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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城故事 之(1)龍門之犬 「十一月三十--十一月三十一日」,1

[db:作者] 2025-08-14 16:28 5hhhhh 3250 ℃

傳說在龍門那巨大的陰影之中,住著一頭兇殘的獵犬,每當有人觸犯了禁忌時,它就會從陰影中撲出,奪去違反者的生命。每當人們聽到周圍傳來如同狼吼聲音時,都會連忙關好窗戶,因為那聲音正是獵犬出沒前的預兆。

「拜託,那只是嚇小孩子的故事,我才不會怕了。」

「屁,明明你的腳都在抖了,怎麼樣,要不我們。」

「就知道你小子怕了,沒事,那都是大人們編出來的。」

「嗚阿!那是甚麼!那是口哨聲嗎?」

「那⋯⋯那只是風吹的啦,你叫甚麼!嚇我一跳。」

晚上的貧民窟如同一張張開的鱷魚嘴,安靜之中帶著讓人不安的凝重。因為這邊安靜得過了頭,沒有痛苦的呻吟聲,也沒有打鬥叫罵的聲音,作為城中之城的混亂之地,它越是表現的像是死湖一樣,它那污穢之下的秘密越是讓人不安。

兩個小孩子站在貧民窟的入口,遲遲不敢進去。即使是最輕微的風聲,都嚇得兩人抖一抖。

「真的嗎?」

「嗚阿!!」

突然一個低沉的聲音在兩人中間響起,嚇得兩人慌張的跌坐在地上。

「哈哈,你們要不要看看自己的傻逼樣,怎麼死小孩,大晚上不去睡覺在這搞毛啊,是想被抓去賣屁股嗎。」

一個身穿老舊灰色風衣的魯珀男人眯著眼看著他們,路邊昏暗的燈光照在他那頭凌亂的短髮上,映射出頭上棕黑色的斷耳,那是跟他眼睛一樣的顏色。那雙棕色的眼睛雖然眯著,卻如同匕首的尖端一樣,在燈光下閃耀著寒光。右眼那邊有一道斜著到左邊嘴角的刀疤,那鼻子有著明顯縫補過的痕跡,配合上那如彎刀一樣的臉頰,看起來如同陰影中的野獸一樣。

「是加爾姆大叔阿。」

「加爾姆大叔,你知道龍門之犬的故事嗎?那是真的嗎?」

「當然知道,那東西可最喜歡抓走不聽話的小孩子了。喂快看!那是甚麼!」

那個被稱為加爾姆的男人突然指向黑暗中的某個地方。

「啊!是甚麼!」小孩子被嚇到了,他們立即縮到男人的身後,小心的看著男人指著的方向。他們的反應讓男人的嘴角扯起了淡淡的笑容。

「其實沒甚麼。」

「壞耶。」小孩子抱怨的敲打他的大腿。

「好啦你們兩個,就這膽子還想搞甚麼飛機,快回去吧。」那個被稱為加爾姆的人只是揉了下兩人的頭髮,漫不經心的想趕兩人走。

「可是加爾姆大叔,我們真的是有事要找他幫忙啊?」

「怎麼,是找不到猫還是有人欺負你了。」

「不是!我們是很認真的。」

「行行行,說說看吧,到底多認真。」

「就是,那個。我們學校有好幾個同學失蹤了,雖然學校已經報警了,可是直到現在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而且啊聽說最近好幾間學校都有人失蹤了,所以我們才⋯⋯」

「不是說報了警了嗎,那你們等近衛局做事就行,那邊的阿sir會把事情處理好的,你們小孩子別老是折騰。」

「可是,大家都說近衛局只保護有錢人。」

「是啊,上城區的人有甚麼東西不見,都幾天內找到。我上次單車被偷了,到現在還沒有消息了。」

「大家都說,像我們這樣的窮孩子等近衛局找到,應該也⋯⋯」

加爾姆刁起一根煙,然後左右手各敲了下兩人的頭。

「這也不是你們臭小鬼晚上亂逛的理由,回去吧,讀書才是你們要想的事。」

「那⋯⋯」

「回去回去,我幫你留意一下情況。」

「哎,真的嗎加爾姆大叔。」

「假的。」

「哎,怎麼能這樣。」

「叫哥。」

「加爾姆大哥。」

「這樣就對了,快回去吧。你大哥甚麼時候騙過你們。」

「你說的啊,可不能騙人啊。」

「是啊是啊,騙人是小狗。」

「滾滾滾,再不回去我把你們拖回去。」

「哈哈,你才追不到我們。」

兩個孩子放下了心頭大石,愉快的跑回街道之中,那昏黃的燈光照耀在他們的臉上,為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絲暖意。而在背光之下的加爾姆,他的半張臉被陰影所籠罩,那疲憊的黑眼圈消融在黑暗之中,只留下煙火的微弱火光,以及在那之上閃耀的棕色眼睛。

「老劉啊,是我,除了我還在誰敢大晚上吵你干炮,甚麼叫冤枉你,是你老了不行了吧,好了好了說回正事。最近的事情你有沒有收到料,就失蹤那個。我知道我知道,那邊不是下城區,那是歸近衛局管的。是鳩但啦,你不跟他老人家說就行。就一句話,幫還是不幫,你不幫大不了我自己去搞⋯⋯警察內部資訊怎麼說?唔,有特殊技藝難以尋找,疑似可以隱匿自己和周圍,現在突然在上城區搜尋,是嗎⋯⋯呼,謝了老劉。啊對了,別跟小林說,要不然她又要煩我了。」

加爾姆掛掉電話就坐到一架摩托車上面,那引擎發出的隆隆聲就像是野獸的嘶吼一樣,只見他載好頭盔,摩托車就直直的沖往馬路,往著上城區的方向奔去。

一駕摩托車在鮮有人煙的車道上奔馳,那明亮的燈光強橫的切入黑暗之中,疾風和引擎的撕吼聲是這邊唯一的獨奏,可越是接近上城區,這邊的環境越是不同。天空不再是平和的黑色,那狂歡般的霓虹燈照耀著高聳入雲的大樓,把夜空也染成了它們的顏色。那邊有著跟下城區不一樣的脈搏,一座高牆所阻礙的,仿佛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整個龍門大概可以分為三個部分,分別是上城區、下城區和貧民窟,如果說龍門是一朵蓮花,那麼上城區就是它的花卉,而下城區則是花的根部,最後是作為污泥的貧民窟。

上城區稱為世界之花並不算過份,作為一個重生不久的移動都市,它的水平已經不輸大國的首都,它正如一個花卉一樣,用它的美麗吸引著世界各地的人才和投資,知識分子、投資者、遊客,普遍認為的社會精英、中流砥柱都生活在這片區域,享受著各種福利和權力。

可移動都市不能單靠第三產業和高科技產業生存,都市的運作需要大量的能量,城市的眾多人口需要大量的口糧,而這一切全都由下城區去負擔,跟上城區的清新空氣,美麗城市不一樣,下城區多的是工廠、農地,因為廢汽和污染的原因,這邊的建築總是灰暗的,連天空也帶著烏黑色的灰塵,這就是作為龍門心臟、血管的代價,大量的加工源石被投入市中心的反應堆,數不清的食物、工藝品被運往上城區的各處,只留下足以維護自身運轉的少部分。

在這樣的環境下,上下城的人們割裂並不讓人意外,出於生活環境的巨大差異,上城的法律、警察無法,也不應管理下城區,這邊由黑幫自行管理。這本應會成為混亂的苗床,然而一個男人統一了大部分的黑幫,成為了下城區的幕後統治者。通過恐懼和金錢,他勉強讓下城區維持著一個脆弱的秩序,為了維持秩序,除了那雙看不見的手進行干擾外,它需要一個足以讓不要命的混混都害怕的象徵,龍門的惡犬也因此而誕生。

但問題並沒有減少,在下城區漸漸走上溫飽的同時,貧民窟也隨之出現,那些在工作中傷殘的、被感染為感染者的、被遺棄的孩子,那些被社會排斥、遺棄的人並沒有消失,只是來到城市的最偏遠處,久而久之成為了新的城中之城。如果說下城區是文明的犯罪,那邊則是混沌的溫床,亡命之途、外法移動、被遺棄者一同構成了貧民窟。它並非沒被毀滅過,但不管毀滅它多少次,它也會捲土重來,如同城市的影子一樣,死死的纏在龍門的身後。

三個區域的隔離並不相同,隔著上下城區的是一個巨大的關口,出入需要通行證明,而下城區跟貧民窟只是普通的距了一條較闊的街道,這代表貧民窟隨時可能像癌細胞一樣,進一步的吞沒下城區的其他地方。

不過說這麼多都是虛的,即使是上城區的那關口也並非十全十美,那幾層樓高的牆壁隔絕了一般民眾,但阻止不了加爾姆。只見他把車子停在遠一點的地方,然後他的身影如同鬼魅一樣消融在這片幽暗的道路之中,那麼多的探射燈都沒有一個照出他的身影。

他靈活的穿梭在陰影之中,然後對著高聳的牆壁一沖、抓、跳,整個人在牆壁上快速的攀爬移動,如同一頭在牆壁上飛奔的黑狼一樣,只消幾個呼吸的時間就來到了關口的樓頂之上。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繁榮的不夜城,源源不斷的人流車流,從不停熄的廣告和音樂⋯⋯總讓人回憶過去的事情。

只見他找準時機跳到路過的一輛大貨車上面,雖然是從高處逃下來,可動作卻像是蜻蜓點水一樣,只帶來微不足道的波瀾。

就像是一滴水掉進死水之中,牽動起這封塵的記憶。

曾經的龍門不是這樣的,它⋯是一個更糟糕的地方,也是一個更自由的地方。外國的大公司和炎國來的大家族分別統治著這城市,以底層人的鮮血為筆墨,上演著一場又一場的權力遊戲。

那時候的人只有兩種,低賤的龍門窮人和高貴的維多利亞富人,龍門人沒有讀書,沒有權勢,如果不想一輩子在工廠工作到死,只能加入不同的幫派,即使改變不了命運,至少也能今朝有酒今朝醉。當時的人怎麼會想到,曾經那個像是垃圾堆一樣的地方,有一天也能成為現在這個模樣。

馬路上的狂風吹散了昔日的回響,加爾姆搖了搖自己的頭,看準時機掏出鈎爪槍勾住路邊的樹,然後盪到了市中心附近的一處郊外。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樹葉,然後點起一根煙往著尖沙咀的方向前進。

昏暗的月光照在茂密的樹林之中,從陰影中先是見到那一點微弱的火光,隨著他一步一步的靠近,那雙棕色眼睛慢慢被拉入城市的光茫之中。這是一個燦爛的城市,從遠處看去,那滿滿的燈光如同星空的倒影,如同黑夜中閃耀的夜明珠一樣。可它太大、太美了,大到讓人無法呼吸,美到像是一摸就碎的泡沫。加爾姆一個人走向那熱鬧且巨大的都市,身後只留下白煙和影子。

午夜時份,霓虹燈如招待女郎一樣向遊人輕挑的招手,行人們三五成群的穿梭於車燈、霓虹燈的光影之間,偶爾伴有誇張的姿體語言,也不知是強調個性,還是單純的想突出自己。營業的店還有很多,有維多利亞的珠寶店,有炎國的陶瓷、拉特蘭的甜品店,可在加爾姆看起來,支撐這膚淺繁華的,不過是百分之四十的煙、百分四十的酒和百分之二十的女人,上城只是在這基礎上裝模作樣的披上一層皮罷了。

加爾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各種貴重的香水、汽車的廢氣堆積在一起,總感覺差了點甚麼,哦對了,他自顧自的點起一根煙,周圍的人或是厭惡或是不滿的看著他,可看到他的臉後又沒人出聲。隨著尼古丁滲入他的體內,那緊閉的眉頭稍微放鬆下來,

加爾姆隨即專注在呼吸之中,他的鼻子能夠聞出最細微的血腥味,即使是在味道這麼雜亂的情況下,空氣中那微不足道的血腥味,還是吸引到了他的注意力。

加爾姆連忙走進一個沒有人的轉角處,在掏出了面具載上的同時,拿出鈎爪槍往大樓一勾,他的身影如同被一陣黑煙包著一樣,快速的在牆壁上移動,當來到屋頂的時候,他的外型已經變成了一個返祖的黑色魯珀。

底下的遊人如同潮水一樣來來往往,可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在他們頭頂上穿梭的影子。它追蹤著空氣中那微不足道的血腥味,一直來到一個偏僻的巷子之上。在那邊他看到一個返祖化的感染者正在追殺一個菲林少女,不過獵犬並沒有急著出手,他在高處敏銳的觀察起周圍的情況,受害者和攻擊者的情況、周圍的環境,直到他找到了一個最合適的時機,趁著那瘋狂的感染者準備虐殺少女的時候,獵犬吹起了口哨,那低沉聲音室小巷裹面回盪著,引起了那感染者的驚慌,只見他連忙看向周圍,在他轉頭四處看的時候,獵犬如同鬼魅一樣安靜的從上方滑落到感染者的背後,並在一瞬之間扭斷了他的脖子。

感染者死的時候,眼中帶著巨大的疑惑和不解,似乎想不到為甚麼自己會被發現一樣。可加爾姆對此不在乎,對他而言不過是一次自找的加班,在他報完警之後就不打算管了。

他走了兩步就突然回頭,看著那即使暈睡過去,依舊暴露在寒風中發抖的少女,最後他還是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套在她的上面。隨後警車的聲音傳來,男人迅速的離開,直到看到那綠色頭髮的身影,才讓他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隨著狩獵的結束,黑色的蒼狼沉默的離開了那紙醉金迷的都市。

只見他輕鬆的越過關口,就在他準備返回自己的摩托車時,他聞到了一陣熟悉的味道,一陣淡而甘香的綠茶味。

「哎呀哎呀,這麼巧啊林雨霞小姐,這麼晚了你也出來兜風啊。」加爾姆抓了抓自己的頭髮,把正準備點起的煙又給放了下去。

隨著他話音剛落,先是一對紫黑色的皮鞋踏入了那昏黃的路燈之下,其後是那雙修長有力的腿,它被一層淡黑色的絲襪所覆蓋,讓那優美的弧線顯得若隱若現,在那之上是淡紫色的燕尾裙和深黑色長袖唐裝,這貼身的裝扮勾勒出少女細緻而美感的曲線線條,只見她挺胸而視,那秀麗的臉上更是多出了幾分英武,這樣的形象與傳統膽小如鼠的札拉克形象大為不同。

「呵,那大晚上的,犬你剛剛去哪了。」少女雙手抱胸,那雙如同紫琉璃的眼睛微微眯起。

「就四處逛逛。」

「逛到上城區嗎,真是好興致啊,加爾姆。這麼裝模作樣,是想要公事公辦嗎?」

「唉,就不能不說穿嗎小鼠鼠。」

「當然不行,都說了多少次我們只管下城區和貧民窟,別的都歸近衛局去管,你還老是越界。你也不想想,如果近衛局有人執意要查,會給我們帶來多少麻煩。還有,說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鼠鼠。」

「抱歉抱歉,下次不會。」

「你這一句話我聽了不下十次了。」少女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是指哪一樣。

「別老皺眉頭,要是變醜了老林可不放過我。」加爾姆上前用食指按了下她的眉頭。

「⋯⋯也不想想是誰的問題。」她微微噘嘴拍開了他的手。

「我的我的,下次請你吃飯。」

「又是下次?你現在去哪。」

「去酒吧約炮,怎麼,想一起啊?」

加爾姆坐上了自己的摩托車上,正準備開的時候感覺身後多了個人。

「喂喂,你真來啊。我可對小鬼沒⋯⋯嘶,開玩笑,開玩玩,別老扭我的腰。」

「總不能讓你老放我鴿子,老東西。」

「那你想去哪?」

「你按你平時的習慣不就行了。」

「我去的可不是乖乖女該去的地方。唄,說話就說話,別老動手動腳嘛。給,頭盔。」

「你的給我你載甚麼?」

「是鳩但啦!抓穩啦。」

「等等,你哇!!」

摩托車極速的前進,打破了這寧靜的夜晚。

「下一次,下一次我絕對不會再坐你的車。」林雨霞下車後,用力的拍了加爾姆幾下。

「哎哎,怎麼又動手了。」

林雨霞瞪了他幾下,然後再看著面前的店。「就是這間嗎?我還以為會去旺角這樣的地方,沒想到會來這麼偏僻的地方。」

「這你就不懂了,真正的好東西都不在當眼處的,更何況,酒香不怕巷子深嘛,跟著我就對啦。」加爾姆推開了大門,映入眼簾的是古樸的裝橫,以及那陣陣的粵語老歌。店不算大,只有一個載著口罩的酒保在擦著杯子。加爾姆熟練的跟酒保打了個招呼,然後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坐了下去。

「你好加爾姆先生,還有美麗的女士。請問還是以前那一套嗎?」

「一樣是TEQUILA。不過看到旁邊這個小鬼沒有,她這水平喝牛奶就夠了。」

「別聽他的,兩杯TEQUILA。」

「我先說好,那可是烈酒。」

「要你管。」

「行行行,不管不管。」加爾姆整個人躺在沙發上面,呼出一口長長的氣。兩人就這樣沉默了一陣子,唯有那老舊的歌一直播放著。

「兩杯TEQUILA,請慢用。」酒保輕輕的把兩酒杯填滿六成,然後把酒放下回到遠方的位置上面。

加爾姆拿起酒杯直接一口飲盡,而林雨霞有樣學樣的一飲而盡,然後猛的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

「怎麼,受不了哦小老鼠。」

「咳咳別,咳,別還把我當小鬼頭,你這,咳,你這狗東西。」林雨霞那潔白的臉透出淡淡的紅色,雪白色的牙齒輕輕咬著嘴脣。

「我說,這能怪我嗎?怎麼也算是看著你長大的。時間過得真快啊,小不點都成大美人了。」

「哼,算你還會說話。」

「喂喂,你還想喝啊。」

「怎麼,來這還不準喝酒啦。」

「你這樣搞不是整我嗎,老林知道還不扒了我的皮。」

「呵,還知道害怕我爸啊,那你甚麼時候懂得害怕我。」林雨霞左手揮出,在轉眼之間她的手上憑空出現了一團沙子,然後沙子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一把玻璃製的長劍,劍鋒剛好停在加爾姆的喉嚨上。

「源石技藝不錯,不管是控制力和速度都快比得上老林了。」

加爾姆自顧自的幫自己倒酒,那鋒利的劍鋒划破了他的皮膚,只要再前進一點點,利刃即可封喉,即使鮮血沿著劍慢慢往下流,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的驚慌,甚至還笑得出來。。

「切,你不要動。」林雨霞見到他流血立即把劍消去,那劍瞬間變成沙子掉落在地上。她本人從身上掏出一個止血膠布走到加爾姆邊上,小心翼翼的幫他貼上。就在林雨霞準備坐回去的時候,加爾姆突然抓著她的左手往自己的身上拉,同時腳伸過去絆她的重心腳,林雨霞明顯沒有預料到這一情況,只見她失去重心的摔到他的懷中,左手被拉遠,而且手碗被他的大姆指頂著動不了,右手則被他按著,同時他不知哪變出一個刀片,用食指中指夾著,放在她的脖子邊上。

「你看,攻守易勢了。」

「切,無恥。有本事再來一次。」林雨霞有點生氣的想要起來。

「小妞,哪來這麼多下一次。」加爾姆一個轉身把她壓在沙發上面,雙手瞬間壓在她的肩膀關節,其中一個腳卡在她的腳上面,那強烈的酒煙味壓在她的身上,讓她如同當機一樣呆在了原地,看著他越來越近的臉,林雨霞閉上了眼睛。

「小鼠鼠,你這樣可嚇不倒你加大哥。」加爾姆的聲音很近,甚至他說話的氣都能打在她的臉上,然後林雨霞感覺頭被人彈了一下,然後身上的重量隨之消失。

當她張開眼睛的時候,加爾姆已經站了起來,燈光之下的陰影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有一個似笑非笑的笑容。「要想當龍門之影,當下城區的龍頭,這樣的膽量可不行啊。剛剛就應該一劍插進這裡。」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位置。

「你是說,我剛剛應該直接殺了你?」

「為甚麼不,剛剛那個情況我不只能殺了你,先上了你也不是問題,都到這種程度還手下留情做甚麼啊。」

「因為,你不會⋯⋯」

「哦哦?我真感動啊,沒想到我在你心中居然還是個正人君子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如果我真的這樣做,你該怎麼辦。」

「你會嗎?」

林雨霞淡紫色的眼睛看著加爾姆,那雙眼睛清澈且帶著信任,對視不過三秒,加爾姆便移開了視線。

「鬼撚知,男人雖然說用兩個頭思考,但很多時候腦一熱,小頭就當大頭來用了。不信你可以問你爸,他也會跟你說別相信男人的鬼話。」

「激情的真心的承諾,以及清醒時冰冷的算術題嗎?」

「差不多吧,我剛剛想表達的是,嗟,我剛剛想說的是,在這邊不要用你那文明人思維,從我到那群混混都是短視的狗屎,即使所有人知道上了你會死,但那些狗東西還是會拼了命去做的。」

「你的意思是⋯我太習慣了上城區做事的那一套,還不懂處理下城區乃至貧民窟的事情,因為這邊的價值觀都是及時行樂而非長遠的考慮。可我這段時間的接觸下來,還是有很多人不是這樣想的。」

「你管那些小販平民做甚麼,我們又不用管這些傢伙,他們可本份了。哪像貧民窟那些狗逼。」

「不是這樣的加爾姆,下城區到貧民窟的一大差距,就是有沒有失業。我們的工作雖然是管理和平衡黑幫,維持下城到貧民窟的秩序,但維持秩序不是單靠打擊黑幫就夠的,從平民大眾到混混黑幫,整個下城區都是一個整體,一部分的失控會讓一切像骨牌一樣倒下。」

「草,讀書人果然是讀書人,說話都他媽一套一套的,這下怎麼搞得我像個後輩一樣。」

仿佛是為了搶回主導權一樣,加爾姆再次撲過去把林雨霞壓在身後,他棕色的眼睛充滿了血絲,眼神飢渴而侵略性,如同狼看著肥美的獵物一樣,他的呼吸變特沉重且急促,屬於雄性的體味混合著濃烈的煙酒,第一次聞到大概會嚇一跳吧。

「哦,做好被我老爸打死的覺悟了嗎,那來吧,到時我會幫你美言兩句的。」

「怎麼,打個半死就好嗎。」

「唔⋯⋯大概切掉就行了吧,我還要你幫忙干活了。」

「唉,果然同一招不可能用兩次。」

加爾姆搖了搖頭重新站起來,可他玩夠了不代表別人玩夠了。在他要站起來的時候,林雨霞一把抓著他的衣領往下扯,然後一腳用力的踢向他的腿。

這下風水輪流轉了,當加爾姆摔在她身上的時候,他臉上錯愕的表情讓少女愉悅的笑了出來。兩人的距離很近,幾乎是臉貼著臉的,從旁人的角度來看就像是在接吻一樣。

「喂老狗,你不是問如果你真的上我,我該怎麼辦嗎?」

「啊。」

「我願意賭你不會,即使你一時沖動了,你也不會一走了之,只要你繼續留下來幫我的話,我只會當今晚只是一場夢。」

「哈,這麼大方啊。」

「畢竟我相信我的眼光,也相信我爸的眼光,用敘拉古的話來說的話,我們是超越血統的家族,小打小鬧我可以包容,但如果你真的喜歡我的話⋯⋯我希望你用正式一點的方法。」

「⋯⋯」

少女最後的一句聲音弱了下去,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夾著酒氣,如同最上盛的美酒一樣挑動著某人的神經。加爾姆眼睛先是睜大了一下,然後閉著眼露出了無奈的笑容。

「你啊,心胸倒是有幾分當龍頭大哥的感覺了。可惜啊,這邊還是不夠量啊」

「?!你,臭狗,你找死!」

加爾姆壞笑著的指了指身後的桌子,然後另一隻手還不老實的在她的胸摸了一下。林雨霞像是大腦當機一樣呆了一下,然後大腦如同過熱一樣整張臉紅了起來,那白裹透紅的臉美得像是琉璃做的藝術品。

他看著這張臉不到數秒,就感覺自己整個人起飛了。只見林雨霞的雙腿猛的縮了起來,像是彈簧一樣往他的胸踢了過去,害羞的少女沒有留力,這全力的一蹬讓加爾姆直接飛過了桌子,整個人摔在吧台邊上。

「加爾姆先生,看起來玩過頭了哦。」

「去去去,別多嘴了,我活該的。」

雖然話是這麼說,可加爾姆的臉不見後悔,反而是一臉解脫過後的輕鬆。

「賴皮狗,死了嗎?」

「快死了快死了,心都要碎了。」

「哼,那是你活該,臭流氓。」

加爾姆慢慢從地上站起來,拿著些新的酒慢悠悠的走了回去。林雨霞還是坐在剛剛的沙發上,只是她氣鼓鼓的抱著一個枕頭,一臉你不哄我就死定的表情。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小公主,請你喝一杯消消氣吧。」

「哼,不喝。」

「那你看我喝也行。」

說著加爾姆就只倒了自己的那一杯,然後若無其事的喝了起來。

「說起來,你難道就不好奇為甚麼⋯⋯」

「為甚麼之前不讓我接手內部一點的任務,對吧。」

「哎,太聰明的人可沒人愛。」

「哼,要你管,臭狗。」

加爾姆搖了搖手中的杯子,那張褪去了笑意和放盪的臉,在昏黃的燈光下讓她第一次感覺到陌生的感覺,仿佛之前的一切是作戲一樣。

「從一開始,我就不希望你跟這個爛攤子扯上一丁點關係,這條路由血鍛造的路太髒太滑了,我是出生不好,才在這硬著頭皮走下去的,所謂的混混,就是一群拿著一手臭牌,但依舊死不要臉打下去的人。可你不一樣,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無視著對方的反應,加爾姆自顧自的說起來。

「龍門啊,如果說現在還有副人樣的話,那以前那真的是一團不可燃垃圾。最為自由,也最為墮落。我是啃著垃圾長大的,從蟲子到樹皮我都啃過⋯⋯為了活下去,不只是皮鞋、屎我也吃過,別說尊嚴了,只要能活下去,一切都不重要。」

燈光照在他的臉上,不知何時開始,原本銳利的眼睛多出了如同煙醺過的黑眼圈,那頭黑色的短髮夾帶著點點的班白,在這一刻林雨霞才意識到,自己並不夠了解眼前的人,歲月的發酵讓他如同一個陳年老酒一樣,單是揭開一個角落,便流露出醉人的味道。

「嘿,沒喝醉吧。」林雨霞不知不覺坐到了他的身邊,用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啊,沒事,草,我最開始想要說甚麼來著,哦對,你出過國讀過書,人又漂亮又聰明,沒必要留在這鬼地方。如果你真的想為這城市做點甚麼,在上城區做甚麼不是做了,繼續做你那甚麼顧問,講師不也挺好的。」

「那你們怎麼辦?」

「我們?給下一代更好的環境,本來就是成年人的責任,那是我和你爸的活⋯⋯只是我他媽搞砸了,一想到你可能會像我一個鳥樣,呼⋯⋯我那叫一個氣啊。」

「你們已經很盡力了,是原本的環境太糟了。」

「我們留下的,不過是一個未爆的計時炸彈。有時我沒辦法否認,我這一生就沒干甚麼是成功的,一步錯步步錯。如果龍門注定要玩完,最起碼你不要站在第一線,去維多利亞也好,甚麼地方也好。」

林雨霞一把奪過加爾姆面前的酒,然後給自己倒了一杯。

「忘了嗎,你教我的。喝酒本身的重點不是酒,而是跟你喝酒的人。」

「嗟,你看我,已經糟糕到要向小孩子吐苦水的程度了,真是沒用啊。」

「別傻了加爾姆,我們可不養閒人,如果你不相信自己的作用的話,也至少相信我,相信我的父親吧。正是因為你們的努力,現在的下城區才能有好日子過,這一點你應該最清楚才對的。所以啊,所以我才更想要幫你們的忙,我不想再躲在你們的羽翼之下,而是要站在你們的身邊。」

「都說你是傻老鼠了,如果我是別人老爸,我這麼辛苦就是為了下一代不用像自己一個鳥樣。更何況,你不是說想要去維多利亞深造嗎,龍門啊雖然不怎麼樣,但還不至於拖你的後腿。」

「我知道你們為我好⋯⋯但你知道嗎,其實父親經常穿著的那件大衣是我送的生日禮,穿起來很有威嚴是吧,有時我自己都快忘了,大衣下面其實是一個老人日漸瘦弱的肩膀。所以每次看到他通宵工作我都覺得很慚愧,我想要早點接過他的重擔,讓他可以早點休息。」

「老林啊⋯⋯也是。他那年齡這麼拼也是夠瘋的,還好有你這樣一個大孝女啊,哈哈。」

「你別這麼得意,相比起父親我最擔心的還是你。我之前看了下你的藥單,那完全是在自殺的量啊⋯⋯加爾姆,你就這麼想死嗎?」

「怎麼還偷看我的東西,我的事你不用煩啦,反正感染者的事情就是這樣,不是今天死就是明天死,所以才要今朝有酒今朝醉。」

「又煙又酒,你就這麼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嗎?」

「求捻其啦,你理來做甚麼!」

「因為我不想你死啊!」

加爾姆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笑意:「傻妞,出來混早晚要還的。我啊,早他媽是個死人了,只是一直沒埋。」

「你一直,一直都是這臭性格。就這麼想把關心你的人都氣跑嗎,你這個,死混混。」

「沒辦法,死混混就是這鳥樣,只能下輩子再改了。」

「死混混臭流氓,活該你沒朋友。」

「喂喂,別越說越難聽了,我可是不管怎麼樣都還有一個的。」

「哈,你自己嗎。」

「你這,算了算了,不說。」

「快說,你不說的話⋯⋯」

「怎麼,不說你能怎麼樣。我啊,今天就寧死也不說,看你能怎麼著。」

「那我就回去跟老爸說,你今晚想要強奸我。」

「咳咳,咳咳,媽的,要玩這麼大嗎。」

「說不說,寧死不屈的那位。」

「說說說,你這瘋婆子。」

像是終於扳回一城一樣,林雨霞眯著眼睛笑了出來,那白中帶紅的臉,即使是加爾姆也看呆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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