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正撅着屁股伏着身子把头埋在盛满猫粮的容器里蒙头吃。这个姿势并不优雅，但是三号女生现在还不太能掌控猫的身体，不知道如何才能摆出优雅的姿势。

其实此刻的三号女生心中是非常屈辱的。

在她从小的教育中，吃饭就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吃不同的食物都会有不同的礼仪，也会使用不同的餐具。就算是在外面吃饭，她也会因为服务员的一个礼仪不到位而直接投诉。

可是现在呢？这样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没有餐具，没有手，直接把脸埋在碗里吃。这种事实在是太羞耻了！可是，自己现在是一只猫，猫就是这么吃东西的，自己还能怎么办呢？

三号女生一开始有尝试过用前爪去拿猫粮放进嘴里。可是她对猫身体的控制非常不适应，这样不仅吃不到，还一不小心就把猫粮撒了一地。被戴渔教训了一顿她才老实下来。

其实屈辱的不仅仅是吃东西的姿势这件事。因为猫是不穿衣服的，虽然有毛，但是在人的认知里，这并不管用。毛同样也是身体的一部分，被看到同样会觉得很羞耻。

不过三号女生也不蠢，她还是识时务的。她知道戴渔的厉害，哪怕她是个高傲的大小姐，但在戴渔面前，她也只能收起自己那可笑的自尊，走一步看一步。

三号女生的小心思自然不可能逃过戴渔的感应。在感受到她心中那股高傲被自己压抑着，只能去默默承受那份大小姐本不应该承受的屈辱时，戴渔反而觉得这样摧毁大小姐自尊的强制反差很有趣。

老吴的办公室里还是烟雾缭绕，桌上昨天刚刚清理掉的烟灰缸，现在几乎又满了。他已经知道了阿强那边的事，正在尽力处理着，尽量让那边的事不要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戴渔的声音像是电波一样，不适时地在老吴的脑子里响起

「对二号你有什么打算吗？」

老吴刚刚是在拨电话，突然听到戴渔的声音，直接用手按住了电话的挂断键。随后对着空气满脸戒备地用一种严肃的语气开口道

「你不要乱来！！」

戴渔换了一种类似上世纪八十年代的电子合成音，继续道

「我要是乱来还会通知你吗？」

「是她自己找我，让我给她一些指导的」

「我担心和你的规划冲突，所以才来找你确认」

「你要是再用刚刚那种态度和我说话，你信不信我直接给她觉醒精神力？」

老吴深深吸了一口烟，吐了个烟圈道

「你想怎么样？」

戴渔又换了一种类似蜂鸣器的音色道

「她已经差不多足够成熟了」

「你如果想留她，已经可以准备精神力训练套件了」

「如果你自己不想收，让你的下属收也可以」

「当然，我也不介意帮你一把」

「正好我今天要去赵时堃那边，手里缺个见面礼」

戴渔这话意思很明显。她所谓的帮女生觉醒精神力的方式，就是直接把她抓走当成「见面礼」送到自己的敌对阵营那边去。这种事，老吴怎么可能同意呢？他的火气一下就上来了。

老吴一只手青筋暴起，本想重重捶在桌上的。不过考虑到戴渔这家伙吃软不吃硬，自己这样闹只会带来反效果，于是才强行把要爆发的脾气憋了回去。

又是一口吞云吐雾后，老吴开口道

「你别动她，觉醒精神力的事我会亲自来」

「如果她让你指导她，你还是给她强调最基础的锻炼方式」

戴渔的音色还是蜂鸣器，只是声调变高了一倍，继续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你自己考察过她的素质吗？」

「她的基础已经足够了，在基础的方面，已经很难再往上提升了」

「你再让她去提升基础，只会打击她成长的动力，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天赋」

「你就告诉我，你期望她走哪个路线，我尽量做到不和你冲突」

戴渔这话把老吴说得哑口无言。对于二号，自己确实有培养的心思，但是一直以来，自己对她都是比较敷衍的。一直都在给她画大饼，还真没有去仔细验收过她的成绩。没想到现在居然连戴渔都认可她了，那说明她确实已经很成熟了。

老吴对戴渔的脾气还算是比较了解的，他知道自己现在给自己辩解只会把事情弄得更糟。所以略微思索后，顺着戴渔的思路，给了一个正面答复

「她的家庭经历比较惨，这让她习惯了去对身边人以及性格做分析」

「她很会察言观色，性格也柔中带刚，能屈能伸」

「我觉得她契合的方向应该是精神控制类的，这正好是你擅长的领域吧？」

其实对于二号女生的方向问题，老吴不止一个备选项。只是现在是戴渔来问，所以老吴特意选了一个让戴渔听起来舒服的，至少先把这个不可控因素安抚下来。

戴渔的音色换成了舒缓的风琴，从老吴的脑海中盘旋而过

「看来你也不是完全不负责任嘛」

「你的观察还算靠谱，她确实有那样的特质」

「行了，接下来的细节我自己把握，你忙你的吧」

老吴只是叹了口气没说话。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戴渔，虽然戴渔还是会有所行动，但有了自己那些话之后，她应该不会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了。也不知道二号摊上戴渔这事，对她到底是好是坏。

戴渔看了一眼还在吃着猫粮的那位，笑着开口道

「你就在这里待着，好好填饱肚子」

「我要出去一趟」

随后用一种警告的语气道

「你别想着逃跑，如果你出了房间这个门，那你的身体我就永久征用了」

「我猜你应该不会想永远当一只猫吧？」

其实戴渔这话纯粹是基于信息差在虚张声势地威胁。她并没有权限永久征用对方身体，甚至现在这样的临时征用已经是灰色地带了。

戴渔主要是读出了对方心中对于当一只猫这种事的排斥，所以才会用这话来威胁她。而且也确实起到了效果，猫那边停顿了一下，随后用一种委屈的目光看着戴渔。

戴渔摆了摆手道

「没事的，我很快就会回来，到时候继续让你回到那个充满快乐的空间里去享受」

猫望着戴渔，只是无意义地「喵」了几声。

天台上

「五千七百三十！」

「五千七百四十！」

「五千七百四十二！」

二号女生擦了擦额头的汗，之后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呢喃着最后那个「五千七百四十二」，片刻之后对着空气喊道

「这里的叶子是五千七百四十二片！」

这句话才刚喊出来，二号女生就听到身后不到半米的地方传来那个大小姐的声音

「错！」

她被吓了一跳。明明上一刻自己身后还没有人，大小姐怎么就突然冒出来了？不过她现在可没心思去纠结大小姐这奇怪的瞬移能力。因为她刚刚听到的是「错」，也就是说，自己数错了？

二号女生用一种不服输的脸盯着大小姐看，似乎是在质疑对方这所谓「错」是怎么判断的。自己花了一个半小时才辛辛苦苦数出来的结果，对方连数都没数，直接给自己来了个「错」？这还讲不讲道理了？

难道，大小姐一开始就是在耍自己？

戴渔露出一抹坏笑，轻飘飘地丢出两个字

「蜗牛」

由于这个词过于跳脱，二号女生就一脸懵。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是在嘲讽自己花了太长时间，像蜗牛一样慢吗？

虽然她没有把这话从嘴里说出来，不过戴渔能感受到她的思绪，瞟了一眼花坛的方向，给二号女生使了个眼色，继续重复了那两个字

「蜗牛」

二号女生回头看了一眼花坛的方向，眼睛一亮，恍然大悟道

「蜗牛！有三片叶子是被蜗牛啃得剩一半的，我没算进去！」

「如果算上去的话，是五千七百四十三点五！」

听到这个回答，戴渔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点头道

「回答正确」

在得到肯定后，二号女生终于露出了欣喜的表情。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对方是什么时候偷偷数过的，居然连有几只蜗牛都知道。戴渔虽然读到了对方的想法，不过并没有解释自己只需要一眼就知道。

戴渔打量了一下二号女生，笑着道

「你回去换身衣服，本小姐带你到外面透透气」

二号女生有些好奇，下意识道

「外面？」

因为这个天台其实就属于「外面」本来她每天早上来这里就是来「透透气」的。现在大小姐突然提到外面，让她一瞬间有点懵。不过她很快就反应了过来，反问道

「您的意思是，要出这所医院吗？」

「我们不是不被允许出去吗？而且出去的话，那个……发作了怎么办？」

戴渔还是大小姐的傲慢态度开口道

「本小姐允许了，就可以出去」

「而且那个『发作』对你能有什么影响？你刚刚不也忍受过来了？」

「你现在应该已经完全不怕那个了才对」

二号女生还是比较严谨的，小声道

「这是个概率问题，我确实能忍受大部分的」

「但如果是触发最高强度的，我还是会扛不住」

「要是在外面碰上，我岂不是要被弄到当街失禁？那我就社死了吧？」

戴渔摊了摊手

「既然你要放弃本小姐给你的指点，那你放弃好了，本小姐本来也懒得陪你玩」

听到这话，二号女生陷入了思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回答道

「好，我跟您走！」

趁着二号女生换衣服的间隙，戴渔回去把猫重新安置好，同时再次把三号女生的意识封印到了那个可以持续享受绝顶快感的空间中。

对于二号女生而言，她真的是很久没有出过这所医院了。哦不，她甚至连楼都没下过。她只被允许在自己的楼层以及那个天台活动，其它哪儿都不被允许去。

二号女生跟着大小姐后面小心翼翼走着，生怕突然就有人拦住自己不让自己走。可让她意外的是，这里明明就有人看守，可是这些人仿佛看不到自己一样，从他们面前经过居然没有半点反应。

她在心中默默惊叹着。有钱人的世界咱果然是无法理解啊。大小姐的家族到底是什么背景，就连这里的人都要给她面子，完全不敢对她说什么。难怪她敢正面和胡子叔叫板，有这样的背景谁不敢啊。

出了医院后，戴渔也没带她跑太远，就带着她往附近的商业街走去。不过很不巧的是，出了医院才没走多远呢，女生的身体就再一次「发作」了。

她的脚步停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随后快步跟上大小姐，小心翼翼道

「那个……我又开始……发作了……」

「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下……」

戴渔头也没回道

「哦？终于发作了吗？」

「好，你就保持这样的状态，去向前面的人问路」

「就问这附近的商业街怎么走」

二号女生有些郁闷。这个大小姐是故意把自己约出来耍自己的吗？居然让自己做这种难以启齿的事！这个大小姐不会是有什么羞耻 play 的性癖，故意找茬吧？

自己现在……小豆豆像是被吮吸类的性玩具吸在里面搅动的感觉……这种状态……自己说话都困难……居然让自己去找陌生人问路？

而且听大小姐的语气，她明显就知道目的地在哪里，让自己去问路就是故意的。而且早不说晚不说，偏偏等到自己身体发作的时候才让自己去问路……

戴渔继续道

「喏，就前面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你去问他吧」

「你好像特别喜欢有胡子的男人是吧？」

听到这话二号女生就更难受了。什么叫「喜欢有胡子的男人」？胡子叔那是何等厉害的人物，街上随便找个有胡子的人能一样吗？而且这个人看起来并不友善，样子也比胡子叔大了几十岁？这有可比性吗？

见二号女生杵在原地纠结，戴渔催促道

「快去！」

「你要是不去，信不信本小姐让你直接在这里绝顶到大小便失禁？」

二号女生知道戴渔的厉害，自然不敢和她对着干。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颜值并不高的大叔，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走了上去

「那个……请问……这个附近的……商业街……怎么走？」

大叔看了一眼女生，扭头指了指身后的马路，用一种掺杂着方言的塑料普通话回答道

「过了前面的红绿灯，下一个路口右转就到了」

女生其实能听懂方言，这样的回答对她而言并没有什么理解难度。连忙点头道

「谢……谢谢……」

本来以为这问路到这里就结束了，结果对方继续开口道

「小姑娘，你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是身体有什么不适吗？」

女生本来挺机灵的，可现在这种状态和陌生人说话，给了她一种无形的压力，让她一下不知道这剧本之外的问题要怎么回答，就愣在了原地。

戴渔能感受到，二号女生现在完全乱了。她原本可以集中精神咬牙去忍耐小豆豆的性刺激，现在被陌生人这么一折腾，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身体的快感在快速提升，继续下去甚至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不过戴渔并没有紧张，冷眼看着，没有任何行动。

女生发了一会儿呆，才终于缓过神来，红着脸连忙摆手道

「谢谢……我……没事的……」

大叔似乎有些热情指了指两人来的方向道

「如果身体不适的话，前面就有医院，很近的」

女生咬了咬牙道

「嗯……我真的……没事……谢谢你……」

她这回答其实很牵强，因为她一边回答一边腿都在抖了。她自己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状态很不妙，要是这个大叔继续纠缠自己，自己恐怕要当着别人的面绝顶了……

虽然嘴里在说谢谢，但她心中其实已经在骂了。真的会谢啊喂！谁不知道那边有医院，你要不要猜一下我为什么会从那个方向过来？可恶！这人怎么还不走……

还好，那个大叔并没有继续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简单道别后就离开了。

女生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努力调整着自己的状态，希望自己的身体能把刚刚那些自己不相信没压住的快感压回去。要是在大街上绝顶的话……自己真的会很惨……

并不是绝顶本身有什么问题，而是自己绝顶之后那种刺激输入也根本不会停下来。绝顶之后小豆豆继续被那样刺激的话，自己是绝对忍不住的，恐怕要在大街上惨叫出来……

这时，戴渔又溜到了二号女生的身边，笑着道

「感觉怎么样？」

「同时要去忍耐身体的状态，又要让自己装出一副正常的样子，还要和陌生人沟通」

「是不是很难？」

二号女生颤颤巍巍地开口道

「我……快要……坚持不住了……」

「能不能……帮帮我……」

「我……我不想……在大街上……那个……」

戴渔打量了一下女生，笑着道

「没事，你可以坚持的，要相信自己」

戴渔这话并不是空穴来风。女生刚刚虽然犯了糊涂，一不小心让自己身体的快感被推到了一个高位，但是以她的调节能力，虽然无法把快感摁下去，但保持现状她还是能做到的。

除非女生自己作死放弃控制，要不然她就可以一直保持在现在的状态，不会达到绝顶，身体状态也不会恢复正常。而这种中间状态，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

女生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盯着大小姐看，似乎有些后悔自己擅自跑出医院。要是在医院里，在房间里。自己就算绝顶，就算惨叫出声，也不会丢人。但是现在在大街上……自己要是没忍住……那就全完了……

可是现在……已经进退两难了啊。现在就算想放弃，想回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女生还红着脸咬着嘴唇思考时，就听到了大小姐的声音再次传来

「走起来，既然你都问道路了，那就去商业街，你带路」

小说相关章节：精神力研究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