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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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利屋68，為您效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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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揮舞集束牛蒡將偽善破窗嘎★！！""

耳機裡的專輯轉入大叫專有名詞與f★ck後擊碎玻璃音效的副歌。

「唔...當時真有夠年少輕狂的...」

回想已經知道結局的故事，現在也許有更圓滑的做法，可惜過去木已成舟。

滿嘴理想，洋洋自得說著什麼「 來點三一那套，只有心存畏懼的人會聚集成團，呼喊著虛幻律法替自己壯膽... 」，

突然拋出一段看似引用甚麼經典，聽起來有點道理卻半點用都沒有的廢話，而且還裝酷的滿臉冷淡，在腦海裡重播都想抱枕頭打滾、希望回到過去痛揍中二自己一頓的超丟臉等級。

「哇哇哇哇、對、對不起咿...」因為佳代子一臉兇樣低聲叨唸的模樣，會錯意的路過學生嚇的含糊道歉快跑離開。

回想無趣又冗長的長段回憶反求諸己，結果公車依然沒到，全副武裝的穿著還感覺越來越悶。

「唉...真熱。」

少女不是很高興的繞到公車站牌陰影面，嘗試把臉頰貼上冰涼的金屬柱，

體感涼了一些。

畢竟生活還是若即若離自在，體會枯燥現實後，乾脆倒入讓自己舒適的容身之處，擅自行動，偶爾作為年長前輩收拾爛攤子，偶爾放下衿持一同胡鬧，不被要求、自在隨興、惡意妄為的生活，還是與糾察部鏡向異構的隨興團體更適合佳代子。

那時聲勢正旺的丹赭優那充滿自信地伸手挖角：

「如果你覺得這裡需要改變，你難道要像無法置身事外的多數人一樣哀聲怨嘆、放任自流？還是說...成為規則內槌子的機會?!」

刻意貶低其他選擇的優劣對比，指向性肢體語言為受眾創造特別感，這種程度的領導話術，現在的佳代子已經能輕鬆應對。

「___不用了，少把自己的理想硬塞到別人手裡。」

「喂你，對，就是你，」 ___你的理想不是我的理想。

「立刻把手離開武器！」

感到被針對搭話的少女反射性地握住槍柄回頭，眼前並非什麼尋仇不良，而是兩機一組的高大巡迴警備員，對方毫無道理擺出左右夾擊戒備姿勢，佳代子無言的攤開手表示沒有敵意。

「你在幹嘛？」

「等公車。身為格黑娜的學生，在格黑娜街區裡等格黑娜的公車有那麼奇怪嗎？」

「你在這不斷徘徊。」

「嗯？」

「我們有合理的理由懷疑你有不良企圖。」

「......」

這裡又沒有候車亭，很悶，等公車不就在站牌旁徘徊等候嗎？

佳代子還沒做出合理回應，另一名警備員就用完全錯誤的濾鏡繼續為她追加可疑度。

「沒錯，我們已經觀察妳很久了，妳一直用很危險的眼神打量四周，而且還不時喃喃自語詭異的話跟敲打公物，連路人都對妳敬而遠之...回想起來就覺得非常可疑，該不會和什麼奇怪的違禁品有關吧。」

「？」

警備員說著莫名其妙的指控，拿下耳機的佳代子滿臉疑惑地看著可能熱到腦袋短路的警備員。

「等會、我根本什麼都沒做，而且怎麼看我的精神都很正常吧。」

「等妳幹出什麼壞事就來不及了！可以麻煩給我們檢查下攜帶物品嗎？」

警備員把手伸向少女背著的後背包，這下麻煩了。

平時就算了，但現在這種全副武裝狀態，被檢查到不像普通學生會攜帶的大量彈藥與特製投擲物...一定會衍生出很多不必要的麻煩誤會，於是佳代子擋開對方的手。

「恕我拒絕。」

「你這傢伙、完全不配合盤查？該不會還想犯下更大的罪孽吧？!」

事態逐漸趨於混亂，警備員對於檢查攜帶物品十分堅持，佳代子緩緩後退，把背包擋在身體與牆面中間，

煩死了。少女稍微揭開平時緊鎖的印，與生俱來的不祥威脅瞬間迫使警備員的強硬動作減緩。

「冷靜點，依據聯邦學生會授與的學區自治權九條：夜間盤查時段以外，除非有自治機關人員陪同，警備員無權強行搜查位於隸屬學區的學生所有物，我再重複一次，現在是二十一點之前，我有拒絕盤查的權力。」

「別搬規定出來當藉口！如果沒有問題，為什麼要拒絕檢查攜帶物品？」

「已經說了拒絕盤查，警備員該有更重要的事吧，比如巡邏小巷。」

「既然自稱普通的格黑娜學生，反正妳在等公車，那我們找負責維安自治的學生過來應該沒問題吧。放心，很好找到也很快就來。不只街區巡邏隊，糾察部最近完成程序，成為格黑娜區合法維安自治成員。當然，如果在這之前公車到站就算了。」

「...你們真的很堅持耶。」說到走體制內合理程序一定是天雨亞子，讓糾察部成為公認維安自治成員八成是她的主意。

默默詛咒天雨亞子最近都買到過期麵包的佳代子開始打量封鎖間隙，對自己有著普通走路通緝等級就會莫名其妙緩緩上升的體質很有自覺，但今天真的太糟糕了！

警備員已經拿起通訊器，可能是要轉接日間能處理的維安自治學生，狀況明顯不斷惡化，若來的是自治巡邏隊還能口頭和平處理，一旦滿滿成見的糾察部到場，誤會勢必演變成橫跨七八個街區、浪費大半天，還沒人會開心的追逐亂鬥。

「別想溜走！我們會盯住你的！」

「算了...愛怎樣就怎樣吧。」 越來越煩燥的少女緩緩積蓄力量，大鬧一場逃跑悄悄加入合理選項。

...總有沒辦法的單純辦法。

「剛剛有沒有聽到，她喃喃自語著前言不對後語的怪話，一定是某種可疑藥物的作用！」

「......」

你才嗑藥，你全家都嗑藥。

「佳代子！」

背靠牆壁的少女應該沒聽到，她還是雙手抱胸，與警備員劍拔弩張。

某種吸引麻煩的特殊體質？總覺得每三次碰上佳代子就有一次是這種場景，想著可能是正解的夏萊老師決定長按汽車喇叭，直到強制轉移所有人注意力。

_________！

「？」

「在那吵什麼...！」

「佳代子！要來不及了，還不上車嗎？」

「哦...馬上來。」

與熟悉的老師視線交織，看出解圍意思的少女側身從警備員阻攔縫隙脫身，溜上車子副駕駛座。

追上來的警備員不依不饒地持續質疑。

「我們正在等待維安自治成員到來，對她進行盤查程序。」

「她趕著前往...西泰羅學院貢獻獎表揚儀式，另外我是夏萊老師，能擔保她是優秀的格黑娜學生。」

位於駕駛座的男子指著貼在擋風玻璃角落的大人特權，夏萊老師信口開河。

「檢查攜帶物品只要短短幾分鐘。」

「她有做什麼嗎？」

「還沒。問題是你的學生可能帶著什麼、以及她之後要幹什麼，警備員的直覺很準的。」

警備員的直覺確實很準，可惜老師與學生當然不打算配合公權力。

「所以她現在沒做任何違規的事不是嗎？

老師對學生的直覺一定比你準。」

夏萊老師說著，轉頭向少女詢問：「佳代子，你剛才有要做什麼違規行為嗎？」

「沒有，只是在等公車。」確實的實話實說，非常誠實。

「她都那麼說了，一定是誤會...我們有點趕時間，即使之後表揚儀式被炸掉也是夏萊老師的麻煩。」

「呃...好吧，不打擾了，祝您順心。」警備員接受理由的將手指離開窗框，

男子隨即關上車窗輕踩油門，公務車頓了一下，滑順地向前起步。

「又欠老師幫忙解圍的人情了，可是西泰羅學院貢獻獎是甚麼東西？」

車載冷氣的涼風拂過肌膚，做出感謝的佳代子立刻詢問感覺是伏筆的專有名詞。

「西泰羅學院不存在。」

「不存在？」無形學院？

「真的不存在，硬要說的話，只是大人讓交涉更順利的小小謊言，杜撰的偉大理由。」

「原來...如此。」大人的謊言。少女愉快的細瞇眼睛，把體重靠上椅背。

「看到學生碰上麻煩，舉手之勞。佳代子可能還不知道，稍早格黑娜區公車總站卷入白金尊榮鮪魚大腹肉搶奪戰，目前半塌緊急維修中，所有路線嚴重誤點，要送你回便利屋辦公室嗎？」

「不，先不用，隨便找個路口放我下車就行。」

「可以哦，」

男子轉過路口，把車插入路邊停車格拉起手煞，說著謝謝老師的少女拉動門把，只有機械單調喀聲，第二次亦然，車門紋絲不動，中控鎖並未開啟。

「......」這種玩笑不有趣。

「...可是啊，身為老師，老師我有必要知道攜帶大量武器的學生之後要做什麼，太危險的事不會放你下車，還會附帶十五分種起跳的說教。」

他以一副充滿確信的口吻說著事實。

背包重心不同被看穿？還是因為放鬆向後躺露出衣底戰術攜行具武裝的關係？

...那個，是便利屋接的調查工作啦，應該不危險。 佳代子嘆氣著簡略解釋。

要是老師能滿意說詞就好了，可惜面對申論兩句明顯不足，理解少女性格的男子略加思索，搬出難以抗拒的合理對價交換：

「看在剛才幫佳代子解圍的份上，讓我知道一件事就算還清人情，能詳細說明委託內容嗎？」

沒其他選擇了，總不能硬拔起門鎖直接下車失禮開溜。

雖然有點對不起她們，委託人沒要求絕對保密，就和老師誠實坦白吧。

「其實是、課後呼喵呼摸毛毛部的委託...」

「嗯？再來一次最後那句，什麼部？」

正常人聽到那個全名都會表情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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