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得好！”在三百米之上的黄泉琉璃称赞道：“大家继续警戒，银色的阿尔忒莉雅还不知在哪里。”

转眼间，小队里只剩下四个人了，在刚接触时，莉亚被那怪物残忍地穿刺，不久安洁丽卡又在混战中遭遇其中一个黑鸦，被穿了喉咙、掏了心脏。那个怪物似乎有着学习的能力，不光夺去了队友的机枪，还学会了空战……

黄泉琉璃穿着一套红色主调的燕尾服式军大衣，领口扎着老式的荷叶白领巾，里面穿着一套雪白的衬衫。她并不穿裙子，与大衣同款式的红色裙裤下是白色的连裤袜，紧紧包裹着久经锻炼的健硕双腿，然而膝盖以下却是一双英气的棕色长靴，这明显是个久经战阵的姬骑士，在衣服选择上优先考虑的是行动的方便性，但是又颇有品味，将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恰到好处，突出玫瑰一样鲜艳而不柔弱的气质。

与一般手持维克斯重机枪的姬骑士不同，她的双手戴着天鹅绒白手套，抓着一把老式的马提尼亨利步枪。她的后脑勺仔细地盘着华丽而不失简约的麻花辫发髻。

“敌人！十点钟方向！”蓓蒂卡大喊着，心急的琳娜迫不及待地冲上去与那黑鸦缠斗在一起，而黄泉琉璃只是简单地举枪射击——

从来没有人的开枪速度比黄泉琉璃的马提尼亨利更快。

硕大的.577子弹笔直而笨拙地飞出枪膛，野蛮地在黑鸦的脖子上撕开一块碗大的血洞，琳娜甚至能看见那黑鸦惊愕的表情，鲜血从她的嘴里噗嗤一下喷涌出来。

只是这样还不够，方才有的黑鸦，就算用机枪打得全身是洞也无法制止，除非将它们的身体彻底撕碎——

例如，炮弹的直击。

那黑鸦的胸口突然出现一个凹陷，像被什么击飞一样横飞出去，在几十米外被炸成一堆烈焰。是宫绮熏理，半空中传来沉闷的炮响，她肩上的75毫米施耐德速射炮冒着烟，打开炮闸把滚烫的黄铜弹壳甩到半空中。火炮的备弹通过一个夹子在少女双腿外侧挂了两串，此时正通过后背安装在战斗背包上的模块化自动装弹机提起一枚高爆弹，在咔咔嚓嚓的冰冷机械声中塞进炮膛里。

宫绮熏理原是第一骑士团第6龙骑士营的营长，这次作为黄泉琉璃的副官出战。龙骑士指使用中大口径突击和执行火力支援的姬骑士，比一般使用枪械的轻骑士珍贵得多，因为火炮喷火，与古代龙的传说相似，故得此名。第一骑士团的姬骑士里，恐怕没有谁比她和黄泉琉璃的资格更老的了，早在第一骑士团草创时，她就是黄泉琉璃的同伴。她的炮术十分精湛，在五年前的圆桌比武大会中晋升为加勋大骑士长，领勋爵衔。她最出名的不是使用75毫米施耐德M1897这种突击龙骑士的标配武器，而是155毫米的施耐德M1917这种庞然巨物，佩戴在手上，比本人身高还长还阔。一般使用这种巨炮的姬骑士已经极为稀有，一般编入龙骑士营中的重炮龙骑士大队，在后方执行火力支援任务，但宫绮熏理对以太的使用十分优秀——她可以把这么一门足有两吨多重的巨物提在手上突击在前，这可是不可多得的重炮突击龙骑士。

然而正当大家为又一个击坠欢呼时，后方却传来了蓓蒂卡的惨叫！

是那个银甲骑士，深渊行者阿尔忒莉雅.威特阿蕾芬斯！她趁着众人的注意力被前面的黑鸦眷属所吸引，从后方接近，用大剑斩开了蓓蒂卡的身体！

那是一把银色的超过两米长的大剑，阿尔忒莉雅在空中挥舞这么一把传奇武器也毫不费力，她高速从蓓蒂卡6点方向接近，直接从她略微分开的白裤袜双腿中间无情地斫了进去，看似厚钝的大剑轻而易举地从少女最柔弱的地方撕开了她的胴体——

“哇啊啊啊啊啊——”半空中的蓓蒂卡下身敏感之处突然遭受剧烈的刺激，失态而娇羞地惨叫出来。身为姬骑士，最重要的器官便是子宫卵巢，它们会转化宇宙间无处不在的以太力量，变为姬骑士的怪力、敏锐的觉察力和对武器的控制力，然而现在，这些重要的器官，都被无情的大剑，在自己的体内劈成肉碎了……

不光是双腿和阴户被大剑强行分开了，就是整个盆腔，也因为大剑在自己体内的深入而强行向两侧掰去，女孩的盆骨早被撞裂成了碎片，可怜她已经修炼成了骑士长，在以太作用下，骨骼已经变成了珍贵的琉璃。鲜血随着大剑的深入不断从下身的裂口喷溅而出，把少女白裤袜的大腿内侧都染成了斑斑驳驳的红色，整个臀部连同双腿都向外撑到了不可思议的角度。

可怜的蓓蒂卡此时，早因为要害部位无法言说的剧痛折磨得翻起了白眼，泪水从眼角不受控制地涌出，而唾液也在嘴角羞耻地淌下，喉咙像被剧痛扼住一样无法发出惨叫，只能发出断断续续没有意义的“呃……呃……唔……唔”的声音。阿尔忒莉雅此时把大剑拔出少女可怕的阴户伤口，抓住少女的白袜脚踝借力，直接将剑刺入少女的胴体，一路直穿过少女仍在搏动的心脏，把它串起来，再残忍地往上用力，让剑尖扎着蓓蒂卡的心脏从嘴里冒出来。被残虐的少女身体一阵剧烈地抽搐，一大口鲜血从嘴里无奈而耻辱地喷涌而出——

她不可能再活着了。

却说那堕落的深渊行者看了一眼串在剑尖上的心脏，冷冷地说了句“非此心也”，便无情地拔出深入少女身体的大剑，钢刃在少女宝贵的肉身里摩擦发出嘶嘶的声音，沾满少女鲜血的剑身在拔出后泛着妖冶的光芒，似乎变得更锋利了。

“啊！姐姐！可恶！”敏锐地发现一向冲动的琳娜有冲下去的倾向，黄泉琉璃率先冲过去道：“琳娜你与我组队，宫绮熏理拉开距离等待机会！”

“明白！”

当深渊行者俯冲下来轻易切入黄泉琉璃的六点钟方向时，黄泉琉璃立刻开始大角度的爬升。阿尔忒莉雅刚刚俯冲损失了很多的势能，现在又要剧烈改变成相反的方向爬升，动能也会被损耗大半，而琳娜已经趁此时切进深渊行者的后方，三人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态势。

“银甲骑士由我来击落。”琳娜既沉稳又信心满满地说着，手就摸到扳机上——

然而深渊行者突然拉起身子，巨大的阻力让气流在她身上拉出无数条华丽的白色涡流，只一瞬间，就在琳娜上方掠到她的身后！

“糟了！”琳娜的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深渊行者毫不犹豫地开了枪，她的维克斯机枪是从安洁丽卡骑士长手上夺来的，一瞬间弹雨覆盖了复仇心切的少女，琳娜“哇啊啊”地惨叫出来，全威力的.303步枪弹毫不费力地切开了娇嫩的少女胴体，噼里啪啦地把里面的内脏和肌肉打成碎片，琳娜先是后腰挨了两枪，子弹钻进她修炼日浅所以尚未宝石化的柔肠里，强大的压强让肠子在被钻透的同时紧紧地缩绷成一团，琳娜“噫”地痛叫出来，仿佛整个肚子被绳索勒紧无法呼吸，缺氧的头脑一片空白。但是紧接着，她的双肺叶也被打穿了，瞬间的泄压让一口鲜血涌上喉头，狼狈地从红唇间喷吐而出，同时子弹从自己骄傲微挺着的双乳穿出，将少女原本柔软的乳房挤烂，原本填充在里面的黄色脂肪组织都喷射出来，羞耻地粘在少女的残破的前胸衣服上……

“不……不要……不想就这么……死去……”全身被子弹洞穿，柔软的胴体不断无力地在空中抽搐着的少女越发疲乏，终于不情愿地慢慢阖上疲倦的眼皮。

与此同时，三发75毫米榴弹同时在深渊行者的行进路线上着弹——

琳娜的牺牲没有浪费。

前后两发在空中炸裂，在烟火中以超音速全方位扩散出数百颗钢珠和破片，中间的一发直接砸在银甲姬骑士的右肩上，撕开一个脸盆大的洞，护甲也好肌肉也好全都变成碎片扭曲成一个漩涡转着……

“痛！”阿尔忒莉雅喊叫一声，虽有铁盔罩住面容，却仍能听出悲怆，“好痛也！”她迅速掉高度和速度，铁甲手掌捂住被洞穿的伤口，看着从里面流出来的东西，恐惧地吼道：“要……要涌出来了！”

炮弹洞穿了阿尔忒莉雅的身体后，飞到后面的空中炸裂，在一阵烟火中激起球状的冲击波和破片风暴，这一下彻底把阿尔忒莉雅本就藕断丝连的右臂彻底撕成碎片了。

只是，噩梦才刚刚进入高潮。

那个银甲骑士并没有就这样倒下。从她残缺的身体里流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大量黑色的东西，像是淤泥，粘稠地滚动着不断涌出，表面化着油光，那绝不是能从一个人类，或者一个姬骑士的身体里流出来的东西……

那东西膨胀得极快，一下就替代了阿尔忒莉雅原来右手臂的位置，却不成手臂的形状，继续扩大，变成一个远大于阿尔忒莉雅本体的黑色大虫——也许是蛇，也许是蜥蜴，有着让人恶心的，不成比例的巨大的头颅，还有一对邪恶的闪着红光的眼睛，它张大了嘴巴，里面都是尖牙，恶心的唾液在中间垂下，不，那不是唾液，也是黑色的泛着油光的泥浆一样的东西！

与之对应的，是阿尔忒莉雅不住地惨叫，“啊！”“不要！”“求求你！”一类歇斯底里的话，仿佛正遭受铁处女邪恶而缓慢的钉刑折磨一般。她仍然站着，但似乎只有嘴还从属于她自己，残存的左手灵活地挥舞着修长的大剑。很明显，昔日让人崇拜的“深渊行者”已经全然不是她自己，而是被那黑蛇控制的，行尸走肉一样的东西，而曾经强悍而骄傲的阿尔忒莉雅，不过成了那邪恶东西的寄生体！

转过头来的黄泉琉璃看清了那黑蛇的本体——

是无数惨叫与悲鸣着的死人——

赤裸着，挤成一团，身上沾满乌黑的泥浆，无一例外地张大了嘴巴，惨叫着，哭泣着，咒骂着，因为黑蛇的移动而被其他死人挤压变形，因而更痛苦地惨叫着，哭泣着，咒骂着。它们是被阿尔忒莉雅杀死的人和黑鸦们的怨灵……

黄泉琉璃试着射击黑蛇的要害——或者说她认为的要害，眼睛、嘴巴，手上老式马提尼亨利步枪的.577子弹轻易地就把黑蛇那邪恶的红色眼珠打成四溅的浆液，但是瞬间就复原了，仿佛那怪物不过眨了一下眼。下一秒，阿尔忒莉雅在半空中一记远跳，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因为那怪物没有任何借力，直接跃在黄泉琉璃的面前，黑蛇巨大的身躯将红色燕尾服军装的少女自上而下地镇住——

黄泉琉璃从未见过如此难缠的怪物，她甚至忘记了呼吸，只是直勾勾地看着眼前的黑蛇发呆。

下一秒，一发炮弹呼啸而至，直接扎进黑蛇的脑袋里爆炸，无数黑色的泥浆四溅开来，黑蛇发出一声痛苦的哀鸣，阿尔忒莉雅也不断惨烈地呼号着，黑蛇的整个头部只剩下下颚和半截舌头露在外面晃晃荡荡，而那些散落各处的黑泥——

不是单纯的泥浆，而是裹着黑色浆液的人体，断裂的人体，有的只剩下断裂的手脚，有的只剩下上半身，断口处拖着稀烂的肉末，里面涌出大量的黑泥来，而那上半身还在全身抽搐着往前痛苦爬行；还有的只剩下脖子和头颅，但是还回光返照一样呆滞地张开嘴巴……

她们都是曾经被阿尔忒莉雅杀死的人或者东西，也许莉亚她们的灵魂也在那里面吧……大概是被那黑泥当做能量储备了吧……

然而黑蛇重伤的部分很快就被从阿尔忒莉雅体内源源不断喷涌而出的黑泥修复完整，75毫米榴弹的直接命中只争取了两秒不够的时间！只是足够让黄泉琉璃闪身躲开而已，但是爆炸的损伤确实拖延了这怪物的脚步！

黄泉琉璃突然想到了什么。

“宫绮，我要你帮我拖延五秒以上的时间。”她恢复了平日作为指挥官的冷静。

“你想干什么！”宫绮熏理一反平日的温柔：“现在战局十分不利，应该撤退才对！我来掩护你！”

黄泉琉璃没有回答，她知道，若是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宫绮熏理会更生气。

宫绮熏理失态地喊出来：“你又任性了！像上次一样，你会没命的！我该怎么向若叶七草交代……”

黄泉琉璃心里一颤，依旧冷冷地说：“帮我拖延五秒。”

黄泉琉璃朝地面笔直俯冲下去，拖拽着丑陋黑泥的阿尔忒莉雅也向下俯冲，越过黄泉琉璃的头顶，直接稳稳落在她面前的地上，巨大的体重让大地为之瑟瑟颤抖，积雪都往外洪水一般飞散开来。现在黄泉琉璃不过直直地朝这个足有五六米高的怪物撞过去！

与之同时，一发炮弹斜直地往下砸到地面上，并没有爆炸，而是弹跳起来飞到阿尔忒莉雅的头上三四米的地方才起爆，并没有什么艳丽的火焰，只是半空中惊雷一般忽地闷响撒开一团灰色的烟，炸药爆炸的强压将四周的一切无情地扯裂开去，无数绚丽的白色流星往下泼到怪物的表面，然后冒出可怕的嘶嘶声无情地烧起来，附着在阿尔忒莉雅右臂断口上的黑泥之蛇像被砸烂的泥团一样，四散的黑色怨魂泥浆像泼洒的粥水一样呈条状纷纷剥离开本体消散！

延迟引信，白磷弹头。

如果这个阿尔忒莉雅仍旧承认自己是个姬骑士的话，那么所有姬骑士的致命弱点在她身上也是有效的。

子宫和卵巢，这是姬骑士赖以使用以太之力强化作战能力的基础。阿尔忒莉雅虽然已经狂化，但是她似乎仍旧遵守姬骑士团的戒律，穿着裙甲，露出包裹着白色裤袜的双腿，那也意味着她的身体正下方没有任何防护——没有护甲，没有内裤，白色裤袜薄弱的裆部里面，就是姬骑士最重要的地方……

黄泉琉璃把修长的棱状刺刀拔出套在马提尼步枪枪口的卡笋上，步枪和刺刀合起来接近两米长，已经是条合格的短矛了。

趁着阿尔忒莉雅身上的黑泥尚未重构完毕之时，黄泉琉璃猛地铲倒在地，仅以双膝双腿在雪地滑行，从高大的银甲骑士胯下穿过，挺起刺刀，望准混沌行者的裙下果断一扎。黄泉琉璃猜测得没错，尽管已经可悲地被深渊吞噬了心智，阿尔忒莉雅却仍旧保持着作为姬骑士的操守，在白色裤袜之下并没有穿着任何东西。近五十厘米长的锐利刺刀轻易地穿透了银甲骑士薄弱的裤袜裆部，无情地深入阿尔忒莉雅的阴道之内，尖锐的边缘将女骑士的阴道壁残忍地划开两条血槽。黄泉琉璃觉得想让刺刀继续深入这个自己一直敬仰、视之为偶像，却残忍杀死她诸多优秀手下的女骑士的阴道十分困难——阿尔忒莉雅的阴道太紧了，简直是将黄泉琉璃的刺刀死死勒在她苗条的小腹里。

但是毕竟五十厘米长的刺刀还是瞬间穿透了女骑士的子宫，把它串了起来，透出的刀尖一下子捅进柔肠里。

“噫噫噫噫————”黄泉琉璃分明听到冰冷铁面具下的女骑士全身抽紧着痛叫一声。

这果然是她的弱点！黄泉琉璃趁着阿尔忒莉雅露出破绽，往上用力把女骑士掀倒在地，女骑士则卷起穿着白色裤袜的修长双腿，交叉套紧了黄泉琉璃的头，越勒越紧。黄泉琉璃顿时呼吸困难，满脸憋得通红，虽然这覆着精美白色连裤丝袜的修长美腿实在是姬骑士中间的上品，但要被它勒死，黄泉琉璃未免会觉得遗憾。她咬紧牙关，手上发力握住枪杆继续往里扎，却再也无法深入了。

女骑士在用修长紧实的大腿勒住黄泉琉璃的脖子同时，也勒住了枪杆，让它无法深入！

黄泉琉璃的意识已经游走在边缘，她果断一掌劈开刺刀的安装卡笋扔下步枪，一手抓住刺刀短小的套柄借力，一手用力敲击刺刀的末端，如同锤子砸铁钉一样，一下下将刺刀打入女骑士的臀部深处，一直到刺刀整个没入阿尔忒莉雅的双臀中间，而每深入一次，都能听到女骑士窒息一样的呻吟，缠住脖子的双腿也会抽搐一下，让黄泉琉璃稍微吸进一点新鲜空气。

眼见刺刀已经深入到极点了，黄泉琉璃架住双手，将刺刀从阿尔忒莉雅的下腹部勾出，直接从臀缝处划开，只见刺刀上串着女骑士完整的子宫和两侧的卵巢，在这个女骑士最重要器官离开身体的一刹那，从阿尔忒莉雅断手处涌出的黑泥蛇状怪物发出难听的惨叫声，化作殷红的血液四溅开来——

不，应该说阿尔忒莉雅的全身迸射着血液，从断手的肩部，从铁面罩里面，从女骑士珍贵的阴户伤口里，血液源源不断地喷射出来，一开始还是新鲜的深红色，后来则是略带腐臭味的黑红色。

黄泉琉璃终于得以从阿尔忒莉雅的双腿下解放出来，几乎置她于死地的健壮白丝袜双腿终于无力地落下地来，还应激性地弹跳了两下。黄泉琉璃深深吸了口久违的新鲜空气，如释重负地瘫坐在地上。

宫绮熏理着急地赶上来扶起黄泉琉璃，抚摸她身上的各处地方，自言自语一般道：“没……没受伤吧……”

“没有……”黄泉琉璃有些心有余悸，看着右手刺刀上穿刺着的子宫和它两侧挂着的卵巢，仍旧泛着新鲜的粉红色，上面除了主人的血丝，还有不少透明的粘液，顺着刺刀流淌下来，沾到黄泉琉璃戴着天鹅绒白手套的手上。黄泉琉璃心情复杂，将自己曾经崇拜的姬骑士的生殖器从自己的刺刀上拽下来，扔到雪地里。

“啪！”的一声，宫绮熏理狠狠扇了黄泉琉璃一巴掌，激动地说：“我不是你的保姆！你下次再这么肆意妄为我可是会很苦恼的！你——你！你……”宫绮熏理指着黄泉琉璃骂，却始终没有说出下半句话，只是脸憋得通红。

“我实在没想到，姬骑士团传说中的深渊行者阿尔忒莉雅，竟然也被深渊腐蚀了心智。”黄泉琉璃默叹：“她被打伤后一直在惨叫，想必还存留者一定的理智吧。”

“我是无法相信，儿时当吓唬孩子工具听的深渊故事，竟是真的。”宫绮熏理叹道。

黄泉琉璃忍不住好奇心，打开阿尔忒莉雅神秘的铁面罩，摘下她的头盔，下面是一张极其优雅美丽的少女脸庞，金色的瞳孔早散开了，朱红色的双唇微张，露出释然和解脱的表情。她的金色秀发如同教养良好的贵妇一般编成麻花辫扎在后脑上，既清雅又不妨碍战斗，与黄泉琉璃如出一辙。黄泉琉璃继续剥开她制作精良的银色胸甲和裙甲，子弹在上面一点刮痕都没留下。阿尔忒莉雅的盔甲下穿着一套保守而华丽的蓝色短上衣和连衣裙，肩膀是高雅的捆束拱起的式样，腰部又很细。她的蓝色连衣裙直接从短短的裙甲上露出来，边缘是华丽的白色荷叶蕾丝边，里面则是包裹着优质白色连裤袜的双腿，这双腿十分修长，肌肉结实却曲线润滑。虽然说每个姬骑士在入团之处都会配发一双标准的白色裤袜，但是随着个人的修行，距离姬骑士修炼以太力量的器官——子宫和卵巢最近的衣物——白裤袜也会相应自行变化，修行不足者的裤袜会保持原样，修行精进者则愈发优质，阿尔忒莉雅这条连裤袜保持了她生前——也许是远征深渊被吞噬前的最后一刻的风貌，质地紧密而绵厚，微微散发着姬骑士的体香，只可惜裤袜的裆部染了大片的血迹，是被黄泉琉璃的刺刀捅入臀部挑出生殖器的痕迹。黄泉琉璃又脱下阿尔忒莉雅的银靴，露出姬骑士只穿着白丝袜的双脚来，没有任何赘肉，比例又完美至极。

按姬骑士团圣律规定，每一名光荣战死的姬骑士应当身穿华服入葬。只可惜黄泉琉璃一时找不到第二双鞋子，否则她认为阿尔忒莉雅应当按照这个规定入葬碎叶城的姬骑士公共墓地炳灵寺。

这时，她发现阿尔忒莉雅的脖子上挂着一个白色的小挂饰——一块摸得很光滑的玉石——

黄泉琉璃一看便知，这是一个修炼精纯的姬骑士在死后，心脏化作的玉石。然而本该死去的阿尔忒莉雅此时却回光返照一般死死抓住黄泉琉璃的手，向她说明了一个残酷的真相。

阿尔忒莉雅.威特阿蕾芬斯成为深渊行者的事迹，人皆知之，然而其同伴阿梅利亚却鲜为人知。日后这块玉石由黄泉琉璃捐出，陈列于碎叶城姬骑士团博物馆中，被命名为“阿梅利亚之心”。

深渊入口有深渊入口的规矩，在末法时代杀尽守门黑鸦的姬骑士，就有了进入深渊传火的资格，然而她需要一个信物。

她需要献祭一个与自己心意相通的同伴的心脏，让同伴的灵魂代替她承受来自深渊的诅咒。这实在是无比残酷的事情。

阿尔忒莉雅是个高洁而纯真的姬骑士，她和自己的妹妹阿梅利亚英勇地开辟了深渊入口的道路，面临这个残酷的选择时，阿尔忒莉雅拒绝牺牲自己心爱的妹妹。她勇敢而帅气地——或者说是鲁莽地丢下妹妹，独自跳进了深渊，这也是她深渊行者外号的由来。但是她不知道，阿梅利亚仍旧希望为姐姐承受诅咒，她在深渊的入口自杀了，她坚持着用刀剖出自己的心脏，放在手心上才死去。这颗心脏化作了一枚完美的玉石。

同时，阿尔忒莉雅尽管勇敢地杀死了无数的黑鸦，但是她仍旧被深渊的卡莉神诅咒了，她杀死的灵魂越多，那些怨灵就会腐蚀她的心智，最终心高气傲强大无比的深渊行者也屈服于深渊的诅咒，灰心丧气地走回深渊入口，却赫然发现阿梅利亚的心脏。

她疯了。

她把阿梅利亚的心脏无时无刻佩戴在胸前，却以为是谁偷走了她的心脏，同时，她决定不让任何一个人接近这个深渊入口。

她成了疯狂的守门人。

直到下一个勇敢的姬骑士来结束她悲惨的人生。

“不，我不会牺牲宫绮熏理，她已经为我付出的足够多了！我愿意成为……啊！！！”

黄泉琉璃痛叫一声，后脑勺遭受一记重击，跪倒在地，头昏眼花之间，她听到宫绮熏理平静的声音：“我愿意留下来守卫深渊的入口。”

宫……宫绮熏理……你——！你！

黄泉琉璃愕然的脸上流满了眼泪。

不要，不要这样，不要离开我——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若叶七草也好，你也好……

背后传来宫绮熏理的惨叫声，阿尔忒莉雅全身冒出血来，涌到宫绮熏理的七窍六孔里，毫不留情地灌进去，宫绮熏理很快忍受不住，跪倒在地，不顾阿尔忒莉雅的鲜血残忍地从自己的嘴巴和眼珠下面强行钻入，死死盯住黄泉琉璃，艰难地大声吼道：“快走啊！”

鲜血钻进宫绮熏理的裙底，透过白色的裤袜，从少女的阴道里钻进去，突如其来的刺激让宫绮熏理再也无法跪立，倒下地来痛苦地缩成一团，不住地颤抖着，“呜——哇”地喊叫出来，说不清是痛苦，快感，绝望还是茫然，甚至鲜血倒灌入她的喉咙，让她无法发出像样的声音，只能含糊地咕啷着什么，身体一阵阵地猛烈抽搐，穿着白裤袜的美腿无助地踢蹬着，就像垂死挣扎的小鸟。

“快……唔……哇……快……呃呃呃……走……哇！”可怜的宫绮熏理双眼圆睁，瞳孔缩小到极点，只能强制而无神地盯着前面不知什么东西，血液从她的眼珠底下涌入同时，眼泪也大股大股地从眼角涌出。

“若……咕咕……若叶……呜呜呜呜……若叶七草……啊啊啊呃呃呃……还在……还在……哇……等着……呜呜呜……你！”宫绮熏理艰难地说出这句话，接着大股大股的血液从她嘴和鼻孔里涌出——这些是她自己的。还有少女的裙下，也大股大股地喷溅出鲜血来，还有碎肉，即使有裤袜的包裹，也不能阻挡黏糊糊的血液从少女的双腿中间像涌泉一样冒出来——

替换，把姬骑士的血置换成守卫者的血。

黄泉琉璃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出来，往回像懦夫一样跑。

“对了，快回去。”

“哦，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黄泉琉璃，我爱你。”

“我知道。”黄泉琉璃在心里默念。

“但是，我不愿意看到这个样子的你。”黄泉琉璃转身，平生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勇气：“我会让你安息的！”

她不愿意看见若叶七草的悲剧因为自己的懦弱而在宫绮熏理身上重演。

思绪回到三年前镇压东部集团叛乱的那场战役，刚组建不久的第一骑士团居然被打掉了大半，黄泉琉璃的中队最后只剩下她，宫绮熏理和那个叫若叶七草的女孩。

她们是整个出名的“铁三角”。

若叶七草和黄泉琉璃是“姐妹”。宫绮熏理很明白，黄泉琉璃的心里没有她，但是她也没有收过任何“妹妹”。

然而残酷的战斗，居然连那个出色的若叶七草也击倒了，一枚炮弹在她身后爆炸，若叶七草的后脑被冲击波撞得血肉模糊，早就因为部队高伤亡率而高度焦虑的黄泉琉璃在那时彻底崩溃了，她忘记了战斗，抓住昏迷边缘的若叶七草的手失态地大哭起来。

若叶七草在昏迷前温柔地抓住宫绮熏理的手，因为重伤而露出少女般病弱的让人怜爱的表情，说：“答应我，替我照顾她……”

宫绮熏理心情复杂，也许她在若叶七草重伤的瞬间有过一丝不理智的喜悦，但立刻就被对同伴的忧虑、自己竟有这种想法的自责以及悲伤代替。是的，这个可爱的女生占据了自己一直倾慕的人的心房，但是她也是自己最重要的伙伴……

在震惊中迟疑了一下，宫绮熏理泪如泉涌，连声说：“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自己真蠢啊，居然对一个人弥留之际的人许下这种承诺。

若叶七草昏迷了，碎叶城最优秀的医生也无法把她从植物人的状态唤醒。黄泉琉璃堕落了，她把部下的大量阵亡，特别是若叶七草的重伤归咎成自己的指挥失误，她一开始不过是喝酒，后来竟把自己锁在家里，脱下高贵的军装，一针一针地在手臂上扎高纯度海洛因……

宫绮熏理踢开她家的门，看见黄泉琉璃原本完美的纤细手臂上布满了乌黑的斑点，还有脚下一地的空针筒，怒不可遏地在黄泉琉璃消瘦颓废的脸上扇了两巴掌，怒喝：“若叶七草要是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会怎么想！”

黄泉琉璃疲倦地抬起头，一脸愕然，眼神空洞，茫然地流起了眼泪……

后来，黄泉琉璃重组了部队，把新招收的姬骑士打造成碎叶城三大骑士团中最优秀的部队。但是她再也没有收过任何一个妹妹，宫绮熏理也没有，只是默默担当着她的可靠副官。宫绮熏理知道，黄泉琉璃的妹妹，永远是碎叶城医院里那个躺在病床上一睡不醒，徘徊在阴阳界之间的女孩。

“你还真是个顽固的女人。”吸收完阿尔忒莉雅之血的宫绮熏理站起来愠怒地说。

“我的罪孽不该由你来承担。”黄泉琉璃心情复杂地给步枪上了膛。

“开火啊！懦夫！”宫绮熏理竭尽全力，既像愤怒，又像有几分期待那样大喊出来，紧接着密密麻麻的子弹就朝她的方向甩过来，最终她被弹雨鞭的末端狠狠抽中，一发点.303口径的子弹穿透了她的右肩，击碎了肩胛骨，她身体向着右边狠狠地倾斜一下，子弹将血液和碎裂的组织从肩膀前后的贯穿伤口华丽地挤压出来，喷出火山爆发一般整齐的抛物线，一口甜腥涌上宫绮熏理的嘴里，她倔强地笑了笑：“这才是我想要的猩红伯爵！”她的右臂跟上面架设的大炮软绵绵地耷拉下来，于是果断地把沉重的大炮连同挂在双腿侧弹箱和自动装弹机一起抛弃掉，这才勉强舞动起沾满鲜血的右手，拔出挂在皮带上的弯刀。

她心情复杂。

牺牲自我，不过是为了然黄泉琉璃回去，好让她与若叶七草团聚，这也算履行自己对若叶七草的承诺了。但是自私地想，自己已经不能称作人了，现在这个模样不过是一具永远囚禁在美少女肉体里、迟早会腐烂掉的行尸走肉而已，这种命运，绝不是她想要的，那么，被黄泉琉璃杀死，也许是一种幸福呢。

不！不能被她杀死！那么黄泉琉璃就会变成跟自己一样的东西！

不！不能杀死黄泉琉璃！那么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黄泉琉璃啊黄泉琉璃，你为什么这么蠢这么倔强？

“来啊！”宫绮熏理掩饰心中的五味杂陈，摆出一副勇敢的模样，向着黄泉琉璃正面无畏地冲锋突刺过去。而对方，只开了一枪。

马提尼亨利的枪声特别低沉。

宫绮熏理只觉得手上乏力，却是弯刀在脆响中化作漫天飞舞的碎片。她知道，黄泉琉璃心软了。她大可以一枪射穿自己的头颅，或者洞穿自己的心脏，只要她愿意。

真残忍啊，黄泉琉璃。

小说相关章节：姬骑士团事典姬骑士团事典姬骑士团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