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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期迷途】兰利x女局 穷途末路,3

小说: 2025-08-16 09:48 5hhhhh 3560 ℃

“真可惜,”她叹了口气,最终选择摘下了礼帽,金色短发得以散开的同时,额角的蜘蛛纹身也随之一闪,“我一向崇尚……先礼后兵。”

女人举起了手中的枪。

5.5

“……是的,关于我的事情,就是这样。”

回过神来局长已经没了半点大人的尊严,站在气鼓鼓的少女面前心虚得只能低下头。

为难她的自然是海拉,这个个头只有一米五几的小姑娘发起火来简直像是*龙卷风摧毁停车场*,*文明狄斯*,怎么到头来这些见不得台面的辛迪加粗话都到了自己身上。

小姑娘看起来可是相当生气,拽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半根水管在她边上挥来挥去,余光看得局长是喜半参忧:喜是两个孩子都接受了,忧则是担心把两个孩子卷进危险中是否过于残酷,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海拉一定又拆了她的水管,作为辛迪加难得少见的不缺斤少两的东西,砸在她身上还算好,要是掉到海拉自己身上,可就难说了。

“……要不你先放下手里的水管,我们有话好好说……”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呢!海拉大爷这就叫你长长记性——”

“海拉,局长她刚受了伤……”

不是所有的坦诚公布都会是热泪盈眶,她垂着头,两个孩子一冷一热的语调汇聚成呼啸的风暴,最终将她裹挟着落在了这热闹的世间。

“怎么还*文明狄斯*腆着个*文明*脸笑!恶心死了!”

见她不仅没有任何悔改的意味反而还挂着笑脸,小个子的少女更生气了,嘴里的脏话就没有停下,鞭炮一样接连不断。

听说遥远的乡镇里有用鞭炮驱赶灾兽的习俗传说,而现在她便觉得自己正置身于那个传说里的场面,少女一连串的指责像是鞭炮噼啪作响,而那些遥远的——曾经无法释怀的东西、曾经怀抱过的必死的念头,则同灾兽一样被尽数驱赶。

局长又深吸了一口气,除去房间里潮湿与发霉的陈腐的气味,她的鼻腔里突然有了一丝温暖的味道,目光转向屋里破损的窗户,暖风正从缺口里源源不断地灌进房间。

是太阳的味道吗?她在心底默默地想着,太阳仍不遗余力地照耀着她们,热意从她胸口扩散开。

她像濒死的人再次拥有心跳般,真正地“活”了过来。

“好了好了,”她终于抬起手,抚上了那顶一颤一颤的毛线帽,“怎么,天下第一无敌美少女是没见过这样的场面?”

“少管你姑奶奶我!我在辛迪加见识过的死人比你*文明狄斯*多了去了!”

虽然嘴上并不留情,但少女并没有拒绝她的示好,反而更向她凑近了些。

“您的身体还好吗?”一旁的蓝发少女显得冷静得多——如果局长没看到她拽着衣角的双手的话。

“虽然是重伤,但好在不致命,”局长并没有对两个孩子说谎,“不用太担心,赫卡蒂。”

她拉起少女的手,比起她常年持枪的生着细茧的手,少女的掌触感柔软细腻,带着孩童特有的热意。这热意于她而言太过珍贵,下意识地握紧了少女的手,而少女回以更用力地握紧。

“所以……您还是执意继续找愿意收养我们的家庭吗?”

温情的场面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握着她的手的少女又轻轻地开口问道。

一听到这句话,另外一边的小个子少女直接跳了脚,向后跳出一大步后提高了声音冲她大喊起来,“我*文明狄斯*才不允许!”

“海拉,局长也是为我们好……”蓝发少女视线直勾勾地停留在她的粗略包扎过的伤口上,迟疑了一会才继续开口,“没关系,我们尊重您的想法。”

咋咋呼呼的海拉沉默了,局长有些诧异地望向另一个孩子,只见矮小的少女鼓起了腮帮子像是只生气的仓鼠。

“我的条件也就这样了,”她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虽然我期望你们能过上安稳的生活……”

两个孩子垂下眼,乖巧的模样属实让人动容。

“但如果你们不介意自己的监护人偶尔可能还需要你们来照顾的话……”

她没说谎——她没什么带孩子的经验,厨艺也可以用“糟糕透顶”形容,不过好在她家——或者说是即将成为她家的两个孩子看起来都是很好养活的类型,倒也不会多挑剔就是了。

两个孩子又抬起了眼,并没有着急回应她,但是两双眼睛亮了起来。

“那么我也欢迎你们同我住在一起……”

“——不过,可能在此之前,我们需要先搬个家。”

不等她把话说完,两个孩子已经开始翻箱倒柜寻找值得带走的家具与物品,而她却站在一片狼藉的家中如释重负地耸了耸肩。

*文明狄斯*,这可得赔一大笔修缮费了。

“好了……老鼠们都清理完了,”女人的声音终于染上了些许喜悦,肮脏的废墟中她手中的银枪仿佛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还收获了不少惊喜。”

未持枪的另一只手握着一份纯黑的文件袋,金属手杖则被她收在了腰间,眼见自己的得力的下属凑了过来她才继续开口,“因为下落不明的13号实验体……‘牧羊人’计划已经失败了,而眼下帕尔马也彻底被我们一网打尽,狄斯又多了一份安宁。”

她的下属接过了递来的纯黑文件袋,烫金的封口呈现出开封的状态,显然他们的长官已经翻阅过其中的机密文件。

“长官,那接下来我们……”

“还远没到休息的时候,蜘蛛可是很忙的,”金发女人在此刻终于笑了起来,“当然,我们还是有一点时间去会会老朋友的。”

“局长,您的积蓄方面……真的没有问题吗?”

两个孩子一听局长准备金盆洗手,纷纷担忧起她的后半生衣食住行问题,任凭局长解释了许久两个孩子都没有放下心来,小个子的海拉甚至说出了“我要去送外卖”这样的豪言壮语,而赫卡蒂则是犹豫片刻说可以去附近的餐饮店打工补贴家用,迫不得已局长才坦白其实FAC的待遇并不差只不过她一直没有找到花钱的地方就干脆存了起来。

自从前几天她决定收养两个孩子之后她就向FAC提出了申请,她的前辈夜莺听完了她的诉求也带了点欣慰的语气回复她说应该会很顺利,而算算日期,今天她就应该能收到批准了。

然而,事实不如她预想般顺利,她的终端久违地响起通讯请求的提示音,两个孩子知趣地走进房间后她才接通了终端。

“早上好,局长。”

终端传来沉稳温婉的女声,局长很快意识到是她的前辈夜莺,不禁松了口气,腾出一只手扯开刚买的速食燕麦片冲泡起来。

“早上好,夜莺。有什么事吗?”

回答的时候她又想了想,起身拉开旧冰箱,从里面拿出了一盒牛奶,拆开包装后也一并倒进了麦片里。

“是这样的,之前您提交的申请……”

余光瞥见开着一道缝的房门,不难瞥见其后浅色的毛线帽,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便当作没看见继续忙着手上的简易早餐。

“……被驳回了。”

“是有什么突发委托需要我去吗?”冰牛奶与热水交融,半冷半热之下速溶麦片凝成一团,茫然地睡着她搅拌的勺子浮动。

“不,是上庭将您分配给了‘第九机关’。”

局长来FAC的总部的次数并不多,一是FAC里她认识的人并不多,二是FAC并不太认可她这样的异类——好在大部分的委托都不用线下交接,她也不必来这里遭别人的冷眼。

“您来了。”说是前辈,名叫夜莺的青发女子更像是她贴心的副官与助理,甚至还坚持用敬称称呼她。

“是上庭的委派吗?”

女子只是摇了摇头,水绿色的眼眸直直望着一侧仿佛河流一样奔腾不息的电梯,“是第九机关的‘银蜘蛛’亲自来的。”

“——‘银蜘蛛’?”

她不是没听过这个名号,传闻中“第九机关”的女主人,饲养着上庭最凶恶的鬣狗群。

是她怎么会来到这里?

“她说,她要亲自见见你。”

“银蜘蛛”的恶名大部分源于一次谈判上击杀另一帮派的头目,小部分则来自她冷血且残酷的手段。世人忌惮“银蜘蛛”,忌惮她送出的邀请函。

因为你没有办法拒绝,也无从得知她是否会再次上演相同的戏码。

……以前怎么没留意到FAC总部的走廊这么长?

局长如履薄冰,每一步都小心翼翼,手中的手枪已经装弹上膛。

她无法否认她的紧张,因为她意识到自己的胸膛里盛满了温暖的期望,跳动的心脏驱使她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

——为此她必须先发制人。

她最终在那扇黑色的木门前停下,伸出手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便推门走了进去。

“——上午好,小家伙。”

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局长循声转身,手中的枪已经瞄准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她看到装潢得典雅的会客厅正中的长沙发上坐了一位戴着灰色礼帽的金发女人,见到她举起枪,女人只是抬起了帽子,她也得以看清其下那双灰绿色的眼眸。

“我们似乎,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她挑了挑眉,语气里似乎带着些许笑意。

女人额角的银色蜘蛛随着微挑的眉头抬起了须肢。

6.

四目相对,一时间房间内竟没有半点声响,局长定定地望着沙发中端坐的女人,得体的衬衫与压得恰到好处的礼帽——如果不是没有点明她的身份,她着实同她们初遇那天一样优雅温柔。

“……您好,‘银蜘蛛’女士,”她顿了顿,避开了灰绿色眼眸中的锋芒,“感谢您那天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而已,”金发女人像是没看见她手里没有收回的枪一样,仍旧自顾自地品着手中的咖啡,“倒是你,不来坐坐吗?”

“我上周已经提交了辞呈,”仍旧举着枪,她手中的枪口正对着额角狰狞的蜘蛛,她一字一句地追问着,“请您告诉我,这么做的缘由。”

小巧的杯子被放下,女人仍旧没有望向她或者是她的枪口。

“没有缘由。”

这回答冰冷刺耳,仿佛她所有的努力与成果都被轻飘飘地否决了,兰利——如果可以她不愿用这个名字称呼她,则叠着手,仍旧维持着得体的坐姿。

“你太危险了,小家伙,”慢悠悠地起身,兰利拄着一根局长从未见识过的银色手杖向她缓步走来,顿时她心中警铃大作,直觉告诉她那手杖必定是某种可怖武器,“FAC不敢收留你,但是我敢。”

“只有第九机关……敢收留你这样的怪物。”

手杖点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冷意却穿透她的身体——对方的许诺现在看来分外可笑,但更为嘲讽的则是身份上的悬殊。

即使心怀愤懑的火焰,她也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力。

“所以我就要做你的狗?”指节已经搭上扳机,她的语气里满是嘲讽,“——继续在数不清的雨夜里颠沛流离?”

“你看起来……似乎还没有搞清状况。”这番话语终于还是让女人挑了挑眉——但也仅仅是挑了挑眉。

“没有搞清楚状况的人是你。”这一刻她已经全然不在乎对方是否是传闻中臭名昭著的“银蜘蛛”,生活的暖意让她拥有了棱角,也同样地拥有了软肋。

“兰利女士,请您如实回答我,”直视那双毫无波澜的灰绿色眼需要莫大的勇气,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发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知道你家的那两个小家伙,”被枪指着的女人仍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甚至嘴角扬起进而扯出一个略显玩味的笑容,“你也不希望她们出什么事吧?”

“你——”

虽然已经听闻了“银蜘蛛”的恶名,但亲身领教她的手段却是另外的滋味。局长没有犹豫,转而扣下扳机。

“好,很好。”枪声过后只有女人的笑声,局长定睛向刚刚开枪的位置看去,只见那华丽的沙发上只留下一个黑漆漆的弹孔,而女人早已不见踪影。

持枪的手这才颤抖了一下,她也因此推断出女人刚刚是用手杖让她开枪的方向产生了偏差。

她的身手远在自己身上。

意识到这点之后局长立刻抽身想要退至一个比较保守的姿势,但是对方显然并没有打算给她这个机会,冰冷而坚硬的触感砸在她的肩膀上。

——如果她没有抽身,那么这一下已经砸在了她的后颈上,而即使是砸在她的肩膀上,极大的力度也几乎让她失去重心。

接下来是……

踉跄着后退,局长伸出手,本能地挡在自己的身前,也正好撞上了女人的第二下杖击。

她的狼狈同女人的游刃有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尤其是在此刻女人脸上甚至还挂着笑容的映衬下更显嘲讽,那双灰绿色的眼里满是她未曾见识过的热切,一改她难以捉摸的含蓄,硬要说的话,仿佛是嗜血的动物见到了鲜活的猎物才拥有的眼神。

“也许你对你自己不甚了解,”疼痛从她的手臂蔓延开来,兰利的声音里都有些许喜悦,“家犬自是不必驯化……”

“但是离群之狼……则需要驯服。”

说着,又是一击杖击落在她的小腿上,无从躲闪的局长最终摔倒在地,视线里只剩下长靴与那根金属手杖。

“你做得很不错,”看不到女人的脸,只有声音还同之前一般浸满笑意,“现在还有力气吗?”

“混账……”

她的腿与手臂肿胀发痛,被击中的那条腿甚至都不能活动自如,她咬着牙咒骂着,完好的手与腿吃力地向一旁的手枪挪动。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枪柄的时候,长靴的脚尖踩住了手枪。

“我认为是时候结束了。”无视了她刚刚的咒骂,女人开口道。

见她像是没有理解她的话一样,女人又放缓了语气,“如果你还想玩的话,我倒是想和你玩俄罗斯转盘,只不过……”

她的额头一凉,旋即她意识到对方用自己的爱枪抵住了她的脑袋,视线里只有那支枪修长的枪管——对方果真用着一把特制的猎枪。

“我的枪看起来会让你血本无归。”

“看起来那两个孩子改变了你不少,”仍旧抵着她的脑袋,兰利悠悠地说道,“放心吧,她俩好好的呢。”

“以及,你还想被枪口指多久?”

“介于你的态度,我认为让你发泄一下比较好。”

说话时局长已经被对方半强迫地坐在了沙发上,被击中的部位纷纷有恃无恐地释放着疼痛,而罪魁祸首则在她的身旁继续品味着自己那杯咖啡。

“看起来只是你自己发泄了而已。”没有半点面对自己未来上级的态度,局长耸了耸肩——然后因为拉扯到痛处不由得皱了皱眉。

“说的也是,”兰利没有否认,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后转过了脸望着她,“不过没关系,这次可以给你记工伤。”

“您就是这么滥用私权的吗?”

“如果你要稍微争气一些,在我脖子上留几个牙印,我倒是可以跟人说是家里的小狗不太听话,”女人毫不在意她的讽刺,只是笑着说道,“一只灰色的、脏兮兮的小狗。”

“……”

“好了,不逗你了。”兰利抬手,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褐色的小瓶,“这个给你。”

“这是……”局长第一时间联想到FAC里那款副作用极大的镇痛药片,以她的权限一周也不过只能领到几片,而兰利随手拿出的这个小瓶里最起码有十几片,可谓是大手笔。

“这是第九机关款的,”女人一眼看穿她心中所想,解释起来,“愈合效用稍微弱一点,但胜在没有副作用,很适合现在的你。”

“像你之前从FAC拿的那款第九机关也有改进版,之后可以去领,”说完她又顿了顿,话锋一转,“别老吃那些劣质品,对身体不好。”

“你似乎和传闻中冷血的‘银蜘蛛’不太像。”兴许对对方的第一印象就与传闻中的‘银蜘蛛’相去甚远,局长小心翼翼地接过小瓶,妥善收好后才开口。

“呵……”似乎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评价,兰利眯起眼,“传言也是有用的武器。”

“但你只需要记住一点,你现在是我的人了。”

说罢对方起身,手杖顿了顿地,又抬手压了下礼帽,俨然一副要离开的架势。

“等——”

她试图起身,不听使唤的小腿却让她结结实实陷进了柔软的沙发。

“放心吧,第九机关一向体贴下属。”

“你说过会告诉我一切想知道的。”

眼见挽留无果,她只能急匆匆地抛出自己的疑问,“既然你选择了我,那么我有权利知道缘由。”

“我是答应了你,”女人这才缓缓转过身,“那么,你想知道什么呢?”

望向她的绿眸仿佛一池平静的湖水。

6.5

“所以你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

“只是猜了个七七八八,但是关于你的真正身份我是在最近才知道的。”

不得不承认,她最后的追问终于让女人停下了离开的脚步,现在她们两人坐在还留着弹孔的沙发上喝着咖啡。

兰利一转端来了两杯咖啡,“这杯是你的。”

“如果拿错的话……?”

见她没有明确指出哪一杯,局长随手接过一杯便喝了一口,顿时被不加遮掩的苦涩刺激到,不由得放下杯子望向对方。

“就会不加糖。”

兰利笑眯眯地与她调换了杯子,接着不动声色地揶揄道,“真可惜,我还以为能看到你吐舌头呢。”

“我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话一出口,局长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正中兰利下怀,灰绿色的眼眸完全眯起,“嗯,不是什么小猫小狗。”

她的语气柔软且包容,让人很容易忽视不久前她还用枪指着自己的脑袋,但局长并没有因此松懈,她握着杯子避开了对方的视线又挑起了新的话题,“我的真正身份?”

“准确来说,是十三年前新城区某家孤儿院大火的真相。”

说话时对方已经睁开了眼,灰绿色眼眸中的笑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仅有锋刃般锐利的质问。

“你确定要了解吗?”

房间内的温度似乎也随之降至零点,莫名的寒意攀爬着局长的脊梁而上,她也旋即反应过来那是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的恐惧。

——对未知的恐惧。

几近泛黄的回忆片段不断在她的脑中反复放映,漆黑枯槁的尸首仿佛流淌着永不凝固的鲜血,汇聚在她的脚下,最后成了血海。

而她隐约意识到她即将被这浓稠的血海淹没。

“……为什么不呢?”

但局长又明白,即使被生活所救赎,她也从未放下那个遥远的执念——即使不*终结在一枚子弹又或是一个夕阳里*,面对遥远的夕阳也难免唏嘘。

“……呵。”

女人的眼神里多出了一丝赞赏,指节轻轻敲打着桌几,“五十年前,上庭曾经开展过一项名为‘牧羊人’的实验计划——以探寻那片内海。”

“虽然现在的内海已经没有什么调查的意义,但在五十年前,‘陨星’刚坠落的时候,内海一带熊熊燃烧着绯红色的火焰。”

“……我竟然从来没有听说过。”局长听闻这些消息只觉得恍然隔世。

“因为实验失败了,‘牧羊人’计划在经历了十二次牺牲后,幸存的十三号试验品失踪了,也是同年,内海中绯红色的火焰熄灭了。”

“所以这个秘密就被封存至今?”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狄斯人太想要活下去了,”女人顿了顿,“他们被迫只能望向现在,而不是过去与未来。”

“但是这和孤儿院又有什么关系……?”

“当初开展‘牧羊人’计划的实验室名叫帕尔马,上周我去拜访老朋友的时候有了些额外收获——那场大火是为了销毁传闻中‘失踪的十三号实验品’。”

咖啡还在弥散热气,而局长只感觉自己的手掌冰冷僵硬,噩梦中阴森的长廊与封闭的铁门逐渐拼凑成真实的景象,击碎了她仅存的侥幸。

“而你活下来了,不是吗?”

这句反问激起悔恨的狂澜,仿佛瞬息之间她的身上背负了无数尸骸,沉重到她几乎无法呼吸。

局长竭力维持着面容的平静,不想兰利只是轻轻地开口,

“已经过去了,亲爱的。”

她的温柔来得突兀,仿佛冷血的兽在诉说爱意般不可思议,而刚刚从她手下死里逃生的局长虽然无福消受她的温柔,却被她的安抚稳住了情绪,转而冷静地思考起对方这么做的目的。

不等她开口,女人又轻描淡写地补充道,“我已经帮你处理了那家伙。”

“为什么?”

这句问询太过单薄,不足以概括她的意外与疑惑——她并不认为兰利有不得不这样做的目的。

——也不认为她有值得兰利这样做的价值。

“狄斯不够好,对吗?”面对她的询问兰利只是笑了笑,灰绿色的眼眸却无比清晰——彰显着她的诚挚,“无法选择诞生与被诞生,无法选择死亡与被死亡。”

“甚至无法选择仇恨与被仇恨。”

说话的时候女人的指尖指着自己的胸口,“你知道你最吸引我的那一点是什么吗?”

无暇接下对方回折的追问,局长的视线还停留在对方的指尖,兰利的每一步行动都出她所料,绞尽脑汁地思考竟也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是没有‘心’还在追逐的顽强。”

“是带着强烈自毁冲动的小狗……享受抚摸的同时也亮出獠牙。”说这句的时候女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弯了眉眼轻笑着说道,“一般来说这样的人都不会活很久。”

“而你活下来了,甚至从复仇的漩涡中脱离了。”

“——所以我想,看到你拥有‘心’的样子,”女人继续发问,像是无所不能的造物主在审视她唯一的造物,“想知道在知悉所有的真相之后,你是否还有继续活下来的理由。”

“……那么,你的答案又是什么呢?”

“所以你真的和那个阿姨成了吗?”

局长回到她和孩子们新的住处的时候,海拉以一句极其夸张的八卦问候了她。

“谁跟你讲的?——不是,什么阿姨?”

*文明狄斯*,这小*文明*崽子读书读不进去几个字八卦倒是听得仔细。

见她这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少女更是兴奋,“你看你看,今早那个阿姨来的时候就说了不会有什么事……果然很可疑!”

兰利?

“她待您怎么样?”这下更是百口莫辩,因为就连一向贴心的小棉袄赫卡蒂也叛变了战线,一转问起了她,“之前见过几次,但我想还是直接问您更好吧。”

“……”

感情她才是彻头彻尾被蒙在鼓里的那一个?

“如果她待我不好呢?”

“那我就砸烂她家的窗户!”

“……那我也会代您拒绝她的。”

眼见两个小家伙剑拔弩张,局长只好认输,“……其实,她对我挺好的。”

“我想也是……她看起来好有钱,很美丽。”

而后海拉全然不顾她的面子,由衷地感慨道,“跟她一比,她就像是瞎了眼一样才看上了你。”

“?”

仿佛飓风刮过她的内心,本着“不听谣不信谣不传谣”的原则,局长又开口解释道,“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我知道!你在下面,她在上面的那种关系!”

“海拉,这个词好像不是这个意思……”

局长只恨自己没多学几句*文明狄斯*,她实在是想不到自家的两个孩子在某些方面颇有建树。

——海拉就算了,为什么赫卡蒂你也???

妈的,文明狄斯。

“海拉,明天给我去上学。”她咬牙切齿地说着,“如果你不去,就不用回来了。”

无视了海拉的暴跳如雷,她接着转向赫卡蒂,这个曾经的贴心小棉袄、如今的漏风大背心,“赫卡蒂,你是从哪里知道‘在上面和在下面’这个说法的?”

“那个金发的阿姨说的,”小姑娘倒也坦诚,“但她说的是‘从今以后你是她的下属,她是你的上司’。”

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半,局长刚想点了点头,而赫卡蒂又慢悠悠地说出了后半句,

“她还说,‘就像你们平时一样。’”

她隐约意识到问题就出在这里,于是便追问道,“之后呢?”

“见我们不理解,她又告诉我们你们在沙发上……”

这一天局长用尽了生平所有的脏话来问候她的新上司。

7.

兰利到达这家破破烂烂的酒店的时候,局长已经等候多时了。

半个太阳已经落下,略显黑暗的房间被夕阳的金色余韵填满,竟硬生生地让破旧的周遭显现出一分奢华来。

“长官,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语气里满是揶揄,而态度更是有恃无恐,局长就半倚在那张狭窄的沙发上,望着自己的新上司。

“我记得我说过我很忙,会晚一些。”面对她恶劣的语气,她的上司并没有生气,只不过也没有半点安慰意味,甚至回以同样恶劣的调侃,“怎么,看起来有人不想当乖宝宝?”

“我不认为什么话都跟孩子说的人适合说这话。”

局长冷静地反驳着,但在玩弄咖啡杯的掌却出卖了她。

“作为监护人——又或者作为她们的母亲,你当然应该告诉她们这些事,”说话的时候兰利已经脱下了自己的外套,她一转走到了局长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下属,“还是说……你自己都不甚了解?”

被戳到软肋的局长这下坐不住了,她放下手中的杯子便想要站起来,而这也给了对方机会——女人伸出手,很容易地攥住了她的衣领,继而施力让她强行以一种极为不舒服的姿势站了起来。

“话说回来,没想到你选的酒店也是差劲得离谱,”她的上司嗤笑一声,“和你的小公寓真是天设地造的一对。”

“看来——”

局长来不及开口,她的上司已经狠狠地咬上了她的唇,随后舌头撬开了她的牙关,蛮横地掠过她的口腔,又在几近缺氧时放开了她。

“一点长进都没有。”兰利慢条斯理地点评道,她深色的口红已经晕开了一角,但她并不在意,只是伸手解开了自己的领带。

“给你点奖励也不是不可以,”见自己的下属没有说话,兰利便自顾自地继续说着,酒红色的领带滑落在地,像一摊凝固的血液,“就当是我迟到的一点歉意。”

像是在展示一般,她咬着一根指扯下了自己的皮质长手套,白皙的指顺着领口的扣子一路向下,棕色的衬衫随之滑开,露出其下同样白皙的躯体。

“……”

在那对圆润的双峰呼之欲出的瞬间,局长移开了视线。

“说说看,你有什么心仪的玩法,”不动声色地伸出手将她的脑袋移正,兰利压低了声音,“虽然我今天没带什么东西过来。”

被迫与对方对视,局长只得让自己无视掉对方傲人的胸脯——她不想这么快就被对方抓住把柄——即使这之后的性事还是由对方主导也不行。

于是她的视线里就只剩下对方的唇——那双丰满的唇正翕动着,哑色的深色口红仿佛淬血般泛红。

视线再往下一点,便是对方嘴角那颗黑痣。局长已经端详过这张脸无数次,以至于她此刻的思绪飘飞到了对方下唇上——她知道对方的下唇上同样生着一颗细小的黑痣,情动时她不免总是想亲吻它,只是现在这念头像是扎在她心头的尖刺。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清了清嗓,兰利又开口道,“如果你不打算回答我,那么我就会按照……”

“像往常一样就好。”回答的时候局长的眼仍旧没有移开,她已经料想到自己在对方的眼中一定愚蠢可笑,不想兰利却突然施力,两人一起陷进廉价的松软沙发里。

“像往常一样?”对方的胸脯几近压迫着她,甚至就连这句反问都听得不甚真切,但比起这反问所保持的暧昧不同,兰利手上的动作更为直接,挑开她的衬衫扣子,只是伸进去的掌却并没有继续解开她的文胸,而是摩挲起她的肋骨。

“……你总是喜欢给我惊喜,”兰利笑了起来,“这个回答不好不坏,但我很喜欢。”

抚在她身上的手随之向下,又解开了她的腰带,拉扯下她的裤子,局长身上只剩下一套内衣,而兰利面对自己的杰作却十分满意,站起身为她腾出了空间,“终于逃出了那张小沙发的魔爪了,嗯?”

“我怎么不知道长官这么钟情于那张小沙发?”

明明知道对方是在抱怨,她却顽劣地反问,女人闻言也不再矜持,只是伸手蛮横地将她扯倒在廉价的大床上。

“这么有兴趣挑衅我?”指尖在她的乳尖揉搓,引起一串微弱的颤抖,“还是这是你表达不满的方式?”

“都有,”局长闷哼了一声,兰利过于了解她的身体,仅仅玩弄乳头就能让她腿根潮湿不堪,“但——嗯!”

加重的喘息无非是女人挤进她腿间的膝盖,关节顶着她脆弱的软肉,引起欢愉的同时也像折磨。

“没关系,”伏在她身上的金发女人绿眸里满是笑意,仿佛是这世界上美颜而致命的怪物,“希望你能嘴硬到最后。”

随后她们开始亲吻——局长以一种不甘认输的姿态回应着对方,但终究还是略逊一筹。在她大口喘息之际,兰利眯起眼,顶在她腿间的膝盖晃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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