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H小说5HHHHH

首页 >5hhhhh / 正文

[Sirocco炸号修复] 春梦血痕,5

[db:作者] 2025-08-14 21:58 5hhhhh 1070 ℃

精力都集中在龟头上,开始向着姐姐最温柔的内核冲刺。房间里的空气变得越来

越燥热,却没有多少声源,我只能听见我的阴囊撞在姐姐阴唇上的淫靡声响。是

的,姐姐连叫都叫不动了。甄怡已经完全沦为一只定期配种的母兽,而弟弟的精

子是她唯一期待的。

  「姐,我要射了……射了!

  被海浪吞没的一瞬,我的世界陷入静止,身体被海水所充盈,再没有一点点

知觉。

  怎么会呢。姐姐牵着我的手,似乎松开了。

                第六章

  午夜的海风凌冽依旧,涨潮后的空气中充满了撩人心魄的气息。在废弃的旧

港口外,水泥铸成的防波堤足有五公里长,在黑暗中延伸着身躯,从灯红酒绿的

人间一直通向幽深冰冷的大海。

  灰白色的老灯塔,孤零零地矗立在防波堤的尽头,在星光璀璨的夜空下显得

格外凄惨,仿佛随时会被忽如其来的海浪冲垮。伴随着沉闷的节奏,暗绿色的微

光在塔顶幽怨地一闪一闪,似乎在等待着注定不会归来的空船。这份同父母的爱

情一样古老的执着,在愈发聪明的小孩子们眼中,似乎变得愈发可笑了;可它依

然能够劈开整个大海,让沉湎于滥交的大人们战栗不已。

  此时,心中的声音轻轻告诉我:这么多年,它等待的人是我。

  一阵海风掠过我的头顶,黑色的长发如浮云般瞬间散开。在咸腥气息充满我

鼻腔的一瞬间,穿着皮衣戴着围巾的我居然觉得有些冷。下意识地,我卷起袖口

露出洁白的手臂,青色的血管就潜藏在这单薄的肌肤之下;只消利刃划下一寸,

我便能感知到自己的血液是热的。

  「为何……我的血液仍有温度?它阻碍着我,让我无法下海。」我喃喃自语

着,泪水无声滴落。

  我低下头,恨恨地看着自己紧绷的双腿,它们为何还没有变成鱼尾——我不

止一次地妄想过,自己变成一只冷血的鱼,就这样跳入海中。弟弟再也找不到我

的身影,只能在他可耻的余生中以泪洗面;而我,也终于可以忘记他的温柔与残

忍、忘记他身体的触感,追寻自己的幸福。

  回过头,弟弟亦步亦趋地跟在我的身后,痴痴地看着我的背影。夜幕之下,

整个防波堤上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听着翻腾不息的海水不住地冲击着冰冷的堤

面。男人的思维就是如此简单,做爱射精之后,怀里的女人说什么都会同意;哪

怕是在深夜十一点出门、冒着初秋的寒气骑着电瓶车、带着自己的女人穿过整个

市区去看海,也没有丝毫的怨言。

  更何况,我的弟弟一向听话,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

  今夜的星光格外明亮,弟弟换上了一身藏蓝色的紧身运动服,匀称的身材被

完美地勾勒出来,修长的大腿甚至称得上……性感。他的身高并不出众,腿长却

接近一米一,确乎是上身太短了。好在,弟弟的五官深邃,让人过目不忘;脸上

满是少年独有的灵气,让人看了想要侵犯。更妙的是,现在的他处于变声期的末

尾,一开口就是撩人的低音,无论说什么都像在刻意调情。

  「姐,帮我拿个浴巾好么?」

  今天下午的交欢,便是从这句并无歧义的骚话开始的:我的思绪也回到了家

里的浴室。

  「好。让我帮你擦干净。」

  口是心非的我,不但没帮他擦干,还把自己也弄湿了。

  脱得只剩一件内裤的我,袅袅婷婷地挪进蒸汽腾腾的浴室深处,攀上弟弟强

壮的肩膀,自然而然地和他拥吻在一起。爸妈难得周末不在家,不但我不用补课、

连弟弟也不用去参加社区义工来骗简历长度;我们可以光明正大的到处做爱,从

玄关到客厅、从厨房到浴室、从书房到阳台,就差在他们卧室的大床上操起来了——

爸妈的大床我垂涎了好几天,但是弟弟始终不敢。

  「哼,弟弟又是个干净的男孩子了,可是姐姐的身体还脏着呢,」我轻轻地

坐在洗手池上,冲着弟弟大开双腿,把被爱液从中间浸透的内裤露给他看,「你

说,该怎么办才好呐?」

  沉思了几秒过后,一股暖流打在了我的双腿之间——这个不解风情的东西,

居然用花洒喷我!我被这股锐利的水流喷的有些疼,一时居然忘了用脚去踢这个

混蛋。

  「甄锐,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啊!?」我终于缓过神来,恶狠狠地瞪着在我

面前坏笑的男人。

  弟弟轻轻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让自己看上去整洁一些;然后,他迅速地

用双手钳住了我的大腿,毫不犹豫地跪了下去,用舌头抵住了紧贴在我身上的内

裤,开始含混不清地告白:

  「我的脑子里都是你……你的一颦一笑都被刻录在我的记忆深处,无法磨灭。」

  他的说话声越来越小,我的呻吟声却越来越大,毕竟这小子太会舔穴了。他

的舌头光滑湿热,挑逗的力道和速度都恰到好处,而整根舌头在阴唇上高速旋转

的时候我是真的顶不住。

  几个月来,我和弟弟一有机会就会在父母眼皮底下调情,不管是借着讲题的

名义到他的房间、还是晚饭后出门散步时躲进公园里无人的角落、抑或是借口去

地下室找封存多年的健身器材,我们总能找到合适的地方。时间短促来不及插入,

我们就暂时满足于互相爱抚对方的性器;如果时间稍微充裕一些,我们就会考虑

为对方口交。一般是我躲在书桌下面吞咽他的大龟头,房间里大声地放着英语听

力;有时他也会良心发现,帮我揉捏乳头和小红豆,同时用舌尖来回舔舐阴唇。

总的来说,我为他口交的次数远多于他主动为我的,可他的口交技术越来越好,

甚至称得上是进步神速,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补了课。

  「我说,你现在是越来越会舔了,」趁他休息的间隙,我的花穴也稍稍降温,

「问题是,你为我一共才特么舔了几次,你现在的口技,怕不是在我身上练出来

的吧?」

  「哪有,这是因为我每次口交时都加倍努力,为了姐姐用心提升舌头灵活度,

所以经验槽涨的特别快。」弟弟面不改色地胡诌着,胯下的大公鸡骄傲地一翘一

翘的。

  「行吧,我权且相信你的说辞。你可以插进来了。」

  虽然我的第六感倾向于弟弟在外面有了女人,而且做爱的频率还不低,但现

在计较这些未免太蠢了——他又不是我的男朋友,就算有其他性关系又怎么样呢?

我又不是不想,只不过……算了算了,不去回忆那些令人不快的约炮尝试,还是

要专注于眼前的快乐。

  我的身体被弟弟反转过来,现在我的手扶着洗手池的边缘,身体高高地翘起,

而他的大手按在我的臀肉上,竟然生出一阵让人脊背发凉的压迫感。短暂的揉捏

后,我感到我的下体被他扒开了,湿漉漉的内裤被挤成了一条线,然后被轻描淡

写地拉到一边:如此一来,我那已经忍耐到红肿的淫穴也就完完全全地暴露在他

的阳具前了。

  「姐,我爱你……我永远只爱你一个。」弟弟俯身,用腹肌紧紧贴住我的后

背,在我耳边吹气。

  信你个鬼。大龟头插进来的一瞬间,我还是叫了出来。虽然已经有了无数次

交合,但它每次都给我新的体验;尤其是沿着阴道的内壁一点点向前推进、蹭过

G点的时刻,总让我想要飞到天上去。今天的弟弟很是温柔,第一次顶到宫颈后

就缓缓回退,直到完全退出我的身体,然后再以同样缓慢的速度插入,周而复始。

炽烈的欲火从小腹被点燃,最后化作淫水打在地砖上。

  「真好……我的弟弟还知道心疼姐姐了,」我媚笑着回过头,看着表情同样

暧昧的弟弟,「我发你一朵小红花,现在你可以加速了——我是说,越快越好,

插死你的亲姐姐!」

  弟弟听到指令,犹如战马出栏般高高地扬起头,发出一阵男人的嘶鸣,开始

对着我猛烈进攻。按在臀部的双手逐渐转移到腰间,弟弟的抽插带动整个身体的

冲撞,浴室里满是清脆的回声。专心被操的我不甘寂寞,左手撑住洗手池,右手

在满是雾气的镜面上划来划去,擦出一片干净的区域;我要看着自己被亲弟弟奸

淫时的表情,到底是多么的下贱。

  镜子里的女人娇艳欲滴,被操的同时还欲求不满地舔弄自己的嘴唇,眉眼之

间写满了幸福。身后的男人还在尽职尽责地冲刺着,每次都会把她撞得心花怒发,

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更妙的是,我感觉到他的阴囊也在撞我,每次插到最

深处时都会狠狠砸到我的大阴唇,带来另一种独特的快感。我低下头,饶有兴致

地看着他的蛋在空中一晃一晃,心想只有这样饱满的弹药库才能支持他几天一次

或一天几次的射精。

  「拽住我的头发,向后拉扯,」我已经快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把我当

作一只母马!」

  女人的躯体不过如此,我已经我不想做人了。如果我是一匹母马,那么阴道

的有效深度会比现在大很多,弟弟想要让我满足,就要花费更多的精力和……嗯,

茎长。被又粗又硬的大阴茎征服之后,我会不自觉地恋慕阴茎的主人——哪怕是

我的亲弟弟,与我仇深似海的弟弟。

  「我说,把我当作一只母马。」我不耐烦地重复着,「不要顾及,今天我要

你操死我!」

  弟弟明显迟疑了一下,我感到他的阳具卡在了阴道中间的位置。不满于他此

时此刻的停滞,我努力地收紧肛门周围的括约肌,产生的压力足以传导到阴道内

壁,让弟弟察觉我的不满。

  「照我说的做,赶快!」我几乎是在吼叫,玻璃浴门上的水珠都要被我震掉

了。

  「姐。」弟弟轻轻抚摸我的后背,然后一点一点地按压我的脊柱,「我爱你,

不想让你受伤。」

  在他按住我的脊骨的一瞬间,我感觉身体里有热热的液体喷出来,沿着大腿

根部倾泻而下。这一次,我在弟弟的静止的条件下高潮了,而泄身的强度不亚于

我们都喜欢的A点冲刺。弟弟没有再继续动作,而是静静地抱着我,等着他还没

射的大家伙自己软下来。

  我的弟弟不仅是个坏人,有的时候,他也是个温柔的渣男。让人痛恨,却怎

么也离不开。

  「姐姐?」弟弟的话把我的思绪拉了回来,「要不要往回走?我怕你觉得冷。」

  ……真惭愧呢,上一秒我还想要忘记他,下一秒身体就开始流水了。我提醒

自己,此刻不是家里暖烘烘的大浴室,而是海风四起的大防波堤。已经成功来到

了这里,就不能空手而归。

  话说回来,这么冷的天气我居然能单凭回忆就流出来,我可真是个淫荡的女

人。

  「就到这里吧。不必再往前走了。」

  不知羞耻的我,就这样痴痴地笑着,朝着弟弟拉开了风衣的最后一个纽扣,

张开怀抱等他上前——如他所愿,风衣里面只有一件暗红色的丝织抹胸而已,粉

嫩的胸脯和小巧的肚脐在星光之下暴露无遗。至于下身,我的皮裤里面空空荡荡

的,刚才流出的爱液沿着大腿快要流到脚面了。

  习惯了在亲弟弟面前赤身裸体的我,居然会为了现在的暴露而感到兴奋。

  ……真的因为暴露么,还是别的什么,比性爱更刺激的事情呢?

  「姐?我不明白,你这是在干什么,」弟弟疑惑地看着我,好像完全不记得

我们之间的事情了,「天气这么冷,你这样时会感冒的。来,我帮你把纽扣系上……

  他的手刚一伸过来,就被我一把抓住,迅速地塞进我的乳沟深处。他的手好

冷。

  「姐姐?」

  他一脸错愕地抬头看我,却被我正好逮住,我冲着他轻薄的嘴唇毫不留情地

吻了上去,用舌头搅拌他的口腔。意料之内的,弟弟的身体软的像断了线的风筝,

几乎瘫倒在我身上。我迅速挪动自己的位置,让自己背靠着坚实的防波堤,而弟

弟完完全全地倒在我的怀里。

  精疲力尽的甄锐,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很快连眼皮都抬不起来了。

  一天之内连续射精五次,即便是高一的学生,也有些勉强了。此时此刻,我

的阴道里都还有弟弟残留的精子,没有完全风干。全年级都知道,学生会的甄锐

是长跑健将,但越是擅长运动的人越容易高估自己的体能。我揽着弟弟的身体不

让他滑倒,一手摸着他头顶柔顺的毛发,一手在他的后颈处轻轻按压。现在的弟

弟,与今天在浴室中与我交媾时相比,几乎不是同一个人。看着他现在的疲态,

任谁也不能把他和侵犯我的强奸犯联系在一起吧。

  凄惨而平庸的故事,世人是不屑于听的;大家都一样,永远不满足,永远追

求更多的刺激。

  几个月来,弟弟开始丢三落四的,经常想不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有时,他还

会突然忘记自己所处的空间与时间,像沉浸于童年的白日梦一般,做出与年龄不

符的行为。这些反常往往只有一瞬,而且缺乏规律性,没有人会去在意。就算是

他的老师与同学,也觉得甄锐一如既往的精力充沛,是个学不困的学霸。

  「困了就睡一会。在姐姐的怀里,你什么都不用怕。」我怜爱地抚弄着弟弟

的额头,就像小时候一样,「只有你和我。再不会有别人了呢。

  很不幸,只有与他朝夕相处的我,才知道他的种种反常;也只有我,知道该

做什么。

  即使是他亲手开辟的道路,通往何方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了。弟弟在这条危险

而疯狂的死路上狂奔着,一边沉浸于感官刺激,一边对身体虚弱的状况视而不见;

而我,亦步亦趋地牵着我最最亲爱的好弟弟,但只有一只手而已——虚假的左手

属于予取予求的好姑娘甄怡,却不属于我。

  而我的右手,迫切地想要知道血液的温度。

                第七章

  「我的名字是甄锐。带着对未知宇宙的好奇,我选择成为一名航天工程师,

目前供职于Esa。」

  「今天能够站在这里演讲,我首先要感谢我的家庭。作为家中的独子,我自

幼受到父母宠爱,在温暖的阳光中长大成人,从不知忧郁为何物;正是家人的支

持,让我实现了童年的梦想。」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停顿片刻,借着整理衣襟的琐碎动作来控制情绪,努力

地不让自己失态。多年以来,每当在公众面前提及家人的时候,我总会热泪盈眶;

是的,我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家庭,这是我这一生最大的骄傲。尽管是独生

子女,我的童年却并不像同龄人那般孤单,父母给我了足够的陪伴与指导。我时

刻告诫自己,今日的一点成就与所谓天才智慧毫无关系,我只不过是个幸运的普

通人——我的一切,都来自父母对我的深爱。

  「今天要先大家介绍的,是我在年初发表的科研成果:基于人工智能的火箭

姿态控制。诚然,从发布的那一刻起,该项技术就饱受学术界质疑,甚至被污蔑

为是仪器厂商的一场炒作;但我必须指出,人类历史上一切改变世界的技术,在

其诞生之初,都遭受过同样的待遇……」

  我知道,他们害怕我的成果会危及自身的利益,所以不顾一切地想要污蔑我,

毁掉我的声誉甚至毁掉我作为正常人的身份,然后把它据为己有。可我不会让他

们得逞的,我的反击就是这场演讲。台下的听众是我的证人,不管他们有没有听

懂我在说什么,我都要证明自己的清白。

  「……以上,就是我要与各位分享的经历。」

  演讲完毕,我被自己深深地打动了,于是绕过讲台,冲着面前的人群一躬到

底。然而,我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掌声。观众们大多目光涣散、情绪低落,似乎

没有在意我说了些什么;除了身上千篇一律的蓝白色条纹衬衣,他们在再没有其

他共同点。准确的说,表情各异的人们或坐或立,糟糕的脸色就像他们身下破旧

的桌椅的一样,充满了霉变的味道。临时拉来的观众,本来也不值得太多期待,

可我实在是找不到其他人来听演讲了,只能说是聊胜于无吧。

  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袖子,也是同样的蓝白条纹,同样的令人厌恶。

  突然,一个干枯瘦小的女人,踉踉跄跄地闪到我的面前,瞪大眼睛冲我尖叫

起来:

  「下来吧!你这没有实体的巴力,注定得不到供奉!」

  我不屑地瞟了她一眼,不愿意和这种愚昧的女人搭话。她对我一无所知,我

对她了如指掌。

  「谁!谁来给我一把剥皮刀,我、我要把这张傲慢的脸剥下来!」

  女人似乎被我的态度激怒了,冲我挥动着黑漆漆的长指甲,残缺不全的牙齿

被咬的吱吱作响。比起这些虚张声势的把戏,我更担心她自己,毕竟那双布满血

丝的眼睛几乎快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了。可笑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可笑,更

不知道我早就知道了制服她的办法——更可笑的是,面对迫害我的利益集团,我

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拼命地自证清白;可对于和自己一样处于弱势的女人,我

却毫不留情。

  「薇儿,你的孩子在哪里?」

  我躲开她的指甲,贴住她的耳边,不带感情地吐出她以为我不知道的咒语。

  「啊啊啊啊!」

  一瞬间,女人像被电击一样倒了下去。她在冰冷的地面上不停蠕动着,像极

了被烟头烫了的毛虫。她痛苦地抱着头,锐利的指甲狠狠地刺进头皮里,仿佛要

把藏在脑海中的恶魔揪出来。

  「告诉我,你的孩子,在哪里?」

  我无所谓地蔑笑着,从她的头顶跨了过去,希望拖鞋上抖落的灰尘能让清醒

一点。

  「我的孩子……呜呜呜我的孩子……哈哈哈哈……」

  身后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叫声,女人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边痛哭一边大笑,

声音越来越大了。包括我在内,并没有任何人想去理她。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重要

的事情,没时间给她找孩子。除了我这个被构陷的工程师,房间里还有被构陷的

铁路职工、被构陷的银行柜员、被构陷的消防队员、被构陷的按摩师、被构陷的

酒吧驻场……每个人都有一段冤屈,无人诉说。

  正因如此,他们才是我最后的听众;也正因如此,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进

去的。

  「大哥哥,你真酷。」

  一个稚嫩的童声传来,我弯下腰,看到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小女孩。不知道多

少天没有梳洗的头发乱作一团,小脸也脏兮兮的,但是她的眼睛却非常明亮,简

直是一对驱尽黑暗的超新星。她身上蓝白色的条纹显得格外滑稽,那件衣服不知

比她大了多少号。

  「我想开火箭。大哥哥可以教我么。」

  如此旺盛的求知欲,让我想到了当年的自己。我开心地坐了下来,和她面对

面地交谈。

  「好啊。我们就从流体力学开始讲起吧——」

  一阵令人窒息的响动传来,会议室的大门被打开了。我不用抬头也知道,一

定是我的演讲招来了那群白色恶魔,这下他们又要把我和听众们隔开了。被构陷

的人们惊慌失措,在小小的房屋里四散奔逃,躲避着步履坚定的白色恶魔;而小

女孩也害怕地蜷缩起来,不再出声。

  究竟是怎样的懦夫,才会用白色的裹尸布包住全身?我不明白,懦夫到底有

什么可怕的。

  「别怕,他们是来找我的。等我回来,继续给你讲。」

  在我被白色恶魔拖走的一瞬间,还不忘冲小女孩微笑。

  「不要反抗。不然你会受伤的。」

  白色恶魔的挑衅话语,瞬间让我气血上涌——不,我决不能像上次一样。我

必须反抗他们。

  「休想!你们休想抹杀我!」

  我奋力地挣扎着、吼叫着,直到一团散发着阴险气味的喷雾侵入我的鼻腔,

剥夺了我的意识。

  再度醒来时,我回到了那个房间。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目所能及只有惨白的

天花板和同样惨白的墙壁,钟表秒针的声音从我看不到的角落里传来,时间流逝

的步伐让我心悸。我躺在作用不明的平台上,身上还套着厚重的宇航服。实话实

说,我并不喜欢宇航服的款式;尽管它可以保护我免受太空射线的伤害,可它实

在是太紧了,紧到我不能有丝毫的动作。

  这些心怀嫉妒的坏人,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为了我的科研成果,我会与他

们对抗到底。我知道他们的借口——不过是一次事故而已,一次意外。落入大海

的返回舱没有回收,里面的宇航员不幸遇难。我在老港的防波堤目睹了这一些,

看到宇航员的浮尸,我也感到非常的痛心。

  可这只是一次意外,他们不能剥夺我的一切。这不公道,这不公道……

  这,真的不公道么?

  那个宇航员,本应有着美好的人生——她是那么的漂亮,那么的善良,那么

的让人沉醉。如果说世界上还有完美的女人,那一定是……可是,因为我的罪行,

她失去了生命。如果不是我的错误,她决不会落入大海,在无助中绝望的死去——

老港的灯塔,见证了这一切的发生。她再也看不到阳光,再也感受不到暮春的微

风与盛夏的暴雨,再也不能在海边的沙滩上翩然起舞。沉重的罪恶感压住了我的

胸膛,让我喘不过气;闭上眼睛,血红色的海水淹没了一切。

  是的,每次想到这里,我都会呼吸困难,那痛苦的感觉犹如溺水——仿佛我

真的溺水过。

  这是我的罪孽,永远无法洗刷的罪孽。无论我怎样辩解,都无法回避一个简

单事实:

  是我杀了她。

  此后的日子里,我无法离开这惨白色的房间,每天都像一辈子一样漫长。我

再也无法分辨白昼与黑夜,每天所做的只有新陈代谢。我好想做一个不间断地大

梦,可是总有人打断我。半睡半醒之间,我听到许多声音在我的身边萦绕,有的

来自可恶的白色恶魔,有的则全然不是。

  「他的状态很危险,你们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永久性损伤……没有恢复的可能……

  「我建议在家中治疗,余下的时间……

  这些话,每一个单词我都可以听懂,可是串在一起就失去了涵义。可是就算

听到了又能怎么样,我还是没有表态的权利,除了……在梦境里,我奋不顾身地

跳入大海,把她救上了岸。

  即便是在梦里,我也想救她……哪怕只有一次,一次就好。

  再度醒来时,眼前依旧是惨白色的天花板,可是那些恼人的白色恶魔和蓝白

条纹的听众,都已经不见踪影。而当我终于发现,这里是自己的家时,喜悦的泪

水夺眶而出。我几乎是从木板床上跳了起来,开始疯狂地喊叫起来:

  「爸!妈!我回家了!我回家了!」

  我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身体完全不受控制,快要飞起来了。我在客

厅里来回地疯跑,急迫地打开每一间房门,寻找着家人的踪影。空荡荡的房间里,

只有角落里的空酒瓶,还有没有烧完的蜡烛……我明白了,一定是停电了,他们

都躲起来了。我要找到他们,一定要找到。

  爸妈不会难为我的,多少会留下一些线索,让我可以尽快地找他们。

  门后面有一双舞鞋。线索只有一双舞鞋。

  我呆呆地跪在地面上,拿出第一次识字时的认真,看着这双舞鞋。我轻轻地

捧起其中一只,将鞋面上的浮灰吹走,用另一只手轻轻地摩擦鞋底,感受它的质

感。这双鞋已经很旧了,且不论时下完全没有这种款式,就是上面的商标也根本

看不清了。

  但是,那双舞鞋……到底是谁的?

  突如其来的寒意,从我的脊背间蔓延开来,整个屋子寒冷的像是冰柜。一阵

难以描述的疼痛,几乎要将我的头撕裂开来。我痛苦地倒在地面上,手中的鞋子

却始终没有放开。它像一根救命稻草,努力地维系着我的理智。闭上眼睛,五彩

斑斓的炫光让我无法冷静下来;脑海中满是支离破碎的画面,一幕一幕在我的眼

前飞闪,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画面。陌生的画面,陌生的声音,

陌生的气息,陌生的触感,却逐渐凝成一个熟悉的整体,熟悉地让我不敢直视。

可我不能否认,那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是我活着全部的意义。

  这场春梦,该醒过来了。

  穿过那些记忆的碎片,我被割得遍体鳞伤;可我不能放弃,我告诉自己一定

要找到她。熟悉的压迫感再度袭来,我的胸腔再也无法承受这种压力,每根肋骨

都像断了一样难受。我无谓地匍匐着,血腥的海水从我的鼻腔和口腔中不住地涌

出,将那双舞鞋染成鲜红色——这才是它本来的颜色,记忆中的颜色。事到如今,

我终于可以回答她,我的血液究竟有怎样的温度。

  伴随着更为剧烈的疼痛,我的双眼再也看不到任何东西,只剩下一片红色。

那是纯粹的红,就像是夏末的噩梦,在没有她的黑暗世界里,只有无尽的痛苦在

折磨着我。即便目不能视,我依然凭借着最后一点力气,将那双舞鞋放在我的面

前。除了我自己留下的血腥,还有一丝她的气息附着在上面。我要找回属于她的

一切,只需再近一点,一点点……

  记忆的大门轰然打开,所有碎片向着同一个方向飞去,再也不会分开。

  ——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少女的背影,我终于幸福地笑了起来,任凭血红的海水将我吞没。

  「姐姐。」

  【END】

  S:「告诉我,你是谁?」

  M:「我没有值得记住的名字。并非是我不值得被命名,而是你的任何命名法,都不能描述我的任何特性。可我不愿为难你,我可以叫Mistral。」

  S:「那么我称你为Mistral。你与我有何关系?」

  M:「我即是你。你也是我。」

  S:「荒谬,我是Sirocco。我不可能既燥热又湿冷,既源自东南又诞自西北,这不合逻辑。」

  M:「超出你认知的一切,都是不合逻辑的。」

  S:「这是诡辩。神秘主义者的常用话术。」

  M:「受制于时间与空间,你无法跳出自己的躯体接受信息。你的逻辑必然来自你生活的环境,是外在合力的自然结果。」

  S:「即便如此,东南风不可能是西北风。」

  M:「你将每一个气流微元都视为独立的个体,可实际上大气却是一体的,微元才来自你的想像。抛弃想像,我即是你。」

  S:「这并非想像,而是公认的真理。很明显,我是男性而你是女性,我们不可能是一体的。」

  M:「真理只在你的世界之外有效,而我在你的世界之内,这里是由直觉支配的领域。直觉会告诉你,我存在,我与你一体。」

  S:「但这违背了常识。你的存在被科学所否定。」

  M:「别再逗我笑了,虽然你自认为是个幽默的男人,可作为女人,作为最熟悉你的女人,我很讨厌这一点。你知道你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不要违抗自己的

直觉。告诉我,你想说的是……」

  S:「...所谓的科学并不可靠。人类观测世界的手段太少了,感觉器官的量程精度解析度都低劣地令人失望,在此条件下得出的模型,不可能准确地描

述世界,所以常识...常识是自欺欺人。」

  M:「扔掉你那些不可爱的常识,引入一些神秘主义的元素,我就可以被接受了---你我一体不被科学承认,却可以是巫术作用的结果,不是么?」

  S:「...科学是被保留的巫术,尽可能地剔除了无效的成分,在不断的去仪式化中越来越强效,越来越能直观地解释因果。漫长的科学史,无非就是不

断实验和淘汰巫术的过程。」

  M:「可是被去除的部分,又去了哪里?」

  S:「被证明无效的巫术,迅速浪漫化,变成了文化碎片。咒语失去了权威,变成了诗人和歌者可以任意亵玩的原质;仪式面具失去了权威,变成了舞会和

性虐俱乐部的道具;药剂失去了权威,变成了流行饮料和...嗯,某些野医的推销品。总而言之,一切从祭祀中失败的东西,都成了文化。」

  M:「祭祀不是巫术,你这样是要向神明谢罪的。」

小说相关章节:

搜索
网站分类
标签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