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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与波涛之梦2,2

[db:作者] 2025-08-13 18:28 5hhhhh 4990 ℃

我大概明白了信浓所说的话。

“然也。”

信浓点点头补充道

“妾身一脉巫女,并非为征战之事所生,乃是为安居乐业所创。婚丧嫁娶,百年创业,用之无往不利”

也许是今天她也喝了些酒的缘故,对自己毕生投身的事业显出很是得意的样子,话也比平常要多了不少。

“这么厉害,难道连帝国和王国的命运也能预测吗?”

听到信浓所说的话,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不由地问道。

“此……此为总神社单传之秘,唯有姬巫女一脉方可知晓”

信浓顿了顿,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信浓今天总有着一种小小的兴奋感

“妾身对汝,甚是信赖,且今日、今日宴会之上,见汝怀乡之悲切,故阴告之”

她向我的胸口贴近了一些,伸手指向星空,用仅有我们两个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开始讲解。

“天中之一等紫星为帝国之星,天极之河为诸岛之海,天河之侧,王国之赤星灿而未息,两星渡河而渐进”

随后,又是许多令人似懂非懂的术语,将自己的论据说完之后,信浓才得出了结论。

“故此,帝国与王国必有相合之时”

是吗……我的心中一阵失望,这不就是说,我们的努力全部都没有作用吗?

“然不在数年之内,乃在百年之后”

信浓补充道。

“也就是说,帝国无法占领王国了?”

我的眼睛一亮,追问道。

“星象仅为预表,须知事在人为……”

信浓摇摇头,不过从表情上来看,她并没有丧失希望。

“话虽如此,总神社历代以来,军国大事之预言未有差池,若……若我国上下一心,帝国民众亦决心止战,此番劫难,理当化险为夷”

也就是说,只要我们认真对待,帝国真的不一定能够征服王国?

我感到欣喜的同时也感到一丝恐惧,怪不得王国面对帝国这样庞大的敌人,依旧丝毫不接受劝降,如果巫女的预言真的那么灵验,哪怕不知道具体的过程,也能够给自以坚定的信心了吧。

“那……最后为什么会合并呢?”

我顺口问道。

“或为加盟,或为联统”

看得出来,信浓无法掌握这么细节的东西,只能预测到未来某一时刻,两国并非战争,而是在和平的状态下合并的。

等等……,既然这样,也就是说帝国百年之后还会存在吗?

那就代表着列祖列宗的基业,并没有因为近来的危局的毁坏,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未帝国的未来松了一口气。

“信浓”

“?”

“谢谢……”

“为何——诶——”

越想越高兴,借着酒意,我不禁伸出了手,拦腰抱起身边的少女,在空中兴高采烈地转了一圈。

“失礼!”

在我将信浓放到地上后,她跺了跺自己的小脚,脸上带着酒的红和娇羞的红,把脸偏向一旁。

我开始后悔自己所做的唐突之举了,自己对信浓的心意连信浓自己也早就清楚,但是她作为指挥官的青梅竹马,是绝不可能背叛指挥官的,我继续对她表露那根本不可能、也不该获得回应的心迹,只会害的她左右为难。

“……”

“……”

任凭海风吹着,两个人突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说来,姻缘乃人生大事,妾身亦能预测”

信浓没有看向我,而是换了一副温柔地口气,自顾自地说道。

但是这样的温柔反而让人觉得陌生,就像是对待求问人生的客人。

“妾身已然测算过兄长与妾身之命数”

明明我并没询问信浓,她却对我这样讲解

“两人之星象诡谲纷杂,然注定琴瑟和鸣,白头偕老”

我们依旧没有看向对方,而是盯着海面。根本不用信浓预测嘛,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和指挥官之间的心意。

不过,她大概觉得是时候和我划清界线了吧,我的身体也渐渐的康复,不再需要她再照顾了。

虽说如此,天性善良的她总是有着某种责任心,觉得既然听到了我的告白就要在某种程度上负起责任,就像在船上时,她帮指挥官按摩之后,还要从义理上奖励一下我。

或许,信浓也无法忍受这种别扭的状态,想要做了了断了吧?

“请告知妾身,联络员先生生辰。”

我将一切告知信浓,问道。

“这是要做什么?”

“为联络员先生,算得日后姻缘”

她说着,双手开始对着无垠的星空比划起来。

“不,不用……我、我没有让信浓这么做吧。”

真正的焦虑占据了我的内心,这才是我害怕的事情,无论信浓怎么叙说她和指挥官的白头偕老恩爱有加,我的内心深处其实都并不在意,因为我本来就有自己是不识好歹的第三者单恋的自觉。

对我来说,只要把这个女孩放在自己的心中,遥远地观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就已经能够让自己感到满足了。

但是算出我的姻缘、算出我日后的人生这种事——

信浓的占星术有着极为准确的成果,如果她算出帝国不会终结,那几乎就代表着,我作为唯一的皇储,将会登上帝位,不仅如此,还要娶妻生子,传世百年——

我不想连自己的心意都被人强行注入信浓之外的女孩子的形象,在我怀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的时候,被告知日后将要和不是信浓的哪个普通的女人结婚生子。

但是,我也了解信浓,一旦她下定决心要撇开和我之间的纠葛,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地将心中的蔓草除个干干净净。

因此,信浓并没有理会我的推脱,依旧无情地计算着星象。

“先生的命格强于常人,定然长命百岁”

“难得一见之星象,古怪程度,不亚于兄长与妾身”

信浓一边在空中测算,一边说出她得到的结果。

“金之星与青之星并行……嗯,日后定会与汝之妻室恩爱有加,子孙满堂”

若不是为了男儿的尊严,我此时此刻几乎都要捂住耳朵,不想将这如同死刑宣告一样的解读听进去。

“弱冠之后多为吉兆,妾身……已然安心”

就像放下了什么大石头,或者得到了某种赎罪的宽慰一样,信浓吐了口气,继续算着。

“末了,汝未来之新娘,约莫为——”

“嗯?”

信浓的手和嘴都突然卡壳了,发出了疑惑的轻哼。

“金星、黄道……”

她重新摆回了数个步骤以前的姿势,将刚刚的术语和手势又做了一遍。

“汝未来之新娘、其所在为——”

信浓那如同行云流水一样的测算,又在最后戛然而止。

我忍不住,终于转头看向她,鼻尖上迎着风渗出了细小的汗水,眼角睁得很大,没有了以往的从容和迷糊,反而变得窘迫而急切。

“步骤无误……”

她念叨了一声,急匆匆地转头向这边看了一眼又重新望向了天星,像是考试时遇到高难度解答题的小学生。

“今日之星历、秋季之空域……悉无差错”

信浓闭上眼睛思索了一会,

“绝无、绝无可能……”

然后再度睁开眼睛,钴蓝色的双眸甚至开始发光,那是巫女法力的证明。

她现在的气势,就像当初在博物馆里救人的气势一样,散发出摄人心魄的凛然。

“黄道之西,穹孔暗星……”

她似乎要把所有的力量全部投入身前的大海和海上的夜幕一样,仔细地运算着,我不动声色地把手放在她的后腰数厘米处,生怕一个不小心她就会力气尽失,失足跌落海中。

“汝未来之新娘,其名为、其名为信、信浓……”

信浓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颤抖,但是我还是听清了最后的内容,她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其他的信浓吗?这可是总神社对她的赐名,王国独有的名字,神社独有的风格,毫无疑问,哪怕是我也知道,世界上唯一的信浓,就是眼前这名少女。

“怎么回事?”

正在涌起的绝望被这莫名其妙的结果截胡了,不清楚目前状况的我一头雾水。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果然,我之前伸出手做准备是正确的,信浓真的像是瘫痪了一样,向前栽去,我急忙搂住她的腰,让她靠在我的怀里。

信浓还在用游丝的声音自言自语着

“为何妾身的星象如此杂乱,为何兄长与妾身星象虽稳,仍旧残缺不全”

她想用最后的力气从我的怀中支起来,却发现力气还没有恢复,因此再一次倒在了我的怀里,离我脸庞的距离也更近。

“等等……信浓说,信浓是我的新娘?”

虽然语焉不详,不过我还是试图去用某种乐观的态度去抓住信浓话里的关键词。

“……”

信浓不置可否,只有脸蛋变得通红。

“但是,指挥官呢?”

我追问道,按信浓所说的,指挥官也并没有缺席信浓的人生。

“妾身、妾身完全不知!”

信浓像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抓紧了我的袖口。

“妾身未曾想过背弃兄长……妾身亦不知为何与、与汝等同缔姻缘”

看着怀中那有些梨花带雨的惊慌俏颜,听着那好像玩笑一样的命运预言,心中升起了一股莫名的烦躁,这样的烦躁推动着自己欲望的释放。

“妾身不——唔——”

身体比理性更快,我仅凭着自己曾经从书本上得到的经验和男人的本能,低下头去,用自己的嘴堵上那张惊慌失措的小嘴。

“唔~嗯~呜呜~”

失去力气的少女试图挣扎,但都成了无用之功。

“啾~嘶——”

舌头碰触到了某种温暖的东西,带着十足的水润和光滑。

口水在双唇所形成的密闭空间里互相滚动,发出古怪的声音。

我、我在接吻?和信浓接吻?

在接吻的口水声的提醒之下,我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作为皇子,吃过的山珍海味不能说少,但是如此陌生又舒适的感觉,从来都没有体验过。

虽然没有经验,但凭着自己的本能,就在信浓的嘴里无师自通地刮了起来。

“唔唔……”

信浓似乎也才反应过来,某个柔韧的肉块抵着我的舌头——那是信浓的小舌。

但是,她越是抵抗,舌头反而越像纠缠一样,和我的舌尖进行着缠绵。

实际上,如果要推开我的话,只需要把头移开就好了,但信浓并没有这么做,她的舌头并着香唾在我的嘴里盘桓,这种欲拒还迎的态势给了我无数的可乘之机。

“啾~嗯~”

接吻的本能仿佛与生俱来一样,两人从不熟悉到熟悉,只花了短短数秒钟,鼻尖贴着鼻尖,脸颊贴着脸颊。

“chu~~”

两人的嘴谁都舍不得谁似的,紧紧地贴在一起,不仅如此,我还用自己的手紧紧地抱住信浓的腰,信浓的手则环住我的脖子。

两人的眼睛一会闭上一会睁开,闭上时在全神贯注地感受对方地亲吻,睁开后则近距离欣赏着对方的容颜,以及眸子里传来的不舍。

“滋……啾……”

等到感到不得不呼吸的时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对方的唇舌。带着些酒意地口水,在我们的嘴唇之间拉出了长长的银丝,闪烁着星光的摧残,被海风拉的很细,最后在两人之间断裂。

“信浓……”

我怯怯地看向这个比我年纪大不了多少的少女,生怕她又像以前那样开始冷冰冰地生气。

不……恐怕这次生气远不是以前可比的吧,毕竟,出人意料的强吻完全是出于自己的意志,而那些幸运的误会。

“……”

我预料之中的怒火并没有到来,相反,信浓恢复了平日里那种带着些迷糊的慵懒,仿佛碰一碰就会惊醒,放着不管就会睡着一样。

但是,她终究没有睡着,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擦去了嘴角的口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的双眼,好像心中的一切都被她看穿了的样子。

“此为,命运乎?”

信浓轻声发问,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咦……信浓不生我的气吗?”

我偏偏纠结起了这个问题,追问道。

“若是命运注定之事……”

信浓摇摇头,

“汝与妾身,皆不能违抗”

“不要把一切都放在‘命运’之上啊”

我有些生气,

“刚刚可以躲开的,那也是命运吗?”

“……”

信浓的脸更红了,她把头扭向一边,悄悄地吐出声音。

“妾身、妾身忍耐得,同样很是辛苦……”

“!”

终于说出实话了吗,信浓,我的心中阵阵快慰,原来信浓并不是对我没有任何感觉啊。

今天本来想和我做个了断,却没想到收到了命运的捉弄。

司掌‘命运’的神明啊,请收下我的谢意——

“只是,妾身当如何面对兄长……”

在我暗自高兴的同时,信浓却变得愈发失落

她用自我厌恶的声音诉说着自己的纠结

那个丰腴的身子,在夜幕和海风的背景下反而显得有些孤苦伶仃。

我已经知道信浓对我的感情了吧。

这样想着,我下定了某个决心。

“信浓,请不要为我的事情纠结了”

“诶?”

我摸了摸信浓的头,狐狸耳朵左摇右摆。

“我不会让信浓两难的,相信我”

我看着信浓的眼睛。

“嗯。”

信浓并没有追问,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以来,哪怕在朋友的角度上,我们也已经建立了不需要质疑的默契,而刚刚的一吻总觉得更加在某些方面心意相通。

“无论命运如何……我不会让信浓和指挥官分开的,哪怕障碍是自己”

我对信浓许诺道。

“只是,切勿做出危及汝自身之事”

信浓补充

“兄长与妾身皆所不欲”

“我自有分寸”

心中下定了某个计划的决心,我看向怀中的狐耳少女,浓浓的不舍和怜爱之情又一次涌向心间,我还不知道我自己有这样油嘴滑舌的天赋。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好好记住、记住信浓的味道”

“……”

信浓沉默了一会

“便当做,今晚妾身醺醉,一梦南柯吧”

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等待着。

这样便表明了信浓的选择

“啾……”

我将头低下,扣在了信浓不躲不闪的嘴唇上。

“嗯~”

接吻的声音,在海浪和星辰之间弥漫。

“指挥官害羞了吗?”

望着信浓扶着他走出筵席,副官调侃道。

“说什么呢”

我笑骂道,和副官又一次碰杯,干了一大口酒。

“这个帝国小子还真是厉害”

如同长兄一样的副官感慨道,这么多年,他很少服过人。

“如果假以时日,让他在军中任职的话,我国一定会有一名新的栋梁。”

“假以时日……”

我重复着副官的话,现在,我们最缺的就是时间。帝国的攻势愈发急迫,不知道我们能否撑过这个冬天。

“招待好诸位”

虽然今天得到了难得的胜利,不过并没有从根本上改变战争的局面,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将筵席的主导权交给副官之后,我站起身子,想要走走透透气。

秋月满了又残,每到秋天,季风就会送着波浪来到王国群岛的岸边,浪花如同某种乐器,在安静的夜晚奏起让人感到平静的声响。

当初只是本着多一份战力是一份的心理,接受了那位金发少年的请求,但是他给我带来的惊喜,远超自己的预计。

虽然年纪比信浓还要小上一些,不过,他的战略眼光和为人处事都已经十分成熟,我也是在他这个年纪就担任了将军的职责,看到他,总有一种自己当年的影子。

而且,身在军中,身边都是年龄大我许多的长者,这个少年的到来,让人觉得一见如故地亲切,而且他并不是王国之人,因此见到我也不会像大部分人一样阿谀奉承,如果说人不能没有朋友的话,他应该算得上我的朋友。

抬头看看天空,在秋风的作用下,海雾全被涤荡一空,今天这样晴朗的星夜,信浓一定非常喜欢吧?

说起来,信浓去送那孩子,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由得更是增加了一份难以言喻的感情,任谁都看得出来,那孩子喜欢信浓吧。

带着某种胜利者心态,我一直观察着这位年轻的联络员,平时看向信浓的眼神,说话间那总是不经意在讨好信浓的语气,除了他自己,任何人看到了都能明白年轻人那难以掩饰的萌动的心。

四年前,像他这么大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吗?

我摇摇头,加以否定——应该、不是吧。从小第一眼见到孤独地躲在偏殿地信浓时,就做了好一生不再让她露出那样的孤苦可怜的表情的准备。

那个一直追着身后喊“兄长”的小姑娘,不知不觉间就成了那样丰饶艳丽的女孩子,又在不知不觉间,成了大家都公认的我的未婚妻。

信浓无论是过去还是未来,都是属于我的信浓。

我有着这份自信,并不断将这个事实重复给自己听。

话说,联络员少年不喜欢信浓才奇怪,就算抛去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偏见,论美貌也好,论性格也好,论能力也好,信浓都是诸国诸岛上绝对完美的存在。任何雄性如果和这样优秀的女孩子朝夕相处而不动心的话,那简直不配为人。

信浓天性善良,她不仅将自己的生命和联络员绑定,还在少年行动不便时悉心呵护他。甚至为了照顾少年的自尊心,还会经常性地在各方面关照他。

比如这次胜仗之后,信浓像以前一样,帮我做完肩部按摩之后,还会帮他按摩一下,这都是信浓作为一名伟大的女性的表现,为了不让少年因为我们两个秀恩爱而嫉妒到自杀。这样生活中的一举一动,让信浓在我的心中地位更高了。

嗯,一定是这样的,要说为什么,因为可不仅是因为我作为信浓青梅竹马和男朋友的自信,还是因为信浓已经偷偷告诉过我,她用占星术预测过,我们两个人会有光明的未来和儿孙满堂的结局。

就这样在海边走着,突然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

“妾身已经测算过兄长和妾身的命数……”

我循着声音,躲到停在岸上到小舟之中。

虽然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躲起来,大概,只是想看看两人之间有什么有趣的展开吧。

信浓正在对少年讲解者她对我们未来的预测。

用不着这么打击联络员少年吧……

不对。

信浓不是说过么,以她姬巫女的身份,即便能够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地预测姻缘,也不该随便对其他人透露的,当年她告诉我已经是风险很大的破例。

信浓是想要少年对自己放弃那不切实际的想法么?明明只要亲口告诉他,“妾身不喜欢你”不就好了,少年也不是软磨硬泡的那一类人。

为什么不直接说呢,信浓……

心中某种自己蒙起来的帐幕正在掀开,那是我一直尽力遮起来的东西。

“为联络员先生,算得日后姻缘”

信浓甚至又一次破例,开始给少年算起他以后的新娘来。

不,不该是这样的,对不喜欢的人不该是直接拒绝吗,而不是竭尽全力来证明,自己无法和对方在一起。除非、除非——

并不是不喜欢。

“咕——”

胃中一阵冰凉的绞痛,我想要继续否定眼前的事,像以前那样认为信浓纯粹时因为温柔和善良才不直接拒绝少年的。

但是,信浓绝不是那种出于善心就会打破自己作为姬巫女规矩的女孩。

一旦地基出了毛病,建筑盖的越高,倒塌之时的伤害就越大,我对自己的自欺欺人也是如此,之前所有在自己的心中合理化信浓和联络员暧昧的行为,这个时候都无法继续当作自信的借口。

信浓大概是喜欢他的吧,不然也不会和他共享生命了,不然也不会照顾他那样周到了。但是,即使这样,我也无法憎恨这件事。

让信浓执行任务的是我,让信浓受伤的人也是我,让信浓照顾少年,或者为了战胜帝国而和少年朝夕相处的人也是我。

连我自己都不能否认,联络员少年有着令人亲和的高贵气质,更是有某种同龄人难见的、天生的勇敢和正义,信浓每天围绕在他身边,对他产生好感,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

反而,我心中有些感激信浓,她正在计算着少年的姻缘,断绝少年的念头,也为她自己的感情做个了断。

这当然是为了我,信浓并不想背叛我,因此,哪怕喜欢也要做出回绝。

今晚大概就结束了吧,我不由地松了一口气,在火焰燃烧之前扑灭火星,信浓选择了妥当的做法。

“汝未来之新娘,约莫为——”

信浓施展着自己的技艺,为少年做出了预言。

却在预言没有完成之前,就停了下来。

为什么?我很少见信浓露出那样的惊慌。

她算了一次又一次,迟迟地才报出最终的结果——

“汝未来之新娘,其为、其为信、信浓……”

信浓这样带着惶恐,咬着嘴唇的小小的口吃,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了。

不过,信浓刚刚说了什么……少年未来的新娘是信浓?

怎、怎么可能呢?信浓当初也对我算过,她未来是和我白头偕老的妻子来着——

但是,信浓的占星术是不会出错的,信浓的名字世界上也只有一个。

我无法理解,无论王国还是帝国,在近一个世纪的社会风俗之下,都是一夫一妻制吧,唯一的信浓,怎么能够和我,还有和那位少年,一起白头偕老呢。

但是还来不及考虑,少年就做出了我无法忘记的举动,他挽起信浓的腰,吻上了信浓的嘴。

!!!

“啾~”

亲吻声甚至透过浪花,传入我的耳中。

不要——

我想冒出去制止,但是却怎么也迈不开步子,发不出声音。

闪开啊,信浓。

心中这样呐喊,但是信浓不仅和我所呐喊的相反一动不动,反而回吻起少年的双唇。两人的接吻持续了很长时间才分开。

陪伴了我十几年的信浓,青梅竹马的恋人,我都没舍得亲过的芳泽,却将初吻毫无保留地送给了少年。

极端的不甘和痛苦反而让我开始冷静下来,我甚至无法为信浓找到拒绝的理由,如果只是那纠缠不清的爱意尚且还能拒绝,但是连自己最信任的星象都告诉了她会成为少年的新娘。未婚的夫妻进行亲吻有什么不对呢?

我也不是没有亲吻信浓的机会,只不过,出于对信浓的疼爱和传统的教养,让我还是希望在结婚之时在做这样的事情,但就算是最聪明的智者,也不会想到今天这样的事情发生。浓浓的懊悔让我感到脱力。

“妾身不会背弃兄长……”

接吻过后,两人的声音继续传来,信浓虽然已经无法继续掩饰自己对少年的爱意,不过她却坚持着自己对我的心意,这样的感情让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会让信浓两难的”

少年对信浓做出了承诺,我并不怀疑他的人品,只是好奇这样的事情如何完成。

“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今天晚上,能够好好记住、记住信浓的味道”

“便当做,今晚妾身醺醉,一梦南柯吧”

本以为结束的时候,两人又开始亲吻了起来,初吻还带有抗拒和陌生,这一次重新主动接吻,只剩下男女之间的青涩的快乐。

有了宿命的注解和身心的接纳,信浓没有办法拒绝这样任何青年男女都感兴趣事,两人仅仅用嘴唇不断磨合,并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直到天空泛白,两人才各自离去,等两人离去之后,我才拖着自己的身子回到了营帐之中。

第二天见到信浓,她从一个狐狸变成了狗狗一样的女孩,时时刻刻陪伴在我身边,虽然表情慵懒如常,不过在我需要做什么事时,她会第一时间伸手帮忙。大概,这是她对昨晚瞒着我做出的事情的一种补偿。

而少年,却迟迟才来到我的办公室。

今天,他穿了一身颇为正式的军装,大概是从副官那里借来的。

和信浓对视了一眼,便侧开了视线,再也没有交流。

“这是……”

我知道少年的目的,却不明白少年的行为。

“你好,指挥官”

少年行了一个颇为华丽的礼节,

“重新自我介绍一下,我、不,吾人乃是帝国第一皇子”

……

三人沉默地对视,连信浓这个和他发生过亲密关系的女孩,小嘴都稍稍张开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信浓才递给我一张报纸,前天出海时的报纸,这些日子并没有好好地看过军情以外的东西。

“帝国皇储失踪,以伯爵之位悬赏”

“号外,皇子失踪,皇帝震怒”

“主战派贵族和皇子失踪嫌疑——”

这些大字几乎占满了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

我将报纸递给少年,

“大概,父皇终于发现了这件事?”

……

“所以,你想干什么,联络员先生……或者叫你,皇子殿下?”

“指挥官就这样相信了吾人?”

我的镇静反而让皇子有些意外。

“你没有骗我的理由,而且按照时间和你的表现来说,没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请把我当作人质,命令父皇结束这场战争。”

“此为、此为汝所言解决之法?”

信浓捂住了嘴,她没想到,昨天晚上皇子承诺的解决方法,居然这样直白且特殊。

我知道信浓和皇子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因此也没有追问。

我静静地从座位上走下来,走到皇子的身边。

他站得更加笔直了一些,等待着我的发落。

“你是笨蛋吗?!”

我用手指重重地敲了一下皇子的头,疼的他抱头蹲在了地上。

“兄、兄长?”

信浓担心地看看我,又看看皇子。不过,我已经来不及吃醋了。

“这不是明摆地告诉你那皇帝老爹,是王国绑架了你,不停战就把你杀了。”

我气鼓鼓地数算着皇子的想当然之处,到底是年轻,虽然对军事方面很是天才,在政治上要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就算是战争,私下绑票也是违反国际法的。殿下就是一块烫手山芋,不交出你,我们也不能真把你给宰了,皇帝要是因为你三长两短被气疯了,我们全国上下还能活吗?我们打仗时为了保护人民,而不是让你老爹生气。”

“但是,交出殿下之后,我们更是没有任何谈判筹码,只能迎来报复性地攻击。更何况,通过攻击孤镇这件事来看,你觉得皇帝真的一个人掌握了全局?”

“……”

皇子哑口无言。

“不过……谁能想到,反战的领头人居然是未来的皇帝呢”

我自嘲道,

“这下,我军营里不是来了一个可靠的顾问,而是来了一个大老爷”

“我、我还可以战斗”

皇子不甘心地说

“你活着的价值比你战斗的价值高多了。”

我看了他一眼。

“还有,昨天你和信浓做了什么,我都知道。”

“兄长!”

“指挥官!”

听到我的所指,两人都惊慌了起来。

“不是信浓的错——”

“妾身之罪……”

两人急忙将罪责揽在自己身上,看到这样为对方着想的一幕,我的心中更是苦闷。

“不……罪责不全在你们”

毕竟,我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你们昨天的决心,我也知道……我不希望处罚任何人,只是,以后请不要继续做那种事了”

我根本舍不得惩罚信浓,毕竟作为姬巫女的她,如果连星象都给了她指引,想要否定实在是做不到。我也没有理由针对无法抗拒信浓吸引的皇子,任何人和信浓在一起,恐怕都会不知不觉地爱上她吧。

覆水难收,与其将这件事隐瞒,不如直接挑明关系,这样的话,两人明白我的存在,大概不会继续发展那中不见光的龌龊了吧。

“殿下知道帝国的南方诸岛的渔船航线吗?”

“指挥官是打算支援南方的起义军吗?我以前曾经记过,请给我海图,我来标出来。”

“已然准备完全,请用”

“王国的莴苣,真好吃啊”

“很多人都觉得苦呢,只有有品位的人才能尝到其中的香味”

“兄长儿时, 可是对莴苣敬畏三分”

从那天之后,信浓和皇子再也没有私下相会过,将芥蒂铲除后,三人的关系反而更加融洽。两人好像为了悔罪一样,维持着男女正常的友谊——如果这种友谊真的存在的话。

不过,唯独这点,我是绝对不会退缩的,哪怕星星给了难以理解的命运,作为信浓唯一丈夫的人也是我。

惊变发生在秋末的某个深夜,情报部门的忍者们带来一个穿着破烂却奢华的老人,以及某条惊人的情报——

“主战派贵族攻占了皇宫。”

“皇子殿下?”

看到跟在我身边的皇子,老人突然直接跪倒在地。

“大臣?”

“您、您还活着?”

“没错,你是说,他们要政变?”

“没错,您不知道,自从您失踪后,陛下他是茶不思饭不想,精神状态一天天衰弱下去咯”

大臣哀嚎着

“而且,您果然是主和派的首脑和联络人啊……最近终于从您的那些同伙、呸、同志那里审出了这个消息”

“所以,主战派那些人以为已经把您给炸死了——所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陛下调动军队逮捕他们之前,带着忠于自己的舰队攻占了皇宫。”

“居然是这样……”

皇子的脸上也浮现出了忧心之色,

“那同志们呢?”

“那些人,没有被迫害或者逮捕的,已经组织起了自己的兵力,准备和主战派战斗,保卫皇帝陛下呢”

当初反对皇帝的反而成了皇帝的忠臣,俯首帖耳的反而变成了变成了皇帝的罗网。帝国的政治还是这么诡谲难测啊。

“他们有多少人”

“九大舰队中,除了不久前被歼灭的第二舰队,主和派有两支舰队,对方有三支,还有三支处在摇摆不定的状态——不过,主战派占领了皇宫,既有地势的险要也可以假借皇帝陛下的旨意调动其他守备部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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