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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个不会取标题/懒得取标题的萌新作者的三个短篇/断片,1

[db:作者] 2025-08-14 16:32 5hhhhh 5040 ℃

A.

  从他挥别的大部队行军的反方向看去,玛吉纳独自断后的萧索背影略显潇洒。蓝黑色衣襟上的干涸血迹纵横交错,虽不刺眼,但却忠实地洇染着他们的一路征程。或晕开或斑点的红黑色斑块与条纹,不知多少是来源于他自己身上那荣誉证明般的伤口,又有多少是从恶魔们身上划开而迸溅上去的、令他厌恶的腥血。

  最后凝望了一眼玛吉纳的那个人——与其说是长官,不如说更像一位身先士卒的队长。在散发着紫红色爱心的链接助力下永不倦怠地挥动着无锋重剑的炽天使的带领下,像那位令人无比尊敬的、已经仙逝的、配得上任何赞誉的、不愿别人叫他皇帝的教皇当年奇迹般匪夷所思的运兵布阵一样,被数十倍于己的兵力追击的他们重现了四渡圣海的神迹。背后舒展着六翼的天使并没有留给他什么临别赠言,可玛吉纳知道,并不是自己拥有闪烁神技而可战可退的说辞打动了他,也不是一脸庄严的他内心还怀着重逢的期许而不愿说这些有点不吉利的话,而是被多日围杀的窘迫让他实在无瑕顾及这些了。

  “也不知道那家伙,还能记起多少晋升天使之前的事情。”终于不用疲于奔命的玛吉纳喘了口气,为了享受这短暂的宁静而尽量不去想未来的事情。他掏出一个黑色小瓶,灌了一口后将瓶身举过头顶倾斜着。精神了许多的男人轻抚着战刃感慨道。“曾经,那可真是一个自由洒脱的人啊,如果不是因为一些未知的原因,他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极度的守序和善良并存,以前他可是完全偏向后者的啊。总不可能是他贪恋炽天使的封号吧。”

  战刃上的狂战图符赋予了玛吉纳每次挥动武器砍伤敌人的时候,将那份实质性的攻击溅射到周围敌人身上的能力。他还记得那是一个浑身冰凉但并不凌冽的妹子陪他去收集的,临别的最后一眼,他看到冰妹的眼角挂上了同样低温的泪珠,他知道,这很可能是永别了。就像上一次,她的姐姐,那个如火一样热烈而直接的女人,像他这次一样固执地说着原因、抑或是借口——她每次释放法术后都会有速度增幅。一头红发的女法师自顾自地脱离了大部队选择了断后,虽然没有感应到那赤焰般施虐性生命体征的消逝,可莉娜·因巴斯高昂着头的背影,是他们接收到的最后一条来自她的讯息。

  补满令他厌恶的法术的能源——魔法活力的玛吉纳,恐鳌之心源源不断地汲取着能量,补充着他已经多次见底的生命活力。这是一位长着两个头的蓝色胖子辅助他收集材料所制作的。想到那个两个彼此争辩不休、自吹自擂的脑袋,两腿张开坐在地上的玛吉纳前后微微晃着身子,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蓝胖子有几率将释放的法术多重化,这一点导致了没人愿意和他斗地主。其他人最多打出四个二,蓝胖子动辄就用十六张二把全场炸懵。

  他没有过女人,他粗糙的手指却像抚摸情人最诱人的皮肤那样,一点点蹭拭过环刃上跳动着的红白心脏图符。可能这是最后一次使用它了吧,玛吉纳的目光有些黯淡。这些或是天生就被赋予了、或是后期获取了能力的特殊生命体并不用担心寿命的短缺,肉体的年龄也会对应地可以永远定格在自由选择的某个年纪、或是这个特殊生命体获取能力时的岁数,但生命活力的枯竭也会导致死亡的裹布笼罩在他们的不凡之躯上。尽管几方势力、多个种族之间的战斗被仇恨螺旋所裹挟,延绵不休地持续了不知多少个大的时间单位,但相对来说,从这方世界逝去的特殊生命体的数量相当稀少。毕竟每个特殊生命体所代表的不仅仅是与普通人霄壤之别的战斗力,也是图腾和定海神针一样的存在。在那位伟大的教皇苦心孤诣地研究出可以集合发动每个不甘运命而反抗恶魔入侵的普通人的力量所组成的、并在引导师的引导之下甚至能爆发出足以湮灭特殊生命体的攻击能量的阵列之前,特殊生命体普遍可以无视普通人的存在,甚至视之为随意践踏的草芥——前者几乎不需要从后者获取什么,而后者也难以对前者之间的战斗提供什么助力。自那以后,战争的方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普通人向往并尊敬特殊生命体,而特殊生命体也会竭尽全力庇护着一个个普通人,就像那件不祥之物上的字迹:“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尽管玛吉纳一身的能力都是为了粉碎法术而存在,无论是可以损毁敌人的法力而带走对应比例生命活力的任何一次实质性攻击、还是可以瞬间切入战场并找到被保护在后方的法师的闪烁、又或者是天生对于绝大多数魔法所造成的损伤的高抗性、以及依据法力的空缺数量所造成巨额伤害和无视免疫的眩晕的终极奥义,都让他成为了对抗那些依赖法术的恶魔的一位猛将。那可以反弹指向他的魔法的、称为法术反制的福佑之力,是那位一身紫色、永远蒙着同色面纱的女人所陪伴他一并获取的。

  “那真是个同样孤傲的女人啊。只可惜,圣堂一族只剩下她一位传人了。”玛吉纳心下凄然,挥之不去的回忆不知为何就在脑海中突然浮现,皱了他的眉头、扭了他的眼眶。

  当潮水般的恶魔淹没了山下的城市,星隐寺苦行且务实的僧侣们只是独自沉浸在远离喧嚣的冥想中,不受任何魔法元素或者神灵的干扰,默默注视着崎岖的山谷。死亡之军终究来了,带着足以摧毁所有信仰的武力,强迫着当地人信奉虚无主义。恶魔的军队撕裂着不肯投降之人的灵魂和尸骨,用这种恐怖摧残震慑着每位幸存之人的内心。

  寺院面临的攻击则是另一幅光景。当时并未得到寺院认可玛吉纳还是一名侍僧,他眼睁睁看着那一位位他侍奉过的、令人肃然起敬的、比起禁欲更像是遗忘或者忽视了性欲的僧侣,被那些视他们为美味珍馐的一个个魅魔残忍地榨取。蠕动着的魔腟一丝不剩地包裹吃尽着从未体验过哪怕普通女性肉穴的肉棒,从尾巴的心形中弥漫的紫黑色催情气体笼罩着这个屹立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寺院。

  被魅魔用身体的各处夺取着精液的僧侣们刚从冥想中醒来,几乎已经抹去了欲望的肉体也难以撑起将倾的意志大厦——是啊,那些令大多数人畏惧到几欲自行了断的痛苦修行赋予了他们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他们也深知各种欲望对于修行的损益。可这些僧侣们却从未体验过另一种痛苦,甚至往这个方向瞥视一眼都是罪孽——超越了内心预期的满足极点后反向质变的痛苦。他们体会过极端的痛苦,却从没想过、自然也不可能体会过,从那满足和欢愉的另一侧翻上山顶后,也同样可以达到痛苦的最高点。

  从未体验过的痛苦摧毁了其中的大多数。一个个冥想垫成为了他们主人的墓碑,静静地平躺在地,任由饱食过美味的魅魔那沾满着淫靡汁液和浓稠精液的双足践踏过去。那些承载过伟大存在的坐垫成为了二次所属的物品,被浸湿的圆形布垫见证着重获生命的僧侣主人已经变成了欲望的祭司,在圣佛雕像栩栩如生的石刻双眼前,归属于刚刚收领下他们的魅魔主人。即使那天罚般偶然降下的晴天惊雷让太阳状似萤烛,劈开了寺庙的穹顶,粉碎了圣佛的石像,也不能让已经彻底被魅惑搅碎后重组揉捏了的意识产生丝毫的悔意。

  极度反差下的渎神之举的诸多下场中,一种是变成那些依靠吞噬精液而无限制但增幅越来越小地增强着法力的魅魔的奴隶,每日都被榨取精液榨到一干二净;还是成为主要仰仗自身实力、精液只是作为补品而获得临时附加战力的魅魔的奴隶,被她们长期寸止畜养着浓稠至极的精液以便到时取用……不知这两条地狱般的主干道,对于那些未层尝过性欲之味的僧侣来说,究竟哪一条更能令人能释怀一点。前一种奴隶的肉棒,每日所受的折磨都可以预期——在剧烈的抖动中被美到令人屏息的魅魔绞尽到再也射不出一滴精液,不受控制地开始喷射的男性潮吹便是传递着被榨干的讯息的黄色液态信息素。倍增着快感且快速催生着精液的催情素充塞着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那些被性欲的满足几乎溺死的肉体,存在的唯一意义似乎只剩下提供精液。极少有人还能在这看不到尽头的生活中保持意识清醒,大脑的任何思考似乎都万难抵抗这直至灯枯油尽才会停止的快乐地狱。后一种则迥然不同,直到被取用的那日可以体验到和前一种奴隶的肉棒一样的极乐榨精之前,肉棒在每一天都被符文所禁制着,魅魔的许可是临时解开它的唯一钥匙。无论肉棒被那每日少则几次多则上百次的寸止憋到多么深的紫红甚至紫黑色,他们也毫无可能射出一滴精液。并且在那同样不知哪天才会幸运地暂停的寸止畜养中,魅魔所使用的可不只是纤手与裸足,大有可能是各色奇特的物件,甚至是那恐怖的魔腟——反正已经种下了符文,根本不用担心精液会不受控制,不是么……

  特殊生命体的无尽寿命让他们在精神麻木溃散前很难真正死去。至少在这方世界,没有任何一个特殊生命体会真正厌恶生命,概因他们都有看得到希望却似乎永远也无法实现的目标,诱惑着他们珍惜自己的生命,直到见证和体会它变成现实的那一天。

  玛吉纳也是如此,他目睹了那粉碎了旧日信仰的荒淫场景,也从魅魔们的浪笑和交谈中获得了许多信息。尽管控制着呼吸的他仍被魅魔的香气所染,但这个硬着肉棒的男人很快就找到了新的信仰。他带上了星隐寺的残存卷轴,融会贯通的第一个秘技便是闪烁。在阴影中交替着闪烁与藏匿的他穿过一个个回廊和寺门,同样深色的身形和转瞬即逝的波动并未引起沉迷在掠食中的魅魔们的注意——吃东西应该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值得好好享受。

  历经艰险的玛吉纳穿过前线的连天战火,泅渡过满含血腥之气的湖海,最终到达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点。苦修多年后,在加入了最纯粹地对抗恶魔们的炽天使的翼下之前,他就已经发誓,他不仅要消灭恶魔的法师,更是要让“魔法”这个词从世界上彻底消失。哪怕这个誓言实现之日的最终代价,是将以法术对抗法术的他自己也最终抹去。

  “斩断欲望是不现实的。”他思考着身中魅魔之毒的后果,“但只需要内心存在另一种坚定的欲望,便可抵抗其它欲望的侵蚀,至少可以让前者在心里占据更大的空间。”

  玛吉纳确实做到了。他也想起了每次都勇敢地闪烁到他们阵中,将目标拖走的金扎卡——尽管有时会失手拖错目标,比如普通法师兵——那个戴着防护镜、骑着蝙蝠的不羁男人被灵能之刃弹射至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也昭示着另一个可能抵御欲望的途径:发泄欲望。

  “圣堂裙下死,做鬼……也…风流……”

  拉娜娅的沙哑笑声与随之而轻轻波动的紫色面纱都在玛吉纳的脑海中萦绕着。至少金扎卡是个坦率的敌人吧,比坦率地表露着将对方赶尽杀绝的欲求的大多数恶魔们更加坦率。

  在他自己选择的道路上,被自己内心的欲望推动着的玛吉纳一次次避开那多次斩断了荆棘之路的命运天堑。目的地是如此的清晰,让他永远不会迷失方向;但目的地又是如此之远,远到他跋涉了不知多少个年月,仍旧看不到那地点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变近。

  他不想去回忆那些倒伏在沿途的战友,他此刻只记得那些被他击杀过的恶魔。玛吉纳的内心至少还抱有一丝期许。或许他真的可以拖延足够的时间并成功逃离呢?

  命运的车轮已经无情碾压至此。

  双持战刃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兵器,掏出了一柄金灿灿的巨剑。除了让他的实质性攻击的力度大幅提高之外,这柄不详的武器融入剑刃之后,将永久性地占据其中六分之一的空间——直至因武器主人的死亡而掉落。除了像其他同种剑支那样镌刻着“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之外,这柄融合了恶魔刀锋和圣者遗物的圣剑上还有一串小字:“burning to revenge”

  “那我就效仿那位击破秘密军团的前辈,也做些什么吧。比如砍碎那可以给恶魔们提供能量来源的遗迹碎片。这样的碎片,即使是恶魔们,也没有多少了吧。”被围剿得东躲西藏灰头土脸的日子让玛吉纳已经受够,下定了决心的他并不打算践行临别前的诺言——至少他不打算以生还为第一目标了,就如他所说的那样——用一种坚定的欲望,去压制另一种欲望。独自断后的他,兵器上并无多余的空槽去融进那可以带给他一段魔法免疫时间的黑皇神杖。选择了这柄不祥之物的他没有丝毫犹豫,圣剑融进战刃的金色光芒照耀着这个坚毅的身影,灵动、并不算高大,但令人难以不仰视。

  “燃烧殆尽,也好过黯然消逝。”这是嗜虐的莉娜·因巴斯临别前的赠言,它的主人至今音信全无。

  “与其悄然锈去,不如纵情燃烧。”这是名字反写便和那个沉默术士同名的魔冢告别前的机械音,它的主人安然归来。

  平静下来的兵刃上反射的阳光点燃了被尊称为敌法师的男人的战意,尽管遮天蔽日的恶魔大军已经开始让这光芒渐渐消逝。残存的亮光似乎并不是从几乎终日不落的太阳上反射进他的眼眸,而是他的眼睛在反哺着被一点点遮住的光线。

  “我也留下一句没有人听得见的诀别之言吧。”玛吉纳缓缓直立起还没彻底褪去疲惫的肉体,仿佛这疲惫再也没有机会从这个原本就要分崩离析的、被复仇的欲望粘合至今的躯壳里散去了那样。

  “靠法术活着的生物,都得死在我的刀下!”

  敌法师微斜着身子,半抬着手中的战刃。零点几秒的闪烁起手式是他的号角,属于他的一人之军的光辉号角。

  “杀——————!!!!!!”

  瞬间现身在大军之中的玛吉纳挥舞着兵刃,不知第多少次地破开洪水般涌来的恶魔们粗糙的皮肤,抖动的刀刃将那红色的腥臭血液扬向空中,把那肌腱切割分离,让那骨头碎裂横断。被粉碎魔法的欲望驱使的敌法师,攻频的极限间隔本就比其余人要更短,短到在下一次闪烁释放的短短几秒间隙内,无法计算他到底劈出了多少刀、斩杀了多少人,无瑕去回味内心已经发泄过许多次的、他认为远超性欲的、直到恶魔们亡国灭种之前都不会得到满足的杀戮欲望。

  “噌——”蓝黑色的身影闪烁至高空,留下一地被直接砍杀与溅射至死的、或破碎或完整的恶魔残躯,像在深色的湖水中投下的一颗巨石所短暂形成的空缺。那片尸体的破空旋即被嘶叫着看向空中的恶魔们填补上。

  “唰唰唰唰——”熟练到甚至有些乏味的招式简单粗暴,在地心引力导致的下坠中,玛吉纳并不担心杀不到飞行的恶魔,因为他们总会像疯狂的秃鹫那样视死如归地围攻上来,即使他们知晓他们的利爪与尖牙都难以对特殊生命体造成多少损伤。

  “他们就和我现在一样,杀了多久都杀之不尽,我也变得和他们一样,视死如归。”恶魔的尸体像雨点一样砸落下来,从高空坠落地面之前的玛吉纳在电光火石之间再度闪烁,直接冲向早已遍布大地的恶魔中央。两柄圆形刀刃像蝴蝶的翅膀,带起死亡的旋风,从肉体的海洋中溅起不知多少已经连成面的红色浪花。恶魔们同样带着仇恨的涤焰,像拼死也要咬下一口肉的鬣狗,试图在生命流逝之前在他的身上留下哪怕是一个划痕的创伤。厮杀了不知多少个年月的敌对群体们大多早已只剩下几乎与生俱来的恨意和本能,让每个上场作战的生灵都很难不陷入疯狂。

  “不对劲,真的不对劲。”不停闪烁着的灵动之人舞动的双臂没有一分半秒的停歇,陷入了沉思的玛吉纳却不禁安静了下来。“没有看到恶魔们的机械,也没有一个同等级的活物出来对抗我。”

  好像归属于恶魔们的特殊生命体任由他大肆屠杀着这些无力抵挡一人孤军的普通士兵,已经开始慢下来的施放闪烁的频率不仅仅是因为内心越来越浓的、随时准备面对敌方的超然存在一击即走的戒备,也是因为完全跟不上消耗的魔法活力恢复速率。

  “你们的英雄都死绝了吗?!哈哈哈哈……”敌法师的纵情大笑声动四野,却并没有吓退已经死伤无数却依然不停围上来的恶魔大军。当然,豪迈的笑声背后那一丝疑虑和对于未知的恐惧的颤音也不可能被普通的生命所发觉。

  “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直捣黄龙了。”

  在自己的心里留下这句勉励之言,喷洒着鲜血的长角恶魔头颅的纷飞中,玛吉纳提着这份决绝,直接闪烁到了那遗迹碎片所在的高台之上。

  “老子可不管什么故布疑阵还是空门大开。既然你们不设防,那我就先砍了再说。”瞭望着被几座雕塑环绕着的、被防御阵列保护的遗迹碎片的黑光,既没有给自己留下休整的时间,也没有给对方余下喘息的机会,敌法师快速攻破着外围的防御,为击破最终的目标争取时间。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 玛吉纳的脸色开始发红,比起魔法活力几乎见底的他内心的迫切,击碎遗迹碎片后成功争取时间的喜悦更像是他激动的原因。

  “还是没有人来阻止我。普通恶魔就算掉头回追,也需要不少时间。这段时间足以让我拆掉这破烂玩意了。”生的机会摆在眼前,少有人会执意寻死,更何况是拥有几乎无限生命的特殊存在了。

  双字塔破碎的石块失去了幽光,倒塌砸落在玛吉纳的面前。再也没有了保护的遗迹碎片逸散着能量,催生了紫黑色的心形花朵,淡紫色雾气的能量流缭绕在周围,像除了开档情趣内衣之外一丝不挂的绝世美女。未经人事的他的心底,勃起的冲动油然而生,再也不可遏制。

  那不是什么美女,那是意外之喜,那是拖延了足够的时间后不必死战即可逃生的渴望。

  玛吉纳已经疲倦的双眼冒着红光。

  “等着我凯旋归来吧。”他劈出了第一刀。

  “外表冰冷内心火热的炽天使……”左手的另一把环刃交接着,也砍在遗迹碎片上。

  “亲切可人的冻龄冰妹子……”实态化的黑色能量流像冰晶融化后的汁液。

  “戴着盔罩的沉默的术士……”破碎的裂痕沉默地自我修复着,可完全赶不上伤口新增的速度。

  “对谁都心存一份善念的崔雅斯。”轻微减缓了他动作的,绝无可能是善良的欲望。

  “和我一样已是独苗的拉娜娅……”同病相怜的念头似乎令玛吉纳的动作有了些微的迟滞。

  “温暖的能量精灵妹子艾欧……”如果此时有那个金白色精灵妹子的链接就好了,至少可以再次强行加快他的攻频。每早一秒击碎遗迹,便距离生的那边更近一步。

  “和我一样帅到掉渣的普利斯特……”玛吉纳的嘴角露出了微笑,就是这个全能的骑士,曾经连续两次施放终极奥义召唤全能之神的铠甲,在己方所剩不多的遗迹碎片破裂前保下了它。

  “……太多太多了,那么多人和我同行,大家都期待着我重新归队。”多日的连番鏖战之下,有些疲倦的敌法师高高扬起永不卷刃的刀,挥向那不用多久就要碎裂的遗迹。

  “我会杀光这些法术恶魔,或者死在杀光他们的路上。”玛吉纳至少现在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可能,走在他自己选定的道路上,遵循着内心永不熄灭的欲望。

  骤然闪亮的蓝光像视觉的错觉,但那个被面罩遮掩了面容、生生不息地涌动着紫色与白色光点状能量流的戴着手套的双手、素雅的深紫色战靴和不远处的周围不知何时凝聚成的一圈密密麻麻的透明紫爱心,暗示着这绝无可能是玛吉纳大起大落心境之下的幻觉。

  透明的淡紫色爱心被他们称为毒蘑菇——这种可以维持很长时间而不消散的能量体,在初遇之时就种下了足够多的血债,被玛吉纳面前这个刚刚崭露头角的恶魔巧妙地布置在他们的行进路线上。在周围环境的掩映下,这些爱心状的地雷非常容易被人忽略,可一旦步入它的杀伤范畴,那淡紫色的爱心就会发出令人放松心神的轻笑声,追寻着目标直到天涯海角。体质稍弱的普通人无法承受它温柔的一击,稍显强壮者也会丢掉大半条命。最可怕的是,它们是可以无限叠加的。带着沁人心脾的香气,毒蘑菇通常都会成片出现,像病娇爱人布下的帷帐,若甘心被她画地为牢,待到那爱心散去之时便可自由;可如果要强行硬闯,连成一片的爱心就会变成索命的绞索,无论逃到哪里都逃不掉那同归于尽般的攻击。

  玛吉纳的法术抗性给了他自信,可当他自告奋勇地一次性撞破了成堆的爱心,那不断冲击炸开的能量差点将他与他的自负一同埋葬。精灵链接之下的炽天使拦住了他,观察许久的长官准确估测了毒蘑菇的触发范围,顶在最前面。一颗颗爱心在天使洁白的胸前炸开,随着越来越快的步伐,闪亮的频率达到了令人炫目的程度,甚至从那血肉之躯强行破开的缺口中无阻碍前行的人,都只能勉强看清那只因前行的步伐而晃动的六翼。

  闪烁追上去的玛吉纳第一次看到了施法者的真容——她愿意显露的模样——和现在的玛吉纳看到的一样。虽然并不像大多数同类那样展示着引以为傲的身材与面容,但从种种迹象来看,这位最近才出现在战场上的、给他们造成了巨大麻烦的施法者定是一个女性魅魔。并不算高的施法者站在一个带着金色和黑色光点的、天穹般跨度的防护罩内,像一个守望者那样默默注视着他们。炽天使的巨剑飞掠而出的剑光是令一切邪恶所胆战心惊的弧线,但那密集的金色圆弧却泥牛入海。悄然布置了密集堆叠的淡紫色爱心后,施法者瞬间消失。除了令人心惊魂颤的浓烈魅香之外,追上去的三人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此刻,攻守之势易也。

  玛吉纳进攻,天穹守望者防御。

  可这位从来没有留下过只言片语的魅魔却率先发难,抬手撑起防护罩后,像光一样快速的黑色能量流瞬间打在玛吉纳身上。他的全身像灌满了铅,动作与思想都一并慢了下来,酸胀的苦楚与侵腐的刺痛同时袭来。

  未选择融入黑黄神仗图符的玛吉纳没有犹豫,顷刻间便触发了幻影之斧的图符,两个具有他三分之一力量与生命活力的幻象瞬间出现。这和他在外表上没有任何区别的幻象没有意识与法术,但可以接受他的操纵,就连任何一次挥砍也继承他那损毁法力而造成损伤的技艺。本可以配合闪烁切入来瞬间对敌人造成巨量打击的物品图符就这样被玛吉纳所触发。面对未知的魔法,他还是选择了谨慎。

  大概是幻影斧附带的驱散法术逐走了那份痛楚。玛吉纳刚刚下意识地操纵两个不久后就会消失的幻象上前一试深浅,面罩上露出的魅魔双眼就露出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透明穹顶下的魅魔扔出了急速飞行的紫色光球,拖曳着白色尾迹的光球与另一道鲜红色的光箭几乎同时击中了玛吉纳的真身。在她抬手的一瞬间就发现不对的玛吉纳触动了那对绿色双剑的蝴蝶图符,得以暴退的他适才感应到,兵刃上的图符和自身的闪烁等神技都暂时无法发动了。

  这两种图符绝对没有在战场上出现过,八成是恶魔们搞出的新玩意。

  “呸!我是来断后的,不是要逃命的。” 在内心嘲讽了自己一下的玛吉纳抓紧了最后几秒的蝴蝶图符增益时间,不退反进,直接撞向光罩,他还几乎一无所知的光罩。

  紫色的瞳孔里闪过了一瞬的钦佩,同样开启了幻影之斧的天穹守望者催动着攻击。从三个魅魔的六只柔若无骨的手上不停击出的蓝色能量球撞在玛吉纳的身躯上,每次都会导致他片刻的停滞。

  “好他妈痛啊。难道这个魅魔的手套上融合的图符,全是增强攻击能力的不成?”肉体强度绝不算低的他咬着牙,发现了更多信息的玛吉纳暗道这下又多了一个活着回去的理由。但首先要打倒这个他还很陌生的敌人,然后再毁掉这个遗迹碎片,否则仅凭这点理由,他说服不了自己回头。

  在对方每次攻击的间隔期,玛吉纳抓紧了哪怕是一丁点的时间,挺着两把环刃一柄肉剑向前冲锋着。比起融合在蓝色能量球之中那令他无法自控地勃起的魅毒,令他动作停滞的钻心之痛才更让他忌惮。一阵阵幽香的催化下,那份疼痛甚至都开始变得舒爽,也软化着他的意志,妄图让他就这样坐在原地,安心享受着魅魔施予的痛苦。

  玛吉纳毫无阻碍地穿过了透明的罩壁,恢复光泽的图符与枷锁解脱般的法力让他忍不住大吼出声。之前耗光的魔法活力在砍拆遗迹的过程中又恢复了一些,眼见黑色的能量又在魅魔的手套上汇聚,玛吉纳在千钧一发之际顶起了法术反制的护盾,将那道指向他的法术弹射回去。

  “好好尝尝你自己的法术吧!”闪烁至她身边的玛吉纳激活了深渊之刃的图符,你死我活的战场上没有怜香惜玉。被眩晕的魅魔同样体会到了浑身脱力的感觉,柔弱的娇躯上交替地发着红色与蓝色的光,那是沿着他的刀刃劈砍与划击的方向飞舞的鲜血与损毁法力的闪光。

  “如果你还有命的话。”眼中精光暴射的敌法师双持的半环刃合拢交错在胸前,与他的目光同样摄人的蓝白之光刺在魅魔身上,法力的空缺被玛吉纳所引而形成的能量在娇弱的女性体内膨胀、冲撞、穿刺、扭曲、吞噬。生命的活力伴随着最后的眩晕而瞬间流逝殆尽,短短数秒内遭受了多次重击的魅魔同样意志强大,直至身死都没有发出哪怕一个痛苦的字符。

  心有余悸的玛吉纳注视着那失去了生机的纤嫩躯体,目睹着她几乎无声地倒在遗迹碎片前,像一片凄美的紫色落叶。冲锋过程中差点就被打击一空的生命活力让同样跪倒在地的他暗自庆幸。“幸好没有给她施放最终奥义的机会。不然我可能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 除了挺立的肉棒之外浑身都在酸痛的男人似乎有一种直觉,这个差点令他丧命的魅魔的最终奥义一定不是个简单的法术。

  “幸好她还没有成长起来。”那一个个杀阵般经验老道地布设的毒蘑菇群与刚刚和他生死搏杀的魅魔稍显稚嫩和潦草的战斗技巧似乎有些矛盾,玛吉纳疑虑的内心将这些都归结于初入战场的不适应。“我当年也是这般稚嫩啊。杀死第一个恶魔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

  “所以现在,我不会再犯幼稚的错误了。”无论是体力、魔法还是生命活力都已经战至精衰力竭的男人用刀刃杵着地面艰难起身,蹒跚但坚定地走向那裂痕密布的遗迹碎片。

  至于休息?死后有的是时间。

  刀锋依然锋利,可挥刀之人却不再有力。

  就算划,也要把它划到彻底破碎。

  欲望成为了最后的燃料,那悬在头顶的锋刃就要在欲望之下完成它的使命。

  被仇恨与欲望擦亮的刀锋上,那一丝阴翳没有被高举着它的男人所看到,傲然而立的玛吉纳忍不住喘了口气,准备降下这最后一刀。

  可这一刀就再也没能挥下。

  几条紫黑色的阴翳缠紧了他已经疲乏的双臂,最末端的心形在玛吉纳的心里投下了冰冷的暗影。

  那是魅魔的尾巴。

  有多种对付雄性生物的办法的尾巴。

  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的魅魔们缓缓走了过来,或衣着华贵、或暴露色气、或可爱顽皮、或冷艳逼人的女人和女孩面孔与身材都锦簇在他的身边。即使面对明显不是普通层级的魅魔们,玛吉纳也并不畏惧,而是运起勉强恢复了一些的魔法活力,悄然在体内和体表筑起了精心伪装的法术反制护盾,时刻准备着抓住稍纵即逝的一刹那,利用法术反制挣脱束缚,闪烁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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