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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的冷艳剑仙娘亲(16-18),3

[db:作者] 2025-08-14 10:09 5hhhhh 8450 ℃

  路上的苏云走得很慢,但脚步路线却依旧在向着豆花店进发,正行走着,却有辆装饰精美的车轿静悄悄停在了苏云身后。

  「孤舟兄比试完毕,有兴致出门散心,却不曾找我同行?」

  熟悉浑朗的声音传入耳畔,苏云停下脚步,往后瞧去,只见姬少琅换上一身公子常服,手握竹扇站在了身后。

  苏云当即拱手:「楚……」

  「欸。」竹扇刹住了苏云的行礼,姬少琅笑如春风:「日仄随内子出门游玩,你莫要张扬,你这一出口,我还怎么观赏凉州民风了?」

  苏云收回手,尬意笑笑遂回到姬少琅先前的话来:「在下出门打壶小酒,哪敢邀少琅兄同行?」

  「你说话也太见外,真是,这架子就是放不下,太过正直,这样做人可是要吃亏的。」姬少琅说话间轻摇竹扇,取笑道:「咱们可都是兄弟,说回师门情谊也是一家人,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很明显,在京都打滚多年的姬少琅,对与人言谈方面比苏云厉害不少,只是这话语中有几真几假,苏云难以猜透。

  不过,在姬少琅心中,他的确十分欣赏苏云的资质,虽然接近苏云,姬少琅的确起了收揽人才为己用的私心,但把苏云当兄弟这话,姬少琅并未说谎,乃是真心。

  「话说你出门,真是为了买酒那么简单。」姬少琅长眉一挑,,竹扇遮面附到苏云身旁,嘴角勾起耐人寻味的笑意:「你若要寻欢乐的好出处,我可提前了解过不少的。」

  方才姬少琅和王妃卫素衣坐在轿中,可跟了苏云良久,观摩着苏云神情,想去又不想去,内心犹豫,那种状态活脱脱就像那种,想去恰妓又怕家里人知道的感觉。

  这点姬少琅深有体会,毕竟他可在京都见惯了不少风流子弟,这情况多的是。

  苏云听闻,倒是失笑:「少琅兄想多了,我此行真是打酒。」

  姬少琅从几日接触,对苏云为人已然有了几分了解,此人说话断无虚言,但其仍嘿然道:「既如此,莫不是那酒肆的店家是位风趣的娘子,你心怀不轨。」

 

  呃——

  苏云喉头轻动,想着说没有,但脑海泛起豆花店老板娘那风韵的身影,又说不出口。

  片刻后,只微微笑道:「少琅兄莫要取笑在下了,我可不是那种人。」

  「哪种人?」姬少琅一听这话,心中就是一喜,仿佛猜出了什么:「既然不是,那定然是酒意香浓,不如带我去打上一壶,我也很想试试这凉州能让仙家修士眷恋的美酒。」

  「可这……」

  姬少琅虽非储君,但也是大夏楚王,女帝之子,行事伴有果绝之风,未等苏云开口拒绝,就笑着走向自家轿辇,对着里头说了几句,瞧着那样是向王妃卫素衣交代几句,真要同自己去打酒的姿态。

  不多时,姬少琅交代完毕,用竹扇拍了拍抬轿辇的脚夫,对苏云调笑道:「走吧,启程。」

  但……苏云有所犹豫,正欲开口际。

  后方忽传来言语,并带着风啸:

  「走,走哪去啊,你个卑劣无耻之辈!」

  啪嗒一声,苏云转身后脚步往右方侧动,一坛酒刮过空气摔落到地面,随即抬眸肃视前方:「你欲何为?」

  四周的百姓,听闻酒坛破碎声纷纷望了过来。

  瞧着突发情况,姬少琅同样愣了愣,才开口道:「孤舟兄,这应是你上场比试的对手吧。」

  苏云比赛的时候,姬少琅虽然忙于公务,但身居别处的他也有用玉碟观看,故认得墨麒麟的模样。

  「是的。」苏云点头给予回应,只是说话间,身子仍朝着向他丢酒坛的墨麒麟:「兄台莫不是喝醉了?」

  被醉意冲昏头脑的墨麒麟,此时哪管得那么多,他眼中只认得这个让他在师尊面前蒙羞的人。

  「我喝你娘,大爷的。比试场上给老子玩阴的,出来了老子不玩死你?」说着此话,墨麒麟肤色渐渐变得通红。

  苏云后撤两步,抬起手挡在姬少琅身前,细声道:「殿下,此人已然喝醉神志不清,若到时打起手来,我未必顾……」

  姬少琅双眼微眯,扬言制止道:「灵兽门好大的威风,你随意施为既好,不用顾及我。」

  少琅此言显然是不想走,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示意苏云放开了打,一切有他担着。

  随即,苏云剑眸扫向墨麒麟,目光却放在了墨麒麟的身后两人,单纯对敌墨麒麟不足为惧怕,只是后面两人,一个归灵五境,一个归灵一境。

  同时和三位同等级修士较量,苏云还是头遭。

  虽说自己境界远胜他们,但此处街道大多都是凡人,加之楚王殿下就在身后。

  是场硬仗。

  反观此时,墨麒麟身后的林正宇,在观察着苏云和姬少琅动静后,眉头紧锁:「墨师兄,别意气弄事,我们……」

  「从长计议,计个屁。」

  墨麒麟打断师弟的话,他现在只想着揍苏云一顿再说,话刚落地,墨麒麟手中再次向苏云丢出一坛酒。

  而苏云没有拔刀,气机先行,灵气在前身化为屏障,挡下酒坛。

  街边商铺的旗帜随风摇曳,酒液在空中飞洒成滴滴雾珠,几乎挡住了视线,一只泛起兽皮的手骤然袭向苏云,于此同时,在左侧尚且还有抹蓝光出现,化作光丝杀向苏云。

  苏云眉毛一凛,也不知两者是什么手段,为了兼顾少琅,右手握出横秋刀挡在身前,兽掌拍在刀上,传来的巨力震得虎口发麻,挡下前方一掌后,苏云当即转刀变招,寒光如雪,灵气灌注刀身,砍断光丝。

  「给我死!!」

  墨麒麟瞧着攻击被挡下,本就因喝醉的脸变得更发涨红,趁着苏云刀身偏移,以掌变拳再次对轰上苏云,拳中蕴含的灵气,充斥得空气变得炙热,左侧被砍断的光丝亦是怪异,在掉落到地面的瞬间,如同种子落地般,长出更为粗长的丝线来,直接捆住刀身,动弹不得。

  苏云剑眉紧皱,贴身护着姬少琅实在施展不开,没两下就被人困住了,当计之下,左手往后轻轻将姬少琅推后两步,再旋即带着刀身横劈,撤裂光丝,肩膀随之下沉躲过墨麒麟势重的一拳后,贴向墨麒麟的胸膛,瞬时体内灵气狂涌,来上记猛烈的贴山靠。

  贴山靠是凡人武学,但用在修士手里却带有别样的滋味,在身体碰撞的霎那,周身灵气涌动至以肩为起点,骇然传进墨麒麟体内,灵气撞击的结果,那就是一场小规模的爆炸,而这种爆炸引动的地方,是其体内。

  「噗~」喝醉酒的墨麒麟,哪怕真有那么点实力,也在此刻消耗殆尽,当场碰出一口鲜血来。

  而扳平的局面的苏云,可未曾停下手中刀,瞧着墨麒麟喷血往后倒腾而去,剑眸瞬地剐向在左侧施展诡异光线的华服男子。

  下一刻,苏云刀身絮绕起缕缕青芒,再使出一记平平无奇的中平刺,灵气伴随着刀尖喷涌而出,未曾想,面对这有可能致命的一击,华服男子却是绽放着轻松的笑容。

  苏云当即横眉,似想起了什么,紧接着呛啷响动,刀尖崩裂出炸裂的火花,原本一直战立在远处观战的布衫男子也加入了战斗,只见其身形动作极快,脚步下的衣裤蓬地鼓起,腿腕束脚处甚至露出绒毛来。

  「抱歉了!」布衫男子挡下苏云一刀后,嘴里细声说着,后一刻双脚横地踏地,身形跃入空中,单脚在横地扫向苏云胸膛,这一脚划破空气,甚至伴随出火焰,炙热空气,若是硬挨,想必以苏云目前归灵九境的体魄也得受上些小伤。

  变局之际,站在身后的华服男子不忘笑着:「有本事,但辱我门风,就得给我栽在这里。」

  苏云很想当场骂上一句,你脑子是不是有什么大病,但打斗分心说话,乃大忌。

  因此面对布衫男子的一脚,苏云只好先选择收起长刀,挡下再说,但说时迟那时快,华服男子不在执着攻击苏云,而是将手指尖端发出的光丝缠绕到手上,覆盖为拳,身形陡然向着后方站着观望的姬少琅袭击而去,风声呼啸,化为拳罡。

  你不是很强,很有本事吗?

  那就攻敌必救,再强的人也得有软肋,如此让苏云在挡下脚击后,就得想法子后撤回防自己的一拳,而在那时,先前喷血后撤的墨麒麟也已经在右侧方,摆出再攻击的架势,乱战之下,看你还怎么拦。

  任你再强,还能挡下三个方位,同一个大境界的对手不成?

  而彼时的苏云也崩紧了心弦,其实在苏云看来,这三个人都是很容易对付的,但看现状,若不出动些真本事,在不死人的情况下,制服他们还真挺麻烦。

  想到此,苏云无奈叹出口气,握刀手腕转动,体内灵气的运转路数变幻,未持刀的左手悄然抬起,拇指,食指,小指相交结印,正准使出裴娘所教的‘移花接木’困住他们。

  停在四周的鸟群敏感地察觉到什么,惊然飞起。

  而就在苏云准备使出招数,姬少琅面对华服少年袭来的重拳,依旧和睦春风笑着的同时。

  轿辇的帘起被风微微荡起,一道身影嗖地闪出。

  砰砰砰——

  连续三声炸响彻动整条凉州城的中央街道。

  苏云目瞪口呆,空中踢脚的布衫男子也分神踢向了空气,墨麒麟半屈着身,眼望着前方,本满身灌满的兽磷硬生生憋了回去。

  姬少琅身前。

  少女持书而立,一身流彩烟罗裙,裙摆涟漪阵阵,而这少女正是姬少琅的妻子,大夏楚王妃卫素衣,看起来弱气娇软的她,仅用一根手指便挡住了华服男子的一击。

  「刺王杀驾,按夏律判罚,你当死罪。」

  卫素衣的声音听上去清脆软糯,但入耳却尤为带着种压迫的威严,说完话后的卫素衣将手轻轻撇离华服男子的拳头,随后站在了姬少琅身侧。

  也就在卫素衣手指离开的霎那,华服男子表情变得莫名痛苦,眼神中带着迷茫和不甘,随后伴随着一阵风刮过,身体便如同泥尘般消散,直至这世间再无存在。

  洞虚之境掌握着大道规理,但大道再大,天地负荷也是有限,因此千年来,在大夏九州的地域范围内,哪个时刻都仿佛有默契般,只会存在着七个数量的洞虚。

  而晋阶洞虚之人的名字则都会以木牌的形式,出现在雍州建木境地的神树枝干上,洞虚死木牌毁,木牌毁洞虚即「亡」。

  但今日,苏云亲眼目睹着,有些人可能哪怕没有修行,也可能拥有着,媲美洞虚的可怕。

  他的世界仿佛一下子变大了,也变得更加的波谲云诡。

  —————————

  时间拨动到烈日当空的午后。

  凉州南边角落靠近雍州一带的山野,一蛮人打扮,遮掩面容的人裂开虚空,从中挪出块十丈高的石碑,石碑沉重落地入泥近尺,待石碑出现,蛮人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蛮族的语言。

  若是翻译成夏语,那意思约莫是:

  「凉州也该亡了。」

 

              第十八章:孽缘

  凉州。

  「杀人啦!」

  「快禀告官府。」

  一场突然的战斗,不算激烈,但足矣震惊世俗。

  街头上随着卫素衣单指湮灭修士的举动,忽响起躁动,围观的百姓无不抱头窜逃。

  酒醒三分的墨麒麟,望着站于姬少琅身后的娇弱少女,打了个冷颤,哪怕是苏云心中也是撼起波澜,没多久凉州城中管理秩序的官府兵役,便已将街道围了起来。

  实际上在这场争斗刚发生不久,暗中藏于幕后的楚王谍子便已悄悄找上了官府,只是楚王没下命令,兵役也不敢私自劝停,只好躲在外围静观闹事。

  而嘴中还是楚王打开了僵持的局面。

  「赢典属。」

  「臣在。」伴随着姬少琅的喊话,一名穿着朝堂官府的公子哥从兵役群中走了出来,拱手称呼道:「楚王殿下!」

  「灵兽门弟子参与宗门大比获负,技不如人则矣,事后竟当街报复,实是有失我夏朝颜面。着剔除起比试资格,押入凉州大狱,交予陛下圣裁,并令灵兽门另择弟子重新参赛。」

  只是,待赢郜带着兵准备带走苏云身边的林正宇时,苏云将手拦在了中间,抬头向姬少琅说道:「殿下,此人在战斗中本无意出手,并出言提醒,依我看不过是碍于同门情谊,不得已而为之,还请殿下宽饶他的罪过。」

  「嗯。」姬少琅沉吟着扫向林正宇,后张开竹扇轻摇:「既如此,那便饶了他。」

  苏云淡淡一笑:「那便谢过殿下了。」

  呛——

  苏云将横秋刀收回鞘中,转身望着呆立的林正宇,又从袖中乾坤取出枚玉佩:「我观你初心尚好,何故做附庸之辈,此事之后你难免会受师门责备,届时可持我玉佩告知师门,并传言大夏国师柳舟月弟子与你为友,觉你天赋不耐,足矣担当宗门大醮出赛之人。」

  「这……」接过玉佩后的林正宇呼吸有些粗重,迟疑良久过后,终是点了点头,将玉佩收入胸怀,抬脚迈出无人的街巷,走出几步,又回头向苏云郑重一礼:

  「兄台侠义,林某铭记在心,修行路漫漫,若将来用得上林某的一天,可传信至豫州永和城林家,林某定当鼎力相助。」

  随后,典属官赢郜押走墨麒麟,也算摆平了此场无端争斗。

  凉州的风总是很大,来得更是毫无章法。

  安静站在姬少琅身后的卫素衣,身上的流彩烟罗裙,被风抚得紧紧贴着小腰儿,青丝挽作的归顺鬓由于先前动作,稍显出凌乱,

  在人散事了后,姬少琅扭过身,轻轻为她将发丝挽到耳畔,细语轻声道:「你怎么跑出来了。」

  卫素衣听着姬少琅的话,眸子泛起秋水,偏头咬着下唇:「我这不是怕他打到你嘛。」

  「唔!疼……」

  捏着卫素衣脸蛋的姬少琅,没好气笑着:「有孤舟兄在我能有什么事,更何况区区归灵修士能破我的护身龙气吗?算了,你这身子吹不得风,先进轿辇休息休息吧。」

  「好。」言语后,卫素衣便又乖巧地走入轿辇中。

  独剩苏云站在数步外,张着嘴心想着他们在瞎掰。

  楚王妃这一出手,不……是一出手指就湮灭了个洞虚,你现在跟我说她吹不得风,那不是扯么,还有那是什么手段,完全看不透啊,楚王妃方才出手丝毫没有灵力拨动,也没有龙气傍身才对。

  但事实就是这么发生了。

  咳咳——

  摇着竹扇的姬少琅走到苏云身前:「见笑了。」

  「呵呵。」苏云还真就尬笑了两下,才开口道:「王妃好修为,想必同龄之中应当少有对手吧?」

  言语直接,毕竟真的过于骇人听闻。

  凡人用单指灭掉修士,你说出去别人信吗?

  卫素衣看着能有多大,十五还是十六,这天赋恐怖如斯啊,若能如此简单获得如此实力,那还修个屁仙,苦苦修行,难道一切都是徒劳?

  苏云面对的,是直击道心的问题。

  而面对苏云的话,姬少琅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问,故走到苏云跟前拍着他的肩膀:「修士练气自非一日之功,只是孤舟兄弟,素衣的情况恕我不能解疑,况且你看我在这里说,合适吗?」

  正说着,姬少琅的目光环视四周,虽然兵役带走了墨麒麟,却还留有人在此照候,先前奔散的百姓也有不少跑回来围观,人多嘴杂。

  苏云紧着眉头,暗暗松了口气,姬少琅的话确认了楚王妃所使用的手段,并非寻常修士能做到的,也鲜明告知了修士道统和卫素衣并无一致的可能。

  那么苏云便依旧能坚持自己修炼的道心,唯一疑惑的便是卫素衣是获得了什么样的奇遇,能在如此年纪达到傲视归灵,媲美化蕴甚至洞虚。

  既如此,苏云也没纠缠问到底,反对少琅轻松道:「那好。」

  只是两句话后,双方又沉默了下来,彼此对望却又说不出什么。

  良久后,还是苏云打破了平静:

  「少琅兄,还随我去打酒吗?」

  姬少琅愣了一下,后失笑道:「你真要去打酒?」

  苏云眨了眨眼睛,那样子仿佛就在跟姬少琅说着:不然呢?

  姬少琅居然还在笑:「那酒肆果真没有美娇娘在等着你?」

  苏云没搭这腔,只是横地一转身,道:「你爱去不去,不去最好。」

  「好好好。」姬少琅摇着竹扇,笑意浓厚,缘由是苏云第一次在他面前放下了‘殿下’‘少琅兄’之类的称呼,直接用上了你的称呼。

  「接下来,我就不陪你去。」姬少琅如此说着,又道:「人不醉身子醉了,我可还等着你在大比上大杀四方呢。」

  苏云头也不回,没驳斥调侃,只是摆摆手拜别姬少琅。

  —————————

  经历这么一遭后,其实苏云心里多少有些乱。

  但多日以来发生多少无法掌控的事,苏云也学会了一个道理,有些事情急不得,越急越无法接近背后的真相,这时何尝不可选择暂时放下,看该看的风景。

 

  正如街道上飘落的胡杨叶,叶落于地,顺应天意。

  修仙者虽逆天而行,却何时不在天地中生存,未达问道,天道昭彰,仍是修行路上走着的人。

  碧青色的天空,飘着浮云。

  苏云抬手挡着刺眼的阳光,望着这天,心情有所舒展,渐渐便行走到了豆花店的店门。

  豆花店开张了,只是那位风韵的俏娇娘却不在门面营业,站在店门外的苏云也不好意思进去,先是侧耳聆听了下。

  呼——嗯——

  喘息细喘的声音此起彼伏。

  而且还是两个人!!

  这声音听着是一个女人和男人的,这店娘子莫不是,苏云脸色微沉,顿时想转身离开。

  「不要!啊!!」

  「那你倒是把欠我的银子还回来啊。」

  听到里头的话语声,苏云剑眸骤凝,腾的一下将店门踢开。

  豆花店娘子薛曦月被一名男子压在桌面上,身上衣衫被扯得不整,胸襟半解,绣着牡丹的肚兜下颤颤巍巍的丰乳裹出大半,峰巅两点嫣红几欲跃出肚兜边缘,成熟美妇特有的匀称双腿被男子架起,裙摆被抬到腰间,玉钟皓腕仍不忘用力扯着自己的亵裤,带着哭腔不停叫喊。

  该死!

  苏云瞧着此状,一个瞬身闪到二人身前,单手握紧男子的脖子,将其提了起来。

  「你没事吧?」

  瘫软在桌面上的薛曦月额头上香汗淋漓,见着威逼男子被架起,神色先是懵了懵,随即在看到苏云后,身子开始微微颤抖。

  唰——

  苏云从袖中空间取出件外衣,盖在了薛曦月身上,随即转脸冷冷望向男子。

 

  被架着脖子的男人,脸色涨红,还不断用力拍打着苏云的手,但没有修为的他又怎是苏云的对手,无论再怎么用力,都如同拍打在铁器上,丝毫没有影响。

 

  随着苏云握住脖子的手愈发用力,男人终于挣扎开口叫饶道:「大侠饶命,饶命。我下次不敢了,我下次不敢了。」

  「还有下次!」苏云剑眸中闪过一丝狠戾,在这店内只有三人,以自己的手段就算杀掉这个男人,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只是,正当苏云准备下手掐死男人的时候,一柔荑抓紧了苏云的衣袂下摆。

 

  苏云顿时收住了力,转头看向了薛曦月。

  只见薛曦月抱着遮挡身子的衣衫,熟美脸颊上烟眉紧蹙:「算了郎君,若是杀了他,钱庄的人知道会惹出大事的。」

  然而苏云却不想就此放过男子,手不曾放下,张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男人被卡实着喉咙,沙哑抢话,还从下身裤兜掏出一张欠据来:「这人欠了我平达钱庄一千两白银,还期一年,如今期限已至,上面写明了无法还债则要以身偿还,所以……」

  「不是,不是这样的。」薛曦月美眸雾蒙蒙的,紧张说着。

  苏云思索了下,刹手停住了薛曦月要说的话,转望男人,眼神微冷:「到底怎么回事,若没个交代,今天你就交代在这。」

  那男子死死被苏云揪住,自然不敢胡说,只好答道:「大侠,这票据清清白白写着,薛妇人相公从我钱庄借走六百两,每月附带利息三十三两,直至今日已累计到一千两。期间也写明了,无法限期归还则以内人抵债,就算闹上官府,这事我也占礼啊。」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站在身后的薛曦月哽咽着,但再怎么哭,也无法解释这白纸黑字。

  咚——

  苏云将男人抛到店门口,附带一袋灵石掉在了男人身前地面:「里头有上品灵石十枚,这钱我替娘子还了。」

  男人捂着勒红的脖子,算是捡回条命,拾起灵石磕了两个响头:「谢大侠饶命,谢大侠饶命。」

  「不过!」苏云又接着道了一声。

  飒,剑指气溢,血水飞散。

  就在那男人拿着灵石,落荒而逃之时,一道剑气打入其体内,未走出几步,男人右手嘶然断裂,踉跄倒在地面上。

  「啊——」

  澎,店门随即关闭:「留下一手,带着灵石给我滚。」

  解决完男子后,苏云理顺了被拍打出褶皱的衣袖,看着薛曦月:「你……你没事吧?」

  薛曦月此时已经呆住了,张了张口,却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苏云叹了口气,又取出一件衣衫将她的后背也遮挡起来,便没再言语,走到一旁乘酒的坛子处,自顾打起酒来。

  落怀酒的酒香飘荡在不大的店子内,只是这回香浓浓的酒气,隐隐带着两份酸味。

  打完酒的苏云尚未言语,深深看了薛曦月一眼后,便转身离开店家:「本想着来吃娘子的豆花,没想到……我看我还是明日再来吧。」

  只是没走出两步,衣袂便被薛曦月抓住,风韵熟妇的脸颊落下两行清泪:「官人,能不能陪陪我?」

  苏云深吸口气,蹲下用手擦拭掉熟妇脸颊上的泪痕,语气安抚:「好。」

  —————————

  戌时。

  凉州城主府邸,亭海深深,夜幕降临的月光透过纱窗洒落到房中,房中点起的八盏红烛伴着微风摇摇曳曳,数名宫衣打扮的女子,提着灯笼在外守值。

  一名戴士族冠帽的女官进入房中。

  房中水雾袅袅,中央设立的屏风后,美影倒衬扣人心弦,只是这唯美动人的场景,在空荡荡的房间内,多少有着‘梧桐落叶还秋色’的愁寂。

  「来了?」

  屏风美影稍动,水珠划过饱满的酥乳,沿着软滑的小腹,滴落到茂密葱葱的绒毛上,修长笔直的美腿踏出浴盆,粉腻可人的肌肤滚起腾腾蒸汽,屏风红衣滑落到身上,刮过山巅盛放的红樱,银白长发顺飒挑于脑后。

  踏踏——

  富有弹性的足肉轻轻压在地毯上,抹了红油的指甲泛着光亮,女帝走至床前,两瓣熟美的臀肉落在床沿,丰盈的美臀撞击出淫荡的弧波,傲视万物的声音响起:「说吧。」

  女官跪在女帝身前三步外,禀示道:「陛下,都虞总帅、夜宫夜孤寒均在外等候陛下召见。」

  女帝侧躺上床,以灵力拉动幔帐落下,优美的两双长腿在粉红色的帐布下更显妖娆,浅金色凤眸缓缓闭合,精致绝艳的容颜露出慵懒舒适的神情:「宣都虞总帅。」

  「诺。」女官回了声,随即站起身福了一礼,再步步慢慢地向后退去。

  片刻后。

  「都虞总帅恭请圣人隆安。」

  「进。」

  房门被打开。

  一名穿袭墨色半甲劲装,戴暗纹面具的男子迈入房中,股股花香伴着奶味激烈地涌入他的鼻腔。

  不过这名都虞总帅,只低着头走到女帝所在的床外七步远,从未曾抬头瞧上半眼,便拱手道:「参见陛下。」

  「坐吧。」女帝居高临下的声音越过帐布传出:「三个多月不见你踪影,可是查出点什么来了?」

  「诺!」

  都虞总帅先是应了声,再寻了张就近的桌椅坐下,坐姿极度端正:「回女帝,蛮族的计划以进开展,凉州东南西三个方向均以安置了镇仙碑,阵法只差北边的阵眼尚未激活。」

  听着汇报,女帝依旧默默闭着双眼,轻描淡写问道:「还有呢?」

  都虞总帅又继续禀示道:「根据青鸾营的暗旗,以及剑阁暗旗传回的消息,东方将军恐怕已经……至于剑阁,臣虽未探明。不过那王子用了种名为‘刮骨柔情’的药物,奸淫祸害了不少剑阁女修,裴皖恐也落入魔爪,而上官宗主对于此事的态度,隐隐有所放纵跳脱之意,究竟是否清楚真相,此点尚不得知。」

  「……并且,经过这几个月的暗查,蛮族内部也有些不同寻常,具体是什么说不出,但他们的两位皇子看起来齐头并进,前往剑阁的乌温穆本(黄丰),定然有着自己的盘算。」

  「嗯,裴皖吗?」女帝轻轻挑蹙细长的眉毛,浅金色凤眸抬起,吟道:「朕观玉合今日的神思不妙莫非也是中药了,此人倒有些手段,那药有这么难解?」

 

  都虞总帅摇着头:「刮骨柔情是连洞虚都能魅惑的欢好之物,裴皖不过化蕴,岂是那么容易解的,情丝勾连已定,唯一的解法便只有欢喜寺自身的解药,或者是女帝以凤凰真焰,为她换血易骨。」

  「既如此。」

  「好了,接下来你继续派暗旗盯着他们,至于贞儿那边想做什么便由着她,无需再向朕禀报。」说到这女帝停顿了下,才继续道:「柳舟月那娃子是怎么回事,朕可从未听说过?」

  「回女帝。此事暗旗已在查,目前唯一得到的线索便是柳国师曾在十三年前,于灵州救治过一名孩童,若凭借国师的手段刻意隐瞒私收弟子,暗旗难以发现。」都虞总帅谨慎回答着,声色不紧不颤。

  女帝浅金色凤眸半眯,冷哼一声:「那狐媚子表面看着圣洁,背地果然没怎么安分,这么多年,还偷偷藏了个弟子,谁知道那是谁的种!」

  都虞总帅低着头,未敢作答。

  「今夜之后,你便亲自跟住柳舟月,给我看看她背着朕在弄些什么玩意。」

 

  「诺!」

  接着,女帝白花花的长腿稍稍动了动,如火红艳的唇角久久轻启:「苏云如何了?」

  听到这个问题,都虞总帅轻轻吸了口气:「少宗主尚在欢喜寺洞府闭关,恐怕一时半会挺难走出来。」

  「朕知道了,给我密切照顾好苏云,若有事发生,随时用天遁牌联络朕,你先下去吧。」

  「遵命。」

  话毕,都虞总帅拱手谢礼,退出房外。

  但就在他半个身位退出房间时,又有一声飘出:

  「裴皖之事,你可在意?」

  都虞总帅面具下的眉目定了定,闷声回道:「钟承义以前虽是剑阁中人,但当下是人臣。」

  房门随之关闭,都虞总帅走出女帝院落后,抬手摘下面具,面具下的脸容饱经沧桑,一道长长的刀疤从左侧眼角刮至唇边。

  其双眸望向漫天闪烁的繁星,悠悠细声道:「娘子~」

  房间床铺上。

  女帝皓腕抻着螓首,浅金色的凤眸有些恍惚。

  少许后,她翻了个身,从被褥中摸出柄玉如意,如意长九寸,形状怪异弓根如茎,想必是个经历过人事的妇人都能看出这玉如意是什么玩意?

  妥妥的,男子的阳具模型。

  女帝玩弄它时,丝毫不觉得羞耻,反用玉手剐蹭着如意蟒头,甚至将其轻轻地放至唇边,染上絳唇的胭红,低吟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苏青山,苏青山。若你不死,朕还会呆在这苦寒的地方吗?若你不死,这世界会不会变得有所不同了呢?若你不死,哼哼,东方岚还是东方岚吧。」

  「时也悠悠,成也悠悠,许攸许攸,你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

  砰砰——

  房门外响起两敲门声。

  「进来吧。」女帝慵懒至极,又不可违逆的声音飘出。

  房门随开随合,来人正是在白日被女帝调上宗主玉座的,夜宫宫主,夜孤寒。

  其人长相瘦削,双眸吊斜短见,耳朵蜷缩反转,唇头两侧各有一撇胡须,看上去就如同耗子般丑陋。

  夜孤寒进房后,便偷偷打量着幔帐后的美影,目光最终坐落在女帝红袍裙摆之下,

  由于女帝幔帐和仅作裹身用的红衣皆为透薄,基本上一眼看去,穿和没穿都什么差别,反而给绝伦的春色套上了层层朦胧的纱布,充满了诱惑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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