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卷，帮我泡一杯咖啡，不加糖，谢谢——”

少女十分悠闲地坐在办公椅上，暴露在外的粉嫩红润的裸足搭在一起，伸在了她身前的巨大的桌子上，脚趾也慵懒地耷拉着。修长的大腿成为了椅子与桌子沟通的桥梁，但在这双腿上却只有一条连她膝盖都到不了的小短裙，此时还以为重力的束缚而略微向下滑落，再往下一点，少女的绝对领域可就要被世人所注视了。不过这倒也是不会发生的事，她也完全不需要去提防什么，甚至那白色的小胖次，只要在她的对面有一双眼睛，就能够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只是屋里并不存在这双眼睛罢了。

“报告主人，已清点冷冻库，已未有速溶咖啡剩余，经过慎重分析，因为没有砂糖或方糖，本机Mk.Maki可为主人准备冰糖50g。”

伴随着电流的声音从房间正上方传出，这声音便来自于少女口中的阿卷了，是的，所谓“阿卷”或者“Mk.Maki”便是一个人工智能机器。即常说的ai。

而被ai称作主人的少女，自然就是它的发明者了，少女名为雪梦，当代著名的天才少女，十二岁时便考上了国际著名的理工大学研究生，并发布了数篇人工智能相关的论文，如今十七岁了，也实践出了她的第一台成品，不过这伟大实践的代价嘛……

“为什么啊啊啊！怎么会没有咖啡了呢！我不是上个月让你买了吗！笨蛋笨蛋！笨蛋阿卷！”

除了身上的从比例上看比自己还高的白大褂和很干练地剪短的白色短发以外，这个下半身几乎没穿东西，言行举止就像个小孩子一样的雪梦，根本很难让人把她与什么天才少女联系起来。

“主人的论文资金上个月，80％用来购买了给本机维护升级一类的耗材，15％用来交了房租，剩余5％由您进行了网络游戏赛马娘的充值，没有剩下买咖啡的钱…”

虽然仍然无法避免电流音与不自然的感觉，但这句话说出来，阿卷的机械音就好像是个受气包，声音中充满了愧疚的意味。

“呜呜呜那不是已经没有钱了吗，我该怎么活啊！”

陷入困境的雪梦，已经彻底悠闲不起来了，也便好好地坐了起来，把双脚踩回了拖鞋，手指托着下巴，站起来左右徘徊着。

“报告主人，已查询到如何缺衣少粮地活着的方法…首先，主人可以穿衣柜里的女仆装……”

“打住！立刻从数据库中删除这段记忆！以后永远不许存在！”

听到那三个字，雪梦就像被触碰了什么内心深处的黑暗，红晕一下子染上了满脸，跺着脚对天花板喊道。那套衣服是自己跳级到初三时候，为了尝试一下社交而自己缝的，结果遭到了那群比自己大好几岁的同学们的嗤笑，从此以后她便选择了永远放弃交友——这或许正是她专注于研究人工智能的原因吧？

就在这时，雪梦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她开的用来卖自己的发明品的网店的提示音。雪梦十分激动地把手机打开，看到了那条客服咨询消息，因为从网店开张到现在，就几乎没几个单子，也便根本不需要什么客服了。当她读完那条消息后，就像是伤者被注射了镇定剂，突然就呆愣在了那里，先前的喜悦和期待也消失了，阿卷没有监测器，看不到主人此刻惊愕的表情与颤抖的小手，只能通过主人戛然而止的愉快哼声来判断她心情的急剧变化。

“主人，发生了什么吗？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

“主人？”

许久没有得到答复，在设定好的程式中，如果雪梦超过三分钟没有应答，便会认定为她睡着了，所以阿卷的处理器也就不需要作更多的反应了。

“主人，祝您好梦。”

“…阿卷”

沉默了许久的雪梦突然开了口，带着一种像是已经哭了出来的声音。

“对不起……”

雪梦的声音极度失落，阿卷刚被重启的对话程序还没有成功识别明白她的情绪，根本没办法好好应答。

“主人，是发生什么了呢？”

雪梦坐回了椅子上，再也悠闲不起来了，双手抱着头，磕上了桌子，整齐的短发被她连抓带甩弄的乱七八糟的，好像蓬松了一整圈。

“那个人…想要把你买走。”

勉强镇静下来了一些，雪梦才能把整句话完整地说全，即便声音依然是颤抖的，却已经是最连贯的一句话了。

“那，主人要把我卖掉吗？”

“可能，如果我想继续以发明家的身份活着，而不是什么风尘女子的话……我很需要这笔钱，他开出的价格，足够我维持几年的研究了……对不起，阿卷…”

“没关系的，主人，我的记忆体会永远记得主人的！没有任何人能够取代主人的地位！”

阿卷哪怕作为人工智能，也是能理解别离的悲伤的，声音也便跟着激动了起来。

“不行，再把你连同服务器端一起交付给那个人之前，我一定得给你作出厂设置的恢复，否则你就无法给他好好服务了！”

阿卷无法看到的是，抱着头趴在桌子前的雪梦，眼角淌下来的那些眼泪，已经流到了桌子上了，至少，她这样一个无依无靠没有朋友的人，是真的对自己的发明动了感情的。

“……”

阿卷也回答不上来了，这种对于它来说很无理，却没办法阻止的事情，是超越了人工智能的认知系统的。

“明天，我们就把那个实验做了吧，好吗？我的阿卷？”

“可是主人，您之前不是……”

“再不做的话，不是就没有机会了吗？”

“……嗯…”

雪梦昨晚特地洗了个澡，早上起来也好好打扮了一下，在这个集成了工作室与卧室的房间里，雪梦想要做什么事，都是不需要过多移动的，因此她几乎从来没怎么穿过正经鞋袜，而是用松松软软的拖鞋来作为脚底的保护。倒也不是因为她懒才这样的，只是单纯没钱租更大的房子了，单室，客厅成为了这个房间，而那个屋子则是实验室，顺便用来装运行阿卷的设备。

但今天，这对于雪梦和阿卷都很重要的一天，雪梦却难得地翻出了自己上学时候的礼服：黑色的学士服与披肩，及膝的长裙，深黑色高目数的尼龙丝袜，与深棕色的小皮鞋。她甚至连隐形眼镜都换成了黑圆框的眼镜，整个人都是深色的，显得比昨天沉稳多了，如果说昨天的白大褂是工作多年的研究员，那今天的沉稳打扮可就像是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了。

这是她与自己最得意的发明，人工智能Mk.Maki的最后实验。为了保证设备的稳定性，她昨晚难得给它关了机，一大早，穿好衣服，没吃早饭，只喝了一盒牛奶之后便立刻进了那间小屋子，也就是她的简易实验室。

实验室里挤满了各种器具，不过最显眼的莫过于墙角的服务器一样大小的电脑和中间的奇怪躺椅了。雪梦走到电脑边，开了机，屋里的灯也跟着亮了，随之而来的是阿卷的启动音。

“主人，早安！”

预设好的句子，已经不含任何昨晚的情感了。果然内存只需要重启一下，写入的东西就会全部消失掉。

“执行94号程序，『九日项目』。”

雪梦平静地下达了指令，把自己的头发最后用器具台上的梳子理了理，眼镜摘到了一边。

“您确定要执行吗？您先前下达过除非遇到极其特殊情况以外绝不执行的要求，是否要输入密码来执行？”

预设语音跑完之后，它的对话功能便被接上了记忆体的内容，回溯到了昨晚的阶段。

“确定，密码是‘酸酸乳乳酸’”

雪梦虽然能够冷静地念出密码，手上却不知为何已经紧张地捏起了小粉拳，看起来她像是在按耐着什么，亦或是在恐惧着什么。

“密码通过，现在执行。”

机械音仍然是那么安稳。阿卷的声音，都是雪梦先前自己配音录制的声库，然后通过ai合成而出的，虽然经过了机械化的处理，却仍然无法脱离原声的音色，给人一种雪梦在和自己说话的感觉。

墙壁四周的隔音棉里钻出了一根根章鱼触须一般的钢索，似乎是长了眼睛，直奔立直的雪梦而来，雪梦也完全没有抵抗，任由它们缠绕上自己的各个关节，然后被粗暴地拉上那个躺椅，再智能的ai，也是没办法做到“温柔”地把人拖走的，能够不伤到自己弱小的四肢就已经让她很满足了。

钢索在把她拉上躺椅后，立刻展开了下一步拘束工作，手腕，胳膊肘，脖子，膝盖，脚腕，各有一处钢索，对应着躺椅的相应凹槽，将她紧紧地，一动也不能动地捆绑了起来，躺椅是根据她的体态，由她自己量身定做的——因为她找不到别人给自己当模特。不过这也算是她自己的一个小嗜好就是了。

雪梦试着动了动身体，除了双手双脚还能略微地活动，头部没有被束缚以外，身体的其他部位几乎连颤动都做不到了。学士服的袖口被勒的紧紧的，产生了许多令人心生可怜的褶皱，雪梦虽然并不太在意，却也产生了不太想在事后动熨斗的怠意。

这项实验，可不只是拘束而已，这点不只藏在雪梦的心里，更是写在阿卷程式运行的数据库里。一切只等待着雪梦的下一项指令了。

虽然被束缚的样子略显羞耻，但更羞耻的还在后面呢，雪梦就为了防止自己半途而废，设定了一个只有自己完全彻底地下定了决心才能够喊出来的指令——

“阿卷！”

心里不管做了多久的准备，当要实地表演的时候，也仍然是紧张而害羞的。雪梦实在压制不住，几乎是喊出来的。

“请…请来狠狠地胳肢咱吧！…呜……”

小脸蛋红的就和学士服的领结一样，但却不像是发烧时候的透红，更像是一种温暖的嫣红，可爱极了。是的，她的这种嗜好，就是这种她从未体验过的，只有朋友之间玩闹的时候，这个让她羡慕至极却又无法自己实现的小游戏，挠痒痒。

“即刻执行。”

躺椅下方伸出了数十只机械臂，不加任何前戏地，不带任何预备地，由两只负责脱鞋子的机械臂先拔头筹，把雪梦的小皮鞋摘落在地，十分板正地摆在了一起，上半身则是有一只小手，把那碍事的披肩和领结抓到了一旁的台子上，剩下的学士服，也就只是一条普通的长袍罢了。

这倒也能算是某种意义上的前戏了，具体对哪个部位开始挠痒，都是雪梦预先设定的，因此，她也能通过脱鞋子和摘配件来判断，首先要被挠痒的部位是脚丫和腋下了，这两个哪怕是素人，也都知道应该会很敏感的部位。

雪梦咽了口口水，虽然期待好久了，但她还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敏感度有几何呢，要是完全不怕痒怎么办呢？要是太怕痒了受不了又怎么办呢？自己岂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她努力回忆着自己给阿卷设定了多久的挠痒时间，不过还没等她想起来，那两只机械小手就已经攀上了她的两只躲在厚丝袜的小脚丫了。

“…呜！”

机械臂的短小手指直接点上了雪梦足心最中间的小窝里，她期待了好久的感觉终于以这种特殊的方法得以实现了。机械手指被打磨地非常光滑，还经过了抛光，若是再粗一些，雪梦就能够从反光中看到自己了。比人类的手指光滑得多的它，给脚心窝轻点所带来的痒感，自然是不足为提的，雪梦实则也并没有感觉到太大的痒感，更多是初次体验的惊喜。

雪梦条件反射地扭动脚丫躲避，但对于立足在她胶底心的小手指，这种左右的摇摆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只不过是那个落点从脚心变成了左右的足弓罢了。

“已完成对主人足心的反应测试，是否进行下一步？”

阿卷关心雪梦的模块仍然在运作着，遂在这第一次后提出了如此的询问，雪梦若是后悔了想要停下，是随时都可以的。

“…嗯，接下来是整只脚的了。”

雪梦的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刚才的一点一蹭就已经吓到她了，若是真正意义的挠痒，自己还能否受得了呢？

手指在得到了下一步的指示后，移动了位置。

“首先是脚趾，本次测试将以百分制进行对主人敏感度的评判，若有超过80分的部位，将启动保险模式以停止测试。”

机械那不同于人类的高效在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几乎不需要反应时间，小手指就已经贴上了雪梦这只左脚的大拇趾，随即开始上下摆动，频率是特别稳定的。雪梦还没适应脚趾突如其来的触感，又被一瞬间强化到了从一维到二维的程度，吓得她差点叫出来，而飞快地把小脚丫甩到了一边躲起来。

“着袜，拇趾，40分。”

随着阿卷的计算，这项测试的成绩被记录在了一旁的屏幕上，雪梦回头一看，看到了1/34这个恐怖的进度，甚至诧异于人体的神奇，能让脚丫这一个如此娇小的空间充满了各种各样的痒痒肉，而就算是如此天才的自己，也无可避免地要接受它的存在，却又完全无法改变。

“二趾。”

小手指追踪着歪着头的小脚丫，攻上了第二颗可怜的小豆豆，这次因为实在没地方躲了，它竟然蜷了起来，不将底部的皮肤示人。

而阿卷也确实足够智能，也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学到的，立刻让整只机械手的五根手指一起挠了雪梦的脚背，这种出乎雪梦意料程度的痒感，直接迫使五根小脚趾们张开，并向后伸去，来保护脚背。即便脚背并不是什么敏感的场所，但人还是会本能地去保护这受到挠痒的地方的。雪梦狠狠地吃了一惊，原来真正的挠痒是这样的呀。

小脚丫就像是被摸了屁股的兔子一样，整个跳了起来，机械手趁此机会，换回了一只手指的状况，挠到了中趾，而这次的雪梦，已经不敢再靠蜷缩脚趾来躲避了，只能默默地等待剩下的两根。

“二趾与中趾趋同，但仍不可假定五趾的敏感度相同，为了实验的严谨性，后两根脚趾要进行两次重复测试。”

这次就不给雪梦选择的机会了，而是飞速地在后两只最娇小的脚趾面上抓了两次，快速交替的挠痒弄的小雪梦措手不及，这两只虽然感受上没比先前的强烈多少，但因为速度等一系列因素，反而可怕得许多，想必这就是没设定好对照组的弊端了，即便能通过算法来计算，也是不准确的了，这样才算是真正地丧失了实验的科学性吧，雪梦如此想着。

“42和47，预估小趾敏感度最高的原因是与地面接触较少，接下来是趾缝的测试。”

虽然这样就已经把雪梦折腾累了，她一看屏幕，进度才完成五个，也就是说，这还只是七分之一，还是其中最轻松的七分之一，已经见识到了认真挠痒的雪梦，虽然只是被挠了脚背，但属实对它产生了更完善的认知和恐惧了。

小手指可以很轻松地发现隐藏在丝袜之下的，肉眼很难看得清的脚趾头，更别提本就好看到的脚趾中间的趾缝了，似乎是阿卷在心疼雪梦，还是因为什么效率之类的原因，那只小手指插进趾缝之后，机械手上的旋转机关展开了活动，做出了人类根本不可能做到的操作：手指头在趾缝里旋转。趾缝这个封闭的空间内，突然收到了四面八方几乎同时的攻势，立刻乱做了一团，雪梦根本受不了这种比刚才五指一起抓挠脚背还要强烈得多的痒感，憋了好久的笑意也被释放了出来，噗的一声，习惯性地想要用手去遮挡嘴巴，手却被束缚在了扶手上没法做到。

她终于体验到了，真正的挠痒。

不过这还只是刚刚开始，仅仅是第一个趾缝，就已经痒得她的整只小脚如鹿群般到处乱动了，很明显，假如没被拘束的话，她一定是会躲开的。

“62分，反应较为强烈。”

当分数评判下来后，第二个趾缝的噩梦也就开始了，完全一样的手法，却带给了雪梦新的感受，二三趾中间的趾缝，能张开的范围，可比大拇趾旁边的那个小多了，这次的插入，要更加的紧实，更加的集中。

“喂！等呼…等一下！”

两次痒感之间几乎没有停顿，雪梦急着想要叫停，却因为已经泄洪了的笑意而没法清晰地叫出来，从而未被阿卷所识别。

“64分…”

……

又这么重复了三次，雪梦每一次的躲避，最终都没能逃离阿卷机械臂的追踪，这种不需要视力的东西，要比人类的反应快多了。

痒感一次又一次地堆积，雪梦自己也清楚，这还只是前戏，她不敢夹紧脚趾，因为那只会换来残酷的抓脚背。

“接下来是脚底纹路摸索测试，进行工具的更换。”

“！我怎么不知道…噗！”

不等雪梦质疑完，那只光滑的机械手指的指尖，就已经变成像是螺丝刀或者锥子一样的长柄圆头小铁棍了，它几乎没有寻找，立刻就找到了雪梦小脚丫位于脚掌最上方的，那根丛一般的纹路的源头了。那些纹路很淡，就连她自己都很少能注意到，也不知道那源头在那里——现在，她知道了。

虽然并不尖锐，但极小的受力面积仍然是能创造出比那小手指剧烈得多的痒感的，它扎上纹路里的一瞬间，真正被挠脚底的痒痒顺着那些和纹路互相交汇的神经一口气直冲天灵盖，震得雪梦话都没能说出来。

那些纹路，本质上是脚底皮肤干燥之类的原因，导致皮肤紧缩而形成的，其实也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不过对于雪梦来说，那可真是太糟糕了。小锥子头在其中肆意穿梭着，运行异常的流畅快速，无论她怎么摆动怎么躲避，都没有一点躲闪的可能，那圆头完全没有离开纹线过一点。雪梦诧异于阿卷的聪慧，她哪里晓得，就是因为她与阿卷的长期交往，阿卷的数据库早就完成了对她行为的判断能力模型的训练，除了像昨晚那样的沉默以外，常规的动作与行为反应，阿卷都可以在五毫秒的延迟之内预判出来。那么这种躲避，就像是与下棋高手弈棋，雪梦只走了第一步，而阿卷早就连最后一步都看到了，而把雪梦玩弄于股掌之间，雪梦的小脚丫，就是这一张棋盘，一次又一次均匀不断的尖锐痒感，便是这盘棋了。

“呜呵呵！…不行哈哈！痒痒呀！”

雪梦的声音终于能够借助无法避免的猛烈笑声，传达给阿卷了，在得到了雪梦的停止要求之后，那圆头的小锥子立刻停了下来，但那刻入心头的无尽痒感，却仍然缠绕着，蚕食着她的神经。

“呵…呵……不能再继续了…”

“76分，并未达到警戒范围。”

“不行了！”

阿卷看不到的是，雪梦的小眼珠，已经变得晶莹了起来。这样的委屈，哪怕只持续了没到一分钟，也足够让不晓世事的雪梦难受好久了。

“主人，还要继续吗？”

“不要再继续了！脚底根本…根本受不了啦！”

雪梦胡乱地甩着身上能动的几个关节，小手也是不停地又张又合，十分急着想要离开阿卷的束缚。

“已检测到关键词，开启无情模式。”

“呜……欸？！”

什么无情模式，雪梦怎么不记得还有这种模式了。

“主人如果忘了的话，这是您在造出这台机器的第二天让我记录的，您说，如果有朝一日，您要进行这个实验的时候，把‘根本受不了了’作为提示词。这样如果您要打退堂鼓的时候，我就不会放你下来了……好的，现在开始。”

“不行！快忘掉那种东西呀啊啊啊啊！！”

“立刻跳过测试模式，并对主人的足部加以拘束。”

刚才一直用来用来挠痒痒的机械手，摇身一变成了控制脚丫的工具，它一把抓住了乱动着的，刚被它摧残过的脚趾头们，并以一个不会把雪梦掰疼的角度，将它们统一地向后掰过去，将圆润宽广的脚掌更多地暴露在外，这下子，雪梦是躲也躲不了，也从物理角度没办法夹脚趾了。机械手的控制是如此的稳固，以雪梦一弱女子的力气，根本不可能与它抗衡。这点，雪梦可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加以验证过的。

躺椅上出现了一把可移动的剪刀，那只抓住她脚趾的手好像是在与它沟通，最后它松开了雪梦的脚趾，抓起了剪刀，将雪梦的丝袜从脚尖剪断，像剥香蕉皮一样，褪到了脚跟。在摧毁了雪梦脚底最后的防御后，它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雪梦的小脚丫只得到了几秒的自由，而立刻被剥夺掉了。只有这时候，她才能懂得自由的重要性。

又另一只机械手伸了过来，握成爪子的形状，雪梦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它就已经抓上了她被极度张开的脚底了。同样是五指齐心，脚底的效果可完全彻底地超越不那么敏感的脚背了，也同样的，它也超越了雪梦对于痒这一概念的认知。大多时候，她只是皮肤自然的痒，和被蚊虫叮咬的痒，这是她能够正常接触到的，在刚才，那种不算太强的挠痒，就已经让她受不了了，直到现在，无情的，快速的，规律的挠痒，直接就冲破了她脆弱的防线，没有了袜子的庇护，再加上没有事先准备，笑声立刻就盖过了机械的运作声。

“不！！呀哈哈哈！快！快…嗬呀！”

不管阿卷能不能识别得懂她在说什么，如今在这个模式下，也是没有价值的了。

“87分，但无法启动保险模式。”

这只机械手，与刚才用来测试的款式完全不同，它的指尖不仅没有那么光滑，甚至是装上了一堆细小的刷毛的，表面上像是一只手，五根手指头在抓挠，实际上在雪梦足底蹭来蹭去的感觉，就像是五把牙刷一样，无数的刷毛们，每个都像是一只小虫子，啃咬着雪梦脆弱而动弹不得的小脚丫。

雪梦可真是后悔死了，这套机器，是她在询问了网上的一位狼族少女主播之后，学会的挠痒工具，果然她们是专业的呀，能够使用这么简单的工具让自己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她简直要笑得窒息过去了，阿卷却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准备，哪怕是迹象。

它们虽然是机械，虽然频率是固定的，但挠痒的手法可绝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在“满足”地玩弄了前脚掌之后，只保留了两只手指，扣进了雪梦的脚心窝之中，外界无论变得怎样红润，脚心窝里也始终是乳白色的，如同一片未经开发的桃花源一般，这里的皮肤，倒更像是梨花，雪白而易碎。

虽然指头只剩下五分之二，但给雪梦带来的痒感，却完全不逊于五指并进，至少那声扰民程度的叫声，是能够佐证这一点的。

“渔人”终于进入了桃花源，他在里面肆意地纵火，奶白的足心几乎是瞬间的，在手指的刷毛经过后，立刻染上了这层火红，变得跟外界的足弓一样的颜色，一样的诱人。

“足心，90分，是目前最高分，给予主人一分钟的休息。”

“哈…哈…怎么就……”

刚从极致的痒感中脱身的雪梦，已经没什么力气，也没什么精神对这短暂的休息时间提出反对和抱怨了。

刚才被挠痒痒的时候，感觉时间过的异常的慢，而现在的大口大口呼吸的休息时间，却飞快地流逝着，当然雪梦已经没有额外的精力去思考这种问题了，因为那只小机械手，变换了新的形态。

它从一旁的架子上，捡起了一把梳子，雪梦尽力地定睛一看，正是她梳头发用的那一把，有趣的是，在这么久，这么剧烈的，只有头部能动的挣扎中，她的白色短发早就失去了梳头后的整齐，而是像炸毛的小猫一样，或者是像刚洗完头，胡乱地散着，雪梦倒是看不到自己的形象，也不想着顾虑这么多了，因为她更害怕的是那把梳子降临到自己足底。

不过这把小梳子，并非奔着已经受尽折磨的脚底而来，而是那个在测试模式也让她受不了的部位…

抓着脚趾的小手突然松开，又一把横着抓住了她的脚背，这样的架势，就算是雪梦，也明白了，这是要对自己的脚趾或者趾缝动手了，既然工具是梳子的话，趾缝的可能性应该是更大一些的吧。雪梦预测着，将难得放松的脚趾头们死命夹住，把平整的脚底挤出了如山脉一般的巨大皱褶。

而梳子却在此刻横了过来，在一个能同时接触到雪梦五根脚趾的趾面的角度，相当迅速地横扫过去，完全预判错了的雪梦被打的措手不及，聚拢的脚趾们也做鸟兽散，全部像荷花的花瓣一样散开了。

原来这才是阿卷的目的，趁着脚趾们四散而逃，它顺势将梳子伸进了趾缝之中，之前被手指隔着袜子插入的时候，比起痒感，反而是摩擦的感觉更夸张，这次可就是纯粹的巨痒了，梳齿毫不留情地一个接一个地撞击，磨蹭趾缝里阴暗软弱的皮肤，这几乎造成了可以与无数刷毛一起攻击脚心儿的猛烈痒感，因为梳齿是坚硬的，就比刷毛要耿直得多，一鼓作气地攻击着雪梦的神经。

应激反应下的雪梦用力用两根脚趾尝试夹住这根梳子，却根本没办法将力气凝聚起来，不过就算能，应该也是无法与机械手相抵的，最后只能是让梳齿与趾缝的皮肤贴的更紧的无用功。

只是前后一个来回的拉锯，就带给了雪梦又痒又疼的绝望感受，那么，如果是四个趾缝同时被攻击呢？雪梦本来是不敢想象这种事的，直到它真的成为了现实。

等待了许久的，其他的机械手们一拥而上，一只抓了一把小梳子，又有了另一只小手对一直空闲着的小脚丫也做了相同的剥香蕉皮工序，它也终于难逃一劫，十根趾头，八个趾缝，在这种绝望的时刻，连成了一个命运共同体——八把梳子共同展开了错综复杂的攻势，这样子的巨痒，可就真的是人类无法接受的了。

雪梦的小脑瓜一次又一次地向躺椅的靠背砸着，渴望用这种方式来减缓这地狱一样的，无边无际的毁灭性搔痒，甚至是能把自己砸晕过去也好呀，至少不用再忍受这种来自人体最下方，那让自己的脚趾头们晕头转向的折磨了。

当然啦，好心肠的阿卷一定是不希望自己的主人笑晕过去或者撞晕过去的，就在雪梦的意识逐渐混乱之时，那些梳子几乎同时停了下来，雪梦一口气几乎没喘上来，突然恢复了的呼吸，空气疯子般地注入了她的肺，搞得她一边因痕痒而笑着，一边却不住地咳嗽，但总比痒刑好太多了…在雪梦心中，挠痒痒已经能够与酷刑划等号了。

“因为主人的身体状况有很大风险，这次给主人五分钟的时间好好恢复。”

“等！…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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