉他:“你这段话把对象换成女的就可以写进霸道总裁操炸我了。”

“等等!好像不是这个名字吧!”

“哎呀都是那么回事,玛丽苏不都是指望有个人帅有钱有车有房高大威猛器大活好的男朋友无条件的艹那个长得不好看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女主并无视卖弄风骚的白富美温柔委婉的女二号只对女主衷心一辈子么。”说了这么长的一段话,我感觉自己有点喘不上来气。

“我靠,经你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是吧?精辟不?”

“精辟!……不对,咱不是聊你室友呢么?”

“这样,你要是看上他了我帮你俩介绍介绍,你要是看上我了你就上我被窝里来,你是想上我还是想被我上你随意,要是都不想,那就眯着睡觉,你地,明白?”

“明白。”说完,他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没几秒钟又把被子撤了下来,告诉我说他闷得慌。

然后我问他说用我拍你不?他告诉我说用。

我告诉他说我艹你妈,后来过了半个小时,我手拍的都有点酸了,然后我才听清楚这傻子的呼噜声。

可算他妈的睡着了,累死我了。

雷昂睡觉一向很熟,我大学和他同一个寝室两年,他睡着了有多熟我是最了解的,不过那时候胆子小,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

现在就今非昔比了,几年不见,我也很想他,他一直都说我是他唯一的朋友。

他又何尝不是我唯一喜欢的人呢?

——————

我推开我的被子,然后揭开雷昂被子的一角,轻轻地钻了进去。

我很了解雷昂的习惯,所以我只是在他脖子上抓了几下,他就往我这边靠了过来,连被子都分给了我将近一半——其实这只是因为他潜意识里不太舒服所以调整一下姿势罢了。

现在的雷昂是面向着我的,不知为何我的心跳突然很快,一种犯罪一样的感觉从我心里滋生出来。

雷昂上半身什么都没穿,下半身穿着一条四角裤,因为他没有睡衣,所以现在的他对我而言就是全裸着的,我太了解他了,所以我很清楚怎么做能不吵醒他,也就是说,现在我对雷昂做什么都可以,只要别让他太疼或者动作太大而醒来。

我本来就是一个变态,所以这种事大概是唤醒了我最卑劣的那种天性,我……硬起来了。

狄然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他做什么事时都会下意识的给自己留下后路,这种情况只在对婉莹时有所缓解,他告诉我原因是婉莹长得足够漂亮,虽然太妖了点。

至于在我面前为什么能敞开心扉……这就涉及到很久以前的事了。

想以前的事情没有任何意义,我现在最该做的就是顾好现在,狄然只在我面前时能睡的这么死,不把握好这个机会很可能就没有下次了……或许还有下次,但是这几天一过,狄然就要去英国了。

我想在剩下的这几天里好好的和我的雷昂,我的狄然在一起。

我不想在尘埃落定后留下遗憾,所以我决定辜负狄然对我的信任。

我的手抚摸着狄然的前胸,一路向下,到腹肌,到小腹,然后……我碰到了他四角裤的边缘。

心跳在加快。

我轻轻地剥起他小腹正中四角裤的一角,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我的手一点,一点的探了进去。

最先碰到的是一些比周围的体毛要长的毛,狄然这里的毛非常的柔软,他还是没有反应,睡得很沉。

再往下……我碰到了他四角裤里最重要的东西。软软的一根就躺在他的四角裤里很是可爱,他好像很久都没有发泄过了,那根东西进入我手掌的时候就有了一丝丝的反应。

对于这种东西我已经很熟悉了,男人们都会有的敏感点在哪里我也很清楚,所以我只是轻轻刺激了小狄然几下,他的四角裤就被支成了帐篷。

大概是有些不舒服吧,他反射似的颤抖了一下,我把他的底裤拉下去,让那根东西钻出来透透气,果然不出所料,狄然再次没了反应。

但是他下面的东西却是十分的坚硬,看来真的很久都没有发泄过了,于是我用手指慢慢的刺激着狄然最敏感的地方,十分钟不到,狄然呜了一声,我突然感觉哪里不对,手里的那根东西突然不正常的颤抖起来,然后我一个控制不好……狄然就把被窝里弄得一塌糊涂了。看这个规模,大概床单和被子明天都要洗洗才行。

……真是失策,我忘了怎么收场了。狄然还是泄了,那就肯定是醒了,这种刺激还不醒那才有鬼……我测了测他的呼吸,结果发现除了爆发时比较急促外,其他时候都很平静——这傻子真的没醒!

呃,我记得狄然也喝了不少红酒的。这傻子酒量很差的。

算了,不用收场,反正我跟狄然都已经不幸被波及,只等明天狄然怎么解释了,于是我背对着狄然,握住了我自己的东西。

……

……终于处理过我自己的问题后,我感觉非常的累,我可是连牙都快被咬碎了才撑着没发出声音吵醒狄然的。

虽然这样完全不能消解我的欲望,但是我已经足够累了,所以只要睡着就好了。胸腔里还是有种微弱的疼,但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我回头,舔了舔狄然的嘴,在心里给自己加油壮了壮胆子,然后吻了上去。

我……真是个恶心的变态。

——————

翌日,晨。

狄然醒得比我早,我听着手机闹铃睁开眼睛时,狄然已经尴尬的瞅着我,也不知道是想说啥了。

我明知故问,问他:“你这什么眼神,怎么了?”

“我……”他刚想开口告诉我,结果他的脸更红了,最后还是没好意思说,我看了看,没错,我们还是在同一个被子里。

“我怎么跑这来了……”一边说着,我一边装模作样的要起床,狄然嗷的一声死死抱住我的腰不让我起来。

我瞪他:“你有病啊?”

现在狄然那张看着吓人的脸已经红的不可救药了,怎么看怎么都有种大灰狼吃胡萝卜的违和感,我可真是把他害惨了……

“我昨天晚上……”他张了张嘴,还是没说出来后半句话,我不耐烦的把手往被窝里一伸去扒拉他胳膊,结果他又是嗷的一声惨叫,然后把我的手也一起抱在怀里,看这架势是务必要我动弹不得。

“你犯病啦?”我回头又瞪他一眼,这大傻子都快哭出来了,我突然感觉身后抱着的身体上的某个东西有种半软不硬的感觉。

然后我有了种不好的猜想,可能……出了点我都不知道的事情。

“我昨天晚上在被窝里莫名其妙的出来了一发……”他涨着脸,在我身后小声的一字一顿的说着,这样子看着真是让人发笑,然后他又磨磨蹭蹭的跟我说了后半句:“就在刚才……我又亲眼看着一发不受控制的自己出来了。”

……我去,这傻子自己又来了个正版的梦遗!

这可真是尴尬了,被窝里现在已经不是一团糟,已经是一团腥了吧。

我从狄然的绝杀抱里抽出双手,向下一探……被子里,尤其是我的睡衣上已经粘的一塌糊涂,昨晚的东西已经干了许多,但是我衣服上,被子上,床单上又填上了不少新的粘液。

“你可真是能耐!”我无奈地一声长叹,这句话真是发自真心,狄然这也太猛了,真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被我放出来一次后居然还能自己再遗一次。

“抱歉……”

……

打理这傻子摧毁的床上战场消耗了不少时间,当我穿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我看见小狮子正揉着蓬松的眼睛从书房里往外走,他的神色很是憔悴,看来昨晚没睡好。

“前辈,早上你想吃什么?”

“早上你要吃什么?”

我开口慢了半拍,我们俩几乎异口同声的说了同一句话,然后我跟他都愣了。

“我去做吧,你再去睡一会。”

“我来做吧,你去接着睡会。”

……又是一次异口同声,我们俩又愣了。

我吧唧了一下嘴,说:“那……一起做?”

“嗯……”

——————

早上的饭菜很是丰盛,昨天没吃完的蛋糕,我今早做的煎蛋和煎肠,以及小狮子用烤箱烤出来的面包和订的羊奶。

实在是太多了,幸好家里有三个人。

“昨天我买了生羊肉串,今天晚上我烤串给你们吃吧。”我一边喝着羊奶,一遍随口跟小狮子一提。

“嗯。”小狮子嚼着鸡蛋,突然问我:“前辈,你为什么不吃东西只喝奶啊?”

“我……我没什么胃口,剩下这份是给屋里那位的,一会咱俩走了他就出来觅食了。”

小狮子噗哧一笑,有些担心的说:“尽量还是吃一些吧,肚子里没实物饿得很快的。”

“没事。”

其实我不是没胃口,也不是不想吃。只是现在想想那个SB医生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可惜了小狮子最近翻着花样学一些新奇的东西给我吃,那个烤面包不知道加了什么东西,闻起来很香,但是小狮子似乎是以为我不喜欢那东西,始终有些失落。

……

“你这是拿什么做的,闻着很香啊。”我拿起那些面包,咬了一口,确实很香,而且用烤箱加工过的这东西很脆,颇有种软饼干的感觉。

我三口两口的吃完,顺便还把小狮子咬了两口的那块也要来吃掉,他愣了下,然后看着我咯咯直笑。

“笑毛。”

“前辈,”他用手拄着头,脸上终于有了几丝笑意,妈的再疼也值了,不知道为什么,他难过我心里也不好受,他看着我笑了笑,又唤了一声:“前辈。”

“嗯,我在呢。”

“前辈,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说话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了下来。

我愣住了,慌忙找着纸巾,我甚至不知道为什么他会哭!我又有哪里做的不好了吗?还是说昨天晚上的事已经露馅了?!

“我没事。”小狮子笑呵呵的摆摆手,揉了揉眼睛,看起来真的跟没事一样。

没事才有鬼了!妈的这小子善做炖肉,我得防着他点,要不然哪天回家傻大个突然失踪,然后他笑呵呵的从厨房里端出一锅香喷喷的炖肉……

啧啧啧,前有菜园子夫妇两前辈做借鉴,届时小方哲就要多个叫苗圃子的外号了,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恍然间,我的眼前突然黑影一闪,我看到……我看到小狮子身后的那个厨房的门口站着……站着一个什么人!那是……

那是一个黑影!

我下意识的往后一退,甚至忘了自己就坐在椅子上,然后我的身体失去了平衡,一下子摔在了地上。

“前辈?!”小狮子慌忙扑过来查看我有没有什么事,从我突然晕倒那天开始这小子就疑神疑鬼的,似乎我随时都要位列仙班似的。

我凝神再次向那个位置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了。

——————

打消小狮子的顾虑又用了很长的时间。这小子实在是紧张过度了,我他娘希屁是多牛逼的人啊,上次去医院治病顺便检查了下身体,除了血糖比较低gpt比较高之外几乎没什么大病!呃……头疼不算。

大概是太累了,我居然出现了幻觉,很有可能是脑部操控视神经的部分出了什么毛病……抽时间去做个脑CT吧,万一瞎了那可就亏大发了……我没学过脑科的医疗知识,只是在骨骼部分稍微懂得一些,那还是当时上大学临时自学的,但是我敢打包票,如果我去一些小诊所当个骨科大夫,那些正牌大夫都不一定能比我干得更好!

好吧这句是吹牛逼的。

三言两语把小狮子打发一边去,我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虽然地上很干净,但是碍于心理作用还是会觉得很脏。

小狮子脸上的表情组成了两个汉字,担心。他分明是放心不下,但是其实我现在除了食道的某部分有麻麻痒痒的阵痛外其实好得很。

也不知道雷昂有没有把我们俩睡觉的床单和我的睡衣藏好,万一被小狮子看见肯定会造成天大的误会,虽然我蛮希望会造成的那种误会不是一个误会。

临走我冲屋里打了个招呼,算是提醒雷昂我们走人了,叫他赶紧洗衣服洗被子的信号,然后我就拉着小狮子走人了。

一路上满是沉默,小狮子最近变得十分沉默寡言,好像是自从跟雷昂相识开始就这样了,这俩人还真的是天生八字不合,见面就都对双方不待见,而且好像都是因为我——而且神奇的是这俩人的动机完全不同,目的也沾不上边。

我总觉得早上的事情哪里处理的不妥,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无奈摇摇头,朝着公司继续走起。

一路上相安无事,只是小狮子太安静了些,我目送着小狮子找到自己的位子,如同往常一般走进我的办公室,看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慢慢跳到八点,然后我的电脑上突然弹出来一则通知,仔细一看……

我啪嗒一下推开办公室的门,对着还没进入状态的员工们吼道:“大后天公司周年庆,组织春游野炊啦!”

那群萎靡不振的小混蛋听见这个消息,忽的一下大叫起来,如同一窝蜂似的讨论起野炊该怎么办。

我当当当敲了三下门框,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然后我回到办公室,刚一关门,又他妈听见一阵雷暴似的欢呼。

毕竟还是群刚刚入世的年轻人啊……我摇了摇头,回到座位上,一个念头突然在我脑内电闪而过,我没太在意,但是突然发觉不对,然后仔细一思考……

我悚然一惊,一拍桌子从位子上站了起来,我知道我早上到底哪里处理的不妥了!

狄然这大傻子成天养尊处优的,他……会用洗衣机么?

——————

雷昂不会用洗衣机,事实上这厮绝大多数电器都不太会用。

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不会整理房间,基本上九成九的和家务有关系的事他都不会做,支撑他活到现在的最大依仗就是他爹名下有一所规模巨大的商贸集团,所以纵使那个大傻子和他的父母闹得很僵,但绝对没有缺钱一说,所以洗衣服之类的都是交给宾馆服务员去处理的。雷昂本质上可是一个千金大少爷似的人哩。

不通人情世故,不懂如何在社会里独立生存,不会管理好自己的生活——雷昂本身就是一个畸形,被环境和自身严重扭曲的他没有任何独立生存的能力,如果某天他失去了经济来源……很难想象他能独自生存多久,他唯一能依仗的生存能力大概只有凭着身强力壮搬砖抗麻袋了吧……

也就是说,如果没人去问他需不需要什么服务,那么我完全不用指望他能在我回到家的时候将我的睡衣和床单变成干净的状态,天哪我甚至还忘了安排他中午该吃什么,中午如果我不回家他就多半得饿着,这地方他熟悉得很,自然没什么兴趣出门游荡,再加上他那严重的心理障碍……

今天中午我必须得回家一趟了。雷昂从不随身携带手机,想要打个电话远程指导他都做不到。

如果我中午要回家,那么最大的麻烦就是门外的狮子,小孩子的直觉都敏感的很,贸然回去肯定会激起他的什么特殊反应,万一因此哪天我回家后看见他从厨房端出一锅肉汤……

啧啧啧。

门外的欢呼声渐渐地弱了,看来这群人也就是三分钟新新,我从座位上站起来,准备去厕所缓解一下膀胱的压力。

走出办公室,离开工作区,出门左拐直走,我慢腾腾的走在这条通往厕所的熟悉道路上,感受着楼内空调吹出的丝丝凉风,终于稍微清醒了些。

进到厕所,找到一个小便的位子放水,厕所里安静得很,我原本以为没有人在,就是在这时,一双手从我身后伸了过来,穿过我的腰间两侧,抱住了我的腰。

是很熟悉的高度,连随后靠在我颈间的额头都是熟悉的高度,我听见了微弱的抽泣声。不是冤家不聚头,小狮子居然也出现在了这里。我只是上趟厕所而已啊……

我叹了口气,抖了抖放完水的下身提上裤子,然后在这个怀抱里转身,看到了那个眼睛里带着泪花的小孩。他细长的尾巴缠了过来,微微的绕在我的腰上,我感觉他的两臂收得更紧了。

我伸手,擦掉他眼角还在蓄势的那几滴泪花,双手轻轻捧着他的头,吻了下去。

他浑身一震,然后用疯狂到残暴的态度奋力的回应着我,我感觉得到他嘴里锋利的牙齿都在微微的颤抖,他向我索取着,于是他要什么,我便给什么。过了小半会,我突然感觉嘴里一咸,细细感知,才发现舌头上已经被他撕咬出了一条细细的伤口。他却好像没有察觉一样,疯狂的向我索吻,似乎是想要在我身上留下他独有的印记一般。

于是我们就在这里僵持着,僵持着,僵持到我累了,他也累了,于是他从我嘴里抽出舌头,拉出一条带着微微鲜红的银丝。

也是在这时,厕所最靠外,距离我们最近的那个位置的小隔间的门被人给推开了……

——————

从里面出来的人是个熟人,而且是个我很膈应的熟人,但看那个高大的身材和白毛蓝眼睛就能确定,这人就是我的顶头上司,那个成天找我谈话的白老虎。

他从隔间里擦着手,在冲水声中从那个隔间里走了出来,然后正好目击到了我跟小狮子刚刚接吻结束的瞬间。

小狮子用余光扫了白老虎一眼,踮起脚,将那条沾血的银丝给舔了回去,又一次在我嘴边留下浅浅的一吻,我分明看见我的上司大人已经呆住了。

只是几秒钟,这位见过各种大风大浪的白老虎就调整好了心态,轻轻咳了一声,表情再次变得云淡风轻,他说:“这种事回家再做,在公司里被人看见影响不好。”

然后他就走到洗手池旁边洗了洗手,再拿纸巾擦了擦,随后就走人了。

实在是太淡定了点,或许有了老婆孩子的中年男人都这样?

然后小狮子也松开了我,慢悠悠的走了——慢着,他难道就是来找我的,而非来上厕所的?

“嘶——”我深吸一口气,小狮子这次可是没有口下留情,我的舌头上被生生划出一条裂痕,因为舌头的血液流通很大,所以血大概已经止住了,但是还是会疼啊……

小方哲这次真的生气了呢,这小子气性还挺大。

罢了,等到雷昂走了以后我再安慰他吧。

……

我轻叹一口气,目送着小狮子回去时的背影,我刚刚在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明灭不定的光。

或许我和他分手的时间要比我预计的时间到来的更快,那时我便不用再为他的未来担心了,也不会成为他的限制了,那时的他一定已经对我心灰意冷,原本我还害怕他走后仍准备藕断丝连,现在看来……雷昂的到来也不全是坏事。

我在洗手池旁狠狠的洗了把脸,抬起头看着镜子,镜中的我神色没有太多异常,却透着一股秋日渐寒般的疲惫。

稍微……有点累。

……!!

我突然胸口一痛,犹如疼痛的神经都被纠结在一起打了个死结一样,痛感铺天盖地似的涌了上来。但是手脚却失去了力气,我奋力靠着一旁的墙,想要喊却喊不出声,只能慢慢的滑落在地上。

身体被剧痛激得发抖,但是力气却全然消失不见了,我像是个断了线的木偶,靠着墙不停地颤抖着,衣服上突然出现了一道殷红,我突然发现我的嘴角又一次的流出了血液。

我要死了?就这样死了?

还没吃到狄然的喜酒,还没断掉方哲的牵挂,还没照顾好家乡的父母,还有好多好多想要做的事情都没有去做,要是就这么死了……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闭上眼睛,再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精神,胸口疼得吓人,也不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只是疲惫渐渐胜过了疼痛,胜过了生存的欲望,最后……胜过了仅存的牵挂。

我想……稍微睡一下。

就睡一下。

……

——————

我大概是死了。

眼前漆黑一片,脑内尽是茫然,在死前的最后一刻,我没有期望狄然能突然出现拯救我,而最可能出现在我眼前的小狮子却刚刚离开,厕所本就空无一人。

我那时应该是死定了,没人可能来救我的。所以我现在大概已经死了。

但在睡去的最后一刻,我还是下意识地求救了,先是向着离去的早已消失在视野中的方哲,然后……思绪在那时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想起了那个敢为了我豁出很多很多东西的,曾一直保护着我的人。

眼前突然闪现出了无数的光影,那个能为我大概方便之门的人,能为我顶风冒雨只为我一句话的人,那个……能为了我抛弃自己的尊严,甚至连膝下黄金都不在乎的人。

“老黄……救、救我……”

似乎在最后一刻,我呢喃出了这样的话。我还是没有变得更坚强,我还是依然依赖着什么人。

感情上依赖着狄然,肉体上依赖着方哲,但直到最后一刻,我才发现我依赖着最多的是那个一直在我身后为我默默付出却从未奢求过什么的人。

我很想再见见爹妈,告诉他们儿子不孝,大概就要这么死了。

很想再见见狄然,讲出我曾没有勇气说出的一切,哪怕最后在他厌恶的眼神中死去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憾了。

意识沉了下去,思绪也渐渐断掉了。

……

……

当我再次醒来时,窗外的喜鹊还在叫个不停。

我没有死……?

窗外的喜鹊?我家不是顶楼也不是底层,怎么能听见喜鹊叫?

但是看看窗外,确实有一颗正在抽着新芽的树上停着几只叽叽喳喳的小喜鹊。那么由此可以推论,这不是我家。而喜鹊只有在凌晨才会叽叽喳喳,所以现在应该还是清晨。

扭头向床边看去,一只棕色的小狮子正支着脑袋,疲惫不堪的打着小瞌睡。我的手上正挂着一个吊瓶,打的什么东西我倒不清楚。

我没有死。但是很多东西却想通了。这次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很多我纠结的问题都不复存在,心情突然放松了很多。

过几天就把一切的一切都告诉狄然吧。关于我的想法,关于小狮子的想法,我们关于很多很多事情的想法。

不需要小狮子再为我付出什么了。他会累,我也会。有些事情我们再怎么挣扎也决定不了,我要把决定权交给狄然,交给小狮子。

爱慕之情这种东西,一旦超越了某种界限,就是不再是糖,而是毒了,我要在我们三人都被这道毒给毒害之前挖掉毒的根,我不想再看见任何我在意的人伤心了。

这次不需要再踌躇了。总有人得做出点牺牲。

所以恶人我来当吧。

——————

我侧过身,看着睡的正香的小狮子,这孩子很可怜,他一直都在为我付出。可惜……我这样下贱的东西,似乎不配享有他的爱。

我伸出手,看着手上那枚略显廉价的戒指,戒指上还刻着正在睡觉的那个人的名字。

是了,这段愚蠢又甜蜜的恋爱我会一直记着的,直到很久以后小狮子自己都淡忘了,我也不会忘,这段加了糖的,小小的爱情,我会一直记着,一直到我死去时,或许会再度想起某个晨日,我和他的那个奶茶味的吻。

该放手了。

……

狄然没有来到我身边,哪怕我这次几近垂死,他也没能克服掉自己的心障,没来看我一眼。

工作了整整五年了,除去打给父母的钱外,我多少也攒下了些积蓄,我该去享受属于我的人生了。肮脏的东西就该有肮脏的生活,冒然去体验这种纯洁到不掺入丝毫杂质的爱情不是我该做的。

我想见老黄,我想见见曾经的故人们,我想回家去看看,我想告诉我爸妈,他们的儿子有多么的令人作呕,我想……

我能想到的事情还有很多。

再等等,再等等,只消几天而已,这几天过去,我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变回原样,我会结束掉我持续了太久太久的那一抹倾慕,我会终结掉我所有的身后事。

我……想去死。

结束了一切之后,就买一瓶猛毒,找一个没人能发现的地方,悄悄地死掉好了,我实在太累太累,累的不想去思考更多的东西了。

该结束了,算了吧。

……

我思考着未来,思考了很久很久,小狮子突然醒了,我这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很久。

他抬起头,看到我醒了,表情分明是十分惊喜,只是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无数条血丝,他的眼睛红的像只兔子,他颤着音开口:“前、前辈……?”

我一手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将他狠狠的抱住:“辛苦了,对不起。”

“前辈……!前辈你吓死我了!”他猛地钻进我怀里,像是个受惊的孩子,他居然憔悴成了这样,我完全没有料到,小狮子的头埋得很深,双手颤抖不已,良久,他没了声息。

不知道他到底是多久没有休息了,居然就这样睡着了。

我摸着他的头,不再动弹了。就让他歇息一下吧,辛苦了。

小狮子,谢谢你肯爱我。

——————

我只是昏迷了一天而已,但是小狮子也因此一整天不眠不休,上下奔波了不知道多少次,他急坏了。

发现我的人是一个恰好来上厕所的员工,据说我被发现时身上的衣服已经红了大半,这次能救回来简直是吉人天相,再晚两分钟我就彻底没有救了。

食道大出血本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只是治疗成活率只有百分之五十,而且发现的越晚存活的概率越低,我这次可能消耗了半辈子的运气在里面,医生第一时间就找到了出血口并及时止血,这才保住了我的小命。

我真的是下贱又好运的人啊。

后来过了一会,听说我醒了的下属们三三两两的来看望了我,并顺便通知我因为一些特殊原因外出野餐的日子被延后了。

雷昂最后还是没有来,我能理解的。

因为……因为他本来就是社交障碍嘛,不敢出门不敢和人交流什么的,我都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是即便如此……我还是希望他能来。我很想见他。

……

三天匆匆过去了。

我的身体终于静养得差不多了,于是便急忙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家去看雷昂。听小狮子跟我讲,雷昂这几天并没什么太大的不正常,只是似乎不太习惯小狮子给他做的饭菜,每天都吃的不太多。

我觉得雷昂不是不喜欢饭菜,而是因为小狮子在旁边,他根本放不开肚子,他一定饿坏了,我若是再不快些回家,雷昂很可能就会饿死在家里了。

我还答应了他一起吃烤串呢,我不想对他失约。

医生说我最近最好静养一段时间,我的身体因为这次垂死已经虚弱的吓人,我本人倒是没什么太大的感觉。随着小狮子一路回到家中,果不其然,我在我的卧室里看到了那个金色的身影。

我伸出手试探着打了个招呼:“……嘿,我回来了。”

“嗯。”雷昂手里拿着一本书,瞄了一眼我身后的小狮子,然后不咸不淡的答应了一声。

“雷昂,晚上吃烤串吧。”

“嗯。”他的尾巴象征性的摇了几下,这可真是个大大的进步,我的心情终于好了点,把东西全撇在沙发上,然后轻轻坐在沙发上,总觉得有些茫然。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上班显然是来不及,那么现在该干点什么?

看电视吧,我拿过扔在一旁的遥控器,冲着客厅的电视一摁,电视上立刻弹出了新闻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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