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士睁开眼睛，看到阳光扑向她的被子，光中细小的尘埃在飞舞，有种分不清虚实的感觉。刺耳的闹钟声麻木地传进她的耳畔，昭告着平凡干涩的一日来临。她从床上爬起来，那种沉重的感觉让她的身体一时无法适应，疲惫感企图堵住她的呼吸，把她摁回床上。她碰了碰身边那个人，对方没动，她的身躯上下缓缓起伏着，或许是在“呼吸”。博士抬起手，想伸到对方的鼻子下，但最终还是缩了回去，转身下了床。

“早安阿米娅…”

“早安，凯尔希。”

“早安...劳伦缇娜…”

“早安，水月，”她走在咯吱作响的走廊上，向她熟悉的“干员”打招呼，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尽管每一声问候都不会有回应，她甚至还要抬抬手，把她问候的简陋布偶扶起来，或者回房间找针线包把缝缝掉下来的纽扣。

早餐是放在冻库里的食品，真庆幸，某人高抬贵手，给她留了一条有一点资源还能稍微利用一阵子的陆行船，而自己不缺乏生存的技巧和头脑。此时的她，坐在有些昏暗的空荡荡的食堂里，为了省电打着手电筒吃饭。现在没人可以管她了，但她还是吃得很快，在以前，她会小小地摸一会鱼，以确保时间被浪费掉，迟点再去工作，她这一天就能少干点活，而现在，就算只是坐着过一天也是种煎熬，她宁愿待在办公室里忙一整天，把所有的泰拉文明以各种形式记下来保存好以消遣自己的无聊，当然，也有另外一个原因。

“哒、哒、哒…”博士抬起头，听到熟悉的高跟鞋声从走廊尽头传来，她埋头扒掉了最后几口饭，将餐盘塞进水池便从另外一个小门逃走了。是的，另外一个原因和高跟鞋的主人有关。

斯卡蒂走进食堂，这里什么都没有，她能闻到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食物的香气，但之前在食堂用餐的人只留给她一杯水。她端起那杯水一饮而尽，转身熟练地走向小门，七拐八拐就来到了博士的办公室。

厚重的铁门发出不满的粗气，博士知道，她最终还是来到了这里。“早安，博士。”斯卡蒂说道，正如每天早上她的恋人对着她死去的同僚们复刻出的布偶那样说道，而坐在办公椅的博士，如同那一个个布偶一样沉默。斯卡蒂熟练地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正如很多年前那样。

博士对沙发上紧盯着自己的那个人置若罔闻，她只是敲打着键盘，把那些其实什么时候都能打包好的一条条文档打包进光盘里，她不知道这些数据会在哪一天毁于不可抗力，她只能尽可能地保存下来。“或许我应该去拜托一下我那位老同事。”她想，但现在，那台附着老同事思想的小车也不知去向了。她不知道还能再坚持多久，或许凯尔希能再次找到她就好了。博士敲打着键盘，思绪回到海嗣攻陷泰拉最后防线那天——那天凯尔希将自己推向石棺，可身后巨大的阴影阻碍了她的好梦计划，海嗣如期而至，而生存的本能使她不再坚定，也正以为这一刻的动摇成为了她人生的败笔，不久，她就与那位“始作俑者”相遇了，或者说，是那个叫“斯卡蒂”的“人”找到了她。

钟表在整点发出的信号将她的思绪拉回到现在，她看了看时间，才过去了半个小时，对面那个人早就不看她了，正仰卧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哼着不知名的曲子。博士抬头看了一眼，默默戴上了耳塞。她其实喜欢她的声音，她的眼眸，但她清楚，眼前这个人根本不能称之为斯卡蒂，她只是有着斯卡蒂的外壳罢了，她知道，自己称她为斯卡蒂不过是自欺欺人。她不喜欢这个人，因为她一开口，一看向自己，就会想到过去她带着沾血的任务书回来的日子，想起和她在卧室喝得不省人事的日子，直到这个人神神叨叨地呢喃把她拉回现实。

“晚餐吃什么？”斯卡蒂不知什么时候凑到了桌前，她凑得很近，近到博士能看见她瞳孔里的自己，她看了眼电脑显示的时间，才早上十点。她摘下耳塞，漫不经心地回答：“现在才十点。”

“我饿了。”

“等着。”

“可我早上只喝了一杯水。”

博士抬眼看了眼她，对方的眼神里露出一种过去不曾有的央求的眼神。她不喜欢听她说话，但自己的道德感逼着自己听了进去。博士心里清楚得很，那杯水是她故意只留下来的早餐，那是她在这焦躁的日子里想到的企图折磨对方的恶作剧。

“你的认知里不该有陆上生物的饥饿感，而且你完全可以自己去打猎。”博士看向窗外，正有成群的牧兽经过，大静谧带走了人类，却给了其他生物繁殖生长的契机，博士不想为眼前这个人付出太多，她只想尽可能留下些坏印象，告诉眼前的自己不是她的依靠，让这个讨厌鬼自行离开。但显然，人类可能的思考方式与海嗣大不相同，更何况，自己的脑回路本就比他人奇怪。

“我想吃你做的饭。”讨厌鬼的脸贴得更近了，几乎是贴着她的耳畔说话，海嗣真是神奇的生物，在提取了恋人的记忆后把自己的弱点全然掌握了，现在的自己之于她不过也是玩偶罢了。“你再等几个小时吧。”博士推开了她，手回到了电脑前。那人不说话了，她沉默着绕过了办公桌，坐在博士的椅子旁边，脸贴上了博士大腿。“恶心的东西”博士心里暗暗骂着，继续敲键盘。那人没有做下一步动作，只是静静靠着，如同一滩死物，这种状况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太阳光照不进这个小房间，直到博士自己也饥肠辘辘。这期间她只想尽可能做些事情打发时间，避免一些没有必要的互动，毕竟她不知眼前这位“斯卡蒂”是否还会偷偷和自己学些什么，又掌握了自己的什么弱点。办公室几乎要暗下来时候，她也终于被饥饿打败了，眼睛默默离开了显示屏，腿边那个人已经回到沙发陷入了熟睡，博士轻手轻脚地拿起照明灯，摸着墙移步房门，却在准备小心关上门时，她的困兽计划终究还是被斯卡蒂的一声：“你要做饭了吗？”打断，博士尴尬地重新打开房门，斯卡蒂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站在了门前。博士有些心虚，但她只能问一句“你想吃点什么？”

食堂的灯被罕见地打开了一些，博士拿好着有些数量的罐头走进厨房，这些罐头几乎都是些过几天就要过期的东西，今天晚上她要和斯卡蒂尽可能地消耗它们。好在无聊中涉猎的书籍里不乏一些精致的菜谱，过去潜入厨房围观老鲤和角峰做菜习得的经验让这些罐头制品在经过她的混合烹饪之后保持可口，忙活了一段时间后，丰富的菜肴便在两人的桌前呈现了。

斯卡蒂率先动了筷子，博士没有吃，只是坐在桌旁看着，她有点后悔，也许该放把药进去让她死于非命，接着自己也一同服下离去，但凯尔希消失前的承诺又让她有些动摇。她环顾四周，想起了许多年前的某个夜晚，她也曾和斯卡蒂坐在这个位子上吃饭，当时灯与声乐交相辉映，大家突然围了起来，喝彩一场不知是谁为了谁精心准备的求婚，又想到某个同样的夜晚，她与斯卡蒂在这个位子欣赏了一场动人的舞会。“这个很好吃呢。”思绪被对面人的声音打破，斯卡蒂将一块从盘子中夹了一块到博士碗里。这东西终归是学习人类很多东西，博士想着，夹起那块肉连同自热米饭一起拌进嘴里。一桌子菜终归是吃不完，在收拾的时候，博士挑了一些打包好，带着斯卡蒂回了宿舍。

“今晚我们看什么电影？”斯卡蒂坐在地毯上，看着博士一点一点地把录像带拿出来，她的柜子里装着几乎整个泰拉最经典的电影和歌剧录像，当然，也有一些只有博士心知肚明的某位导演的烂片。荧幕亮起，熟悉的双人舞伴随着欢快的乐曲在房间洋溢，但看电影的二人并未被节目所感染。博士悄悄用余光看着斯卡蒂，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尝试去捕捉斯卡蒂目光中的变化，但斯卡蒂始终保持着平静，这让博士有点失望。这部电影不是她们第一次看，记得第一次看时，她们都同时被电影的旋律所吸引，斯卡蒂第二天吃饭时还在哼电影里最经典的曲子，但此刻身边的人注视着屏幕，如同一块被风干的礁石。“怎么了？”斯卡蒂回过头，博士突然觉得这东西更讨厌了，起身关掉了放映机回到床上。夜晚的荒野寂静得可怕，博士听不到过滤器工作的声音，也听不到枕边人的呼吸，她蜷缩在角落，闭上眼就是某些畸变生物突入房间的场景，但直到斯卡蒂找到她以后，最大的危险只剩下了斯卡蒂本身。她止不住乱想，感觉大脑在不可逆地将一个熟悉的女人的脸扭曲变形并一点一点地呈现给她看，突然那张脸靠近了她，她惊叫着张开眼，什么也没有，眼前还是那个被星空点得微微有些清晰的房间，身边那个人还是躺在那里，她没有爬起来安抚受惊的恋人，仍然紧闭着双眼模仿人类呼吸。这一刻，博士发觉自己真的很想念斯卡蒂了。她转过头看着枕边的人，轻轻抬手去触碰她的头发，好柔软，像水一样，无数个斯卡蒂还在的夜晚她都会在某天夜里醒来时看着恋人的睡脸，用手顺她睡得有点乱的长发，后来，无数的斯卡蒂“不在”的夜晚她都会在每次失眠时去摸她的头发，感受发间的温存去欺骗自己入睡。斯卡蒂没有被微小的动作吵醒，博士感觉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划过，她起身朝洗手间走去。

她简单用水扑了几下脸，把衣服褪去，坐上了马桶，尝试去抚摸自己微微发烫的身体，把手伸向自己的私处，这是她在某个失眠的夜晚，为了避免让自己乱想，逼迫自己入睡想出来的办法。她记得以前和恋人亲密时都是对方主导的过程，但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了。她笨拙地揉捏自己的乳房，抚弄自己的私处，她感觉私处在逐渐湿润，湿淋淋的小花在轻轻地绽放，名为快感的枝条流进身体四周，浴室里回荡着水声和她轻微的喘息，后来她意识到喘息带来的羞耻，想到外面熟睡的人，干脆咬住嘴唇，任凭这快感逗弄自己，今天心情比前些日子坏一点，一切进行得不是很顺利，她脑子里只想着尽快把自己自慰到虚脱好让身体强迫自己入眠，“哈啊…真该死，你怎么还没虚脱…”博士真想给自己一巴掌，脑子里不住地想到以前的事情，“啊啊…斯卡蒂……好想…”在悲伤比高潮先到来了，博士抑制不住地哭起来，她尽量让自己哭得小声些，但是悲痛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掐着她的脖子踩着她的胸口，让她的悲伤从喉咙延伸到心脏，似乎在强迫她放声痛哭。她忘了自己要回床上睡觉，脑子里全是过去恋人的剪影，直到这一个个剪影成为了具象——斯卡蒂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你怎么光着身体坐在马桶上？”博士擦掉眼泪，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斯卡蒂正蹲在身前看着她，这一刻，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僵住了，突如其来的羞耻感让她尽可能地看向别处，企图回避对方的目光。“对不起…我在找些衣服来换。”她企图找个笨拙的理由逃离，却在站起来的瞬间被摁了回去。“你看起来遇到了什么困难…”斯卡蒂在有些粗暴地摁住博士以后，将手伸向了她的脖领，一只手捧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捏着她的碎发。她贴向博士，以额相抵，继续揉着她的头发，像摆弄一个精致的玩偶，“没关系的，我知道你想她…我来帮你吧。”斯卡蒂的唇覆上了博士的唇，柔软温暖的感觉瞬间占据了对方的口腔，博士感觉对方在不断逗弄自己的舌头，吮吸自己的唇夺走自己口腔的温度，她想要挣扎，但对方手部的力和身体如同侵略一般的碾压让她几乎无法动弹。斯卡蒂在轻吻之后捧起她的脸：“看着我，博士。”博士显然不想听从她，可每一次看向别处，都会被拧回来，每一次目光的转移都会被斯卡蒂猩红美丽的双眸再次占据。“看着我…我知道你爱她，那么现在…我会用你爱的人的脸和声音帮助你。”斯卡蒂说着，用手揉捏着博士的乳房，逗弄她的立挺的乳尖，同时用膝盖去磨博士湿润的肉蒂，这种酥麻的感觉比方才强行的束缚让博士更快地软弱下来，意识让她没法顺从，身体已经完全僵住了，只剩下生理反应在顺着对方的操控刺激着自己。斯卡蒂贴着她脸轻咬她的耳垂，顺着颈部一点一点地吻下去，她感觉柔软的发丝扫过乳尖，斯卡蒂身上的衣料划过白皙的皮肤带来轻微的拒斥感，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她颤抖起来。“呜…”这种近似求饶的呜咽没有让斯卡蒂停下来，反而变本加厉了，她感觉有什么不可名状之物正急剧改变斯卡蒂下半身的生理结构，她感觉冰凉的触感攀上她湿润的花蕾，吮吸着花蕾深处的嫩芽，对方仍然看着她，饶有兴味，斯卡蒂从来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她意识到，所谓的“帮助”不过是一种变相的折磨，让她在爱与恨之间生不如死。她强忍着身上的快感和恐惧企图去掐对方的脖子，却反而被摁在墙上，接着是让人窒息的深吻，这一吻几乎在碰触她的生理极限，让她在窒息之后大口大口地呼吸，“看着我。”斯卡蒂捧着她的脸，博士发现她并没有改变神色，她仍然笑着，与之相反的是加大了下半身的运动，博士看不到下半身的变化，她只感觉到自己的肉蒂在被吮吸之时，另一根湿淋淋的硬物正探进她的小穴，“不行不行…”博士想拒斥这不可名状的侵犯，但硬物的扩张和吮吸带来的酥麻感正极快地夺走她最后一丝理智，她在目睹了自己无可救药地在被侵犯之后滑向混沌和麻木，她听到复杂的水声夹杂着自己在每一次剧烈冲撞后发出呜咽和自己都觉得羞耻的呻吟，她意识到，这不过是白天的长时间无视与冷落带来的报复，斯卡蒂的手拂过她的头发，在颈窝烙下一个又一个带着刺痛的吻。“博士为什么没有开心起来呢？我以为…我们在做快乐的事。”斯卡蒂再次将脸贴近博士，像一个企图求得夸奖的孩子。博士没有回应她，只是勉强抽起汗津津的手抚过她的银白色的长发，疲惫感让她更像一个灌满水的布娃娃任人摆布。此刻她已经不会反抗了，无力地注视着斯卡蒂的双眸，她看到了猩红双眼里的自己，满是疲惫和麻木，却被高潮反复刺激得痉挛起来。她开始后悔今晚在洗手间自慰，后悔仇恨让自己对待斯卡蒂的不理智，后悔当时顷刻间的动摇让自己错过了在石棺长眠的机会，后悔当初没有拦下返回阿戈尔的猎人们。这一刻，她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脸突然有了那么一丝熟悉感：“斯卡蒂…啊…我的斯卡蒂啊…”她哀吟着，对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吻了一下自己。博士感觉自己的堕入了一个虚假的梦，梦里只剩下那个击退海洋的倩影，倩向接过自己的手，亲吻手背。突然“咕啾”一声，博士感觉有什么不属于自己的液体顺着棍状物从下体溢出来，她感觉棍状物连同吮吸感逐渐被抽离出来，斯卡蒂将她揽进自己的怀抱里，她无心注意这拥抱有多少对方的感情，一种无形的危机感涌上心头。在打发斯卡蒂离开后，她快速接了一盆水，冒着被细菌感染的风险清洗下体，她不知道那些液体是什么，她恶心得要命，打算把这些液体抠出来，冰冷的水掠过有些红肿的下体，刺激得她清醒过来，私处在清冽的流水中再次激活了快感，此刻，她必须忍着这股快感去一点一点地抠出那些奇怪的液体，而新一轮的刺激让小穴又湿润了起来，博士绝望极了，“你怎么贱成这样…”她辱骂自己，在快感带来的痉挛和颤抖中呻吟着取出那些与自己身体格格不入的分泌物。呻吟最后变成了小声地抽噎，刺进洗手间外阿戈尔人的耳朵里，她蹲在洗手间门外，没有进去，看着窗外晨辉照亮房间，迎来新的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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