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萨卡兹出现在这里，足以说明他还关注着局势，并识破了自己的作战计划——不，识破计划的应该不是他，而是两人刚才提到的那个人。

两边在静默中对峙，直到维斯塔潘摆摆手，让开了道路，战士们先是面面相觑，然后一股脑冲了过去：

“过去吧，博士，战士们，我只是来见证这场政变的终局，我已经出局，不会死皮赖脸地回来。”

这步突如其来的“将军”，终究没引出下一步的致命一击。

“但是，罗德岛的博士，我麦克斯·维斯塔潘记住你了……”

最后的话语令博士感到一阵心悸，直到大部队带着自己去远，他才敢相信，近在咫尺的危机终于逐渐去远，远离了自己，也远离了圣山和圣女。

万籁俱寂，风雪亦不知何时完全止歇，只有圣女的脚步声在山间回荡，天上的乌云亦为她开路，缓缓向两边散开。

穿过乌云的光照在圣女行走的道路上，一时间，竟让众人产生错觉，仿佛圣女正从天上走来……又或者说，这并非错觉。

在欢呼神迹之后，三族家主在圣女面前单膝跪地，献上自己的祝福。

雪山事变，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

维斯塔潘双手叉腰，独立于远处观察着这一切，心中也没什么太大的感慨，只是有些后悔没带相机。

“该回去了，赶不上红标集团的新年派对就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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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不详 谢拉格 希瓦艾什老宅

凛风依旧呼啸于图里卡姆，两人一边聆听，一边移动着棋盘山上的棋子。

“谷地一事，原本只是一手闲棋，我需要人手引开佩尔罗契家的注意力，让我得意暗中调遣物资和人员……

“结果他帮我多下了一手，转移了你的注意力。”

在对方的絮叨声中，博士静静地落下棋子。

“诺希斯是我的挚友，同时也是合作者，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做法，但我了解他，放心地任由他动用一切资源

“炸毁铁轨是一着妙手，诺希斯不仅取得菈塔托丝信任，同时，他也认为自己将那个人的信息传递方式封锁住了”

“其实，结识多年，诺希斯或许比我更了解那个人，他可以用每一步的帮助让局面向你倾斜，却会抓住最关键的一步，让局面完全利好于他。”

博士依旧沉默，继续落下下一步。

棋局逐渐明朗。

“和棋。”

银灰一声长叹，将手脱离棋子，示意本句已经结束：

“时运不济，两个人的棋局都赢不了，三个人的，就更勉强了。”

“你并没有输……他也并没有。”博士淡然回应道。

“有的时候，和意味着大胜，而有的时候，和则意味着大败。”

“对你来说，这样的结果，是大胜，还是大败？”

“……对我来说，向来是若未取得大胜，便等同于大败”，银灰入神地思索道，“这是我不如他的地方，他向来是优先考虑不亏不败，懂得及时收手止损，却又明白什么时候该放手一搏，赢下所有。”

“……”

“但这一次，确实是例外，我必须向你表示感谢”，银灰接着道，“你保住了我的胜局，还为我的胜局开拓了新的可能性。”

“另一种可能性。”

银灰的声音里蕴藏着久违的振奋：“我本以为这样的结果无法实现，但你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看破并影响局面，以惊人的勇气直面对方的杀招，扼杀了本属于他的大胜……不得不承认，同时面对你和他，这种胜败毫厘的对局令我心潮澎湃。”

“不过我倒是明白，你急于令谢拉格成为一个整体的原因是什么”，博士接着谈道，“外忧。”

“我并不痛恨蔓珠院，也并未对阿克托斯的排外、菈塔托丝的踌躇有太多不满，他们不知道外面在发生什么，更不知道那个人在近一年里做了些什么。”

银灰露出了非常坦然的神色：

“谢拉格没多少时间了，我们必须加快步伐，这也是我把赌注压在那个人身上的原因。”

“你不必说服我……我很清楚，遍观各国，只有他能给你想要的”，博士微微摇头，又点了点头，“若是找其他人，只怕代价更大。”

“我和他的合作会持续下去，但我决不会将喀兰贸易和谢拉格的发展和他绑在一起，不过，这些都是下一局的事了。”

银灰站起身，伸出手摆出邀请之态：

“博士，不，盟友，新的合约已经在前往罗德岛的路上，等此间事了，我希望我们能再下一局，或许我还会叫上天启，虽然他是个臭棋篓子。”

“臭棋……篓子？”

“‘下棋只是竞技方式的一种，现实比棋盘复杂太多’，他是这么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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