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一章 十九节 夜的奏鸣

“哭泣和期待，创伤和黑暗是我继续抗争的理由，那些人民污蔑我反噬我都好，质疑和谣言会在历史中熠熠生辉，我会不屑一顾。” 我看见天黑了，屏蔽了大家对我的认知，走向那个不断崩坏的世界终焉。

大地在我的身边崩塌，救援机随着我的意志飞向无尽黑暗的天空，当我认为不会有人再来到我身边的时候，乌特拉还是出乎意料的跑过来抓住了我的手。

“这次，别想自己一个人走了，周琦，你是人，不是神。” 乌特拉握住我的手，她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伤口，她站在我的身后犹如一座高昂的大山。

“那开始吧，乌特拉，我们终将点燃，时空的粒子在命运徘徊之中重叠，流动发生所向之来往，复转世界。” 我开始用我的棋则复转乌特拉当初拥有那套装甲的状态，在保证一切都拥有的前提下，完成这个任务。

【量子调律·复转世象】

“可以做得到吗？” 乌特拉问出的那个瞬间，救援机已经穿过我们两个人的身躯，将我们两个人乘坐在救援机的里面，银色的装甲在救援机上面浮现。

紫色的烈焰在救援机上面燃烧，银白色的机械羽翼在空中展开，墨绿色的粒子开始肆意的飘荡，救援机正在变化成我想要变成的那个模样。

“梅琳达，你还在吗？” 我问自己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梅琳达只是在意识中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意识旁边，她好像被震撼到了。

“还是太过于渺小了，对吗？” 我望着那巨大的太阳，它正在逐渐变成人形，救援机就算是装了我复转的装甲，也一样很小，几乎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你有其他办法的，我知道。” 乌特拉对我信赖的说。

“那么就复转这个！” 我手里转起金色的爪刃，在正想使用的时候停下了复转，让金色的爪刃在我的手里渐渐地消失。

“怎么了？”

“三千万的人们献祭掉，才能创造那个巨人，不然就要从我们身上落下诅咒了，我们是会死的，羽长梦不能，所以这个巨人我们暂且不能使用。” 我被吓了一跳，还在思索有没有什么其他巨人的力量可以被我复转出来，随后我就想到了一个人。

“这里的古战场，可不是伊邪纳岐和伊邪那美之类的落幕场面，而是曾经遍布黑夜的大陆逐渐割裂，所以……” 我正在复转我曾所见到的世界的光景，那是曾经的棋者带我演示如何毁灭文明的时候所做的罪孽，当然那个时候我也留下来不少的罪恶。

世界陷入了黑夜之中，繁星明月高悬穹顶，救援机在此刻化作了一颗流星撞向那个光芒的巨人，夜色与星月凝聚成了第二位巨影将其推开。

“第四位！” 黑尔在船上惊呼，夜幕的星空在巨影身上呈现，那些星星在夜色融化而成无尽的流淌，在那星夜的光影流逝殆尽之后，薄黑色的光纱在那蔓延的黑色长发上流出，女性的身姿在夜幕之中凝定而出。

她没有漂亮的样貌，脸上只有无尽无边的夜空，但就是让所有人觉得她在笑，她在自信的笑，那身躯都在夜幕的降临之下看上去虚无缥缈，唯一能辨别她存在的，就是那身体上夜色之中较为繁多的星芒。

“寂静之夜的曲歌回荡漆黑穹顶，灾厄同星月之芒殊途同归，以倪克斯之身与名，复转世界万象。” 我在她的影子之间，我在这个世界的黑夜之中，我在人们生活的黑暗徘徊，我在大多数人们注定的黑色命运中撬动黎明降临的杠杆，尽管只有一丝力气。

我能做到的，也只有暂时的停止战争而已，当真正拥有这个力量并伫立在这个世界所有生物面前的时候，仅剩下的也只有那无尽的夜色，星芒无非一瞬之间。

“快跑！卡尔！” 某个渺小的嘶喊在我的耳边回荡，当我用这副身躯展开双臂的那一刻什么都已经是夜晚了，那巨人对我挥出拳头，她的拳头融入夜色之中。

【复转世界·倪克斯之归】

“笼罩在夜幕之中，生机在基因中无法违背的沉睡，太阳在人们的印象中落下，生命从未醒来，亦无法醒来。”

“卡尔！卡尔！” 星芒在夜空中飞速陨落在这片大地上，那些战斗机和士兵被吞噬于浓重的黑夜之中，连那个巨人都在夜幕之下消失了自己的双手。

凡是向往太阳的，在黑暗落下时会痛苦的挣扎，凡是向往夜晚的，在黑暗之中会陷入永恒温暖的沉寂，它们认为活着，实则它们已经如死灰。

“周琦……你还醒着吗？你像个恶魔……”

“我醒着，如果要阻止战争，只能无尽的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让这一切感到绝望，你以为我不想救赎他们吗？你站在我的角度上面去思考，所剩下的也只有绝望的屠杀而已，这是我的罪孽。” 我一边思索，一边对乌特拉说出那些关于这种抉择的温和话语来安慰乌特拉这个喜爱人民的温柔英雄。

当这个世界开始依赖怪力乱神来改变架构的时候，人们就已经输的一塌糊涂了，在我理性的思维上，那是基本无法挽回的道路了，作为人性的一面，我又想将这一切阻止，挽回并纠正到那乌托邦的幻想之道上。

“我太稚嫩了。” 我低声地脱口而出，那个巨人超越夜幕冲撞而来，以那绝对的速度和不知道何来的意志，我轻蔑着她，并握紧了我的双拳，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开始觉得我的身体出现了重影，仿佛有两个倪克斯存在。

“如果这世间残酷的一切都如你所愿的话，那就将无辜的人们和你所爱的事物都因为这场战争毁灭吧！” 我那墨绿色闪耀的瞳孔在倪克斯的面貌上睁开，向前猛冲过去，连续几拳将那棋者的棋则暂时融解，她一下子就无法保持了身形，不过有恢复的迹象。

我不会给她喘息的机会，黑色的巨爪挥舞出夜幕的风暴，将那个巨人瞬间击散，四肢被我切断，胸膛都被我割成了两半，那呼喊着卡尔之名的声音变得撕心裂肺。

那个女孩从半空中坠落，我伸手握住她，将其握紧，将无尽的黑夜灌注进她的身体之中并将其丢向万里的高空，这个世界的黑夜被我挥手凝聚在手指之间，轻轻地竖起右手的食指指向我所望见的敌人。

黑色的光线将女孩的身体贯穿、崩裂，化作光芒飘散开来，她不会死，因为棋者是不会死的，除非那初始的“刽子手”突然觉醒在她虚弱的时候将她罚以世间最原始的破坏。

“收……” 我停止了世界的复转，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依然在止不住的流淌着夜空，大概是倪克斯还尚未死亡的缘故，刚刚在停止的一瞬间，她真正的力量还是侵蚀了我的双手。

“梅琳达？感觉得到吗？”

“感觉不到，怎么了？”

“看来只是因为灵魂和性格的相似性融入到我的意识里了，就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离开了。” 我看着自己特殊的双手，也感觉得到她在与我对话。

“刚刚你的真身也在，通过我复转的同时，链接到了现在这个时空……”

“不同的是，我已经在你所链接的，那个未来的黑夜之中了。”

那个突兀的声音传达到了我的耳朵里，深深烙在我的双手中，她想说的…难道是未来格林要面对的事情吗？但我与她的对话，被那无尽的黑夜封锁；我无法告知任何人，只能咽在我的肚子里，看来需要暗中留下棋局给未来的大家看见，因为我迟早都会忘记。

“累吗？周琦？” 乌特拉问我。

“不累，你以后要多加谨慎，乌特拉。” 我再也做不出那轻松的表情了，一想到格林在未来要死掉的模样，死在那个棋则的不甘模样我就想要哭泣。

回到未来。

“呃啊啊啊啊！” 所有的女武神装甲都被机械史尔特尔砍完了，墨羲明的装甲烧着烈火在炙热的废墟上打滚，她被机械史尔特尔一剑劈出了数千米远，全身都在剧烈地颤抖。

“灵魂，到临界点了，肉体也到了假死不会发现的地步。” 贝利尔特在通讯器里对墨羲明紧张的说话，墨羲明已经被烧的昏头昏脑，全身的烈焰在和他战斗的时候，压根就没有停止过。

“咳咳……咳……” 墨羲明全身还在燃烧，根本说不出话来，黎晓熠从机械史尔特尔走了下来，提那把鲜红的剑要插在她的胸膛上，这样亲手制裁以示对群众的关心和他的威严。

黎晓熠在那火焰落下之前停止了，那全身的肌肉都在抗拒这个行为，那刻在基因里，亲手杀死乌特拉的恐惧，当初他也是这样亲手杀死燃烧的乌特拉，如今他的肌肉对这种行径更是充斥抗拒，连那肉做的大脑亦是如此。

巴洛特往死里下命令，在发现无效时，打算自己亲手去杀死墨羲明。

“墨羲明？你醒醒？这是机会啊！”

“我得站起来……站起来……” 墨羲明的双腿已经被烧成了灰烬，现在的双腿是早已经失去运作能力的女武神装甲壳子，墨羲明对此毫无知觉，还想倔强撑起双手。

“呀啊啊啊啊！” 墨羲明嘶吼的咬住他手臂那滚烫的女武神臂护，烫的满嘴肌肉都在萎缩，硬生生的撕了下来，还差一个，但墨羲明已经没有力气了，把最后的力气用在装臂护上面。

“欧若拉，欧若拉，权限……权限……” 墨羲明的身体上浮现出那银色的装甲，黎晓熠那个老人的录像惊喜的弹出在墨羲明的女武神头盔上面。

“墨羲明、罗兰？还是陈天骄或者周破晓什么的，当你们用上这套装甲的同时，我已经提前给你们设置好了权限，也代表了，这个时代一定会重归于资本主义的狂潮之中，放纵的战斗便是，只要不是盲目。” 黎晓熠在录像中打了一个响指。

“别信仰我，别相信我，人民才是属于这个时代的弄潮儿，所以继续斗争吧，我向你们保证，这是最后一个黑夜，不要悲伤，历史上没有我的黑夜很多。” 黎晓熠在录像竖起了大拇指，比起现在这副年轻的、被改造的丑陋模样让人感到希望。

“渣滓。” 墨羲明在欧若拉装甲的支撑下一拳将黎晓熠轰飞，黎晓熠回到了机械史尔特尔上面，巨大的火柱子再度劈向墨羲明。

“咚！” 欧若拉吸收了墨羲明身上所有的火焰，也吸收了那史尔特尔的苏格鲁剑散发出来的人工火焰，反手打在那机械的苏格鲁剑上面将机械史尔特尔轰开，火焰燃烧在墨羲明的周围。

“贝利尔特……我……” 墨羲明再也没有力气躺在了地上，躺在火海之中，即便是欧若拉装甲的强恢复治愈能力，也没能挽回墨羲明的意识，当场昏迷过去。

“墨羲明…我们走吧。” 贝利尔特披着一身黑色的袍子隐蔽身份，她在火海中抱起墨羲明，墨羲明身上烧的滚烫的装甲正在刺痛贝利尔特的肌肤，顺便烫坏了贝利尔特身上的衣服。

“棋则的味道，黑夜在凝视这个世界吗？” 贝利尔特仰头看向那不正常的黑夜，今晚的繁星和月亮都亮的不太自然。

“最初始的刽子手吗？你得感谢帝谜亚特让我来到这个时代，让我得以布置和挪移这个世界的棋局。” 那个声音在自言自语，不过还是被贝利尔特捕捉到了。

“名为，黑夜的棋者吗？” 贝利尔特搂墨羲明搂得更紧，“尽管来吧，现在什么都不会畏惧。”

燃烧的战场，四处都是焦炭一般的尸块和倒下的女武神列阵级装甲，许多人们来到这座城市寻找逝去亲友的尸体；有些人发现尸体上面的标志性事物哭泣，有人还焦急的翻找，那些警察们怕这些人翻找不太稳定的废墟有危险，想阻拦他们让专业的救援队来。

但亲情是拦不住的，他们溢出着，不惜生命也想找到自己逝去的家人。

回到过去。

那些东中士兵们死在这里，洪无朽从破败的废墟中醒来，看见那些战友的尸体还有无数无辜的人民横躺在四方，心里涌出一阵阵的心酸和悲伤。

“卡尔……这不值得……为什么……” 心理医生跪坐在卡尔破败的身体旁边，她微微睁开眼睛，用微弱的呼吸证明自己的存活，来让心理医生开心一点。

“咔嚓。” 我拿起相机拍摄这一切，彩色的照片立刻弹出来到我的手里，在我的眼中这就像那些黑白的老照片一样悲哀。

哭泣的声音、疯狂的声音，前几分钟还在商量着和自己的爱人吃些什么，转瞬之间爱人已经化为灰烬飘落在流泪的脸颊上面，然而脸颊上面也已经是干涸的鲜血。

“不会结束，至少现在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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