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诛仙图(第2-6集) - 14,2

小说:诛仙图(第2-6集) 2025-08-16 09:46 5hhhhh 8680 ℃

  「悌公子累了?」

  公孙悌摇摇头,答道「家中正在紧要时候,悌心中焦急万飞,恨不得一刻便飞回家中,又怎会嫌累?」

  「如此便好。」冉绝把手伸进法囊,找了一会也没找到用来恢复真元的丹药,只好拿出几颗用来提升功力的灵元丹递给公孙悌说道「把这个吃了,我们继续赶路。」

  公孙悌久在战场,虽有修为,但多是战阵杀伐之道,对于丹药的种类并不了解太多,只是看这丹药上的灵气就知道并非凡品,不由推脱道「多谢丹师好意,丹药珍贵,丹师还是留着吧。」

  「给你就拿着。」说罢,冉绝就把丹药扣到了公孙悌的手里,这玩意他法囊里足足有上百粒,他反正也用不到,还不如拿来做人情。

  盛情难却,公孙悌只好接下,捏出一颗放在嘴里,吃下之后直觉的一团灵气在丹田升起,却并不是立即化作真元,顿时明白这是帮助修炼的灵药,兴中不禁感叹起来。

  『这冉丹师真是豪气,这等用来助修炼的灵药就这样白白与我吃了,这若是留下用到修炼时,一颗提升定能一层功力。』

  又想到二哥公孙纪提到过,这冉丹师对姐姐公孙棠华有意思,忽然莫名的想到在冉绝家客堂时见到的那位漂亮娘子。

  姐姐若是嫁了他?

  ……

              第八章:成道之机

  公孙悌有了丹药补充,一面运功把体内的灵气化作真元,一面御剑飞行,一心二用之下更是无暇和冉绝闲聊,只是冉绝给他的几粒丹药硬是不舍得用,只有到了体内灵气化尽,真元见底时才再吃一颗。

  似他这种一郡大族家里的嫡子遇见丹药都如此节省,丹药珍贵,可见一斑。

  丹药吃了三次,时间到了午时,二人跨过辽西,进入辽东郡境内,进入辽东之后,二人又一路北行,再飞三个时辰之后,才终于降临到了一处城市上空。

  「丹师。」公孙悌此时已经满脸疲色,这一路上虽然有冉绝的丹药给他补充真元,但丹药所提供的灵气统统都被他化成了真元,自己是一分都没用来修炼,加上他从辽东到蓟城又到渔阳接着又回到辽东,这一路上几乎全没有歇息,此刻的身体几乎已经到了极限。

  二人从空中落下,冉绝看着城北一片地上血流遍地,到处是留下的兵刃和死伤的马匹,一群兵士正在几名军官的指挥下打扫战场、清理尸体。看到公孙悌从空中下来,军官急忙迎上去「少将军回来了,少将军,到蓟城可求来什么援助?」

  「有的。」公孙悌点点头,说道「盟主答应我发兵来援了,此时救兵已经在路上了……」他看了看左右一圈的战场,问道「敌人来攻城了?」

  「是。」军官说道「是鲜卑蛮子,被横野将军带人杀退了。」

  听军官说横野将军,公孙悌面色不渝,不过也并未多说,又交代了几句,便带着冉绝进城了。

  进城之后,公孙悌问城门口的兵士,问到了父亲的住处之后,便带着冉绝一路直奔,二人在一座城墙边上的民房处停下,看门的兵士看是公孙悌回来,也并不阻拦,而是直接放他们进去。

  「父亲,此战斩首四百又三级,俘获一百七十二人,我军战死二百三十一,负伤九十七人,其中轻伤四十三人,另外五十四人已经着手救治……只是军医实在无力……」

  「唉。」门口传来一声无力的叹息。

  「父亲,儿回来了。」

  冉绝跟在公孙悌身后,进到屋里,正看到两个做将军大半的男人站在一副沙盘上讨论着,当中一个,年纪约莫在四十岁上下,一身铁甲,身材高壮,面容刚毅,不过此时眼神有些疲惫。而他对面的那个亦是一身甲衣,只不过要年轻许多,面容与年长那个有几分像似,此时甲衣的上面还挂着几许血迹,想来就是那位横野将军了。

  「悌儿回来了。」公孙昶头也不抬,依旧一动不动的盯着沙盘,嘴里问道「蓟城那面有什么消息,可曾答应救援?」

  公孙悌面露喜色,说道「禀父亲,赵盟主已经答应发兵了,他令石开将军领虎翼军来救,此时已经在路上了。」

  「哦?石开领兵?发的是蓟城的禁军部队?」

  公孙昶抬头看向公孙悌,忽然注意到公孙悌身后还有一人,狐疑地看了一眼,问道「悌儿,这位是……」

  未来丈人当面,冉绝自然要客气一些,主动介绍道「在下冉绝,见过公孙太守。」

  公孙家的辽东太守世代相传,眼下又是公孙昶做家主,冉绝这么称呼并无问题。

  「冉绝……」公孙昶的修为甚高,一眼便看出了冉绝是个不足坐丹期的修士,只觉得这个名字颇为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哪听过,便问道「前线兵荒马乱,足下上门何事?」

  「父亲。」公孙悌听父亲这个语气,便知道这几天的紧张的战事让他的心情都糟糕下来了,急忙说道「冉丹师这次来,是来援助我们的。」

  「啊!」公孙昶一拍头,对冉绝笑道「我说这名字怎地这么熟悉,原来是丹师当面,来来,丹师请坐,嗣儿,你且去料理军务。」

  「是。」公孙嗣拱手答应,转身下去,路过冉绝身边时,对冉绝一拱手,说道「多谢丹师来援,三弟,为兄先去处理军务,你在营中招待,不可怠慢了丹师。」

  「诺。」公孙悌闷头答应一声。

  三人落座,又有军士奉上茶饮,公孙昶饮了一口说道「前番小女厚颜去丹师家中求援,多谢丹师大度赐下丹药,昶代辽东军士,多谢丹师仗义援手。」

  「这不算什么。」冉绝摇摇头,说道「听闻棠华小姐被劫走,敢问太守,救回来没有?」

  提到这事,公孙昶一声长叹,他膝下三子,只有这么一个女儿,自小就宝贝的不得了,女儿被劫,他心中又如何不急,只是他乃是辽东太守,身负一郡之重,此时战事紧急,焉能顾虑儿女私情。

  见到公孙昶这幅模样,冉绝就知道多半还是公孙悌嘴里说得那样,急忙追问道「究竟如何了?可知公孙小姐被劫到哪处了,可曾派人去救援?」

  对于面前这位丹师对自家女儿的意思,公孙昶早有所知,上次公孙纪取丹药时多拿回来许多丹药,公孙昶便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现在见冉绝一上来便是问自家女儿的状况安慰,便已经确定了冉绝的意思。

  当下答道「丹师,小女眼下应是无碍,那些乌桓人不敢拿她怎么样,只是想拿小女换些筹码罢了。」

  冉绝追问道「那公孙小姐此刻在何处?」

  「嗯……」公孙昶沉吟片刻,答道「应当是已在塞外了,乌桓人不会留她在对面营中,多半是带回乌桓山拘押。」

  冉绝点点头,说道「如此,还请公孙太守给我一份去乌桓山的地图。」

  「你要地图干什么?」公孙昶一愣,接着忽然想到什么似得,刚毅的脸上露出几许惊色,问道「丹师要去乌桓山?」

  冉绝忽然露出了几分惊色的样子,随后眼神忽然一阵错愕,接着回归平静,又开口毫不犹豫的答道「自然。」

  听到冉绝应下,公孙昶更是惊讶,一双眼睛上下扫视这冉绝,说道「丹师可知,乌桓山距此地尚有千里有余,一路上尽是草原,胡人无数,凶险异常,乌桓山更是乌桓人的老巢,其中不凡修为高超的巫师、修士,丹师一人就要去硬闯?」

  这一个丹师要亲临战场,并且还是独闯这等龙潭虎穴,公孙昶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还是头一回听说,于是不由警告道「丹师可知,这一路上凶险异常,稍有不慎便会丢了性命。」

  「知道。」

  听到冉绝毫不迟疑的回答,公孙昶再次开口道「这一路上,本将不能派出一兵一卒来保护丹师。」

  「知道。」冉绝对此也不在意,这一趟他就没打算带上别人,说道「我自有手段。」

  这下公孙昶可是完全惊到了,看着面前冷静淡然的冉绝,他心中不由得的想到一个问题。

  『棠华有这么大的魅力?』

  这句话他是想问,只是这种场合,实在不方便问出口,毕竟就算抛开方才所有的不谈,修士杀戮凡人,是会给修炼上积累恶业的,而这里面,尤其是以丹师这种职业为最,因为最求高超的修为境界,一个丹师是不敢轻易造下恶业的,而冉绝为了女儿,居然敢破了这条规矩。

  「丹师可知到了草原难免要杀人见血,你就不怕人杀多了,沾染恶业,影响了日后?」

  「这……」冉绝愣住了一下,片刻之后,答道「于我无妨。」

  连着几个事都没拦住,公孙昶情知这趟面前的冉绝已是非去不可,只是冉绝究竟是幽州盟的人,就算公孙家跟幽州盟的关系不对付,但是冉绝毕竟与他们家有恩情在,公孙昶在不看好他这次行动的情况下,还是要再劝一句的,于是就说道「丹师对小女的心意,我已心知,只是……」

  自己的女儿被俘,冉绝一个外人,竟然比自己还要着急,公孙昶身为父亲,此时不由的有些脸红。然而这次战争,已经涉及到了公孙家在辽东的生死存亡,公孙昶身为辽东太守,此刻不能已顾及半分的儿女私情。

  冉绝拱手一拜「还望公孙太守成全。」

  这就是在求婚了。

  眼见冉绝已经把话说开,公孙昶便知冉绝心意已决,也不再劝,猛地一拍桌面,豪爽道「既如此,丹师对小女有如此情意,我公孙昶亦有成人之美之心,某在此应下,只要丹师能救回小女,某便做主把小女嫁你,做妻做妾,随你决断,此言既出,绝不反悔。」

  目的已经达到,冉绝拱手抱拳,说道「多谢太守。」

  「哎。」公孙昶一摆手,说道「贤侄不须多言,你既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多说,只是这一路上艰难险阻,稍有不慎便有身死之险,你要有心里准备。」

  冉绝像是愣神一般呆了一会,方才答道「为了公孙小姐,我愿意走这一趟。」

  此事定下之后,公孙昶又和冉绝闲谈了几句,才叫人带冉绝下去休息,最后叫人把他安排去休息,一路送到门口,看着冉绝走远,嘴里叹道「真性情中人……」

  最后一声长叹,显然他并不看好冉绝这次行动。

  冉绝被带离公孙昶不远处的一处小院里面安置,领他来的军士浑身披甲,上面还沾着不少血迹,把冉绝送到之后便说道「先生就请在此屈就一晚吧,城中战事紧急,将军若有怠慢之处,还请不要怪罪。」

  「没事。」冉绝随口答应,见他一个小兵都这么谈吐不俗,话语间多有礼貌,不禁暗中称赞。

  『果然不愧是累世大族。』

  带冉绝进了屋,又安排好了饭食之后,兵士便很快告辞了,留下冉绝一个人在院子里。

  此时屋中已空无一人,冉绝忽然开口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

  方才那个声音又在冉绝的脑中响起。

  「是我?」冉绝猛然错愕,根本想不清楚自己哪来的另一个我?

  ……

  其实这一趟,冉绝刚开口时不过只是一时冲动,至于后面的事情,他却是完完全全被脑袋里这个声音牵着走的,包括刚才与公孙昶的文化,那里面一大半都是脑袋里的这个声音暗中怂恿。

  「答应他。」

  然后他就稀里糊涂的被这个声音主导的答应了下来。

  然而清醒过来,冉绝立即就后悔了,她对公孙棠华有情意不假,愿意为公孙家抵抗出一份力也是真,但要说为了救公孙棠华搭上性命的地步还远远达不到,毕竟到了这种地步,就不是什么感情问题了。

  那是傻子……

  只听心中那个声音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我已不想解释,你只需去便可,一路上自无性命之忧。」

  这哪是哪啊?

  冉绝一时间满头雾水,那头已经答应下来,已然是骑虎难下,不去肯定是不行了,这头又解释不清,只说让他去,这到底是该怎么办啊。

  这等情况之下,冉绝也是恼了,说道「不行,今天你非得给我解释清楚不行,不然我明天说什么也不去了。」

  见他这么说,脑中的声音微弱地说道「原本还有些时间与你说清,只是挨了那一下之后,此念已无法支撑到你我合神,如今现身之时,我的时辰便已到了。你只需记得,此事有你将来的成道之机在里面,万要就出那公孙姓人,另要多造杀业,我等天生不惧恶业魔障,只管肆意屠戮便可。」

  「啥?」冉绝听后,不禁更加迷糊,他就算不是丹师,也是道门修士,多造杀孽,就不怕染上恶孽,到时候业果缠身,心魔丛生?

  那声音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颇有些不耐地说道「这些与我何干?我等杀人,何时沾染过半分因果?你要记得那个臭娘们,到时候帮我狠狠……」

  说道因果之时,脑中那个声音便已经十分微弱下来,到了狠狠之时,已然没了声响,接着冉绝眼前灰蒙蒙的光芒一闪,一块残破的宝图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宝图一尺方圆,材质非麻非布非帛非纸,周边有多处破损,而上面的图案更是灰蒙蒙的一片,只能看清大致的几个线条,余者已然模糊的看不清。

  拿在手中,冉绝便感到一股亲近感油然而生,他与这宝图仿佛是千万年就认识一般,用手一触,便能感觉到两者皆生出一股欢呼雀跃的冲动。

  看着手里的宝图,冉绝喃喃说道「这是法宝?」

  这宝图看着确实像是法宝,毕竟成图模样的法宝在上古就不少见,有名的如女娲娘娘的山河社稷图、太极图之类更是分属先天灵宝之顶级,多少修士仙人做梦都求不来的至宝。

  只是看这宝图的样子,跟那先天法宝之类的玩意完全不贴边,且上面一丝的灵气也感受不到,完全感受不到什么法宝的样子,要不是材质特殊,又是忽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换做其他任何情况,冉绝都可能认为它只是一块破麻布随手丢在路边扔了。

  就这么个玩意,就能保证自己一路平安,并且大杀四方。

  冉绝举起宝图左右看看,心中甚至无力吐槽,这东西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好用的法宝。

  算了吧,还是翻翻自己的宝囊吧,看看里面除了丹药之外都有些什么东西,有没有可以路上可以用来御敌的。

  神识进入法囊,把里面一堆又一堆的丹药整理到一边之后,冉绝还真找到几样东西。

  分别是一根红绳栓这的白兔小兔,这应该是个拘役类的法宝,里面封印的一只兔子。

  把玉兔拿在手中,冉绝左看有看,忽然从上面闻道一股淡淡的幽香,接着心中便是一阵莫名的思念。

  可惜,他根本不知道这股思念从何而生,他又是在思念谁?

  「哎。」

  冉绝轻叹一口气,使出真元把手中的玉兔炼化一番,接着脸上露出的几分震惊的表情。

  这个玉兔,居然是个坐骑,并且它还不是白兔,而是一种奇怪的兔种,红毛兔。

  催动法力,放出这玉兔的真身来,只见红光一现,接着一只大红色的兔子便出现在屋里,红色的眼睛配上一身纯色的红毛,脑袋上长长的两只耳朵,背上甚至还有一副专门用来骑乘的鞍鞯。

  「这……」冉绝目瞪口呆,指着兔子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脑中却陡然想去了家乡小县中说出先生的一句词。

  「头戴三叉束发紫金冠,体挂西川红棉百花袍,身披兽面吞头连环铠,腰系勒甲玲珑狮蛮带;弓箭随身,手持画戟,坐下嘶风赤兔马……」

  他瞬间哭笑不得,自己有了这兔子,赤兔算是有了,其他的东西又该去哪找?

              第九章:异族巫师

  不过这按着玉石里面记载,这赤兔乃是兔中的神骏,能够日行千里,想来驮着自己跑路不会有太大问题……吧?

  摇摇头,冉绝使出收放的法术来,手持玉石,对着玉兔一声喊道「摄!」便见那玉兔化作一抹红光,回到了玉石之内。

  接着第二样,是一只圆肚直颈的宝瓶,瓶口处五彩斑斓,冉绝上下翻看一番,接着使出一缕真元炼化,然后这个东西的作用,更是令冉绝无奈。

  这宝瓶唤作五色琉璃瓶,能中炼化药石灵丹,把它化作瓶中的灵液,服食之后,比服食灵丹妙药见效更快,若是灵药放入,便更容易炼成丹药,除此之外,别无作用。

  这东西若是在自己炼丹的时候发现,倒是一个好东西,只是眼下这时候,却是毫无作用,是以冉绝连简单的炼化都没做,直接就仍在法囊里面吃灰去了。

  至于最后一样,是一颗珠子,真元探入,冉绝便明白了这是一颗龙珠,至于是什么龙珠,他却无从得知,功效倒是知道,能够辟水弼兽,在水中隐匿身形、气息,算是一件在水中的法宝,只是这宝珠上早有禁制,不知是何人所下,它用倒是无妨,但是炼化却根本不可能。

  只是这件东西也是无用,自己要去的地方可是塞外草原,又不是茫茫大海,草原上哪有水给自己藏着去?

  至于其它的,要么是些珍珠宝石、珊瑚黄金,要么是各类的灵药仙草,矿石珍铁,俱是些一时用不到的玩意。

  找了一番无甚有用的东西,冉绝把法囊整理的一下,就在准备收回神识只是,偶然发现角落中散落着一块晶石。

  「哎?」

  ……

  蓟城,王宫。

  按着大周的制度,这普天之下便只有天子所居住的地方才能称作王宫,然而到了眼下这等形势之下,各州形同独立,就连王业都有两处,皇室更无力管各州郡僭越的事了。

  福宁宫。

  既称为宫,便不是单独的一处建筑,而是许多殿宇组成,其中亦不乏池、阁、亭、台等娱乐之处,只是夜色之下,俱已藏在茫茫夜色之中,只露出一片高矮不一的轮廊而已。

  一处宫殿内亮着灯,里面传来赵仲卿浑厚的声音,门外的内侍们听着里面兄弟两人的声音,不由的躲得远远的。

  「兄长,发兵援助辽东之事,是否太过草率。」

  面对胞弟的诘问,赵仲卿毫不意外,他能够忍了一天才来问自己,已经够能忍耐了,答道「叔通,辽东还是要援助的,不然任由那群外族再占据了辽东,对我们幽州更是不利。」

  乐浪、玄菟两郡百年前就难以统属,到了赵仲卿崛起,夺下幽州盟盟主之位后就已经被高句丽侵占,只留下几县土地还由辽东代管,而今高句丽更是把最后那几县土地也侵占了,已然威胁到了幽州的核心地带。

  「弟并不是说不救辽东。」赵叔通解释道「辽东之紧要,弟心里亦一清二楚,只是如此救法,弟只怕战事一过,公孙家便又要故态复萌,重行独立之事。」

  赵仲卿摇摇头,说道「公孙家独立之事,以往不过是幽州牧难为,他们不得已而为之,如今我已表示了足够的善意,他们定会掉头向心,重新归附才是。」

  赵叔通露出疑惑的眼神「兄长就如此笃定公孙家会归附盟中,以后听兄长的统领?」

  赵仲卿微微摇头,接着又缓缓点头,说道「但在人为而已,天下哪有十分可行之事?」

  『说来说去,公孙家还是有独立的可能。』赵叔通心中不屑,对兄长的这一套颇不看好。

  若是按照他的法子,既赵达在朝堂上说出的谋略,公孙家定能一劳永逸,从此成为他幽州盟的守户之犬,再不能起一丝一毫的割据之心,岂不比赵仲卿的办法稳妥的多?

  不过昨日在朝堂之上尚且无用,眼下这兵将都派出去了,赵叔通也没法再劝赵仲卿收回成命,只好不了了之地说道「兄长宽宏,弟不能及也。」

  二人一母同胞,兄弟情深,赵仲卿在朝堂打压是一回事,又怎会怪罪自己这个弟弟,听到弟弟服软,便语重心长地说道「叔通,此事不同于朝堂争斗,容纳宽宏,多一分力气才好。」

  赵叔通心中不屑,然而却并不和他争辩,只恭顺答道「诺,弟明白了。」

  兄弟二人又谈上几句,赵叔通便告辞了,等到赵叔通走后,赵仲卿悠然一叹,坐在御座上久久不语。

  他这个弟弟朝堂争斗有一把好算计,处理政务也比自己强,但是这心思……实在太过狭隘。

  自己虽是几乎兵不血刃的从前盟主手上夺过了盟主之位,盟中实力并未损伤,但此时幽州的情况和塞外的各族各国一比,仍旧是不相上下,甚至还稍有不如,眼见高句丽和塞外各族日益壮大,时时想着南侵,赵仲卿身为盟主,心中如何不急?而公孙家世代守卫边郡,势力强大不假,若是此后能够归附盟下,对赵仲卿来说,无疑是一股巨大的助力。

  但若按照三弟和赵达的法子,这辽东收归是肯定能收归,但那是公孙家实力已挫败过半,辽东郡亦要被战争践踏凋零,那时的辽东,赵仲卿拿来何用?

  只能说计是好计,但却不是时候。

  此时各州纷纷独立,周室已无力重新统御天下,大争之世已经显露端倪。赵仲卿一世枭雄,眼界和野心自然要比他的弟弟和手下的谋士长远的多,自然不甘心只安分在一个幽州盟主的位置上,只是幽州的状况相比天下各州来说,并不占优,他要是不努力壮大实力,如何能与天下各州争雄?

  ……

  其实按着幽州本来的情况说,常言道金角银边铁肚皮,幽州地处大周的边境,只与冀、并二州接壤,地理位置是极好的,只是眼下却不是这么一个情况。塞外有各族侵略,而且还有高句丽在暗中吞并、推波助澜,明里暗里的想要侵占幽州,再加上幽州的无论是宗族还是修士,无论是数量还是质量,都差上其他州一些,这等情况下,赵仲卿若是想要残余到争霸天下的角逐当中,就必须赵仲卿团结任何能用的势力与人手,才有争霸天下,望一眼那九五之位的资格。

  ……

  第二日一早,冉绝早早的便起来了——实在是外面太吵,想睡懒觉也不成。

  吃过早饭,冉绝再去拜访公孙昶,不料刚出门口,迎面就看到了公孙悌。

  「冉丹师。」公孙悌拱手而礼,说道「家父有请。」

  到了公孙昶住的大门外,冉绝就看到公孙昶正站在屋门口,院子里列这十几员顶盔戴甲的军将列在院中,公孙昶手抚宝剑,肃然问道「诸将可到齐了?」

  身边正是长子公孙嗣,闻言立即上前禀报道「回将军,诸将均已到齐,只有齐校尉因昨日重伤,此时还在后营修养,所以未到。」

  「让他好生修养便是。」

  此时公孙昶满脸威严,表情肃然,直接开口说道「横野将军。」

  开口便点到自己,公孙嗣立即抱拳拱手,半跪接令。

  「着你领本部骑兵三千,我再给你白马精骑五百,另有步卒五千,前去城外军寨驻守,于敌军攻城之时出兵策应,着力毁坏敌军的攻城器械,袭扰敌军,使其不能全力攻城。」

  「唯。」

  公孙嗣领了军令,公孙昶又叫出一将「讨贼校尉何在?」

  「属下在。」一员将领出列拜倒。

  「就令你领五千步卒与横野将军一道去城外守城,望你二人精诚合作,莫起争执。」

  「属下定不辱命。」

  二人领了将令,正要转身拜礼,就听到公孙昶又说道「嗣儿。」

  点将场合,公孙嗣还是头一次听到公孙昶叫用这个称呼叫自己,闻言不由得一愣,转身看向公孙昶。

  「父亲。」

  只见公孙昶面色凝重,说道「昨夜探马来报,说是敌军中出现不少高句丽人的身影,今日之战,定然凶险异常,孙校尉老于战阵,经验丰富,战事上你要多与孙校尉的商议。」

  「是。」公孙嗣抱拳行礼,答应道「孩儿知道了。」

  公孙昶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多说几句儿女情长的话,只是说道「嗯,去吧。」

  「典军校尉。」

  「属下在。」又是将领出列。

  「着你领军守东门。」

  「助军校尉。」

  「在。」

  「着你守北门……」

  一通安排下来,直到院子里最后一个军将也离开了院子,公孙悌才带着冉绝上前禀报「父亲,丹师来了。」

  公孙昶眼圈发黑,眸子中带着几许血丝,看到冉绝前来,脸色缓和几分,说道「贤侄久等。」

  「无碍。」冉绝并不当回事,只是问道「敢问公孙将军,眼下辽东的战事,究竟到了哪种地步了?」

  「不瞒贤侄。」公孙昶转身带着两人回屋,指着屋内悬挂的一副舆图说道「这次塞外鲜卑、乌桓两族联合来攻,背后又有高句丽暗中支援,我辽东边境几乎全线遭攻,战线自东部都尉所属西安平、武次,到中部襄平、候城,至西部都尉高显,五县皆有敌军,人马总共不下七万。郡中三万兵马,已然全部奔赴前线,至昨日左右线报,郡中伤亡已九千有余,若是战事再持续下去,恐怕辽东全郡陷落已是不远。」

  冉绝并未经历过战争,但也看过几本兵书,知道这种伤亡对于公孙家已经到了伤筋动骨的程度,若是再这么持续下去,公孙昶说的全郡陷落,还真不是危言耸听。

  于是说道「敢问公孙太守,辽东郡不是幽州盟所属吗,盟中怎么没有派来援军?」

  自家和幽州盟那些龌龊,这种时候公孙昶也不好解释给冉绝听,况且蓟县已经派兵来源,更不好说了,公孙昶只能答道「盟主已令大将石开领虎翼军五千,此时已在路上,不久之后应该会前来吧。」

  『这幽州盟的盟主也太不靠谱了吧,这仗都打到了这种地步了才派兵来支援?』

  心中想着这些,便见公孙昶把目光从舆图上转开,拿起桌上的一卷图纸说道「这是塞外乌桓部的地图,贤侄你且收下,另外,」

  他摊开手掌,凭空变出一柄宝剑来,递到冉绝的手里说道「我见贤侄身上并无合适的兵刃随身,这把青釭剑是先祖留下的兵刃,塞外凶险,就拿与贤侄防身吧。」

  冉绝接过宝剑,便感觉剑上传来一阵灵气传来,抽出宝剑一看,只见剑身若一匣秋水,寒光闪烁,锋芒毕露,便知道这是一件上好的灵刃宝剑。

  抱剑在手,冉绝拱手一礼「多谢公孙太守。」

  公孙昶摆摆手,有些自责地说道「爱女被掳,某身为生父,不能亲身去救,还要赖贤侄之力,区区一把兵刃而已,贤侄又何必说谢?」

  冉绝劝道「太守身为一郡父母,守土有则,不顾儿女之情,自古忠……」想了想忽然觉得这句话不好,便急忙改口道「可谓大义。」

  公孙昶文武双全,自然知道冉绝憋回去那半句话是什么,不过也并非怪罪,只是说道「贤侄此去,一路小心,走,我送贤侄一程。」

  说罢一把牵住冉绝的手腕,从屋里往出走,一直送到城头,方才放下冉绝的手腕,犹豫说道「贤侄,小女之事,能救则救,若是力有不逮,便是棠华福气不足,贤侄可早早脱身,我公孙家另有良女相配。」

  公孙昶身为一个父亲,能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对冉绝十分看好。

  『……那个家伙怂恿我答应了,它拍拍屁股没了倒好,留给我一张破图,这叫我拿什么去救人啊。』

  只是以冉绝的性格,心里叫苦,嘴上却是肯定不会说的,便答道「在下定尽力而为。」

  说罢,就要驾云而走,却忽然被一旁的公孙悌叫住。

  公孙昶还能控制情绪,但一旁的公孙悌却是再也控制不住,开口叫住冉绝「丹师!」

  冉绝回过头,只见公孙悌一张俊朗的脸上满是伤感,眼圈通红地对着冉绝深深一拜,说道「家姊就拜托丹师了。」

  冉绝吸了一口气,答应道「好。」

  说罢不再停留,腾云飞天。

  送走冉绝之后,公孙昶环视一眼城墙左右守卫的兵士,说道「悌儿,你吩咐下去,叫各门的校尉们谨慎一些,若是遇见敌人挑衅,亦不得出城接战。」

  「唯。」

  ……

  从城里出来,冉绝一路往北飞行,还没走几步,底下就路过了敌人的军营,之间下面营帐绵延数十里,内中人马无数,在后方还有大群的牛羊跟着。

  「这打仗就打仗,赶这么多的牛马来做什么的,莫非是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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