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从噩梦中惊醒，“哈——哈——哈——哈——”后背上全是冷汗。

空弦从悬崖上摔落了，我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身上盖着被子。我这是在床上？

“我记得昨天晚上我和空弦、玛丽奶奶、还有几个修道院的小孩在一起吃晚饭，然后我喝了一点酒……再然后……再然后……”

“再然后是我将你搬回房间里的”

门口传来空弦的声音。

“空，空弦？你怎么在我的房间里？”

“当然是因为担心你啊，真的是，你的酒量真是太不行了，昨晚居然醉成那个样子。”

“啥，我昨天就喝了一杯就醉了？”

“昨天你去倒白开水的时候有没有仔细看过啊，你倒的那是白开水吗，那是我放着准备做啤酒的预处理蒸馏酒啊。博士你居然一口气把那给喝了，所以才会直接倒在饭桌上啊。”

“害我担心死了，博士睡着的时候身上一直在出汗，刚才还大叫一声，是做了什么噩梦了吗？”

“噩梦？”

空弦从悬崖上摔落下去的画面突然从我眼前闪过。

“呜……”

“怎，怎么了？到底做了什么噩梦，还是说身上哪里还是难受吗？”

“没什么，只是头有点痛，因为喝了酒的缘故吧，没事休息休息就好了，话说为什么你要把蒸馏酒放在和白开水那么近的地方啊。”

“哪里近了？明明是博士你连蒸馏酒和白开水都分不清了，再说，喝一口如果感觉不对劲的话就应该吐出来啊，你居然还全给喝了？”

“我不管，反正都怪你。”

“我生气了，再也不理博士了，哼”

说完空弦站起身子准备离开房间，在那之前她回过头

“博士，如果哪里不舒服的话一定要跟我说。”

房间的门被关上了，我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床上，窗帘拉着，房间里很昏暗，但还是有些微的阳光穿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现在应该是上午，我看了看挂在墙上的时钟，最短的那根指针指在八点的位置，我没有睡多长时间，但却感觉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为什么空弦会从悬崖上摔下去呢？明明知道这只不过是一个梦，但却还是忍不住去细想其中的含义的自己感到愈发的滑稽。我拉开窗帘，暖和的阳光照亮了房间，心中的阴郁稍微消散了一些。今天的工作是去修道院东边的一个集市，玛丽委托我去采购些蜡烛回来，整理好之后等会儿就出门吧。

“瞧一瞧看一看，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集市内人头攒动，并不狭窄的通道内挤满了人。这里似乎是距离周围城镇最近的一家集市，今天虽然不是节假日，但前来采购的人还是很多。问了问路人，卖蜡烛的摊位在往前不远的位置。

“来看看啊，我家的蜡烛质量上乘，燃烧时间久，点一根一整晚都不会灭”

“你这蜡烛怎么卖”

“二十龙门币一根，一口气买一箱的话我给你打八折。”

“这种的呢。”

“这种燃烧时间短，但是热量低不易烫伤人。”

“价格呢？”

“四十龙门币一根。”

“四十？为什么比刚才那种贵那么多？你这不是燃烧时间比刚才的那个还短吗？”

“小哥这你就不懂了吧，买这种蜡烛的一般并不是为了照明用的。”

“买蜡烛不为了照明那为了什么？”

“诶，热量低不易烫伤人，这还不懂吗？为了那个呀。有些住别墅的有钱人会买这种蜡烛回去，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或者就在大白天的时候，扒下他们雇佣的女仆人的内裤，然后将这种低温蜡烛点上并滴到她们的大屁股上，有的甚至直接滴到下体上，一边滴一边抽打，每天晚上女仆们母猪般的叫声就会从不远处的别墅区传来，我们穷人虽然享受不到那些艳福，不过光是听声音就爽得不要不要的，哼哼哼哼哼~~，嗷嗷嗷嗷嗷嗷~~。啊啊，光是想想我就快要不行了，啊啊啊，我要射了我要射了我要射了~~”

“我去你的，别那么恶心好不好，我到别处买去了。”

“欸欸欸，别走啊小哥，我给你打点折你看行不行啊。”

“十五龙门币一根。”

“客人，您这砍价砍得也太狠了吧”

“你卖不卖？”

“……也不是不能接受吧”

我将龙门币递给他，摊贩立刻笑眯眯地接过钱点了起来，将蜡烛放入包内准备离开，然后想起什么，我转过头

“对了，这边的集市有没有源石卖啊。”

制作抵御“大君之触”一类的怪物们的源石陷阱的材料源石有点不够用了，空弦昨天好像就是在这个集市上买到的源石。

“源石？你问的是只要摸了就会感染上源石病还带有强烈致幻的那个源石？哈，你在开玩笑吗，这么危险的东西这里怎么可能有卖。”

“是吗……”

没有卖吗？奇怪了，那空弦昨天是在哪买到的，还是我们去的集市不一样？如果真的没有卖的话那只好先回去了。话说回来，空弦昨天是不是还说了这里还有小黄书卖，那要不再在集市里转转看？

我在集市里为了找找看有没有小黄书卖闲逛着，集市很热闹，充满了生气。但是不知为什么走着走着，我感觉到有一种说不清的阴森的感觉，就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但回过头却什么人也没有，让我感觉有些毛毛的。我内心发毛，脚步逐渐加快，低着头不停地向前走想要快点从集市里出去，然后突然撞到了一个摊位上。

“对不起对不起，走得有点急没看路。”

“迷失的人啊，我知道你渴望什么，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会指引你去你想要去的地方的。”

我抬起头，面前的摊位上坐着一名美丽的女子，桌上放着一颗水晶球，穿着奇异且性感，皮肤雪白，面部遮着紫色的面纱，唯独比较可惜的是她好像有一只眼睛坏了，坏掉的那只眼睛浑浊不清瞳孔发散无法聚焦。

“这是专门给人占卜的店铺吗？感觉还挺有意思的，那你说说看，我现在想要啥。”

她闭上眼睛，双手抚摸着面前的水晶球，水晶球内云雾翻腾。

“书，黄书，一本能激发你性趣让你欲罢不能看了就放不下来的黄书”

“什……什么，不，不对，你猜错了。”

意料之外正确的答案让我吃了一惊，心中产生了仿佛被人窥视着的不悦感让我下意识地撒谎否定，她是猜中的还是……

“无需伪装，就算你藏在面罩背后，我也一样能看透你的内心。你已经好久好久没能好好的发泄一下了吧，自从被唤醒以来，每天每天都在无止境地指挥着战斗。但却从没有人关心过你的生理方面的需求。”

“怎，怎么可能………你，你怎么知道的……所，所以你会让我操吗。”

我咽了咽口水，然后说出了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下流的话语。

“因为你是人类，是这片泰拉大陆唯一的人类。长有兽耳的异种族们虽然对你抱有尊敬，但她们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对你示好也只是因为有着自己的目的。你是个聪明人，你当然也明白这一点，你和那些长有兽耳的异种族之间的关系无非是在互相利用罢了。但聪明的你，最近却似乎动了感情，对那只狮鹫耳朵的修士——席德佳！”

“席徳佳？你是说……空弦？”

独眼女说话的声音时而高昂时而抑扬顿挫，像是站在表演台上的演讲者。

为什么她会知道空弦的名字？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身世？她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我对占卜之类的神秘学的东西虽然略有了解，但也只是半信半疑，眼前的独眼女说得如此详细反而引起了我的警觉。

“你说的太神秘了，我完全听不懂，我就一路过的，你突然拉住我说要给我占卜，然后呜哩吗哩的说了一大堆。操么又不给我操，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我很忙的。”

虽然很不爽，但她的占卜确实猜中了，我确实是要去找我心仪的小黄书。

独眼女突然又用我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一个人喃喃自语了起来

“为什么席德佳看上了你？为什么？”

“你……你还好吗？”

“那只狮鹫是看上了你的哪一点呢？你有什么能耐能让她迷了心？而你，为什么就这样的被她捕获了呢？是她的纯洁？是她的无垢？是她如孩子般稚嫩可笑天真的梦想和信仰？信仰的话我也有啊，我并不指望那些愚蠢迂腐的主教们的理解。但是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席德佳！！！”

独眼女说话的声音越来越高昂并仰起头看向天空，像是完全忽略了周围还有其他人，另一只坏掉的眼睛里也积满了眼泪。集市上不少人停下来脚步看向这里。

“我曾听空弦说起过她在兰登修道院里还有姐妹，现分散在泰拉各地。难道你就是空弦的姐姐？”

“不！！我没有姐妹，我是魔女，受所有人畏惧的魔女！！！”

突然，一阵耳鸣，并且越来越强烈，我感到天旋地转，是地震了吗？头晕得想要呕吐，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想要找一根柱子支撑一下自己的身体，然后眼前一黑……

书？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片麦田里，周围什么人也没有，唯有放在身旁的一本书。

风吹得稻禾沙沙作响，这里是哪儿，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总感觉好像发生过什么事，但是我却想不起来，头疼的不行，什么也想不起来。

咚——咚——咚——

远处传来修道院的钟声。临近傍晚的橘红色天空下，空弦在修道院外陪着一些孩子们玩耍。

还是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就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吧，实在想不起来就算了，反正过去也有过，我对自己过去的身世不也一样想不起来吗，现在不也一样过得好好的，想不想得起来有什么重要的呢，于是我决定放弃纠结这事。

我穿过半身高的稻禾，向空弦走去。

“啊，博士。”空弦看见了我，伸出手臂向我招了招手

“哟，看你精神不错的样子，这些小鬼又缠住你了？”

“别叫我小鬼，我都说了我已经十五岁了，你这个看不清脸的兜帽人。”

“啊啊啊，别踩我脚趾，痛痛痛痛，行行行不是小鬼，不叫你小鬼行了吧。”

“阿尔法！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博士呢。”空弦拉住另一个在我身边想要对我做恶作剧的小孩，对我说道，“玛丽奶奶现在去做饭去了，让我暂时带一下他们，以前我们兰登修道院里也会时不时收留一些因为战争失去家人的孩子们，所以他们愿意缠着我我其实还挺开心的”

“他们缠着你我是没什么意见，就是能不能给这些孩子们找点事做，比如教他们读书之类的，让他们好静一静。特别是这个阿尔法，实在是个捣蛋鬼啊。”

“其实空弦我觉得阿尔法也是有乖的一面的，对吧，阿尔法”

“我才不要读书，每天像傻子一样坐在教室里，无聊死了”

“哈哈哈，你说这家伙有乖的一面，哈哈哈。”

“而且……空弦我觉得阿尔法有的地方有点像博士你。”

“啥？你认真的吗，这家伙像我？我小时候可没这么没有礼貌。”

“我不管，我不要读书，对了，我们来玩游戏吧，捉迷藏怎么样”

“好呀好呀，玩捉迷藏，大哥哥来和贝塔玩捉迷藏。”

另一个身高只到我大腿的小女孩走到我旁边摇了摇我的手臂。

“不行，贝塔要陪我阿尔法还有伽马玩捉迷藏。”

“才不要，你们每次玩捉迷藏的时候都耍赖，还没有数到十就开始抓人了，赖皮。”

“切，上次你当鬼的时候找人找了半天，找得太阳都下山了后面甚至还去搬救兵作弊我都还没说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们藏的地方超出规定了，说好了只能在这片修道院的范围内，结果你们居然藏到后山去了，到了吃饭的时间还没有回来玛丽奶奶能不着急吗。”

“那就是你搬救兵作弊了。”

“我没有。”

“你有。”

“我没有。”

“你有。”

我看向远处，天空渐渐地暗了下来，云层厚重且聚集，看起来似乎是要下雨了。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屋去吧，捉迷藏明天再玩吧。”

“不，不要。”

“那就玩一把，我当鬼，你当被抓的人，游戏开始后我数到三就开始抓人。那么游戏开始，123，好的我抓到你了，游戏结束。”

阿尔法正准备跑出去，就被我抓了回来

“我艹你赖皮，这把不算，重来！给我重来！”

“好了好了，我抓到你了，回去吧，准备要吃饭了”

“我不管我不管，我要重来。”

手臂感到一股力量，回过神来的时候，阿尔法已经挣脱出了我抓着他的手，并向远处跑去了。

“阿尔法！”

空弦试图叫住向后山跑去的阿尔法。

我看向自己的手掌，用力握了一握，我的力气居然小到连一个小孩都比不过了……看样子肌肉方面的训练迫在眉睫了啊。抬起头，阿尔法已经消失在视线之外了。

“我这就去找他”

空弦准备去追那个孩子，她一个人去我放心不下。

“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过话说回来那家伙跑得还真快啊，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后山在修道院往南的位置。我和空弦跑到后山的时候，天已经几乎完全的暗了下来，并且开始下起了雨。

没有铺路的泥土地逐渐变得泥泞，每向前迈出一步路脚下都有一种阻滞感。身体也被雨水打湿，衣服黏在身上感觉很不舒服。

雨越下越大，天色完全黑了，周围的景色已完全变了，全是光秃秃的枯树和断枝。终于在走到一个分岔路口前我们也迷了路。

“这可麻烦了啊。”

“阿尔法！阿尔法！”

空弦呼叫着阿尔法的名字但是没有人应答。

“要不我们分头去找吧，这样找到的几率说不定会大一点。找到之后就用这个信号弹，到时根据信号弹的烟雾来会合”

空弦点了点头后我们便分开了。

雨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衣服裤子吸饱了雨水变得沉重，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感觉像是在登山一样辛苦。我一边打着手电一边呼喊着阿尔法的名字。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我在一个洞窟里面发现了阿尔法。他在洞窟里面架了一个火堆一边躲雨一边在那儿烤鱼吃。

“你这小鬼！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有多辛苦吗！”

“怎么这么久啊，上次玛丽奶奶只用了十分钟就找到我了，你的捉迷藏的水平也太菜了”

一边说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火堆前的烤鱼。我一时语塞，他不说我都忘了这是在捉迷藏了。看了看面前的火堆，我深呼吸了两口，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决定先将自己湿透了的衣服烤干。

“喂，小鬼”我一边在火堆旁的洞窟地面上将自己湿透的衣服铺开等待烤干一边问他，“你知道回去的路吗。”

“知道啊。”阿尔法悠哉游哉地拿烤鱼用的树枝剔牙一边回答我，“但是你要是再叫我是小鬼我就不带你回去，我自己一个人走。”

“行了行了，叫你阿尔法总行了吧。”

“哦，对了。”

我突然想起来，空弦还在下着雨的树林中，我赶忙掏出放在口袋里的信号弹将其发射了出去，信号弹的烟雾在空中升起扩散

“空弦应该能看到的吧。”

过了大约三刻钟左右的时间，蹲在温暖的火堆旁我开始有些犯困，阿尔法已经躺在地上打着呼噜睡着了。伸手摸了摸铺在地上的衣服，衣服已经完全干了，摸上去热乎乎的。洞窟外下着的雨也已经停了，我将头伸出洞窟外，一轮明亮的弯月挂在夜空中，月光洒在这光秃秃的枯树林间看上去十分清冷，我打了个哆嗦。

“空弦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打呼的阿尔法。

就这么将他放在这里应该也没关系的吧，反正他自己也认识回去的路的。

站起身将衣服穿起，我决定去找空弦。

来到之前和空弦分开的岔路口处，往她之前走的方向走了一段路，看到有一群乌鸦停在枯树枝上，当我靠近的时候哗的一声全飞走了。

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的脚步逐渐加快，心脏怦怦地跳个不停。

然后，我在一片空地处看到了空弦。

空弦闭着眼躺在地上，脖颈上有两个像是被蝙蝠咬过的孔洞，鲜红的血液从中流出将雪白的脖颈染红。

在空弦的旁边站着一个女人，穿着和修道院的修女服很相似的衣服，但是上面挂着骷髅和羊头之类不详的标志，又有点像哥特服，一只眼睛被纱布遮着。我好像见过她，但是想不起来。

“空弦！”

我焦急地跑到空弦的身边，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空弦!空弦!空弦！”

“你放心吧，她没事的，很快就会醒的。”

“你对空弦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在她的体内注入了我的血，让她能看见和感受到我每天所看到的东西而已。”

“你所看到的东西……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是什么人？”

她没有回我的话，淡淡地看着地上躺着的空弦，我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空弦脖颈处的伤口正在缓缓愈合，最后完全消失，连疤痕都没有留下。

然后空弦的眼皮微微地动了，吃力地睁开眼，看着她面前的那个女人。

“……席丝塔……”

“………………”

“……席丝塔……对不起……对不起……”

“席德佳…………”

席丝塔？是那个衣着怪异的女人的名字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席丝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颤抖，好像是在拼命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一样。

突然席丝塔用手指指向了我。

“消失吧。”

“什！”

“不过在那之前我就好心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吧，你手上的那本书是我的东西，其中蕴含着我的魔力——即让见过我的人丧失记忆的能力，所以那本书，就算你看了，你也会丧失掉那段记忆吧。永远也记不住某一个人某一件事，真是可悲啊”

强烈的睡意向我袭来，拼命地想要支撑住眼皮，可意识还是逐渐地在向我远去。意识消失前，听见了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如果你真如世人所说的那样，是这片泰拉大地最聪明的人，或许你能帮助我完成我的一件心愿，博士。”

“然后……”

“再见了……我的好姐妹……席德佳”

玛丽将蜡烛点上，放在深夜的修道院大厅的天使雕像上，烛火看上去像是被捧在天使的手里一样，照亮了整座修道院。从集市回来后我将蜡烛交给玛丽的这段时间里，不知为什么头总是晕乎乎的，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但就是就是想不起来，就记得今天早上起床然后去了集市，然后买了蜡烛，然后……然后……路上堵车回来得晚了，等回到修道院的时候就已经深夜了。今天真是奇怪，好像有什么事情忘记了但就是想不起来，我难道是得了老年痴呆了吗，不要啊，阿尔兹海默症听说可是很难治的啊，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还没和心爱的女孩做过爱呢呜呜呜……

玛丽吹灭手上拿着的用来当火种的蜡烛，看了我一眼

“风暴临近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护你们在这里不受伤害，但是为时已晚。剩下的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玛丽？”

“今天就早点休息吧。”

“………………”

我一个人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空弦今天很早就睡了，看起来很疲惫的样子。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感觉特别的累，明明好像没有干什么事情，哎，干脆还是先休息吧，我从兜里掏出书看了起来。上次的《M男的调教日记》的那本实在是提不起性趣，看得我都软了，所以我去了集市想要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符合我性趣的小黄书，后来我从一个……一个……

嗯？

啊想起来了，后来我从一个专门写抖S的男主的小说家那里买来了这本书。哎，睡得少记性也不好了，得补点锌了。

我打开书开始阅读了起来。

很久很久以前，在拉特兰的某一个偏远的地区里有一座修道院，修道院里有一对修女，她们年纪相仿，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还是将对方当成是自己的姐妹，这样的姐妹关系在这座修道院内并不稀奇，只是这一对稍有些注目而已。姐姐是修道院内出生的，妹妹是为了成为捍卫拉特兰选择成为修道院卫队的一员后来加入的。妹妹是修道院里的大明星，不仅仅是因为她崇高的信仰和梦想，还有她那手独门的酿酒绝技总是能拿到修道院发酵物大赛的第一名，射箭的技术也好，是修道院内仅有的能在一把弓上将三根箭矢射中同一目标的人，大家都喜欢她；而另一个姐姐是在修道院内出生的，是被一名修女生下来的。是的，修女是不允许怀孕的，因为她们将身体奉献给了神，这是一件丑闻，修道院为了不让这件事传出去决定将生下来的孩子永远关在这座修道院内不让世人知道。而让那名修女怀孕的人也就是孩子的父亲，听说是某个信仰撒旦的萨卡兹。教主知道这件事后勃然大怒将那名修女赶出了修道院，但那个孩子留了下来。姐姐生下来就有一颗眼睛是瞎的，身上有大面积的增生和黑色的胎记，样貌奇丑无比。修道院内的人们都说她被诅咒了，经过她都要捏着鼻子，她走过的地方都要用消毒水消毒生怕诅咒传染。但是唯有那个妹妹愿意亲近她，和她一同吃饭一同玩游戏，将她当作正常的修女看待。第一次感到温暖的姐姐心中一直积蓄着的苦闷终于消解了一些，虽然很感动但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始终刻意地和妹妹保持着距离。这对姐妹在这座修道院内就这样生活了几年。有一天主教允许姐姐外出去帮忙采购一些食材，但是第一次走进市集，第一次见到其他和自己不一样的奇装异服的人们让她忘了原本的任务，她走着走着最后迷了路，最后竟走到一座森林里。突然，一个身披黑衣看不清脸的男子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嘴里念了一些什么，于是姐姐昏了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她感觉自己觉醒了某些能力，她走到森林的池塘边照了照水面，水面上的自己样貌不再丑陋，脱下衣服看了看，身体上的大面积增生也不见了，并且现在好像能理解之前黑衣男子口中念的话的意思了，只是眼睛还是只有一只能看见。尽管如此她还是十分感激那个黑衣男子，并将自己的信仰改为了他口中所念的话语之下隐含的信仰的名字。再次回到修道院，周围的修女都十分惊讶她现在的样貌，她将这件事告诉了妹妹——白修女，妹妹见到姐姐——黑修女的身体好了心里十分开心。但是还是有些不安，因为黑修女更改了信仰。而且那个新的信仰的名字，虽然没有听说过，但听了之后令人忐忑不安心脏砰砰直跳。最终在纠结之下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了主教。主教听完后脸色发青地将那名黑修女姐姐赶了出去，再也不允许她靠近这修道院半步。妹妹白修女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也已无可挽回。于是她们再也没有相见过。

故事到这里似乎就结束了，真是个悲伤的故事啊。哎，看了我心里也堵得慌，真是不幸。

我将书页往后又翻了翻，想看看有没有后续的剧情，可是后面的几页都是空白的。

“这就结束了？这么厚的一本书就这么几页有内容，也太敷衍了吧。”

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时间也确实不早了，准备早点睡了。说起来，我看书好像是为了手冲的时候当配料来着的吧，这本不应该是一本黄书吗，是那个卖我书的人在骗我？可恶啊。

“呜……呜……”

从隔壁空弦的房间里传来较急促的呼吸声

“空弦？”

“你没事吧。”

“呜……没……没事，就是身体有点热，可能是之前淋了雨着了凉有点感冒发烧了吧，没事的博士，不用担心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这时我注意到自己的手似乎是在无意识间将之前合上的书又重新翻开了。

咦，之前有这几页的内容吗。

唔……可能是我之前翻得太快没有注意到吧。

“是吗，那你早点休息，如果不舒服了就告诉我，我去找凯尔希。”

“嗯……谢谢你，博士。”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空弦的声音听起来比起之前有些娇柔，是淋雨发烧了的缘故吗。虽然担心但我还是继续拿起书看了起来。

那个年纪较小作为妹妹的白修女，被下了诅咒。而可怜的白修女却对此一无所知。这是她最后一个夜晚，作为纯洁的白修女的最后一夜。月色清冷，人心凄凉。而在这最后的夜里，修女们却在偷偷地做着淫靡之事，想着心中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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