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铺洒在由石头铺设的树荫小径上，间或从老者树的叶缝中射出，闪烁着点点金黄。老者树下，一位少女正在和一群校园里的野猫愉快的玩耍着，时不时发出令人治愈的欢快笑声。

她是文学老师罗老师的小女儿——小小罗，也是七年前那场灾难性坠楼事件的唯一目击证人，坠楼身亡的那位少女正是她的亲姐姐——当时正在读高三的女学生小罗，突如其来的意外事故给她带来了不小的心理创伤，时至今日她仍然无法开口说话。

当年的案件虽然疑点重重，但也只能因此不了了之，被定性为了普普通通的自杀坠楼案。这在当时引起了一部分知情高三生的强烈不满，后来甚至发展到游行示威的地步，不过当学校以“无法毕业”作为代价来要挟时，原本初具规模的游行队伍也在自由楼下解散了大半，剩下的一些不惧强权的学生们也真的被学校以“无法毕业”处分以儆效尤。据说这次学生们的游行示威是这所百年老校开设以来最为严重的学生反抗运动，所以任何有关这个话题的讨论在这所学校里都是命令禁止的。

不过，学校制定的校规充其量只是法规的程度，还远远还没到法律的程度，在这帮学生大学毕业了之后，不少当时游行的学生们重新聚集起来，在35度的高温天气下于新党政府的门前静坐示威，因为炎热中暑进医院了一大批人呢！这件事情还登上了当日的《霍普日报》头条，给予了学校很大的舆论压力，校方无奈之下只好重新审批了受处分学生们的毕业申请书，让那帮被滞后五年毕业的高三生们也得以毕业。不过这迟来的正义还是没能帮到他们，他们中的绝大多数由于上不了大学的缘故，终其一生只能做一些低学历要求的体力活，成为社会最底层的那一档公民，属实是让人惋惜。

不过现在的年代可不是七年前或者更早时候的黑暗时代了！因为智能手机和自媒体的高速发展，一些原先可以被强权压住的上不得台面的事情现在也得忌讳强大的自媒体，因而投鼠忌器了！

不过…

张老师遐想到这里时，用书本拍了拍窗户，不再去看窗外正在和猫咪们玩耍的小小罗，而是走到了讲台前，放映了下一张PPT。

怀旧的事情等会再想，自己还在上课呢！

“我国的法律目前还有待完善，就譬如“肉畜到底算不算人”这个问题长久以来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再加之现在准许正常的人类少女签署协议成为肉畜的合法流程存在，这个问题在司法上还有待商榷。”

张老师在台上抑扬顿挫的讲解道，这些PPT上的文字并非是简单的从网上复制粘贴下来的，而是她通过最新的时事政策结合自己的思考一个字一个字打出来的，就如同她上学时的班主任罗老师那样，每一届的课件她都重新精心制作一遍，理念和观点也在和学生们的密切交流中不断改变，不断深入，所以她的课才讲的这么好，这么有深意。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教学相长嘛！

早上八点，第一节课的课堂，同学们倒下的有不少，张老师站在高高的讲台上看的一清二楚。

也难怪，难得一天的头一节课是不用考试的考察课，外加昨天一下午劳动课上高强度的劳动让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困意大增，张老师也是学生时代过来的，这种情况也属实可以理解，只不过……

“大猪…蹄子…嘿嘿…”

张老师卷起书本走下了台，在同学们间或发出的窃笑声中走向了一位正趴在桌子上酣睡的少女。

只不过像这位同学这样睡觉不但打鼾还说梦话打断自己思绪的学生自己唯独不能原谅！

张老师举起手中的书本棍子轻轻的敲击着那位女生的后脑勺，将她从吃“大猪蹄子”的美梦中唤醒，而和她一样正在睡觉的同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杀气所惊醒，猛的一抬头开始装模作样的用笔在法律书上随便的画画，还时不时轻轻的点点头，看起来若有所思的样子，十分的机敏。

不过，和她同桌的这位少女显然是和她完全相反的存在，在被张老师敲醒后略微有些不知所措了，不但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还用没有完全睡醒的朦胧眼睛好奇的打量着站着自己桌前的张老师，似乎是忘记了自己正在上课一般挥挥手向她问好。

“笨蛋…”同桌小声的说道，踩了她一脚。

“呀！老师，对不起，我睡着了！”

少女被踩了一脚后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起立鞠躬抱歉道。

“小乐同学，昨晚吃什么吃的那么香呀？哈喇子流了一桌呢！”张老师笑着说道，不过是属于皮笑肉不笑的那种，让小乐看到了后更加害怕的低下了头。

“小乐她在“春香楼”和一位男同学吃大猪蹄子呢！我爸昨晚正跟我说呢！”

一位同学举手大声喊道，他的话立马引起了一众学生们的大笑，原本还在睡觉的学生们此时也都抬起了头，迷迷糊糊的也跟着笑了起来。

“哦？“春香楼”的消费可不低，老师以前也去过，稍微点了一两个菜就花掉了老师三天的工资呢！小乐你的小男朋友家境很优渥嘛！要好好交往哦！”

“哈哈哈哈！”

张老师笑着拍了拍小乐的肩膀，示意这位害怕自己害怕的不得了的小女生坐下。

自己虽然在文学课上是辣手摧花的残酷教师，但这节课毕竟是为了应付霍普市长拍拍脑袋想出来的为了学生“五位一体全面发展”所开设的法律课，学生们的学业压力相当的大，这节无关精要的课还是应当轻松一些，愉快一些才是。

“谢谢…谢谢张老师！”

“好，我看大家都睡醒了，那我就讲一个我当年上学时的老师很喜欢讲的故事吧！”

“好耶！最喜欢张老师讲故事啦！”

学生们假惺惺的欢呼道，实际上张老师那轻柔的声音无论是法律课还是文学课听起来都像绵羊叫一样软绵绵的，让人一听就想睡觉了。大家几乎都是撑着上眼皮努力睁开眼睛看着讲台上的张老师，等着心血来潮的她讲完故事后再趴下去补一觉。

“这是三十多年前我国还处于闭关锁国时期所发生的事情。诶，现在又加了七年，那就是四十年前的事情了！”

张老师伸出一根手指卖萌似的向学生们说道，可她的样子在学生们看来一点也不可爱，反而有一种催你全篇背诵又臭又长古文的既视感，不过她口中所讲故事的时代背景倒是让许许多多的同学自发的抬起了头。

学校里都会有禁忌话题的存在，社会上自然也有，就譬如四十多年前闭关锁国的背景下那个只许富人杀人饮血不许穷人养猪卖钱的荒堂时代。学生们生来就有的好奇心也被那个不能说的时代背景所挑起，一个个听的比上张老师的主课还认真。

“当时的地主王二家有一条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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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的地主王二家有一条恶犬，因为地主家里十分疼爱它的缘故，因此长得膘肥体壮，足有一头母猪的大小，肚子上的几块赘肉也在它走起路来的时候一左一右的摇摆，像官爷头上戴的官帽似的好不威风！无论是它那臃肿的姿态还是走路时的霸道气势都颇有几分它的主子地主王二的样子，当地那些被王二所压迫的农民们也时常指着这条狗来骂地主王二，恨不得他早日去死！

时年正值史书上记载的“五年大饥荒”，当地百姓种植的粮食有一粒是一粒的全部被运送进地主的粮仓、新党政府的国库中，一年的收成下来自己没有钱赚不成，还倒欠给地主和政府几千斤粮食！贫苦百姓的家中别说是粮食了，连只老鼠都没有，只能靠啃树皮、吃杂草为生。而每当灾民们因为没有粮食在地里饿的几乎发昏之时，看到那条膘肥体壮的恶犬大摇大摆的路过田地时，都会指着那条恶犬破口大骂，发誓要啖其肉、寝其皮，把它的狗头割下来挂在田地间的稻草人之上！

当时虽无肉畜这一外来语，也无强制女人们成为牲畜宰杀的政策，但在灾年时却切切实实的有菜人市与菜人这一说法。所谓菜人，就是那些因为贫穷而实在吃不起饭，或者是因为还不起欠地主的巨额债务而被迫成为像猪牛羊一样被屠夫宰杀掉从而成为肉的人，一般为农民家里养不起的女性为主，妇女居多，幼女最优，少女次之。她们的价格往往比猪牛羊肉要略贵些，买下她们的也一般是当地的地主或是戴高帽的，总之是家里十分有钱，也不缺粮食的那一伙子人。

当地政府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并没有明令禁止食人这种荒唐事，也没有开放粮仓发放国粮救助百姓。毕竟政府要发粮的话是得向上头请示的，这无疑是戳穿了县城“亩产八万斤”的丰年假象，就算上头暂时不会怪罪，在事后也会被政治清算，丢掉官帽子是小，丢了狗命才是大呀！况且以这种极端但有效的方式稍微削减一些吃饭的人口也未必不是件坏事，其中能捞到的油水更是有不少哩！

总之，菜人市就在政府的默许下光明正大的开市了！据说当时的菜人市中每天都有上百位女性被当做猪狗一样屠宰，而她们被宰掉后那白白的如同母猪一样的肉体都被倒吊着挂在各大屠夫摊位前的肉钩上，挂了满满一排哩！女人被捅刀子时发出的凄厉的哀嚎声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菜人市中响起，久久不能散去！

有不少少女未出嫁便在家人的强迫下哭哭啼啼的被拉往菜人市中卖身，她们身上唯一几件的衣服也被摊位上的屠夫扒掉，扔进了满是内脏下水的脏桶子里。在屠夫的命令下，菜人少女们被迫舞骚弄姿，做出只有妓院里妓女们才会做出来的勾引男人的姿势，以供达官贵人们挑选。

在菜人市开放后，地主家的奴才便每日牵着这条恶犬在菜人市里来回遛弯，不但能稍微发泄些恶犬因为吃的太多而格外旺盛的精力，自己也能借着恶犬的光一睹菜人市中菜人少女们的股间春光。

而那条恶犬在每日目睹过菜人市屠夫砧板上摆着的各色各样鲜红的少女肉块，闻着少女体内流出的鲜血的血腥味，居然越发的大胆越来越不怕人了。就连见到地主家里养了它近十年的地主夫人都会“嗷嗷!”的犬吠起来，似乎是要将她撕碎咬烂一般凶狠的朝她滋着牙，根本不让她靠近！

而那恶犬自从被奴才带去菜人市后平日里一顿能吃两三斤猪肉的它也开始茶不思饭不想了起来，逐渐消瘦了下来，叫了镇上最好的兽医来也看不出什么毛病，让地主夫人甚是心疼。

在兽医走后，那奴才对女主人说道：“这乖犬怕不是得了思春病，需得吃些好看的女人肉才得以痊愈。”

地主夫人没有办法，只好给了那奴才些许银两命令他跑去菜人市上置办几斤最新鲜宰杀的菜人肉回来，并且叮嘱他这菜人一定得是出年十六岁以前的少女，还须得是处的，这样的菜人肉肉质最好，给爱犬吃才不会吃坏它的肚子。

那一天在那奴才左手右手各提着一串菜人少女滚圆的奶子回来后，这恶犬倒也不再冲人犬吠了，反倒是欢快的冲地主夫人和那奴才摇着尾巴，几颗浑圆的少女乳房也被它用脚踩住，三口两口的就吃了个精光。

地主夫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并没有告诉自己的丈夫地主王二这件事，反倒是从自己嫁妆的中取出几条金项链交给那奴才，让他用典当得来的钱每日偷偷地买些上好的菜人肉来喂狗。

地主夫人心里很明白，给狗吃人肉不是一件上得了台面的事情，在当地有个从古时候就流传下来的不成文的规矩，凡是吃了人肉的畜生都得被当众在菜市里宰掉，让众人分食。

这条规定据说是在太初元年就已经定下了的，是为了保障人类在自然界中的统治地位而立下的铁打的规矩。无论时代如何变化，只要是吃过人肉的畜生，管你是山中的猛虎，还是村口的野狗，都必须宰掉祭天，否则祖先就会显灵，降下恐怖的神罚。

这些饱读诗书的地主夫人自然是晓得的，所以她只吩咐了那位知情的奴才去买，连丈夫地主王二也并未告知，凡有人问起奴才来只道是自己要吃的便是，最初的几天倒也就这个样子蒙混过去了。

可这天底下又哪有不透风的墙啊！

地主家每日都要买入大量的年轻少女的生肉，而且还必须是当天当着奴才的面现宰的！问起那奴才原因时他便只道是家中女主人所吃，并无其他用途。可这妇人一天怎么可能会吃这么多斤的肉呢？再加之奴才已经许久没有牵那条恶犬出来溜达了，这些反常的举动自然而然的引起了农民的怀疑，在坊间、田地间都流传出王二家的狗吃人肉的奇闻怪事！当时的农民还是相当迷信的，认为畜生吃人肉真的会如同传说那般老天会降下来神明的惩罚。

于是乎在菜人市的一位屠夫的号召下，农民们全部集结了起来，拿起了家里的铁锹，镰刀之类可以用来防身的武器就冲进了地主的家门前，喊叫着要看看王二家那条恶犬平日里究竟在吃些什么。

当时几乎一半县上的贫苦农民全都聚在了王二家的门前，手里都拿着武器，浩浩荡荡的排了一长龙哩！地主王二哪顶得住这架势，直消是让几个狗奴才拼死守住大门，自己赶紧去看看那爱犬的狗窝里到底有什么令人如此怨声载道的东西。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平日里夫人只道是给爱犬喂的是上好的猪肉，可这猪又哪里来的人手啊！

原来这恶犬有个挑食的坏毛病，在吃肉的时候，几乎只吃肉又多又嫩的肚子，手臂，大腿上的肉，对手掌和脚丫这种骨头多肉还少的部位几乎是舔都不去舔，狗窝里竟满满当当的落下了十数枚少女洁白的手掌！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地主老爷一边嚷嚷道，一边在庭院里焦急的来回踱步着，爱犬被杀是小，自己也在暴乱中一同被打死是大。

于是乎，他伸出手臂伸进爱犬的笼子里，想着赶紧趁暴民们未攻进来之前先把那些惹人注意的少女手掌全部拿出来藏好。可怎料自己养了十年的爱犬居然在这个时候向自己咬来，估计以为是要他要与自己抢食，竟狠狠的撕扯下一大块地主王二手臂上的肉，痛的他倒在地上直打滚，手臂被咬的地方不断涌出血液，不一会就躺在了地上完全没了声响。

那三三两两每个月只有些许赏钱的家奴，又怎敌得过拿着武器的愤怒的农民呢？三两下就被打趴下，跪在地上求饶了。那名屠夫仗着身强体壮，率先撞开了王二家的大门，带领着暴怒的农民攻了进去，来到了地主家的深宅大院之中。

地主躺在地上，周围身上全是血，已经没有气了，而那冲着众人嗷嗷犬吠的恶犬的狗笼子里赫然摆着着几只花白的手掌，竟是菜人少女们的。

愤怒的众人将死去的王二尸体挂在柳树上用柳条反复鞭打，那条恶犬也和它的女主人以及那个奴才一起被农民们拖到在菜市上当街斩首示众，王二的尸首也被吊在市政府的门口久久未放下。

一狗二人三者的尸体供挨饿的村民们分食了好久，政府在这次农民起义后也认识到了“在正确思想指导下行动上的理解错误”开放了粮库，分发起粮食来。

在全国的“灾情”之下，这里的百姓反而过着每天都有稻米吃的还算不错的日子，这里自然也没有出现像别处那样反抗政府的暴乱了，但菜人市以及菜人也在此之后也作为禁忌话题不被长者们所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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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就是那么多了，在四十多年前我国还是有很多渗透进来的“境外势力”的，所以党中央在当时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觉“丰年”的假象。在伟大的新党带领下，我们的国家从站起来，富起来在到现在的强起来，才有了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

张老师合上书本缓缓说道，有很多很多想说却不能说的感想到了嘴边却全部变成了一些冠冕堂皇的“正确的话”。

自己还真的比不上那位罗老师呀！自己虽然是罗老师教出的学生，但却没能像她那么勇敢，在课堂上那样子敢讲敢说，所以教出的学生才都有极强的独立思维，不至于被“真理”牵着鼻子走。

“老师，老师，这个故事告诉我们要遵纪守法是不是啊？”

正待张老师细细思索时，一位学生兴奋地举起双手说道。

自己还在上课，可不能分心不是吗？

“嘻嘻，这位同学你如果这么想的话你代表的就是地主阶级了！是我们党和政府要打倒的存在哦！”

张老师笑着对那名学生说道，轻轻的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

“其实老师讲的这版《十掌地主》的故事存在着一个漏洞，当时你们聪明的张老师可是一眼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十分犀利就的朝我的老师，也就是现在九班的罗老师指了出来哦！”

“啊？那个幽默风趣的罗老师怎么会教出个——”小乐的话说道一半就立马捂住了嘴巴，不过即使如此，大家包括台上正在讲课的张老师在内都立马get到了她的意思，讲台下的学生们爆发出了一阵难以抑制的大笑声。

“嘻嘻嘻！！！”

法不责众哦！这可是张老师亲自教的！

“小乐，你给我站着上课！”

权威之下，当权者完全可以无视法律，这是学生们自己体会到的。

几位学生领悟到了老师的行为下蕴藏的“现身说法”，不由自主的笑的更加大声了起来。

“咳咳，其实这个《十掌地主》的故事是在细节上存在着一个致命漏洞，我所说的版本是由当时我们班上的一位“小说家”所编写的，大体上和罗老师讲的大差不差，只不过在故事的末尾部分被我删减掉了一段。这位“小说家”她可是罗老师的爱徒，在当时可是和现在的那位神秘的“池中清莲”大大一样是学校里的“大人物”哦！”

张老师神秘的说道，实际上真正发现故事中漏洞的人也是这位“小说家”。这位“小说家”可真是不得了的聪明，仅仅在原来老师的版本上加上了两三句话就让整个故事变得扑朔迷离了起来，让当时的自己听得直起一身鸡皮疙瘩呢！

“哇！和“池中清莲”大大一样吗？真的假的啊？”

“老师，快别卖关子了，快让我们听听当时聪明伶俐的张老师是怎么反驳罗老师，留下一段老师间的佳话的吧！”

“好勒！这位小男生嘴真甜，相当有前途哦！”

“哈哈哈！！”

“那就不卖关子了，这个故事里最大的漏洞就是地主家里恶犬不吃的手掌了！如果女主人早就知道爱犬不喜欢吃手掌的话，那为什么不在第二天就叮嘱仆人不去买带手掌部分的肉呢？”

“对呀？为什么她不这么干呢？”

“因为自始至终卖给奴才肉的那位屠夫都没有向奴才出售过手掌，而是把宰掉的每一位女孩的手掌都留存了下来，装进了一个袋子里，在起义的那一天一同卖给了那位奴才！”

“天哪！发起起义的也恰好是那位屠夫呀！这连起来了呢！”

“细思恐极吧！小说家在罗老师的正文中仅仅只增加了屠夫这一次要人物，用两句话就把整个故事的韵味都改变了呢！”

“好厉害，那位小说家居然能在不改变故事框架的结构上就把罗老师讲过的《十掌地主》的故事从反映旧社会把人变成菜人，党把菜人变成人的主题变成了一部彻头彻尾的悬疑小说呢！”

“嘻嘻，等等？罗老师给你们讲过？”

“是的呀！而且我们还知道最后提出疑问的不是小张同学，而是小爱同学哦！”

“哈哈哈！！！”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笑话可怜的小张同学了，想不想听那段删减的片段啊？”

“想！！！”

“好，咳咳。那奴才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居然让一个九岁女童给耍了！原来那菜人女孩今早向自己哭哭啼啼的求情，求自己不要杀掉年仅九岁的她居然是早就和屠夫串通好的骗局！自己心软饶了那菜人女童一条小命，从那屠户的手中买下那十个不新鲜的手掌，没想到居然会害了自己的性命！当他在被厚背大刀斩下脑袋之时，偶然瞥见骑在那屠夫头上的九岁孩童正在冲自己微笑眨眼，而他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回想起了那户屠摊上写着的大字——罗。”

“？？？鸡皮疙瘩都起来呢！这位幼童不会是？”

“笨蛋，都说了是小说家写的故事！被骗了都不知道，笨蛋小乐！”

“哈哈哈！”

张老师在讲台上和同学们一起嘲笑着罚站着的小乐，把小说里的故事代入到现实里来，这恐怕就是青春少女们经常会犯下的错误吧！否则怎么会有七年前的那档子事情发生呢？

虽然张老师很想借着提到那位笔名为“爱”的同学为契机好好整理一下以前发生的那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不过现在总归还是讲课来的要紧，于是又清了清喉咙，在台前继续说道。

“咳咳，我算是想起来了，当时是有一次和罗老师的公开课时你们听过这个故事，不过那个时候上的是思想课，文章的主旨也是旧社会把人变成菜人，党把菜人变成人，但是现在是法律课，所以我想借这个故事教给大家一个道理！”

“是什么呀？这个故事好像除了要我们遵纪守法外就没什么深意了！”

“那位小爱同学在写出了这个故事后还补充到——要懂得利用规则！法律也是规则的一种，既然是规则，那么就可以被利用。这个社会很残酷，若是像故事里的农民一样被规则束缚，宁愿被人当成肉来啖食，也不知道拿起武器反抗，那么终将会变成他人的鱼肉。而若是能利用他人对规则的盲目崇拜，则可以借力打牛，攻无不克！我想说的事情是，各位如果能利用好校园里制定好的规则，充分参加学校的各项活动，我想这些在你们今后的生活里想必会受益颇多！”

张老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句话，可能是由感而发，或者是单纯的有一种叛逆情绪在里面，学校里给出的法律课大纲里可没有利用规则这一说，而是要求学生们认识到违反规则所带来的后果从而认真的遵守规则。

农民的后代们没能从自己的故事里面吸取胜利的经验，反倒是让那些地主豪绅、文员大官们的后代感悟颇深，纷纷制定起了各式各样更加完备的规则来束缚农民们的后代了吗？真是让人咄咄称奇啊！

学生们的打闹和老师由感而发所花费的时间并不足以撑过一整节课，于是张老师又开始在讲台上如同念经一般念叨起了PPT上写着的各种有关法律法规的内容与故事，而同学们也因为这个本来他们就听过一遍的悬疑故事的结束而又纷纷的倒头睡去了，在张老师的视角里，哗啦啦的一片全是倒下的学生，甚至名叫小乐的女孩在座位上站着的时候都在打着迷糊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但她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讲解着准备好的文案。

下课的铃声响起了，张老师停止了讲课，不过她并没有离开教室，下节课是她的文学课，她再一次拿着书本来到了窗前。

老者树的荫庇下，小小罗和猫咪们愉快的玩耍在一起。平日里害怕生人害怕得不得了的猫咪们完全没有避着她，似有有灵性一般，和她一起坐在树下乘凉，仿佛是在和她交谈一般偶尔发出几声惬意的“喵喵”声。

小小罗是个试管婴儿，是十四年前政府做人体实验的产物，那一代的试管婴儿或多或少在生理上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异常，小小罗自然也不例外，她患有先天性的精神分裂症，到现在仍然没找到方法医治。虽然她不会说话，不过她说不准能听懂猫语呢！张老师突然想到。

（引文：太初元年，有大虫据于山间，其身通体赤黄，貌有吊睛白额，凡行人出之则食，期年以来，未有从山中归来者。群激愤，号召村中精壮男子若干，皆取锄地铁锄，持割草镰刀，上山围剿之，遂灭，拖于菜市中分其肉，皆生啖之。村中老者遂立约，至今已有千年之久，为祖上之不动法。——《山中大虫志》by沃资基虾蟹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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