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的挽歌 第二章 十节 开拓大道

横尸遍野的街头，那些曾经精彩绝伦的生命如今只剩下灰烬和冰冷飘荡在这个世界上；理想也好、现实也罢，他们都毁灭于自己的愤怒和冲动之中，犹如突然燃烧起来的火种一般无法控制，最终只剩下一片黑白落幕于无人记住的历史尘灰里。

“活在历史的彼岸，时间如轻风吹去的沙土，证明每个人的一切，时间如随心所欲的河流，冲刷出每个人的真实。” 格林吟诵着诗歌，游走在血色的街边，转着血色的刀刃，阳光照耀着他黯淡的青铜色机械乌鸦头上。

“时间是过客，人是常驻于此的永恒，时间会证明一切。” 格林踏着那些人的尸体，头也不回的行走，处处都是鲜红的血液和四分五裂的肢体，他们带着生命逝去后特有的寒冷，为这条寂静的街道增添了几分杀意。

“未来如何？”

“按照计划进行，过去的我无需担心，照顾好你的妻子，你陪她的时间过一天是一天，她的时间不多了。” 未来的格林有些惆怅的说道。

“我固然会好好珍惜，不像你，甚至都不愿意陪她走完最后一刻。” 格林嘲讽道未来的格林，他知道自己未来是如此，也在抱怨自己能力的不足。

格林就这样行走，在没有活路的社会尽头，走出了这片血腥之地，路上的人们继续奔波，那些暴动仿佛没有发生过一样，依旧会有清洁人员麻木地清扫这一切。

暴动时常发生，清洁人员已经习以为常，即便这本不应该如此，即便这本不是他们应该习惯的事情。

唱衰的声音、邪教蛊惑的声音、各国政府直属外企的渗透和租界的再临、挺身而出为了国家而死的每个人、臣服当下为了自己的每个人等，无一不展示了东中的日暮途穷；街道上是束缚此地无数的忙碌和哀愁，国家外是逃亡后少数的富贵和安逸。

“这是一场属于现在的，只配拥有失败的梦，大家睡一觉就好了，睡到那未来黎明的曙光。” 我自言自语的低声呢喃。

灾难从我的目光中出现，灾难消逝着生命，我与大家一同奔跑在混乱的街道上；逆着人流狂奔，犹如那覆灭又新生的时代之路，此刻开拓的是苦难与希望同行之道，步伐是任何灾难都无法阻挡的。

周围的高楼融化成一滩滩黑色的影子，那些影子毫无目的的辐射周围尚未被识影力感染的物体，追逐起我们的脚步。

“你们先走吧，我得断后了，因为太多了，这样一直跑的话是没有尽头的。” 羽长梦突然驻足，奎斯、我、乌特拉都没有停脚，因为我们信任她的实力，只见那金色直达天穹的墙壁矗立在我们的身后，羽长梦与我们彻底隔绝。

“和那个世界相似的怪物啊，与你们作战就好像我的宿命一般，那就来吧。” 羽长梦亮出爪刃，跃动的光芒在刃间不断流淌，那些影子凝聚成黑色的大门，化作了那些花纹，形成那仅属于未知的通道。

“屠杀吧。” 羽长梦用爪刃割破自己的手腕，动脉里的血在她雪白的胳膊上肆意的流淌下来，滴在地面上，那些逃亡的人们顷刻间被太阳的光芒侵蚀成为了一缕缕的尘烟缠绕在羽长梦的手腕处。

“对不起了，周琦……” 羽长梦手中的爪刃旋转，欧洲大陆的生命正在被那个化身所剥走，灵魂和肉体在升起的未知太阳之下化为灰烬，那巨大的身躯立于大地之上。

“果然如我所想，是和那些太阳有关的怪物。” 我手里捏着那些墨绿色的光粒子，真理之门是我开启的；我为了验证这些怪物的真理牺牲了许多人的生命，因为这是最为关键的线索，我只要知晓羽长梦的秘密，我就能把未来那太阳的谜语解开。

“我也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罢了，羽长梦，对不起啦。” 我心里没有杀人的负担，我对人类的冷漠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一个极端；我对人类的冷淡……能维持住对乌特拉和格林的感情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如果我有一天自己不再是自己的话，还是交由格林来打醒我。

“你怎么慢了？跟上来！梅琳达！” 乌特拉驻足在我的前方，好像太阳一样的炙热感情撬动了我原本的冷漠，我清醒了过来；

“嗯，谢谢，我只是……” 我跑了几步，双腿突然发软跪倒在了地上，刚刚与平均的战斗，梅琳达的这副身躯还没有缓过来，多少是带一些伤口的。

“刚刚的战斗还是受伤了，是她把伤口和我平均了嘛……” 我看着身体上不断展现出来的伤口，乌特拉已经把我背了起来，那些关切的话语因为失血已经有些听不清了。

“你还好吗？身体还能支持接下来的旅程吗？” 乌特拉担心的问，奎斯握紧了双手，低声的祈祷着那完全不存在的上帝。

“我……我……如果我有些反常的话，就抛开我走吧。” 我用警告的声音对乌特拉和奎斯说道，我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自己身体开始发软了，并且我对乌特拉开始有一种奇怪的淡漠感，几乎是无法祛除的。

“那可不行啊，你的情感在被什么侵蚀着吗？那就用欲望来试试。” 乌特拉咬破了她的手指塞进我的嘴里，“吸我的血，因为是那恶魔的血液，拥有欲望试试。”

那是烫得我舌头都麻的血液，犹如铁水一样滚进我的喉咙，不过也确实有些效用，我有种想把乌特拉强奸的冲动，那种做爱的欲望冲击了我的淡漠，让我得以缓和。

“有时候真是疲惫，谢谢，乌特拉。” 我搂紧了乌特拉，在她的背上享受着这免费不消耗的路途，她的力气很大，背着我仍然健步如飞。

“不要总把自己当做万能的神，总有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不是吗？就看你这么挫败的模样，一定是有事解决不了了。” 乌特拉那粉嫩的嘴唇稍稍弯曲勾出她的笑容，洁白又有些许污垢的脸上全是汗水，黏连着一些杂碎柔软的金发，那水晶一般的眸子里对我有超越一切关系的感情。

“嗯，那…结束之后，我们一起上床做爱吧。” 我说话向来很直接，尤其是这种欲望的事情，乌特拉听见这句话的时候一副惊呆的模样，原本洁白的脸上竟然出现两朵红色的云彩来。

“如果你想的话，那就随意吧。” 乌特拉把心思放到向前奔跑上面，她大概不敢继续细想这些事情了，这没关系，反正我一定会趁她睡觉的时候强奸她。

回到现在。

“这个星球的坐标，应该是当年上帝之战的地方，我们申请的是民用驾驶许可，所以很多危险航线是不让航行的，一旦我们的飞船偏离航线就会自动停止，然后我又买了一架黑飞船，没有被登记过的。” 贝利尔特指了指远处的某栋大楼。

“为什么你身为警察，什么违法的事情都会干啊……” 墨羲明抱怨道，“明明都是黎总席一心想禁止的东西……”

“航天现在不赚钱，不赚钱就没法继续做下去，他们的灰色产业收入大头就是买卖飞船和民用的驾驶许可，如果出高价可以收购到军用的驾驶许可。” 贝利尔特又拿出一张军用的驾驶许可，墨羲明一眼认出那就是货真价实的驾驶许可，和她在部队里看的一模一样。

那是黑色的一张小卡片，上面带着鎏金和白银的识别纹，时不时有几丝彩色的流光在卡片上流过。

“你怎么……怎么弄来的？”

“我逮捕犯罪的退伍军人时，那个军人用这张卡贿赂我，让他在监狱里面好过一些，不过因为军用驾驶许可的飞船搞不到，这玩意也只是个废卡。” 贝利尔特把那张卡片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墨羲明，拉着她去了刚刚指的航天中心。

“走吧，去领我们的飞船，一个警察如果不了解那些违法地点，那么就没法在年底抓业绩走程序了。” 贝利尔特转着那张民用驾驶许可证，把有些抑郁的墨羲明又推又拉的强行按进叫的自动出租车。

“你这不是贪腐嘛……”

“对啊，我贪一点能怎么样，反正我能办事就好了，有时候就是要讲人情的，像你本来应该被通缉的，我还是强行把你在这里的通缉消除了，你能说这是贪腐和管理不当吗？” 贝利尔特把墨羲明搂在自己的怀里，对墨羲明微笑道。

“那些东西是要共存的啊，他们天天抓捕通缉犯的你是为了钱，警察什么的永远都只是一份工作，立场和行为取决于自己，你是军人我也没有看你为巴洛特服务啊。” 贝利尔特揉乱了墨羲明的长发，那细长柔软的双手让墨羲明得到了极大的抚慰，使她在安逸中缓缓睡了过去。

“无论怎么样，你都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并保持着自己活下去，至少……我希望你能代替黎晓熠的位置，崭新的重生。” 贝利尔特看着墨羲明疲惫的脸蛋，她的双眼已经有浓重的黑眼圈和泪痕了，她时常失眠和哭泣，一直都在为了这个世界的不安定而担心。

“周破晓，你们那边如何了？”

“情况不太妙，我暂时没办法战斗，而我们似乎招惹到那个‘太阳’了。” 周破晓在通讯器里回应着贝利尔特，那些光芒在周破晓的面前四散开来形成许多锋利的刀刃，都被陈天骄挨个弹开插在了大地上，那些光芒在周围发散着迷幻的光芒。

“嗯，那些发光的东西一定会起来偷袭我…” 陈天骄尽可能的护住周破晓，警惕的环视着四周，突然腿部传来剧烈的疼痛，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光芒已经贯穿了陈天骄的膝盖。

“我们……被围剿了！” 陈天骄吃痛单膝跪在了地上，她的双手也被光芒束缚，周破晓和陈天骄都被压迫成了下跪的模样，因为她们都惹了太阳，所以开始被控制了。

“呃……啊……” 陈天骄感觉自身的五脏六腑都在被压迫压榨，“第一次这么耻辱……” 陈天骄低声喝道，想要强撑起来，直到她看见了自己的装甲双臂正在出现裂纹。

“怎么……会？我怎么会？” 陈天骄嘴里一直在吐血，周破晓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陈天骄只能看着周破晓的身体正在被那阳光蚕食。

“你们等我。” 黑尔沉稳的声音在即将被压坏的通讯器里传来。

“呃啊啊啊啊啊啊！” 周破晓被太阳吸收上了天空，陈天骄不顾四肢断裂的风险，顶着压力跳起来，尽管她的四肢已然破碎。

“就当是为了她们，好吗？” 黑尔眼看着来不及了，抢过羲和剑一边跑一边挥舞。

“明羲天地，吾和唯一！” 那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城市的天空，伸出那温柔的大手将周破晓和陈天骄抓稳，黑尔觉得这一幕很似曾相识，就像是她当初握住周琦的手一样……

“轰！” 那些光芒将羲和从空中轰了下来，周破晓体内的黑夜强行撑开了羲和的手，向着‘太阳’穿梭过去。

“嗡！” 黑尔用念力拉扯住了周破晓，同时向前一指释放羲和的光束贯穿了太阳，但是周破晓已经被吸收进去了。

“破晓！” 陈天骄嘶喊着，全身都被光芒和压力弄的四分五裂的她只能在羲和的手里看着周破晓的突然消失。

“暂时放心，那边……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与姬家人碰面，我知道那个时空和那个世界……我得去救她。” 黑尔取消了化身，抱起来陈天骄，她想到了从前回忆中那个世界所看到的那些身影，现在在这个未来全都一一对应上了。

“原来如此，不愧是你，周琦，你把未来的主动权，交给我了啊，甚至连你女儿的性命也这么交给我了……” 黑尔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陈天骄已经在黑尔的怀里昏了过去。

回到过去。

“我们接收到了信号，黑尔女士，在美国的旧金山的废弃矿洞深层，下面有时空扭曲的迹象，我们在那个时空里观察到了规律的摩斯密码，是您的名字。”

“我的……名字？！” 黑尔诧异地看着那扭曲的时空里确实有什么在闪烁，最后探测一下子息屏了。

“轰！” 所有的电子产品突然失灵并炸裂，整座基地陷入了黑暗之后马上启动了备用电源再度亮起。

“走吧，我亲自带队过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现在他们压榨你，你以后当了老板压榨别人……”

“我那个孩子算是废了，我一天不干我的钱就不够用啊…我不干活时间长点我就赚不着钱……”

“钱多了人就不会奋斗了，钱少了人才有奋斗的精神……”

“什么畜生，你们真是牛马一样的人啊…”

格林从那些人们的抱怨声中醒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昏睡在了大街上，他默默地看着周围嘈杂的世界，现在正是凌晨一点，那些工人和白领刚刚完成自己的加班，带着一脸的疲惫有说有笑的走向那些支离破碎的家庭。

“你们，想死吗？我免费送你们走。” 格林拿出刀刃，拦在那些人的面前，青铜的乌鸦头映射着路灯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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