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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8上(H),2

[db:作者] 2025-08-13 18:28 5hhhhh 9850 ℃

「我……」

甫一開口就立即打住自喉間翻滾而上的話語,並非不信任,相反的,她就是被那股想將自己全盤托出的迫切與急躁給嚇了一跳──怎會如此荒唐?她們明明才剛剛開始而已呀,千束卻已經想把毫無保留的自己打包裝箱送給她。

千束唇角一勾,說出這話時沒有半分猶豫:「我啊,其實是被人類撫養長大的。」

瀧奈漫不經心地應著,專注翻閱相冊的舉動讓千束忍俊不禁,她可是說了個天大的祕密呀!怎麼進到對方耳裡成了無傷大雅的雞毛與蒜皮?

「噗哈哈……」即便是意料之外的反應也還在情理之內,千束笑彎了眼,「瀧奈一點也不吃驚呢。」

說著,千束偷偷蹭往近在咫尺的傾城臉蛋,空出一手覆上隨意擱在腰間的手。她縱使沒有片刻猶豫,也不免擔心道出的過往將會改變彼此關係。

在這個爭相獵捕人類的血腥世界裡,與人類有著過從甚密的關係究竟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了。

「我又不是為了吃驚才問的,只是想更了解妳。」瀧奈嗅著千束的髮香,清冷的聲線徜徉在彼此間竟顯得有些慵懶:「喔。那麼快就高潮倒是挺吃驚的。」

瀧奈不只是羞恥心破壞狂,還是個徹頭徹尾的氣氛終結者。千束假裝聽不懂那兩個字,輕咳一聲又將視線重新掐回,花了些時間將吐息揉進瀧奈平穩的呼吸聲裡,開始娓娓道來。

她原以為自己不會再主動喚醒那段回憶,畢竟是再也回不去的光陰──

那是一個位於兩國邊境交界的偏僻農村,幾乎與世隔絕。

在年幼千束的記憶裡,空氣總混雜著泥地與稻草隨風交織出的塵土味,談不上是多麼喜歡的味道,卻如搖籃曲般哄睡了她絕大多數的日子。

自有思考能力以來,千束便明白自己與眾不同──她有雙血色的瞳眸、一對黑漆漆的嬌小翅膀、一副顯眼且日益茁壯的角、從脊椎末端生出的靈巧尾巴、頂著一頭罕見的白金色髮──她生得如夢似幻,出落脫俗,雪白肌膚連太陽都無法灼傷,月光也自嘆不如,彷彿出自聖經與神話,從另一個世界翩翩降臨。

率先在山林裡發現剛出生沒多久的惡魔寶寶,是一名進行日常採集作業的普通婦人。宏亮的哭聲攫住了婦人的耳朵,冥冥之中彷彿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婦人最終在深處的樹洞裡覓得沾滿鮮血的幼嬰。初見那對惡魔角與尾巴的當下確實感到不可思議,但更多的是於心不忍,她看上去實在太瘦小了,脆弱的讓人心碎。

婦人心一橫,有勇無謀就將那尚未摸清底細的孩子帶回村裡餵養,所幸並未引起太大的反彈,也憑著一身執拗在千束懂事以前替她收割了全村人的芳心,讓她得以心無罣礙地成長。

饒是村民們打自心底接受千束這般未知的生命體,也不免被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閒聊:有人說她是神話裡愛歐的化身,更廣為採納的是聖經裡的惡魔──大家都說她是惡魔,那就是惡魔吧。

不論她是什麼都不打緊。在為她取上「錦木千束」這個名字時,婦人就知道自己將愛她一輩子。

千束便是在這麼一個充滿愛與包容的環境下長大成魔的,成就她無法輕易撼動的溫暖性格,儘管後來遍體鱗傷,也不會忘記愛。

她喜歡躺在由數捆乾稻草砌成的堆上曬太陽、喜歡倒映在眼底深處的湛藍天空、喜歡鮮明的四季、喜歡乾淨的水源、喜歡喝不盡的牛奶與吃不完的乳酪、喜歡耳邊傳來人們細小的談話聲、喜歡輕輕拂過臉頰的和煦微風、喜歡每天睜眼所見的一切。

她比任何一名人類男孩都要調皮好動,卻也比任何一名女孩都更被捧在手心裡呵護。她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不曉得自己是什麼,但情感豐沛的她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該傾盡全力去愛這個世界。

饒是自小便被當作溫室裡的花朵以大把的愛灌溉滋養,也終究難逃生命的本質。所有的青少年都會經歷一場名為叛逆的自我探索,對於十歲的千束來說也不例外。

人類能夠理解惡魔在想些什麼嗎?能夠明白角上傳來的陣陣生長痛嗎?能夠告訴她體內蠢蠢欲動是為什麼嗎?

不能。不會。沒有辦法。

他們只能在她疼得嚎啕大哭時抱著她說沒關係──她不要沒關係,她渴望一個不必費心解釋就能互相理解的同類──故鄉給予的愛太多,付出的關懷一成不變,她突然對此感到厭倦與疲乏。

於是千束在一次與家人爭吵後奪門而出,習慣性地往山林深處跑,她自小便跟著父母在山林間走跳,對其有著家一般的親切感與依附性,理當認得所有羊腸小徑,卻意外迷了路,一次躲雨的機緣下偶然發現藏於樹洞裡的奇異通道。

命運將她帶到了那裡。

在那伸手不見五指的小徑裡,四周沒有任何得以攙扶的依據,千束幾乎是憑感覺在胡亂闖。她不清楚自己究竟走了多久,也興起不少次回頭的打算,但轉身之後能去哪裡呢?與其拉下臉早早回家,還不如繼續向前吧。

盡頭的光縱使隱微也替她指引了確切的方向。千束加快腳步,攜著不知是膽怯更多還是興奮更甚的心情猛地奔向那道光的所在之處──

映入眼的,是與踏進樹洞前無異的森林的樣貌。

就在千束以為自己只是穿越一個再普通不過的綿長樹洞,一只沒見過的兇猛野獸倏然從天而降,落在地上的衝擊震得千束一個重心不穩,整隻惡魔跌坐到地上,甫一抬眼就見野獸朝自己張牙舞爪而來。

在那千鈞一髮之際,一抹矯健黑影搶先斬斷了野獸的頭,其漆黑身姿立於千束面前,細長的尾巴在她眼前晃盪,頭上的惡魔角何其雄偉,令她心生嚮往。

僅僅只需一眼,就那麼一眼──千束明白自己屬於這個世界。

那名替她宰了野獸的惡魔說著她聽不懂的話,但仗著彼此的生理構造一樣,鼓起勇氣向對方展現友好於千束來說並不難,反正也無處可去,索性就跟著對方回到了軍營。

千束花了數天的時間學習了基本的溝通語言,憑藉其開朗性格,很快就結交到夢寐以求的惡魔朋友,體驗到了以往不曾有過的刺激生活,每天都過得新奇有趣,哪裡還有多餘的心思去記得遠在他鄉的家人呢?

無法主動記起的思念,會由時間來向她訴說。

每個離家出走的孩子都有一個最初的歸所。

身處的異界並沒有時間觀念,她每天望著日出日落,數著數著也忘了確切過了多久,但思念是有形的,她看什麼都會想起故鄉,做什麼都會憶起家人。

她總在夜裡陷入與家人大吵的夢魘,並在驚醒後流下懊惱的淚,後來想方設法獲得外出許可,掐著微小的希望重返來時的道路,也幸運找到當時連接人界的通道──

可惜造化弄魔,她費盡千辛萬苦抵達的故鄉,竟是受到戰爭砲火摧殘,已然看不清原樣的蠻荒之地。

她在寸草不生的廢墟裡崩潰無助,頓失歸處的心靈脆弱不堪,她著魔地在空無一人的村落裡喚著熟悉的名字,後來才發現散落四處的肉塊是屍體,她強迫自己忽略瀰漫在空氣裡的惡臭與腐敗,好不容易找到一具完整遺體卻面目全非,對方穿著從沒見過的衣著,不遠處躺著不知名的鐵製武器,她知道對方不是村裡的人,興許還是造成滅村的罪魁禍首,但是她做不到破壞洩憤,因為那個人長得和她的家人一樣啊──

身心俱疲之下,千束選擇就地倒臥不肯離開,抓起那名陌生人類的手緊緊抱在懷裡,縮起身子與悲傷共眠。

然而她連傷心都不被允許,在故鄉悼唁不過幾天竟開始口鼻爆血,身體如火焚般痛不欲生,她拖著瀕臨崩解的身軀返回山林,最後體力不支昏倒在連接兩個世界的通道裡。

迷迷糊糊睜開雙眼,千束不曉得自己究竟睡了多久,也許幾天,又或許只有幾秒。她強行撐起虛弱的身體,分不清方向便任著本能驅使邁步向前,走不動了就爬,爬不動了便停下喘口氣,就這麼重複了不知多久,她終於看見撥雲見日的光。

出了樹洞,她茫然地站在原處,斗大淚滴無聲落下,連呼吸都不敢張揚。

除了活著繼續痛苦,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怎麼贖罪。

她嘗試將超負荷的悲傷分攤給惡魔朋友,卻沒想到是將自己推入另一深淵──明明是只惡魔,為什麼說自己是人類的孩子?為什麼說人類的好話?憑什麼他們連人類都沒見過,卻開始羨慕這個初來報到的惡魔騙子──一部分的惡魔開始疏遠她;一部分的惡魔開始欺負她;最後餘下的零星朋友也相繼離開了她。

在異界土生土長的惡魔能夠理解被人類養大的惡魔在想些什麼嗎?能夠聽見被用愛灌溉的溫暖心臟逐漸凋萎的聲音嗎?能夠告訴她這一切是為什麼嗎?

……還有誰願意將她納入懷,在她耳邊柔聲告訴她「沒關係」嗎?

沒有了。

後來她輾轉推測出異界與人界的時間流逝不同,悲慘地意識到早在流連異界的當下,那裡便成了再也回不去的故鄉。

在那之後,千束下定決心不再與人類打交道,連同那份無從宣洩的思念與悔恨,將其封存在記憶最柔軟的地方,從此不再提及。

「後來因為沒有地方可去,所以只能從軍了。」千束低垂著腦袋,翻閱相本的手速有些急躁,彷彿深怕再跌進去就永遠出不來似地。「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

瀧奈半聲未吭,突然伸出一根指頭擋住那快速翻閱的動作,深紫的眼眸仔細掃過每一角落,看得頗為專注。

千束便拿開手任她翻閱前頁,不知不覺竟也跟著回味起來,偶爾穿插幾句對白,一切都那麼自然而然。一切都那麼舒服順心。

「……我也想見瀧奈的父母。」在僅有紙張摩擦的細小聲紋裡,千束的結巴與扭捏被凸顯得特別清晰。「瀧奈……有、有想過把我介紹給父母……認識嗎?」

「他們死了。」瀧奈緩速翻看著相本,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在我很小的時候。」

「哎?是喔……好可惜。」本來還想拜託同為天使族的瑞希和米卡登門提親的說。千束在心裡偷偷想著。

波瀾不興的紫眸反倒因為這句話有了肉眼可見的波動,激起的浪潮縱使不大也確實拍打在胸口上,傳來隱微卻忽略不得的心跳。

她不需要安慰,也厭惡同情,一切都是咎由自取,並不是每個擁有悲傷童年的生命都渴望光明。

她就生活在深淵裡。

她需要的是趴在洞口和她談天說笑的千束,而不是跳下來自以為是地救贖。

瀧奈嘴角一揚,此刻竟自在的只想發笑。「千束。」

「嗯?唔哇──」

什麼都還沒看清,視線便驟然暗下,驚得千束忍不住慘叫一聲,整個身子被覆在眼上的力量向後帶往一堵柔軟的牆,那手不過輕輕施力,千束被迫仰起頭往她肩上躺,兩隻手擱在空中不知該往哪兒擺,轉不過來的腦袋瓜兒又懵又慌。

無聲的答覆隨即而來。

瀧奈低下頭在其脖子上印下深吻,啄了幾口又找到一處合適的雪白之地築巢,她用力一吮,耳畔隨即飄來吃痛的抽氣聲,不過半秒的間隔便化作綿密的呻吟,成了五坪空間裡的獨一樂曲。

瀧奈又移往另一處留下同樣顯而易見的紅色印記。

「沒事。」瀧奈舔了舔唇,見懷裡的千束仍在情慾的浪潮中載浮載沉,便將兩手貼往滾燙耳朵,指腹輕觸摩娑著柔軟的耳垂,垂下的眼簾盡是寵溺。「只是想吻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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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節補充:

•惡魔軍隊裡梳洗的地方是開放式的共浴空間,因為跟大家一起洗澡會被嘲笑下體毛色與長不好的翅膀,所以千束總是在夜半時分偷偷起床洗澡。

•放完急救箱悠閒飄回來的奈奈,看見瀧奈壓著千束以為她又在生氣海扁惡魔,嚇得躲進桌子底下,看完了全程。

•天使族使用惡魔情色片來當教材,惡魔族也會拿天使族的迷片來教學,但是千束總是翹課(因為絕大多數的課程內容都是在教導如何妥善運用血液戰鬥,她覺得很無趣也不實用,所以翹課跑去曬太陽了),不然就是在課堂上打瞌睡,因此錯過了。

•關於千束留存的黑白相片:相片橫跨千束從0歲到10歲在人界的成長過程。千束於10歲進入異界,和瀧奈你儂我儂的當下千束17歲(假設為現在),推算在異界7年的時間等同於人界的84年,加上原本待的10年總共約100年。彩色相片在人界差不多是193X年開始興起(最早的起源似乎是在185X年)。以現在往前推算,千束的故鄉約是在1923年前的某偏僻村莊,因此照片是黑白的。

可公開資訊:

•千束的尾巴會因情慾高漲而充血。充血後的尾巴會變得異常敏感,也非常顯眼。通常高潮幾次後就會回復成原來的樣子。

•千束是由人類撫養長大的,並在人界生活了十年。剛出生不久的她出現在前往人界通道的理由尚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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