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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米利安x女局长 REMIND ME AGAIN,1

[db:作者] 2025-08-14 21:55 5hhhhh 8370 ℃

你最近总是觉得身体很沉重,站起身时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迈不开步子。经常明明感觉不困,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

你决定去医务室检查一下身体。

检查结果很快出来了,你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你看不懂那些检查项目和数值,不过仅仅只是医生的结论和报告单上的“正常”让你安心许多。

可能是缺乏锻炼的缘故,你猜测。

最近的任务大多都只需要特定禁闭者协助,并没有什么需要你出外勤。

日常工作安生得有些稀奇,你忍不住想。不过没有重大狂厄事件是件好事,这证明FAC和第九机关的工作进展还算顺利。

为了印证上述一般,兰利——你的现任顶头上司已经很久没来过MBCC了。

尽管犹豫可能会打扰到兰利,你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结果回复你的只有第九机关的接线员。

接下来的几周内,你陆陆续续打了几个电话过去,依然没得到兰利的回复,哪怕只是让接线员间接回复你。

事态变得奇怪起来了。

突然,一个猜想在你处理公务的时候炸出来。

你回忆起近段时间的所有事情。

你会在每天早晨固定的时间起床,吃食堂的固定菜单的早餐。你会看到禁闭者们陆陆续续来食堂吃饭。

海拉总是跟九十九坐在一块,赫卡蒂会一个人遵守时间表吃饭和离开。大部分禁闭者你是看不到她们来吃饭的,有些是懒,有些是吃不惯,还有些是单纯不喜欢。

之后,你会到办公室准备上班,夜莺也会在你进入办公室不久把文件拿来并且向你汇报事项。

接下来的整个上午,时不时会有禁闭者跑来你到办公室,你一边处理文件一边处理禁闭者的事件。

午饭晚饭和早饭几乎一样,下午的工作也和上午几乎一样。

这样的生活太规律且安稳了,让人生疑。

心里揣着那个猜测,你一边等兰利的回复,一边继续观察了几个星期。结果,似乎每个人都是以你的日程表来行动。

不管是早一些还是晚一些去食堂,看到的都是那几个人,不管是早些进办公室还是晚些进办公室,夜莺也总是在间隔相同时长进入办公室。

怀疑不断被细节证实。

你也许被关在了一个由你的记忆编织的世界。

你开始试图破坏这个世界的规则。比如在应该处理公文的时间,你选择去练习室。

一方面为了找个地方试试枷锁是否被限制,另一方面是看看你违背了常态后,这个意识的世界还能不能正常运转。

练习室的景象印证了你的想法。

除了空荡荡的练习室,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又去了禁闭者们的宿舍,每道房门都紧锁,你推不开,仿佛门的后面并不存在任何空间。

你在回办公室的路上,看了看表,大概是某些禁闭者来你办公室胡闹的时间。

你故意在门口等了一会才进去,确认没有看见禁闭者在门口走廊晃荡。

你坐在办公椅上,有些疲惫。按照你对这个世界认识的逻辑,胡闹的禁闭者应该进来了。

果不其然,有人敲响门。

你没说话,想知道这个意识的世界是如何运作她们的。

敲门的那人进来了,是夜莺。

你有点意外。

“局长,第九机关的人说兰利长官忙于公务,近段时间都联系不上。”

第九机关?你在心里嗤笑,看来是世界的构建者发现了你的异常,赶来“修正”世界了。

你没说话,夜莺副官也没说什么,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坐在办公椅上,试着把观察到的东西都联系起来。

首先,这个世界是基于你的记忆与意识构建的。你对环境和人的记忆是这个世界的蓝本,对于你记忆中模糊的部分,构建者只是简单的模糊掉了而已,比如直接去除掉。

其次,构建者的能力有限或者可能是对方认为没有必要,一些禁闭者以及场景都无法构建。比如兰利,比如管理局以外的地方。

最后,对方是因为你的行动才观测到你的异常,而不是在你产生怀疑念头的时候。

这应该是对方还没有能力完全干预你的意识,并且对方大概率也在这个世界内进行观测,只是让你忽视了ta。

总结完思路,你开始在记忆里排查人员。

对方一定是禁闭者并且是与精神意识有关的。你不相信能有普通催眠师做到如此地步,把你困在意识的世界里这么久。

通过几天的测试和感受,你的枷锁没有出现异常,只是担心对方发觉,你没有使用全部力气。

你打算找出对方的动机,把你困在意识世界里的动机。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只有知道对方这么做的原因才能一击毙命,从核心上破解对方。

既然把你困在管理局里,那对方也对管理局了解且熟悉。

你大胆地先把人员限定在管理局内,你思来想去,只有一个人符合条件——卡米利安。

如果是卡米利安的话,应该是利用异能把你催眠了吧。

她很聪明,直接调用你的记忆构建世界,把无法模拟的人和事物找个借口抹除,再以身犯险亲自观测你。

但有些地方并对不上。

比如直到现在才派夜莺来填补兰利的漏洞,这样做并不能打消你的怀疑,反而是一手烂棋。

卡米利安这样做的动机是什么?她若是想要催眠你以达到她的恶趣味的话,似乎没有必要让你过得这么舒服以至于无法发现,也没有必要冒险到这个不稳定的意识世界来。

你觉得卡米利安正在用一步烂棋引诱你发现什么,亦或是进入她的陷阱。

先让你沉浸在美好安定里,再狠狠地破坏,捅进你肺腑心脏,看你挣扎痛苦的样子。

也许卡米利安的动机就是这个。

你无法估测一个既是心理学者,又是精神病患的人的心理。

目前要做的是先破局。既然要破局那就要找到设局者。

你叫来夜莺,让她把卡米利安带来。

“卡米利安?”

夜莺的声音里带着困惑。

“局长,管理局内并没有叫做卡米利安的禁闭者。”

你这才反应过来,卡米利安是不会让你这么简单就找到她的。

把夜莺打发走,你在办公室内翻找起来,试图发现自己记忆中关于卡米利安的痕迹。

你先去档案柜查找档案——MBCC-S-052。

很幸运,你找到了档案夹,但里面空无一物。没有一份她的档案,没有一张她的照片。

但至少有了一点线索,卡米利安没有完全隐藏自己的痕迹。

你又看了眼表,时间过得有些快,已经到了禁闭者晚上休息的时候。

你决定再去一趟禁闭者的宿舍。

你看着门上的编号,找到S-052号房间。轻轻敲了敲门,门内没有回应。

你把手放在门把上,没用什么力气,门竟然被你直接推开。

房间内不出所料的没有那个身影。

你走进房间,顺便把门带上,打量起这个房间。

奇怪的是,你居然对这房间里的每一样摆设都记得十分清楚。

你按照记忆找到了卡米利安的金丝眼镜和镀金怀表。

看到这两样东西,你又想起当初审查卡米利安却被她催眠,替她找到犯人所在地址的事情。

在那之后,卡米利安的兴趣就从那名犯人转移到了你身上。

她折磨那名犯人是因为对方是杀亲仇人吗?

那你算什么?兴致转移的对象吗?

你无法确定卡米利安心里对父母的死有多少执念,你也不清楚卡米利安想要探寻怎样的人性。

但你不会忘记当时为了阻止卡米利安而向她开枪时她眼中闪耀出的对你看不见的美的奇异的狂喜。她甚至忘却了肉体上的疼痛。

她说,她看见了比痛苦深渊更迷人的世界,是你更深处的精神世界。

人的性格是由什么塑造的?是生而自有的还是过往经历赋予?

你失去的先前的记忆还烙印在你的潜意识里,所以你是无畏的,奉献的,甚至会被说是愚勇的局长。

枷锁带来的精神链接是双向的。

卡米利安看到的也许就是你先前记忆的潜意识烙印。你曾经经历过,又遗忘了,现在依凭的比深渊还要痛苦奇异美丽的精神。

不过,无论卡米利安想看到对她来说怎样美丽,怎样迷人的痛苦的精神世界,在你恢复记忆以前,她都无法得偿所愿。只能通过那些烙印,拓印出并不完全的样貌。

不管是她还是你,都无法得知在最后的烙印印下之前你精神世界的模样。无法追溯根源,也就无从得知完整的过程。

卡米利安试图通过把你困在意识世界,利用你来达成她探求你精神世界的一切努力,都是无用功罢了。

你攥紧卡米利安的镀金怀表,用尽力气发动枷锁。

她一定在这个世界里,她一定想要亲眼目睹惨烈的悲壮瑰丽。

枷锁射出强烈的血色,刺穿所有物件,所有空间。

你睁开眼,手中的怀表已经消失,眼前是茫然的空虚。

啪嗒。

是卡米利安的怀表声。

你转身,看见卡米利安拿着那块镀金怀表。

“卡米利安,你的把戏应该结束了。”

“局长阁下认为这是游戏吗?”

卡米利安依旧是那副从容的模样,语气轻佻。

“无论是不是游戏,现在要说结束还是太早了些。”

啪嗒。

你努力地让自己意识清醒,下意识往前伸手抓住了卡米利安的衣袖。

啪嗒。

手里突然一空,卡米利安就这么消失了。你再度睁眼,原本眼前的茫然空间变成了你的办公室。夜莺敲门进来向你汇报工作。

“局长?”

夜莺发现你的心思飘摇,出声叫住你。你这才从刚才缓过神来。

“局长,身体不适的话可以到医务室检查一下身体,稍微休息一下。”

你答应了副官的提议和关心,等副官离开,你提起一口气,准备继续寻找卡米利安。

卡米利安说结束还太早,那么她在等待什么?

你忽然喘不过气,面色苍白,好像浑身的血液都流失了。试着站起,但双腿发软,你下意识双手撑在桌子上。

脑中突然的一片轰鸣声让你思考停滞,浑身脱力摔倒在地。

管理局的一切被一片火焰中的废墟替代,火焰燃烧发出炸裂的声音。

轰鸣声逐渐缓解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惶恐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你废力地站起,往最近的声源一瘸一拐地走去。

你用力地扳开一块掉落的墙壁,一个女孩被关在里头。

你试着摆出和善的表情,却被嘴角的伤口刺痛得变形。伸出手,让女孩跟你一块逃开。

女孩感激地伸出手,然而,她已经被狂厄感染,手臂开始死役化。

你心中一惊,心脏抽了一下。

卡米利安出现了,只有你能发现。

她的手虚虚地按在你肩膀上,她的长发披在你身上,在你背后俯身,温声吐气地对你说。

“局长阁下,你是救这个可怜的女孩,还是不救这个马上异变的死役呢?”

你们还在这个意识世界里,你也抓不住卡米利安,所以没理会她的话,只是把女孩从废墟里拉出来。

“哦~局长救了一个可恨的死役。”

话落,女孩突然痛苦的尖叫,双手的死役化更加明显。

“救救我!我不想变成怪物——啊!”

女孩的手变得坚硬,刺出狂厄污染的病变,将要刺穿你。

枷锁发动,暂时控制住女孩。

女孩在枷锁的束缚下依然不断地死役化,从手掌不断地向手臂蜿蜒而去。她离完全变成死役不远了。

你在脑中搜刮,思考得浑身是汗,没能找出解救女孩的办法。

女孩在枷锁的束缚里痛苦,她看着你的眼中的怨恨比她死役化的身体还要坚硬。

你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不出来。喉咙里的紧涩如同生生吞了一把剑,刀刃钝钝地拉扯你的喉咙,其上的倒刺勾破喉咙内里。

女孩不再痛苦嚎叫,暗哑的声音和澄澈的眼泪恳求你杀了她。

“求求你,杀了我吧……我不想做个怪物……”

你没有犹豫,操控枷锁杀死了死役。

女孩死了,没有释然的微笑,没有最后弥留之际的感谢。她跟其他你杀死过的死役一样,被枷锁杀死了,被你杀死了。

“局长,你杀死了一个可怜的女孩。”

女孩的躺在你怀里,小小的,你想起来局里其他身材娇小的禁闭者。

海拉的的声音在你脑海里跳出。

“大笨逼!”

充满活力的声音把你从无力和愧疚里拉出。

女孩的死役化你无法避免。你要做的,能做的是解决黑环,解决狂厄,解决这一切问题的根源。

要解决这个把你困住的精神世界,就要解决卡米利安这个问题。

你把女孩安置在地上,替女孩理好头发和衣服。

火焰还在废墟上跳动,热浪扑在你身上,空间都被烧得扭曲。

焰色张牙舞爪地舔舐着可以附着之物。你不惧怕,内心直觉要往最深处行进。

那里有嚣张火焰要阻挠你看见的,那里有卡米利安想要你发现的。

因为你是妄图救下所有人的局长,因为你是愚勇的局长。

火花蹦到发丝上,发丝被烧得微微卷曲。

燃烧发热放亮,你的眼中闪烁,眼球刺痛,眼底映出火舌跳动。

火的中心是一栋宅子。

你沿着宅子内长长的走廊,推门进入走廊尽头的房间。

一个大型的落地摆钟靠在墙壁,低调地告知时间。

你在房间里看了看,找到许多心理学相关资料,还有一些心理测试的器具。

你还看到一个沙盘和一整面墙的小模型。模型按照不同类型拜访得很整齐,不仅传神,连雕刻的细节也很细致。

正当你打算仔细找找有没有跟卡米利安相关的东西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与此同时,你发现自己变小了,成了个小孩的样子。

你往旁边一瞥看见钟摆下部有个空间还算可以的橱柜,于是你躲进钟摆里,悄悄推开一道缝观察外面的情况。

一对中年夫妇带着一个男人进来了。

那对夫妇是心理医生,男人不断地对他们诉说自己内心深处的话。

男人紧锁的眉头逐渐舒展,语气也从沉重变得轻快。

当你以为他们就要结束的时候,男人趁着夫妇俩转身,顺手捞起桌子上的重物狠狠地砸在了夫妇俩的头上。

夫妇俩无力抵抗,被男人活活打死了。

你的眼泪无法抑制地流下,拳头攥得死死的,用尽全身力气克制自己不要颤抖,不要发出声音。

男人还觉得不够,翻开柜子,名贵的好酒被随便泼洒,打碎。

火苗顺着酒精如蛇游走,吐着信子把整个房间包围。

你看着火海形成,听着火海炸裂。

你感觉很热。

热气开始从缝隙里钻进来,你浑身是汗。

你觉得呼吸不畅。

火把氧气吞噬,烟气带着闷热填满你的肺。

你觉得眼睛快要看不见了。

火光闪烁,刺痛你流泪的双眼。

你想逃出去。

你用力推着钟摆下的橱柜门,但却纹丝不动。

快!快逃出去!

急促的语气带动情绪,你焦急紧张地又推又敲那扇小门。

快逃出去!

你没放弃挣扎,还是用自己微弱的力量对抗那道门。

火越烧越大,真正成为“火海”。

你被包围,钟摆更像飘浮在海上的棺材。

眼睛被熏得睁不开,你什么也看不清。钟摆里的空间很小,你动弹不得。

火不知道何时平息了。

你现在感觉到冷。

也许是钟摆被撞倒了,你感觉你躺倒在狭小空间里,双手十指相扣安放在身前。

你浑身都是冷的,但不是令人寒颤的冷,是体温下降。

你的眼睛睁不开,手指动不了,声音也无法发出。但你的大脑还清醒。

你感到害怕,压抑和绝望。

眼睛睁不开,但你还能感知到自己处在绝对黑暗的环境里,一丝光线都没有。

手指动不了,但你还能感受到这个空间大小为你量身打造,大小刚刚好合适,也刚刚好成为你的桎梏。

你发不出声音,连嘴都张不开。

你的意识在震动,在颤抖,在觳觫。然而你的身体毫无反应。

仿佛你的意识被塞进了一具尸体里,连你的呼吸也已经消失。

缺氧的痛苦贯穿你战栗的意识,即使身体无法控制,但你仍然感觉脑袋血管直跳,近乎被撑炸,眼珠几乎要爆出。

你恍然明白这些痛苦原来是濒临死亡。

一阵私语闯进你脑袋,你听不清其中的内容,但愈加烦躁起来。

“快……放弃这具身体……休息吧,就这么死去吧……”

私语变得大声,劝解你。

“太痛苦了,解脱吧……离开这具身体吧。”

私语逐渐激动,要勾起你的想法。

啪嗒。

你突然被带离那个私语。

敲门声响起,你猛然惊醒,从管理局办公室的桌子上抬起身子。

“哈!哈……哈……”

窒息的感觉还没消失,你努力平复呼吸,强忍着不适,努力吞咽了一口,把意识拉回。

“请进。”

你的声音还算镇静。

夜莺副官推开门进来,手里抱着几份档案走到你面前。

夜莺看着你脸色苍白,眉头微皱,有些担心地说。

“局长,您前段时间出任务抗击狂厄,受伤严重,可以再多休息些日子的。我担心您身体吃不消。”

你似乎又回到那个意识里的管理局了。

你自然地接过夜莺手里的档案,感谢了夜莺的关心,顺带问了一下卡米利安。

“对了,卡米利安现在在哪。”

“按照您前段时间的安排,卡米利安目前在心理治疗室辅助心理治疗工作。”

夜莺走后,你拿起挂在椅背上的制服外套穿好准备去找卡米利安。

你快步走过去,路上碰到一些管理局的工作人员向你打招呼。

你一一回应他们,心里想着这次卡米利安模仿得还挺像模像样的。

心理治疗室并不远,你很快走到那道门前。

你深呼吸,做好心理准备,推开那道与管理局其他房间别无二致的门。

“今天有稀客啊~”

卡米利安的声音像跟针,引着线穿入你脑中。

卡米利安坐在治疗室的桌子后,你直直走到她面前,双手撑在实木办公桌上,上半身前倾,视线相接,与她对峙。

“卡米利安,直接说吧,你在等什么?”

卡米利安挑眉,镜片后的眼睛看不出什么波澜,看不进她心底。

“等?”

她只说一个单字,语气疑惑,神情不解。

卡米利安也身体前倾,靠近你,仿佛真的在困惑你的话。

你闻到她身上令人心安的香水味。一种并不昂贵,并不张扬,慢慢地,逐渐地,悠然地,充斥鼻腔,充斥整个空间的味道。

“你在做心理医生方面很厉害,来访者都很信任你,因为你的表演。”

卡米利安笑了,带着气音。

你盯着她,依然无法从她眼睛里看出什么。

“局长怕是有些记忆错乱了,看来前段时间出任务时受的伤还是很严重的。”

这回是你感到困惑了。

“任务?”

“对~任务。”

卡米利安往后退,靠在座椅靠背上,两腿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一副轻松惬意的样子。

相比之下显得你十分急躁且无理。

你沉默地思考,在你来前,夜莺副官也说了关于任务的话。

你是否是真的因为抗击狂厄的任务受了重伤,记忆混乱呢?

你又回忆起之前卡米利安催眠你的经历,告诉自己很有可能这也是卡米利安催眠的一部分。但不可否认的是,你有些怀疑自己。

怀疑就像滚雪球。尽管你竭力不去思考,在得到确切可信的消息之前,雪不会融化。

同时,当下能给你信息的人绝对不是那个确切且可信的人。

卡米利安观察着你的沉默思考,饶有兴趣地站起身,走到你身边,靠坐在办公桌边。

“局长,你回忆起来了吗?”

她的大衣挂在门口的衣帽架上,此刻只穿着一身白色内搭靠坐在你身边。

“不,你说的我完全没有印象。”

你如实回答了卡米利安的问题,你确实没有任何关于自己抗击狂厄的记忆。

之前安稳到令人生疑的生活确实并不真实,但你也没有证据证明现在仍然还是幻境。

“刚刚醒来之前,我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安稳的生活……”

你试着利用前段经历试探卡米利安。

“然后认为是我又催眠了局长。”

你点点头。

“想必局长很喜欢那样的生活,才会沉迷很久。”

你抿嘴,不可置否。你确实是很希望有那样的生活。

“那样的生活比起现在,既不用对抗狂厄,也不用面对那些法则都无法适用的怪物。不用流血,不用受伤,还能保护所有人。”

你微微侧身看着卡米利安。

卡米利安没拿着她的怀表,也没伸手动她的眼镜,看起来没有对你进行心理暗示。

其实你不敢肯定这个结论。

你怎么知道,卡米利安没用其他的方式暗示你呢?如果这还是意识的世界,这里不仅仅有你,还有卡米利安。

她既可以用你的记忆做模板编造管理局,也可以用自己的记忆编造。

关于刚才的那栋宅子,你其实并没有很清晰的记忆。

但那个房间里连沙盘游戏需要的小模型不仅精致,甚至井然有序地摆放好了。

那显然不是你的记忆,而是卡米利安的记忆

事情已经明了,并不是你记忆错乱,而是卡米利安在掩盖。

“虽然我很想否认你,但我确实……希望有那样的生活。”

卡米利安微笑着,眼神中带着鼓励你说下去的意思。

“但是,你呢?卡米利安,你是不是还困在当年的火海里。”

“在你放弃折磨那个男人以后,你的兴致转向了我。但是,那片火海还在燃烧。”

你脑海回忆起那片火海,那对夫妇,那扑面的热浪,那推不开的门和焦急害怕的感觉。

你往卡米利安的方向挪了一步,双手撑在她背后的桌沿,身体跟着动作靠近卡米利安。

香水味早已充斥你的鼻腔,此刻,你觉得自己连说话吐气都带着面前之人的味道。

“局长想要拯救我吗?”

卡米利安没有后退,就这么保持着与你暧昧地对峙。

她淡色的眼,细长的眉没有诉说任何她的内心,却又显得真诚。

她红色的唇轻碰,编织出一句又一句看似真心的话。

“我能够或者是不能,你是医生,你应该知道的。”

你同样没把心底的答案表达在眼里。你宁愿藏起来也不愿意像她这样半真半假,最后连自己也忘记答案。

“当一些事情成为心结,人们会去寻求解决它带来的痛苦的方法。然而事情会逐渐变化,变化到即使解决了心结也没办法完全消解痛苦。”

你一边观察卡米利安一边说。

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同样凝视你。

你们互相观察,琢磨对方的举动,分析对方的心理,在脑海里解剖对方。

你看见卡米利安挑眉,嘴唇微微上扬,欣赏你说的话。

卡米利安看见你目光灼灼,要烫入她心里,洞察她。

“因为在这过程中,活着的目的只剩下在那条能够解决痛苦的方法之路上行走。”

即使你努力了,你还是无法透过她的眼睛看出些什么。

都说眼睛的心灵的窗户,可卡米利安的眼里总是平和的。那平和里总是和她的香水味一样,悠悠地望着你,让你犹豫是否该相信她。

“局长真是善良,明明我折磨了那么多人,以他们的痛苦为乐。”

卡米利安顿了顿,语气还是很轻快,没有一丝愧疚。

“这样的我,也能被救赎吗?”

“你不需要救赎,你并不痛苦。”

卡米利安笑了,她笑得很开心,仿佛你说了个十分有意思的笑话。

她笑得忍不住往你身上扑,你虚虚搂住她的腰。

卡米利安把手搭在你肩膀上,贴近你,在你耳边细语。

“局长,你说得没错,我还以为你是那种想要拯救所有人的人呢~”

你看不见她的脸,只能通过语气声音来分辨。

她的体温隔着衣服传到你身上。

你们现在可以说是拥抱。只不过你没有完全搂住她,她也没有完全贴在你身上。

你们之间总隔着一层对彼此的审视,难以真心待对方。

你总看着卡米利安,所以你知道她在望着你。

那是一种当你心中突然生出希望对方在你身后的想法时,你回头恰恰好看见对方的心情。

你为何总是看着卡米利安呢?

为了监管她是否对其他人下手吗?不,你知道不是的。

你只是想要找到她滴水不漏的优雅掌控里的破绽。

你见过优雅从容的卡米利安,见过痴迷癫狂的她,却没见过失态的她。

她连疯狂都带着美与掌控。

你喜欢在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的眼睛。

眼睛能代表很多。

代表爱,代表恨,代表无数复杂心绪。

可是你从来都看不清卡米利安的眼里有什么,从来都是如此。

有时候你能通过枷锁的精神链接,看到她的些许梦魇。

她的梦跟刚才的那栋房子很像,总有什么在隐隐燃烧。你不敢推测,她到底是真的被困在那片火海里,还是说,这只是她想让你看见的,好给你再来点心理暗示。

心理医生明明是最需要患者与来访者信任的职业,可你从不敢信任她。

卡米利安需要救赎吗?

一直在试图救下他人的局长在思考——结论一直是否定的。

她曾经是受害者,是险恶人性的受害者。

她同样是加害者,怀揣着自己的“险恶”人性,践踏别人。

人生于她而言,是什么呢?是幻梦,是泡沫,是被“神”操纵的,是缸中之脑。

所以,她选择去撕裂别人的幻梦又粘合,戳破别人的泡沫又重新吹起,自己做神,自己为缸中之脑添加刺激。以满足自己的幻梦,泡沫。

你知道,有些人的善恶奖惩并不匹配。杀人放火的拥有权势,助人为乐的被判处冤假错案。

你并不妄想正义地拯救世界,那太蠢了,只有热血漫画才会这样。

拯救世界是你的职责所在,但你内心更在乎你眼前鲜活的禁闭者。

“我确实不自量力想要让所有人不再痛苦。”

而你确实也握着那么点力量。

你的掌心贴在卡米利安的后腰,如蛇,向上蜿蜒爬去。

但你看不透卡米利安,给不了什么她想要的,只能去揣测。

你盯着卡米利安的眼睛,试图透过镜片看清她眼底神色。

“那你呢,局长?你又有谁让你逃离痛苦?难道我给你的和平生活还不够吗?”

“那不是和平,虚假的梦只能欺骗自己。”

卡米利安的耳坠摇晃,看着你的眼神锋利,镜片折射出危险的信号。

她把手挪到你脖子上,紫色指甲的手指细长有力,指腹在你的喉咙上摩挲。

“是吗?”

她话尾上挑,手指按住你脖子上跳动的动脉,计算你的心率。

“我不需要和平的生活,抗击狂厄,带来和平是我的职责。”

不适感和喉咙的紧涩让你忍不住吞咽,但于事无补。

你右手抬起,把那副总是挡住你的视线,总是妨碍你深入的金丝眼镜摘掉,随手放在桌边。

卡米利安被眼镜缓和的侵略性暴露。

你的喉咙还是干涩。

卡米利安观察着你,期待着你的下一步动作。

你突然明白了,你这是兴奋而非害怕,正如卡米利安期待你接下来的举动。

你选择靠近她,探寻水源。

卡米利安没有后退,当然,你也没有给她后退的机会——你右手接替左手把她拥向你,左手顺势而下,从她侧开的包臀裙探入指尖。

手掌传来黑丝细腻滑溜的触感,和她温热的体温。

你们的口腔里满是对方的味道,卡米利安身上的香水味和你身上淡淡的洗涤剂味道混合,浓缩出另一种奇异的,相互交织的味道。

你的吻如水流淌,从唇角流经她下颌,再曲折至脖颈,锁骨。

等到蓄满,再次向下。

你捏住她的手腕,手指穿进她富有设计感的上衣袖口。把吻纹在她手指指尖,指腹,指缝,指根,掌心处。

你不吻她的胸口,十指连心,你只吻她的心。

再向下,到黑色的秘境。

你把大腿挤进她两腿之间,左手跟着深入。

卡米利安伸手揪住你衬衫衣领,像蛇吐信子一样探入你口中,与你纠缠。末了还要咬住你的舌头,注射她的毒素。

你的大衣在这些动作之下从你肩上滑落,被褪在地上。

你轻车熟路地找到那处,毕竟你也有一样的身体构造。

卡米利安一时没撑住自己,把先前放在桌子边上的眼镜打落在地。

你把卡米利安抱上桌子,顺便捡起了掉在地上的眼镜。

卡米利安微微喘气,躺在实木长桌上,长发散散地撒在桌上,衣冠整齐。

你欺身上前,把眼镜物归原主。

卡米利安撑起上半身,趁你想把眼镜替她戴回去时再次吻住你。

你们缠绵着打乱对方的呼吸。

“局长……”

气息不稳给卡米利安的声音带来些许诱惑人遐想的余地。

“你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你的气息同样不稳。

“这不正如你所愿。”

卡米利安被勾起笑意。

“如果这就是世界末日,局长是要继续下去还是去找到拯救世界的方法?”

选择卡米利安还是选择拯救世界——这个问题的答案是显而易见的。

门外突然传来强烈的狂厄信号,枷锁的感应不断变得强烈。你离开卡米利安往门口走去。

正当你远离卡米利安时,属于卡米利安的感应在不断淡去。

你没时间去找她了。

握紧手中的枷锁,你一鼓作气打开房门,门口变成空旷黑暗无边的世界。

一坨不可言状的肉团矗立在空间中央,强烈的狂厄信号正是从此而来。

你的头疼因不断靠近肉团而加剧。

越是离肉团近的空间对你的压力越大,你浑身上下的空气仿佛都压缩在你身上。

你的双腿已经麻木,但你仍然要靠近那个肉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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