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一章 八节 明日无今

我躺在黑色的废墟，看着黎明升起，灰烬下的温热烫灼我的肌肤，格林趴在我的身上，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周围那些残余的火焰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它们最后的余光，远方传来那些警笛的声音。

“走吧，格林，他们要来了，虽然我不知道这栋楼为什么燃烧了一个晚上都没有什么消防队来灭火，大概是政府的原因吧。” 我站起身，身上的衣服逐渐修复，看向远方那让人喘不过气的水泥森林里不知道还会藏匿多少时代的葬送者。

“又要背道而驰了吗？” 格林的声音渐行渐远，我回头看向格林，他站起来正在和我相反的地方走去，“你要去哪？” 我问他，他朝着那太阳落下的警笛声方向走去。

“杀光那些警察，我讨厌他们，这个国家说我有抑郁症。” 格林握紧了双拳，走了很远很远，我轻笑一声，向黎明升起的方向走去，我们两个人彼此向各自认为的光明走去，在光与影的命运之中。

我踏上了黎明万丈的道路，即使前方的水泥森林有数不清的黑暗，我也会尽可能以人类可以理解的方式将那些阴影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在不打破秩序和安宁的情况下，尽可能少用或者不用那棋者的力量，以人类的方式来解决这些。

格林行走在树荫下的阴影，那些警察对格林举起了枪支，格林握紧了拳头，飞跑到大树的后面任那些警察开枪，格林推倒了整个大树将警车砸瘪，还把不少警察压在了树下面。

“抑郁症？现在抑郁症要杀人了。” 格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树那边绕到了这些警察的身后，夺过手枪对着一个警察的太阳穴，威胁那些警察放下枪支，然后格林反手打爆了那个警察的头，对准那些警察一枪一个，打爆了他们的眼球，穿过了他们脑子。

“回来了？” 那些流浪汉担心的看着我，我惬意的点了点头，他们都很爱我，这是信任所不可缺的爱，要想让一个人服从自己，那就必须让那一个人爱上自己，无论是友情、亲情、战友情还是爱情之类的，必须要让情感高于一切。

我得到了支配他们的权利，用爱亦或者是欲望，他们也必然会叛变，但只要把爱和关心无私的奉献出去，一个好人至多会游走在叛变和内疚的双重深渊里。

“有什么收获吗？”

“在这个事件上面一无所获，但我还是拿到了一些关键的信息，已经不容许休息了，我来这里只是拿点罐头什么的。” 我对那个大学生摇了摇头，拿起桌子下面的一盒午餐肉罐头用手指上的火焰烧穿了罐子盖，一口全部吞进嘴里，走出了象牙塔。

“接下来要去哪呢，资金流的动向，那些地址在新闻上已经全都被烧毁了，仿佛是在故意玩弄我一样，是你在跟我斗吗？黑尔。” 我自言自语道，深感事情的有趣，并未觉得命运的坎坷和曲折，我甚至有一种直觉，她也许是个棋者。

街道上又有学生在游行了，那些都没用，他们都是被当枪使的。

现在这个国家已经烂到了极致，不是政客为了选票游行，就是境外势力方便分裂来煽动游行，让我做学生去领境外势力的几千美元，我当然也愿意沉沦，那种只想看到血流成河，解体的悲剧复现的乐子是其余人比拟不来的事情。

“谁让我不是人类，不需要这样苟活着生存，只要打破黑暗的现状就可以了。”

我变出一项礼帽，在穿过无人的小巷之后，我的衣服变成优雅高贵的黑色晚礼服，行走在这条混乱的繁华街道上，似乎世间一切的万物都和我完全无关，几名外国记者在街道上拍摄，那些学生与保安和警察打成一团的惨淡样子。

血肉撕裂和碎骨的声音不绝于耳，黑尔也在观察这些事情，“这场混乱做得好，我知道你一定不会参与其中，所以这场混乱一定会把你参与其中，这就是东中这个国家的灭亡之道。” 黑尔头一歪，面前的幕布被无形的力量扯了下来，亮出美国的国旗，她突然咧嘴笑了起来。

“官员们的贪婪，就是棋子，也是打败这个民族和国家的利刃，周琦，你会死在何处？” 黑尔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庆贺这个时代，遗忘历史与分裂交加的时代！” 黑尔的言语之下，火焰在街道上点燃，燃烧的公交车撞向那些警察的防线，在烈火中爆炸，许多人化为了焦炭。

“你他妈的一群听不懂英语的下贱人挡什么路啊，义务教育里面的英语你们一个都不会，你们算个吊，都滚开！” 一个激进的学生指责那些拦住他们的辅警，却一点也不敢上前去碰那片火海，那些人们的愤怒是点燃到极致的。

“自由！自由！自由！还我们自由！反对凸海市的经济特区取消，支持美国官员上任政府！支持美国同志任职凸海市市长！” 学生们在老师们的带领下振臂高呼，然而牺牲者永远都没有幕后的成员，无非只是一次平凡的镇压行动和被当枪使的学生。

“前面的路已经被堵到水泄不通，过不去了，还有理智的学生吗？至少那些资产阶级的学生是理智不了了，真麻烦啊。” 我看着那些挤成一堆又一堆的学生们，已经有不少人死于踩踏事故了。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些死掉的学生身体里长出许多眼珠细胞，他们正在逐渐演变成眼珠细胞怪物，那些眼珠在那些尸体上生长，蔓延和他们挤成一团的学生们。

无数情绪的激荡迫使那些眼珠细胞吸收了负面情绪飞速生长为一棵参天大树，贪婪的那些肠子喷射出许多的胃酸，同时用那些肠子缠绕住那些毫不畏惧的学生们。

“前进！前进！前进！” 声音是震耳欲聋的，连我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那些学生都被喂了毒品，被洗了脑，或者说本身就是扭曲的价值观，可以指望资产阶级受到的教育非常好，但绝不能指望他们的素质会有多好，优越感能会不会比天都高。

那参天大树在大地之下扎出了血肉的根部，我看见那树的不远处，有一个身影站在那天台上面，他似乎握着什么，对手里的那把奇怪的武器犹豫了许久。

“嘿！小姐！帮一下！” 正当我注意他的时候，另一个比较生硬的中文在我的身后响起了，我扭头一看，那是一个纯正的黑人，他被刚刚的震动下来的铁门压住了半个身子，正在向我求救。

“怎么回事？” 我踢开铁门，把那个健壮的黑人拉了起来。

“荒唐！荒唐！东中政府花重金把我们那些人从非洲聘请过来说那些可爱的小妹妹可以随便操，增加生育率，他妈的这是什么？这个怪物是什么？fuck！fuck！fuck！” 那个黑人略显愤怒的臭骂道，好在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十分正常，我可以利用他。

“你确定是政府？”

“yeah，yes ，I……我他妈的来这里就是被聘请过来的，我想不通，I……不是，我真的想不通……”

“那愿意做点好事吗？”

“什么好事？”

“为了大众，也是为了你们非洲人民能够发展起来的事情。”

“no，no，no！你在痴人说梦吗？！凭你和我？这些人都疯了！没救了！还不如多喝点酒，多吃的好的…” 那个黑人还没说完，我就走过来托住他的下巴，“不是这样的，这只是一个起点，听我的就好了，信任。”

我对这样懒惰的人种感到惊奇，但并不反对，因为这也是人类，人类的一种，他们存在于此，那些人的反对无非是增加没有理智的愤怒和抱怨，陷入民族主义的陷阱之中。

“what？”

“没有为什么。” 我看着他一身丰满的肌肉，光着头，厚厚的嘴唇撅起来，清澈又污秽的眼神在扫视我的全身，眼里有不少的欲望和疑惑，“我要的，是你扰乱社会的能力。” 我变出一堆美元，在他的面前晃了晃。

“OK，我保证，嗯啊啊啊啊啊啊！” 大地又在剧烈的晃动，那些肠子追着我和那个黑人来了，我拉起那个黑人的手想跑。

“反正……这是在梦境里，对吧？”

“梵梦世造，天灭封象。” 男人手里的红色环刃不断的旋转起来，世间的一切都在伴随环刃的转动扭曲，我看着面前那些肠子被时空的扭曲粉碎，整个世界仿佛都取决于他手中那个轮回旋转的环刃，我没有眩晕，世界的天旋地转的确就是伴随那个环刃而动的。

男人闭上了双眼，生与灭在他的梦境中不断的延伸，毁灭与创造的一瞬之间，那参天的巨树被巨大的人影轰穿，一位银与黑相间的巨人屹立在周琦和那个黑人的前面。

祂身体的黑色线条伴随巨人的呼吸变成了银色的透明状态，那满是流光花纹的银色铠甲覆盖了祂的手、祂的双腿、祂的胸部、还有燃烧起黑色火焰的裙甲，那铠甲的边缘上长出利刃，环刃分成一蓝一红的两个在肩膀的身后悬浮起来飞速旋转亮出两条燃烧着蓝色和红色的大绫带飘荡在身后。

银色的长发飘荡在苍穹，那俊俏又美丽的面孔无法辨别男女，但是祂右侧的胸部有隆起且完美的乳房，不知不觉间那个巨人已经变成了女性，银色的光粒子在她的身体里不断地宣泄，银色和红色的双瞳孔燃烧烈焰的同时盖上了银色的金属面罩，奇特的花纹在上面流淌起黑色的光焰。

随后，她的身后多出了四条虚幻的握着刀枪剑戟的手臂，一步一步踏向想要吸收更多人复原的参天大树。

“那个巨人是什么？” 黑尔惊奇于她出现的突然。

“变回来……” 男人在巨人的体内，那个巨人变回了男性，男人自己却成了女性，他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胸部，还是让巨人变回了女性。

“真不舒服……” 男人向前挥拳，身体那透明的银色线条亮起红色的光芒，拳头打在那血肉的瞬间，红色的光芒全部流淌在拳头上面将那参天大树湮灭没了影子，并且还在吸收更多的废墟和尸体到那个红色的光芒之中。

“我……我…” 巨人完全不受男人的控制了，握紧拳头飞向苍穹，苍穹之上顿时变化万千，黑色的黑洞在苍穹上绽放，巨人的拳头与那黑洞对峙，爆炸的声响和奇特的音乐回荡在天空。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记录下来，然而，无论用什么设备来看，除了肉眼之外的所有可以记录的设备，就连手写的笔记都在写上一个字的时刻消逝，那些电子设备看来，都是世界一片祥和的模样。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人的身体分出来一个女性的身体，巨人也分裂出一个男性的巨人，一同冲击那袭来的黑洞，最终无可抑制的爆炸淹没了巨人的身影，银色的光芒让我闭上了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呃啊啊……” 那个黑人捂着眼睛，他的眼睛被光芒灼烧，一下子就瞎掉了，我身边有些因为好奇而想要去看的人也是一样，他们都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起来。

“怎么了？” 我看见黑人的眼睛被灼烧成了银白色，随后我自己也尝试去注视那光芒……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似乎这光芒可以识别到什么，这是棋者的能力？还是单纯想要赋予我们什么？

“嗡！” 救援机飞向光芒，我认得，那是乌特拉所驾驶的救援机，不出意外的话是为了救援在那条航线上面的飞机，我用量子调律与乌特拉联系上了。

“乌特拉，你在那架救援机上吗？”

“我已经与总部失联了，估计也就你和我对话耍耍你的手段了，不介意在帮我一次的话，就来救援机上，我的救援机失控了，银色的光芒非比寻常。” 乌特拉紧张的说道，我看见他们都看不见我，我直接化作无数墨绿色的粒子飞入银色的光芒里与乌特拉会面。

“许久不见……那些？” 我注意到，这个银色的光芒中，时空是不存在的，时间已经在这里没有了概念，那些飞机上的人，在坠落和被挤压破碎的刹那凝滞在死前的那一刻只剩下了残影。

“救不了的，况且……” 我挥挥手让这个光芒之中充满了时间，银色的光芒在天空中彻底绽放，一个人从光芒中飞速坠落的时候消失了，飞机在天空里与那些尸体一下子燃烧殆尽，黑色的身影朝着我们的救援机撞过来。

“来吧！” 我拿出口袋里的打火机，挥出量子剑，墨绿色的粒子被它轻易地阻挡，但同样的，我的量子剑阻挡了它的攻击，它意识到了我的力量，消失在我们的面前。

“快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做。” 我马上从乌特拉的救援机消失了，走向那些被银色光芒闪瞎的人们。

“一切的罪证都毁灭在光芒里，什么也不剩下。” 我看见地上的一张学生证，不出意外的话，这是刚刚暴动过的学生，但是里面学生的照片只剩下了白底的相片，人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那个陌生的名字。

“这是故意的吗？故意让那个……出现并毁灭这些学生吗？那些学生里，真的会有幸存者的话？他会告诉我什么呢？” 我看向了那个黑人，他也许能找到那些暴动学生们里面理智的惧怕且逃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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