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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4 水之都

[db:作者] 2025-08-16 09:44 5hhhhh 7390 ℃

  鄰近六月的威尼斯正值旅遊旺季,風景優美,氣候宜人,恰好處於一個最適合他人前來度假觀光的溫暖有風的時節。

  為了調整時差,以確定自己能在執行任務時拿出真本事,不會因精神不濟而鬧出什麼令人哭笑不得的突發狀況,島崎亮和花澤輝氣足足提前了宴會舉辦日期兩天抵達這座有著「水之都」美稱的城市。花澤輝氣幾乎是一踏出機場便興奮地拍照拍個沒完。舟車勞頓的疲憊在他的身上並無法得到肉眼可見的證明,大抵是因為他還年輕,最經得起勞動和折磨。反觀島崎亮就不像他這麼幸運了。平日裡常以空間跳躍來代替交通工具進行移動的習慣,致使他總會在搭乘飛機或輪船後變得無精打采,雖不至於感到頭暈目眩,但也足夠他臉色鐵青好一陣子了。

  根據花澤輝氣的說法,這並不是他第一次來到威尼斯。當他還在小學就讀時,他也曾和他的父母一起來到義大利旅行過。島崎亮知道花澤夫婦就職的地點都在法國的坎城,對於花澤輝氣的教育方針,原則上也和他一樣,抱持著某種程度上任花澤輝氣自生自滅的放養態度。他比較好奇的是花澤輝氣到底是怎麼說服他們簽下同意他出國的切結書的,在花澤輝氣的人生當中,似乎每個人都對他倍感信心,認為他可靠得不可能出任何問題。這種現象常讓島崎亮不期然地思考這種堪稱放縱過頭的養育模式對於一個青少年的心理健康發展究竟算不算是一件好事。然而,不論他再怎麼絞盡腦汁,也不可能得到一個絕對正確的答案。至少現在身在他眼前的花澤輝氣感覺上就沒有什麼令人擔憂的毛病,頂多是優異得不太正常。

  他們在距離聖馬可廣場僅有十分鐘路程的巴洛奇宮酒店落腳。那是一座玫瑰色的洋房建築,擁有自己獨立的一個小港口,以及幾艘停在酒店門前的貢多拉小船。花澤輝氣向櫃台的服務人員要了兩間正對著的單人房,一間面朝威尼斯運河,一間則面朝飯店內院的露天座位區。花澤輝氣從中選擇了面朝庭院的那間。這是他其中一項和島崎亮大相逕庭的愛好──他喜歡人氣。他自認庭院裡不時傳來的酒店房客一時興起而開起的演唱音樂會能帶給自己好心情,以致於讓他跑下樓,嘗試著加入他們的行列。

  此時此刻,島崎亮交疊著手臂,整個人堪稱懶散地趴在花澤輝氣套房的陽台上,隨手點燃了一根在酒店大廳碰上的日本同鄉所贈與他的雪茄。他想花澤輝氣大概會相當介意他把他的陽台搞得烏煙瘴氣,不過既然他本人並不在這裡,島崎亮自然也就不會顧慮他將來可能會有的抗議──況且,他已經把自套房通向陽台的落地窗嚴絲合縫地闔上了,還替花澤準備好了空氣芳香劑,就為了替他驅散他最討厭的菸味。島崎亮自認不是個擅長為他人著想的人,但習慣一旦養成確實就是很可怕的現象,嘮叨和抱怨聽久了總也會有一兩句聽進心裡。

  他放任自己的感知力遍布巴洛奇宮的每個角落,接著理所當然地得知了花澤輝氣的去向。他能感覺到花澤輝氣正從酒店的後門跨出來,走路的姿勢像極了一個足球運動員──一面熱切地揮舞著手臂,一面朝後院中,正彈唱著木吉他的髮鬢斑白的老先生高喊了一聲:「Ciao!」並且款步走到那位歐洲老紳士(或者他該說是老紳士「們」,畢竟實際上,他們是拿著樂器的一群人)的身側,彎下身來,愉快地以英文詢問對方能不能把吉他借用給他,在與這些人溝通的過程中,還用上了一點國際通用的手勢動作。

  幾秒過後,花澤輝氣順利地得到了一把來自義大利的桃花心木民謠吉他。他將那把木琴的背帶甩上了肩,隨後走到能在抬頭仰望時恰好對上島崎亮的臉的位置,並對著島崎說一句:「你在我房裡抽菸?」島崎亮垂下頭,隔著兩層樓的間距,帶有些挑釁意味地朝花澤輝氣的方向吹出一口氣──只可惜並沒辦法真的渡進他鼻腔裡,也無法讓那縷滿溢著清新菸草氣味的雲霧親吻到花澤輝氣的臉頰。

  「是雪茄。」島崎亮在吐過一陣煙後淡淡地糾正了他一句。

  「除了比較不適合你之外,我看不出有什麼區別。」花澤輝氣邊說邊伸手撥動琴弦,朝島崎亮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即使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島崎亮還是能清楚地聽出那位老先生的調音相當完美,而那把吉他完全不需要花澤輝氣再費心照料。

  「怎麼說?」

  「非要我說的話,大概是它看起來……太粗獷。」

  然後他又轉回到借給他吉他的歐洲人身旁,教那位顯然是義大利籍的老翁唱了一首《淚光閃閃》。以花澤輝氣的年紀來說,這首歌實在是有點過於老派。但他的確唱得很動聽。男低音溫吞柔軟的嗓音宛如隨風輕輕擺盪的棕櫚葉,緊貼著每個人的耳膜興奮地鼓動,以致於在語言互不相通的前提下,依然能使得這些歐洲人專注地聆聽他,到了後段甚至也跟著吹起口琴,拍著手,拉開了嗓子替他和聲。

  島崎亮聽著花澤輝氣唱的歌,想著那部和他差不多歲數的同名老電影,忽然覺得自己好像能從威尼斯帶有潮濕味的空氣中,品味出一絲他獨有的快活。要不了幾分鐘,他就聽見那些白人們對花澤輝氣胡亂說了些什麼,促使花澤又一次抬腳朝他走來,小巧的、流暢的肌肉在他卡其布製的長褲底下微微顫動。他仰起臉來告訴他:「他們想送我們一首歌。」島崎亮挑起眉峰:「我們?」現在花澤輝氣已經不再對他倆總是被想歪的關係抱持不滿了,只是用手指摩娑著垂落在項圈上的圓環說:「是啊,在那群人裡有個鼻子格外敏銳的Omega。」

  自從踏入威尼斯以後,他的身心似乎便完全地被任務所佔據,一舉一動都變得格外講究,找不到任何一絲破綻。任誰也想不到在幾周以前,他還只是個對爪這個恐怖組織的一切漠不關心,甚至於對島崎亮和自己都麻木不仁的普通中學生,拒絕相信自己將因為受到爪的牽制,而對有關於爪的任何犯罪事務責無旁貸。

  島崎亮訝異於他的轉變,即便只是虛張聲勢,依然顯得難能可貴。配合著花澤輝氣說出口的這段話,一陣風恰好吹過島崎亮的頭頂,把一些他以髮膠梳攏到腦後的髮絲往前捋,連帶地也將島崎亮的信息素送到花澤輝氣的鼻前。他從齒間取下雪茄,任憑灰白的煙霧使他的五官變得模糊。

  「那就請他們演唱一首《再會吧美人》(Bella Ciao)吧。」說完,他再次把雪茄銜回嘴邊,朝著平均年齡達六十五歲以上的民歌樂團招手示意。花澤輝氣把他說的歌名告訴了他們,這首著名歌謠毫無疑問地能讓喜愛民歌的義大利籍表演者快樂起來。

  輕快且激昂的樂音很快地在巴洛奇宮的後院中響起,滲入每一條腳底下的木板縫隙,一路淌進威尼斯的運河裡。義大利人自花澤輝氣的手上拿回了屬於自己的木吉他,一面撥弄著琴弦一面笑容可掬地對他高唱道:

  Una mattina mi sono svegliato,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那天早晨,從夢中醒來,啊美人再會吧、再會吧、再會吧!

  緊接在第一句歌詞之後,老義大利人伸出手,五截金黃色的胖短手指朝向花澤輝氣所在的方向,毫無疑問是正暗示著他就是這首歌謠裡所提及的那位美人。花澤輝氣微笑著回以一禮,兩條細長的手臂懸在空中,指尖順著地心引力的拖曳向下輕點,像是提著一整截「國王的裙襬」,與其說他姿態優雅,倒不如說感覺很俏皮。此時環繞在他身周的火光也彷彿是化作了一隻隻振翅離群的蝴蝶,飛向每個截然不同的聲音,不同的人群,然後轉過身,成為午間陽光底下歡欣的片刻,那畫面簡直漂亮得教島崎亮「目不轉睛」。

  然後那些歐洲人繼續低低地唱著:

  E se io muoio da partigiano, o bella, ciao! bella, ciao! bella, ciao, ciao, ciao! E se io muoio da partigiano, tu mi devi seppellir……

  要是我在戰爭中犧牲,噢美人再會吧、再會吧、再會吧!要是我在戰爭中犧牲,請一定要將我埋葬……

  花澤輝氣頗為合群地照著民謠的節奏拍起了手。他是直到他們唱完了整首歌,而他也一一向他們道謝並且擁抱過後,才又回到酒店肉桂粉色的室內的。他甚至從其中一人身上得到了一枝玫瑰。回到房內時,他還特意將房裡的花瓶換過了水,接著把玫瑰花插上。

  暮色低垂的時刻,他溜到島崎亮房裡來看日落。橙紅色的日輪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遠比在成排磚土色房屋之後發散開來的落日餘暉還要來得動人許多。花澤輝氣在自顧自地敲門走進島崎套房內的瞬間,發覺了房間的主人正坐在陽台上的藤椅裡,面對夕陽,但感知卻延伸到了別處。時至今日,花澤輝氣已經能約略地感覺出來他所在的區域是否在島崎亮的感知範圍之內,他也知道此時此刻,島崎亮放任自己用以進行超感知的鮮紅觸腳,沿著底下緩緩流經酒店的運河,抵達這座城市的某處。他小心翼翼地不去打擾他。並將咖啡粉倒進套房內的咖啡機中,為自己沖泡了一杯義式濃縮。咖啡的口感和氣味對於花澤輝氣這個年紀的青少年來說,終究還是太苦了一點,於是他幾乎是皺著整張臉把咖啡喝完的,同時也得到了收回感知的島崎亮的一句嘲笑:「只有這種時候,我才會特別感覺到你真的是個小孩。」

  島崎亮平時老是習慣「小朋友、小朋友」地喊他,總讓花澤輝氣以為這就是他對他的真實想法。倒沒想到事實並不是這樣。這種說法很可能只是一個提醒。他饒富興致地問了他一句:「不然你平常都以為我是什麼?」然後,花澤輝氣把視線轉放在島崎亮喝了一半的紅酒上,發覺他的臉頰好像有些泛紅,但不曉得是酒精的影響,還是由於陽台外蒼茫的夕色鍍到了他身上。

  「嗯……這真是個好問題。也許是便宜保姆?」島崎亮朗笑一聲後說,隨後他也毫不意外地遭到了花澤輝氣的白眼。他姿態從容輕巧地拿起酒杯,這一次,花澤輝氣分辨出了那是產自維內托的陳年科維納葡萄酒。

  「我也想試試。」花澤輝氣伸出手,打算接過島崎亮手裡的高腳杯,但在碰到他微微泛黃的指節以前,便被他輕巧地躲開了。島崎亮撇了下嘴,一字一句強調地說:「小朋友,你還是未成年。」而花澤輝氣自然也不服輸地嘗試據理力爭:「但這裡可是義大利。」

  最後花澤輝氣還是從島崎亮的手裡拿到了他的酒杯。或許這是他的心理作用影響──花澤輝氣老覺得這朝上攏起的杯口沾著一點點屬於島崎亮信息素的皮革氣息。

  他先是學著島崎亮的習慣動作搖晃那只纖細精巧的酒杯,隨後湊上自己的鼻子,感受濃郁且繁複奔放發酵葡萄酒氣。他用一種像是壯士斷腕的表情喝下了杯裡的最末一口酒,這個表現惹得島崎亮忍不住發笑,歪過頭對他說:「這樣浪費你就開心了?」

  答案當然是──並不開心。花澤輝氣奮力地把杯底磕上玻璃桌面,表示:「我真的不懂你們怎麼能喜歡這種味道。」島崎亮說:「你會這麼覺得,只是因為你還小。」他今天實在是提及了太多次花澤輝氣的年齡,幾乎快把這名年輕氣盛的Omega給惹毛了。島崎亮敏銳地察覺了這點,因此也相當聰明地轉移了話題,說:「你今天好像非常放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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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說起這句話的語氣不太像是在閒聊,花澤輝氣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偏了偏腦袋,回了句:「有嗎?」接著他頓了一頓,「我已經向酒店租了船,明天下午四點載我們到麗都(6)。另外,你的西裝也熨好了,就掛在衣櫃裡……不過我想你已經知道了。我把邀請函放在西裝外套的內袋。」於是島崎亮哦了一聲,心想:他還真的總是那麼可靠,不知不覺就把所有事務都安排好了,半點都不需要人提點或操煩。

  「別緊張,其實我沒有質疑你工作態度的意思。但既然你提到了這些,不如我們複習一下約定好的計劃流程和目標資訊?」

  聽著花澤輝氣的進度匯報,島崎亮將自己的雙手疊成塔狀,兩腿伸長,腳尖幾乎要碰到陽台欄杆的最底部──他是在說完了這句話的同時,才猛然察覺到原來只要有他在身邊,花澤輝氣便一直是處於緊繃的狀態。對於花澤輝氣而言,他就代表著爪,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密不可分的;這也就表示先前島崎亮對他提過的,關於花澤輝氣擁有拒絕他權利的那席話,完全只是他一廂情願的無稽之談。他想起了稍早前和庭院裡的義大利人們一起彈唱歌曲的花澤,以及只盛開在他世界裡的金盞花,沒來由地竟感到有些羨慕。

  「擊殺目標的名字是謝爾蓋‧納博科夫,俄裔美國人。現年四十五歲。是國際知名的星探,持有一家上市經紀公司。他一手造就了諸多好萊塢巨星,其中包括了許多奧斯卡影帝影后,旗下演員奪得金棕櫚獎及金獅獎的亦大有人在。同時他也是頗富盛譽的慈善家,平均一年捐款上千萬美金,幫助非洲弱勢兒童,還在美國開設了為數不少的孤兒院。」

  緊接著,花澤輝氣張開五指,在這僅有三坪的陽台上張開一層金色的結界,同時一口氣念出一大段彷彿是直接從維基百科上抄寫下來的資料,語速快得甚至讓島崎亮都有些來不及分析。

  在向島崎敘述完自己所知道的資訊後,花澤輝氣停頓了幾秒,模樣看上去像是正在斟酌接下來將要使用的措辭。他在歷經過一段冗長沉默的最後,到底還是開門見山地補充上一句:「……還有,我聽說過一些傳言指出他可能有戀童癖,開設育幼院只是為了方便性侵兒童。他倒也曾經試著經營幾對童星組合過,其中還有幾位是來自他的育幼院。一直以來都蔚為好萊塢的一段佳話。我特別調查過那幾位據說曾經待過他資助的育幼院的童星,發覺他們有個奇妙的共通點──也就是他們都已經和納博科夫的經紀公司解約了。要是分別作為單一事件來看,或許沒什麼特別的,但若是將這些人的資料全串連在一起,結果就令人覺得匪夷所思了。我的意思是……這當中有人是因為吸毒而被納博科夫解雇;有人是出於自身的安排離開了好萊塢,但後續的行跡不明,就連個人的社群網站帳號都找不到;還有的人是因為自殺,有的人犯案入獄。總而言之,我認為這根本不是什麼巧合。比較可信的理由是納博科夫對他們做了些什麼,不過這只是我個人的猜測,我並沒有什麼證據。」

  「根據我的了解,爪能提供的情報資料恐怕也沒有你說的這麼詳盡。」隨後,島崎亮喃喃地表示了一句,從他臉上轉瞬間流露出來的呆愣表情,花澤輝氣可以看出他是正在思考──思考花澤輝氣所說的話,以及這些話背後的涵義,「這是你自己原本就知道的吧?因為你父母從事的行業關係?」

  花澤輝氣擺了擺手,回答:「事實上,我見過他一面。我是說謝爾蓋‧納博科夫。」

  島崎亮有些意外地顫動了兩下眼睫,這件事他從沒聽花澤輝氣提起過。然而他卻也並不責怪他,對他有所保留本就是花澤輝氣該要有的自然反應。只不過,他實在很難忽視花澤輝氣選擇在此時此刻向他攤牌的背後意義,因此他試探性地問了花澤輝氣一句:「真的?你不覺得在我們第一次討論這件任務時,你就應該把這事告知我嗎?」同時他也撇過臉去,讓自己的五官恰好對上花澤輝氣投遞過來的視線,好像他可以藉由這個動作,看穿花澤輝氣的腦子裡到底都想些什麼一樣。當然,他們誰都知道這不過是一種錯覺,一種放大了自我能耐的不可一世的狹隘自負。

  花澤輝氣接著頗為理性地說:「第一,我們沒有討論。從頭到尾都是你在指示我該怎麼做。第二,這是我自己的私事,本來就沒有特意告知你的必要性。況且那是我只有七歲時候的事情了,我可不認為納博科夫會記得一個素昧平生的普通小男孩的臉。就算會,這也是一場化裝舞會,每個人都戴著面具。」

  「我不是這個意思。」

  島崎亮進一步地解釋,他認為他們的暗殺目標到底認不認得花澤輝氣根本沒什麼要緊的,重要的是花澤輝氣不該放過這個寶貴的情報,他們所要刺殺的對象的偏好與弱點。花澤輝氣冷笑一聲,漠然地表示:「說白了,你只是想讓我出賣色相,去引納博科夫上當。」島崎亮對此不置可否,只是說:「他一定已經對這個現象感到習以為常。在某個充滿香檳、歌舞、放縱的音樂以及歡笑聲的派對中,出現一位聲色俱佳,正值大好青春歲月的Omega,捏著他的肩膀默示他:只要他一點頭,自己就會願意為他獻上所有,以換取自己的錦繡前程。他不可能會起疑心的。更何況──我認為這是一門正經生意。」

  或許島崎亮說的話的確有他的道理,但問題在於花澤輝氣並不樂意。他想起了島崎亮曾經說過他有權利拒絕他的任何要求的那番聲明,於是便將其用來在此時塘塞他。「一件你必須要預先認知到的前提是:我說謝爾蓋‧納博科夫本人是個戀童癖,那只是我個人的見解,透過我現有的資訊和一些眾說紛紜的謠言所結合出來的推測,並不等於是事實。」

  他隨後又向島崎亮表示他沒興趣為了不知真偽的傳聞捨身犯險,即使島崎亮向他擔保自己絕對會在花澤輝氣成功騙倒納博科夫的當下便擊殺掉他也一樣。由於花澤輝氣反抗他的態度相當強硬,以致於最後島崎亮只能攤攤手,不帶任何情緒地揭過了這個話題,說:「那好吧,你說了算。」緊接在島崎亮表示可惜的這句話之後,花澤輝氣又轉而複述起島崎亮所制定過的,充其量只能算是有個雛形的計劃:「比起你那異想天開的提案,我沒想到有天我會這麼說──你原來的計劃竟然完善優秀得讓人感動。總之,我再向你確定一次:計劃的行動方針主要分為三種型式。也就是依照舞會現場的警力配置,以及會場的防禦措施而定。最簡單的一種是沒有任何超能力者警備力,也沒有任何房間具備防止異能的禁制的狀況。在上述情形裡,我的任務是待命,你的話就是直接瞬移到目標身邊,尋機刺殺即可。但這也是最不現實的假設。」

  「第二種情況是:有超能力者警備但無設置任何禁制空間的B級防禦措施應對。在這類型的狀況中,我主要負責的是暫時拖住警備力,好讓你有時間搜索整幢房屋,並進行擊殺任務。這大概是最普遍也最容易碰上的情況了。」

  「最後一種……倒也是最棘手的一種。超能力警備和禁制空間都有的狀況下,我將會留在宴會廳中,觀察注意警備的動向,且視狀況而定給予支援。然後你會把目標引向能夠使用超能力的區域再下手,是這樣沒錯吧?」

  花澤輝氣邊說邊皺起眉。但凡有人能在此時瞥見他臉上的表情,定會不由自主地懷疑起他對這份模糊計劃的信心究竟有多少。然而島崎亮卻對此有個相當實在的解釋:那就是計劃總趕不上變化。他對著花澤讚許地點了點頭,說:「不得不說,你好像總是有條有理、思緒清晰。」

  花澤輝氣聽了,只是面無表情地從擺放在酒店陽台上的藤椅帆布墊上起身,轉過頭,背對著一整片屬於水都的迷人的薄暮之光,拍了兩下或許沾上了風沙的短褲褲腳,然後輕描淡寫地表態一句:「我累了。在我回到房間洗澡睡覺以前,你還有什麼話想交代嗎?」

  島崎亮又點了點頭,這次甚至還刻意地加重語氣,偽造出一種語重心長的情感,「讓我想想……少說話,多做事。還有遇到危險時,記得替別人求救。」

  「……依我看,你絕對是把幽默感技能點成其他東西了。」

  聽完島崎不合時宜卻又在某方面來說相當實事求是的笑話,花澤輝氣感到無話可說地搖搖頭,接著在島崎亮一如往常的有如面具一般雷打不動的笑臉面對下,抬腳跨出他的房門,回到了位於斜角方向的酒店套房裡。

(6)麗都(義大利語:Lido,又譯為利多):是義大利威尼斯東南方的一個11英哩(18公里)長的沙洲,住有20,000名居民。很多遊客(主要是義大利人)每年夏天到這裡度假。每年的8月底9月初威尼斯影展會在這裡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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