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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绿帽篆】一至三十二章 变脸浩劫 第四章 完(一点红品集 ~ 第一册) - 1,25

[db:作者] 2025-06-21 20:36 5hhhhh 3880 ℃

  洪月怡皱了皱眉间,深知自己再也不能反驳了,不由得转眸瞧了坐在一旁默不作声的凤公子,心想自己的终生幸福就在咫尺之间,但现今却被迫要下嫁于一名毫无好感的汉子,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正被一头盲婚哑嫁的亲事压迫着,使她呼吸不能,窒息般怔住。

  过了片刻,洪月怡心急如焚,却迷茫得不知道如何选择,她真的很想开口把自己的心中情一一告示,然而情怀初开的她此刻却不敢言语。内心切切实实正在斗争挣扎着,如此一颗复杂的心绪,她心坎也不自禁火烫起来,浑身犹如被困于一团烈火之中活生生被火烧,面颊通红似的。

  肃清之间,我依然看着洪老爷那坚定果敢的眼神,一想到昨夜的春梦并非一个梦如此简单,心里顿时一楞,随即更显得有轨。此刻,我虽知自己真的无法负荷如此沉重的身份负担,可是一个突来的艳福,自己无端端拥有了一个古代美女做我的新娘子,单单这点更是让我欲罢不能的心跳颤抖着。

  一个震袭的念头在我脑海里掠过,顿悟自己实在无法再抗拒洪老爷的成人之美,然而,脑绪里另一种担忧突然像海浪滔滔般卷过,旋即瞧了瞧离我不到两尺的凤姑娘,在我咫尺眼前突如袭来的便是她那双充满失落感的眼色!

  「洪……洪老爷,洪小姐你们先慢用,在下突然想到有事要办,要……要先失陪了。」凤葶玉登时从桌旁椅子站了起身,垂着湿眸哽咽说了一声,彷佛不能再忍受心里的煎熬一般。她怕自己突然间真的控制不了情绪,以致泪颊示人,所以急急忙忙地找个理由回避,单独找个无人烟的角落一泄她椎心之痛。

  最致命的一刹那,当她急急转身离去之际,尚未及缓神,她的呼吸涕声竟然变得哽咽模糊,好几滴晶莹的泪珠也挂在她的眼眶里凄凄打滚,但性格倔强的她为了挽回本身女儿家的面子,硬是没让泪珠随意掉落。

  ……

  泣声咽,自古少女情怀总是痴,痛断肠,绵绵情意不易解。泪水沾颊的凤葶玉,此刻也箭步急速踏上洪府西苑的小草原。她方才那副残忍泪眼的沉重神情,如今显然已失去了知觉,眼眶里的泪珠登时不自禁地滑落尖下巴。

  情伤,泪流,突然间,她一把手抽出了腰间的佩剑,也就是此前捡回来的那把魔剑。如此笨重的一把剑,现今却显得格外轻微,全皆因两个字的魔力:「妒嫉」!

  剑身一出,谁与针锋,她二话不说再弩张地挥动手上的佩剑,锋刃闪动,顷刻间仍是发狂般在草原上乱挥她门派的玄门剑式。

  剑气灵人,以致她浑身四周登时卷起了一阵无敌龙卷风,风似汹涌,彷佛击穿了好几棵百年老树,而四周的落叶亦随着那阵猛风激拂旋转!

  「嗉!嗖嗖嗖!嗉嗖嗖!」

  凤葶玉胸腔一酸,泪流满面,旋即在草原上一面使出她的独门剑招,心里却一面不停地暗忖一番,咬牙忖道:『死人刘锐!好一个忘恩负意的臭小子!枉我三番五次救回你条贱命,若非我出手救你,你早已命丧黄泉了!你还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很了得是么!我恨死你了!』

  「嗖嗖嗖!嗖嗖嗉嗉!」憎恨已满,草原上亦因此传出更响亮刺耳的剑锋蜂鸣声。顿然间,她以一招凤凰舞动的剑式,招式妩媚,娥娜翩跹,续而她那身佯作男装的娥娜身姿彷佛一丝不挂的显露于草原上。

  她当真醋意尽泻,在剑式当中尽情发泄了良久,直到了盏茶时刻,风葶玉她也终于疲累的停顿歇气了起来,转瞬间满脸涨红的她却先显出急喘呼吸的气息,经过了方才那狂泄的举动,似乎让她一吐满腹里的怨艾怒气。

  此刻挂在天空上的阳光已斜斜地照了下来,她一面喘息地垂下身子,一面睁目静静地瞧了瞧四周围的凌乱叶片,手握剑把,手腕微抖,思前想后了半晌,不禁又怔了一怔,语气微酸说:『我为何要如此动气呀?即使那小子真要当别人的新郎哥就让他去当个够吧!反正本小姐跟他不是很熟,严格来说与他也只不过是萍水相逢,实属泛泛之交!更何况……』

  『更何况我心里只有定义哥哥他一人,我又怎能如此轻易就爱上另一个人?我实在不应该……不应该!』风葶玉想呀想,不禁又感到心颤,毕竟她自己已有心上人,一个与她相思相恋多时的正人君子──龙定义,奈何她亦有好一段漫长时期没再见到她的心上人了,不知此时此刻他正忙于什么门派事务,也不知他是否也和她相同,正在天龙上那儿暗中思念着她。

  此刻凤葶玉不断对自己暗忖安慰着,可惜自欺欺人的她即使不停地向自己催眠,然而她内心底下仍存有那半丝酸涩的情怀,一时使她无法压制自己,有很多莫明的情意无法倾诉,但只能苦苦隐躲在心里。

  沉寂、思忖,突然之间,一阵花动草摇的声音从她背后响了起来。几乎是转眼瞬间,跟着一阵缓慢的脚步声引接而来。

  「凤公子……凤公子……」

  凤葶玉惊闻,立即收回她手中的佩剑,转身凝望她前方的方向。她似乎怔了一怔,阳光普照的情况下,一条身影就此出现在她眼前,再瞧清一点,原是那位洪小姐的贴身丫鬟──玉莲姑娘。

  「原来凤公子在这里,奴婢找到凤公子你就好了。」一身急忙走来的玉莲彷佛上气不接下气似的,她脸色纵然红润疲惫,但小嘴却开心地露出微笑的笑意,她青黛般秀眉也随着喘息微微松开,凤葶玉默默心想这位丫鬟方才应该是到处寻觅她的下落,所以才显露疲态。

  玉莲惊讶地呆了呆,随即二话不说的就在四处张望了半晌,呼道:「我的妈呀!这儿究竟发生过什么事呀?怎么到处都是树叶了?」

  「未知玉莲急找本公子,到底所为何事?」凤葶玉仍未曾忘记要隐藏自己的身份,为了要掩饰,赫然沉住了气,登时收腹挺胸,挺起了胸骨,并刻意地展现她一副男儿气慨的体态。

  玉莲回了回神,也不再去理会那些零落的树叶,眼角一瞥之间,微微垂首诉说:「我家小姐有事想邀请凤公子寅时时分到西厢的院亭一聚,这封是小姐她特意写给凤公子的亲笔信,小姐还说希望凤公子能够答应她的约会,到时候准时赴约,不见不散。」

  她几乎一口气把话说完之后,面颊显然已烫得红腓,一脸羞涩地将那封小信递到凤公子的手上,便急急忙忙地转身窜逃。

  此情此景,一手将小信给打开来看的凤葶玉,果真仔细读着那封信上的内容来意,但一看到「对你有钦慕之意」这六个令她心颤不已的字,登时读得她心慌意乱,浑身冷汗,最终也彻底楞住了!

                     第三十一章:凰恋情缘

     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但由于武林险恶,树敌甚多,身为女儿家实需捆胸束腰,佯装一番方能远行江湖。然而,万万令凤葶玉意想不到会发生在她身上竟然就是被人错误身份与性别一事,虽然凭她一身佯装的男性衣着早已经能够掩人耳目,方便之门,反之还招来同性的暧昧之意!区区一封信,她这下也吓得慌了神。

     石破天惊的刹那间,纵使怀有一身江湖侠气的凤葶玉,但内心底下始终是个含苞欲放的黄花闺女应有的心房,早已亭亭玉立的她此刻又要面对此事,毕竟是个好心肠的小女生,她仍是忍不住那忐忑之心,淡漠的气息里明显地失去了对于爱恋的憧憬,又惊又疑,咬了咬牙根,也由不得感到滑稽至极,极之错愕!

     此时此刻,她除了心跳剧烈,受惊若宠之外,又还能怎样?过了良久,她依旧一动不动地站在那草原上,睁得发呆的眼瞳显然已飘荡放空。

     而实际上在她脑海里确是反覆着她心上人的俊俏面孔,一副让她含情脉脉惦挂着的风范憬然赴目,似乎已达至忘我境界,不由自主地深思了半盏时辰,直至她叹惜一声,旋即合上了那一双清澈的美眸,心下亦憬然明白,心恨道:「若非……若非当初为了要下山寻找师父的下落,我也不会结识到刘锐那臭小子,更不会因此而跟师妹她失散,现今还不知是生是死……哼!总总一切都要怪那个姓刘的每次都在我面前胡弄作怪!」

     不知不觉间,她自己仍在神思暗忖当下的前因后果,双眸登时露出一丝凄凉,彻悟整件事件的因由也不尽然。

     凤葶玉默然半响,登时往身边四下鬼祟地偷望了一会,暗想了想道:「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了,我还是趁没人察觉之前,自己一人提前上路赴会。毕竟寻找师父的下落及阻止整个武林名派互相撕杀的危机更为重要。」

     她似乎眨了眨眼,立即打断了自己的思忖,就真的像是一个问心有愧的来者,接着就此转过身悄悄地朝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准备收拾行李以便单独辞行,但她心里面却没有再顾念原本与她同行的刘公子的重要性。

     反正对于她来讲这位刘公子并非她的真命天子,如意郎君,他亦好应该留守洪府这儿,等待当他的乘龙快婿。随之她亦因此跟这个男人画下句点,即使这个人将来是吉是凶、是祸是福,抑或是成败荣辱一概与她再无牵连,她心已倦了,心全碎了……

 

  ……

     几乎过了半刻,倏已达正寅时时分。而在另一角落的西厢,越过了西厢前的拱门,穿过七彩芬芳的花丛树木,在不远的前方那儿果真有座院亭。

     再走近一些,只见院亭四面一片雾水迷蒙,而座落于院亭的左侧居然还有一个貌似人造的西湖池,如此费神的打造,实非一般人士能以拥有的。而整个西湖边野鹤成群,翩翩展舞,仿佛因此而形成了一幅人间美景的美图。

     倏地,一支像来自天堂的如籁笛音,悠悠地传送过来,在湖池边就此有一阵沙沙沙沙的撑船声随之而来。转眼之间,忽见一条苗条玲珑的人身正撑着一条小舢板,随着平静无声的湖面正要划向湖岸去。

     同一片刻,坐在小舢板后端的另一条人影仍然手持着木笛,小嘴仍在缓缓地轻吹那笛上的吹孔。随着那听似哀怨的音调笛声,登时迎来了好几只野鹤从天而降,仿佛亦要吱吱作声伴奏。

  舢板前端的那条倩影彷佛正朝向院亭那处眺望了一会,玉手轻握竹棍的她不时扭动着她纤细的腰肢,双眼仿似观察四周的动静,瞧了半晌,突然叹了口气,道:「哎哟!小姐啊,我们已在湖上划了很久了,但至今仍然看不到凤公子的人影。」

  此刻,坐在后端的洪月怡,脸上登时显出心焦的显像,脑子里的思意彷佛百般纠缠,顷刻间亦停住了优美的笛声,一时沉不住气便开口问道:「还见不到他吗?你究竟有否亲自将本小姐的亲笔信交到凤公子的手上呀?」

  玉莲一脸无辜的神情,随即颤声回道:「真的有,小姐不再信任玉莲了吗?况且小姐亲口吩咐到的事情,玉莲有哪一次是办不到的?」

  「我不是不信任玉莲你,只不过我们俩都已等了多时,却见不到凤公子的出现,都不知他心里面在想什么……」洪月怡边诉说边猜测,说到了一半,面色蓦地一变,叹声道:「唉!如今我没什么怕的,只担心凤公子看了那封信的内容,反而嫌弃我对他的主动表态。难道真正喜欢上一个人那种感觉就是如此无助,如此艰难的么?」

  这语声既无奈又心酸,但却有种说不清的含意,彷佛每一个字都能透露出隐藏在她内心底下那份无助的情怀。

  几乎是擦身瞬间,玉莲侧着面静心聆听她小姐的酸言涩语,玉颊发红,杏眼溜呀溜的,心中亦在默默咀嚼方才那番言语当中的含意,想了一会,不觉已把那条舢板撑回湖岸去了。

  尽在发呆的丫鬟玉莲终于也撑到岸边,「沙沙」的划水声也跟着停止了。她登时放下了手上的竹棍,转了身便抬首看了她一眼,倏地又垂下首去,语声轻柔的说:「小姐,玉莲实在有点不明白,其实除了此方法,难道就没其它的法子了吗?」

  洪月怡叹道:「若然不是火烧眉毛,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亦不会不惜一切来冒这个险,偷偷在这里和凤公子会面。」

  一念至此,玉莲心中登时百念俱缠,长吟道:「玉莲怕只怕这件事一旦被老爷发觉了,一时龙颜大怒严惩小姐你罢了。其实那位凤公子真有如此魔力,值得让小姐你为他冒这个险,打算跟他表示爱意,并且与他远走高飞吗?」

  洪月怡忽闻,心里为之一怔,几乎不必多想,睁开她那充满沮丧的眼睛,苦笑道:「方才你也亲眼见到爹是如何强逼我的,爹实在太不明白我的心意了,不止三番两次死要女儿我嫁给一个毫无感觉的男子,而且还要凤公子的面前宣布成亲之事,还令到凤公子尴尬离去!」

  玉莲心下不禁犹疑了起来,道:「其实小姐真的那么喜欢那位凤公子吗?毕竟从小姐的口中说过,你和凤公子从结识到相处也只不过是数天的日子。」

  洪月怡痴痴地回想她的心意郎君的俊俏面孔,一面呢喃地述说心中情,一面禁不住内心的甜蜜,微笑说道:「其实……其实我心里早有所属。自从我第一次遇见凤公子的时候,早已被他帅气俏俊的端正五官深深吸引着,况且单凭他一身英气的侠士风范便知道这位凤公子将来实有一番作为,所以自此之后,本小姐经已下定决心,非他不嫁。」

  洪月怡竟似在回味着当时与凤公子初识的情景,跟他第一次的碰面,仿如天造地设,惊天动地。查实这位洪府的千金小姐早已显露内心一丝爱慕,她已经春心荡漾,闺女的情窦尽显!

  只可惜天意弄人,她极度渴望的如意郎君偏偏是个同性女生,现今只得怪上天月老枉作情缘,作弄凡人了!

 

  ……

 

  玉莲登时呼哧一声,咯咯笑道:「咯咯咯!若然当初小姐不说,玉莲也早已看透了小姐的内心,早知晓小姐的心里所属何人的了。而且玉莲猜想那位凤公子也是对你有爱意呢!小姐你果真给他迷住了,依我看,小姐和凤公子才是天生一对的郎才女貌,金童玉女,男骚女媚……」

  玉莲故意不说下去,随即捂着小嘴,「咯咯」的娇笑了起来。

  洪月怡听得粉拳紧握,媚眼如丝,一时更显得她柔媚动人,哑忍了半晌,竟也忍不住,痛斥一声:「你……你坏……坏死了!你竟敢嘲笑本小姐,是不是要我不睬你一辈子了?」

  语声刚落,洪月怡渐渐被那句真情坦露的语声弄得她浑身一震,犹如一颗女儿心房被她这位贴身丫鬟赤裸裸的扯开似的,此际再也禁不住害臊的情绪,随手朝她的小腰肢狠狠地搔弄惩罚她一番。

  「呵呵哈哈哈……不要……小姐快停手呀!玉……玉莲真的被你弄得快要痒死了!哈哈呵……」浑身痒麻的玉莲有如被雷电击身一般,蓦地发出银铃般的笑声,玉手发狂般推挡个不停。

  过了半晌,洪月怡终于停下来了,狠狠地向玉莲眨了眨眼睛,肃然道:「瞧你以后还敢不敢作弄本小姐。若然再给我听到你说凤公子的闲言闲语,我一定不会饶恕你的,清楚了么?」

  玉莲不禁喘息缓神,擅自跳出了舢板,急速踏上了岸上,回身之际却只是懒洋洋一笑,准备伸手扶住她的小姐,应道:「玉……玉莲知道了。来,快点抓住玉莲的手上岸吧!」

  「你明白就好了。」洪月怡赶紧抓着她贴身丫鬟的小手,以清脆的语声抢先道:「对了,方才你亲自交到凤公子手上的时候,他有没有说过什么?」

  早已上了岸的玉莲立即松开小手,急步地往院亭那儿走去,一刹那间却回眸一笑,羞涩地诉说了当时的情况,道:「他确是没说过什么,当时玉莲只急忙一手将那封信递到他手上,接着玉莲就转身离开了,也没怎么注意到他打开信的表情。」

  洪月怡亲耳听见她如此一说,一颗心窝也随着沉落,浑身为之一怔,只静呆地跟随脚步来到院亭那儿,最后亦沉默地坐在一张黄花梨玉壁纹的圆凳上。

  洪月怡突然睁开眼,瞧见院亭里的玉莲亦是显出一副惆怅的神思,随即淡淡一笑,问道:「为何玉莲一脸惆怅的,是不是还为此事而感到忧心?」

  玉莲眨了眨眼睛,傻笑道:「不是,只不过有一件事一直想不通而已。」

  洪月怡察言观色,眼见眼前的丫鬟的面色越来越不对劲了,狐疑着问:「玉莲有话不妨直言吧!其实我俩之间并非主仆如此简单,这些年来我早已把你是当成我的小妹了。」

  「嗯……玉莲……玉莲还是不敢说。」苦愁的玉莲彷佛被千金吨量压住了胸腔,以致一时说不出口来。

  洪月怡娥眉微轩,她那副刁蛮的脾性又再次表露出来了,旋即怒斥一声道:「你越是吞吞吐吐,本小姐越想要你说出来。快说!究竟所为何事?」

  玉莲惊闻,五内俱崩,体内的心头更加紧绷起来,一时间担惊失措。

  「若然玉莲真不怕痒死的话,尽量闭着你张嘴巴!」语声未了,洪月怡突现她那双厉眼,咬着牙威胁她一番。

  「好……好……玉莲说就是了。可是小姐一定要答应玉莲一个条件,那就是待会不许取笑人家的呀!」急声答来了一下,玉莲脸上的神情越来越显得苦愁,好不耐烦了。

  洪月怡微微一笑,道:「这样才是我的好玉莲嘛!好,本小姐答应你就是。还不快说?」

  玉莲的身子却颤抖起来,喃喃道:「其实呀……其实另外那位刘公子,他看起来也是一位满不错的好汉,单单他那身潇洒倜傥的气势,就好比凤公子的风范了。更何况从他的外表上便显出一身健实的躯体,依玉莲猜想隐藏在衣着里面的那些肌肉也应该是结实有力,里外有劲的。好汉果然是好汉……」

  原本一声不吭坐在圆凳上的洪月怡倏地闻言,霍然长身而起,玉掌抿着玉嘴媚笑道:「咯咯咯!吾家有女初长成,看来我们洪府的小丫鬟似乎对那位刘公子情有独钟了,难道早已种下了情根不成?」

  急声一落,玉莲面色更是涨红示人,就像一个未经风寒的害臊女生般,急急低垂着头,双手亦捂住了面庞,眯着眼睛道:「小姐!你……你说过不会取笑人家的,如今却出尔反尔,竟然开始嘲笑玉莲!玉莲……玉莲不依了!」

                   第三十一章:凰恋情缘第四回

     洪月怡仍然抿着嘴咯咯媚笑,但玉莲她却已羞得面红耳赤,撒娇神情更是热烈显露。

     玉莲嘟着小嘴,嗔意十足,仍是气恼道:「小姐若再取笑,玉莲可真要走了!」

     洪月怡登时停住笑声,接着展现出一副腼腆的娇容,却毫无半点的怒意,只抬起头来,微笑道:「说你三两句,你岂可丢下本小姐独自一人?如此任性小气的小妹,你说你这副恶脾气到底成何体统,是否要我在爹的面前报告你方才那番行言举止,然后再等他老人家来惩罚你不可?」

     「小姐呀,玉莲方才并非有心出言顶撞小姐你,请小姐原谅玉莲,千万不要跟老爷说,玉莲真不想遭受皮肉之苦呀……」玉莲一眼噙泪似的,顿时跪在她家小姐的膝下,急忙地抓着她的手腕,瞬间哀声四起。

     「好了,好了,起身吧,我不跟爹说就是了。」好心肠的洪月怡始终心软了,顿时毫不考虑的扶她起身,脸上却略带一丝担忧的神色,焦急地问道:「为何那位凤公子至今仍然未到,他是否在途中出了什么意外?」

     洪月怡刚说完未等玉莲开口,沉默着皱一皱娥眉,额度随即一震,身子不禁又颤了一颤,几乎露出了一股极为失落的神情,便接着喃喃自语:「难道……难道凤公子看了那封信,觉得对本小姐毫无爱意之谈,所以选择了不来赴约?」

     此言一出,玉莲既然是个低微的下人,再加她自小就在洪府这种阴气十足的环境下生长至今,当然尚未分得清何谓男女之间的区别,外型甜美的她自不能体会她家小姐当下的心情,但看着她的焦急模样,神情极为紧张及无助。

     「或许凤公子方才有事要办,所以一时间不能准时抽身赴约,他很有可能正在途中赶来,小姐不妨再耐心的稍等一会吧。」缓神过来的玉莲苦笑一声,登时接道:「况且玉莲总相信若然小姐对那位凤公子真有情意,那老天爷一定不会辜负小姐的一片痴心的。」

     洪月怡面色仍是凝重,始终觉得事有蹊跷,缓缓一说:「但愿如此。」

     过了半响,玉莲瞧见她家小姐仿佛心有百般心思纠缠不清一般,脑子里登时浮起了在刘公子的寝室里所目睹到的情境,心思起落的她再也沉不住内心底下的悬疑,终于情不自禁地开口坦言。

     玉莲颤惊地举起首了,支吾地问道:「小姐,玉莲有一件事不知应不应该相告,可是玉莲又担心说出口……」

     洪月怡登时怔了一怔,心下亦狐疑了一会,随即苦笑道:「何事弄得我小妹如此不解?玉莲不妨说出来吧,看我这位当姐的能否替你解说。」

     「玉莲想问……想问一件事情……还是不要了,玉莲真不敢开口……」玉莲仍是不敢说出口,她自知此刻心跳惧怕,血液乱窜,支吾了半响,她终于把心中的疑问说出口:「其实……其实我们女子和男子之间到底区别何在?」

     「区……区别何在?」惊呼一声,洪月怡确知她的疑问所在,但身为黄花闺女的仍然不知如何开口解说。渐渐地,一股少女才有的腼腆之色竟似散布在她那张羞红的脸颊两侧,导致她羞涩的不能作声。

     「简单来说,比方说我们女子是阴体之躯,那那些男子就是阳体之躯了。但是,玉……玉莲为何如此一问?」洪月怡双眉深锁,她说得有纹有路,看似略知一二,但不知男子实际上的躯身结构,芳龄十八的她自当从未亲身接触过了。

     此刻,玉莲似乎羞怯地垂下首,然后支支吾吾地微声道:「小姐,今早玉莲听从你的指使,擅自去到刘公子的寝室那儿准备要服侍他梳洗更衣。殊不知,玉莲就在一个偶然的情况下看见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

     洪月怡静心地听闻,蓦地栽口问道:「令人震惊的事情?玉莲何为震惊,还不从实招来。」

     「玉莲……方才玉莲替刘公子更衣之时,一时不慎竟然触摸刘公子的身躯的那一块……」

     语犹未了,玉莲更是脸红心跳,跟着浑身的少女情怀俱已耸起,于是她紧贴在她家小姐的耳边,仿佛沉气般地将方才亲眼目睹的情况,一言一句缓慢地向她家小姐一一倾诉。

     洪月怡听见这般耳语,顿时愕然动容,胭桃红绽,以致体内那一块少女之心也不自不觉地耸动起来、心跳加速。

     ***    ***    ***    ***

 

  這時候,隨著湖面上一陣輕揉心扉的微風輕輕拂過,一片清澈如鏡的湖面也登時顯得起蕩不定,一時夾著清風聲四起,湖邊下的柳樹輕微晃動。院亭裡,一臉楞住的洪月怡亦即時驚得眼瞳睜開,眼眶裡那雙圓碌碌的眼珠更似亮光般的星星,不斷地眨著眼。

  一聽見劉公子身上「那一塊」的時候,那身為黃花閨女唯一的禁地似乎也像詩一樣地迷人,見識甚少的洪月怡當然不例外,她一顆少女的芳心早已顯得上氣不接下氣,心花初放一般,面頰兩側也不知怎地散滿了莫明的櫻桃紅霞。

  「玉蓮,你真是膽大包天!」突然間,洪月怡已經不能忍住了,觸電般的回過神來,隨即向她的貼身丫鬟呵斥一聲,顫道:「你……實在不知廉恥,身為洪府丫鬟豈能如此無禮和一名素未貌面的陌生男子做出如此下等淫褻的事,你……你說你的廉恥何在,矜持何存呀?」

  一股腦兒在男女情意這一方面都充滿著憧憬的玉蓮,轉眼間瞧見她家小姐已經氣得一副嬌喘吁吁的神情,心下實在不知想著什麼,額度冷汗急急而落,唯有雪齒格格般的打顫道:「小姐切勿動怒,請小姐聽玉蓮的解釋。方才那種情況實在不在玉蓮的掌握之下,玉蓮實屬情非得意,只……只是半推半就,玉蓮當真想不到竟然可以接觸他下體的那一塊……更何況玉蓮也是聽從小姐的吩咐,方會去到劉公子的寢室那兒侍候他。」

  此時此刻,得知實情的洪月怡如夢初醒,畢竟十指痛歸心,更何況此事還嚴重地牽及到女兒家的矜持,一言之下,隱藏在內心底下的怒潮就像海濤似地湧了上來,實在不得不嚴厲怒斥她一番。

  「放肆!若然你再瞎說八道,莫怪本小姐將整件事情上訴給爹知道,好讓他老人家對你家法侍候!」

  「不要!玉……玉蓮……不說就是了……」語聲未了,有如啞巴吃黃蓮的玉蓮立即低垂著臻首,臉上顯出一副有口難言般的神情,心裡含怨似地自忖一聲:「唉!小姐你本身亦不是一樣?自動獻身準備偷偷摸摸要跟你的情郎會面,自當沒有任何廉恥矜持所言。」

  在一片沉默的情況下,一直垂頭默不作聲的玉蓮正在回想著本身的苦衷。正所謂女生都愛做夢,更不用說這位芳齡僅二十出頭的小丫鬟,由於她從小就在洪府這一個淫慾奔放的屋檐底下成長,長期以來導致她一顆純真之心的世界早已經抵擋不了外間引來的性誘惑。除此之外,她更是無時無刻徘徊於二娘及三娘的房間外頭,獨自一人躲在一角鬼祟地偷聽房間內所傳出一些模模糊糊的夢囈雜音。

  然而明眼偷窺看不得,她除了只偷聽到一些「呱唧……呱唧……吱呀……吱呀……」的呻吟聲音以外,房間裡面所發生的種種事情就不為所知,而她內心的好奇心更是海濤似的掙扎起落,滿腦疑惑,夜夜難眠。

  自此之後,這位丫鬟玉蓮心緒清醒的時候經常愛做一些莫明其妙的白日夢,晚間入眠之時,腦子裡更是不受控制地進入夢鄉,夜夜做盡千奇百怪的春夢。

  可笑的是,晚間的夢境遠比白天作的白日夢來得更為有趣,因為它脫離了大腦意識控制,來到了潛意識、甚至無意識的狀態,所有毫無關聯的人事物,都會在夢鄉之中拼成了一個春夢,而她最為渴望的就是能夠一睹所謂男生的那一塊胯下之物。

  不知過了多久,庭下一陣的沉靜,然而湖邊四處仍然傳出一陣陣幽默的蟲鳴聲,漫漫片刻,這位洪府的千金小姐洪月怡也實在是等得有點不耐煩了。

  蓦地,这位洪府千金往天仰着面,且对天上的云儿叹了一声,稀密的云朵,彷佛影照在她苍白无色的面庞上,恰恰影射出她内心的不安,叹说:「玉莲,依现今的天色来看,恐怕那位凤公子不会前来赴约了。」

  此言一出,玉莲也不觉顿住。然而,身为她贴身的丫鬟,多年来似仆似妹,此时亦深深的感到她家大小姐的一份莫明失落及沮丧感。玉莲余悸犹在,仍忍不住淡淡回了一句,言不尽意地说:「恕……玉莲多嘴一句,只不过若然凤公子真的有事在身而不能赴约的话,他亦可一早通过下人告知小姐你啊!」

  「问世间情为何物,唉……玉莲亦不必再费神来安慰本小姐,」语声未了,洪月怡登时又怔了怔,心念一动,立刻露出了低落的眼神,眼梢仿似含着泪光,强忍泣道:「既然凤公子……他不赏识本小姐对他的厚意邀请,如此不识抬举,亦不分轻重的对象,本小姐我亦不应再默默苦等下去了。」

  「对了,这些日子里我俩相隔南北一方多时,本小姐也想知道这些年来在府上发生过的事情点滴,不如玉莲你现今一同陪伴本小姐归房,然后我俩姊妹共同倾心畅谈一番为之更好。」

  「嗯~~其实玉莲也有很多东西要对小姐你告知。查实玉莲还想知道些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听闻小姐你嬉游走遍整个大江南北,如此见多识广,相信待会可以为玉莲一解疑团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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