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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北冕四十一年 2025-08-16 09:48 5hhhhh 9270 ℃

神佑界(Yisosa)的国家一般有两种本质,有限听命于特定封建主的武力机器,或者根据契约论成立的政法机器。

但北冕国不一样,它的本质是魔族们从魔界带来的那堆无限听命于魔族本身,不遵循任何伦理,自我组织自我复制的魔能机器。

魔族对魔域的统治以魔能涓流为内核,以魔械和魔兽为具体表现形式。用途、密度各异的魔能脉络翻山越岭,肆意蔓延,配合着被魔物侵蚀的凡人转化而成,只残存部分心智的傀儡魔兵(Demonion),大片大片的土地不断被魔域吞噬,成千上万的生灵惨遭魔族的暴虐统治。

因此消灭魔域的重点不在于杀死多少魔族或者傀儡魔兵,而是摧毁魔能设施。

然而偏偏这一点也是最困难的。即便能够秘密潜入广袤的魔王领并成功找到数量未知的魔能核心之一,只要试图接近或者触及其外壳,在魔兽守卫有什么反应之前,那些小魔兵就会先跟你急——相比魔族自己,她们对这些事物的依赖和拥护可谓有过之而无不及,毕竟魔族随时可以溜回魔界老巢,但她们的家就在此处,她们无处可逃。

四十年前的第一次敖加兰战争时期,下场作战的主要是魔族本身,当时神佑阵营——尤其是天市洲的那些国家,

认为其麾下的冕兵只是被魔鬼的物品、财富、权力蛊惑了,只要各国坚持防御反攻,魔鬼的行动变得举步维艰,附于形势的她们自然就会醒悟。

战败之后,神佑诸国分析了其中各种宏观和微观的形势,意识到魔兵的忠诚和顽固程度绝不是靠单纯的蛊惑能够达到的,于是她们这时候的标准称呼变成了“魔鬼傀儡”。他们认为但凡是有心智的生命,都不可能为魔鬼如此卖命,所以她们只可能是被魔鬼变成了行尸走肉的傀儡。

但二十八年前,第二次敖加兰战争爆发,很多天市洲的普通人也已经得知,这些所谓傀儡是拥有自主意志的,至少并没有完全脱离原本的人族或灵族特性。于是各国官方后退了一步,转而认为魔兵是失去了部分心智,比如说对神明和大地的崇敬等等,也就是最神圣的那部分——或者说“灵魂”。

那么她们的灵魂是被永久性地侵蚀乃至摄走了,还是暂时性地被压制了呢?这个问题被后来建立的,拥有充足的魔兵虐杀经验的穆尔希安神权国组织解答了:一旦心智和躯体被魔鬼侵蚀,就会留下不可逆的明显差别,哪怕是魔域人族居民生育的子女,也会从母胎里就遭受影响,从此整个族群都被魔鬼侵蚀,流毒无限。

从此开始,神佑诸国的对魔战略从“消灭以魔鬼为主体的一切魔界事物,解放并治愈魔域居民”变成了“屠灭魔域以珐瓦人族为主体的一切人形生物,夺取并分割魔域土地”。

当然了,无法实现的战略只能叫做野心。

既然不能让魔鬼和傀儡们消失,而魔族和魔兵们又没有消灭自己的打算,那就只好想办法跟北冕国和冕兵们相处了。

派人建立外交关系,熟悉北冕王族的行事风格、语言、文化乃至技术,然后择取其中不那么过分的部分,尝试着去模仿乃、推广乃至本土化。这些都是神佑阵营和许多中立国家正在做的事情,区别只是偷偷做和明目张胆地做而已。

偷偷做的通常是那些比较弱势,缺乏话语权,依赖统治者个人权力和排外叙事实现统治的国家。

混战二十余年后,依靠着民间怀古情绪东拼西凑出来的联邦制,新闵缇联邦就是这样的典型。除了执行力不高但人尽皆知的“蛮衣肃清”,一些城镇内还有检查日常用品和家具的“绝魔令”,一旦发现有出自魔域的物品或者设计,官吏们有资格当场销毁并索取罚金。

然而在如此激烈的反魔主义浪潮之下,在联邦首都闵纳城最繁华秀丽的街区中,却有一位硕果仅存的皇室成员,联邦的团结象征之一正在靠魔药续命,甚至在各邦国首脑的默契之下,从托雷历国秘密请来魔学医师进行看护。

而明目张胆的国家就更多了,比如名为中立,实为亲魔的欧里戎帝国和亚舍安伦帝国,比如在亲魔和反魔之间反复摇摆,山头打仗山脚和的敖卡法伦帝国,又比如名为反魔阵营领袖,实为全义所糸星第二魔学大国的图卡伦帝国。

欧里戎国就不用说了,卫兰妮伯爵废掉皇室之后,每年都以外交活动名义送自己的军官到北冕国修学培养。

亚舍国也有样学样,但原因其实是担心魔族从帝国北部的大银顶攻入国境,和欧里戎帝国南北两面夹击自己——魔族的那些极地仆从国过得怎么样,亚舍国境内的极地居民都看在眼里,他们投魔的呼声可是很高啊!

敖卡法伦帝国则是和北冕国离得太近,没有办法,想不接触魔族文化都不行。自古以来东部的敖卡人以及西部的其他民族就和珐瓦人断断续续地打仗,但强度一直很低,毕竟那么大一圈东西南北天纪岭摆着,谁也占不了对面的土地。

北冕国整合了所有的珐族国家之后,同样的摩擦在北冕国和敖卡法伦帝国之间继续上演,但变得更加克制,半年下来冕军这边战死的人,还没有意外跌死和乱吃野果中毒的多,一场仗活生生打成了露营。

而被北冕国民间当成宿敌的图卡伦国,在引进北冕国事物方面比欧里戎国还要积极。目前魔族还不知道由于义所糸星“服务器”老化导致的漏洞,包括图卡伦在内的一些国家已经诞生了新的使女。

这个图卡伦新使女叫图卡伦-丽奥诺(Tiukalen-Li'auno),她被皇室发现并抓走时,穿着的就是北冕国北方道府流行的冬装样式,他们费尽了力气也没能剥下她这一身贴身显形却无比严实的布料,最终还是在僵持了几天后,趁着这位坚贞不屈的少女忍不住同意洗澡而自己脱衣的机会,强迫她换上了前辈同款的教会使女服。

这些还只算是在民间和文化上的北冕化。在军事层面,大半个义所糸星都北冕化得一塌糊涂。虽然北冕国热兵器依旧只给自家的冕军使用,新闵缇联邦的原始黑火药也由于化石燃料的缺乏难以大量生产,但魔族向一些盟国输出了气动枪械和钢弩,引起了诸多国家进行或粗劣或超越的仿制。

在武器上的北冕化困难重重,但在形式上的北冕化门槛很低。最明显的就是这些年越来越多的国家开始改革军服,尤其是为赴冕军官和贵族(只收半灵族和人族女子)制作的仿冕式制服,冕军制服本身以及北冕国批量出口的盟国军服也不可避免地带歪了一大批国家的制服设计——几乎都是花纹上衣-腰带-单色长裤-靴子的格式,而且只要不是布料或者设计不行,都会尽可能地把裤子做得很贴身。

这其实和北冕国服装的根本逻辑有关,魔族设计时冕军制服时,裤子的定位根本不是与上衣对应的下装,而是上衣和靴子之间的一段衔接,以及对上衣下侧缺口区的保护,因此很自然地选择了贴身样式。值得一提的是,除了少数尝试过“天棓武风”的开放女孩,很多赴冕人质第一次拿到制服时都不肯穿裤子,试图搭配裙装并被上级以“不要被魔族瞧不起”为理由阻止。

说到“天棓武风”,这还有一个相当复杂的来历。

原本天棓洲的珐瓦族女子和北方老家相同,几乎全都是头巾加长裙,但在北冕国几十年的循循善诱下,新一代天棓人也换上了北冕衣装。

天棓洲与天纪洲的珐族变化有些不同,由于外来人族和土著灵族的积极融合,那里的审美本就倾向于半灵族体形,魔族审美的影响可谓是火上浇油。

如今的天棓联邦境内,哪怕是纯人族女孩也都穿起了紧身的短袍和马裤,再束上宽宽的皮腰带或者腹带,把腰肢裹得紧紧的,牢牢固定着衣物的同时抑制住发育过程中试图隆起的胸脯和增粗的腰部,塑出一副纤巧轻便的玲珑娇躯。

然而天棓洲的灵族土著们并不买账——在它们看来,无论灵族还是人族,裤子都是男性战士们才穿的东西。如今人族村镇里流行的这些,怎么看都是搞全民皆兵,要跟格尔巴联盟打世界大战呀!你们珐瓦人几百年都自称客人,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这可不行,咱们灵族得先下手为强!

于是乎,让人魔两族都跌掉眼镜的“天棓洲冕衣事件”发生了:一大批灵族土著对联邦边境村落内的冕衣居民发动的组织性攻击。

先宣战?宣战是什么?值几块生铁皮?

天棓洲地大平坦且少人烟,这里的珐族人都喜欢摊大饼,隔几公里几十公里一户人,同样的面积放在户右道已经挤下两三个镇了。这样做的好处是隐私拉满,个人自由拉满,而缺点就是缺少及时的邻里互助和集体协作。

这场乌龙战争中遭殃的一般也都是这样撒胡椒面一样的小村子,有的地方甚至邻居被“攻陷”,自己家还不知道已经卷入“战争”了。

毫无疑问,天棓联邦国防军很快就被惊动了。最开始土著们还没有意识到这就是正规军,还在不亦乐乎地打,甚至有的部落以制造断足陷阱为乐——不知为何神佑界各大陆的灵族都看冕军军靴不顺眼,并通过让冕兵的腿脚连着靴筒一起被斩断来证明其无用性。

只是可怜了那些喜欢打扮得很英气,但实际上弱不禁风、细皮嫩肉的平民半灵族少女们——她们哪怕拿着一样的武器,和风餐露宿锻炼出来的土著们一对一,也大概率扛不住两个回合就被推倒在地,和全身精美的“武装”一起任由敌手支配了。

最终这次冲突以天棓联邦获胜收尾,双方重新划定了边界。或许是出于叛逆心理,此后的天棓洲少女们依旧坚持着这样的服饰风格,同时这股潮流还在向北半球传播,略带讽刺意味的“天棓武风”也就此形成。

“北冕帝立魔学院,人称本土版万国大会。”

魔学院入学仪式结束后,珐娅弥端着冷餐盘,像博物馆导游一样对白芙里不停地介绍着。

仪式上的民族和国籍五花八门,但多数还是本土的珐瓦人乃至中央军军官。就在刚才,两名冕军与芙里擦肩而过,修长的黑色靴子表明她们也归属于空军,芙里甚至无意间听到她们的谈话。

“…我堂妹是亲侍,她搞来的消息能精确到日期…”

“是吗,那我肯定要在那天请病假!”

“不,我觉得这次的问题病假解决不了…”

“看到深蓝色外套的那人了吗?身后跟着两个灰衣服配绑腿的那个?”

芙里正琢磨着,突然被娅弥的声音拉回了现实。

“那是欧里戎的骑兵少尉,虽然高了两级,但也不能像旧骑士那样随便带着步兵当侍从使唤。她肯定不是什么普通的军官。”

“哦,这样啊。”

“看那个浅蓝色制服的家伙,啧啧…图卡伦来的。没有跟班,肩章也不是军事衔阶,多半是有特殊目的的某位冷门宗女。”

这种涉及国家外交的人员,图卡伦皇帝绝对是愿意给授衔的,但天市洲的贵族已经知道,魔族最针对的东西之一就是只以血缘为依据的军事性虚衔——魔王尚在时就是,至今依然如此。

想要军衔?可以,但要承担开战之后被魔族抓去战场上“考核”的风险。要知道即便是冕君本人,最后一次降临时穿的作训服上也依然只有空间军情报员的少尉衔。

同样地,魔王在编制内一直是个空间军预备役中尉,他早期的皇家规划部制服上,那对末端突出的文官肩章有代表部长的两个六芒星,倒是经常误认为少将,但后来继承了王位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

“我们是不是该去问个好?怎么说也是校友…”

“不不不,她们是实实在在的贵族,再冷门也不是我能攀得起的。”

“嗯?你不是郡主吗?还有图卡伦产的神文书,说不定你们可以切磋一下神文水平什么的…”

“哎呀别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这些啦!”

虽然娅弥很在意这个郡主头衔,但她从没有设想过真正涉及类似的事情,对那个时代的具体情况也不甚了解。她的行为与其说是思念故国,更多的是对这种廉价身份与虚幻权力的浪漫主义迷恋而已。

她的母亲和外公的妹妹都是魔族亲侍,但她们都反而认为与权力保持一定距离才最安全,否则就直接让她继承那个专职伺候魔族的亲侍职位,而不是根据她的特长争取空骑士名额了。

“珐瓦娜格-娅弥里?”

就在两人聊天的同时,那个图卡伦的金发少女正歪着头,眯着眼睛,从远处努力辨识着珐娅弥左胸名牌上的塔佑文字母。

“新洛沃帝国珐瓦纳格王朝,第七代南部边王的外孙女么…哼,果然如皇祖父所说,魔鬼也要依靠地方豪强才能统治魔域。”

她是当今图卡伦第三皇子的次女,穆尔齐谷的图卡伦-卢楠(Tiukalen-Lunien o' Mirchy),奉图卡伦皇帝的命令来到魔王领。与其说修学,不如说是充当“质女”,以主动示弱为祖国的发展争取更多时间——当然,她自己也不能闲着,要负责探查魔王领内部的情况。

卢楠启程去往北冕国时,皇帝告诉过她,早在二十多年前,北冕国的大魔王和冕君就已经被他们打得逃回魔界。如今掌握魔域大权的是一群名不正、言不顺的代理干部,而且连这些人的力量也在不断衰退,只能退守至府一级机构,越来越依赖“地头蛇”的代理,可以说义所糸诸国挑战魔鬼的时机近在眼前了。

近十年来,图卡伦帝国一直在给魔族送年轻的皇族女子去改善关系、寄宿学习、当人质或者二、三者同时进行,勤快程度比肩欧里戎帝国。

作为古典封建国家,国际联姻相当常见,虽然魔族拒绝与人族通婚生育,但只要人送去了,心意到了,就没有区别。更何况相比永久性的联姻,人质还能光明正大地带着情报和经历回国,这可是神佑阵营诸国求之不得的!

而北冕国方面其实也支持这种活动。表面上是污名化自己,实际却是在拯救自己的形象:要知道,第一位图卡伦帝国的“人质”进入北冕国前,那个天真的小公主还以为魔域就如义所糸教会和穆尔希安灵族宣传中的那样,一片不见天日、魔鬼横行的人间炼狱,以至于收到命令时觉得自己是要被献祭给魔王了,哭了整整一晚上,差点想不开,几乎是被随从们强行架到了开往北冕国的魔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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