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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全集,20

[db:作者] 2025-06-23 08:40 5hhhhh 7750 ℃

     “你答应要把他们送给我的,怎么现在你又不守信用要杀掉他?呜~~~~~ 就是那个受重伤的我也要,给他找个医生看看就好了嘛,也用不着把他杀掉啊!呜呜呜~~~~~~”一半是因为害怕,一半是因为伤心,小天面对着眼前的情景,又想起刚才血淋淋的一幕幕,这强烈的血腥刺激使他本来就不坚定的意志在一瞬间忽然崩溃,鼻子一红,竟然像个小孩似的哭了起来。

     少年心里一阵不忍,高举的砍刀只得无奈地缓缓放了下来。青年军官看见这情形,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了比任何时候都要难堪的羞辱,自己和战友的性命居然要一个高中毕业生拿眼泪来换取?身为军人和男人的强烈自尊心令他屈辱得发出一阵阵野兽般地咆哮:“这是我跟他的事,你他妈的瞎搀和个屁!给我滚一边去!还有你!来!把你的刀举起来,有种就和我单打独斗,老子就凭一双拳头和你打,赢得过我就把老子和我手下都杀了!!!来呀!!!”

     话音未落,少年瞪着眼二话不说,飞起一脚正狠狠地踢中他大腿上那深深裂开的,淌满鲜血的恐怖伤口,郝健龙一声惨嚎,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可还没等他奋力维持好重心,一记更狠的踢打又重重地砸在了同一个伤口上。那让人呼吸困难的剧烈疼痛使已经失血过多的郝健龙再也没办法死撑,沈重的躯体极不情愿却也无可奈何地轰然扑倒在地上。

     少年抬起脚踏住他的脊背将他按趴在地上,恶狠狠地一阵大叫:“谁要和你这种牲口打架?今天看在小天的面子上,再饶你一次,给我把他拖到队伍里去跪好!!!”

     郝健龙心里感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强烈的挫败感使他的泪水都要涌出眼眶。自己这样还算男人吗?军人的尊严就像蝼蚁一样被少年踩在脚下,满身的力量与本领根本无法施展,自己和战友那在少年看来微不足道的生命居然需要在一个瘦弱的才高中毕业的小子的保护下才能苟延残喘?接连不断的暴虐与屈辱使这个一向冷峻威严的年青军官那坚强的意志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郝健龙强忍着随时都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奋力地直起身,艰难地将已经完全昏迷过去的战友扛在自己肩膀上,迈着沈重的步伐朝那些和自己朝夕相处的同营兄弟走去。

     在战友们悲愤的目光注视下,郝健龙强忍着大腿钻心的巨痛,颓然地跪了下来,将那个浑身是血的受伤战友靠在自己脊背上,瞪着血红的眼睛,愤怒地看着少年拿起一根已经接到洗手间水龙头上的长长的塑胶管,将它拉到自己这一队人跟前。

     “你们这些牲口浑身肮髒,不洗乾净怎么好意思拿出去送人?”

     洗手间里的水龙头被打开来,一股水柱喷射而出,少年掌控着塑胶管的方向,将冰凉的自来水往军人们那一丝不挂的身上四处喷射,一股股强劲的水柱将每个军人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少年还不时用水流专往那个受伤战士的伤口上冲!昏迷的战士被这彻骨的寒冷与钻心的疼痛弄得再次清醒过来,嘴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声淒惨的哀嚎!

     眼看着自己的战友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还要遭受这样残酷的折磨,身为队长的郝健龙愤怒地咆哮着,不停移动着身子想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住那股汹涌的水流。

     少年一见自己的行动被这个傢夥阻挡住,气鼓鼓地停了下来,扬脚就朝同样也是满身伤痕的青年军官的身上一顿猛踢。郝健龙死咬住牙,任凭少年怎么踢打辱骂都牢牢地将受伤战士挡在自己身后。用自己那也早已满布血迹与伤口的赤裸身躯顽强地保护着自己的下属。

     望着青年军官那坚毅的脸庞,少年一声冷笑,叫人将水龙头扭得更大,抓起塑胶管就专朝郝健龙大腿上的伤口上狠狠喷去!强大的水流一接触到伤口,那撕裂翻卷的皮肤就立马裂得更大,露出伤口里面那鲜红的肌肉。鲜血也更加猛烈地流出,被喷射的自来水冲得四下飞溅!一阵阵揪心的巨痛让郝健龙浑身不住地颤抖着。但他仍然死死咬住牙关,魁梧高大的身躯像座山峰似的矗立在受伤战士身前,不顾自己身上的血水正像河流似的淌下,将地板染得一片腥红.

     其他的战士眼见自己的长官不顾自己的安危,就是搭上性命也要拼死保护自己的下属,一股属於军人的坚定斗志又重新被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所点燃,他们一个个怒吼着爬了过来,自觉而迅速地围在受伤战友的身边,用自己的身躯围成一道坚固的铜墙铁壁,任凭水柱不断地浇到自己身上,即使浑身透心凉,即使自己身上的伤口也被水柱冲得更大,他们也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用自己的坚强刚毅的意志无声地抵抗着少年的暴虐。

     看着眼前这刚烈的一幕,无数头奴隶从心里涌出一阵阵的敬重与感动。就连少年也忍不住从心底里佩服着这些特种战士的团结与勇敢。他回头朝那些跪在房间两边,表情複杂的男人们发出一声大吼:“看见没有,都给我学着点!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4 )

     小天疲倦地趴在郝健龙伤痕累累的肩膀上,除了这个刚强的队长和一个背负着那个受伤战士的特种兵外,其他的军人都又被手铐连成了一串,整齐地在队长郝健龙身后站成一排。破成碎条的军裤又重新勉强遮住了他们的隐私处。一阵阵凉风吹过,将他们满身的伤口刺得隐隐作痛。

     此时正是淩晨两点,万物俱寂,天地都隐没在一片无边的黑暗之中。空旷的街道上看不见任何行人。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安宁的时候,也是人最疲劳的时候,不管是习惯白天生活还是夜生活的人,这时都已进入了梦乡.

     几头奴隶将好几个沈重的口袋套在那些双手被反绑的年青军人们的脖子上,里面满满地装着少年专门买来作为礼物送给小天的名牌衣物,珍贵食品什么的。鼓鼓囊囊地把口袋挤得都膨胀了起来。

     “你真的现在就要带他们回家?”少年略带忧虑地看着眼皮直往下垂的小寿星。

     睡意沈沈的小天搂着年青军官的脖子趴在他宽阔的脊背上,眯缝着眼睛点了点头.

     少年抬起头仰望着漫天的星斗,好一会才低下头,一挥手,叫人将那个身受重伤的战士从他的战友脊背上拉了下来。被几个身高力壮的小夥子架着,垂着头立在地上。背负受伤战友的战士正准备将战友夺回来,只听一声闷响,少年的拳头结结实实地揍在了他的小腹处,趁他痛得一弯腰的工夫,一袋极其沈重的大米被扔在了他的光脊梁上。

     “你们还是不能让我放心,这头牲口我可以保证不杀他,还给他治伤,但是现在绝对不能让你们把他带走!”少年用闪着寒光的眼睛直视着怒火万丈的郝健龙:“你们都给我放老实点!要是我朋友有什么差池,我保证会让你们死得很难看!!!别忘了你那个要死不活的战友还在我手上!给我滚!!!”说着一脚就狠狠踢在了郝健龙的小腿肚上。

     郝健龙钢牙一咬,回头朝身后的战士们一声大吼:“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部队28401 分队全体战士!出发!!!”

     随着身后战士整齐地发出一声洪亮粗重的吼叫,队长郝健龙猛地将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天往上一提,迈着矫健有力的步伐闪电般地冲了出去。

     目送着这一大队军人的身影渐渐远去,少年那明亮的眼睛里不断闪着光,嘴角也露出一丝隐隐的不安。

     穿过一条条亮着街灯的大道,一行人在淩晨三点寂静的市中心道路上整齐地奔跑着。快速的跑动使一阵阵凉爽的夜风在他们身边一啸而过. 小天勉强睁开沈重的眼皮,意外地发现在这样的深夜,市中心繁华的街道上仍然还有一些睡不着觉的夜猫子或者酒鬼在晃荡,眼看着十来个近乎全裸的军人双手被铐,像牲畜似的被连成一串在卖力的狂奔,高大的身影在他们的身边一一闪过,这些人都不能置信地揉揉眼,发出一声声见鬼似的惊呼!

     回头望望这一大群军人脸上那难堪的表情,小天一手搂住郝健龙的脖子,一手拍拍他的头顶:“我们走经过郊区那条路回家吧,那里肯定没什么人能看见你们现在这副模样的。”

     郝健龙瞄瞄街道两边那时不时出现的人影,猛地停住了脚步,随即就是一声大吼:“全体战士!立正!”

     “向右——转!!!”

     渐渐地,耀眼的街灯在小天的视线里越来越少,耳边还不时传来田野里青蛙的鼓噪和蟋蟀的鸣叫。一片漆黑的前方逐渐出现了城乡结合部那一片片废弃厂房里偶尔射出的昏暗亮光。

     寂静的乡间道路空旷无人,夜色里只回荡着特种军人那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和粗重有力的喘息声。突然,年青军官那特殊的直觉让他感到刚才有一道黑影在一座废弃厂房的门边一闪而过,那快速移动的身影一般人是根本没办法注意,但这个异常的现象却引起了特种部队队长郝健龙高度的警觉,奔跑的脚步也猛地停了下来。

     “干吗呀你?怎么不跑了?我还等着你们送我回家睡觉呢,累死我啦!”小天揉揉眼睛,看看四周:“离我家还远着呢,我家住东城区,这里还是工业区和郊区的交界处呢,起码还要跑半个小时才能到家,喂,你倒是快点呀!”

     郝健龙完全不理会小天的埋怨,只是警惕地用眼角余光仔细搜寻着每一个角落,是的,他完全相信自己的直觉,虽然已经被毒打得满身伤痛,但身为特种部队军人的那敏锐的观察力使他坚信刚才看到的黑影绝对不是自己的幻觉!

     “快点啊,怎么还不动,我要快点赶回家啊!睡觉之前我还得帮你们处理伤口。哎,我这完全是自讨苦吃嘛!你们满身的伤口不及时治疗会感染的!哦,对了,还有你们那个伤最重的傢夥,我怕你们要是不听话让少爷知道了会把他杀掉的!”小天不满地扯扯郝健龙的耳朵,还蛮横地在青年军官身上蹬来蹬去。

     “谁他妈的要你帮我们治伤?我们有手有脚,自己会弄!!!”想到那个奄奄一息的的战友伤情的确十分严重,郝健龙也只有暂时放下心里的疑惑,再次仔细地上下扫瞄了那闪着昏黄灯光的废弃厂房的大门几眼,无奈地将身上的小天往上一提,迈开双腿又开始奔跑起来。

     刹那间,那道黑影又在郝健龙的视线里一闪而过,借着道路两边灌木的遮掩,快速地从自己身边消失!郝健龙心里猛地一激灵,暗叫一声不妙,还没等他作出反应,队伍最后那个背负着大米口袋的军人就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咚地一声倒在了在地上!

     郝健龙一声大吼,闪电般地冲了过去,借着昏暗的灯光,首先跃入眼帘的是被打倒在地的战士那双惊恐的眼睛,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正死死地抵住他的咽喉,其他被铐在一起的军人由於救人心切,一个个冲上去想阻止,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自己现在的状况,全都踉踉跄跄地倒在了地上。在他们的身后,一个高大的身影正冷冷地盯着自己,那双眼睛在漆黑色夜色中闪烁着野兽般的光芒!

     特种部队军人的本能使郝健龙发出一声闷哼,居然忘记了正趴在自己背上的小天,手一松,挥舞着胳膊就朝那来路不明的男人冲去!

     小天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正从青年军官的身上不断坠落,还没等他发出惊叫,一只手猛地从小天身后伸出,一把掩住他惊慌失措的的嘴,粗壮的手臂勒紧了他那瘦弱的脖子,呼吸的极度艰难让小天根本挣扎不了,硬生生地被人朝道路旁边那茂密的灌木丛的方向拖去。乾枯的叶子在脚下发出嘶叫般的响声,小天心里的恐惧一下子涨到最高点,两只脚在长满杂草的道路上一阵乱蹬。

     郝健龙惊觉地发现了身后的变故,意识到自己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他迅速地转过身子,二话不说伸出胳膊一把就揪住了那个偷袭小天的男人,大喝一声将他的肩膀硬是猛地扳了过来!随即一脚闪电般凶狠快速地准确踢中了男人的侧腰!

     随着一声惨叫,那人瞪大的眼睛向外凸着,仿佛都快要鼓出来似的,脸已经痛得变了形,抓着小天胳膊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松开. 郝健龙怒吼着将那人一拳击倒,正准备去抓住小天将他保护在自己身边,谁知被吓得哇哇大叫的小天却下意识地向后退着,一个转身就想往道路边上跑。

     刚迈了没几步,突然一个大摇晃,小天的脚一不小心绊到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啊!!!”他惊慌地大叫一声,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前倾倒,仓皇而胡乱地挥舞着手臂,眼看就要趴在地上摔个狗啃泥!

     正在这时,从灌木丛中突然闪出一个高大的黑影,反应极快地展身一把就把小天抱在他的怀里. 小天又是一声尖叫,猛然发现自己那双颤抖的手掌正贴在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彪型大汉那两块结实又硕大的胸肌上。

     小天全身颤抖着抬起脸,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跃入眼帘:这张脸或许称得上英俊,短短的寸头,高挺的鼻梁,厚厚的嘴唇,年轻而略带稚气的面孔,那双粗壮的手臂更是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老天!这傢夥居然是今天下午接送过自己的靳刚!!!

     小天看着他黝黑的肌肉,粗壮的手臂,凶悍的神情,吓得一个踉跄转过身撒开脚丫子就跑。他气喘吁吁地往青年军官的方向拼命冲去,声音充满了惊恐:“完了!我死定了!快点来救我啊!”

     靳刚看见惊慌失措的小天,脸上闪过一丝複杂的表情,大喝一声:“给我站住!!!”随即猛地伸出手臂一把就将小天拉了回来!

     小天满脸苍白,脑中全是想逃跑的念头,根本就没听见身后那傢夥的叫喊,只是颤抖着双手想去扳开那紧紧捂住他嘴巴的大手。怎奈他根本是白费力气,那只手任小天用尽了吃奶的力气,依然一动也不动。

     眼看着这胆小如鼠的高中生小子由於惊慌又被别人给抓了去,郝健龙气得骂了句娘。他可不想因为这个小子而使自己整个精悍的特种分队被那个狠毒的少年屠杀得全军覆没. 只有暂时放下手里那个被自己揍得嗷嗷直叫的男人,奋不顾身地向那个又不知怎么冒出来的年轻男人扑去!

     “啊呀!!!”随着小天一声惊恐万状的尖叫,一把砍刀突然挥舞了上来,纹丝不动地抵在自己的脖子下面。小天瞳孔向下滚着,心惊胆战地看着那把一尺多长的凶器正牢牢地控制着自己的命运!

     郝健龙全身一颤,猛地停住了脚步,眼看小天在那年轻男人的威胁下吓得浑身打抖,二话不说急忙回身一把揪住那个被自己打倒的男人的头发,全身一使劲把那个也是出众魁梧强壮的男人沈重的身躯一下子提了起来!

     青年军官那双有力的大手死死地钳着男人的脖子,多年的特殊军事训练使他不凭藉任何武器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一个人置於死地!只见他铁钳般的手掌微微用力一扭,随着喀嚓一声脆响,那个男人脸色顿时变为紫红,痛得连嚎叫的力气都没有了。

     “把他给我放开!!!”郝健龙紧闭的嘴唇里冷冷地蹦出几个字。

     “穆哥!!!”靳刚眼睁睁地看着穆阳在这个勇猛的特种部队军人手里痛苦地挣扎着,握着钢刀的手都在不住地颤抖。

     “不要管我,快带这小子走!我们的计划不能就这么完蛋!!!”

     “你不想过自由的日子了吗?快跑!!!”见靳刚满脸悲愤地站在那里,穆阳双手死命地抓着郝健龙那铁钳般的大手,强忍住疼痛,用尽全身力气朝靳刚发出一声巨吼!

     “不行,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这是我们当初说好了的!我不能丢下你不管!”靳刚咬咬牙,将钢刀继续架在小天脖子上,死死地瞪着面前这个冷酷的军人。

     两人一动不动的站在两边,各自架着手上的人质,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对方,双方都在找机会,找对方的破绽. 双方也在等,等对方先出现漏洞。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一秒钟似乎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毕竟年纪轻,沈不住气,靳刚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满脑门都是汗水,顺着面颊不断滑落,滑进他那微微张开的嘴里. 衣服也被汗水湿透了。但是他不敢擦,那魁梧军人身上不断散发的杀气让他不敢妄动哪怕一下。

     望着对面那小子的变化,郝健龙从鼻孔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大手再一使劲,穆阳顿时嗷嗷哀号起来,那叫人痛不欲生的有力钳制使这个高大的男人双脚不住地胡乱刨着地面,不断努力挣扎着。可这完全是徒劳无功的挣扎只换来郝健龙几声冷笑,特种部队年青队长那野兽般强大的力气哪是那么容易动摇的。

     “啊!!!”靳刚朝天发出一阵悲愤的怒吼,眼看那把砍刀就要缓缓从小天脖子上移开了,小天正准备好好喘口气,忽然一声威严有力的巨吼从灌木丛边传来:“靳刚!!!”

     小天的心又再一次悬在了半空中,他听出来这粗重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可是,可是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伴随着一阵沈重的脚步声,任伟东从黑暗中走出来,慢慢现出他那魁梧高大的身形。他的头上还缠绕着渗血的纱布,这使他那英俊刚毅的面孔显得如同金刚般地狰狞可怕。那坚若钢铁的躯体,粗壮有力犹若树干的手臂,正散发着一股强横的力量,这一切都让小天看得心惊胆战。

     霸道的老大就像森林中的猛狮,锐利的眼神带着狂野无情的光芒,冷冷地盯着不知所措的小天,似乎在打量他的猎物,是那么赤裸裸、带着毫不留情的嗜血与狂傲。小天心头猛然一震,赶紧挪开视线,不敢再和他的眼神交缠下去。

     “兄弟,请你放开我哥们,我们对你们没有恶意,大家都是一样被少爷逼迫当奴隶的人!”任伟东转过身,平静地望着正盯着他的年青军官。

     郝健龙冷冷地注视着面前这个身材和自己差不多魁梧高大的男人,他认出这人正是打伤自己的战士,拖走自己战友的那个黑影。这男人的眼睛是他平生所见过最明亮的一双,也是最有神的。被他看着时,你如同完全通明一般,他淩厉的眼神如同两把尖刀直刺进你心中最深处,像是能把你心中的所有秘密都挖出来似的。

     “你们想干什么?为什么要打伤我的部下?”郝健龙的声音如同寒冬一样的冰冷。

     任伟东望着面前这个本领高强,满脸坚毅的冷酷军人,觉得这傢夥和自己一样有一股霸气,一股天生的领袖气质. 心里不由涌起一阵惺惺相惜的感觉来。

     “兄弟,我相信你我都一样,都是有血性的汉子!一个堂堂正正的大男人怎么能像狗似的被人任意打骂羞辱?作别人狗都不如的奴隶?”

     眼前这男人的话刺中了郝健龙心里的伤疤,刚才那屈辱的一幕幕又重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郝健龙暗中把拳头握得咯咯做响,不由自主地看了自己那满是血迹的大腿一眼,腿部伤口上传来的痛楚和他的心痛比起来不及万分之一,急速流转的沸腾血液快将他的头脑冲晕!

     见郝健龙没有说话,任伟东猛然用力扯下身上的衣服,袒露着赤裸强壮的上半身,威风凛凛地站在年青军官的面前,将近一米九的高大身材,浑身精实的壮硕肌肉配上自然晒出的红黑肌肤有如一尊威武的雕像。可是在他那硕大的胸肌与背肌,以及他坚硬如石的鲜明腹肌上,佈满了各式各样的伤痕和一整条张牙舞爪的青龙刺青,那遍佈全身的新旧伤痕说明了他和青年军官一样悲惨的过去。

     “这个叫小天的高中毕业生是那小子最好的朋友,我们兄弟几个准备了好久,一直想绑架他用来逼迫那傢夥交换控制我们的证据,还我们自由!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打伤你的部下也是迫不得已。实在抱歉!”

     顿了顿,任伟东又直直地盯着年青军官,眼里闪动着希冀的神采:“和我们一起干吧!任何有血性的男人都是不能忍受这样的奴役的!只有拼死反抗才能得到自由!!!”

     “自由”?!这个词语让郝健龙心跳忽然加剧!被迫成为别人的奴隶后才让他深刻地体会到了这个看似普通的词语的真正含义. 自己何尝不想反抗?何尝不想重新获得自由的生活?但是那被人像猪狗似的捆绑在一起的十几个战友的命运,还有那个仍然在少年手里当人质的受伤战士的安危使这个年青的军官不得不强压下冒险的冲动。他是这些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的长官,有责任保证他们的安全!

     想到这里,郝健龙只得咬咬牙:“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事情我不管,只要你放开这小子和我的部下,你的人我立马还给你,咱们两不相欠!!!”

     只见任伟东的双眼由於充血而变得通红,眼睛虽眯,可遮不住里面的寒光,红色的光芒像是两把带血的尖刀在郝健龙的脸上划了又划。好一会,任伟东才平静下来:“看来咱们必须得决一死战了!即使互相交换人质,当作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但消息还是会很快传到少年耳朵里. 我们这三个不用说都是死罪!放弃抵抗绝对是死,起来抗争或许还有一条生路,来吧,我们三兄弟既然走出了这一步,就根本没有活到明天的打算!”

     说着任伟东深吸了一口气,扔给年青军官一把钢刀,自己再抓起另一把,倒竖着浓眉,集中起全部精神作好了进攻的准备。大门前那原本昏暗的灯光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的有意安排,忽然明亮了起来,照得前面的道路如同白昼一样。

     郝健龙一声冷笑,将自己怀里的那个痛得都要昏过去的男人随手往地上一推,捡起钢刀一言不发地猛冲了上来!

     出身特种部队的军人的确不简单,郝健龙的身手和他那魁梧强悍的外型完全成正比,一刀劈下势如千斤,那凶猛的气势与巨大的力量能使阻挡他的人无不骨断筋折,眼看那一刀就要落在自己的头上,任伟东也毫不畏惧地冷冷一笑,敏捷地躲过那一记致命的重击。同时一个箭步窜过去,顺势一刀直向郝健龙的后腰狠狠劈去!

     一阵风声突然向自己的腰部呼啸而来。身经百战的郝健龙虎腰一弯,只见那锋利的战刀带着一阵耀眼的光芒从军官背上一闪而过!还没等任伟东发起再一次的攻击,郝健龙趁机变劈为砍,只见寒光一闪,这一刀带着巨大的力量正直直地向任伟东的小腹刺去!

     任伟东心里一沈,他本能的一转身,可惜还是略微晚了一点,顿时只觉肋下一凉,身子急忙向后退了几步,心想自己小腹上出现个血窟窿是在所难免的。伸手一摸才发现刀锋只是紮进皮下层里,虽然也血流不止,但就凭刚才郝健龙那势不可挡的力量,这一刀下去怎么着也得肠穿肚烂才对啊?难道……

     “你他妈的发什么愣?老子的刀可是不长眼睛的!!!”青年军官像头嗜血的猛虎一般,瞪着双眼就是一阵恶狠狠地狂吼,挥舞着手里的战刀又扑了上来。

     任伟东马上集中起全部的注意力,抓住一个空挡,一个箭步窜到军人身边,战刀微晃,以一种出其不意的角度用力砍向郝健龙。郝健龙可能也没有想到这角度是如此的巧妙,拼尽全力也只能略微躲过一点点,只见青年军官握刀的手臂上刹时出现了一道血痕,带着一层血雾在夜空中飞腾.

     郝健龙发出一阵暴怒的嚎叫,转身挥刀就全力朝任伟东头上砍去!任伟东心里猛然一惊,想不到这个年青军官的力量如此巨大,抬起手急忙横刀招架。只听“噹啷”一声脆响,接着是一声闷哼。众人都惊讶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发出一阵阵惊慌的叫嚷!

     只见任伟东手上那把大砍刀居然被郝健龙用尽全身力气给一下子砍断!只见一阵火星四溅,断成两截的刀身哐铛哐铛地掉落在地上。而失去武器的任伟东也被那巨大的冲击力给推了下去,刹那间只觉得眼前金星乱闪,晃了两晃,一头栽倒在了地上!

     “老大!!!”靳刚再也管不了其他了,将被压得都快晕厥过去的小天往地上一扔,抓起刀就要跑上去护住眼看就要被杀死的大哥。

     一把闪着寒光的战刀抵住了任伟东的胸膛,任伟东躺在地上望着青年军官那血红的双眼,无奈地发出一阵淒凉的笑声:“我任伟东活到现在一直认为自己砍人是最凶猛的,没想到今天让我见识了比我还强的人!来吧,我任伟东愿赌服输,一刀下去给我个痛快!”

     郝健龙宽阔的胸膛正如波涛般不断起伏着,鲜血混合着热汗正不断从他的身上洒落。

     看着老大那一副要被杀还大义凛然的样子,靳刚的眼泪不争气地夺眶而出,刚想冲过来,却被青年军官大刀一挥,威吓似的挡了回去。

     “对不起了小刚,跟着我这个无能的老大让你们也受够了委屈。如果你还能活着回去的话,别忘了跟你父母说一声,他们的大恩大德我任伟东只有下辈子再报答了。”

     “动手吧,死在你刀下比死在那小子手里要有尊严多了!”任伟东严肃地望了年青军官一眼,平静地闭上眼睛,等待着那结束自己生命的一刀的到来。

     郝健龙慢慢将战刀举到了半空,众人紧张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靳刚实在没办法再看下去,垂着头任泪水一滴滴洒落在了地面上。

     只听哐铛一声金属撞击音在自己身边响起,任伟东皱着眉,那预料之中的痛苦迟迟没有在自己身上出现. 相反他却感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正让自己脱离地面。任伟东惊讶地睁眼一看,那青年军官正咬着牙伸出那条鲜血淋淋的粗壮胳膊,一把将自己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他妈的躺在地上装什么熊?这哪里像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郝健龙篡着浓黑的眉毛,对着任伟东就是一阵恶狠狠的咆哮!

     任伟东还没有从这预料之外的惊讶中回过神来,年青军官就爆发出了一阵爽朗的笑声,猛地朝任伟东伸出了那有力的大手:“郝健龙,中国人民解放军特种部队28401 分队队长!!!”

     “任伟东!!!”这个胸怀坦荡的老大终於明白了面前这个也是光明磊落的年青军官的意思,心里涌起一阵感动,也一把伸出了自己的手。

     两只结实有力的大手紧紧握在了一起,两人心里同时生出了一种英雄识英雄的豪迈感情。

     (5 )

     因为停工而废弃的三层厂房里,闪现着十来个志同道合的年青男人的身影。郝健龙随手摸索到一个电灯的按钮,意外地发现这盏灯居然还可以点亮!他惊奇地转过身,发现任伟东正伸手拧动一台佈满灰尘的切割机床的开关,刹那间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顿时在这寂静得叫人有点害怕的车间里响了起来。

     “快过来吧,我帮你们磨开手铐!”

     “很早以前我就在这里打过工,瞭解里面的情况. 这地方虽然破旧,但里面的很多东西还可以使用。”见大家都疑惑而带点警惕地望着自己,任伟东自信地微微一笑,朝那十来个被铐成一串的军人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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