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他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这么说。

也许他们的吻持续不过几分钟，但对罗格来说漫长的像是几个世纪。

他毫不否认和斯汀接吻的感觉非常好，甚至就像是他们两个的灵魂得到了更深一层的契合。

斯汀也看上去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他的嘴唇因这一回的亲吻而有点红肿。他好容易调匀了气，马虎地擦去了嘴角残留的津液，笑将起来：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所以我赢了，这场赌局。”他得意地朝周围看了看，发现整个公会的人都像他设想的那样，把目光投注到了这里。

斯汀的志得意满，一如他曾经在花都王城第一次和纳兹见面时的样子。

罗格第一次觉得他的光如此刺目。

“所以你只是为了赢这场赌局？”他控制不住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了，这可是关系到我的个人尊严和会长的脸面啊！而且既然妖尾也掺和进来了，我就更不能丢我们公会的脸了不是？”斯汀看上去并不那么在意罗格的问题。

“所以你之前所做的一切，”亲吻啊引诱啊甚至是答应做我的恋人，罗格苦笑着发问，“都只是为了赢一场赌局，为了让公会更加壮大？”

因为罗格处于背光的角度，斯汀无法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也没有过多地深究，他继续兴高采烈地说道：

“是啊，这么做益处多多不是吗？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了，我是主动方，证据确凿。”

斯汀的话，一字一句像木刺扎进他的心脏。

“我赢了。”

他的光耀眼刺目得让他睁不开眼，他只能闭上双眼。

“罗格，你无论什么样我都不会在乎的。”

我都不会在乎的。

所以，这所有的一切说到底只是个笑话，对吗？自始至终都只有我在那里自作多情，任你玩弄。我还在那里可笑地担心着我会不会伤害你，真是讽刺。

“我要去告诉雷克特这个好消息，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罗格你啦。”说着，斯汀便欢快地跑开去了，徒留罗格在阴影里。

你看，他毫不在乎你呢，多么无情。他听见那个日夜缠绕他的声音这么说。

无论你有多努力地控制自己，无论你有多么地为他好，他却毫不知情，反倒过来利用你。

够了，闭嘴。他凶狠地告诉那个声音。

他从阴影处抽身出来，走向了大厅楼梯，他现在想回到他的房间里去安静地呆一会儿。

你还有什么好犹豫？

你要一直这么窝囊下去？

那个声音依旧在他耳边喋喋不休。

罗格觉得自己每走一步路，他原先那充满光明的，被他的光所照亮的世界便多了一道裂缝。

他终于跨进了自己的房间，整个世界也随之分崩离析。

无穷无尽的黑暗将他吞没。

06

罗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就这么躺在自己房间的地板上，窗外漏进来几点星光。

已经是晚上了么？

他一边想着自己是昏迷了多久，一边从地上站起来。他惊奇地发现自己的身体没有预料地那么酸痛疲惫，反而充满了力量。他不知道自己已经起了多大的变化。有空照照镜子的话，他就会发现他的半张脸已被黑暗淹没，右眼凝聚成魔鬼般的猩红色，另外半张脸上缠绕着狰狞的黑色纹路，像贪婪的藤蔓一样盘踞在他白净的皮肤之上。

他轻轻朝门一挥手便打开了房门，看到一只奇怪的绿猫站在他的房门前，看到他的样子后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

那只猫怯生生地开口：“罗格，你怎么了？”

他没有理睬它，直接无视了它朝外面走去。

他清楚地听见有人在耳边告诉他：去找斯汀·尤可列夫。

他下了楼，意识到大厅里没有什么人，当然也没有他要找的人。

他随手便揪了个人过来，单手扼住了那个倒霉蛋的脖子，那个家伙脸上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

“斯汀在哪儿？”他的声音低沉可怖，像是连光都逃不脱的黑洞。他满意他手里这个小可怜的神情，那种对他的恐惧让他感到十分愉快。

“您您是说会长大人吗？我只是个新新——”黑色的纹路自下而上将这个瑟瑟发抖的新人包裹，他那吓得惨白的脸上也被逐渐漫延出黑暗的痕迹，像吸了墨水的宣纸，“和妖尾的火龙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被黑影吞没，那团影子很快便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罗格皱鼻，他听到了一个让他很不爽的名字。

看啊，刚戏弄完你，他就和别人搞在一起了。

他另外半张脸上的黑色藤蔓更为繁密了。

大厅里仅剩的几个人早已是看得抖如筛糠了，罗格微微侧目，他们便尖叫着朝门口逃去，但是还没有跑出几步便被自己脚下的影子给扭住了腿。

“详细地点。”恶魔的声音在他们头顶盘旋。

“后山。”其中一个大声报出了地址，随后便和他的倒霉伙伴们一起消失了。

他只需要他人的臣服，他讨厌多余的东西。

后山，胆子真是很大呢，深怕他会发现不了似的。

罗格的嘴角勾起瘆人的弧度，随即他也化身成了一团黑影，消失在大厅。

他很快便寻得了他要找的人的踪迹。

哦，他的小猎物在那儿呢，被一个樱发狠狠压在身下，在一个看台上。周围围满了人。

公开表演么。

罗格想起了他们那回接吻，斯汀极富技巧性的引诱。深切的愤怒翻涌而来。是的，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一向如此，喜欢用他的身体向所有人炫耀。

你真该好好管管他不是吗？他这么放纵。

你该给他点颜色看看，好让他知道他到底是属于谁的。

现在是晚上，是黑夜，就是你的世界，你可以为所欲为。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吹拂，让他的体温一下子上窜了好几度。

他没有片刻犹豫便熄灭了所有的灯火，阴暗的浓雾快速弥漫在树林间，使得星光钻不了一丝一毫的空子。

他飞快地冲了过去，用影子将那具该死的金发躯体缠绕，吞没，然后迅速把他带走。

他需要单独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孩子，没有任何人来打扰。

他抱着斯汀飞奔的时候，斯汀不住挣扎着并试图使用魔法，他闻到了他身上浓郁汗液的味道，和那个火龙的气息，这让罗格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他把他带到了悬崖边上，那里铺着极薄的草皮，难得的没有什么风。他松开手，硬生生把斯汀摔倒在地，但却没有让影子松开对斯汀的束缚。

斯汀被摔得龇牙咧嘴，当他认清那个绑架他的人是谁的时候，他咆哮了起来：

“罗格！你在发什么疯？你知不知道你”

“打断了你们的好事，恩？”异常冷酷的语调让斯汀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但他没有退缩，继续回嘴道：“是啊，关键时刻，本来我有机会翻盘的，全被你搅和了！”斯汀话音刚落，罗格的手边伸了过来，死死地扼住了他的喉咙。

“你还真说得出口。”

“你不是罗格……”斯汀瞪着他，艰难发声，“罗格才不会……”

“我就是罗格·切尼，而且我他妈的现在就要杀了你！”

和黑暗差不多已经融为一体的罗格吼叫了起来，他的手越来越用力，掐的斯汀就快要喘不过气。

“罗格……不会杀我……”

“你背叛我，我为什么不杀你？”

“你玩弄了我，我为什么不杀你？”

“我早就想杀死你了，斯汀·尤可列夫。我早想给你栓上链子，把你关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只有我能够找到；然后一根根折断你的骨头，让你无处可逃，只能留在我身边；我要在你全身上下留下我一人的痕迹，让你哭号到声带都扯烂，用我的jingye填满你的身体，最后一直把你干到死；最后我会一节节地把你的所有部分都吃下去，好让你整个儿都完完全全地属于我。”

“你只能属于我。”

他看到金发青年脸部因缺氧而充血变红，漂亮的眼睛里起了一层水雾，那里面包含着恐惧和绝望。

这让他感到异常的兴奋，他把身子压了上去，靠在斯汀的耳边不断地轻声重复：

“你只属于我，你明白吗？”

“你是我的，你听懂了吗？”

回答他的只有一声微弱的带着哭腔的话：

“罗格，救救我。”

他难以置信地睁大了双眼。

原本黑暗的世界里渗入了一点星光。

随后，温热的液体从斯汀脸颊上滑落，淌到了他的手上。

他清楚地看到那是些晶莹透亮的水珠。

之前的所有怒火都被席卷而去，连带着那该死的声音也在他耳边叫嚣着逝去。

他松开了手，松开了对斯汀的束缚

就像是正在经历一场狂暴的龙卷风，他周围的一切都在咆哮，崩塌，毁灭，唯独斯汀安静地躺在中心，那宁静安全的暴风眼的位置。

他正在那里不断地咳嗽着，喘着气。

龙卷风很快就过去了，一切又重归寂静。这让罗格觉得十分疲乏。

他晃了晃脑袋，看到斯汀就坐在他面前。他朝眼前的人伸出手，斯汀像是被什么吓到了似的瑟缩了一下。

罗格有些困惑，但当他把目光落到了斯汀的脖子上，白皙的皮肤上环着一圈淤青的时候，他想起来了。

他想起刚刚他差点就杀了斯汀。

他的心脏剧烈收缩了一下。

“对不起，斯汀。”他痛苦地向斯汀道歉，“我不知道我会……非常抱歉。”他语无伦次起来，想站起身立刻离开这里。

一直以来他都时刻提防着自己，提防着那个影子，怕一不小心就会伤害到斯汀。但是现在，他还是不可避免地走上了那条路。

他本以为他不会的，他本以为自从上次的龙王祭之后，影子就得到了光的救赎，但是没有。

或者说，他根本就不该得到任何什么的救赎。

这是他的属性使然，他活该天生就属于黑暗，就是个恶魔。

他站起身来要走，却被身后人拉着了衣角：

“罗格·切尼，你这个混蛋！”

看吧，开始了，连他唯一的光也要唾弃他了。

“你打算什么都不解释就跑吗？就用句对不起？”斯汀的声音有些嘶哑，罗格当然知道这罪魁祸首到底是谁。

“你想如何？”

“看在刚才你莫名其妙打断了我和纳兹先生的比赛的份上，”斯汀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就算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强吻了你你也不用这么生气吧？不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一个礼拜不说，还出来搅和了我们联谊比赛的第一场，本来还想开门红的……”

“等等，”罗格抓住了斯汀话里的重点，“你们刚才是在比赛？”

“对啊，不然你以为我在干什么。”说到这里时，斯汀想起了刚才恐怖状态下的罗格说的话，脸颊有点发烫，他立马转移话题，“所以说罗格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那个样子吓死我了。”

刚才他果然把斯汀吓坏了，这一点让罗格懊悔不已。不过意识到斯汀还是很关心他，这又让他心里有了一丝暖意，但是他没想到他的话一出口会变得那么尖锐：

“反正你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么。”

“哈？”斯汀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愣愣地看着罗格，而罗格则是一副“这是你自己说的”的神情。他傻了半天终于恍然大悟，同时又因为罗格的理解而再次翻了个白眼：“老天啊，我的意思是我不在乎你是不是个性冷淡啊。”

这回轮到罗格的大脑当机了，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看向斯汀：“但你不是还说所有一切包括我们的关系都只是为了公会或者赌局？”

斯汀拼命回想着那天他到底该死说了些什么见鬼的话，过了半晌他才哀嚎了一声，“见鬼，罗格，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看着罗格将信将疑的表情，斯汀只得继续磕磕巴巴地解释下去：

“你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很在乎，呃那个……我们的关系，无关公会或是其他什么玩意儿。所以我们还是我们，我不在乎你是个性冷淡。”

“我不是性冷淡。”

“哈？”斯汀实在没料到罗格会爆出这么一句，“可是你，你对我明明一点反应都没有。”

“事实上你应该多体谅一下我的左右手，不要一天刺激那么多回。”罗格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移开视线。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误会都逐渐云消雾散了，他的心情也随之明朗了起来。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直接来找我？”斯汀提出质疑。

“你那么欲求不满？”

“没有！”

罗格抿起嘴角，他现在畅快多了，因此也更容易说话了。他的直觉告诉他，现在是把所有事情都告诉斯汀的最好时机。他清了清喉咙，开口说道：

“事实上，就像你刚才看到，我还是没能够摆脱那个影子。那是我的阴暗面，我不希望因为在我要上你的时候激发出这个面来伤害你。”

斯汀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像是罗格刚刚告诉他他事实上是个可爱的女孩子一样。

“而且我无法保证我以后还会不会对你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个来自未来的我，为了得到力量而亲手杀了你。”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声音小了下去，他不敢去看斯汀的眼睛。

而斯汀的反应却更是让他大为震惊，因为他说：

“我早就知道啊，纳兹先生早就和我说了。”

哦草，多嘴的火龙。这是罗格的第一个反应。但随之而来的是他更大的疑惑：“既然你一直都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快点远离我？

“知道和不知道不都一样吗？那是未来的他们，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他看了罗格一眼，又自顾自说下去，“好吧，就算有关系，那也不代表我们就会变得和他们一样。而且就算是一样了……那也肯定有什么特殊原因吧，我才不会平白无故傻乎乎地把脖子伸给你呢。”

“但是刚才，就在刚才，我差点就要掐死了你知道吗？”罗格提高了嗓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去推翻斯汀那套看似可行的理论，“光救赎不了黑暗。”

“可我现在还是活得好好的，不是吗？你没有杀我，罗格，你和他不一样。”

斯汀的话像是几片干净的白色羽毛飘落在他心底。

“光和影谈不上谁救赎谁，他们本身就是一体的。”斯汀这么说着，大咧咧地仰躺下去，枕靠着不怎么柔软的草皮，“话说回来，我还是怀疑你是性冷淡。”

“怎么，你需要我身体力行来证明？”罗格也学着斯汀的样子仰躺下来，眼睛看着天空。

“大小姐说接吻不算证明，一定要我们真枪实弹地来一发。”斯汀别扭地嘟哝着。

“恩，”罗格应着，嘴角上扬，“不过今天可不行。”

他们的身下就是万丈深渊

“为什么？！”

抬眼便是漫天星光。

“我累了。”

夏日晚风终于到访，吹动他们的衣角，拂过他们的发梢。

“罗格·切尼你就是个性冷淡！”

07

“斯汀，你确定真的要这么做么……”罗格颇为无奈地看着他的会长大人抱着一罐蜂蜜坐在他床上一脸别扭，“你知道的，万一我不小心”

“少废话罗格·切尼，你是不是男人？”斯汀说着把一根食指伸进了蜂蜜，然后把沾了粘稠的金黄液体的手指头送进自己嘴里，“还是说你已经完全承认了你根本没有我‘能干’？”他戏谑地抬眼看罗格，吮着手指头晃着脑袋的样子十分讨打。

“事实上完全只是因为你欲求不满。”罗格忍住在斯汀那该死的脸上来一拳的冲动，“我可不敢拿你来冒险。”

“得了吧罗格，完全没有你说得那么可怕。”斯汀吮着他那沾了蜜的手指头，话语有点含糊不清，“如果你真那么容易被控制的话，那我们就完全不会成为恋人，先提出要开始的人是你，你得负责。”

其实一开始我只是觉得灵魂伴侣也很理想。罗格腹诽道。他现在有些悲催地发现，柏拉图似的爱情也许会让这条小白龙饥渴到死。而现在这条小白龙已经在他的床上抱着蜂蜜了。

老天，他当然知道蜂蜜是用来干什么的。

他听见自己心里有个蠢蠢欲动的声音这么告诉他：也许这就是一个挑战，不然你永远都跨不过那条槛。尽管去试试吧，小心翼翼一点。

终于，他努力清了清嗓子，一脸严肃地告诉斯汀：“好吧，如果接下来你一旦发现我有什么不对，就要及时阻止我。”说着，他接下腰间的那把黑剑扔给斯汀，“用这个捅我。”

斯汀诧异地瞪大了眼睛看着罗格，过了半晌他才冒出一句：“天哪，罗格没想到你居然这么重口……这样的话会把你的肠子都捅烂的吧，所以事实上只有极端的痛觉才会让你性奋么？好特殊的体质啊，我只在露西姐的书上——唔”他那些更为糟糕的话还没出口便已经被罗格的吻给堵住了，他的瞳孔下意识放大，愣在那里任罗格侵犯他的口腔，不动声色地先把他手里的罐子放到一旁，接着把他按倒在床垫上，。

在罗格将斯汀的氧气掠夺得差不多了的时候，才暂时放过了斯汀，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解开他那件本身就很暴露的小马甲上。“我真不想知道你这几天来到底学了些什么可怕的东西。”

斯汀大口地喘着气，脸颊微红，他就这么直挺挺地躺在那享受罗格的脱衣服务，顺便打趣道：“我敢保证很快你就会发现它们一点都不可怕。哦对了罗格，你是第一次么？如果是的话，我等会儿会考虑对你温柔一些的。”

正要剥去斯汀裤子的手顿了顿，罗格意味深长地看了斯汀一眼。斯汀被那双猩红的眼睛看得有些发毛，他别过了脸去，又补上一句：“在进入的时候。”

罗格忍着笑终于成功地把斯汀剥了了个干净，不得不说此刻的斯汀就像光溜溜的生鱼片一样诱人。托不久前他们掀了天花板现在都没修好的福，此刻他们头顶的星光点点，朦胧出暧昧得恰到好处的光线。他俯身上去，再次轻吻斯汀的双唇，然后偏过头去轻舔身下人的耳垂，并在他耳边低语：“我倒是很想知道你那些接吻的技巧是从哪儿学来的。”

“恩……布丁。”斯汀因罗格的舔舐微微颤栗，手不自觉环上罗格的腰。

“布丁？”

“没有勺子。”斯汀做出了进一步说明。

罗格当下便脑补出了他的金发恋人是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用舌头刁钻地勾出布丁的工口画面，这实在是太具冲击力了，一下子便让他觉得自己下半身某个部位正在发胀。

“那些看到你这么做的人都该把眼睛挖出来，罗格将目标转移到了斯汀的喉结，用牙齿轻轻啃咬，惹得斯汀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见鬼，罗格我怀疑你在我之前有过好几打情人！”斯汀这么朝他抱怨道。

“没有。”他老实地告诉他，顺便将细碎的吻一路下移。虽然在这之前罗格并没有什么干这种事情的经验，但好歹这种场面他还是见过的，并且也知道该怎么做最合适，拜加入妖尾之前他呆的那个公会所赐。

直到罗格伸手去拿蜂蜜，并拉住斯汀的一条腿抬了起来，斯汀才发现事情已经脱离他原先预想的轨道。

“等等，”他费力地抬起了上半身，瞪着罗格，“为什么你在上面？”

罗格挑了挑眉，一脸正经：“难道不是为了证明我不是性冷淡？”

“但那可以是我上你！”

“但你就没办法知道谁比较能干。”罗格一本正经地看着斯汀。

斯汀将信将疑地看着罗格：“真的？在下面的那个更容易判断谁更能干？”

“当然。”罗格斩钉截铁地向他保证。

“恩……那好吧。”斯汀重新不情不愿地躺了下去，“那就仅此一次。”

“成交。”

得到配合之后，罗格便空出一只手去沾上满手蜂蜜，尔后细致地从斯汀的的大腿根部开始涂抹。斯汀早就被挑起了欲火，此刻再经受罗格这样粘腻的触碰，他便忍不住唇齿间倾泻而出的低吟，手指较紧了身下的床单。

当罗格的手指在他的私处按揉时，一阵酥麻感像电流般涌遍全身，他还没来得及呻吟出口，一根手指就进来了。

“嗷，罗格·切尼，你轻点！”他不满地冲他的黑发恋人咆哮着，但声音却已变调。

“放轻松，斯汀。”罗格尽量温柔对待斯汀，“你太紧了。”

“劳资是处，当然紧了——唔”他剩下的话再次被罗格的亲吻堵住，他清晰地看到罗格脸上又出现了那些黑色花纹。

前段时间的噩梦再次回到他脑中，斯汀的瞳仁骤然缩小。罗格敏锐地察觉到了恋人的不对劲，他暂停了动作：“怎么了，斯汀？”

“恩……我没事，你快点。”说着斯汀便闭上眼别过了脸去，他的指尖触到了金属的冰凉，罗格的那把黑剑。

罗格的目光触及斯汀的手指，他犹豫了片刻，正欲把留在斯汀体内的手指抽离出来，却听见他的别扭恋人这么说道：

“你敢现在停下来我就真的用这把剑捅你，罗格，我没那么弱，我很好。”

愣了一会儿后，嘴角泛起笑意，罗格不是不知道斯汀有多么敖娇别扭。

“我知道。”他这么回答，并加入了第二根手指。

待到罗格终于把斯汀扩张到足够他进入后，他让他的手指退了出来。

斯汀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有黑色的影子缠上了他的手脚，但它们没有勒疼他。他闭着眼，感到黑暗与他缠绕在了一起，没有彻骨的冰凉，没有绝望。

光和影从来都不是对立的，自他们见面的第一天起，他们便相互连结相互吸引。

斯汀依然记得他第一次遇到罗格的时候，他对这个家伙是如何充满好奇。他对很少人感兴趣，在遇到了罗格之前，他还从未了解到这世上还有除了他和妖尾那伙人之外会灭龙魔法，而且充满巧合的是，罗格的属性和他的属性是那样地契合，他们有一样会飞的奇怪的猫，他们也一样对妖尾里的某条龙有着深切的执念。他们费了没多大劲儿便成功地完成了合体魔法，被外人怎么称呼来着？

哦，剑咬之虎的王牌双龙。

意料之中的，发烫而粗大的东西终于进入了他的体内，被填满的感觉让他一时间无法组织语言，只能发出些“嗯嗯啊啊”的暧昧声音。

罗格很快便前后抽插起来，一遍又一遍地刺激着斯汀的敏感位置。斯汀则用手指抠住了罗格的背部，钝痛和快感将他淹没。

在星光下，在这寂静无人的夜里，肉体撞击声，摩擦出来的粘腻响声，两人的心跳声，喘息声，还有一些破碎不堪的对话都清清楚楚。

“也许未来的那个家伙有值得学习的地方。”

“哈啊……什么……唔……”

“操龙魔法。”

“操……啊”

“我正在做这个。”

他们俩谁也没有数那个晚上到底做了几次，而且整个过程罗格也没有任何失控的表现，斯汀依稀记得到最后两人都精疲力竭了，罗格才从他身上下来，和他一块儿仰躺着看那漫天的星光。

“说实话我现在真不想躺在这张床单上。”斯汀不得不吐槽他的黑发恋人有时候总是会这么破坏气氛，一般人做完了不都是会来一番爱的宣言的么。

“要换床单你换，洁癖患者，我现在可是一点都不想动了。”斯汀没好气地这么说道。

“如果要换的话，下次把蜂蜜换成红酒和奶油如何？”罗格伸手握住了斯汀的手，十指相扣。

“下次我说了算！”他听见敖娇恋人给出了这么一句。

“恩，还有，这回可算是真枪实弹咯，愿赌服输。”

斯汀过了片刻之后，突然哀嚎了起来：“卧槽，我忘了这玩意儿！”

“我的毕生积蓄啊！”

“没关系，你可以用我赢来的那部分。我估计会有很多，因为我们公会的新人和妖尾那群傻蛋全押在你身上了。”斯汀不难听出罗格此时的语气是多么得意，他正想咬牙切齿地给上罗格一手肘，罗格下一段话便让他停滞了动作。他听见他说：

“我们可以拿那笔钱先把之前的维修费和精神损失费补上，然后修修墙增强隔音效果，当然如果你愿意被全公会人听见我也没什么意见。恩，至于天花板我觉得这样挺漂亮的。还有床，我们该买一张KInG SIZE的大床不是么，这样的话……”

“闭嘴吧，罗格。”斯汀毫不犹豫地把枕头糊在了罗格的脸上，但这个动作并没有阻止他的嘴角不住上扬。

最后至于那把黑剑呢，恩，它早就在两人干得一片火热的时候被踹到床下去了。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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