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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位於附近大樓陰影處的松鼠野貓掉包事件臨時搜查總部。

男子放下椅背，半躺著檢視手中的現場情報，但筆記本只是筆記本，既普通也難以成為線索，就是帶著簡單步數註記的手繪平面圖。

「這是我的意見，A棟不存在任何隱藏樓層或房間，說到底，把邪惡基地、如果真有邪惡基地，設立在人來人往的產線附近本身就不合常理了。」

「確實B棟的未開放區域更可疑，」佳代子從徽章型秘錄器抽出記憶卡，直接接入手機插槽：

「兩棟通過空橋相連，為了之後出貨方便，產品應該通過地面送進倉儲，我們見到的員工不多，員工休息室當然不會太大，扣去研發部門、倉儲與休息室外還有很多空間。」

「"夏萊"的權限沒有大到能直闖任何禁區，除非申請正規視察，通常在跑行政流程時對方會得知消息，於是開始轉移違禁品或銷毀證據，正規視察多半甚麼都找不到。」

夏萊老師從前座置物盒找出多口味摸彩喉糖，用指甲撥開夾鏈袋取出一顆丟進嘴裡，含含糊糊的說著：

「佳代子察影片通時要萊課隨機喉糖嗎？」

「喉糖、哦、不要。」已經中計夠多奇怪口味的喉糖了。

佳代子回想著以往見識過的各種內含糟糕隱情公司，將影片跳格播放，回溯記憶，違和感總藏在細節裡，必須檢查每一幕浮光掠影，從細節推導真相。

「唔、這裡，一部分員工通道，或許能反推位置、得找情報社要改建前平面圖比對、然後這好像是通道標示，可惡、鏡頭剛好歪掉...」

佳代子將眼睛貼近畫面一角，像是要用視線銳化畫質不佳的模糊影像那樣。夏萊老師也試著瞇細眼睛靠近小小的手機螢幕，希冀大腦對視覺的合理化腦補能靈光一現...

枕葉偶爾排列碎片，在意識下重新組合，曾認定無用的殘缺拼圖在沸騰思緒內低機率組成有意義的圖樣。

直線般的合理性，產品原料、對方岔開話題的地方、同質替代、穆納生技口號...身旁少女蹙眉思索的認真紅瞳吸引目光，矜持或注意禮貌控制鼻息的淺淺呼吸反而意識到溫煦吹撫，有些想觸碰光線下變得些許透明的白玉般面頰，可現在怎麼說都不是適宜的狼師時間...

意識方向錯誤，果然沒有安樂椅偵探的那種方便展開。

白褲檔寒冬一擊 =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

收起胡言怪話，忽然醒悟的男子拉動手柄調直椅背，用保溫杯溫水將哈密哈味喉糖吞下：

「別浪費時間檢查錄影了，假設工廠有問題，也不會在他們演練好展示給參觀者的部分，放心給客人隨便看的開放區域靠480P的畫質很難發現疑點。」

「所以？」

「一開始照規矩走有幫助我們縮小範圍，可惜獲得的情報沒太大幫助。」

夏萊老師展現出傳道解惑的教師氣勢：

「直接去B棟出入口調查比較快，也問問委託者說的生技廠周邊不良團，她們或許知道點甚麼...」

「想想也是，還是闖進去方便...」

「當然，並不能倚此為藉口，之後將違規行為作為最初選項，唯有行過正道者才有嘗試其他手段的資格。」

「知道啦。」

少女一副"果然這樣"的語氣，非常乾脆的關閉影片，把記憶卡塞回秘錄徽章，隨即背起背包下車出發。

「不良團的事交給我處理。」

佳代子一下車就快步前進，沒有半點等候意思，簡直要將同伴甩在後頭那樣。

「等一下、走慢一點、要去哪裡！」

還要鎖車門的夏萊老師努力追上，原先想扯住下背帶阻止卻因腳步節奏不同錯過位置，結果最後用力握住的是少女衣底向外延伸的蝠狀單翼，以及勾起布料連帶暴露的灰底黑貓掌簡樸設計裙下風光。

「呀嗚！」

由於是敏感部位，少女脫口而出的驚叫意外可愛。

被抓住錯誤位置的佳代子瞬間停步轉身，按住裙擺滿臉惱怒。

「不要扯那裏啊！」

「抱歉，原本想拉你背帶的，都是佳代子走太快了...」

知道做錯事的男子急忙放手，順帶沒甚麼用處的除罪藉口。

「太不謹慎了！老師你知道你剛才的行為和拽貓尾巴差不多嗎？」

「真的很對不起，很痛吧？給你敷敷。」

「倒不至於，用老師能理解的說法...大概像腳底忽然被指壓按摩的那種感覺、已經好了、不要一直摸！」

佳代子不是很高興的強硬抽回單翼，為了避免繼續被亂摸於是把暗色翅膀捲上大腿，與狼師保持距離。

「手感意外的柔軟...原來也能像貓尾巴那樣半主動操控啊。」

察覺少女的不悅，夏萊老師連忙補了一句：

「如果不小心扯到貓尾巴，有什麼方式能讓貓咪心情好起來？」

「呃...給份美味的罐頭或摸摸肚子道歉多半不會記仇，說的當然是貓；別看平常這樣，需要變堅固的時候也能硬挺起來，連彈開子彈也不在話下。」

佳代子曖昧地回應。後半描述聽起來不知怎地有點糟糕。

「能屈能伸，尋常時深藏潛歛，一旦有所需要，拔山倒樹，昂首衝天的那種麼？」

與其誇獎後翼，簡直是在說O雞，只敢在格黑娜性騷擾的小雞雞。

「說的那麼誇張，這樣誇我也沒什麼好處給老師哦。」

「或許，每個人心中都有一份堅固的棒芯。」

「亂七八糟的話題到此為止吧，」

對話逐漸走向不歸路前佳代子趕忙拉回重點，

「先行一步的理由是為了保障老師安全。」

「非常正當的理由。」夏萊老師點點頭，

「不過稍早公務車經過時沒被攔收過路費，委託人是普通學生，可能害怕不良誇大其詞了。」

之前駕車經過時，委託內描述在廠區周圍盤據的不良團並沒有攔阻兩側貼有明顯標誌的夏萊專屬公務車，尊重救護車與公務車通常是街頭不成文規定。

「不良只將小巷弄當成地盤，踏入地盤後，她們的打招呼方式比較特殊。」

「什麼意思？」

「無法者的街頭問候有機會是打肚子或打腳的子彈，總有智者被蠻人一棒敲倒，缺乏神秘的老師不能跟著，」

佳代子的表情不像在開玩笑，

「先讓我去問。」

「為師很弱真是對不起阿，那我在這等好消息。」夏萊老師攤手表示屈服，

被大口徑鉛彈打到肚子學生只會喊痛，而夏萊老師會變成草莓甜甜圈。

畢竟有無光環正是學生與老師的最大區別。

神秘光環不僅缺乏規律的賦予不同權能或強化身體能力，當學生頭頂光環健在，單論個體防禦能輕鬆吃下子彈甚至火炮濺射、尤其是進入臨戰狀態時的抗打擊能力與權能增幅的破壞力通常是[[rb:夏萊老師 > 無環弱雞]]的數十倍甚至百倍。

等不到五分鐘，一臉無奈的佳代子就小跑步趕了回來，

「盤據此地的不良團是風衣團。」

格黑娜區比較著名的不良團總把團體標誌放上團名，比如頭盔團、金十字頭盔團、火焰鎖鏈皮衣頭盔團，亞種全罩花頭盔團等等...

「淺顯易懂的名字，看來她們都穿著風衣。」夏萊老師靠在街邊的燈柱上，他原本預想會等更久。

「交涉不順利吧。」

「起初準備徵收過路費，之後提到夏萊調查需求卻不怎麼相信。」

少女攤手，「現在要請老師一同過去證實我所言不虛，已經確保守衛不會突然開槍問候了。」

「徵收過路費？」

「她們稱之為風衣推廣費，價格浮動，據稱付了會給你風衣認同卡跟公共風衣租借卡。」

「錢能解決的事不算麻煩。」

夏萊老師摸出錢包，「如果風衣團有幫上忙能當公帳出...應該啦。」

「花錢消災是應付敲詐最糟的處理方式，當成服務費只是自欺欺人。」

佳代子忽然伸手搶走男子手中的錢包，在對方空手疑惑前直接將皮夾塞回他的外套內袋：

「每遇到一次混混付一次錢沒完沒了，面對看扁的缺乏武力者坐地起價不知感恩，沒有秩序的暗巷裡唯有力量能保障契約。」

「什麼壓榨弱者的癲佬地帶...」夏萊老師皺起眉頭，

「暗巷就是這回事，即使證實是夏萊的調查需求也未必理會我們。」

「但不試試看怎麼知道呢？」

於是試圖交涉。

我方以夏萊老師本人親自到場親自說之以理，"事先消弭陰謀對基沃托斯整體和平的重要性"，連鎖佳代子幫腔賣夏萊人情的好處。

蓋伏的名言卡："時代變了，現在是付費訂閱制的發財時代"，很不想談的風衣團守衛態度強硬。

「區域穩定會帶來更多經濟紅利，具體來...」夏萊老師還想嘗試經濟角度，但佳代子不想浪費時間了，硬拉著男子的手臂往守衛視線外的巷弄轉角走去，「老師，稍微占用您一點時間。」

「我們試完了。」

「好吧。」夏萊老師點頭，「哲人有言，事不過三。」他的言外之意佳代子當然明白。

交涉破裂，得以解鎖其他手段。

「子彈比言語更能說服短視近利的蠢蛋。」

佳代子從背包掏出像是裝網球的那種長條壓克力罐，從防止勾到保險針誘爆的安全罐裡小心拿出各種投擲物，

「雖然沒有徒手掀翻裝甲車或揮拳擊碎混凝土的生化猩猩級臂力、街頭鬥毆的事還是交給我吧。」

「作為便利屋經營顧問必須叮囑幾句，」

夏萊老師按住少女肩膀，緩慢的說著：「不多，大部分是老調重彈。」

「不要有需要時才搬顧問名頭出來...」佳代子抬頭望天。

「我信任佳代子的判斷處理，在能自保的範圍盡量別造成太多傷者就好，但有唯一的例外：如果遇到自稱或能判斷屬於蓋瑪特利亞的玩意__通常是奇特頭部的怪異人形個體，立刻回報，絕不能主動攻擊，優先撤離與我會合。」

「Gematria？好像聽過類似的單字。」

夏萊老師用嚴肅、不容置疑的口吻再次強調：

「很麻煩之後再說，為了安全，先記住例外。」

「記住了。」

佳代子微微點頭。

少女在午後斜陽中活動身體，在腦海裡展開道路，作為格黑娜的曾經執法者或資深暗巷過客，佳代子熟悉多數秩序以外的暗巷，但工業區的街道只看過地圖，畢竟除了工廠就是研究院，一點趣味和方便都沒有的地方非必要沒人想來。

她把背包轉為雙肩，扣上穩定扣環、調整衣服下的戰術攜行具，將備用彈匣與追加投擲物從移動舒適的平衡重心調到能快速抽出的位置，之後拔出手槍在掌中盤旋，練習幾次快速瞄準後進入臨戰姿態。

「請幫我顧雜物，以及這個借老師，按紐發話。」

交到男子手裡的是難以遭受衝擊的手機和隨身聽，以及便利屋工作道具之二，類似保全工作連絡無線電的短距無線耳機。

「遇到自稱蓋瑪特利亞的玩意會立刻回報。」

「之後麻煩佳代子了。」

「我們社長好像和老師您、便利屋特別顧問介紹了辦公室的文書工作，這應該是我第一次展示現場工作，偶爾暴力敬請見諒。」

少女簡短提醒後走出轉角，往把守後巷區域入口的風衣團守衛走去。

之前交涉兩次的霰彈槍與衝鋒槍組合待客依然非常不友善。

「又要幹什麼、幹什麼東西，不付費、不給過。」

「擺一副兇臉過來也沒用，缺乏風衣價值的異教徒。」

「剛才提過了，說最後一次。事關重大，有份夏萊的相關工作想請你們協助，請，轉告上頭能拿主意的社長或團長，我可以在這等。」

緩步而來的可疑灰黑粗染單馬尾雙手空空，展示沒太多敵意。

「傳話費跟風衣推廣費，兩份，學生以外大人票加25%。」

不知收斂地坐地起價，枉費和平溝通路線，有些人就是欠打。

「那些費用我要開統編。」

「統編？」

「不知道嗎？可以報帳的發票。」

佳代子在近迫距離發難，輕推風衣團員肩膀，在對方挺肩回應挑釁瞬間往前猛扯衣領，被小把戲愚弄的守衛失去平衡、好不容易雙手支地免去正臉撞地慘摔，對方怒罵準備起身開打同時少女趁機揮拳攻擊她們後腦，風衣團守衛鼻樑撞上地面，含糊的痛苦悶哼。

到現在都還沒使用武器的佳代子[[rb:再次猛砸 > Bonk]]對方頭部要害，給予熄滅光環的精確一擊。

『哦哦，俐落的身手，看起來很痛的樣子。』短距無線電收音良好。

『多謝誇獎。』

隔空回應老師讚美的佳代子扒去風衣團員風衣，右手拔槍解開保險，擺出隨時可以射擊的姿勢。

『請老師原地稍候，我盡快解決。』

不花時間公平毆打所有雜兵，揪出能談條件的人快速說服。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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