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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ortune Arterlal-命运脉动-锳里华.白.桐叶.奏篇 (同名遊戲改篇) - 2,2

[db:作者] 2025-06-23 08:40 5hhhhh 2650 ℃

  听见学长训话,孝平再次深深鞠躬。

  看见他的举动,白不由自主往前踏出一步。

  「……可是,哥哥,因为我们没有忘记规矩,才没有超过门禁时间。」

  「白……」

  大概是没料到白会反驳。

  征一郎望着白的眼睛些微睁大。

  孝平也露出惊讶的表情。

  「我们并不是去夜游。

  身为学生会成员,绝对不会做出任何损害学生会名誉的事情。」

  ……或许,最出乎意料的人其实是自己。

  以前的自己总是认为哥哥的话是对的,不管哥哥说什么,都会坦然接受。

  但是这一次,白却坚定地说出心里的话。

  没有任何犹豫,清楚地表达自己的意见。

  沉默瞬间降临。

  白并未逃避征一郎的视线,同样地,征一郎也是一样。

  「哈————啰!」

  打破尴尬的人,是悠木奏。

  看来是刚洗完澡。

  脖子披着一条毛巾的她,看见白等人便大声打招呼。

  身旁也跟着奏的妹妹,阳菜。

  「晚安,东仪学长。」

  阳菜笑眯眯地问候,征一郎旋即回过神来问好。

  姐妹俩似乎察觉到这边散发出的气氛不太对劲,瞬间对望了一眼。

  「唉呀呀?打扰到你们了吗?」

  奏泛着逗趣的表情交互望着征一郎与孝平。

  「什么意思?」

  孝平倾头不解。

  「你们应该在那个吧?就是那个、请把令嫒交给我吧之类的。

  对吧!」

  「啥啊啊啊啊?」

  孝平一脸错愕。

  「唉呀?不是吗?」

  「当然不是啊!」

  「……悠木。」

  征一郎也疲惫地接着说。

  「你的思考方式太跃进了。」

  「什么嘛!原来不是喔。

  失敬失敬。」

  拍拍自己的额头,奏对白眨了眨眼。

  白从脸颊红到耳垂。

  不晓得该如何反应,显得畏首畏尾。

  「姐、姐姐,我们回房间吧,身体会着凉的,好吗?」

  「好啊——!各位,明天见啰~!」

  猛力挥挥手的奏被阳菜强行拉离现场。

  「……真是的。」

  征一郎喃喃自语,似乎松了口气。

  「总之,我想说的已经说了。

  你们回房吧,明天还要上学呢。」

  「哥哥……」

  白欲言又止。

  但是拜奏之赐,刚才尴尬的气氛已经稍微缓和了。

  征一郎转过身走上阶梯。

  白与孝平对看一眼,同时吐了口气。

  「……对不起。

  我哥对支仓学长说了失礼的话。」

  「没关系,东仪学长说的对。」

  「可是……」

  「他会这样说不意外,我没有资格反驳……不过还是要谢谢白帮我解释。」

  看见孝平露出开朗的笑容,白也跟着微笑。

  听见孝平这样说,白稍微看开了点。

  「……我知道哥哥是为我好。

  只是我因为不够独立,才会被当成长不大的小孩。」

  正因为如此,征一郎才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点白十分清楚。

  ……不过,掌心还残留着温度。

  向哥哥表达意见时,白汗水直流。

  感到愧疚,想要反驳但却没有退路的种种情绪在自己的内心产生一股漩涡。

  自己从来不曾有过这类的情绪。

  「……我也必须快点获得东仪学长的认同啊。」

  孝平说着拍拍白的脑袋。

  「支仓学长也会这么想吗……?」

  「是啊。

  所以我们一起努力吧!」

  「好的!」

  虽然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但是孝平的手掌又大又温暖,白不断点头。

  ……为什么他的眼神会这么温柔呢。

  光是想到自己进入他的视线,就不自主地感到心安。

  自己从来不曾体验过这种情感。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心情特别紊乱。

 

  Chapter-2湛蓝的天空,划过一条白色飞机云。

  在白的记忆里,不知为何扫墓的日子总是晴朗无云。

  因此每每白见到这样的蓝天,内心总会感到哀伤。

  白与征一郎前往七年前因车祸丧命,双亲沉眠的墓园。

  穿过旧市区的中心,登上斜坡,柏油路面因炎热折射着光亮。

  「去买花吧。」

  「平常去的店吗?」

  「嗯。」

  来到一间老旧的小花店。

  每年都会在这儿买花。

  连同花一并购买了线香与火柴。

  抬头仰望天空,乌云从山的方向快速逼近。

  「出现了一些云。」

  「希望不要下雨才好。」

  在花店店员的目送下,两人快步前进。

  来到这附近一带,住宅数目也格外稀少。

  所见之处尽是田园风光。

  道路的尽头是覆盖坡面的基地。

  白走在兄长身后,仰望并排的坟墓。

  小时候很害怕这种地方。

  父亲经常会对害怕的白说:「总有一天你也会进入这个地方,没什么好怕的啦。」

  虽然父亲的说法是正确的,但是对于比常人更加胆小的白而言,那句话具有等同于诅咒的威力。

  如果做了坏事,肯定会进入坟墓,然后到了夜晚就要孤伶伶地在墓园徘徊,藉此惩罚不听话的小孩。

  ˙有一阵子还胆颤心惊,不敢一个人睡觉。

  经常钻进哥哥的被窝里才能睡得安稳。

  ……回想起来真的好难为情。

  虽然现在比起当时已经长大了不少,但是本质上或许没有什么改变。

  「我去提水,白来扫地。」

  「好的。」

  接下扫把与畚箕之后,白登上墓地中央的石梯。

  绵延至顶端的石梯,将新旧混合的墓园一分为二。

  逐一踩上石阶,最后抵达顶端。

  「……呼。」

  用石块围起的中央,有数座写上「东仪」

  的石碑。

  在让人感受到历史的腐朽中,显得格外新颖。

  位于正中央的墓,就是本家的墓地。

  虽然生了青苔,但并没有特别严重。

  与其它墓碑相比,反而让人感到一种独特风格。

  白对那具墓碑行了礼,开始打扫周围。

  过了一会,提着水桶的征一郎爬上阶梯。

  「这个拜托你了。」

  「好的。」

  接过刚买的鲜花,插在墓碑的两旁装饰。

  征一郎点了火柴,燃起一束香。

  「今天是整整七年吗?」

  「是呀……」

  七年前还只是个孩子。

  「要跟爸妈报告你从今年开始就要进入后期课程了喔。」

  「是,还必须报告和哥哥一起成为学生会成员呢。」

  「嗯。」

  ……父亲大人与母亲大人。

  白凝视「东仪家」

  这几个文字。

  哥哥说父母亲在此地长眠,但是不管过了几年,总觉得没什么实际感。

  ……为什么?是因为双亲出事时没有在现场吗?如今回想起来,丧礼上也没有见到父母亲最后一面。

  大概是担心年幼的白受到太大的惊吓。

  但是正因为如此,才会一直觉得没有实实在在的感觉。

  我说,哥哥。

  白时常在内心对哥哥这样诉说。

  父亲与母亲真的已经过世了吗?真是令人笑掉大牙的蠢问题。

  这究竟有什么好怀疑的。

  不过白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她也或多或少明白东仪家拥有非比寻常的宿命。

  当然也理解哥哥之所以会隐瞒各种消息是为了她好。

  蕴含着夏季薰香的风将香的烟曳引往山的方向。

  白与征一郎静静合起双手。

  「…………」

  风静止了。

  线香的烟笔直地向上飘逸,在与墓碑差不多的高度飘摇着。

  我相信哥哥。

  不,应该是「我必须相信哥哥」。

  两者之间有什么差别?白凝视着闭起双眼的哥哥的脸庞。

  下过雨的午后。

  在不快指数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潮湿空气中,孝平专注地敲打着键盘。

  真正的梅雨季节来临了,湿气充斥在这栋古老的建筑里。

  虽说如此,本校的学生会却没有充裕的财力设置除湿机这种奢侈品。

  「好讨厌喔,一直下雨。」

  锳里华一边用垫板替自己扇风,嘴里一边嘟哝。

  「你能不能想点办法,譬如说让雨三天不要下?」

  「……你呀,把吸血鬼当成是魔法师吗?」

  被狠狠瞪了一眼的孝平小声说道:抱歉。

  虽然他只是说说看,不过看来吸血鬼真的没有具备那种特殊能力。

  「虽然不像魔法师,不过副会长真的不像吸血鬼。」

  「我可以把这句话当成是赞美吗?」

  不是赞美也不是吐嘈,孝平露出暧昧的微笑。

  听说锳里华虽然是吸血鬼,却从来没有直接吸过人类的血。

  当她压抑不住冲动时,会透过地下管道获得包装血。

  拜此之赐,孝平与东仪兄妹并不会成为他们下手的目标。

  ……反正自己的血应该不怎么好喝。

  毕竟吸血鬼渴望的,一定是年轻貌美、活生生的女孩子的血。

  「有没有法子舒舒服服地度过梅雨季呢?」

  「这真是万年问题。」

  出声附和之后,在一旁擦桌子的白突然插话。

  「哥哥告诉过我,幸好有梅雨,千年泉才不会干涸。」

  「也对,我们的确该感谢梅雨呢。」

  「千年泉?」

  似曾听过的词汇。

  「在学校后山里有一座泉水,称为千年泉。

  珠津川就是以它为源头才不曾干涸喔。」

  「哇,我没听说过耶。」

  锳里华皱起眉头看着泰然自若的孝平。

  「你不知道吗?这是岛上的基本知识,可以说是常识喔!」

  「我才刚来到这座岛耶。」

  「支仓同学以前在这座岛上住过吧?」

  那是……孝平支唔其词。

  他确实在这住过,不过以前的事情老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算了。

  白,你现在可以带支仓同学去千年泉吗?」

  「咦咦?」

  孝平比白更早一步发出声音。

  「现、现在?」

  「从学校出发大概十五分钟。

  马上就可以回来了啦。

  对吧,白?」

  「是、是的。」

  「你看吧。」

  锳里华露出完美的微笑,相互看着两人……因为笑容过于灿烂,可以感觉她另有企图。

  「好了,快点出发吧!再不快点,太阳下山后说不定会被野猪追杀喔。」

  「喂,这未免……」

  锳里华使劲将两人推到走廊。

  「……副会长也真是的,干嘛强迫我去啊。」

  在白的带领下,孝平走在学校后山的山路上。

  或许是受到天气的影响,附近十分幽暗,确实有种就算野猪突然出现也不奇怪的山野气息。

  由于是山路,所以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为何锳里华半强迫地要孝平与白到这儿来呢?就她的个性而言,就算亲自带路也不奇怪,但她却反而拜托白……她果然有什么目的。

  「快到了。」

  不晓得白是否察觉到锳里华的企图,她的态度一如往常,继续替孝平带路。

  最后,当孝平快要满身大汗时,那个突然映入眼帘。

  「呜喔,竟然有这种地方啊!」

  「好美喔。」

  视野大开,映入眼帘的是清澈的河水。

  树林映照在风平浪静的水面上,顿时让人无法言语。

  一年四季,这座水镜永远是一块自然的画布。

  此时,孝平突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虽然是初次造访的地点,不过眺望这幅景色,越看越有种熟悉感。

  「只有特定人士才能来到这儿吗?」

  「不是。

  只是长久居住在此的居民,很少会接近这里。

  也有很多人认为必须要爱护珍贵的水资源。」

  「呼嗯。」

  孝平双手交叉于胸前。

  这种场所很容易吸引小孩子前来,搞不好自己小时候也曾经来过。

  下次再问问奏吧。

  从前孝平居住在这座岛上的时候,总是喜欢和悠木姐妹玩遍岛上的各个地点。

  虽然只有一年左右的时间,不过她们已经成为孝平最重要的青梅竹马。

  「……这里是个好地方,空气也很新鲜。」

  一边伸懒腰一边深呼吸。

  仿佛能排出累积在体内的毒素。

  「学生会今天的工作也很轻松呢。」

  「是啊。

  不过马上又有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呢。」

  「啊、是校庆吧!」

  「也要好好利用暑假。」

  「……暑假吗?」

  声音突然有些低落。

  「暑假有什么计划吗?」

  「啊、没有。

  那个,称不上是计划啦。」

  「不然是什么?」

  「那、那个……就是我之前提过的舞蹈练习……」

  「哦哦!就是在祭典上跳舞嘛。」

  「是呀。

  由于珠津岛神社的例行大典将在暑假尾声举办,因此在那之前,我必须和哥哥勤加练习。

  因为我还无法跳得像哥哥那样完美,希望不要成为哥哥的拖油瓶……」

  面色凝重的原因想必就在这里P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关系,糟蹋了隆重的舞台。

  这种责任感形成了一股无形压力压在她的肩头。

  「那是怎样的舞蹈?」

  「……是从前母亲大人传授给我的珍贵舞蹈。

  分为男子舞与女子舞,两人一组共舞是它的特色。」

  意思就是没有其它人,完全只有他们两人跳舞的意思吗?由于岛上多半的居民会参加祭典,可想而知压力会有多大。

  「我记得是和校庆同一天吧?时间还很充裕,不用着急。

  如果学生会和Laurel Ring的工作太重的话,我也会帮忙。」

  如果是没有上课的暑假就有那种空间。

  而且就算没有空间……也想帮白的忙。

  她绝对不是会轻易拜托别人的人。

  虽然乍看之下不怎么可靠,但事实并非如此。

  如果白有依赖他人的习惯,孝平就会事不关己地把刚才的话听听就好。

  但是白不一样。

  正因为如此,才希望获得她的依赖。

  「……白?」

  白默默凝视水面。

  面有难色的脸庞,透露出欲言又止的感觉。

  「白,怎么了?」

  「啊……呃,学长的好意我心领了。」

  「哪里,不用客气。

  我只是……」

  ……只是?孝平将话吞回肚子。

  他并没有要白欠自己一个人情,只是单纯想要帮忙而已。

  ——真的是如此单纯吗?不断自问自答。

  什么叫做单纯只想帮忙?自己真的敢矢言没有任何奢求吗?想帮上白,希望获得她的依赖……会这样想的原因,是因为希望她能对自己产生好感。

  如果可以,希望她能喜欢自己。

  ——没错,希望她能喜欢自己。

  这不是奢求的话是什么?「白,那个,我……」

  「啊、我:⊥话说到一半就被白打断。

  「什、什么事?」

  「……不行。

  如果支仓学长继续对我这么温柔,我会……」

  「什么不行?」

  不由自主接近她。

  希望她不要说不行。

  要是被她这样距绝,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

  「我喜欢白。」

  ……回过神来的时候。

  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

  「咦……?」

  白惊讶地望着自己。

  不过,更吃惊的人是孝平本身。

  这句话是真心话,实实在在的真心话。

  只是,并没有料到自己会在如此焦虑的心情下告白。

  「…………」

  孝平提心吊胆地望着白。

  确认到在她杏眼中打转的泪水,孝平霎时手足无措。

  怎么会这样,自己可没有害她流眼泪的意思啊。

  「呜……呜……」

  「对不起,白。

  我不是故意要让你困扰……」

  「……不是的……」

  自用力擦擦眼睛,努力抑制泪水。

  微小的肩膀颤抖着,清澈的眼眸逐渐充血变得红肿。

  「……我绝对不会勉强你。

  只是想说出真心话而已……所以,意思是,呃……」

  只是想说出真心话而已。

  换句话说,根本就只有考虑到自己而已。

  边解释的同时,孝平才了解到这个事实,不禁哑口无言。

  —〡我失败了!波涛汹涌的悔恨感袭上心头。

  因为自己是学长、是男生、是自己的报应,所以必须设法想办法圆场。

  但是自己却像一台因为过热而无法启动的机器,渐渐不晓得该说些什么才好。

  白突然朝千年泉的方向望去。

  秀发顺从吹拂过水面的风飘逸着。

  「支仓学长……我……」

  声音格外微弱。

  孝平登时无法理解她说的话。

  「我……打从生为东仪家女儿开始的那一天,就注定不能自由谈恋爱……」

  话一说出口,死命压抑的泪水便有如溃堤似地溢出。

  言词中伴随着痛苦。

  如果可以,百般不愿意让孝平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她再也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

  「无法……自由恋爱?」

  「是的……我已经有结婚对象了。」

  孝平一脸呆滞,沉默不语。

  他会吃惊也是正常的。

  不过对于东仪家而言,这是没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常识。

  一直以来,白自己也不曾产生疑虑,逐渐接受这样的观念……不,是打算要接受这样的观念。

  ——在加入学生会、遇见孝平之前。

  身为东仪家的一员,为了不让家族蒙羞,原本打算接受命运的安排。

  「呃,意思是……你有未婚夫吗?」

  「不,对象还没有决定……」

  我应该继续说下去吗?重新整理思绪,做了一个深呼吸,继续说道。

  「……东仪有好几个家,和其中一个分家结婚是家族的规矩。」

  或许,就在不远的未来。

  征一郎将会透露结婚的对象,自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如果双亲健在的话,应该就会由父亲担任这项任务。

  「……家规。」

  孝平喃喃自语,仿佛在做确认。

  孝平道出口的话语不断在耳边回响。

  对白而言,那个词汇具有不容动摇的意义,然而听起来却又是如此的抽象。

  「东仪家代代……都是担任岛上的地主,已经有数百年的历史……」

  白继续说着。

  代代担任珠津岛神社的祭司的东仪家。

  在明治时期废止了世袭制度,就算由外岛派遣来的人员担任神职,岛民仍视东仪家为绝对的存在。

  直到今天,仍然残留着部分视东仪家为组织顶端阶级的岛民,。

  在东仪家广大的土地上有着数个分家,信仰笃厚的子嗣们始终以分家身份崇敬着本家。

  然后……身为本家女儿的自己,必须从分家之中挑选结婚对象。

  从她懂事的时候开始,双亲便灌输白这样的观念。

  「……这是我第一次对其它人说。」

  「是喔……」

  白几乎不敢直视孝平的表情。

  听到孝平的「告白」,她感到惊讶……却也很开心。

  正因为开心,才必须清楚说明有关家族规矩的细节。

  平常人谈的恋爱,是无法在自己身上实现的。

  能谈恋爱的对象,只有在本家与分家之间雀屏中选的结婚对象而已。

  只要把这个事实冷静地传达给孝平就可以了。

  然而,白还是无法直视孝平的眼睛,因为她害怕见到他失望的神色。

  ……或许这样很任性。

  不过却还是希望自己第一次收到的告白是来自于孝平。

  「真的很对不起。」

  必须要道歉,优柔寡断的自己真是恶劣。

  「白没有必要道歉啊。」

  「不……有必要的。」

  「至少我根本不知情啊。」

  「……那是……」

  之所以必须道歉,是因为我很懦弱。

  喜欢的人向自己告白,内心却摇摆不定,对于自己的软弱感到痛心。

   ﹒「对不起……对不起,支仓学长。」

  对不起,我喜欢你。

  对不起,我本来是不想哭的,最后还是哭了。

  想不到这种感觉如此痛苦。

  「白……」

  孝平双手搭上白的肩膀。

  好温暖的手,紧绷的情绪随着那股温暖逐渐溶解。

  真希望那双手可以永远陪伴自己。

  「必须道歉的人是我才对。」

  孝平顿了一下,接着说下去。

  「或许放弃是我唯一的选择……不过,我喜欢白的心却不会改变。」

  「支仓学长……」

  白终于直视孝平的双眼。

  ……没错,喜欢的心情不会改变。

  即便因为被告知关于「家规」

  一事,感到全身像是四分五裂般,但是对白的感情依然没有动摇。

  「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不被允许的,却……」

  别说是放弃了,「喜欢」

  的心情反而越来越强烈。

  「都怪我太过软弱,害支仓学长……」

  再也无法挽留欲说出口的话语。

  「如果我没有喜欢支仓学长就好了……!」

  如果没喜欢上他就没事了。

  但是,却还是喜欢上他了。

  以前从来不晓得恋爱是怎么一口事,如今,已经能实实在在地体会。

  ——这分感情,就是恋爱。

  渴望爱人、渴望被爱的心情。

  「……白。」

  喃喃细语的同时抱紧了白。

  树林在强风的吹袭下摇晃不止。

  从林间洒下的阳光闪闪发光。

  有生以来初次被拥进男人怀中,白吞了一口气,剧烈的心跳仿佛心脏即将停止。

  孝平的胸膛,比想像中更加宽广、暖和。

  ——啊、总算解脱了。

  白始终认为,必须将内心深处的箱子给上锁。

  如今总算将这份只要偶尔取出来,悄悄凝视就心满意足的秘密62Il情呈献给这位绝无仅有的人了。

  「支仓学长……」

  虽然明白是被禁止、不被允许的事情。

  深感罪恶的同时,内心某处却感觉到清冽的风吹起,有如泉水般的清澈不断涌入。

  白紧紧抓住本应推开的手臂。

  如今她已被爱情漩涡吞噬,双脚颤抖,几乎难以站立。

  ……我果然,喜欢他。

  「白,我……」

  孝平的手轻抚着白的头。

  「能够听到你说喜欢我,我就心满意足了……所以让我们一起思考未来吧。」

  抬起头,泪水满盈的视线中,浮现孝平的笑容。

  「未来……?」

  「没错。

  对于家族的规矩,你应该还没有头绪吧……现在只有尽能力所及。

  要放弃还是逃避,等你尽力之后再决定也不迟。

  不是吗?」

  孝平的语气十分坚定。

  白点了点头。

  目前的自己究竟有什么是可以尽力的呢?至今为止,身为东仪家女儿的自己,究竟能做什么呢?可是,如果身边有他的话。

  ……就一定没问题。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后悔喜欢上白……因为我喜欢白。」

  「我也……我也……」

  ——我也喜欢你。

  白揉揉眼睛,接受孝平的拥抱。

  顺从无法抗拒的诱惑,同时专注聆听树林的喧嚣。

  步伐轻飘飘地。

  仿佛热昏了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白捏捏自己的脸颊,疼痛告诉她这是现实。

  有如少女漫画的反应。

  觉得好难为情、好尴尬……但是罪恶感马上占据心头。

  这个痛楚,比起出生至今第一次恋爱的喜悦更加强烈。

  夹杂着心浮气燥的情绪,渐渐让人不知所措。

  「白,没事吧?」

  「没、没事,我很好。」

  在返回社办的半路上,孝平忧心忡忡地询问。

  大概是白的行为举止不太对劲,自己虽然明白这点,却不能视若无睹。

  白冷不防停下脚步,眺望积水映照出的自己。

  ……好红。

  耳根子红到无法狡辩。

  这副模样是要怎么回到社办去啊。

  凭锳里华敏锐的观察力,一定会怀疑两人之间有什么内情。

  「那个……支仓学长。」

  「嗯?」

  孝平凝视着白。

  光是这样,内心就小鹿乱撞,差点无法站稳。

  此刻白突然陷入恐慌。

  为什么孝平会喜欢上自己呢?虽然不认为他在说谎,但是事情的发展实在过于突然。

  ……我的身材和面貌都没有锳里华学姐那样姣好,而且老是畏畏缩缩,又没有特别出色的才华。

  实在想不出来自己究竟有哪些特别的优点会让他喜欢上自己。

  「别那样子看我,好害羞。」

  白望着孝平,孝平急忙别开视线。

  ——害羞?为什么?「对、对不起。」

  「啊!原来如此。

  原来不是讨厌我……只是单纯不好意思。

  白,你真可爱。」

  「咦……!」

  白不禁愣住。

  被亲哥哥以外的男生这样赞美,这还是第一次。

  「我还在作梦吗?」

  「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支仓学长说……」

  说我很可爱。

  还有刚才告白的场景再次在脑袋里重播,白差一点就昏了过去。

  对于完全没有恋爱经验的白而言是过强的刺激。

  「我也有难以置信的感觉。」

  孝平说着牵起白的手。

  些微渗出汗水的掌心,不分孝平还是自己。

  「我可以认为……白喜欢我吗?」

  「支仓学长……」

  白慢慢点头。

  重新确认自己的心意。

  ……我果然喜欢支仓学长,这个感觉就是恋爱。

  白十身清楚将会违背家族历代遵循的规矩。

  即便如此,白仍旧无法甩开孝平的手。

  白开始思考所谓的规矩的意义。

  以前从未仔细思考,虽然知道不能自由选择结婚对象,但就是觉得跟自己扯不上关系,听起来仿佛事不关己。

  「……我想和哥哥好好谈谈。」

  谈谈家族的规矩、孝平、以及未来的事情。

  虽然征一郎为人严谨,但也不至于一丝不茍。

  孝平已经获得征一郎的信赖。

  或许他没有亲自说出口,但是一旁的白却十分清楚。

  好好讨论的话说不定他可以理解。

  「我来和东仪学长谈吧,这样比较好。」

  「……不用。」

  如果让孝平去谈就轻松多了,但这只是在逃避。

  既然自己身为东仪家的女儿、征一郎的妹妹,还打算违背家族的规矩。

  那就必须亲自向东仪家的一家之主,也就是征一郎好好说明。

  「有事吗,白?」

  夕阳透射进来的图书馆,征一郎人在其中。

  除了柜台的图书馆管理员,馆内几乎空无一人。

  哥哥似乎正在调查什么,桌上堆放着数本艰涩难懂的专门书籍。

  「哥哥,我有话想跟你说。」

  白吞了一口唾液。

  可能是察觉到白彷徨无助的心思,征一郎催促白在他身旁坐下。

  大概是认为这儿不会受到别人的打扰吧。

  「很热吗?」

  看见白的额头上的涔涔汗水,征一郎问道。

  「不、不会。」

  「那么,是什么事情?」

  ……必须向哥哥交待清楚。

  现在可不能像被蛇缠绕的青蛙般动弹不得。

  虽然把哥哥比喻成蛇很失礼,但白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出声。

  「其实,那个……我想请教有关东仪家的规矩。」

  「什么?」

  「我……我的结婚对象,听说必须从分家中挑选出来。」

  偷偷瞄了哥哥一眼。

  端整的眉形、一丝不茍的薄唇。

  令人摸不透他现在的心思。

  「……那是无论如何都必须遵守的吗?」

  「没错。」

  冷淡的回覆,丝毫不见任何犹豫的神色。

  自己原本还抱持着一些可能多少能获得一些谅解的期待,不过这份期待眨眼间被粉碎得一干二净。

  白紧紧握住汗水直流的拳头。

  ……但是她不会就此打退堂鼓。

  「哥哥,我希望您能让我和支仓学长来往。」

  一鼓作气说出口后,征一郎稍微蹙起眉头。

  这并不是找哥哥商量,而是向他表明决心。

  就算遭到反对,她也不会改变想法。

  「意思是……交往吗?」

  「是的。」

  「你已经和支仓告白了吗?」

  「……支仓学长已经接受了。」

  最后,自己还是决定主动出击。

  如果告白的人是自己,哥哥应该比较不会生孝平的气。

  「呼。」

  征一郎露出锐利的眼神。

  「因为支仓并不晓得东仪家的规矩,所以也没有办法……你有什么打算?你迟早还是要舍弃他喔。」

  为什么要这样?白的眼睛透露这个讯息。

  为什么要用舍弃这个词。

  如果以分手为前提,根本称不上是和他交往。

  「只能让支仓心痛了。」

  「可、可是支仓学长……」

  「如果无论如何都无法迎向美好的结局……就是无法挽回悲剧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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