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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中饿鬼(1-20),2

2025-08-16 09:44 5hhhhh 2600 ℃

  监考老师见她这个样子,只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本想批评她考试睡觉态度消极到口转为关切的询问,「你是不是哪里难受,要不要去医务室?」

  白阮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老师我没事,应该只是昨晚没睡好……」

  「我知道快高考你们压力大,但也要劳逸结合,晚上就不要加夜班,不然想今天这样考试考一半就睡着了,幸亏你写的快,要不然要损失多少分……」监考老师说罢收取她的答题卡,转身又去收她后面人的答题卡。

  没了监考老师的身体遮挡,这是一道阴寒的的视线像她直直刺来,白阮只感到身上一阵冷意,下意识转头寻找视线的来源,一回头才看到满身怒火恶狠狠盯着她的姜媛,涂着鲜红口红的唇慢慢翕动,像毒蛇吐信。

  「白阮,你他妈可真是够胆!!」

  白阮看出她说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好,又看到自己桌下一地的小纸团,已经能想象到自己睡着时姜媛抓狂的恨不得纸团变巨石,把她这个公然忤逆她不识好歹的家伙砸扁的样子。

  现在像那人道歉解释肯定是没用的,再说她本来也没做错什么,她才不要道歉……大脑飞速计算一会,准备等下考试已结束就紧紧跟在监考老师旁边一起出教室,然后再向老师反应情况。

  然而她却没料到这个考场还有姜媛一起的,考试结束的铃声一响,她刚跑几步,走在她前面两个女生突然回过头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强行把她摁坐在一旁空位上。

  而监考老师挤在一群离场的学生根本看不到她这里的情况,身边路过的学生都只是偷偷瞥过,然后各自离去,没有人想主动惹上这些麻烦。

  她现在只能大声叫住那个老师才有可能暂时拜托这些人,可按着她的女生非常警觉,反应迅速,看到她想开口呼救,狠狠地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待监考老师走出门外,姜媛走上讲台,一下跳上讲桌,脱了外面的衬衫,垫着脚举着它蒙在教室角落的摄像头上。

  然后才跳了下来,手指绞着头发漫不经心的地对着教室里还没走的人说道:「你们这个考场的安排表很容易搞到手,今天之后,我要是听到有人造谣告状,我就一个一个慢慢搞。」

  剩下的人也不敢多做一分停留,都低着头争先恐后地出了教室,不过几秒,原本拥挤吵闹的教室空无一人。

  这时姜媛从寄存处拿回自己的小挎包,气势汹汹的来到白阮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要给她一耳光,可手举到半空中突然停下,像是想起来什么有趣的东西,突然看着她笑起来。

  姜媛大力拽过她的头发,摇了摇,看着白阮一张精致小巧的脸十分满意,「今天便宜你了,以前像你这样挑衅我的女生,早就被罢了衣服我揍成肿成猪头关在厕所里了。」

  姜媛笑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小透明的盒子,里面是一个用红线缠着的黑色小人,那小人皮肤干枯萎缩,眼睛是黑洞洞两个窟窿,十分诡异。

  这是可是她花大价钱请来的「古曼童」,听说这个用鲜血供奉才最灵验……不过有很大的几率就会遭到反噬,所以她才一直没敢供奉

  不如就用这个贱人的血供养吧……

  她向旁边的两个女生使了个眼色,那两个女生立马会意,两个人死死的控制住她,姜媛来到她身前,抓着她的手,从包里掏出小刀,在她的指尖一划,再抓着她的手挤出鲜血滴在古曼童身上……

  【7。楼道惊魂】

  出了永安牌坊街,向毗邻的小巷走去,便会看见又看见一座牌楼,金漆刻字的牌匾,写着万宝巷,两根柱子盘着金龙,牌楼身上厚厚的红色油漆形成一层光滑的壳,阳光照在上面竟然会反射光,不伦不类,假的不能再假的仿古建筑,基本是每个旅游景点附近购物街的标配。

  万宝巷是西公馆附近的一条古董街,店铺以卖专卖坑外行的西贝货古董,玉器和金银饰品为主。

  姜媛的古曼佛牌就是在这里的一家专卖宗教法器的古董店淘到的。

  高考临近,平日里向来不学无术的姜媛早早就被自己的父亲安排去国外留学,不用参加竞争激烈的高考是对少学生羡慕求之不得的,然而姜媛却不愿意,只因为她想在喜欢的男生高考结束亲自表白,而姜父当然不会答应。

  眼看怎么都说不动她爸,姜媛头脑一热,居然和姜父放下话,如果这次二诊她能靠过去年高考的二本线,姜父就不能逼她这么快出国,如果她过不了,就乖乖出国。

  可快说完她就后悔了事实上,别说二本线了,叁年来,她没有一节课是认真听过的,而前几次模拟考成绩的最高记录还不过200分。

  正在她为此窝火一筹莫展让身边圈子里的的狐朋狗友,纨绔子弟帮忙想办法的时候,突然有一个项链和她玩的好的哥们神神叨叨的拉过她,偷偷和她说了自己请了泰国的佛牌后如何时来运转,心想事成的事。

  她本来对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向来嗤之以鼻,可那人说的绘声绘色,加上她也是急病乱投医,就真的跟着那人来到万宝巷的一家店里,准备请佛牌。

  到了那里,店主还真是个来自泰国的和尚,看着她那平时一幅拽的二五八万样的哥们儿一脸敬重双手合实,叫那个和尚阿赞[1],她也信了几分了。

  佛牌在泰国是一种护身符,分为正牌和阴牌。通常把有正规高僧加持制作的牌称之为「正牌」,「阴牌」总是有一些民间的巫师制作,制作过程中加入了尸油、骨灰、或不正常死亡人士或一些胎婴等材料。有一些以招桃花、偏财、赌博运,满足持有者欲望的功能。

  但邪性十足,极容易反噬拥有者,可还是有很多人架不住它效力和能量,不择手段的用它来满足欲望。

  而她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请的自然是效果更好的阴牌,她请的那个古曼佛牌,是未出生的便夭折的婴孩制成的,就是所谓的养小鬼,平时只需要每天按时供奉食物香火就可以,如果想要效果更好,还可以用自己的血喂养小鬼,但同样风险很高,用鲜血喂养的小鬼会激起它的野性,虽然能力会提高,但如果不受控制后开始反噬主人,那后果可是相当可怕的。

  那个阿赞嘱咐过她,如果决定好要用鲜血供奉后一定要来找他,而她用阮白的血喂过小鬼后便立刻到了万宝巷。

  进了那间不起眼的店铺,便闻到一阵浓郁的有些呛人檀香,店里挂满了佛牌,随处可见面目狰狞的孩童模样的古曼童像,幽幽地,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死死盯着这个不速之客。

  姜媛压下心里发毛的感觉,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些古曼童,目不斜视的向小店里面走去,走进一个长廊,这里的光线十分幽暗,长廊的墙上挂满了佛龛,凶神恶煞的金刚罗汉,姿态扭曲狎昵的欢喜佛,造像阴沉邪气的地藏……

  姜媛只感觉自己被阴森森的气息笼罩,压抑的快喘不过气,只觉得头皮发麻,于是小跑着闯进尽头的房间,大力推开门的一瞬间,一个低沉阴冷的声音笑起来,笑声来自房间中央蒲团上背向着她穿着僧袍的那位泰国阿赞,仿佛早有预知一般,道,

  「你来了啊……」

  下面姜媛惊奇的发现,不用她说明来意,那个阿赞已经知悉她来的目的,告诉她,他已经知道她喂过鲜血,接下来只要等着,她所想的事情一定能实现。

  姜媛听到这话,如愿离开,就在她走出那扇门的下一刻,无人推门,房门却突然紧闭,房间里突然又出现一个人影,紧接着那个阿赞突然匍匐在那人面前,虔诚无比,低喃着,「主人」

  人影点了点头,「前些天放出的那个小鬼疯狂躁动,发现了些不得了的东西……「

  「是刚才那个人用鲜血供奉了之后才变成那样的。」

  「那血不是那个人的,不过没关系,因为那血,小鬼已经完全狂化,会疯狂的勾挑那人的邪念,只要那人动一点邪念,小鬼就会完全吞噬他的意识……」

  「而那人自然又会是我们炼制法器的好原料……」

  ……

  城中村的某个老旧居民楼

  白阮在超市兼职,晚班下班已是深夜,小区为了省电,晚上过了十点,周围的路灯一律熄灯,而住在单元楼里的住户为了省钱,楼道里没有安声控灯,因此如果晚归,阮白都不得不摸黑爬上位于四楼的家中。

  本来是个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可是今天她刚走进单元,只觉得一股阴沉沉的气息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原本从窗口射进来的月光一瞬间暗淡消逝,楼道黑的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耳畔吹来一阵阵阴凉的风,心跳不自觉加速,心脏压抑无比。

  她不自觉的向耳背摸去,指尖却突然触到冰冷的,柔软如皮肤一般的东西,吓得她大叫一声,打开手机,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肩膀,却赫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的肩膀上攀着一个婴孩。

  手机荧光屏幽幽的光照在婴孩那绛紫扭曲的脸上,嘴咧开不可思议的弧度,嘴角流着血,像是生生把嘴割裂扯开一道可怖的口子一般,两个空洞没有眼珠的眼睛死死盯着他,诡异的笑起来。

  「啊啊啊……」白阮吓得跳起来,尖叫划破静谧的诡异的楼道,却没有一个住户出门查看,周围一下没有活物一般,死一般的寂静。

  白阮伸手狠狠拍下肩膀上的婴孩,连滚带爬的向楼上跑去,楼道里回荡着婴孩清脆诡异的咯咯咯咯的笑声,亦步亦趋的紧追在她身后,阴魂不散……

  白阮不敢回头,只是拼命的向前,不断的奔跑再奔跑,一共只有六层的老楼,她却不知爬了多久却依然到不了尽头……

  逃了很久,她逐渐有些体力不支,肺部撕裂一般,每呼吸一下都引起一阵灼烧难忍的痛,腿也开始打软,终于在上一个台阶时提不起腿,一跤摔在楼梯上。

  她其实早已意识到自己像遇到鬼打墙,一直被困在原地不停打转,可在体力不支之前她根本不敢停下,她此刻体力早已耗尽,她显然没法再爬起来,终于硬着头皮转过头查看身后的情况。

  只见她身后的楼梯上,那个婴孩正快速地向她爬来,身后拖着长长的血痕,看见她停下,或许是因为兴奋,咯咯咯的笑声越来越大,突然一下死死盯着她的眼睛,起身向她扑来。

  她无力逃跑,惊恐的闭上眼睛尖叫,然而就在婴孩快碰到她身体的下一秒,她的周身突然被一道金光覆盖,浑身流动着金色的符箓纹样,而今,孩子被金光弹飞到一边。

  她被金光刺得睁开眼睛,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而下一秒,她腕间的镯子突然开始摇动,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躯出现在她眼前,低下身,冰冷凛冽的眼神扫过她。

  是梦里那个男人,而她的神情却比见到婴孩还害怕,这个男人,是来取她的性命的吗?

  要杀便杀,都说恐惧到底便是愤怒,白阮突然瞪着男人,泪珠滚落双颊,眸色水光潋滟,眼神里倔强和嗔怒不由得让男人愣了神。

  男人突然伸手拦腰抱起少女,把她牢牢揽入怀中,冰冷的眼神散发着杀意轻轻瞥向婴孩,下一秒低沉阴冷的气压消散,皎洁的月光重新映照在少女微微战栗的莹白面庞……

  ……

  [1]阿赞:称呼泰国的僧人和修行者时,阿赞是非常常见的一个称谓。阿赞还常被分为:

  白衣阿赞,就是修炼正规的法门的。

  黑衣阿赞,多指黑巫师,降头师一类的巫师。白衣的法师办事相对正派。走的多是正派程序。黑衣法师比较邪派,他们办事为求效果,相对较不计较手段和过程。[文中关于佛牌和阿赞的解释来自百度]

  【8。辅以双修】

  耳边没有了那诡异至极的阴笑声,白阮才缓缓睁开眼睛,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刚才那个婴孩虽然被男人震慑,不敢轻易上前,但还是像不甘心一样,始终跟在离男人叁米外的距离

  空洞眼神死死盯着她,爬行过她刚才走过的路,低头嗅着什么,裂开的嘴角不断上扬,像一只嗅到腥的野兽,贪婪的紧盯着猎物。

  虽然眼前这个抱着她的男人处处透着诡异,但很明显,现在的状况好像只有他才能解释和解决,而且就目前来说,这个男人好像对自己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恶意,眼前这种情况,她也没有胆子从男人怀抱里下来,独自面对。

  但也不敢因此对男人放松警惕,缩在男人怀里,偷偷观察着眼前的男人。

  这个人很显然就是那天她梦里的那个厉眉冷眼的男人,此时正目不斜视的抱着她向前走着,只留给她一个锋利的下颌线,但身上流露出的桀骜凛冽的气质她很难忘记。

  所以说,她幻想中的春梦对象出现在了现实中,这是什么离谱的情节?

  「究竟是何人,居然敢用未出生的婴孩炼制怨灵」男人皱眉自语。

  突然察觉到了来自白阮的视线,低下头,深夜般漆黑的瞳孔,寒潭般冷寂,鹰隼一般锐力的目光扫过她,像在严厉审训。

  白阮看男人眼神不善,连忙解释,

  「不是我……」

  「有人把我的血滴在干瘪的小人身上……」

  男人脸色愈发寒冷,「以血饲养怨灵,待怨灵强大,引诱饲主恶念,趁其意志薄弱时反噬饲主,阴毒至极。」

  白阮算是听明白男人所讲的话,吓得脸色惨白,「那怎么办?」

  男人看着眼神闪过一丝暗色,若是普通人被这种东西盯上倒好办,可惜眼前女子命格极阴,身体里又有臻阴之气,一旦祭了血,怕早被炼制这怨灵的不轨之人知道,凡人本就贪婪,定会缠着她不放。

  不过若是这女子若被勾起恶念逐渐迷失也算咎由自取,他向来厌恶那些被贪婪和欲望掌控,丑态毕露,令人作呕的凡人,若在女子也是那样,他段然是不会出手的,只会在她死后将臻阴之气收回罢了。

  鬼差作为神使,是应当凡人抱有怜悯与爱护的,可惜他不是,他十分清楚凡人的劣根性,有恶念的凡人在他这里根本就不算人。

  男人神情冷漠,并没有回答白阮,只是抱着她自顾自的走着,白阮见他不说话,以为这件事很棘手,脸色不免又白了几分。

  不知不觉两人行至顶层六楼,白阮连忙唤他停下脚步,面生绯色,从他怀里跳下,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我家到了,谢谢你」

  「这位……道长,要不要进去坐坐?」

  男人突然一怔,像是被触及到什么禁忌,巨大而压抑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心脏开始撕裂般的剧痛,但这种感觉一瞬而逝,几秒的功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白阮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开始找钥匙准备开门。

  男人回过神来,微微颔首,他被封印在女子手上所带的镯子里,只因为这女主阴差阳错到过封印他法阵所在的宅邸,他才得以从封印中苏醒解脱。

  而没有了臻阴之气,又被封印了很长时间,他的法力没有恢复,甚至连长时间出现人间的力量都没有,如果没有那镯子栖身修养,根本不可能快点恢复。

  于是随着白阮进了门。

  倒不是白阮好客还是什么,是她发现这恐怖的婴孩好像是因为迫于眼前男人的威压才没有对自己出手,若是这男人走了,自己可怎么独自应对。

  房间很小,只有一室一卫一厨而已,墙上随处可见翘起的墙皮,由于这栋楼太老,房间里的线路甚至都杂乱的沿着墙攀缘的显线,少的可怜的家具足矣显示出这家主人的贫穷。

  白阮不在意,这可是她能找到性价比最高的房子了,男人的见识还停留在民国时期,自然也同样不在意这些。

  白阮去厨房取了一个杯子,倒了一杯白水端到男人面前,不好意思的笑笑,「家里没有茶叶,只能委屈你将就一下。」

  「还有,我叫白阮,白雪的白,筝阮的阮,你呢?」

  「阎荆,阎王的阎,荆棘的荆。」

  男人声音清冷疏离,冰冷的气质倒是与他的名字很是想配,白阮正想着,却被一阵阵刺耳的挠门声打断思绪,刚想起身,却被男人一把拦住。

  「别去,是刚才的怨灵。」

  白阮这才想起那婴孩虽然没有跟进来,可一直都在门外呆着,一时有些后怕如果自己刚才贸然开了门会发生什么。

  「拿黄纸,朱砂还有毛笔过来」

  白阮并没有多诧异,而是按照男人的要求去找,因为爷爷是阴阳先生的原因,这些东西白阮自然不陌生,而她所整理的爷爷的遗物里自然有这些,她一刻也不敢停留,马上取来送到男人面前。

  男人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握住毛笔,沾了朱砂,行云流水的挥洒自如,片刻一张符箓便制好出现在她眼前。

  「本座要想这符箓生效,还缺一样东西,必须向你借才行。」

  男人抬眼盯着白阮的眼睛,眼神严肃认真。

  白阮愣了愣,点点头,实在想不到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还能派上用场,就在她疑惑的时候,手臂突然被男人拉住,一股力直直拉着她撞进男人矫健有力的宽阔怀抱。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男人依然霸道地捏住她的下颌,撬开她柔软的唇舌,重重吻了上去,湿滑的舌,带着不容推拒的力,在她口中缠绵搅动,一会轻佻地咬着她软嫩香糯的舌尖,一后拖着香舌狠狠含吮,一会又挑逗的滑了滑她上颚,津液交换,发出泽泽的水声,深深的吻,孟浪轻佻。

  她被吻地低喘连连,手胡乱地抓着他的衣襟,冰凉黑色丝绸都被她抓皱,他无师自通般,大手捉住她的手,带着她缠在自己脖间,像做了几百遍一样熟稔,另一只手掐着她的纤腰,不让她乱动。

  男人周身浮起细微的淡光,是臻阴之气在交互……

  臻阴之气只有天赋异禀的鬼修才能修得,除非与辅以双修,否则臻阴之气更本不可能被让渡。

  而他此时不过想借渡一些她身上的臻阴之气而已,可不知道到一种久违的欲望开始灼烧,他脑内又有熟悉的画面闪现,与此刻的景象交迭。

  ……

  【9。鬼使阎荆】

  阎荆心下一沉,在心中默念清心经才把波涛汹涌的欲海平息,这时的他眼神暗沉的可怕,全因为自己罕见的失控的欲望,看向少女的眼神也多了一丝深意。

  白阮被他吻得全身发软,全身几乎都瘫软在男人身上,睁开眼,却看见男人眼神依旧清冷,唇齿却依旧汹涌难抵,但吻她似乎像是例行公事,冰冷的眼神静静盯着她,黑沉如墨的眼眸里倒映着她被吻得意乱情迷的模样。

  看到自己那般模样,她的意思才逐渐从这荒唐的画面中挣扎清醒,猛地一下推开男人,手背狠狠擦去唇边暧昧的水光,眼尾染上叁分绯色说不尽地娇媚,生生敛去七分怒意,反倒成了欲拒还迎的暧昧。

  然而接下来一记清亮的耳光却是硬生生隔断了一切暧昧因子。

  这轻飘飘的一巴掌自然对阎荆造不成什么伤害,只是千年来地府还没有敢对在这个掌握地府刑罚的活阎王面前如此放肆过。

  强烈威压兜头而下,十八层地狱罪大恶极的凶煞厉鬼都要畏惧的抖叁抖,更何况一个小小凡人,阎荆没有那么多耐性,压住暴戾的气息,没有发难,冷瞥白阮一眼,变出一本双修的术法册籍丢在她面前。

  白阮的确被男人冷戾凶煞的眼神镇住,可还是硬着头皮慢慢后移摸到放在一旁的手机,一脸害怕警惕,「你要是再不住手,我就报警了!」

  阎荆抬了抬眼,指尖灵力流出,注入在眼前符箓,「本座没有那种心思。」

  「不过是现在没有多少法力,要借你身上的臻阴之气才能做法。你要是不懂可以看那本书。」

  说罢灵光流窜的符箓飞出门去,门外地响动马上停在,房间恢复了安静。

  白阮翻开那本书,本就浮粉的脸蛋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这是什么!?」

  「双修术法册籍,刚才我同你借臻阴之气,用的是第一式。」男人声音清冷低沉,一本正经地解释,说着打开门,转身便要离开。

  「喂,那个鬼婴还会不会来了……」虽说门外鬼婴似乎已经背男人解决掉,可一想到刚才在楼道里的惊魂一幕,她还是忍不住胆颤。

  「门外那个自然是不可能再来,但因为臻阴之气,会不会有人因此再派鬼物来本座不能保证。」阎荆知道自己的举动无法被眼前凡人理解,而刚才那些臻阴之气虽然不够他恢复法力,但行走于世还是能够做到,自然不会在此多待。

  说罢,脚刚迈出门一步,衣角却突然被人拉住。

  「你刚占了我便宜,还想说就要走!」

  「再怎么也要确保我以后再也不会遇到那些东西以后才能走!」

  白阮义正言辞地看着男人,强行压下自己心虚的表情,语气强硬,虽然这个男人疑点很多,但现在确实只有他才能解决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如果放这个人走了,她可没有把握再找到人有这种能力。

  阎荆转过身,蹙了蹙眉,倒没有露出太多意外,居高临下轻瞥她一眼,最终颔首答应,这个凡人身上疑点太多,的确值得他好好观察。

  白阮为他铺好地铺,便关了灯假做上床休息,实则一直偷偷眯着眼警惕地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再兽性大发,然而过了一会才发现自己完全是多虑,男人全程未再看过她一眼,而是盘腿坐在地铺上,闭着眼打坐一样。

  月光透过窗映在他那张英挺俊朗的侧脸,周身居然虚浮着雾气,倒像极了月下谪仙,白阮看着眼前的画面心绪不知不觉也变得宁静下来,渐渐进入了梦乡。

  【10。上身夺舍】

  白阮是被一阵急促的砸门声吵醒的。

  匆匆忙忙翻起身,第一反应却是寻找那个男人的身影,然而床下和四周都找过一遍,巴掌大的房间里,居然不见男人身影。

  然而砸门声却越来越剧烈,一下一下刺激着她的神经,想起昨晚那个鬼婴,白阮似乎都能想象出此刻鬼婴扭曲着身体,趴着门在上面留下一个一个滴着血的手印。

  她忍着惧意,来到门前,却发现门上防盗链根本就没有打开过的痕迹,也就是说,男人根本没有出去过,而六层高的楼,也不可能从窗户出去……

  那个男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而拍门的声音愈演愈烈,老旧的门板肉眼可见的剧烈颤动起来,大有破门而入的架势,白阮浑身发冷,死死盯着门,恐惧感侵袭全身,下意识的摸了摸腕间的镯子。

  下一秒所以的恐惧却被一个中气十足的粗犷女声打断,

  「白阮你给我出来!快点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给我开门!」

  白阮一愣,没想到门外是她那个霸占了所有家产把她赶了出去的姑姑。

  而此时的她面对这个平日里素来厌恶至极的姑姑,居然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可能是比起厉鬼,记忆里再泼妇的姑姑而也变得不那么有威胁,她居然毫无防备就开了门。

  哪知一开门,女人便毫不客气的一把推开门闯了进来,完全无视她的存在,开始自顾自的在她房间随意翻找起来,不一会房间里的物品都被翻得乱七八糟。

  「干什么!爷爷的遗产明明都被你占了去,你还想要什么?」白阮上前欲阻拦,却被女人一把推倒在地。

  「阿明做生意失败了,我来看看你这个小扫把星还有没有藏着那老头值钱留的玩意……」

  死……死……死……咯咯咯……

  白阮摔在地上,手掌没能在撑地却被生生蹭掉一层皮,可除了火辣辣的刺痛,她耳边似乎隐隐约约响起奇怪的笑声。

  然而却只是转瞬即逝。

  白阮回过神,缓缓从地上站起,冷眼看着眼前贪婪的女人,拿起桌上的手机。

  「我如果有什么,还用住在这里?」

  「白女士,看在爷爷的面子上,我给你叁秒钟时间,立刻停手,把所有弄乱的东西归位,然后离开我的家,不然我马上就报警告你私闯民宅。」

  女人一头短而毛燥卷发在听到他所说的话后愤怒的弹动着,显然被她威胁的话语和找不到值钱东西的急躁彻底激起怒意,立刻调转臃肿的身体,指着白阮的鼻子就开始破口大骂。

  「你算什么东西?你个没人要的野种,如果不是老东西,不是我们老白家,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和我说这些话?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白阮想起爷爷撑着最后一口气,等了几天也没等来亲生女儿的探视,才憾然离世,甚至最后出殡,都是不见她这位「好姑姑」「好女儿」的面,而她这位姑姑现在却一口一个「老东西」,拿着爷爷的半生辛苦积蓄,自视为白家人……

  她真真替爷爷感到不值。

  咯咯咯……死……死……死……

  然而下一秒,刚才的笑声又出现了,可是与上次在耳畔响起不同,这才那诡异朦胧的声音像是低咒自语,只在她脑海中不断回荡。

  过了一分钟,脑海中声音散去,她忍住鼻腔的酸涩,「我算不算白家人是爷爷说了算,但你连自己父亲的葬礼都缺席,你算什么白家人?」说着便不愿意再和她废话,直接打开手机拨通110。

  「喂,警官,有人随意闯进我家……」

  女人反应迅速,叁步并做两步,上前一把多过她的手机,肥厚的大掌就要往她脸上招呼,白阮反应过来,伸出胳膊抵挡。

  就在巴掌要落在她臂间的一瞬间,滑落到小臂中间的玉镯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女人的手就被什么无形的东西弹了回去,生生让那耳光扑了空。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女人气喘如牛,瞪着她,眼里快喷火,

  「你居然敢用那老东西的歪门邪术对付我,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

  「不许你说爷爷,不许你说他歪门邪术……」

  「老东西就是用的歪门邪术!一天尽找晦气!还有你这个丧门星戴着的镯子也是白家的,给我还过来!」

  女人说着再次扑上来,拽住她的胳膊,抓起玉镯就死命的往下拽起来。

  「不许你说爷爷,不许你说他歪门邪术……不许你说爷爷,不许你说他歪门邪术……」

  白阮忽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眼神慢慢变得阴狠,死死盯着女人,嘴里不断重复着同一句话,

  女人低头拽着手镯,显然没有注意到危险快要降临,语气依旧嚣张,自顾自说起来,「哼,不是歪门邪术,他会死那么早?还不是……」

  然而下一秒,她的脖子被白阮死死掐住,整个人甚至被她直接提的离地而起。

  女人肥胖的身体离地,喉咙被掐出一圈青,脸像煮熟的猪肝,吐着舌头,肥硕的身体剧烈挣扎,白阮的胳膊却未受丝毫影响,纹丝不动,死死钳着她。

  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咯咯咯……咯咯咯……

  女人听到根本不属于白阮,尖利而刺耳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下一刻,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孩爬在白阮的左肩,身体背面朝她,而头却折过叁百六十度,嘴裂着一道血口,露出尖利的牙,全是黑色的眼睛死死盯着她,笑起来。

  死死死……都去死……咯咯咯

  女人吓得死命挣扎,却被脖间突然加大的力掐得即将窒息,这时一道金光从屋子的一个角落闪来,击在白阮胳膊上,才使女人挣脱桎梏,咚的一声跌在地上。

  只一秒,女人嚎叫着,连滚带爬跑出门,不见踪影。

  而这时一直在房间里目睹一切的男人也终于显了形,一身黑色长衫肃杀无比,冷冷看着白阮一步步被鬼婴蛊惑着向窗边走去,却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冷漠地负手立于一旁,而他的旁边却站着一个满脸焦急的老头,正向他乞求。

  「鬼使大人,俺娃心眼不坏,都是为了俺着了那小鬼的道,求大人救救俺娃,俺下辈子不投胎,给你当牛做马报答……」

  「当初在那做公馆里,是你感应到她有危险,才助我解开封印,那时我喝退了女鬼,已经救了她一命……」

  「现在她自己心生恶念,才会被鬼童子趁虚而入,怨不得别人……而且你去地府的时间也不短了,应该听说过我最厌恶的便是心存恶念的人。」阎荆冷冷打断老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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