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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走向黎明,2

[db:作者] 2025-08-14 21:58 5hhhhh 5280 ℃

清辉当空,风移云动;冰轮遮面,稠夜渐浓。

“我们一直在绕圈。虽然周围的景物一直在变,但是我们始终还是在Outmost附近。”月自以为是地揭露着你的计划,似乎要把你所有布置好的陷阱都标记出来。

“月是怎么……”

“我怎么知道的?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我能不知道吗?”月明显过度激动,打断了你的话。

“胧的意思是……月是怎么看出周围景物不太真实的?”

“嗯?”

“胧给月变个魔术好吗?”你朝月靠拢,抵着月的额头。你们的身体挨得很近,毛发很自然地被晚风吹起,互相传递着彼此的味道。你十指扣住月的双手,像是在许愿,也像是在祈祷:“闭上眼睛。”

“你会法术。”月试图缓解刚刚的激动,垂眼帘,深吸气,轻吐息。

“胧不是海神。”你知道月刚刚说的是陈述句,于是用一个否定句作为回答。

“月摇头。”月学着你的说话方式,左右扭了扭头,表示自己不信任。

“海神不会魔术,骗子才会。”

“这么说,你是骗子咯。”

“嗯。”

“哪有骗子说自己就是骗子的。”

“胧是猎人,月是猎物,胧把月骗到了陷阱里。”

“那么你是一名优秀的猎人,在你的引导下,你的猎物甚至会以为,他是自己走进的陷阱。而你,只是一个路过的罢了。”

“月就这么不信任胧吗?”

“这不正是骗子的至高之术?”

“胧不想骗月。”

“可你又说是你把我骗到陷阱里的。”

“胧没有办法。”

“月摇头。”月的话倒是多了几分玩味,你的心倒是多了些许五味杂陈。

“月会恨胧吗?”

“自从你把我买下来的那一刻,我就没有办法恨你了。”月把“那一刻”咬得很死,仿佛是在刻意强调什么。

“因为朏和朋?”

“这占主要因素。”

“胧真的不想骗月。”可目前来看,这句话却永远也得不到证实。

“如果……如果你不想骗我的话……那说一下你想表演什么魔术呢?”

“空间传送。”

“你又骗我!这明明就是法术!”

“好了,月可以睁开眼睛了。”你打了个响指。

“不,我要听听你的描述。”

这是一所房间。一个你精心挑选过的包厢,前面是一块硕大的单向透视玻璃,犹如一份徐徐展开的画卷,把前方的舞台尽收眼底。两个小圆桌奉上瓜果饮品,一张豪华大床发起睡梦请帖;可供换洗的衣物鞋具,能独享一潭热水的迷你温泉;随处可及的电子荧屏等待你的唤醒,兢兢业业的空调为你倾尽恰到好处的凉爽;壁灯射灯烘托出温馨,聚光灯落地灯点亮光明;斜在墙上的艺术画仿佛做到了雅俗共赏,镶在旁边的石英钟好似渗透了时间的流逝;短刃被洗净了躯干,珠链被卷曲成团,犹如一件圣遗物,尽显威严异彩……

你没办法口述出这些用金钱换取的富丽堂皇,你也没办法道尽这些用地位换来的雍容华贵。

“怎么?不会说话了?”月仍然闭着眼睛,像个小孩扑在你的怀里,暖融融地在你的胸口处上蹭下蹭。

“胧真的不想骗月……”

“嗯?”

“但是真的做不到……”

月睁开了眼睛,面色怆然:“你还是选择了最让我痛恨的方式,对吗?”

“胧只是……”

“峘说得没错,你们太了解我们了。”

“但……”你纠结了好久,开了口但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嗯哼?你继续说啊。”

“但胧只是想让月见到结局。”

“我的结局?我答应过了朏和朋,我要看到我自己的结局,但是不是通过这种方式。”

“月的结局就是……”

“死亡?哼。这么粗浅,要死的话我早该死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这场走秀节目。”

Outermost赖以成名的名誉产品:T台卖秀。

灯光渐变,音乐缓起,表演开始。

“欢迎各位观众朋友们莅临本次卖秀表演,请允许我代表Outermost向各位Fengo致以诚挚的祝福。下面,演出正式开始!”主持人的声音响彻云霄,下方的普通观众欢呼喝彩。

“你明明这么了解我,知道我有多么恨T台卖秀,为什么还要让我看这场节目……你本可以不成为那样的Fengo,单是凭借你的善良和无私便能证明你的良心,为什么还要去跟他们同流合污?”

「妾身娇柔,心性幽愁;一展歌喉,万里悲秋。众里寻他千百度,奴婢身在阑珊处。不求千金豪杰大赏,三两小钱便度一晚。可怜月裴回,可怜无处安;若是不嫌弃,余生与君在……」

他从左端舞台出来,踩着猫步,腼腆入场,待走到最前端处摆起各种姿态。惨白的皮肤似乎勾勒出人生的不易,唇齿间抹上的殷红格外突出。

“工号A01,以妖媚做媒,以优雅称佳。体态白皙,身材柔嫩,既是优秀的接待官,亦是干练的贴身奴仆。拍卖方式:增价拍卖。起拍价:三枚比特币。”

“你明明知道这是最容易得到金主认可的一种方法,但他们又要付出多大的牺牲?这种牺牲不单是生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他们把自己卖出去了,然后呢?什么都没有……单纯是为了获得上升而上升罢了……”

T台卖秀,但恰恰不以服饰作为卖点——而是以裸体作为宣传。上台的演员需经过层层选拔,经过各种考核和训练,刷掉其他的竞争者,最终才能脱颖而出。毋庸置疑,能上台的演员无不是精英中的精英,无不是尖子中的尖子。他们要么以自身形体作为“得分点”,要么凭借自己独特的技法获得预选的青睐——Obea们不仅需要参考他们历来的训练表现,还要根据近几次Hamycch的表现程度和Fengo的满意程度综合判断,最终按成绩排名,择优挑选。这俨然是一场考试,无数的Gnaw Wolf闯过一轮又一轮的独木桥,换来的赫赫战果便是一份登场的认可。而上场的演员几乎全部都能获得肉体上的飞升,远离Outermost,过上纸醉金迷的生活……

「不嫌弃不嫌弃,大哥哥想要大弟弟,小弟弟想要大哥哥。人见人爱的可爱小正太,花见花开的灵动小帅男,不会没有人来包养我吧?只是人家年龄尚早,发育并不完全,还望各位哥哥们见谅见谅……」

“工号C02,幼童一枚,靓仔一位。您想打造的,由您自己决定!虽然有了性启蒙,但仍然具有较大的开发空间,适合亲自培养,同时也能在日后成为不可多得的得力手下。拍卖方式:增价拍卖。起拍价:资金不低于Outermost今日市值的二十万分之一。”

台下一片哗然,而坐在其他包厢里的人怎纷纷露出了耐人寻味的表情。这个起拍价相当于是给所有有意出价者开出的难题。没有人知道它的具体市值,也没有人能够确定最先报价价格——而有意蒙上这层面纱的,既能体现出Outermost的熊心豹胆:它从来都不缺乏买家,它也从来都不会做亏本生意,因此它胆敢以虚假起拍——而这也能反应出买家对产品的重视程度:最先报价者不但要掂量首轮报价对后续竞价的影响,还能从侧面估算出他的实际资产。

「区区正太,不自量力。吾乃斗士,渴望极致的力量,追求金钱与权力。没有花言巧语,没有巧舌如簧;从不拐弯抹角,从不废话漫天。爷们儿只用拳头证明自己的实力,只用拳头让那些痴迷强壮的孱头为我疯狂!」

未等拍卖师先开口,单是他刚刚露相就引起群众的轩然大波。一位正太,一位壮汉,前者白嫩可爱,后者黑犷粗鄙,两者巨大的反差明显是刻意而为之。却是不错的营销手段,引得观众叫嚷嬉戏,幻想双方来一场肉欲交欢。

“工号A03,我司最具实力的Gnaw Wolf。全身心泡在搏击和战斗,偏科的成绩注定了他不善技法。但谁又能对这满身肌肉的猛汉有抵抗力呢?拍卖方式:增价拍卖。起拍价:三枚比特币。”

“你似乎总是有很多事情隐瞒我,但你又无法揭露……所以,你能带我离开吗?去一个你不再欺骗我的地方……朋跟我说过,你会带我离开的,你会带我去到那里……”

「用肌肉堆砌出的话如空城一般,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实则“豪杰并起,一击即溃”。只学得岸边的芦苇,遇风弯腰,知难而退,背对锋芒,用消瘦的躯体换来精神的胜利。」

不等壮汉退场,他便走上舞台。他似乎看淡了这场作秀买卖,参透了今生今世,漠然的神色倒像是“横眉冷对千夫指”,纵使剥离了外衣也不能使他的躯干屈服。走到最前端处,拱手作揖,弯下了他傲骨,成为了芦苇。

“工号B04,平凡并非一无是处,普通亦是一种卖点。一介文弱书生,既是诸位最常见的灰狼,他也是最能与诸位共鸣的笔友。拍卖方式:最高价得标拍卖。起拍价:无。”

“胧点头。胧会带月去到那里的。”

“这是同意的点头还是欺骗的点头?”

“同意。”

“不要再骗我了……”

“胧保证。”

「紫尾紫尾,谁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你们听到了吧,虚无的精神胜利法终将被时代抛弃,唯有万年不变的美容才能俘获芳心——纵使浮于表面,也足够把自己推销出去——你说对吧,紫尾。」

一只毛茸茸的大尾巴,一位妖艳的美男子。乍行乍止,时而左右摆尾,娇艳欲滴,时而抱起紫尾,轻轻挨擦。以紫尾做媒,与妖媚相对。

“工号A05,紫色更显高贵,紫尾与平凡相对。华而不实的美尚有人愿意买单,何况这是一件永远在增值的艺术品?拍卖方式:增价拍卖。起拍价:三枚比特币。”

“可以现在就走吗?”

“还不行。”

“为什么?”

“现在还不能说……”

“好,我等你。”

“不睡个觉吗?”

“胧想让我睡觉吗?”

“嗯。床旁边有安眠药。”

“还以为能彻夜未眠呢……”月用雀跃的音调调侃道。

“因为……胧要彻夜未眠……”你说得很小声,月没有听到。

下一位演员显身于阴暗,手捻一张长帆布,从腹部到脚踝,自然垂落,自上遮蔽。行至半场,立足躬身。

「是狐是狼无从论得,是长是短一见分晓。诸位看官,鄙人能让您们满意吗?」

话音停顿于此,他掀开帆布,露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已然突破了生理的极限,无论是长度还是宽度都让在场的所有观众自愧不如,极具视觉冲击而永远难以释怀。短暂的寂静是人们的屏息凝视,不知是哪位观众喊出一句“满意”,自此,大厅的氛围被完全调动起来。若色情有重量,那么此刻必然“重于泰山”;若色情有值域,那么此刻必然登顶山巅;若色情能被具象化,那么此刻必然是比“一江春水”更加汹涌澎湃……

「小人虽命不久矣,但尚能饭,不怕梦残夜半,只怕而立早衰。虽无法永葆青春,此生亦不叹息。」

“工号G11-X06,最新一代的实验品。为数不多的可售卖的成功品,但由于实验的副作用,寿命大幅减少。话虽如此,但仍有至少数十余年的生命长度——只是不知道有无能接受他的能者。拍卖方式:第一价格拍卖。起拍价:四枚比特币。”

“睡吧睡吧,结束这彻夜未眠的日子吧……”你轻轻地摸着月的额头,就像一位恋人在爱抚自己的对象一样,只是你们都永远无法走到那一步,只能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感受如丝如缕的感情线。直到你渐渐看不到月的想法——因为月睡着了。

而T台卖秀还在继续。

「所言“不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我的生死由我的鞭子决定,生命长度不求厚度,由我的磨砺所积累。越是伤痕累累,越能在“路漫漫其修远兮”中上下求索出真理!」

他手持长鞭,一路上挥舞着自己的“信念”,鞭笞肉身,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他的身体红通,一条条鞭纹极其震撼,上至肩口下至小腿,从背部打到胸部,从臀部打到阴茎,愈发是位苦行僧。

“工号A07,施虐倾向。狼性嗜血,本性贪恋。一旦把他领回去可谓是双重含义上的‘引狼入室’,切勿用暴虐反抗,否则只会让他更加‘性’奋。拍卖方式:增价拍卖。起拍价:三枚比特币。”

如果月还醒着的话,月一定会认出这是峘,月也一定会央求你把峘也买下来。你富埒陶白,定然没有理由不答应月;你“胜友如云”,一旦你有意竞价,任何一方都不可能与你抗衡。

好像你一登上陆地就化为谜语人,埋下了无数的令人费解的线索,只渴望能够在有限的时间里找到中意的目标。你找到了,原因是你看到了他们的想法。你把自己当作他们的守护者,来到他们身边,看见他们的想法,听他们倾诉自己的生活,然后安静退场——像一包冲剂溶于水,慢慢消逝,渐隐于世。

你还记得第一位你守护的对象。你们在海滩相遇,在黄昏碰面。他的毛发皤然,许是因为落日把天边的云烧得赤黄,他的眼眸带上了赭石色。你的影子被拉的纤细狭长,遮蔽了沙滩本来的颜色,为现实蒙上了一层灰色的纱;他的影子则是愁凝聚起来的黑线,扭曲旋绕,如同涡流般覆盖了一大片沙滩,把沙子染得深黑。他的眼中噙满泪水,但故意昂着头,纵使光线刺眼也不合上眼帘,像一尊活石像,倔强而脆弱……

后来,你把他带上了船。后来,你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朏。

「可笑可笑,鞭笞天下者满口谬言,怎看见囚犯束手缚脚?世间真理早已藏匿在黑暗混沌之中,无法找到,无法公布于众。只有在那小小的茶馆里道出现实的真谛:有钱就得吃喝嫖赌胡作非为!」

他几乎是跪着走上舞台的。麻绳把他五花大绑,线条分明而不失美感,不但完美地体现了雄壮的身材还使他容貌楚楚可怜,只消动起一丢丢的仁慈便能照单全收。

“工号B08,受虐倾向。骐骥不再驰骋,泯灭了狼性欲望;龙凤不再腾飞,湮灭了狼之傲骨。千金百镒不一定能换来信任,但仅需小小伎俩便能玩弄拨心——就是不要下手太重,玩坏了噢。拍卖方式:最高价得标拍卖。起拍价:无。”

你希望这些线索被解开,这样你便能筛查出你的知音,或以友人的身份畅谈过往未来,或以恋人的身份厮守今世来世——再不济,只求能遇见,让此生无悔。然而,当你知晓得越多,手中掌握的信息越充分,你便永远错过了目标。不是机会不来找你,而是命运牵制住了它的手脚,你们始终只能在面面相觑之后消融于对方的世界,不再浮现。

你还记得第二位你守护的对象。当你见到他的时候,他遍体鳞伤,血液从三道爪痕处汩汩溢出,一番“日薄西山,气息奄奄,人命危浅,朝不虑夕”的身体状况惨不忍睹。鲜血总是这样毫不讲理,它们总喜欢剥夺走原本的五光十色,把所有的自然感染为炼狱炎魔,待离开身体后,它开始慢慢变暗,寓意死神来临。

有时候死神真的不残酷,他只是例行公事,所到之处按部就班地搜罗灵魂,随即把这些灵魂分拣成两部分,一部分交给天堂,一部分带回下界。死神被冠以死亡的名号,这不过是他的工作而已——就像殡仪馆的人们负责出殡埋葬,火化师负责燃烧遗体一样——死亡从来都不可怕,它只是代表了结束,代表了不需要再做某一件事罢了。

比如,不需要彻夜未眠。

后来,你把他带上了船。后来,你给他取了一个名字:朋。

「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所有的不公只怪自己没有本事才是!且看翩然舞姿、矫健身姿,再看空中旋体,风火轮转。所行之处,为您献上体操之美。」

仿佛这个舞台成为了他的主场,当他一出场时,所有的聚光灯聚焦于他,音乐也似乎顺着他动作的变化而变化。他的行径路线不同于其他人的T字形,而是把舞台的每一处都视为支点,在任何一处都可以跃动飞腾降落,在任何一处都可以锁定全场视线。

“工号A09,国家一级体操运动员。什么?你们要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噢,这可是机密呢。不过嘛,说不定拍下来就知道了?拍卖方式:增价拍卖。起拍价:三枚比特币。”

于是……你遇到了第三位……他的名字叫峘。

这个名字不是你给他取的,而是他遇见你后这样称呼自己的。

Gnaw Wolf没有名字,只有Outermost为他们编号的号码。这么做的理由很简单:用代号记起来更加方便。当然,心理学家指出,淡漠化名字可以更好让一个人忘记他的原本——说得通俗易懂一点就是有利于洗脑。有些Gnaw Wolf会选择编号,毕竟这就像是隔绝了原来的自我,以一个他们认为可以接受的方式生活下去——犹如网名,弱化真我,沉溺虚拟。不可否认,这的确有一定的积极作用,只不过你知道,他们永远都不可能觉醒。换而言之,那些清楚地认识自己的Gnaw Wolf才有觉醒的潜质。因为他们知道他们的根在何处,他们需要的究竟是什么。

可朏和朋成为了你守护的对象,峘没有。

「用不同的方式谋生罢了,何谈可怜可恨?阁下的体操属实让我惊叹,但倘若碰上这只舌头又该如何应对?」

他手捧两颗马拉斯奇诺樱桃,向大众展示一番后送入口中,面带微笑,捣鼓几下后从门齿处伸出一条樱桃梗,用手轻轻一拉,顺带把两颗樱桃吐入掌心,向观众展示一对打结的樱桃。

「口技手艺样样精通,调情戏弄不在话下,体位身法包您满意!还有各种绝活尚未解锁,还请付费享用……」

“工号A10,唯一一位习得我司全部技巧的Gnaw Wolf。最为灵巧的舌头便是最大的卖点,仅依靠舌头便能让诸多Fengo沦陷,堪称‘口活之巅’,有了他你便能体会到极致的‘舌尖上的佳肴’。拍卖方式:增价拍卖。起拍价:三枚比特币。”

你一直都很想要一个名字,不是吗?无论是什么,你总喜欢命名。朏本不叫作朏,朋本不叫作朋,他们也曾有自己的名字,只是收入你的囊中之后成为了选择了追随了你。他们的名字已然消失殆尽,成为历史中微不足道的一道波浪,挣扎了一下,然后消亡。

现实便是如此,记得住的便流传下去,记不住的便永远抹除——这时,是死是生就没那么重要了。朏和朋死了,但他们至少还活在月的心里。月也即将离去,但他至少还活在你的心里。这样,即使做不到永生,也够留存在别人的记忆里,以记忆的方式存在着,无惧消亡。

所以,人们追求的不就是被别人记住吗?

难道不是吗?

「古有百家争鸣,今有十士对弈,此等盛景,可见Outermost蒸蒸日上!」

所有的演员并排出场,包括为他们配音的幕后使者。

他撑一柄油纸伞,遮半面薄丝纱,倚在队伍的最左侧,盼着盼着,好像在望那处灯火阑珊。他含一嘴棒棒糖,露一脸正太气,守在队伍的最右侧,点头哈腰,希望讨得更多的奖赏。他卖弄身材,青筋凸起,肌肉鼓起,用极具爆炸性的视觉冲击震慑全场。他背对众生,单膝垂地,弱不禁风,好似被遗弃,毫无生机。他持两把小扇,一遮下巴,二遮下面,唯有那飘摇的紫尾引人夺目。他披赤色垂帘,仰望星河,俯首大地,唯有那夸张的长度令人咋舌。他鞭笞,他捆绑,两幅面具,两种人设;他矗立,他跪坐,噼里啪啦,噼里啪啦。他“木”字展开,手掌攥紧花球,永远献出技艺,未曾收取硬币。他托举那对樱桃,口舌垂涎三尺,微微卖弄技艺,向来滚滚硬币……

他从正中间出场,手中的麦克风便是他的武器。

「数十余种声线,上百余次播音,此等佳人,恭候Fengo速速入手!」

“工号A11,非拍卖对象。所有演员的陈述词均出自他口,或幽愁之音,或童趣之语,或猛汉当头,或弱者臣服……言之不详,言不尽意,愿诸君见谅。”

「情若相见恨晚,别恋心心相惜。今晚有缘一见,今夜彻夜未眠!」

“各位来宾,T型卖秀正式结束,预祝所有的演员拍卖成功,预祝众位豪杰今夜玩得开心……”

一个黑暗的时代走了,另一个黑暗的时代来了。指针跨越零点,Tummfraw正式开始。

舞台上的演员被两种颜色的灯光照耀着:蓝色代表竞价中,红色代表竞价完。待所有交易完成后便可以下台与观众亲密互动,在彻夜未眠之后前往自己该去的地方……

不知道是谁领头一声狼鸣,激昂振奋,划破苍穹,摆下壮阔汹涌的声势,气推浩瀚璀璨的盛世。大厅格外宽敞宏大,以至于形成回音,声波在密闭而拥挤的地方来回反弹,如同扩散的病毒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灌进无数耳朵。于是,一只只狼头立起,吻部上挑,振耸歌喉,好似历来的某种仪式,当嗥叫进入末章,才代表开始……

你站在包厢里观览全局,一场淫趴大会卸下了伪装,面目狰狞。这是一场纯粹的交欢,这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表演,台上台下都可被肆意玩弄,任何地点都可以随意宣泄,无论陌生与否,只要两情相愿便可一拍即合,不需要杂七杂八的检测,不需理会任何规章制度,不需担忧此时此刻——一切源于Outermost给出的担保:你买门票,我买一切。

周围变得更加昏暗,必要的光照也暂且让步。虽然狼的各种野外生存的能力退化了不少,但尚存的一点点夜视能力也足以使你看得清黪澹之景下的一举一动。狼群自发地三五成群,偶有几个落单者也会聚在一起抱团取暖。其余包厢的富豪则不愿玷污了自己的身价,他们只需要拍拍手,立刻就会有Gnaw Wolf送货上门,同时还会带来一份私人补给品供他们玩弄。

一些急不可耐的家伙早就卸下了身上的累赘,以极其坦荡的姿态展现自己的魅力——虽不及舞台上的演员,但也足够吸睛,惹来左拥右抱,随处找个相对空旷的地方开始享受夜晚。渐渐的,大家的性情被带动起来,即使是初来咋到的新游客也深陷欲望的沼泽,沉沦地越来越深,但毫无发觉。本来温水煮青蛙也会感觉到烫,但一旦品尝了一次之后就不再畏手畏脚——与其成为这里的孤岛,不如把一座座小岛联立起来,团聚在一起,这样才不亏对门票。

经过一点适应的时间后,气氛继续渲染,音乐由缓变急,原本迷离四散的舞台灯开始肆意闪烁五色的单调光,刺眼而疯狂。与此同时,干冰造雾。昏白的追光打在上面变成了一团一团的朦胧,而射灯则如利剑一般戳进迷雾,与丁达尔效应默契配合,为浮空的粒子浓墨重彩地刷了一笔,投射到地面上成为了虚斑。

有了自带的环境氛围还不够,那些不幸的的Gnaw Wolf从大厅的各个门口鱼贯而入。有的作为服侍对象,身上贴着“可使用”的标签;有的负责提供免费的保护措施和一插即用的一次性玩具;有的开始宣传推销起Outermost的特效产品,自己亲身实践测验……

大型公共玩具成为了主要的聚集地:一块带洞的墙避免了面对面的尴尬,只需专注于那个孔径,或享受或服侍,予以“性”趣横生。除此之外,一汪温泉挤满了位置,大家谈笑风生,戏耍潋滟——甚者,毫不在意自己的弹药库,提出把温泉染白的意见,撸动自己的武器。

很快,一些耐力不好的观众把持不住了,涓涓细流出的乳色液滴象征着他们的退场,自己则是怪罪于昨日 “七星娱乐”,却引来嗤笑和戏弄。他们并不服气,于是大声叫嚷,反而换来更多的笑料,只得在众目睽睽下悻悻而去。但又心怀不甘,于是到一处人群密集的地方调转方向,吆喝住那些贩卖特效产品的Gnaw Wolf,用金钱换购自己的自尊,企图在夜晚的后程还能大放异彩。

当然,这点茶后笑谈毕竟掀不起什么浪花,直到所有演员交易完成后,他们一起走下舞台。那些富有经验的观众早就不稀罕于和普通玩家玩弄,他们会在夜晚的初期按捺自己的欲望,直奔里舞台最近的地方等候演员。这样,当演员一下舞台即可簇拥而上——虽然僧多粥少,但若有幸享受到他们的一指一舌或是一插一射,便不虚此行。何况,每位能上台的演员都独居特色,提前抓捕好自己的目标便能让这场宴会更上一层楼。

慢慢地,偌大的空间多了几分冲鼻的味道。无需理会,要么是哪个不景气的小伙小便失禁,要么是哪个自以为是的小子呕吐别人的精液。各种恶臭味被混在一起,犹如一位新手厨师烹饪他的黑暗料理,勾得五脏六腑发出恶心的晕眩——但在这个地方却被视为一种增添色情的调味料,甚至因此衍生出奇奇怪怪的性癖。

于是,在众多因素的催发下,所有人开始了自己的宣泄。

且看,一道皎洁的瀑水如长虹飞跃,勾勒出一条斜抛曲线;或是戴上数学的眼镜,发现它酷似NURBS曲线,最终落在地面上化一滩为如潭水般宁静的白液,由亚精胺带来的气味散发其特征信息,示意“标注了一处地点”;且品,喷发的温热在口中扩散荡漾,微具黏稠,像用糯米制成的果冻一样,滑溜溜地在舌尖滚动,刺激味蕾向大脑传递出纵情乐欲的信号,把它幻想成可口多汁的果蔬,蠕动喉结,满载幸福地果腹;且听,借助润滑油的帮助,臀与阴茎变成了打击乐器,在两名音乐师的齐心协力下奏起规律的节拍,待进入乐章的高潮部分后加快了拍打速度,最终在末章前猛烈一顶,尾音振聋发聩,余音绕梁三绝……

夜且长,人却消。他们瘫倒一团,他们晕眩一堆,叠成山峦,死尸遍地。

他们并没有死亡,他们只是在死亡的路上渐行渐远。他们奔赴光明,却倒在了黑暗。他们无不追求更美好的未来,但在黎明之前掉了头。

你可以将其怪罪于自身因素,可在此之前,你手中的矛头永远指向命运。

黑色……看不见的黑色……你渴望走出黑色……

月睡得很香。

你走得很静。

你离开了Outermost,带上月,沿着一条你独有的通道,走向沙滩,走出黑暗,走向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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