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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之诱惑,1

[db:作者] 2025-08-14 10:06 5hhhhh 3710 ℃

博士还在睡梦中的时候,一旁的黎博利已经摆脱了床铺的束缚。因此当他下意识伸手摸向对面的时候,尴尬地扑了个空。

“诶?”发现扑了个空,博士软绵绵的语气中忍不住加上了几分困惑。

“哗啦——”厚厚的落地窗帘被人拉开,耀眼的阳光倾泻到温暖的小小安乐窝,刺的博士被迫睁开了眼睛。

“呜!”终于被唤醒的博士坐了起来。他的部分神经依旧试图带着主人回到梦乡,但另一部分已经开始为主人传递现实生活的讯息:一旁昨晚狂欢的痕迹、歪歪扭扭堆放在桌子上的书和文件、一些零碎的生活物品和衣服,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就是站在床边,正在整理衣服的那一抹火红。

“该起床了,博士”当博士的上眼皮还在努力和下眼皮打架,保持半醒不醒的状态时,一旁的火红已经开了口。

“不要···”挣扎失败,博士还是一头栽倒在带着黎博利羽毛香气的枕头上,意识又开始神游天外,从拉特兰一路飘到哥伦比亚,甚至萨米。

“唉”看着瘫在床上,完全没有良好睡相的博士,菲亚梅塔摇了摇头,蹬掉脚上刚刚穿好的长筒皮靴,重新跳回了床上。

虽然拉特兰是泰拉这片大地著名的甜品之国,但受益于高强度的战斗训练和严格的自律,菲亚梅塔始终保持着完美的身材。而此时此刻,她就坐在博士的身前,用无奈的眼光看着眼前这个又陷入半睡半醒的男孩。

博士有着一头洁白的长发,虽然平时在菲亚梅塔的帮助下总能保持整洁,但到了床上可就由不得她继续打理,而是随意地飘散在各处,就像她的羽毛那样。一缕刘海懒洋洋地贴在他的额头,就像它那呼呼大睡的主人一样慵懒。博士并不高,甚至比起在女孩子中算得上高挑的菲亚梅塔还要矮上几公分,搭配上瘦弱苍白的身躯和即使睡觉也不会取下的矿石病抑制器,让望着他的菲亚梅塔心中又生出了几分怜爱的感觉。

自己究竟是怎样沦陷在他手里的呢?

看着毫无睡相的小小博士,毁灭凤凰人,哦不,苦难陈述者忍不住托着下巴,开始回想起往事。可恶的莫斯提马没事的时候总是喜欢往这艘陆行舰上跑,最后拉特兰的老头子们干脆给了她一个特派员的名义,一边方便获得补给,一边让她为这家名叫罗德岛的制药公司服务。当她跟着莫斯提马一起走进这位“博士”的办公室时,她还以为这个坐在椅子上笑脸相迎的小男孩是真正的博士的亲戚。

她的入职手续还起了一点小小的波澜。由于老头子们和蕾缪安每个月都要为她安排一个极其响亮,能在这片大地上如雷贯耳的代号,她最终选择了自己的本名作为在罗德岛上时的干员名字,而不是那个月的代号——“天启惩罚者”。

作为在罗德岛上享受便利和补给的代价,当菲亚梅塔有空时,她也会作为罗德岛干员而非拉特兰公证所高级职员的身份前往战场作战。一开始听说那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博士”是这艘陆行舰上的战场指挥官时,性格如同发色那般风风火火的凤凰姑娘还不太敢相信。但她在战场上按照博士的命令四处奔驰,用自己手炮上的各种弹药支援前线的近战干员。看着那些在前方绽放的烟花,菲亚梅塔感到的除了震惊,就是对这个看似弱不禁风的小家伙的一点钦佩。在日常的相处中也忍不住偷偷观察他会干什么。她的胡思乱想甚至都引起了莫斯提马的注意,堕天使有一次为了她专门减缓时间,然后把她的心思点了出来,大肆嘲笑了一番。脸涨得通红的菲亚梅塔——当时的代号叫“神选监工”,最后也只是气呼呼地离开了。

但她没想到的是,更进一步接触的机会很快就来了。在一场残酷的战斗中,菲亚梅塔专注于向前方倾泻火力,完全忽视了正在向自己悄悄逼近的敌方作战人员。当她的红色双瞳终于意识到情况不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冲了过来,把她推翻在一个弹坑里,然后就冲向了那些贼心不死的敌人。

被推进弹坑的菲亚梅塔有些晕晕乎乎,但那凄厉的惨叫声依旧清清楚楚传入了她的耳朵。等到周围重新恢复平静,她小心翼翼地把头探出来准备看个究竟时,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也跳了进来,把她吓了一大跳。

正是平时那位不显山不露水的博士。直到这时菲亚梅塔才注意到,他一只眼睛有血魔的影子,另一只眼睛则是正常的黑色。平时他的刘海遮住了那只红眼,让人觉得他可能是个独狼。但当他在战场上释放自我,不顾一切想要把她救下来时,那只奇异的眼睛就仿佛自带光芒一般,掠视着这片战场,注意每一个活物。

刚从震惊中恢复过来的菲亚梅塔望着博士的异瞳,还没来得及道谢,他却先开了口。

“菲亚梅塔姐姐,你还好吗?”

“我···我还好”

她紧绷的脸终于有所松弛,但在他看来却还是太严肃了。

“哎,没事的,有我在呢”虽然比她矮了一点,但小小博士却像个大人一样捏了捏凤凰女孩紧绷的脸颊。

“姐姐,你可不要总是板着一张脸哦,就像上个世纪没卖出去,这个世纪又砸在手里的赔钱货”

“赔钱货···喂,博士,你给我解释清楚!”

略显复杂的比喻让菲亚梅塔想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但博士已经跑远了,空气中只剩下他得意洋洋的笑声。

被博士摆了一道的黎博利撇了撇嘴,继续将弹药装填进入手炮,瞄准前方。

战斗结束之后,依旧嬉皮笑脸的博士向她道了歉,但脸色红红的菲亚梅塔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

博士依旧保持平稳的呼吸,他那奇特的红眼被刘海和眼皮阻挡,没有露出一丝阵容。而菲亚梅塔也没有打算叫醒他,而是坐在他身边,静静欣赏这尊容颜的睡姿。

这场战斗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开始出现了一丝微妙的变化。博士在布置阵容和战斗时会有意无意来征询她的意见,而历来分毫不差的菲亚梅塔也会因为偷偷观察在身旁指挥的博士而有些分神。她不知道他除了血魔之外还有什么血统,更不知道他的身世,但面对他她有一种想要进一步了解他的欲望。或许是想知道他还有什么俏皮话能说,或许是想知道他能告诉自己什么新奇的泰拉故事,或许是她纯粹享受着与他共度的时光,或许是她怀念在自己被莫斯提马她们取笑时,这个躲在角落的男孩总会出言为她辩解,缓和她不安又焦躁的内心。

但她也不敢戳破他们之间的那一层纱。虽然对于彼此都有好感,但残酷的战斗和繁忙的工作总会分散人的注意力,降低人的荷尔蒙,即使博士也不例外,他将精力更多地放在同各色人等的战斗和交谈上,而菲亚梅塔也需要跟随莫斯提马一起回到拉特兰述职,并从她口中的“老头子们”那里接下新的任务。

当她终于可以慵懒地在街上寻找新的甜品店时,蕾缪安的那位永远需要庆祝派对的妹妹又要举办一个超大的派对。至于原因?根据莫斯提马的说法,能天使在母校的师生们面前制造了一个特别酷炫的爆炸,让114根柱子按照事先计算好的角度倒下,形成了一座新的多米诺骨牌桥梁。

菲亚梅塔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忍不住叹息,但很快她就恢复了以往的冷静。毕竟这就是拉特兰,而蕾缪乐又是一位生命不息,派对和爆炸不止的萨科塔,她应该早就习惯了。但当她伴随着熟悉的音乐和舞蹈,逐渐沉浸入这场派对的气氛时,一个新人走了进来,乐队指挥在他的指引下,用指挥棒示意大家停下,然后抬起胳膊,示意乐手换成一篇新的乐章。

当派对的参与者们还沉浸在之前的歌舞中时,新晋前来的男人已经向着正举着高脚酒杯,轻声哼唱着故乡小曲的菲亚梅塔走了过来。看清楚了他的容貌之后,她忍不住瞪大了双眼。

他向她微微鞠了一躬,然后伸出了手。

在莫斯提马带头发出的全场最大起哄声中,菲亚梅塔不知道怎么就被小小博士带入了舞池。明明乐队演奏的是维多利亚摇滚乐队的放荡与不羁,但涨红了脸,说不清是醉酒还是害羞的她却笨拙的不像是黎博利那般。但博士显然是有备而来。在承受了欢呼雀跃的能天使泼洒的整整一瓶高卢香槟酒后,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节奏,带着依旧不知所措的她在舞池中心起舞。

明明我才比他更大,比他懂的更多。菲亚梅塔忍不住想。她不甘示弱,抱住他试图来一个甜蜜的吻。但他却向后一仰,宛如蜡烛上的火苗,被微风吹动,倒折过去。

博士的故作矜持反而激起了黎博利更大的欲望。她追逐着他,就好像那不朽的菲尼克斯从天空中猛扑而来,直奔那地上的目标。当菲亚梅塔凭借着自己的更充沛的体力将博士牢牢缩在自己的怀抱中时,全场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其中又以莫斯提马为最。

恋爱是甜蜜的,尤其是在水乳交融之后。博士小小的身体在床上仿佛有着无限的力气一般,每次都能将菲亚梅塔送上幸福的海岸,让她尝尽身为女性的甜美。尤其是当她掀起他的刘海,将那一抹同自己一样珠色的眼睛暴露在她面前时,他体内那被压抑的欲望就更为突出。博士的尖牙从她的血管上拂过。即使隔着白皙的皮肤,菲亚梅塔也能感受到他的危险和狂妄,但博士终究还是爱护着她的,他不愿意她仅仅为了肉欲就放纵自己对鲜血的渴望和追求。而且更多时候,都是尝到了爱欲味道的菲亚梅塔主动对他索求。看着小博士那犹如女性一般的容颜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菲亚梅塔就总有一种成就感与征服感的滋味。

但上床是一回事,朝夕相处又是另一回事。在莫斯提马非常难得的老老实实驻留罗德岛期间,菲亚梅塔干脆搬到了小博士的房间和他一起生活。很快她就意识到,在他苍白的微笑面孔下,是一颗懒惰且狂野的心。博士很喜欢睡懒觉,几乎每天都是黎博利再三掀开他的被子才肯起床。博士会想方设法绕过罗德岛的办事规章给自己偷个懒,即使他就是其中的高级成员。他还喜欢躲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危险的实验,让在一旁观看的菲亚梅塔感到心惊胆战。她难以想象看起来还不像个成年人的博士是从哪里学来的源石技艺,或许是血魔古老的传承,或许是他天赋异禀。

回想着他的尖牙在自己身上划过的痕迹,菲亚梅塔在打了个哆嗦的同时,也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小时候的黎博利就对这些志怪传说非常热爱,尤其是她听说萨卡兹族中真的有一支血魔之后。文学和影视作品的浪漫情节伴随着她的成长和成熟。想到那种奇特的、虚弱中带着一丝兴奋的味道,她就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双唇。

对,就是这样,她对自己说。

那种冰凉的,带着一缕谨慎和刺探的想法,从她的皮肤上划过。脸颊、嘴唇、下巴,一直到她那脆弱的天鹅脖颈,轻轻按下去。

那种滋味,好真实,她忍不住想道。

“诶,你怎么醒了!”

终于意识到这种无比真实的感觉竟发生在自己身边时,菲亚梅塔终于清醒了过来,下意识扑开小博士的脑袋,跳到了床的另一边,就像她的黎博利先祖们那样。

“不好意思,姐姐!”博士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符合他年龄的坏笑,不过转瞬即逝,重新变回了那个年岁本该有的天真和委屈。

“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醒来的时候会有些渴望···”

每当他装作或真的展露出楚楚可怜的那一面,心软的黎博利总会选择妥协。菲亚梅塔慢慢挪回到他身边,把博士的小脑袋抱在自己怀里,任由他的白色长发在自己身上摩挲,就像姐姐宠爱着永远长不大的弟弟那般。

“没事的,姐姐不怪你···”

菲亚梅塔一边安抚着那似乎有些慌乱的博士,一边顺手将他那试图伸进她的衣服抚摸胸脯的小手拍掉。

“但你要向姐姐保证,将来一定得早起,敢不这样做的话,哼哼,以后有的是苦头给你吃的。”

菲亚梅塔丝毫不顾及身下小博士的反抗,像把玩一块面粉团那样将博士那惹人怜的脸蛋捏成自己想要的样子。

“明白了吗?”

“我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她的攻势下,博士溃不成军,只剩下胡言乱语。

见他终于听话了点,菲亚梅塔才肯放过那小小的脸蛋,继续把他抱在怀里,好像一个大姐姐正在安慰惊慌失措的弟弟一般。

呼吸着毁灭凤凰人身上刚喷的香水,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关怀,博士发现自己只想在菲亚梅塔这里再睡一个长长的回笼觉,最好永远都不要醒来。不过在像一只树袋熊那般继续挂在黎博利身上的同时,他那双刚被菲亚梅塔拍掉的手又开始蠢蠢欲动,想要触碰她的胸脯。

“小坏蛋···”菲亚梅塔闭上眼睛,最终还是决定放纵一下他。

黎博利软绵绵的身体按照星球的重力慢慢倒在还没有收拾过的大床上,抱在她身上的小博士也顺势倒了下去。他微笑着看着她,那一对异瞳更是柔情似水,又像是要把她整个吃掉一般。

一边在心里咒骂着这个小冤家,菲亚梅塔一边还是容忍了他的手重新在她身上肆意闲逛。为了今天的出门,她早就把自己穿戴整齐,整理的一丝不苟。但遇到这个冤家对头,她等会还得再花不少时间重新打扮一下自己了。

“菲亚···”博士的唇贴上了她的唇,在她身边呓语。

虽然今天阳光正好,但他呼出的气息依旧冰冷,直击她的内心,搅得她浑身发颤。

小博士慵懒地趴在大姐姐女友的怀中,玩弄着她挺立的尖耳,将她柔顺的长发在自己的手之中打着圈圈,仿佛想和她永远贴在一起,不想分离。

“哎哟!”菲亚梅塔想要摆脱他的纠缠,但来自火红的秀发上的痛意却让她无奈地继续瘫倒在床上。博士的异瞳依旧笑眯眯地看着她,那白净的小手也逐渐心猿意马,开始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摸索。

黎博利那漂亮的胸脯早就接待过博士的探索队,因此当他再度试探的时候很快就向中枢神经传达了自己舒适的反馈。虽然还隔着外套与内衣,但同博士共赴巫山多日的菲亚梅塔早就被他调教的有些敏感,因此当他苍白修长的手指微微触碰到她的乳房时,浑身骨头都快酥麻的黎博利就忍不住发出了小小的呻吟。虽然声音很轻很轻,但几乎和她零距离接触的博士还是听见了。

“菲亚姐···”小博士稍稍起身,将自己的脑袋靠在菲亚梅塔的那一抹火红上,尽情吸收她的发香。当然,手上的动作也不能停下。

“我能···来吗?”

他想要了,菲亚梅塔心想。但他们今天还有工作啊!

想到这里,她还是强忍住身体上传来的越来越强的快感,抿住嘴唇,不发一言。

“唔···”小博士慵懒中带着一些沮丧的低语从她的怀中传来,然后就是上衣口子被解开的声音。菲亚梅塔还没来得及阻止,博士冰冷的右手已经悄悄伸了进去,碰到了她的内衣。为了迎合他的喜爱,也为了自己的小小喜好,菲亚梅塔喜欢购买那些带着复杂花纹样式的蕾丝内衣。当他们在晚上颠鸾倒凤,共赴高潮的时候,这样的内衣可以让他们的生活更有情趣,更有风味。但到了现在她不是很想要的时候,样式复杂的内衣则成为了阻拦博士进一步下手的屏障。感受着小博士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身体上滑来滑去,菲亚梅塔内心的颤抖和原本微不足道的欲望开始逐渐强烈起来,就像以往他们每一次做爱那样。她虽然极力压制自己的肉欲,但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的小博士还是一点一点激发她的原始欲望,压迫她的理智,让她的呼吸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失去对自我的控制。

但经过严格训练养成的尽忠职守还是压过了对肉欲的渴求。在乳头出卖自己之前,菲亚梅塔轻轻推开了小博士不听话的白净右手,重新吻住了他。攻守反转,现在轮到他被她压在身下了。

望着脸色红润,呼吸速度还没恢复过来的黎博利,博士当然不太甘心,他还想再来一次。但这一回,他的双手被菲亚梅塔姐姐牢牢摁住,根本无力反抗。慵懒闲散的博士自然不是久经沙场的黎博利的对手,在他不想与人对抗的时候,他的软糯程度超乎很多人的想象。

看着被自己按在床下,下体的肉棍开始坚硬,脸上却还在装作楚楚可怜的男孩,菲亚梅塔也只能无奈地笑笑,一把把他拎了起来。

“菲亚姐姐···”博士还想抗议,但黎博利的吻和命令一起来到了他耳边。

“快起来,今天还有事情要做!”

博士顿时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软了下去,任由着始终为他操劳担心费菲亚梅塔给他换好衣服,又理了一下那一头乱糟糟的长发,才肯自己动手去刷牙洗漱。

等到他好不容易梳洗完毕,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走到饭桌旁坐下来时,菲亚梅塔才注意到博士又用绷带遮住了那只异瞳。

“唉”她只能无奈地摇摇头,看着他坐下来,像往常一样慢悠悠地解决早饭,仿佛他们接下来不是要出任务,只是一次普通的约会那般。

“菲亚姐,我这样好看吗?”发现坐在对面的黎博利正在望着自己,博士放下刀叉,向她亮出自己的绷带,然后比着自己认为最酷的姿势问她。

正在狼吞虎咽的菲亚梅塔差点没翻白眼。强行忍住了笑出来的想法之后,她还是伸出手来抚摸了一下他的刘海,低声命令道:“闭眼”

这下轮到博士愣住了,不过长期以来的相处让他还是听话地闭上了双眼。

微风掠过,随后就是一股食物的香气被送到了他的嘴边。

“张嘴”那个优雅的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博士乖乖张开嘴,食物和熟悉的味道一并席卷而来。

“唔?”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只黎博利给堵住了嘴。煎好的鸡胸肉被菲亚梅塔的舌头送入了他的口中,随后又是一个热情似火的吻,熏得他只想躲在黎博利姐姐那美好的怀抱里,永远都不想离开。

看见他乖乖把早饭咽了下去,菲亚梅塔露出一点老母亲般的微笑,亲吻着博士那还留有洗发水气味的长发,然后放下他的刘海,帮他巧妙地遮住那只异瞳,只留下一点绷带露在外面。

今天博士和菲亚梅塔出门自然是为了工作,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在某种程度上调动他的积极性。一旦被博士发现这其实只是一次普通的拉特兰城巡逻,他的斗志就会迅速下跌到一个几乎无法检测的水平。但不同于平时懒懒散散的博士,菲亚梅塔在处理她的每一个任务时都能保持一丝不苟的认真和高效的专业水准。虽然她曾经也想劝博士不要那么懒惰,但在多次的失败之后就被迫放弃了这个想法,就像她曾经努力过的,不要让老头子们给她取奇奇怪怪的代号一样。

同博士上次拜访时相比,拉特兰城并没有太多的变化。或者说,变化早已让萨科塔们习以为常了。林立栉比的甜品店是拉特兰最大的特色,各种稀奇古怪的味道总能让他流连忘返。无论是纯正的榴莲风情还是新鲜的奇异果和蓝莓,拉特兰城的味道都能让喜好甜食的人们感觉不虚此行。当然,几乎每一家看起来较为体面的店铺都会贴上“教宗诚挚推荐”的招牌,天知道这位博士看着总觉得像是哪个哥伦比亚快餐连锁品牌创始人的老头一生中到底吃过多少家店铺,还是说他根本就没去过。

除了甜品店之外,拉特兰人管理良好的身材也是博士惊讶的对象。虽然到处都是甜食,但在街头遇到的人们却都能保证自己的身材。博士看看身边的菲亚梅塔,总想忍不住问她体重到底是多少,但最后还是压制住了自己的愿望。原因当然不是他的心善,而是早就吃到过的甜点——糖炒栗子块。

终于,在完成了上午的工作之后,菲亚梅塔带他走到一家甜品店前,停了下来。博士抬头一看,发现这家店铺外围全都被刷成了红色,里面的装饰倒是非常古朴,有一种维多利亚几百年前的味道。

“红房子甜品屋”看着一旁困惑的博士,菲亚梅塔指了指身旁的招牌。

“很不错的地方,我在拉特兰城的时候经常来那里,要不你也来尝一下?”

博士当然不会拒绝。

推开诉说着悠久历史的古老大门,清凉和优雅的气息随风而至。外表装潢看起来古典优雅的甜品屋里,却到处摆放着泰拉诸国的先锋音乐家的海报和各种艺术创作。所幸店内的音响没有老板的品味那样先前卫,不然博士真的有点怀疑自己会不会一边吃一边一起摇摆。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小口品尝美味的菲亚梅塔,博士在犹豫了良久之后还是没有忍住,伸出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你!”黎明毁灭者刚想发怒,但博士一秒钟完成的川剧变脸和周围嘈杂的环境还是让她不敢当堂发作,最后也只能恶狠狠地用自己的勺子将博士面前的冰沙搅弄得乱七八糟,失去了店员精心装饰的美感。

不过还没等他们尝试展开新一轮的斗法,附近其他食客的窃窃私语却已经引起了菲亚梅塔的注意。

“卡兹戴尔”、“商队”、“废墟”,应有尽有。

但真正引起她的强烈反应的是“萨卡兹”这个词。

在博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她就已经冲到了那几个食客所坐的桌子旁,亮出了自己的武器和证件。

食客们显然有些惊慌。其中一个看起来年纪比较小的,还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我是来吃甜点的,你是来干什么的?”

菲亚梅塔四年来的战斗生涯中还从没遇到这样的对手。正当她不气反笑,准备采取强制措施的时候,一颗烟雾弹就这样突然炸响,熏得甜品店所有的食客与员工都猛烈咳嗽起来,有些人开始尖叫,还有些人正在向出口跑去。

眼尖的黎博利注意到在逃窜的食客身影中有几个刚刚打了个照面的家伙,她暗中骂了一句,也立刻冲了出去。

但糟糕的是,这些被怀疑上的食客同样是拉特兰城最常见的萨科塔和黎博利,当他们窜入密集的人群中后,在没有先进设备支援下,菲亚梅塔根本无法识别他们逃跑的方向。更倒霉的是,一旁的集市里正好有人在表演一个精彩纷呈的新式爆炸。巨大的轰鸣和烟雾成为了他们最好的掩护,也让她的追踪更加没有目标。

她的忧虑神情自然逃不过风卷残云吃光冰沙冲出来的博士。看见一旁的黎博利一脸忧愁,他就知道她肯定又遇上了麻烦。

“怎么,我们拉特兰公证所的高级特派员也有解决不了的难题?”

听见身边人的调侃,菲亚梅塔只想狠狠翻个白眼。不过还没等她酝酿好反击的言辞,博士却悄悄摘下绷带,向着人群的方向飞奔过去。

“等——”菲亚梅塔下意识地伸出手想抓住他留下的痕迹,但他已经消失在了她的视野中。

奇特的血统给予了博士对应的能力,在这场追逐战中他相信自己能赢得最后的胜利。血魔的力量帮助他将真正的目光和普通的拉特兰人或其他国家人区分开来,相对应的高亮红光就是他前进的方向。但这一次的目标显然比他之前遇到的难对付得多。他们似乎已经预判到了可能会遇到的对手,每当博士的异瞳扫向一个方向时,他们总会四下散开,然后寻找下一个路口汇合,惹得小小博士忍不住也加快了脚步。但让他感到困惑的是,那些人和他之间仿佛总有一道看不见的墙,哪怕他再怎么急赶慢赶也很难拉近距离。到了最后,他们在拉特兰的广场上跳上接应的车辆,扬长而去。

惊讶之余,博士的心情只剩下久违的兴奋与刺激。从石棺醒来至今,他还没遇到过能从他手下躲开的敌人。他心里已经想明白了,他们能甩开他的追踪必然是有一定的源石技艺或者情报人员作为基础,而无论是哪一点,都是一群值得重视的对手。

正当博士贪婪地呼吸着空气中越来越浓重的战斗味道(其实并没有)的时候,姗姗来迟的菲亚梅塔终于赶上了他的步伐。看着身边人兴奋的样子,菲亚梅塔就知道今天的事情不会这么快就结束了。

“找到他们了吗?”公务时期,菲亚梅塔从来不问私人问题。

“没”听到这个,博士的脸色也有些阴沉,不过很快就换成了冷笑。

“他们跑了吗?”

博士手指前方,“广场上,他们坐上事先准备好接应的车辆,很快就跑掉了”

“真见鬼!”菲亚梅塔恨恨地骂了一句。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他们可能会去的方向”虽然跟丢了目标,但博士依旧胸有成竹,满怀自信。

“哦?”黎博利挑了挑眉毛,显得有些惊讶。

“他们感知到了我的力量,不然不会连我都追不上”博士转过头来向一旁的女伴解释道,“能躲过我的追踪的,显然也不是一群一般的家伙,要么就是对拉特兰渗透太深,以至于可以选择最短的路径逃跑”

博士顿了顿,接着他的分析。

“根据我们来之前收到的消息,在拉特兰城外一处修道院的废墟上,盘踞着一群为非作歹的家伙。他们喜欢袭击前来朝圣的泰拉各国居民,或者是落单的萨科塔和黎博利商人”

听到他的分析,菲亚梅塔的脸上稍稍有点尴尬。作为拉特兰的守护者之一,面对城外虎视眈眈的对手,她居然没有多少事先了解,以至于让他们躲过了自己的追击。

“如果不是有情报人员的话,那就是一种新的源石技艺”

博士一边分析,一边慢慢踱着步,眉头也越皱越紧。

“在追击的时候,我总感觉与他们拉不近距离,仿佛有人在刻意放慢我的脚步,又或者是他们在故意制造错觉···”

“不管怎么样”菲亚梅塔拍了拍他的肩膀,她知道博士虽然战斗力很强,但年轻气盛导致的一个不良后果就是容易挫败。从前他的战斗从未遭遇过挫折,因此每次博士总能保持足够的清醒来迎接新的挑战。但这一次他已经尝到了小小的失败,心里自然不会好受。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是作为战友、同僚,还是作为女友,她都要帮助他重振士气。

“你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计谋,也知道他们的大概位置,那么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就像我们在战场上那样”

“就像我们在战场上那样···”博士咀嚼着她的话语,红色的异瞳绽放出愈发狂热的眼神。

又一次,在菲亚梅塔试图拉住他之前,他就消失在了人海中。

“唉”火红的黎博利无奈地摇摇头,决定去找一辆代步车追上他的步伐。

拉特兰城是美好的,雄伟而又壮丽的。萨科塔们只要没有堕天,就能享受吃不完的甜点,拥有数不尽的资源供其挥霍,仿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就像童话故事中那美好的聚宝盆一样。但走出拉特兰城没多久,人们就会发现,其实拉特兰只是残忍的泰拉中的一片美丽孤岛罢了。在几道移动城邦的固定路径之外,便是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原野和废墟。明媚的阳光打在前行的博士身上,却只照耀得他更加孤独。

他当然知道原因。拉特兰的恩赐是只属于城内居民的。对于外界的其他人来说,即使是萨科塔,也只会收获一片废土。在他走过的地方,曾经是商店、学校、修道院、教堂、公司,甚至更加密集的村落和小镇。千百年来,曾经有无数的萨科塔人想将拉特兰的美好播撒到更遥远的地方。他们幻想自己是那飞扬的蒲公英,在泰拉各地生根、发芽,拯救这片因为源石和人类的野心而饱受苦难的大地。但他们无一例外都遭到了失败。

就像博士现在来到的这座已经关门多年的修道院那样。他抚摸着那斑驳的墙体。显然在建设时那些拉特兰人都满怀信心,还从拉特兰城调用了大量质量先进的材料用来建设。但遗憾的是,因为各种原因,修道院还是被迫放弃,沦为了泰拉大地上又一块普通的废墟。

感受着岁月的伟力和先人的虔诚,博士缓缓推开大门,走了进去。

令他感到惊讶的是,修道院内部的装饰却仍然像从前一样。之所以说“从前”不是因为博士曾经来过,而是内部的样式就好像修女与教士们只是出了一趟远门,很快就会回来一样。摇曳的烛光点亮了没有被阳光挥洒到的角落。火把各安其位,依旧指引着人们前行。那挂着历代拉特兰圣徒和教宗画像或照片的走廊上,前人们慈祥友善的目光依旧注视着多年未有的陌生来客。这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仿佛有人在修道院里按下了暂停键,让多年的时光没有在内部流逝。甚至连最容易分崩离析的玻璃窗都没有破碎,同样保持了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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