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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这在送葬人的记忆里，这是他倒数第二次喊出这个词汇。“你不会有事的，教宗大人自有定夺。”

“我知道，我知道。”未来的拉特兰大通缉犯手边仅剩下一把黑白相间的提琴，白色的琴身黑色的弓。璀璨的黑正被主人牢牢持于掌心，琴弦仍在发射着奇怪的银光。“可我不是为了这个特地等我这个傻弟弟的啊。”

……沟通失败。“依拉特兰第壹壹肆条修正法案，嫌疑犯阿尔图罗，你被捕了。”

阿尔图罗看着刚掏出守护铳时她这位弟弟脸上零点几秒的错愕，脸上笑容带有几分玩味。

送葬人刚上手时就感到重量不对。无奈的判断，他只得丢掉这块早就被掉包的废铁。

“熟悉么？记得吧？那个射烂苹果赔给安魂教堂一笔钱的天使小鸟小队。那只小鸟现在应该还在医院……不过不是以病人的身份。”微风裹挟着月光自破损的窗户直泻而下，阿尔图罗身姿不动微微开口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鲁莽不是你的作风。直接冲到我脸上可是吓了我一跳，说说看有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把？给我这个做姐姐的好好讲讲。”

“……我的错。从姨母的葬礼开始。”我仍在犯错，认为我一人就可以处理好事情的全部。

阿尔图罗沉默，不过她再难复现当天的泪流满面。闭口不言良久，“不，没人有错。亦或者……”

“亦或者我让这些事有个从头开始的机会。”熟悉，记得，这是那个二人曾共同经历过、曾一起缠绵过的那个剑术房间。

费德里科拔出了手边剑架上积满灰尘、但仍旧保持着当初坚固耐用的练习用剑。

阿尔图罗只是微笑着翻转手腕。“是的，我们在剑术比拼中互有胜负，费迪。”

谜底解开了，扯大锯的秘密。阿尔图罗竟宁愿死死封锁这个秘密直到今天。

弓弦的银色反光属于一种不知名的锋利金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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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图罗！”破门而入的公证所成员先是吃了一惊。“放开你的亲属！不要伤及无辜嫌疑犯阿尔图罗！”

“他可不无辜啊。是吧我亲爱的弟弟？”阿尔图罗一把抓起费德里科额前的头发向后掰使他向后高抬头，额前流出血水沾湿了她的指缝；凭借着仰头脖子彻底失去防守对着阿尔图罗门户大开，冰冷的弓锋利的银丝，另一只手操纵着它们威胁着费德里科脆弱的生命。

“当然当然，我怎会做拿弟弟当人质的丧心病狂之举呢？”头都抓了弓都架好了，阿尔图罗突然笑眯眯地撤下一切并在背后猛地一推。

费德里科一个踉跄，很快醒悟过来的他来不及管自己也顾不上阿尔图罗，立刻对着向阿尔图罗逼近的公证所成员们大喊：“危险！快捂住耳朵！你们——”

“这是源石技艺，我亲爱的傻弟弟。哪里有什么防护措施。”费德里科其实还有最后的回头时间，他回头了，他看到阿尔图罗白玉般的手指已经搭上了琴弦，摆出了一个极其优美的演奏姿势。

“你该说的是，‘跑’。”

一切都无可挽回。头号嫌疑犯阿尔图罗，这个响当当的名号一周后就会以文件的形式真正拍到伊万杰利斯塔不知几世的办公桌上，并让这位可怜的老人在他忠心的枢机主教面前猛地喷出一口果汁（多糖版），怪丢人的。

费迪背过身去，强迫自己不去看公证所诸位的丑态。到了这个地步，就连癫狂都成了事后拼死保护晚节的一张救命符。

他无所谓，他只觉得今天的阿姐这么美。月光织成的细桥根本无法承载她哪怕一根发丝，然而她还是选择了毅然决然的转身。可这条路既不好，也不对。

“姐姐……”这是最后一次。

足够了，足够使他的姐姐为之短暂驻足。“乖，乖……我亲爱的好弟弟。”

演奏的曲调依旧欢快，回首望去，似有泪光在两人之间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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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女人捧起执行者握紧铳的手。她让铳口抵住自己的前额。

只要扣下扳机，铳的弹丸就会贯穿我的头颅，从此之后，我就不会再是你的困扰......费德里科，你想要这么做吗？要不要试试看？

圣约送葬人，和阿尔图罗头顶的光环在刹那间同时跃动起微弱的光。它们太过不起眼，在场的其他人只认为是室内光线的普通变化。

费迪毫不迟疑地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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