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更一篇吧

经过长达一年的共事，歌蕾蒂娅已经完美地掌握了斯卡蒂的“糊弄学”话术，能准确地从她的搪塞中翻译出工作的进度。比如，“在看文献”等于“我这两天什么都没干”；“快做完了”等于“刚开始做”；“正在修改程序”等于“我写的bug根本跑不出来”……

想到这里歌蕾蒂娅突感不适，仿佛被静电打到了一样头皮发麻。她觉得这定是因为感应到了斯卡蒂在工位摸鱼，于是大步迈向隔壁进行突击检查。

好在推门进去一看，她的关门大弟子正对着屏幕敲键盘。歌蕾蒂娅略感欣慰，但扫了两眼程序马上就不行了，心率和血压一同飙升：“你就硬套循环是吧？不会弄个数组吗？就一个模拟你想写几个星期？”

“别急，剑鱼，脑子马上就要长出来了。”斯卡蒂诚恳又无辜地说，结果头上被狠狠拍了一下。

“工作时间叫我老师，你长点心吧！”

“好的剑鱼……对了。”斯卡蒂捂着脑袋突然想到了些什么，抬起头眼底闪着光问道，“剑鱼你今年招学生吗？我是不是要当前辈了？”

“不招。你一个就已经够麻烦的了。”歌蕾蒂娅没好气地说，“这两天加班把进度赶上，别忘了鲨鱼说要去伊比利亚。”

“好耶。”

“哼……估计下次放假得去卡米西尔了。”她盯着斯卡蒂手机屏保上的库兰塔照片，笑着摇了摇头。

达理奥早就听艾丽妮说要带“重要的人”回伊比利亚，他也大概猜到了怎么回事。虽说总会有这一天的，但这一天来得也太早了，在达理奥眼里艾丽妮的羽毛都还没长齐呢。爱女心切，老父亲不露情绪的脸下是怒火中烧的心，他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小伙子这么有眼光又这么阴险狡诈——那家伙肯定是靠着一张好脸说了些花言巧语，然后就这么把情窦初开的艾丽妮骗到了手。（有一说一，好像也没说错）

他忧虑地想着这些事情，羽毛都掉了好几根。对于那个早早偷走女儿的贼，达理奥决心要当着艾丽妮的面狠狠地训斥他一番。结果当天打开门的一瞬间，眼前并没有他想象中轻浮佻薄、油头滑脑的小鬼，与艾丽妮十指相扣的竟是个长发随风翩飞的美人。达理奥还真没看出过艾丽妮有这种倾向，但仔细打量了劳伦缇娜两眼后他立刻就觉得不足为怪了。这副姿色太完美了，甚至超越了为美而造的写实人体油画。看看她吧，看着这样的容貌，谁还能说人只能做艺术的镜子？

那弯眉下流转的红眼睛亮着晃了晃，很快定下来，又随着低头的行礼隐到卷发下面。她胸口很显眼地挂着的羽毛也向下垂去，稳稳地悬在锁骨凸起的两点之间。达理奥下意识望向艾丽妮的耳羽，果然缺了一片，扎眼得很。

劳伦缇娜的所有礼节都很到位，她还跟着艾丽妮乖巧又俏皮地喊了声爸爸，于是老父亲本想用作下马威的质问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鹰爪般紧紧抠着门框的手也松开了，他板着脸把人请了进来。不过该谈还是要谈的，只不过谈话的对象和想象中差距有点大就是了。

“对，和艾丽妮一个学校……啊，我有个工作室，说来惭愧，其实还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成果……以后吗？请放心吧，在哪里活动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看艾丽妮的想法……”

艾丽妮跑前跑后地给长桌上面对面交谈的女友和父亲各自上了杯红茶，然后有点提心吊胆地坐到了劳伦缇娜身边捏住了她的手。达理奥接过递来的名片，背面几行关于获奖和头衔的小字一目了然：劳伦缇娜绝不是那一行的泛泛之辈。

但这种暗中展示才华和地位的把戏打动不了达理奥，甚至可以说就像试图晃动参天大树的主干那样无力。他依然面色严厉，边询问劳伦缇娜的工作和未来打算，边以审判官特有的敏锐观察揣测她的微小表情。渐渐他放下了戒备心，再怎么说达理奥也还是年轻过的，她们看彼此的眼神不会说谎。那张比铁板还要硬的脸终于缓和起来，松开的面部肌肉又拉起了个不显眼的微笑。

这下劳伦缇娜才敢舒了口气，她还挺害怕又因为阿戈尔的文化差异搞砸什么事情。来之前劳伦缇娜就已经听艾丽妮说了很多关于她养父的事情了，达理奥确实非常严肃，但也很通事理，所以她尽量地表现得极具风度。劳伦缇娜认为自己精通此道，或者不如说她就是这样的人。

事情进展的还算顺利，于是富有进取精神的艺术家决定乘胜追击。她斟酌半晌，才下定决心开口：“父亲，其实这次来还想让您见证一件事情……”

“什么？”

达理奥在长一声短一声的“父亲”、“爸爸”中无奈得很，要是眼前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他早呵斥着把人扔出家门了。但劳伦缇娜却很不巧是个言谈举止都很得体的漂亮女人，叫他说不出什么尖酸刻薄的话。

劳伦缇娜转向艾丽妮，看着她爱的女孩，难得有些露怯般地笑了笑。她的手指在风衣里犹疑地摩挲着戒指盒，心中暗暗复习着陆地人那些独特的礼仪。作为阿戈尔人，她确实搞不懂陆地人为什么一定要用碳单质维持爱情的象征秩序。她隐约记起了歌蕾蒂娅在飞机上的嘲笑和批判——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垄断资本就将天然钻石与婚姻捆绑，构筑出了看似天经地义、从来如此的律令。想结婚？先去整颗钻石，当然人工的可不行。拿出你的诚意，上供你的剩余价值……不不，应该说，为你的爱情投资吧，自我的资本家们。

好了，打住。劳伦缇娜快速地把歌蕾蒂娅那些话甩出了脑袋，面对爱人她可做不到像亲爱的二队长那样肆意展露阿戈尔人冒犯般的锋芒。而为了讨亲爱的小鸟欢心，她也并不介意玩陆地上的这一套象征游戏。

抱着不能让他们等太久的想法，劳伦缇娜着急地在心中罗列排遣着措辞，但一与艾丽妮清澈的眼睛对视，她那些搜肠刮肚编出的美妙语句就全飞走了，像叽喳作响吵完了的麻雀纷纷离开树枝那样。她脑袋一空，连排练过的动作都忘了个干净。

“……”

已经沉默得够久了，劳伦缇娜在心中把糟糕的临场发挥归结于歌蕾蒂娅锐评钻石对她产生了干扰，然后僵硬地打开了戒指盒并支支吾吾地开口了：“艾丽妮……可以接受我的订婚吗？”

达理奥一开始还以为这是小情侣们早就商量好的，结果他发现艾丽妮比他还惊讶，然后还看上了一出好戏。

“咦……劳伦缇娜……你没和我商量过这个啊……”艾丽妮有些局促地红了脸，她看着同样染红了脸颊的爱人压低了声音，不过这么近的距离达理奥也听得见就是了。

见艾丽妮没答应，劳伦缇娜有点慌神，她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枚精巧的折纸戒指解释道：“这是回应呀……那个，我听说在伊比利亚订婚需要父母见证的……所以……？”

艾丽妮当然记得那个折纸，她试错了好久才弄出来呢，是个很费工夫的手工品。当时艾丽妮调情意味地半跪着给爱人戴上了，但她真的没想到劳伦缇娜会这么认真，那毕竟只是个折纸啊。但现在若是慢慢解释，说这些都是误会，估计只会让一本正经捧着戒指的海洋生物窘迫伤心吧。想到这里艾丽妮哑然失笑，握住了戴着假戒指的那只手，柔声答应了这份比想象中提前不少的婚约。

“我答应你。劳伦缇娜，你这个笨蛋……哪有人用钻石换白纸的。”

听到回应的瞬间，劳伦缇娜一下子笑起来，洁白的虎牙暗暗摸出了嘴唇，红眼睛里满是爱意与快乐。她显然没在意后半句，艾丽妮无奈地想着，算了，过会再和她解释吧。

“父亲，可以吗？”

劳伦缇娜向达理奥征求着最后的允许。这似乎是形式性的，达理奥觉得气氛似乎并不允许他拒绝，尤其是艾丽妮那半是期待半是忐忑的目光。而先前试探过劳伦缇娜几回之后，老父亲或多或少也认可了她。

在看到达理奥缓缓点头后，劳伦缇娜迫不及待地把戒指套到了艾丽妮的无名指上。比起饰品，这闪着银光的指环倒更像心甘情愿戴上的枷锁，宣告着彼此的所有权。她拂过少女光洁的手背，四指滑进温暖的手心捧起了那只戴上婚戒的手。在彼此的注视中，劳伦缇娜忽然极想要亲吻艾丽妮的嘴唇。她重温着那张能言善辩的小嘴内部的触感，正要吻上去的时候想起了达理奥的视线。这视线让劳伦缇娜收敛起来，便只是浅浅吻过了艾丽妮的手。

让小情侣喜悦地相拥了一会之后，达理奥把艾丽妮喊到了一边。他交给艾丽妮一张卡，嘱咐道：“给未婚妻戴纸做的戒指，我可没教过你这种事。去给劳伦缇娜选一个她喜欢的。”

“我知道了，老师。”他那严肃的语气让艾丽妮下意识换了称谓，她正色道，“这钱算我借你的。”

艾丽妮稚嫩的脸上摆出了副正经的神色，虽然感受得到她的认真劲但达理奥依然有点想笑。他摸了摸女儿的头，然后又被劳伦缇娜发自内心的疑问弄得忍俊不禁。

“纸做的有什么不好吗？我很喜欢的呀。”

于是在达理奥内心对劳伦缇娜的评价中，除了比较优秀、长得漂亮、很有礼貌还有对女儿挺好的之外，现在还加上了一条——好像有点冒着傻气。

晚上劳伦缇娜顺理成章地进了艾丽妮的房间。她四下打量着这个风格简洁的小方盒，以灰色调为主，没有什么女孩子闺房常见的装饰品。最显眼的莫过于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书柜了，侧放在小床边看起来很有压迫力。书页的味道和劳伦缇娜最熟悉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她贪婪地深深呼吸了几口，接着躺到了被褥间。于是那股爱人身上特有的清香更浓重了，劳伦缇娜像收集财宝的恶龙一样揽过抱枕和枕头，消遣着等待艾丽妮洗澡的时间。

艾丽妮坐到床边还没来得及解开头发，就被劳伦缇娜迫不及待地拉进了被摆的乱七八糟的枕头间。她们半躺着彼此相拥，不断摩挲着彼此的脸颊和身体传达爱意。

“我今天表现得怎么样？”虽然劳伦缇娜自认为表现不坏，但还是期待着艾丽妮的答复。

“很棒。”艾丽妮凑近过去，奖励般地亲了亲她的脸，“老师他肯定很喜欢你。”

“还是叫爸爸吧。”

劳伦缇娜咯咯笑起来，她知道艾丽妮对达理奥有两个称谓。小时候艾丽妮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失语，所以她没有上过公立学校，几乎所有知识都是达理奥亲自传授的。多亏了他的悉心照顾和教导，艾丽妮成长为了一个健康又伶俐的女孩，也能正常地来到罗德岛大学结交朋友、努力求学。

想到这里劳伦缇娜对达理奥肃然起敬，感激的同时又有些心疼和沮丧——要是她能提前进入艾丽妮的生活帮助她就好了。她吻上艾丽妮的眼角，把怀中人抱得更紧了。

“劳伦缇娜……也带我见见你的家长吧？可以吗？平时都没怎么听你提过……”

这番要求让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解释起来：“亲爱的，阿戈尔有些不太一样……嗯，从哪里开始说呢？首先，原子家庭只是阿戈尔社会中的一小支。从婚姻的经济职能逐渐丧失开始……”

阿戈尔不固定甚至可以说已经消散的家庭结构让艾丽妮大开眼界。有会被陆地人辱骂为共妻制的社群，有不以血缘关系为纽带而是以学术、技艺传承为目标的家庭……劳伦缇娜说她和歌蕾蒂娅就早早脱离了自己的生父生母，她离开的原因是她的生父母只知享乐，而歌蕾蒂娅离开的原因复杂得多。歌蕾蒂娅的生母是阿戈尔科学院的大人物，有着难以想象的操控欲，这一点不断地引发着歌蕾蒂娅的反抗。总之，在十岁不到时，她们就脱离了原生家庭，各自寻求了志同道合的老师学习技艺。这在阿戈尔似乎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不过，剑鱼的母亲没那么容易一刀两断。这大概也是她被逼到陆地上来的原因之一吧……虎鲸她倒是罕见地生在一个很稳定的原子家庭，这在阿戈尔不多见了……”

艾丽妮听着听着突然有些害怕，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总有传闻说海底的阿戈尔人放浪、不讲常理了，他们确实在陆地人的理解之外。着急之下艾丽妮一把抓住劳伦缇娜的手，盯着她的红眼睛火急火燎地确认道：“劳伦缇娜，你会认真和我组建家庭的对吧？我是说——只有我们两个的那种。”

“当然了，亲爱的。你在担心什么呢。”劳伦缇娜笑着承诺道，“爱永远是排他的——我不相信所谓多角恋的真爱和开放性关系理论。你呢，我最爱的小鸟，我浇灌的玫瑰？”

“我对你的爱永远是形而上的，劳伦缇娜。”焦躁的鸟儿安分下来，不再扑棱她的翅膀转而发出了轻盈安宁的啼鸣，“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生活……自我与对象，我与我爱的你——这种二分将永远束缚我们。”

这份细腻的倾诉勾起了劳伦缇娜的情欲，她摘下艾丽妮送给自己的戒指放到床头，那枚同样珍贵的纸戒指则早就被小心翼翼地藏在了戒指盒里。她倾过身子，一点点地把艾丽妮压进被褥与枕头间。还带着些湿气的发丝则是随着重力条条下垂，与身下人散乱的灰发勾结在一起构筑出了爱意的牢笼。

察觉到劳伦缇娜扯开睡衣搭扣开始向下舔吻，艾丽妮有些惊慌地红着脸一把攥住了凌乱的衣服：“不行，今天不行……会被听到的。”

“亲爱的，叫小声点就行了呀。”劳伦缇娜故作无辜，“难道我还不能和未婚妻做爱吗？”

“床单上也会留下痕迹的！”

“那我用嘴帮你做，好吗？”

“不行……呜！嗯……嗯啊，哈……”

在艾丽妮想要接着辩解之前，她的睡裤和内衣就一同被娴熟地扯下了半边。私处被劳伦缇娜不断用唇舌逗弄至充血挺立，随着身体的屈服艾丽妮很快就一点也没法反抗了。在最熟悉的房间里被劳伦缇娜爱抚，双重的安心与幸福感让她格外敏感，阴蒂处的膨胀感几乎要撑破身体，电流般的刺激从小腹扩散开，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蔓延到指尖。

“嗯、嗯！好舒服……哈啊……劳伦缇娜……想要……嗯……想要……”

明明不想被听见，结果叫得比平时还欢。看着随手指抽插难耐扭动腰身又动情呼喊着自己名字的艾丽妮，劳伦缇娜不禁笑了起来，思忖着要不要提醒她小声一点。但她果然还是不想错过这番啼鸣，于是又把手指换成了承诺过的舌头。

“啊、啊啊——嗯……哈啊……”

听到艾丽妮高潮的呼喊，劳伦缇娜满意地抬起身，边欣赏她眼神迷离的幸福表情，边以熟练的技巧爱抚私处给身下人带来性事的余韵。当然，劳伦缇娜也没忘了一贯的调情：“呼呼……小鸟今天怎么了？随便用舌头玩玩就去了。”

“你……你别得意。”

艾丽妮听到这话不乐意了，翻过身捧起劳伦缇娜的脸庞和她接吻，她自己的味道便弥散在了彼此的唇舌间。今天的艾丽妮似乎格外的急躁，接吻时总要侵略性地啄咬、拉扯劳伦缇娜的唇，像是被惹急了的鸟儿在用尖喙威慑敌人。才吻到一半，她就用力地揉捏着劳伦缇娜的两团丰乳，想把她推到自己身下。

劳伦缇娜顺应了艾丽妮的想法，她主动地把艾丽妮拉了上来，还贴心地卸掉了少女手上的戒指。

“不怕被听到了吗？嗯？”

“那你可要忍住，劳伦缇娜。”

艾丽妮回击道，从洁白细腻的腿根处开始慢慢地吻过去。羽毛在劳伦缇娜腿间不断蹭动着，一下子勾起了她的欲望。年轻情人有样学样的卖力讨好并不糟糕，或者说今天确实是个适合做爱的好日子，劳伦缇娜的叫声一点也不比艾丽妮小多少。最后两人精疲力尽地以接吻收尾并迷迷糊糊相拥入睡的时候，劳伦缇娜才在恍然中想到：该死，明天早上要怎么面对岳父……

那一天达理奥失眠了。他想到午后艾丽妮在阳光下靠在劳伦缇娜怀里歇息的模样，唉，小时候他也经常这样揽着女儿的，孩子真的是一眨眼就长大了，好像那个位置已经不再需要自己了……唉，他觉得自己该去找卡门爷爷聊一聊了。

第二天早上劳伦缇娜早早地起来了，她给还在睡梦中的艾丽妮留了个早安吻，打算偷偷把早饭准备好给岳父留个好印象。结果达理奥起得比她还早（当然劳伦缇娜不知道他其实是一晚上没睡），她也只能心虚地问好后一起钻进了厨房。

艾丽妮在醒来后则是卷起了被子，抱着被单同样心虚地往洗衣机边上溜。在手忙脚乱地把被单扔进洗衣机之后，她听见厨房里传来了劳伦缇娜慌张的声音：“啊，真的很抱歉……我不小心把蛋壳打进去了……”

她捂着嘴偷笑两声，跑到厨房把劳伦缇娜赶了出去，让她别帮倒忙好好等着早饭就行。

结果在吃早饭的时候劳伦缇娜一直心不在焉的，那对红眼睛总是不知所措地飘来飘去。吃到一半她放下了夹着鸡蛋和培根的面包，低着头紧紧捏着手指大声承诺道：“那个……！爸爸，虽然我现在厨艺很糟糕……但我会学的！以后不会让艾丽妮一个人承担做饭的事情……”

这副狼狈的样子和原先达理奥印象中知书达礼文质彬彬的劳伦缇娜反差太大，他和女儿相互对视两眼，不约而同地笑出了声。

“没关系的呀，劳伦缇娜。我愿意一辈子给你做饭。”

“慢慢来吧。”

父女两以各自的方式宽慰起她，而达理奥也彻底在心里给劳伦缇娜打了个满分。虽然女儿早早被夺走了，但是个相当可靠的家伙不是吗？而且还是个富有才学的美人，他达理奥一下子就有两个能把同行羡慕到咬卷宗纸的好女儿了，老父亲本来百味陈杂的心忽然明朗起来。

目送着两个女儿牵着手欢声笑语地出门游玩，达理奥也微笑着翻弄起了手机上艾丽妮和劳伦缇娜的照片。该先向谁炫耀好呢？就那个隔壁办公室的理查德吧，那老小子恨不得把儿子的录取通知书贴到自己脸上，前天明贬暗褒翻来覆去地聊他儿子，烦了达理奥快两个小时。不就是莱茵生命的附属大学吗，有什么了不起的？看来，是时候好好还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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