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你是我最后的信仰

清晨，圣之大教堂还没有什么人。“塔尔”踱步在教堂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真正的塔尔已经被格雷拉特毁尸灭迹，这个“塔尔”自然就是格雷拉特易容伪装的了。借用塔尔的外貌，格雷拉特在教堂里几乎畅通无阻。饶是如此，想要找到那“通往世界尽头的钥匙”，也无异于大海捞针。

“草，这破钥匙到底在哪？到底是干什么用的？谜语人都给我去死吧！”

“我亲爱的塔尔，昨夜您还满意吗？”

格雷拉特被冷不丁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教皇居然突然出现，朝他走了过来打招呼！

“喔，那个婊子修女的服务实在是太棒了！”格雷拉特装腔作势地回答。

“那么，让我们继续之前的谈话吧。我想您也知道，您的那批货物是不合法的，可唯有我圣之大教堂能帮助您把货物拿回来，这其中花费的精力……确实是不小啊。”

“我的要求，您自然是知道的。”格雷拉特故意语焉不详地说着，他怕言多必失，生怕在教皇面前露出马脚。

“您所说的利益三七分，属实是略有些不合适了。依我看四六分最佳，我四您六，此外，除了我的女儿艾莉婕，这座教堂里所有的修女都任您享用。你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嗯……整座教堂的修女任我享用，不错的条件，那么就这样吧。”

“那真是太好了！”教皇看上去十分满意，接着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签订契约？”

“不如过两日如何？教堂里的修女们长得那叫一个水灵啊！”

又和教皇扯了几句，“塔尔”突然提问：“我亲爱的教皇大人，您知道“通往世界尽头的钥匙”吗？”

“哦？”教皇脸色忽的一变，语气也低沉了几分：“您是从哪里听来的？”

格雷拉特看着教皇的脸色，心里顿时慌的一批，脸色却依旧神色依旧：“市井上流传偶然听到的罢了，只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噱头，兴许有商机来大赚一笔！”

“呵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情……您跟我来。”

教皇带着“塔尔”穿梭在教堂中，来到了教堂的藏书室。教皇拿出了一本已经泛黄的书籍，递给了“塔尔”，然后开口：

“所谓通往世界尽头的钥匙，是来自于一个古老的传说。据说，我们现在所生活的世界只是世界的表层，而在极北之地就是世界的尽头，在那里，藏着这个世界的真相。不过嘛……，”教皇耸了耸肩，“这就是个传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

“那……钥匙是什么？能卖钱吗？” “塔尔”憨憨地提问。

“哈哈哈，您说笑了。据书中所说，通往世界尽头的钥匙可以是任和形式的，可能是一个花瓶，可能是一只猫，也可能是一个人？谁知道呢。”教皇的回答，让格雷拉特深深地皱起眉头，这尼玛也太抽象了。

就在这时，藏书馆附近传来一阵尖锐的女声，教皇和“塔尔”走去，发现是莎伦和艾莉婕，她们正揪着对方的头发不放。

教皇尴尬地呵呵笑着：“小女不懂礼数，让您见笑了。”

只见艾莉婕揪着莎伦的头发，活像个泼妇：“莎伦！目无尊卑的臭婊子，这本书是我先拿到的！”

莎伦同样不甘示弱：“满嘴喷粪！这本书我明明在三天前就预定了！”

“放屁！一个天天和男人上床的妓女，有什么资格看书！还不如好好去学学怎么让男人更爽呢！”

“你！！！”

二女推推搡搡，艾莉婕被推倒在地。教皇的脸色瞬间阴沉，打算上前，不料“塔尔”却抢先一步。

“莎伦是吧？昨晚你让我很爽，现在我又想要你了！”说完，“塔尔”就不由分说地拉着莎伦走了。

……

……

……

格雷拉特带莎伦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随后一把扯下了伪装。

“先生，您疯了吧？！杀了塔尔居然还伪装成他的样子在这里逗留，这样迟早会被发现的！这些钱你拿着，不……我马上为您准备马车，今晚就可以出城……”

“莎伦，你冷静一点！”格雷拉特摁住了莎伦的肩膀，“我自有我的打算，不劳你操心。可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该怎么办？”

“我？您……您什么意思……”

格雷拉特玩味地看着莎伦，说道：“你想继续这样被人蹂躏玩弄？这样的生活你还没过够吗？”

“我……等我把那些孩子抚养长大，我，我就可以……”

“喔～依我看啊，你其实是本性淫荡，想被男人上才故意留在教堂的吧？”

“？？！”

格雷拉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莎伦的心上，泪水从少女眼中流了下来。

“您……连你……呵……你，你也觉得我是个淫荡的女人是吗？！可……可是我也不想陪那些人上床啊，但我有得选吗？！那些孩子怎么办？教皇拿那些孩子威胁我，可孩子们是无辜的啊！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你告诉我啊！………呜呜……”

格雷拉特见自己的话达到了想要的效果，深深叹了一口气。他轻轻把莎伦搂在怀里，不料莎伦一把推开了他，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别碰我！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你是死是活和我没关系！”

格雷拉特低下身子，在莎伦耳边轻轻说道：“世上所有的悲剧，大多是因为人的能力不足。但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你的悲剧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软弱。”

“……你什么意思？”

“向神祈求没有回应，何不自己回应？”

格雷拉特留下了一句意味深长又像是故弄玄虚的话，转身走了，只留下莎伦一人。

阳光照在了她的脸上。

……

……

……

傍晚，莎伦和孩子们坐在一起吃晚饭。大家其乐融融，一个男孩给大家展示着自己做的玩具，逗得莎伦忍俊不禁。可就在这时，一个修女走到莎伦身边，告诉她教皇要她去服侍一位贵族，即刻出发。

莎伦看着那修女给的衣服，脸色发青。这是那位贵族的要求，要她穿着一件开裆丝袜和一件露出乳头的胸罩去服侍。

他的话犹在耳边回响：“你想继续这样被人蹂躏玩弄？这样的生活你还没过够吗？”

“世上所有的悲剧，大多是因为人的能力不足。但我可以确定地告诉你，你的悲剧并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软弱。”

“向神祈求没有回应，何不自己回应？”

说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莎伦将胸罩和丝袜撕成了碎片，然后上了马车。

……

……

……

“贱人，为什么不穿我给你的衣服！” 那高高在上的贵族看到莎伦居然没有遵从自己的要求，气得吹胡子瞪眼。

“……”

“回答我的话，贱人！”

“我不叫贱人，我有自己的名字……莎伦，意为被神眷顾的少女。”

“我管你叫什么？来人啊，给我把她拿下！”

几个护卫拿着武器，不怀好意地向莎伦靠近。此刻，莎伦的眼中平静得像一潭湖水，神圣的光芒在她周围笼罩。她喃喃自语着：“一次就好，就让我为自己活一次吧！”

“好啊臭婊子，居然还敢反抗？我要告诉教皇大人，让他对你降下惩戒！”

护卫们一拥而上，武器无情地向莎伦横扫而去。莎伦怒喝一声，圣光术轰击在护卫身上，一下子就弹飞了两个人！

“大胆！”另一个护卫抄起长剑横斩过来，莎伦一个躲闪不及，后背瞬间被斩出一道血口。她迅速用治疗术止血，并侧身躲过了护卫的追击。

“圣洁之风吟·荡涤，【Enuma Elian】！”

轰！！！

烟雾散去，十名护卫全部倒地，只剩下血淋淋的莎伦一人站着。

“不不不，你…你别过来！别杀我……对不起，对不起，我可以给你钱！别杀我！”那贵族看到自己的几个最精锐的手下被干掉，瞬间被吓得瘫倒在地。

莎伦看了这卑躬屈膝的贵族一眼，没有再做什么。正当她转身准备离开时，一道术法打在她的身上，猛地将她击飞！

她抬头一看，眼中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眼前的人居然是教皇！呵，自己果然时时刻刻都在他的监护下吗？

教皇的眼中露出了冷酷的神色。他缓缓开口：“莎伦，这么多年，我还以为你已经彻底服从我了，看来我错了。顽皮的孩子需要好好管教一番呢。”

莎伦拖着重伤的身体冷笑一声：“老畜牲，神一定是瞎了眼睛才会让你当教皇！你一定会下地狱的！”

“哦，我的上帝，瞧瞧我们的小莎伦，居然神智不清到开始对神明口出狂言了呢。我改变主意了，就把你的四肢削去做成人棍吧！”

教皇的圣光术散发着恐怖的威压，一瞬间就向莎伦袭来！

“你骗了我呢……你不是说，我的悲剧不是因为能力不足，而是因为软弱吗？可我现在，应该不算软弱了吧……”莎伦缓缓闭上了眼睛。

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出现，莎伦睁开眼，赫然看到一道快成残影的身影出现在身前，替她挡下了攻击！

鲜血从格雷拉特的身体里喷出，整具躯体几乎被斩成两段，只剩下一些皮肉相连！

“不！！！不，不，这不可能，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莎伦看着倒地的男人，连忙用治疗术，可惜已经无力回天。

“莎伦……你要，活下去……”格雷拉特气若游丝地留下了最后的遗言。

“不！！！不要死！至少…至少告诉我你的名字啊！

“哼，你的相好吗？不过是个送死的罢了。”教皇不屑地冷哼。

莎伦彻底崩溃了。因为自己的弱小，因为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妥协，因为自己的无能，因为这个世界太多的恶意，到头来，自己什么都没能守护。

想要……守护这个世界上的美好……

想要……看着那些孩子们健康长大……

想要……惩戒世间的种种罪恶……

想要……做一个普通的、幸福的女孩……

【 我向神明祈祷，可回应我的只有我自己】

“这是什么？怎么，怎么会！好强大的信仰之力！”教皇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他看到源源不断的、来自教徒们的信仰之力正在向莎伦涌去！

此刻，莎伦浑身散发着圣洁的气息。她注视着教皇，眼中却并无任何敌意和杀气，有的只是怜悯和慈爱。

“难道说，这、这不可能？！这股气息，你成了神明的代行者？！不可能，你的身体已经被玷污，怎么可能会被主选中？你这家伙，这是什么眼神？是在看不起我吗？！”教皇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慌，大喝一声凝聚出一道攻击斩向莎伦！可凌厉的圣光术攻击在接触的莎伦的一刹那，化为一道柔和的光，躲进了莎伦体内。

“主曾被吊在十字架上受难，他饱受苦难与刑罚，临死前却仍在为施暴者祈祷。”莎伦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每个人都可以是神明，只是……这个道理，我明白的有些晚了。是啊，我实在太软弱了。”

莎伦跪在地上，深深地吻在了格雷拉特的额头上。

“我以主的名义，废除你的教皇之位。你将会被困在一片沙漠中，永生永世无法走出，永远地承受干涸之苦，直到你真心忏悔，方能得到死亡的解脱。”

“不！你没有资格审判我，你这个臭婊子！”教皇彻底陷入了癫狂，可下一刻，他的怒吼声戛然而止，一把利刃从背后刺穿了他的胸膛，正是杀死塔尔的那一把！

“老狗，你太吵了！”格雷拉特拔出了刀，而地上那个被斩成两段的尸体缓缓消失，显然，这是格雷拉特用魔法造出来的产物。

“你好啊，莎伦～咳咳，正式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名为格雷拉特.斯特拉姆齐，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帅哥罢了。先前的假死只是为了想要助你登神，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喔～～”

“唔？！”格雷拉特话还没说完，就被莎伦的吻打断。女孩的吻霸道而炙热，她紧紧地抱住格雷拉特，好像生怕再次失去什么东西一样。

“格雷拉特先生，”莎伦俏皮地眨了眨眼，随后附在格雷拉特耳边轻轻说道：“你是我最后的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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