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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覆.

[db:作者] 2025-08-14 21:57 5hhhhh 5670 ℃

  (自“我”在地牢下与逃出困境挨上那一刀后,神志不清头脑剧痛,回到了现代。)

  

  很奇怪。

  我本来以为自己不会再醒来。

  

  记忆的最后我浑身是血,慌乱地去触碰她的眼眸。

  那双眼如我所愿紧紧闭着,未看到我难得一面的狼狈样子。

  头疼得厉害。

  我努力晃了晃头。

  白炽灯的光芒刺眼欲盲。

  我恍惚中坐了起来。

  桌上电脑屏幕还亮着。

  落笔是最后一章。

  头越来越疼。

  有哪里……不太对劲。

  我捂住头,踉跄着下了床,跌跌撞撞走到电脑前。

  腰撞上椅子的那一刻疼痛让我意识到了,到底是什么出了问题。

  惊鸿过眼。

  我回想起了这三年。

  这三年。

  竟然整整过了三年。

  最后一切黄粱梦醒。

  只是太过疲累时做的一场梦。

  怎么会呢。

  我痛苦地抱住头。

  怎么会呢。

  我明明刚从李觐的地牢里出来。

  我明明刚刚为她挡下这最后一劫。

  我明明刚刚找到我这一生的“珏”。

  我明明……

  我明明。

  我明明该迎来最后的黎明。

  如果我忽然不见了。

  她该会有多难过?

  却还是淡若无事,放下那一张张回复未搜到我踪迹的纸,闭上眼低下声喃喃道,走了也好?

  ——走了也好?

  真的是你心意吗?

  我徒劳地抱住自己的头。

  撕心裂肺的疼痛。

  不到片刻,我忽然又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来。

  忍住那令人烦躁的头痛,我集中注意力,一点一点翻看着电脑中的文档。

  那篇名为《应瑕》的文档中,竟然。

  竟然。

  多了我的身影。

  我骇然站起身,踉跄几步撞倒了身后的椅子,头痛欲裂。

  我……是谁?

  那个文档好好地打开着,最后一行是我印象中一切了结时在心中说出的那句话。

  ——我已然找到了那块珏。

  鼠标滚轮疯狂滑动,一切我做出过选择与举动的地方都出现了我的身影。

  从那天的上元相遇,之后的南疆相助,鬼节的面具提灯……

  一切一切。

  竟都有我的身影。

  我跪倒在地。

  

  (中间有一些过渡)

  回到现代的日子短短几天,我已然感到与整个世界的脱节。

  最开始换不过来的是古语腔调,我只能尽量避免着与人的交流。之后在第一次下楼买东西时恍惚又忘了支付方式与银行卡的密码。

  幸亏以前也是个宅着写文的人,屋里囤的泡面好歹也不少,我浑浑噩噩几天好歹也是活了下来。

  也仅仅只是活了下来。

  失魂落魄。

  我无论做着什么事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做不了几分钟便走神想到了……

  她。

  我无可避免地想着此时此刻她又在做什么?后悔着没有留书一封以备如今的情状。

  想着如是留了书……

  好歹,也许。

  她也不至太过难过。

  虽说多多少少的恶趣味总好奇想看到她失魂落魄时的样子,可如今。

  倒当真,不舍。

  我看着电脑上的文档发着怔。

  我知道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回来的那一天我删去了所有有关于我的字句。

  或许她现在根本就不记得我了?

  或许那个世界一切有关于我的东西都消失了个干净?

  或许,她已然忘却所有,也不必为我伤怀?

  或许,或许……

  我徒然瘫坐在椅子里,疲惫地趴在了电脑前。

  头深深埋在双臂里。

  也似藏起所有崩溃叹息。

  早知如此。

  早不该动情。

  明明早已,设想过如今。

  如今,如今。

  我喉底憋着一股气,几近疯魔又冷静地笑了出来。

  越笑越狠,最后几乎已笑出了声来。

  也好,也好。

  我将鼠标移到了那个文档上。

  右键。

  鼠标停留在删除的选项上。

  真正到了那一刻,我却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心口忽然一阵犹如剜心一般的疼。

  求不得。

  放不下。

  何必。何必。

  我闭了闭眼,那般坚定的内心,只在这一刻崩塌得彻底。

  一幕一幕,一幕一幕。如飞鸿。

  走马观花闪过我的眼前。

  最后定格在最初的那个上元。

  我在冷清安静的河边见到了她。

  寥落得如天边的明月。

  她回过头时,那一刻,她看着我的目光几分意外,却轻轻缓缓笑了。

  却轻轻缓缓,月亮亮了。

  连这一处空荡的河面也闪烁起粼粼波光。安静冷清,比河灯好看千万倍。

  我猛地合上了笔记本盖子。

  怔了半晌,重新仰回了椅子。

  脑中那个画面怎么也驱散不掉。

  希望不止,痛苦不堪。

  ——值得吗?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我明白。

  我是配不上她的。

  我实在已然将她写得完美无缺。我心中的完美无缺。

  所以这感情有多深,或许也仅仅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

  我的一厢情愿。

  无关于她。

  也许……不到几月,她便会将我。

  忘了干净。

  也只是一介稍有印象的过客。

  罢了。

  即便……

  ……没有即便。

  

  图书馆一片安静。

  时空,是三维动物人类唯一无法涉足的地方。

  没有人知道怎样追溯,也不会有人知道怎样穿梭。连祖母悖论甚至都是常人不敢细想的东西。

  我头昏眼花地取下眼镜揉了揉眼,叹出一口气来。

  我不明白。

  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现实已然如此明显。

  不应再有奢念。

  梦境是唯一的解释。

  如今黄粱梦醒,一枕南柯。

  也该与那段时光做个了断。

  我合上这一个月借到的最后一本书。

  君应瑕。

  我在心底想着。

  或许,今天。

  我们终于要做一个了断了。

  是我不该动心。

  

  (我删掉了那篇小说中,所有不该出现的,有关于我的字句。)

  

  (某一日忽然再回到书中时,书里所有人物都将“我”忘了干净。就好像“我”从未出现过一样。“我”在君应瑕殿内醒来,茫然不解。)

  我捂住嘴,止不住地咳出血来。

  遍体鳞伤之下竟也有趣地觉不出几分剧痛,反倒是添了几分无奈中的转圜。

  门被轻轻叩响。

  一声,两声。

  我强忍住喉底的痒意,急促地深呼吸了几口气,这才终于能暂时平缓下气息,不动声色地攥紧手,将那只鲜血淋漓的手背至身后。淡笑着开口道:“请进。”

  她轻缓地打开了门,推着轮椅入了屋内。

  “应姑娘好。”

  白衣清雅,温和有礼。

  我看着她,顿了一顿这才又笑着答道:“殿下午好。”

  她驱着轮椅来到了榻旁,几分担忧道:“姑娘可还好?”

  我压下肺里翻涌的血气,轻应道:“无甚大碍,殿下的御医圣手仁心,南柯十分感激。”

  她听闻我这般说,这才点了点头,转而顿了顿,又问我道:“不知……”

  “……姑娘是何人?又为何会在我的殿内?”

  她没有出口的话许是,还满身是血,倒在她的怀里。

  我瞧着她,忽然弯了弯眉,学着她逗弄我时的样子,低了低眼,温温和和道:“我啊,只是一介草民,那日迷迷糊糊被抓了过来,跟着人冲进了殿下的殿内,瞧着殿下实在……风华绝代,便不过脑地奔了过去,帮殿下对抗着贼人的刀剑。”

  “帮我对抗?”她瞧着我,指尖轻划过轮椅扶手。转而又忽而伸过手来,几分怜惜地将我垂至眼前的一缕碎发别至耳后。

  (她心中明白,自己这双腿,又谈何帮她对抗。只是以一己之身护着她抵挡罢了。不然她自己又怎会毫发无伤。)

  我一惊,连忙一仰身错开了她的手,一时几分慌乱解释道:“并未帮到甚么,只是不小心弄了一身伤罢了,与殿下无干。况我随着贼人闯入殿内,已然是死罪难逃……方才那般说,只是为了脱罪罢了。”

  “是这般么?”

  她轻轻问道。

  我不明白。

  她明明已然什么都记不得了。

  可她看着我的眼里,偏偏没有疏离。甚至做出这般亲近举动。

  她本是一个那般清冷寡淡之人。

  我仓惶错开她的目光,低声道:“是这般。就是这般。”

  她半晌不语,我也不敢抬头看她。

  半晌,只听见一声浅浅叹息。

  五脏六腑忽如火灼。

  忽然疼得忍不住。

  我猛地伸回那只一直藏在身后的手,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口鼻处都是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天旋地转。

  不知为何,这一刻疼痛格外明显。从心口蔓延开。

  我总不想听见她叹息。

  她不该有叹息所代表的任何情绪。

  如果实话实说承认的话。

  那会让我心疼。

  背上传来几分温柔触碰,肩头被轻轻扶住。

  我这才昏昏沉沉感受到了有了支撑的感觉。

  如溺水之人,我下意识依着了她扶住我肩头的手,无措地喘息着,尽力压住那喉底的血腥。天旋地转,我放下掩住口的手,扒住了床榻边缘。低下头努力对抗着眩晕的感觉。

  却还是无力,一口血终于忍不住溅出了口。

  淋淋洒染了她的衣角。

  我有一刹那几乎慌乱地伸出手去,想要抹去她雪白衣袍上的血迹。

  手还未来得及伸出,却被她半拥在了怀中。

  血腥味掺杂着那熟悉的寒梅香,温暖轻柔。一时竟掩下了那些所有不适的感觉。惑得我昏昏沉沉地阖上了眼。

  天旋地转中却也有人撑住摇摇欲坠的我。

  是我从未想过的。

  遥遥远远地,仿佛有人在唤我。

  南柯。

  南柯。

  南柯。

  我皱眉咬牙呼出一口气。

  南柯一梦,南柯一梦。——皆是南柯一梦罢了!

  却忽而意外的。

  耳旁传来的声音隐隐约约。

  嗓音温柔,清如碎玉。

  ——“怀珏。”

  如同梦境。

  

  偏要争天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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